第一篇:郭沫若詩歌_筆立山頭展望
筆立山在日本門市西。
登山一望,海陸船廛,了如指掌。
大都會的脈搏喲!
生的鼓動喲!
打著在,吹著在,叫著在,噴著在,飛著在,跳著在,四面的天郊煙幕朦朧了!
我的心臟呀快要跳出口來了!
哦哦,山岳的波濤,瓦屋的波濤,涌著在,涌著在,涌著在,涌著在呀!
萬籟共鳴的Symphony,自然與人生的婚禮呀!
彎彎的海岸好像Cupid的弓弩呀!
人的生命便是箭,正在海上放射呀!
黑沉沉的海灣,停泊著的輪船,進行著的輪船,數不盡的輪船,一枝枝的煙筒都開著了朵黑色的牡丹呀!
哦哦,二十世紀的名花!
近代文明的嚴母呀!
一九二 ○年六月
第二篇:郭沫若詩歌_述懷
我幾曾說過我要把我的花瓣吹飛?
我幾曾在監獄中和你對話過十年?
但你說我已經老了,不會再有詩了;
我已經成為了枯澗,不會再有流泉。
我不相信你這話,我是不相信的;
我要保持著我的花瓣永遠新鮮。
我的歌喉要同春天的小鳥一樣,乘著和風,我要在晴空中清囀。
我頭上的黑發其實也沒有翻白,即使白發皤然,我也不會感覺我老;
因為我有這不涸的,永遠不涸的流泉,在我深深的,深深的心澗之中繚繞。
我的歌要變換情調,不必常是春天,或許會如象肅殺的秋風吹掃殘敗,會從那赤道的流沙之中吹來烈火,會從西比利亞的荒原里吹來冰塊。
我今后的半生我相信沒有甚么阻撓,我要一任我的情性放漫地引領高歌。
我要喚起我們頹廢的邦家、衰殘的民族,朋友,你不知道我,有時候連我也不知道,在白晝的陽光中有時候我替我自己煩惱;
但在這深不可測的夜中,這久病的床上,我的深心,我的深心,為我揭開了他的面罩。
1928年1月5日
第三篇:郭沫若詩歌_霽月
淡淡地,幽光浸洗著海上的森林。
森林中寥寂深深,還滴著黃昏時分的新雨。
云母面就了般的白楊行道坦坦地在我面前導引,引我向沉默的海邊徐行。
一陣陣的暗香和我親吻。
我身上覺著輕寒,你偏那樣地云衣重裹,你團鸞無缺的明月喲,請借件縞素的衣裳給我。
我眼中莫有睡眠,你偏那樣地霧帷深鎖。
你淵默無聲的銀海喲,請提起你幽渺的波音和我。
第四篇:郭沫若詩歌_春愁
是我意凄迷?是天蕭條耶?
如何春日光,慘淡無明輝?
如何彼岸山,低頭不展眉?
周遭打岸聲,海兮汝語誰?
海語終難解,空見白云飛。
第五篇:郭沫若詩歌_日出
哦哦,環天都是火云!
好象是赤的游龍,赤的獅子,赤的鯨魚,赤的象,赤的犀。
你們可都是亞坡羅的前驅?
哦哦,摩托車前的明燈!
你二十世紀底亞坡羅!
你也改乘了摩托車嗎?
我想做個你的助手,你肯同意嗎?
哦哦,光的雄勁!
瑪瑙一樣的晨鳥在我眼前飛騰。
明與暗,刀切斷了一樣地分明!
這正是生命和死亡的斗爭!
哦哦,明與暗,同是一樣的浮云。
我守看著那一切的暗云......被亞坡羅的雄光驅除干凈!
是凱旋的鼓吹呵,四野的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