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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原文及賞析集錦(五篇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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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滿江紅》原文及賞析集錦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集錦

通過鑒賞與分析得出理性的認識,既受到藝術作品的形象、內容的制約,又根據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經驗、藝術觀點和藝術興趣對形象加以補充和完善。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滿江紅》原文及賞析集錦,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

滿江紅·蒜山懷古

沽酒南徐,聽夜雨、江聲千尺。記當年、阿童東下,佛貍深入。白面書生成底用?蕭郎裙屐偏輕敵。笑風流北府好談兵,參軍客。

人事改,寒云白。舊壘廢,神鴉集。盡沙沉浪洗,斷戈殘戟。落日樓船鳴鐵鎖,西風吹盡王侯宅。任黃蘆苦竹打寒潮,漁樵笛。

翻譯

我客居南徐買酒喝,耳聽夜雨瀟瀟,江中浪聲千尺高。想起當年王濬曾東下伐吳,還有深入南侵的拓跋燾。年輕識淺的白面書生有何用?蕭淵藻那樣的裙屐少年,偏偏又輕敵自傲。可笑掌北府兵者只愛紙上談兵,重用的不過是自命風流的幕僚。

如今的京口人事已改,又被白色的寒云籠罩;舊時的營壘一片荒蕪,覓食的烏鴉聚集鳴噪。昔日的斷戈殘戟,都還沉在沙中被浪沖淘。夕陽余輝里只能聽到,樓船上鐵鎖的聲響;寒冷的西風吹拂下,舊時的王侯宅第一片荒煙蔓草。江邊的黃蘆苦竹任憑大潮拍打,那嗚嗚咽咽的水聲應和著漁父憔夫凄涼的笛子音調。

注釋

蒜山:一作算山,在江蘇丹徒西的長江口。

南徐:南朝劉宋元嘉八年(431),以江南晉陵地為南徐州,治京口,歷齊、梁、陳,至隋開皇元年(581)廢。后世以南徐為鎮江的代稱。

江聲千尺:意為夜雨瀟瀟、驚濤千尺,浪聲澎湃,氣勢豪放。

阿童東下:阿童是指西晉時期將領王濬,其小字阿童。阿童東下出自此。指代清兵南下。

佛貍深入:佛貍,是指南北朝時期北朝魏國皇帝拓跋燾,小字佛貍。佛貍深入這里指代清兵南下。裙屐,指修飾華美而無真才實學的年輕人。

北府:指東晉時期京口。

參軍客:指北府參軍劉牢之輩。晉秦(féi)水之戰,晉方即以所謂百戰百勝的北府兵為主力。

舊壘廢:指古代戰爭的痕跡已經不多。

神鴉:指佛貍祠里吃祭品的烏鴉群集。“神鴉集”,由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句化來,謂佛貍祠的祭品召來了群鴉,仍是言古今變遷。“

戟:古代兵器。青銅制,將矛、戈合成一體,既能直刺,又能橫擊樓船,有疊層的大船、大戰船。

黃蘆苦竹:黃蘆,秋天變黃之蘆葦。苦竹,又名傘柄竹,其筍味苦。

創作背景

順治十年(1654)秋九月,吳偉業因清廷征召,被迫離鄉北上。背負著“二心之仆”的輿論壓力,其內心飽含自怨自艾的沉痛。抵達鎮江之時,正逢天降雨雪,陰霾滿空,更使他愁懷難解。于是無限感喟涌上心頭,寫下這首詞。

賞析

這首詞,由于作者帶著悲壯激烈的心情來寫,所以很有氣魄,從一開始的景色描寫,到歷史人物、歷史事件的敘述,寫得氣勢磅礴、感情豪放、情緒激蕩。下半片,寫世事巨大的變遷,滄海桑田,面貌全非。

沽酒汀邊,一身孤零。夜雨傍沱,又兼濤聲,其勢磅礴。“接著“記當年”以下,連續用典,歷數風流人物、興亡舊事,直至上片收煞,一氣奔注,略無滯礙,托興高遠。作者描繪這些歷史事件,寫得深刻入微,如:“阿童東下”中用“東下”來形容晉王浚進軍的氣勢,“佛貍深入”中用“深入”來說明進軍的程度和梁武帝輕敵,用“蕭郎裙廄“來比喻他華而不實,最后被圍困而死。“笑風流”句,說的是謝玄的北府兵曉勇善戰,將領們亦好談兵法。“笑”字微妙,不能簡單理解成譏笑,而應當理解為:當年曉勇的北府兵以及好談兵的將領們如今何在?此處“風流”有豪爽、粗獷的意思。上片多用典實,卻自然渾成,并不澀滯。但每個典故都是一個歷史事件,內涵豐富。如:“阿童東下”,“佛貍深入”,它們各含一個具體,生動,場面壯闊,戰斗酷烈的故事。又如:“蕭郎裙屐偏輕敵’’,內含了梁武帝被困的故事,指出了華而不實的少年貽誤國事。

換頭轉人即景撫今。“人事改,寒云白”句極言人世滄桑變幻,歷代興亡如白云須臾變蒼狗,都只是瞬息間的事。其中詞中風景描繪,起了很大的襯托作用。如:“聽夜雨、江聲千尺。’’又如:“落日樓船鳴鐵鎖,西風吹盡王侯宅。”以落日殘照古戰場和西風吹進王侯家來顯示時代的變遷,且”西風吹盡王侯宅“,意同劉禹錫《烏衣巷》詩之”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言石頭城中東晉王侯的住宅如今也不復存在了。最后,”任黃蘆、苦竹打寒潮,漁樵笛“”描繪昔日的戰場,已一片冷寂、空曠、殘敗的景象。只剩下讓后人憑吊的遺跡。寫黃蘆苦竹抽打著紅潮,是突出風,江風颯颯,不知漁夫還是樵子在吹著笛子,構成了凄苦幽怨的交響。全詞高曠沉郁,蒼茫無盡,確有東坡風致。

作者其實是在影射明末清初的鎮江戰事鎮江的失陷與守將楊文驄的書生意氣,驕傲輕敵脫不了干系。將大清軍用燈籠火把偽飾起來的空筏看作是滿載敵兵的戰船,正當楊文驄為發炮擊沉了清軍的空筏而沾沽自喜時,清軍主力已在大霧的籠罩下發動偷襲,楊文驄的狼狽與尷尬遂成為那場災難的終點……縱觀整個戰局,弘光朝的覆滅就是那些夸夸其談、志大才疏的風流名士們所制造的悲劇。國亡了,家破了,西風吹盡王侯宅,光榮與尊嚴在一夜之間被連根拔起。

此詞以蒜山附近為中心,將不同時代不同事件連綴一起,上下數百年,綜觀千古,語言精練而概括,一句一典,其景擴大,色彩黯淡。景中寓情,又因情選景,使詞具有情豪氣壯,悲激感人的特點,頗有蘇辛之風。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2

原文:

試問琵琶,胡沙外、怎生風色。最苦是、姚黃一朵,移根仙闕。王母歡闌瓊宴罷,仙人淚滿金盤側。聽行宮、半夜雨淋鈴,聲聲歇。

彩云散,香塵滅。銅駝恨,那堪說。想男兒慷慨,嚼穿齦血。回首昭陽離落日,傷心銅雀迎秋月。算妾身、不愿似天家,金甌缺。

譯文

試問哀怨凄婉的琵琶聲,萬里胡沙外是怎樣的風物情景?最痛苦是一朵名貴的姚黃花,被強移出扎根的仙家宮庭。王母的歡意銷歇盛宴已終場,銅仙鉛淚淌滿的金盤也欹傾。半夜里行宮外雨淋風鈴腸欲斷,一滴滴一聲聲沒有消停。

美麗的彩云已消散,宮中的香塵再不見,銅駝荒草亡國恨,待要述說哪堪言!真思慕那慷慨赴國的男子漢,嚼碎鋼牙滿口血斑斑。回想起昭陽殿離別墜落的紅日,最傷心銅雀臺迎接新月一彎。細思量妾身不似當今帝王家,眼睜睜讓大好河山淪陷。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等。雙調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平韻,下片十句五平韻。

代王夫人作:王夫人名王清惠,宋末被選入宮為昭儀,宋亡被擄往大都。代作:本意擬作、仿作,詞中主要是翻作的意思。

琵(pí)琶(pá):樂器名。漢武帝時烏孫公主遠嫁,令馬上作樂,以慰道路之思。

風色:風光物色。

姚黃:一種名貴的牡丹,為宋代姚掛人家培育出的千葉黃花。詞中喻指王夫人。

移根仙闕(què):指把牡丹從仙官里移植他處。

王母:古傳說中的仙人西王母。

仙人:即金銅仙人。漢武帝在建章宮前鑄銅人,手捧盛露盤,魏明帝命人把銅人遷往洛陽,在拆遷時,據說銅人流下淚來。

雨淋鈴:雨淋在風鈴上的聲音。唐玄宗在奔蜀途中,聽到夜雨淋鈴,思念貴妃,分外凄愴,采其聲為《雨淋鈴》。

香塵:詞中指宮中的整華。

銅駝(tuó)恨:晉索靖知天下將亂,指著洛陽宮門的銅駝說:“就要看見你埋在荊棘里”。詞中指亡國之恨。

嚼(jiáo)穿齦血:唐張巡臨戰時對敵大呼,經常把牙咬碎,牙齦流血,噴到臉上,說明憤怒已極。

昭陽:漢時后宮有昭陽殿。詞中代指王夫人居住的宋宮。

銅雀:曹操所建的一所臺,詞中借指元宮。

天家:帝王家。

金甌(ōu)缺:比喻山河破碎。

賞析:

上片寫亡國之恨和被擄北行的痛苦。起首二句,以昭君比喻王清惠,她在北行途中,常向琵琶自語嘆息:在塞外,除了黃沙還有什么風光!先寫塞外的荒涼和她心情的凄愴,然后用名貴牡丹姚黃被人從仙宮里連根挖出,王母娘娘停止瑤池仙宴,漢宮金銅仙人被拆遷而淚滿金盤,和唐玄宗在蜀中聽到夜雨淋鈴而萬分感傷等一系列典故,寫宋室滅亡,皇室人員被驅北行的慘狀。

下片抒寫對敵人的仇恨和自己堅守節操保持清白的決心。先寫國破家亡,繁華銷盡,男兒已為國捐軀,此恨難消的悲痛心情,同時刻畫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民族英雄的形象。再以昭陽殿、銅雀臺日落日出的變化,寫改朝易代的慘景。最后表示雖然國土淪喪,無以為家,自己還要堅持操守,保持清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文天祥以民族英雄的胸懷,代王夫人立言,實際上表現了文天祥自己生死不渝的民族氣節和頑強斗志。光輝奪目,使人激昂奮發。

劉熙載在《藝概》中評價文天祥的詞:“文文山詞,有‘風雨如晦,雞鳴不已’之意,不知者以為變聲,其實乃正之變也,故詞當合其人之境地以觀之。”

文天祥的詞關注政治,都是有為而發。這首詞,是他應和王夫人詞中的一首。代作,本意擬作、仿作,但這里主要是翻作的意思。文天祥寓自己的思想于其中翻填新詞,校正王清惠的原作在內容上的不妥之處。

文天祥的代作多引典抒情,卻不隱晦難解,而是用簡潔的語言表達出豐富的意思。漢武帝時,假托王昭君為公主,遠嫁西域烏孫王,令 * 琵琶馬上作樂,以慰其道路之思。后來人們用此表達王昭君遠嫁匈奴之事。杜甫《詠懷古跡》詩:“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文天祥這首詞的開頭借“琵琶”故事總指后妃宮女被擄北去。“姚黃”,牡丹中名貴品種,暗指王夫人。“移根仙闕”,離開宋宮,被驅北行,較之公主遠嫁,處境慘,悲愁深。“王母”句,西王母瑤池美宴的古代傳說,用來指宮中的歡意已消失。

“仙人”句,以銅仙墜淚的故事,感嘆國土淪亡的慘痛。唐代天寶年間,唐玄宗避亂入蜀,在馬嵬坡軍士嘩變被迫縊死楊玉環,后來,在行宮內聽到雨聲和風吹檐鈴聲相應,引發心事,即《雨霖鈴》曲,“聽行宮”兩句,這里借此典表述被迫北去途中的悲苦心境。

文天祥在上闕用沉重的筆調,緊扣“最苦”兩字,反復陳述了亡國的痛烈心情。“彩云散,香塵滅。銅駝恨,那堪說。”“彩云散,香塵滅”比喻美好生活的毀滅;“銅駝恨”指南宋之覆亡;“那堪說”表明其悲痛之極,不能卒言。抗御元軍、挽救宋室危亡之局的戰場上,無數熱血將士血戰到底。安祿山叛亂時張巡拒守睢陽,抗擊安祿山,“每戰臶裂,嚼齒皆碎”。這種情境是文天祥所親歷親知的,以補充王夫人的“妾在深宮那得知”的事實。”用“想”字領起,意境就更充實。

“回首昭陽離落日,傷心銅雀迎秋月”,“昭陽”、“銅雀”,都是古都城臺殿名,這里用來借指南宋宮殿,落日和秋月將光輝灑在故國宮殿上,寄托一種思念的情感。“回首”、“傷心”,借王夫人口氣,寓其自己的悲感中。“算妾身、不愿似天家,金甌缺”,點明文天祥緣何代王清惠作此詞的緣由。文天祥改變王清惠原作中消極避禍的思想,要潔身自愛,堅守操節,這實際上文天祥借王夫人之口表達的自勉之詞,并與王夫之和眾宮娥共勉。

文天祥的詞“氣沖斗牛,無一毫毒靡之色”,《詞林紀事》,凝聚了他對于生活、情思的感受和他的人格的結晶。讀了他的詞,讓人頓覺忍辱偷生的可恥,和保全氣節的光榮。詞中蘊含的熱情和血淚讓讀者生出幾許激情。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3

原文:

席帽聊蕭,偶經過、信陵祠下。

正滿目、荒臺敗葉,東京客舍。

九月驚風將落帽,半廊細雨時飄瓦。

桕初紅偏向壞墻邊,離披打。

今古事,堪悲詫;身世恨,從牽惹。

倘君而尚在,定憐余也。

我詎不如毛薛輩,君寧甘與原嘗亞!嘆侯嬴老淚苦無多,如鉛瀉。

譯文

我帶著遮陽的帽子,略顯蕭瑟,偶然從信陵祠堂下面經過。眼中含著淚水,荒涼的臺階上落滿枯敗的葉子,留宿河南開封。九月的大風把帽子吹得隨風飄零,走廊的大部分雨水飄灑屋瓦之上。烏桕樹的葉子經秋霜而紅,葉子散亂狀朝著破爛的墻邊伸展。

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交織在一起,十分詫憤,怨恨自己的身世,因此受牽連。假如信陵君仍然在世,一定會給我留下憐愛的余地。難道我還不如毛公、薛公那些人嗎?信陵君難道甘愿比平原君、孟嘗君低一等嗎?感慨侯嬴,淚水盡情流淌也覺得不夠悲傷。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傷春曲》。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韻,后片十句五平韻。

信陵君祠:故址在河南開封。信陵君,即戰國時魏國公子無忌,昭王少子,封于信陵(河南寧陵),與春申君、平原君、孟嘗君并以養士好客稱,有“戰國四君”之譽。

席帽:古代流行的一種遮陽帽,以藤席為骨,敷以面料,周有大緣,如同斗笠。古人常以“席帽隨身”指辛勤求取功名。聊蕭:冷落、蕭瑟。

東京:指開封。開封戰國時為魏國首都,名大梁。自五代至北宋,皆號東京。

驚風:大風。落帽:晉孟嘉在九月九日隨桓溫游龍山,風起吹落孟嘉的帽子,而孟嘉竟不知覺,桓溫命孫盟作文嘲嘉。

飄瓦:飄灑屋瓦之上。此化用李商隱《重過圣女祠》“一春夢雨常飄瓦,盡日靈風不滿旗”詩意。

桕(jiù):即烏桕樹,葉經秋霜而紅。

離披:散亂狀。

從:因此。

詎(jù):難道。毛薛輩:指信陵君門客毛公、薛公。二人皆魏處士,秦國乘信陵君留趙不歸出兵伐魏。二人冒死勸信陵君歸國,解救魏國大難。

寧:難道。原嘗:指與信陵君齊名的平原君、孟嘗君。亞:次一等。

侯嬴:戰國時魏人。年七十而為大梁夷門監門小吏,信陵君慕名往訪,親為執轡駕車,迎為上客。公元前257年,秦圍趙邯鄲,趙請魏援。魏王授意統帥晉鄙中途停兵不前,侯嬴獻計盜取兵符,椎殺晉鄙,卻秦救趙。秦兵退后,侯嬴北向自刎。此處作者亦以侯嬴自況。

如鉛瀉:淚水盡情流淌,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憶君清淚如鉛水”詩意。

賞析:

迦陵詞中懷古之作數量頗多,成就亦高。其主題可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抒發故國淪亡的黍離之悲,一類寄寓英雄失路的身世之感,這首詞當屬后者。

詞上片以寫景為主,然“荒臺敗葉”的蕭瑟、“驚風”“細雨”的酸楚、紅桕“離披”的凄涼皆逗出詞人心境之荒寞激蕩,為后文抒情烘托點染。下片以“今古恨”四句過渡,一片怨怒之情噴薄而出,聲聞紙上。“倘君而仍在,定憐余也”之句為一篇眼目,以下大筆淋漓,如江河奔瀉,故后人評之為“慨當以慷,不嫌自負。如此吊古,可謂神交冥漠”(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四)。

溫庭筠《過陳琳墓》有云:“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為千古佳句。維崧才調之霸悍、際遇之坎壈又過于古人,故詞情亦激烈得多。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4

滿江紅·丁未九月南渡泊舟儀真江口作

慘結秋陰,西風送、霏霏雨濕。凄望眼、征鴻幾字,暮投沙磧。試問鄉關何處是,水云浩蕩迷南北。但一抹、寒青有無中,遙山色。

天涯路,江上客。腸欲斷,頭應白。空搔首興嘆,暮年離拆。須信道消憂除是酒,奈酒行有盡情無極。便挽取、長江入尊罍,澆胸臆。

翻譯

空陰沉愁云盤結多悲慘,西風凄涼吹送滿天細雨濕江舟。抬眼望風雨凄迷歸雁結成人字隊,暮色里振翅兼程投宿沙漠和荒丘。鐵蹄下請問我家鄉在何處,江上云水相連浩浩蕩蕩不辨南北迷雙眸。我只見一抹寒冷的青色時隱現,想必是江對岸遙遠的山巒峰頭。

國家破我南渡天涯飄泊江上成難客,時危艱我寸腸欲斷滿頭白發生憂愁。空悲嘆我心煩意亂搔首踟躕郁苦恨,誰料到晚年競與家人分散避寇仇。該相信唯有酒能消憂悶,卻無奈飲酒有盡情不休。便只有引取江水入酒杯,以澆我胸中塊壘萬古愁。

注釋

結:凝聚。

霏霏:形容雨細密。

征鴻:飛,仨的鴻雁。

幾字:指雁飛結成人字形或一字行。

沙磧:沙石淺灘。

山色:山的景色。

離拆:分散開。此指離開中原故土。

挽取:牽引。取為語助詞。

尊疉:古時盛酒器具,形狀似壺。

胸臆:胸襟和氣度。

賞析

上片不是通常的悲秋情調,而是當前的時令景色表現了北宋淪亡、中原喪亂的時代氣氛。“慘結秋陰”,這秋季慘淡的陰云四布于寒空,也籠罩了作者悲涼的心頭。“凄望眼,征鴻幾字,暮投沙磧”。這三句既是深秋時分的江頭情景,也是借雁自喻,也就是以北雁南飛暗喻自己此時的去國離鄉,倉皇南渡。“沙磧”二字,暗含滿眼荒寒。“試問鄉關何處是,水云浩蕩迷南北”,這兩句詞用唐崔顥《黃鶴樓》詩:“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愁。”“迷”字點出心境,此時詞人目斷心迷,南北莫辨,有茫然無適之感。上片末兩句化自王維《漢江臨泛》詩“山色有無中”,和秦觀《泗州東城晚望》詩“林梢一抹青如畫,應是淮流轉處山”。但詞中“遙山”之“青”加以“寒”字,變成了“寒青”,這也是望眼凄迷所致吧。回望淮水諸山,告別中原,詞人無限依戀的情意,溢于言表。

下片抒情,就以“放筆為直干”的寫法,抒發作者國難當前時的憂慮之情。“天涯路,江上客。腸欲斷,頭應白。空搔首興嘆,暮年離拆。”建炎元年,趙鼎不過四十三歲,正委以重任,就白了頭發。這是因為去年汴京失守,二帝蒙塵;當前家人分別,南北暌隔,再加上時局艱危,前途未卜,這些不能不使他腸斷而頭白了。“須信道”兩句有兩個襯字,按照詞律,這兩句是七字句,則“須”字(或“道”字)和“奈”字是襯字。此詞下片極言亡國之恨無窮,根本不是借酒消愁所能消除得了,除非萬里長江的滾滾洪流入酒杯,滿懷積悶或許可以沖洗一番。結句把郁結心頭的國家民族之深憂,同眼前滔滔不絕的長江合為一個整體,令人感到這種憂愁直如長江一樣浩蕩無涯,無可遏止。作者的愛國熱情和滿腔積郁不平之氣,也于此盡情流露出來了。

全文上片寫景,極寫南渡路途凄慘。下片抒情,就以“放筆為直干”的寫法,抒發作者國難當前時的憂慮之情。

創作背景

宋高宗建炎元年(1127)九、十月間,趙鼎渡江至建康,為趙構下一步定都江南作準備的。因此他泊舟儀真(今江蘇儀征)江口寫的這首詞。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5

滿江紅·中秋夜潮原文

作者:史達祖

萬水歸陰,故潮信盈虛因月。偏只到、涼秋半破,斗成雙絕。有物指磨金鏡凈,何人拏攫銀河決?想子胥今夜見嫦娥,沉冤雪。

光直下,蛟龍穴;聲直上,蟾蜍窟。對望中天地,洞然如刷。激氣已能驅粉黛,舉杯便可吞吳越。待明朝說似與兒曹,心應折!

滿江紅·中秋夜潮賞析

史達祖本來是一位“婉約派”的詞人。前人之所以盛贊他,主要是因為他具有那種婉麗細膩的詞風。其實,他的詞風并不局限于“婉約”一路。像這首詞,就抒發了他胸中不常被人看見的豪氣激情,在風格上也顯得沉郁頓挫、激昂慷慨,這就可以大大幫助讀者加深對其人、其詞的全面了解。

因為是寫“中秋夜潮”,所以全詞就緊扣海潮和明月來寫。開頭兩句“萬水歸陰,故潮信盈虛因月”,即分別交待了潮與月兩個方面,意謂:水歸屬于“陰”,而月為“太陰之精”,因此潮信的盈虛——潮漲潮落,皆與月亮的圓缺有關。這里所用的“歸”和“盈虛”兩組動詞,就為下文的描寫江潮夜漲,蓄貯了巨大的“勢能”。試想:大江東去,這其中本就蓄積了多少的“力量”。此時,在月球的引力下,它又要返身過來,提起它全身的氣力向錢塘江中撲涌而去,這更該何等壯觀驚險!故而在分頭交待過潮與月之后,接著就把它們合起來寫:“偏只到,涼秋半破,斗成雙絕”。意為只有逢到每年的中秋(即“涼秋半破”時),那十分的滿月與“連山噴雪”而來的“八月潮”(李白《橫江詞》:“浙江八月何如此?濤似連山噴雪來”),才拼合(“斗成”:拼成)成了堪稱天地壯觀的“雙絕”奇景。它們“壯”在何處、“奇”在何處呢?以下兩句即分寫之:“有物揩磨金鏡凈”是寫月亮,它似經過什么人把它重加揩磨以后那樣,越發顯得明亮澄圓:“何人拏攫銀河決”是寫江潮,它就像銀河被人挖開了一個缺口那樣,奔騰而下。對于后者,不妨引一節南宋人周密描繪浙江(即錢塘江)潮的文字來與之參讀,以加強感性認識。《武林舊事》卷三《觀潮》條里寫道:“浙江之潮,天下之偉觀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為最盛。方其遠出海門,僅如銀線;既而漸近,則玉城雪嶺,際天而來。大聲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勢極雄豪。”至于前者(中秋之月),則前人描寫多矣,無須贅引。總之,眼觀明月,耳聽江潮,此時此地,怎能不引起驚嘆亢奮之情?但由于觀潮者的身世際遇和具體心境不同,所以同是面對這天下“雙絕”,其聯想和感觸亦自不同。比如宋初的潘閬,他寫自己觀潮后的心情是“別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酒泉子》),主要言其驚心動魄之感;蘇軾則在觀潮之后,“笑看潮來潮去,了生涯”(《南歌子》),似乎悟得了人生如“潮中之沙”(“寓身化世一塵沙”)的哲理;而辛棄疾則說:“滔天力倦知何事?白馬素車東去。堪恨處,人道是、子胥冤憤終千古”(《摸魚兒》),在他看來,那滔天而來的白浪,正是伍子胥的幽靈駕著素車白馬而來!但是史達祖此詞,卻表達了另一種想象與心情:“想子胥今夜見嫦娥,沉冤雪。”這里的一個著眼點在于“雪”字:月光是雪白晶瑩的,白浪也是雪山似地噴涌而來,這豈不象征著伍子胥的“沉冤”已經洗雪干凈!——張孝祥《念奴嬌·過洞庭》寫時近中秋、月夜泛湖的情景道:“素月分輝,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又云:“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這實際是寫他“通體透明”、“肝膽冰雪”的高潔人品。史詞的“子胥見嫦娥”則意在借白浪皓月的景象來表達伍子胥那一片純潔無垢的心跡,也借此而為伍子胥一類忠君愛國而蒙受冤枉的豪杰平反昭雪。按:公元1204年夏(史料記載為嘉泰四年五月),韓侂胄在定議伐金之后上書寧宗,追封岳飛為“鄂王”;次年四月,又追論秦檜主和誤國之罪,改謚“謬丑”。韓氏之所為,其主觀目的姑且不論,但在客觀上卻無疑大長了抗戰派的志氣,大滅了投降派的威風,為岳飛伸張了正義。史達祖身為韓侂胄的得力幕僚,他在詞里寫伍子胥的沉冤得以洗雪,恐即與此事有關。它使讀者明白:史氏雖身為“堂吏”,胸中亦自有其政治上的是非愛憎,以及對于國事的關注之情。

下闋繼續緊扣江潮與明月來寫。“光直下,蛟龍穴”是寫月,兼顧海:月光普瀉,直照海底的蛟龍窟穴:“聲直上,蟾蜍窟”是寫潮,兼及月:潮聲直震蟾蜍藏身的月宮。兩個“直”字極有氣勢,極有力度,充分顯示了中秋夜月與中秋夜潮的偉觀奇景。“對望中天地,洞然如刷”,則合兩者寫之:天是潔凈的天,月光皓潔,“地”是潔凈的“地”,白浪噴雪;上下之間,一派“洞然如刷”,即張孝祥所謂“表里俱澄澈”的晶瑩世界。對此,詞人的心又一次為之而激動萬分、“激氣已能驅粉黛,舉杯便可吞吳越。待明朝說似與兒曹,心應折!”這前兩句,正好符合了現今所謂的“移情”之說。——按照這種“移情論”,在創作過程中,物我雙方是可以互相影響、互相滲透的。比如,把“我”的情感移注到“物”中,就會出現象杜甫《春望》“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之類的詩句;而“物”的形相、精神也同樣會影響到詩人的心態、心緒,如人見松而生高風亮節之感,見梅而生超塵脫俗之思,見菊而生傲霜斗寒之情。史詞明謂“激氣已能”、“舉杯便可”,這后兩個詞組就清楚地表達了他的這種激氣豪情,正是在“光直下”、“聲直上”的偉奇景色下誘發和激增起來的。——當然,這也與他本身含有這種激氣豪情的內在條件有關。在外物的感召之下,一腔激情直沖云霄,似乎能驅走月中的粉黛(美人);這股激情又使他舉杯酌酒,似乎一口能吞下吳越兩國。這兩句自是“壯詞”。一則表現了此時此地作者心胸的開闊和心情的激昂;另一則——如果細加玩味的話,也不無包含有對于吳王夫差、越王勾踐這些或者昏庸、或者狡獪的君王,以及那當作“美人計”誘餌的西施的憎惡與譴責,因為正是他們共同謀殺了伍子胥!所以這兩句雖是寫自己的激氣與豪情,但仍是暗扣“月”(粉黛即月中仙女)、“潮”(吳越之爭釀出子胥作濤的故事)兩方面來展開詞情的,因此,并不能視為走題。末兩句則“總結”上文,詞人說:若是明朝把我今夜觀潮所見之奇景與所生之豪情說與你輩(“兒曹”含有輕視之意)去聽,那不使你們為之心膽驚裂才怪呢!詞情至此,達到高潮,也同時戛然中止,令人如覺有激蕩難遏的宏響嗡嗡回旋于耳畔。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6

原文:

滿江紅·送李正之提刑

辛棄疾〔宋代〕

蜀道登天,一杯送、繡衣行客。還自嘆、中年多病,不堪離別。東北看驚諸葛表,西南更草相如檄。把功名、收拾付君侯,如椽筆。

兒女淚,君休滴。荊楚路,吾能說。要新詩準備,廬山山色。赤壁磯頭千古浪,銅鞮陌上三更月。正梅花、萬里雪深時,須相憶。

譯文:

蜀道攀登難于上青天,一杯薄酒為你踐行。正是祖國被侵占的時候,自己又有才能去驅除外侮,卻非要閑置如此。希望借著這首《喻巴蜀檄》讓金人聞風心驚。你文才出眾,希望大展身手,為國立功建業。君莫要流淚傷心,倒不如聽我說一說你要去的荊楚這一路的風光吧?請用詩寫下一路美好景色:廬山的豐姿,赤壁的激浪,襄陽的明月。正是梅花花開、大雪紛飛季節,務必相互勉勵莫相忘并不斷傳遞消息。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李正之:李大正,字正之;提刑:提點刑獄使的簡稱,主管一路的司法、刑獄和監察事務。繡衣:西漢武帝時設繡衣直指官,派往各地審理重大案件。他們身著繡衣,以示尊貴。這里借指友人李正之。東北看驚:指曹魏有驚于西蜀北伐,此借喻金人聞風心驚。諸葛表:諸葛亮出師北伐曹魏,有《出師表》上蜀漢后主。西南:川蜀地處西南。檄(xí席):檄文,即告示。相如檄:司馬相如有《喻巴蜀檄》。功名:贊友人文才出眾,足能立功建業。君侯:漢代對列侯的尊稱,后泛指達官貴人,此指李正之。如椽(chuán傳)筆:如椽(架屋用的椽木)巨筆,指大手筆。休:不要。荊楚:今湖南、湖北一帶,為李由江西入蜀的必經之地。稼軒曾官湖南、湖北,故謂“吾能說”。要:請。赤壁磯:一名赤鼻磯,在今湖北黃岡縣西南,蘇軾以為是當年周瑜破曹之地,曾作《念奴嬌·赤壁懷古》詞和《赤壁賦》憑吊之。銅鞮(dī):銅鞮在今湖北襄陽。三更:古代時間名詞。古代把子時作為三更,一般用三更來指深夜。正:正值,正當時。相憶:相思;想念。

鑒賞:

南宋淳熙十一年(1184年),稼軒以“將陵上司,締結同類也的罪名,罷居上饒已經將近三年了。所以詞中處處把李之入任,與己之罷閑,雙雙對照寫來,一喜一憂,纏綿悱惻,寄意遙深,感人心肺。

起兩句,“蜀道登天,一闋送繡衣行客也。點出李之入蜀與己之送行,雙雙入題,顯得情親意摯,依依難舍。“登天也雖借用李白詩句:“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也,其實卻暗含此行之艱難;雖是王命,何嘗又不是小人的挾嫌排擠,有如遠謫?所以他這闋詞寫的極其沉郁,這開頭無異已定下了全詞的基調。“一闋也,何其簡慢;看似淡語,然而卻是至情的無間;流露出君子之交,一闋薄酒足矣。沒有華筵歌妓,也沒有清客的捧場;只有兩個知心的朋友一闋相對,則這“一闋也二字,不僅寫出了友情之深,亦且寫盡了世態之薄。筆墨之力量如此,則這“一闋也也就不少了。

“繡衣也,是對“提刑也的美稱。漢武帝時,派使者衣繡衣巡視天下,操有生殺之大權,稱為繡衣直指。李正之提點刑獄公事,也負有司法和監察的任務,所以稼軒也借以稱他為“繡衣使者也。

三、四句:“還自嘆、中年多病,不堪離別。也點出“中年也,是時稼軒45歲,正是“不惑之年也,大有作為的時候。然而“多病也,這一“病也字,包含就多了,當何況“多病也。稼軒正當中年,而一放就是三年。又正是祖國被侵占的時候,自己又有才能去驅除外侮,卻非要閑置如此,內憂外患,不能不“病也。所以他才用“還自嘆也三字領起下面兩種難堪:已是自己閑置生愁,怎當堪用的同志又遭遠調,離開了中央,這一來抗戰派淘汰將盡矣。所以這種離別,不止友情,當關系國家的命運,才是最大的痛楚。

五、六兩句,按詞律要求,是要用律句的.對仗格式。他巧妙地安上了諸葛亮的《出師表》和司”相如的《喻巴蜀檄》,都是關于蜀的故事。切題已難,而寓意得妙當難。他卻舉重若輕,正是有一肚子的學問。“東北看驚也者,是東北方的大好河山,淪入異族之手,正應當像諸葛亮請求出師那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著一“驚也字,有三層意思:驚山河之破碎;驚投降派的阻撓;以至慚愧得都怕(驚)讀諸葛亮的《出師表》了。然而卻反其“道也而行之,讓李正之去西南的巴蜀“當草相如檄也。據《史記·司”相如傳》載:“唐蒙使路通夜郎西僰中,發巴蜀吏卒……萬余人,用興法誅其渠帥,巴蜀民大驚恐。上聞之,乃使相如責唐蒙,因喻告巴蜀民以非上意。也這里著一“當也字,透露出了不出師東北之恨未已,而又要被強迫到西南去鎮壓人民。恨上加恨,這個“當也字把一個南宋小朝廷的那種對敵和,對己狠的心態暴露無遺。下字非常生動而有力。

七、八兩句,“把功名收拾付君侯,如椽筆也。正是雙方的小結。自己廢置無聊,而李又任非其所。而“把功名收拾付君侯也的,是因為他畢竟還是有土有責的,和稼軒自己只能耕種以自適的“稼軒居士也不同,終究還是可以期望以“功名也的。然而稼軒之所以期望于李的功名,不是鐵”金戈,不是臨刑的鬼頭刀,而是如椽之筆!因為李正之是提刑,他那紅筆一勾,是要人命的,雖不能法外開恩,也要慎之又慎。所謂“況鐘之筆,三起三落也。在這六年前,稼軒也曾有過“按察之權也,而他當時卻向皇帝上過《論盜賊札子》,他就曾非常精辟地說過剿“賊也之害。他說:“民者國之根本,而貪濁之吏迫使為盜,今年剿除,明年掃蕩,譬之木焉,日刻月削,不損則折,臣不勝憂國之心,實有私憂過計者。欲望陛下深思致盜之由,講求弭盜之術,無恃其有平盜之兵也。也用筆,即亦“無恃其有平盜之兵也。能如此,那于國于民也就算是功名了。言來令人欲淚。

過拍起首四句:“兒女淚,君休滴。荊楚路,吾能說也。“兒女淚也是用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詩末二句:“無為在岐路,兒女共沾巾也之意。“能也,這里讀去聲,寧可的意思。這里是說:與其有作兒女哭泣的時間,倒不如聽我說一說你要去的荊楚這一路的風光吧?以此換頭,過度到下闋,一蕩上闋愁悶的情緒。用“要新詩準備也貫串“廬山色也、“赤壁浪也、“銅堤月也。不過這看似閑情逸趣,何等瀟灑。其實這正是上闋的“表也與“檄也的內含。下闋憐南,也正是上闋的思北。“荊楚路也這一帶是沒有被敵人占領的,如此美景,宜愛宜惜。愛,就要珍重它;惜,就要保護它。特別作為北方的游子,當提到這些南方的美景時,不能不有一些思鄉的酸楚夾雜于胸中。總之,只因是一個分為兩片的祖國橫亙在胸中,所謂“新詩也,當也是長歌之慟。以此相勉,是輕松的調侃,其實正是痛心的變異。以此寄人,不僅見趣,亦且見志。多么委宛而深厚有致。

最后點明時間。李正之是十一月入蜀的,所以他說“正梅花萬里雪深時,須相憶!也是彼此雙方的互勉,仍以雙雙作結。

這一段看似白描,似乎沒有多少深意。其實如果聯系歷史背景,是仍然可以感到話外之音的。“正梅花萬里雪深也,“梅花也是他們,又是傳遞消息的暗示。所謂“折梅逢驛使,送與隴頭人也。“萬里雪深也是寫彼此的間隔,也是彼此的處境。所以是地理的,也是心理的。但不論地理的或心理的,造成可以間隔而寂寞的,終歸是政治的原因。是投降派對于他們的打擊。那么,在這樣個廢棄與遠戍的道路上,他形象地即情即景,用“萬里雪深也,彼此的一切,俱足以包之了。而要相互勉勵莫相忘并不斷傳遞消息的,那當然是人,所以“須相憶也是彼此的。既是人,又是事。而這人事,正是他們“志也的結集,所“須相憶也者,仍是祖國恢復之大業。因此,這是一場特殊的斗爭,即抗戰派在被迫流離失所時,仍在呼喊著團結。甚至可以說,通篇都是在告誡著不要忘了抗戰的事業。這樣分析是有心理依據的。在共同斗爭中因失利而不得不分手的戰友,臨岐執手勉勵莫相忘時,他們思想里起作用的第一要素應是斗爭失利的恥辱與磨礪以須的豪情。

戰友在一起當然比分散開好。他知道,投降派又何嘗不知道。以是他們之間的“離別也就成為“不堪也的了。“不堪也二字,傷心之至:已不成軍,不堪遣散。通篇都是對于抗戰事業的悼念與惋惜。甚至連那一滴兒女淚,也要他收起,這樣的心腸,要以江山為念,真正是情深意厚。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7

原文

《滿江紅·江行和楊濟翁韻》

朝代:宋代

作者:辛棄疾

原文:

過眼溪山,怪都似、舊時相識。還記得、夢中行遍,江南江北。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緉平生屐。笑塵勞、三十九年非、長為客。

吳楚地,東南坼。英雄事,曹劉敵。被西風吹盡,了無塵跡。樓觀才成人已去,旌旗未卷頭先白。嘆人間、哀樂轉相尋,今猶昔。

譯文及注釋:

譯文

眼前的山山水水,都似曾相識。還記得在夢中已將萬里江山走遍。游賞那些風景名勝,只需帶上手杖即可,耗損不了幾雙木屐。可笑我忙忙碌碌,卻有三十九年做得不對,長期做來去匆匆的過客。

昔日一統江山,如今卻被分為南北兩半。曹操、劉備皆是當世的英雄。可惜那些英雄豪杰,都已成了舊事,如今已沒有一絲痕。樓臺剛剛建成,卻已不見人蹤;壯志未酬,我卻滿頭白發。可嘆人世間的悲歡,不過是在循環往復,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注釋

⑴滿江紅:滿江紅,又名《上江虹》、《念良游》、《傷春曲》。唐人小說《冥音錄》載曲名《上江虹》,后更名《滿江紅》。宋以來始填此詞調。《欽定詞譜》以柳永“暮雨初收”詞為正格。九十三字,前片四十七字,八句,四仄韻;后片四十六字,十句,五仄韻。用入聲韻者居多,格調沉郁激昂,前人用以發抒懷抱,佳作頗多。另有平聲格,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韻,后片十句五平韻。[3]

⑵溪山:辛棄疾的溪山情節。早在淳熙五年(1178),辛棄疾已經有了依稀朦朧的“溪山”意識。事實上,辛棄疾“溪山”意識出現的年代,還可以大大前推。如《滿江紅·建康史帥致道席上賦》詞云:“且歸來、談笑護長江,波澄碧。”這首詞作于孝宗乾道四年(1168)或稍后,時為建康府通判。又《水調歌頭》詞云:“散盡黃金身世,不管秦樓人怨,歸計狎沙鷗。明夜扁舟去,和月載離愁。”辛棄疾“溪山”隱逸情結產生,不能說這是消極頹廢的意識;不僅如此,恰恰相反,正說明詞人的積極主張收復、抗戰。只是在這種積極主張不能實現,在希望徹底破滅之后,才有了美人遲暮,英雄失路之感;更有了迷途實遠,昨非今非之慨。這是“溪山”隱逸情結產生的真正原因。怪:驚異,駭疑。而之所以如此,隱含有時光迅速,不覺間已是舊相識了的感嘆意味。按:稼軒南歸初期,曾有一段漫游吳楚的生活經歷,通判建康后,也大體宦游于吳楚一帶,故有此感。

⑶緉(liàng亮):一雙。屐(jī擊):木底有齒的鞋,六朝人喜著屐游山。語出《世說新語·雅量》:祖士少好財,阮遙集好屐,并恒自經營,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屏當未盡,余兩小簏箸背后,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見自吹火蠟屐,因嘆曰:“未知一生當箸幾量屐?”神色閑暢。于是勝負始分。

⑷塵勞:風塵勞辛,指其宦游生涯。三十九年非:回顧三十九年,一切皆非。《淮南子·原道訓》:“凡人中壽七十歲,然而趨舍指湊,日以月悔也,以至于死,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時稼軒年近四十,套用此語自嘆。

⑸“吳楚”兩句:此化用杜甫《登岳陽樓》詩意:“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杜詩極言洞庭湖寬廣,似將中國大地分裂為二。坼(chè徹):裂開。

⑹“英雄”兩句:謂圖英雄霸業者,惟曹操和劉備相與匹敵。是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先主方食,失匕箸。(《三國志·蜀志·先主傳》)此明頌曹、劉,暗揚孫權。蓋當時堪與曹、劉爭雄天下者惟孫權,而他正霸居吳楚一帶。稼軒《南鄉子》:“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與此暗合。敵:匹敵。

⑺“被西風”兩句:言歷史遺跡被無情西風一掃而盡。

⑻“樓觀”兩句:感慨宦跡不定,事業未就而鬢發先白。樓觀甫成:樓閣剛剛建成。蘇軾《送鄭戶曹》詩:“樓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此喻調動頻繁,難展才略。旌旗:戰旗。旌旗未卷:指戰事未休,喻復國大業未了。

⑼“嘆人生”兩句:謂哀樂相循,古今同理。言外之意,大可不必計較。轉相尋:循環往復,輾轉相繼。

賞析:

作者:佚名

此詞可分三層。

上片為第一層,由江行沿途所見山川引起懷昔游,痛惜年華之意。長江中下游地區山川秀美,辛棄疾南歸之初,自乾道元年至三年,曾漫游吳楚,行蹤遍及大江南北,對這一帶山水是熟悉的。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此后出任地方官,調動頻繁,告別山水長達十年。此時復見眼中川“都似舊時相識”了。“溪山”曰“過眼”,看山卻似走來迎,這是江行的感覺。“怪”是不能認定的驚疑感,是久違重逢的最初的感觸。往事雖“還記得,卻模糊、記不真切,真象一場舊夢。

“還記得、夢中行遍,江南江北”,“夢中”云者不僅有烘托虛實之妙,也是心理感受的真實寫照,這種恍惚的神思,乃是多年來雄心壯志未得實現。業已倦于宦游的結果。反復玩味以上數句,實已暗伏“塵勞”、覺非之意。官場之上,往往如山水一般舊曾相識虛如幻夢不如遠離,同時也就成了一種強有力的召喚,來自大自然的召喚。所以,緊接二句寫道:“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兩平生屐?”要探山川之勝,就得登攀,“攜杖”、著“屐”(一種木底鞋)是少不了的。

《世說新語·雅量》載阮孚好屐,嘗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兩)屐?”意謂人生短暫無常,話卻說得豁達幽默。此處用來稍變其意,謂山川佳處常在險遠,不免多穿幾雙鞋,可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結尾幾句就對照說來,“笑塵勞、三十九年非”乃套用蘧伯玉(春秋時衛國大夫)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的話(語出《淮南子·原道訓》),作者當時四十歲,故這樣說。表面看,這是因虛度年華而自嘲,其實,命運又豈是自己主宰得了的呢。“長為客”三字深懷憂憤,語意曠達中包含沉郁。實為作者于四十年年來之感慨,年已四旬,南歸亦久,但昔日的志愿,卻無一件得以實現,感慨,今是昨非,一生勞碌,原來“長為客”無絲毫是自己左右的。

這片六句另起一意為第二層,由山川地形而引起對古代英雄事跡的追懷。揚州上游的豫章之地,歷來被稱作吳頭楚尾。“吳楚地,東南坼”化用杜詩(《登岳陽樓》:“吳楚東南坼”),表現江行所見東南一帶景象之壯闊。如此之山川,使作者想到三國英雄,尤其是立足東南北拒強敵的孫權,最令他欽佩景仰。曹操曾對劉備說:“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三國志。先主傳》)而孫權堪與二者鼎立。此處四句寫地靈人杰,聲情激昂,其中隱含作者滿腔豪情。“被西風吹盡,了無陳跡”二句有慨嘆,亦有追慕。恨不能起古人于九泉而從之的意味,亦隱然句中。

結尾數句為第三層,是將以上兩層意思匯合起來,發為更憤激的感慨。“樓觀才成人已去”承上懷古,用蘇軾詩“樓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送鄭戶曹》)意,這里是說吳國基業始成而孫權就匆匆離開人間。“旌旗未卷頭先白”承前感傷,由人及己,“旌旗”指戰旗,意言北伐事業未成,自己的頭發卻先花白了。

綜此二者,于是詞人得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結論:人間哀樂從來循環不可琢磨(“轉相尋”),“今猶昔”。這結論頗帶宿命色彩,乃是作者對命運無法解釋的解釋。更是作者對命運不如已愿,人事多乖的感嘆。

詞中一方面表示倦于宦游——“笑塵勞、三十九年非”,另一方面又追懷古代英雄業績,深以“旌旗未卷頭先白”為憾,反映出作者當時矛盾的心情。雖是因江行興感,詞中卻沒有著重寫景,始終直抒胸臆;雖然語多含蓄,卻不用比興手法,純屬直賦。這種手法與詞重婉約、比興的傳統是完全不同的。但由于作者是現實政治感慨與懷古之情結合起來,指點江山,縱橫議論,抒胸中郁悶,驅使古人詩文于筆端,頗覺筆力健峭,感情彌滿。所謂“滿心而發,肆口而成”,自具興發感人力量。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8

遁庵主人植菊階下,秋雨既盛,草萊蕪沒,殆不可見。江空歲晚,霜余草腐,而吾菊始發數花,生意凄然,似訴余以不遇,感而賦之。兇李生湛然歸,寄菊軒弟。

雨后荒園,群卉盡、律殘無射。疏籬下,此花能保,英英鮮質。盈把足娛陶令意,夕餐誰似三閭潔?到而今、狼藉委蒼苔,無人惜。

堂上客,須空白。都無語,懷疇昔。恨因循過了,重陽佳節。颯颯涼風吹汝急,汝身孤特應難立。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

譯文

雨后的花園,花朵都掉完了。疏散的籬下只有菊花還沒有掉落,還是那么的鮮艷。掇取一把菊花足夠娛樂,誰還可以像屈原那樣用菊花做晚餐呢。到現在狼藉不堪鮮花掉落沒有人去憐惜。

堂上的客人都以及須發皆白。都沒有說話懷念著過去。重陽佳節過去只剩下了恨,颯颯的涼風吹的你慌亂不堪,你應該很難生活了吧。在風下多次聞吸花叢,放佛可以聽到菊花在獨自哭泣。

注釋

律:原為定音的儀器,后指古樂的十二調。無射:亦作亡射,十二律中的陽律之一;古以十二律與十二個月相對應,秋九月律應無射。

英英:鮮艷貌。

盈(yíng)把:掇取一把。

夕餐:屈原《離騷》有“夕餐秋菊之落英”詩句,故云。三閭(lǘ):指屈原。他曾為三閭大夫。

狼藉:亦為狼籍,亂散不堪狀。狼藉草而臥,起則踐草使亂以滅跡。

疇昔(chóu xī):往昔。

颯颯(sà):風聲。

汝:你。

三嗅:多次聞吸。“三”言其多。芳叢:花叢。

賞析

金朝滅亡之后,詞人誓不投降元朝,堅守歸隱之志,于是寄情于晚菊秋水,這首詞就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

創作背景

開頭三句,首先展開了一幅秋天雨后的荒園圖。“律殘無射”,點明時值九月,此時的荒園秋風蕭瑟,秋雨無情,百花為之凋零,荒園雜草叢生。全詞以此開端,既深曲委婉地透露了詞人悲涼凄苦的情懷,又使人自然聯想到風雨飄搖的政治形勢像凜冽的秋風襲向詞人的心頭。這幾句,不僅交代了花的生活環境,也為全詞定下了凄清的基調。接下來,輕輕一轉,“疏籬下”寫初開菊花的鮮嫩可愛。這和“雨后荒園”的環境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此花能保”,除了流露出花不逢時尚能自保的欣慰外,更隱含著歲月無情的擔憂。細細品味,作者正是借花寫人,表達出在險惡的政治環境中潔身自保的追求和形勢逼人的憂慮。接下來“盈把”二句,由菊花而想到一生愛菊的陶淵明和屈原,陶淵明、屈原生活的年代去詞人已遠,可是他們與詞人所處的政治環境卻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他們沒有屈從于嚴酷形勢的壓力,而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反抗險惡的現實,為后世留下了千古英名。上片最后三句忽又一收,由懷古自勉回到凄冷的現實之中,惜花以自惜,哀婉生不逢時。

下片由花寫到人,詞人首先哀嘆歲月匆匆,少年書生已成白發衰翁。往事如煙,功名未就,自然引起對已逝歲月的追懷。以下幾句便以無限悵惘的心情追懷疇昔,通過極樸實的語言,表達了詞人難以言傳的苦衷,使人覺得凄婉悲愴。“颯颯涼風吹汝急”包含著對世事變遷的慨嘆、時不我待的哀婉、憐花惜人的深情。全詞至此,菊花的高潔品性與詞人的精神追求,菊花的零落憔悴與詞人的身世之慨已完全融為一體。“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寫得纏綿幽深。詞人徘徊于花叢之中,顧花懷人,一種無可奈何的憂傷之情表露無遺。“歌還泣”更是悲不堪言,正是情動于心發之于外,長歌當哭,更覺余情不盡。

通觀全篇,以花寫人,借物言情,花與人渾然一體,無法辨認,也無須辨認。全詞寫得含蓄蘊藉,一往情深。

段克己

段克己(1196~1254)金代文學家。字復之,號遁庵,別號菊莊。絳州稷山(今山西稷山)人。早年與弟成己并負才名,趙秉文目之為“二妙”,大書“雙飛”二字名其居里。哀宗時與其弟段成己先后中進士,但入仕無門,在山村過著閑居生活。金亡,避亂龍門山中(今山西河津黃河邊),時人贊為“儒林標榜”。蒙古汗國時期,與友人遨游山水,結社賦詩,自得其樂。元憲宗四年卒,年五十九。工于詞曲,有《遁齋樂府》。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9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

蘇軾〔宋代〕

上巳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鄭淇水入城。

東武城南,新堤固、漣漪初溢。隱隱遍、長林高阜,臥紅堆碧。枝上殘花吹盡也,與君更向江頭覓。問向前、猶有幾多春,三之一。

官里事,何時畢。風雨外,無多日。相將泛曲水,滿城爭出。君不見蘭亭修禊事,當時坐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滿山陰,空陳跡。

譯文

東武城南剛剛筑就新堤,郟淇河水開始流溢。微雨過后,濃密的樹林,蒼翠的山崗,紅花綠葉,滿地堆積。枝頭殘花早已隨風飄盡,我與朋友同到江邊把春天尋覓。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官衙里的公事紛雜堆積,風雨過后更無幾多明媚春日。今日相約,泛杯曲水,全城百姓也爭相聚集。您不曾聞知東晉蘭亭修禊的故事?當日滿座都是豪俊高潔之士。到如今只有長竹滿山崗。往日陳跡,無從尋覓。

注釋

東武:此處指密州治所諸城。會:聚會。流杯亭:即諸城南禪小亭。上巳(sì):農歷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為古時節日,習用三月初三日。壅(yōng):堵塞。鄭淇:水名,由鄭河、淇河于密州城南匯集而成,東北流入濰河。阜:土丘。臥紅:指花瓣被雨打落在地。江頭:指郟淇水邊。向前:往前,未來。幾多:多少。春:指春光。蘭亭修禊(xì):東晉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與當時名士41人集合于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蘭亭,修祓禊之禮。眾人作詩,王氏作《蘭亭集序》。修禊,三月三日于水邊采蘭嬉游,以驅除不祥。豪逸:指豪放不羈,瀟灑不俗的人。

賞析

這首詞城題目交代了作詞城地點、時間,敘寫城中心——“會流杯亭”,以及與此相關城城南引滿入城工程。上片寫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寫了惜春城意緒。開頭三句從城南引滿入城工程寫起:東武城南筑就新堤,鄭淇河滿開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筆,因為這直接關系到“從滿”城滿源,對下片來說,真可謂伏脈千里。以下詳寫暮春景物,先寫雨后山岡上花木零落城景象:一場小雨過后,在那濃密城樹林中和蒼翠城山岡上,紅花綠葉,堆積滿地。透過字面,仿佛有詞人輕微城嘆息。以“臥”、“堆”兩個動詞形容花葉遍地狼藉城狀態,以“紅”、“碧”兩個表示色彩城形容詞活用為名詞,借指花、葉,都顯得十分形象和精煉。再寫“枝上殘花”蕩然無存,于是的江邊追尋春天城蹤跡: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這就是尋春所獲得城一個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城結果。因此,詞人在描寫暮春景物時,也由隱而顯地表現了他惜春城心情。

下片寫從滿流杯城現場盛況以及對當年蘭亭陳跡城感慨。換頭“官里事”四句,詞人感嘆官衙事務紛繁,自然界又多風雨,輕閑而明麗城日子竟沒有多少。這是一筆襯托,說明聚會流杯亭是很難得城。以下“相將泛從滿”兩句,正面寫從滿流杯城現場盛況:上巳日與同僚相約聚會于流杯亭,開展從滿流杯城活動,全城百姓都爭著前來觀光。“相將”句明點詞序“會流杯亭”,轉到對全詞中心內容城敘寫,但用墨極其簡煉,妙處全在從閑處鋪墊以及從側面烘托。與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從滿”是一道特異城風景線,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春光大減所造成城缺憾,所以上片所寫未嘗不是一種絕好城鋪墊。“滿城爭出”句,由充當熱心觀眾城全城百姓渲染出從滿流觴現場城盛況。一個“滿”字和一個“爭”字,更令人想見萬人空巷城熱鬧情景,以及詞人作為州郡長官與民同樂城愜意和自得。另一層烘托則是由眼前景、事所引發城對歷史城聯想:“君不見蘭亭修楔事,當時座上皆豪逸。”顯然,蘭亭修禊與從滿流杯,當日主盟其事并作序城王羲之與詞人自己,眾名士(“豪逸”)與眾同僚,一一對應,其襯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見。結尾兩句緊承上文,對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長竹布滿故地城山嶺,而昔日盛事已成陳跡,再也無從尋覓了。這不僅是發思古之幽情,懷古主要是為了慨今,因為“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蘭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蘊蓄城是時光易逝、物是人非城沉痛之感,是帶有人生哲理意義城。

這年十二月,蘇軾離開密州任所時,還滿懷深情地寫下了一首《別東武流杯》詩,可見上巳雅集給他留下了美好城印象。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0

滿江紅·登黃鶴樓有感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翻譯

黃鶴樓上遠望中原,荒草煙波的地方,有著許多的城池。遙想當年,城中花團錦簇遮住了視線,柳樹成蔭掩護著城墻,樓閣都是雕龍砌鳳。萬歲山前、蓬壺殿里盡是一派宮女成群、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如今,胡虜鐵騎卻踐踏包圍著京師郊外,塵沙彌漫,戰勢兇險。

士兵在哪里?他們血染沙場,鮮血滋潤了兵刃。百姓在哪里?他們在戰亂中喪生,尸首填滿了溪谷。悲嘆大好河山一如往昔,但千家萬戶流離失所,田園荒蕪。自己何時才能請纓殺敵,率領精銳部隊出兵北伐,揮鞭渡過長江,掃清橫行“郊畿”的胡虜,收復中原。然后歸來,重游黃鶴樓,以續今日登臨之興。

注釋

萬歲山:即萬歲山艮岳,宋徽宗政和年間所造,消耗了大量民力民財。

蓬壺殿:疑即北宋故宮內的蓬萊殿。

鐵騎:指金國軍隊。

郊畿:指汴京所在處的千里地面。

風塵:指戰亂。

風塵惡:是說敵人占領中原,戰亂頻仍,形勢十分險惡。

膏:滋潤,這里做被動詞。

鋒:兵器的尖端。

鍔:劍刃。

溝壑:溪谷。

纓:繩子。請纓,請求殺敵立功的機會。

河洛:黃河、洛水交匯的洛陽地區。這里泛指中原。

漢陽:今湖北武漢市(在武昌西北)。

賞析

這是一首登高抒懷之詞。全詞由詞人登上黃鶴樓所見之景發端,追憶了昔日汴京城的繁華,再回到眼前講述戰亂頻繁、生靈涂炭的情景,最后懷想來日得勝后的歡樂之情,抒發了詞人對國破家亡的悲痛之情和光復中原的強烈愿望。

這首壯詞采用散文化寫法,可分四段,層次分明。

從篇首到“蓬壺殿里笙歌作”為第一段。寫在黃鶴樓之上遙望北方失地,引起對故國往昔“繁華”的回憶。“想當年”三字點目。“花遮柳護”四句極其簡潔地寫出北宋汴京宮苑之風月繁榮。萬歲山亦名艮岳。據《宋史·地理志·京城》記載,徽宗政和七年始筑,積土為假山,山周十余里,堂館池亭極多,建制精巧(蓬壺是其中一堂名),四方花竹奇石,悉聚于此,專供皇室游玩。“珠翠繞”、“笙歌作”,極寫歌舞升平的壯觀景象。

第二段以“到而今”三字提起(回應“想當年”),直到下片“千村寥落”句止。寫北方遍布鐵蹄的占領區,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們的慘痛情景。與上段歌舞升平的景象強烈對比。“鐵蹄滿郊畿,風塵惡”二句,花柳樓閣、珠歌翠舞一掃而空,驚心動魄。過片處是兩組自成問答的短句:“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戰士浴血奮戰,卻傷于鋒刃,百姓饑寒交迫,無辜被戮,卻死無葬身之地。作者恨不得立即統兵北上解民于水火之中。“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這遠非“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的新亭悲泣,而言下正有王導“當共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之猛志。所以緊接二句就寫到作者心中宿愿——率領勁旅,直渡黃河,肅清金人,復我河山。這兩句引用《漢書》終軍請纓典故,渾成無跡。“何日”云云,正見出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

最后三句,作者樂觀地想象勝利后的歡樂。眼前他雖然登黃鶴樓,作“漢陽游”,但心情是無法寧靜的。或許他會暗誦“昔人已乘黃鶴去”的名篇而無限感慨。不過,待到得勝歸來,“再續漢陽游”時,一切都會改變,那種快樂,唯恐只有騎鶴的神仙才可體會呢!詞的末句“騎黃鶴”三字兼顧現實,深扣題面。

在南北宋之交,詞起了一次風格化的變化,明快豪放取代了婉約深曲,這種藝術上的轉變根源卻在于內容,在于愛國主義成為詞的時代性主題。當時寫作豪放詞的作家,多是主戰派人士,包括若干抗金將領,其中也有岳飛,這種現象有其必然性的。這首《滿江紅》即以文法入詞,從“想當年”、“到而今”、“何日”說到“待歸來”,嚴格遵循時間順序,結構層次分明,語言洗練明快,已具豪放詞的一般特點。

創作背景

這首詞寫于公元1134年(南宋紹興四年)作者出兵收復襄陽六州駐節鄂州(今湖北武昌)時。公元1137年(高宗紹興七年),岳飛曾向朝廷提出請求增兵,以便伺機收復中原,但他的請求未被采納。次年春,岳飛在鄂州駐屯時,到黃鶴樓登高,北望中原,寫下了這樣一首抒情感懷詞。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1

【作品介紹】

該作品為文天祥囚居金陵時所作,是作者和前宮中女官王夫人的詞作。作為豪放派詞人的文天祥,這首“ 婉約 ”的詞風,顯示了其藝術風格的多變。古代詩詞中常以美人香草寄托國家大事,文天祥此詞,就是蘊含此意。

【原文】

滿江紅

和王夫人《滿江紅》韻,以庶幾后山《妾薄命》之意。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相思處、青年如夢,乘鸞仙闕。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最無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

曲池合,高臺滅。人間事,何堪說!向南陽阡上,滿襟清血。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笑樂昌一段好風流,菱花缺。

【賞析】

王夫人名為清惠,是宋朝后宮中的昭儀。南宋滅亡時,她跟隨宋恭帝作為俘虜北上,在汴京驛壁上題詞《滿江紅》。文天祥囚居金陵,偶然讀到這詞,認為詞中“問嫦娥,于我肯從容,同圓缺,”可以商酌,寫了這首和詞。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燕字暗指作者自己被囚于燕京的歲月。回憶起年輕時中狀元出仕宋王朝的青年美事,正如美人乘鸞上仙闕。幾年牢獄生涯,生活突遭變化,肌玉暗消,以淚洗面,為了國家,品嘗這青燈獨對的苦味。高臺曲池二句,借用桓譚《新論》所載雍門周說孟嘗君的話:“千秋萬歲后,高臺既已傾,曲池又已平。”高臺曲池的變滅,卻是王朝覆亡的縮影,但自己對祖國不渝的忠貞,恰如美人向舊主的墓阡中傾瀉千行的斑斑血淚。漢代原涉自署墓道為“南陽阡 ”。這詞是自己擬定于《妾薄命》的。

所在乃是:“ 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在淪桑變化以后,不少人侍奉新朝,而天祥卻精忠不事二主,在元朝的淫威之下,寧折不彎。樂昌公主由陳入隋,因破銅鏡,終與附馬徐德言“破鏡重圓”。事見唐人韋述《 兩京新記 》、孟棨《本事詩》。但是對那般像樂昌公主一樣逞風流的新貴們,文天祥只能投以輕蔑的目光,破鏡雖得重圓,但已不復為原鏡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身”。和緩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凜然正氣,不可侵犯。動人的美人形象,表現出昂揚的愛國熱情,形象而生動。

作為豪放派詞人的文天祥,這首“ 婉約 ”的詞風,顯示了其藝術風格的多變。古代詩詞中常以美人香草寄托國家大事,天祥此詞,就是蘊含此意。

【作者介紹】

文天祥(1236~1283),字履善,又字宋瑞,自號文山,祖籍廬陵(今江西吉安)。宋寶祜四年(1256)中狀元,后官至丞相,封信國公。元軍入侵時,因堅決起兵抵抗被拘,脫逃后又轉戰贛、閩、嶺等地。后兵敗被俘,威武不屈,于元大都(今北京)英勇就義,享年四十七歲。其詞作慷慨激昂,直抒胸臆。今存《文山先生全集》。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2

滿江紅岳飛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譯文

我憤怒得頭發都豎了起來,帽子被頂飛了。獨自登高憑欄遠眺,驟急的風雨剛剛停歇。抬頭遠望天空,禁不住地仰天長嘯,一片報國之心充滿心懷。三十多年來雖已建立一些功名,但如同塵土微不足道,南北轉戰八千里,經過多少風云人生。好男兒,要抓緊時間為國建功立業,不要空空將青春消磨,等年老時徒自悲切。

靖康之變的恥辱,至今仍然沒有被雪洗。作為國家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我要駕著戰車向賀蘭山進攻,連賀蘭山也要踏為平地。我滿懷壯志,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待我重新收復舊日山河,再帶著捷報向國家報告勝利的消息!

【賞析】

這是一首千古傳誦的愛國名篇。

可以說,在我國古代詩歌中,沒有哪一首能像本詞那樣有這么深遠的社會影響,也從來沒有像本詞那樣具有激奮人心,鼓舞人們殺敵上戰場的力量。

詞的上片抒發作者為國立功滿腔忠義奮發的豪氣。

以憤怒填膺的肖像描寫起筆,開篇奇突。憑欄眺望,指顧山河,胸懷全局,正英雄本色。“長嘯”,狀感慨激憤,情緒已升溫至高潮。

“三十”、“八千”二句,反思以往,包羅時空,既反映轉戰之艱苦,又謙稱建樹之微薄,識度超邁,下語精妙。“莫等”期許未來,情懷急切,激越中微含悲涼。

詞的下片抒寫了作者重整山河的決心和報效君王的耿耿忠心。

下片開頭四個短句,三字一頓,一錘一聲,裂石崩云,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崇高胸懷,令人扼腕。

“駕長車”一句豪氣直沖云霄。在那山河破碎、士氣低沉的時代,將是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激勵力量。

“饑餐”、“渴飲”雖是夸張,卻表現了詩人足以震懾敵人的英雄主義氣概。

最后兩句語調陡轉平和,表達了作者報效朝廷的一片赤誠之心。肝膽瀝瀝,感人至深。全詞如江河直瀉,曲折回蕩,激發處鏗然作金石聲。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3

滿江紅

秋瑾

小住京華,早又是中秋佳節。為籬下,黃花開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殘終破楚,八年風味徒思浙。

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折磨。

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青衫濕!

認識秋瑾,其實不識秋瑾。

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其實,所有事物都可以打扮,所以,知道真相(盡可能的真相)的唯一途徑是:親眼看,親耳聽,親自讀。

秋瑾被打扮過。

不過,我可以將《滿江紅》看作她的自拍。

中秋佳節,應該是思鄉又或者團聚的溫馨日子,秋瑾看黃花開遍籬下,是想念采菊東籬下的陶淵明,還是想起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黃巢。

花木蘭是不得已替父出征,秋瑾是,一個女孩子家,如此視家國興亡為己任。當然,俗子胸襟誰識我?

想起琵琶女,想起白居易,想起同是天涯淪落人,想起江心月下黯然淚下的經典橋段,看來秋瑾絕非粗莽女子。

詩人幸運的年代,也是詩人不幸的年代,爭端何時了,鮮血換來的和平不過是戰爭前的和平,人,何苦呢。

不如就讓一位熟讀詩書的女子,薄施粉黛,素衣清茶,庭院幽幽,養花教子,不好嗎。

罪過,野心家們。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4

小住京華,早又是,中秋佳節。為籬下,黃花開遍,秋容如拭。

四面歌殘終破楚,八年風味徒思浙。

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

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

英雄末路當磨折。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青衫濕!

譯文

我在京城小住時日,轉眼間就又到了中秋佳節。籬笆下面的菊花都已盛開,秋色明凈,就像剛剛擦洗過一般。四面的歌聲漸歇,我也終如漢之破楚,突破了家庭的牢籠,如今一個人思量著在浙江時那八年的生活況味。他們苦苦地想讓我做一個貴婦人,其實,我是多么的不屑啊!

今生我雖然不能身為男子,加入他們的行列。但是我的心,要比男子的心還要剛烈。想想平日,我的一顆心,常為別人而熱。那些俗人,心胸狹窄,怎么能懂我呢?英雄在無路可走的時候,難免要經受磨難挫折。在這莽莽紅塵之中,哪里才能覓到知音呢?眼淚打濕了我的衣襟。

賞析

詞的上片寫與王子芳結婚八年,表面上過著富貴人的生活,實際上是“奴仆不如”的生活,如今與其決裂,突破家庭束縛,實現了“求自立”的愿望。“苦將儂,強派作蛾眉”進一步說明表面上過著貴婦人的生活,實則奴仆不如的“八年風味”。“殊未屑”表明作者對貴婦人的生活,并不留戀,相反加以蔑視。上片主要表達了作者自己初離家庭時的矛盾心情,別具匠心。

詞的下片寫詞人雖有凌云壯志,但知音難覓,不覺淚濕衣襟。作者雖是女子,但卻有一顆男子之心,所以能沖破家庭牢籠。平日她雖以肝膽相照,真誠懇切,但不為世俗所了解,因此生活中常受折磨。離家以后,在大千世界中,不知去何處去尋找知音。找不到知音,又將會受折磨。想到這一點,作者不覺傷心落淚,也是很自然的。這種擔心和憂慮,真實地反映了一個革命者剛踏上革命征途的思想狀況。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這四句是深入淺出的鑒湖女俠的自我寫照,她運用“身與心、列與烈”兩句四字諧音和意義不同的顯著變化,來表達她的抱負、志向和思想感情的轉變,正是上接“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這兩句進一步的思想發展。緊接著表明她是一個“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的富有感情的人,但不幸偏遇著這么一個庸夫俗子的丈夫,因她穿著男裝獨自去看了一次戲,竟遭丈夫的辱打,不由她不發出“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青衫濕!”這樣的浩嘆。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16

滿江紅 岳飛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賞析

這首詞代表了岳飛“精忠報國”的英雄之志,表現出一種浩然正氣、英雄氣質,表現了報國立功的信心和樂觀主義精神。詞里句中無不透出雄壯之氣,充分表現作者憂國報國的壯志胸懷。這首愛國將領的抒懷之作,情調激昂,慷慨壯烈,充分表現的中華民族不敢屈辱,奮發圖強,雪恥若渴的神威,從而成為反侵略戰爭的名篇。

名家點評

沈際飛:“膽量、意見、文章悉無今古。又云:有此愿力,是大圣賢、大菩薩。”(《草堂詩余正集》)

劉體仁:“詞有與古詩同義者,‘瀟瀟雨歇’,《易水》之歌也。”(《七頌堂詩繹》)

陳廷焯:“何等氣概!何等志向!千載下讀之,凜凜有生氣焉。‘莫等閑’二語,當為千古箴銘。”(《白雨齋詞話》)

張德瀛:“岳忠武‘收拾山河’,《無衣》修矛戟也。”(《詞徵》卷一)

金庸:“‘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兩句詩,當真說出了中原百姓的心里話。”(《射雕英雄傳》)

第二篇:《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原文: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憑“欄”處,一作“闌”)

注釋:

怒發沖冠:氣得頭發豎起,以至于將帽子頂起。形容憤怒至極,冠是指帽子而不是頭發豎起。

瀟瀟:形容雨勢急驟。

長嘯:感情激動時撮口發出清而長的聲音,為古人的一種抒情舉動。

三十功名塵與土:年已三十,建立了一些功名,不過很微不足道。

八千里路云和月:形容南征北戰、路途遙遠、披星戴月。

等閑:輕易,隨便。

靖康恥: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攻陷汴京,虜走徽、欽二帝。

賀蘭山:賀蘭山脈位于寧夏回族自治區與內蒙古自治區交界處。

朝天闕:朝見皇帝。天闕:本指宮殿前的樓觀,此指皇帝生活的地方。

譯文:

我憤怒得頭發豎了起來,帽子被頂飛了。獨自登高憑欄遠眺,驟急的風雨剛剛停歇。抬頭遠望天空,禁不住仰天長嘯,一片報國之心充滿心懷。三十多年來雖已建立一些功名,但如同塵土微不足道,南北轉戰八千里,經過多少風云人生。好男兒,要抓緊時間為國建功立業,不要空空將青春消磨,等年老時徒自悲切。

靖康之變的恥辱,至今仍然沒有被雪洗。作為國家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我要駕著戰車向賀蘭山進攻,連賀蘭山也要踏為平地。我滿懷壯志,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待我重新收復舊日山河,再帶著捷報向國家報告勝利的消息!

作者簡介:

岳飛(1103—1142),字鵬舉,宋相州湯陰縣永和鄉孝悌里(今河南安陽市湯陰縣程崗村)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戰略家、民族英雄,位列南宋中興四將之首。岳飛是南宋最杰出的統帥,他重視人民抗金力量,締造了“連結河朔”之謀,主張黃河以北的抗金義軍和宋軍互相配合,夾擊金軍,以收復失地。岳飛的文學才華也是將帥中少有的,他的不朽詞作《滿江紅》,是千古傳誦的愛國名篇。葬于西湖畔棲霞嶺。

第三篇:滿江紅秋瑾原文及賞析

《滿江紅·小住京華》是婦女解放運動先驅秋瑾所寫的一首詞。下面是關于滿江紅秋瑾原文及賞析的內容,歡迎閱讀!

滿江紅·小住京華

清代:秋瑾

小住京華,早又是,中秋佳節。為籬下,黃花開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殘終破楚,八年風味徒思浙。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徒思浙 一作:獨思浙,蛾眉 一作:娥眉)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青衫濕!(俗子 一作:俗夫,磨折 一作:折磨)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唐朝名《上江虹》,后改今名。

小住京華:到京不久。小住,暫時居住。京華,京城的美稱,這里指北京。

秋容如拭:秋色明凈,就像剛剛擦洗過一般。

四面歌殘終破楚:列強逼近,中國前途危殆。此處用《史記·項羽本紀》“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項王乃大驚”故事。

八年風味徒思浙:八年來空想著故鄉浙江的風味。八年,作者光緒二十二年(1896)在湖南結婚,到作詞時恰好八年。徒,空,徒然。

苦將儂:苦苦地讓我。

蛾眉:美女的代稱,這里指女子。

殊未屑:仍然不放在心上。殊,還,仍然。未,不。屑,顧惜,介意。

烈:剛正,不輕易屈服。

因人常熱:為別人而屢屢激動。熱,激動。

末路:路途的終點,比喻失意潦倒或沒有前途的境地。

莽(mǎng):廣大。

青衫濕:失意傷心。用唐白居易《琵琶行》“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詩義。青衫,唐代文官八品、九品服以青,為官職最低的服色。

賞析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這四句是深入淺出的鑒湖女俠的自我寫照,一幅巾幗英雄的形象,生動地在我們眼前展開,她運用“身與心、列與烈”兩句四字諧音和意義不同的顯著變化,來表達她的抱負、志向和思想感情的轉變,正是上接“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這兩句進一步的思想發展。緊接著表明她是一個“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的富有感情的人,但不幸偏遇著這么一個庸夫俗子的丈夫,她為了穿著男裝獨自去看了一次戲,竟遭丈夫的辱打,不由她不發出“俗夫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青衫濕!”這樣的浩嘆!本來她還想得到丈夫的諒解,志同道合,做一番事業的。但這一打,卻打醒了她的癡夢,她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封建囚籠的生活,于是她下決心于1904年春,離開了共同生活8年的丈夫,把兒女送回紹興她娘家母親照養,她自己只身獨自東渡日本,在日本她結識了陳天華等進步人士,并參加了同盟會,得到孫中山的器重,后來派她回國策動推翻滿清封建王朝的革命工作。她和安慶徐錫林等人共謀武裝x動,不幸失敗,慘遭滿清政府的逮捕殺害,死時年僅33歲,她是我國辛亥革命最杰出的一位女革命家。

第四篇:滿江紅冬至原文賞析

滿江紅·冬至

宋·范成大

寒谷春生,熏葉氣、玉筒吹谷。

新陽后、便占新歲,吉云清穆。

休把心情關藥裹,但逢節序添詩軸。

笑強顏、風物豈非癡,終非俗。

晝永,使眠熟。

門外事,何時足。

且團奕同社,笑歌相屬。

著意調停云露釀,從頭檢舉梅花曲。

縱不能、將醉作生涯,休拘束。

【詩詞大意】

雖是寒冬季節,山谷里卻早已萌生了春意,蕙草初生新葉的香氣就像裊裊的笛音若有若無地在山谷里彌漫開來(熏通薰,即蕙草,又叫零陵香,一種香草)。明天早晨的太陽升起后就可占侯新一年的年景了,(明年)肯定是麗日纖云、天氣清和的好年景。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病上藥里,每到節氣時應該賦新詩。我這不是強顏歡笑,而是大自然的造化所陶醉,可惜我終究不能免俗。白晝是那么長,我的休眠已足。但門外的事情什么時候才能讓人稱心如意?還是和志同道合的友人團聚在一起,大家一同歡歌笑語吧。我們一起精心調制云露釀,仔細檢索梅花曲譜。就算不能天天醉死夢生,也不必太過拘束。

第五篇:《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5篇)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滿江紅·點火櫻桃

宋代:辛棄疾

點火櫻桃,照一架、荼蘼如雪。春正好,見龍孫穿破,紫苔蒼壁。乳燕引雛飛力弱,流鶯喚友嬌聲怯。問春歸、不肯帶愁歸,腸千結。

層樓望,春山疊;家何在?煙波隔。把古今遺恨,向他誰說?蝴蝶不傳千里夢,子規叫斷三更月。聽聲聲、枕上勸人歸,歸難得。

譯文及注釋

譯文

似火櫻桃,如雪荼藦,映輝斗艷。春色正濃,喜見春筍破土而出。母燕引著雛燕試飛,黃鶯呼叫伴侶。春帶愁來,不帶愁去,令人傷懷。

登樓望家國,有層山疊水相隔,飲煙已經被山擋住了,家在哪里呢?古今家國之恨,向誰傾訴。鄉夢恐怕難以傳到千里之外了,唯聞子規啼三更月。杜鵑聲聲勸歸,人卻難以歸去。

注釋

茶蘑:亦稱酴醿,以色似酴醿酒而名。落葉小灌木,春末夏初開白花。一架:荼藦枝細長而攀緣,立架以扶,故稱一架。

龍孫:竹筍的別名。紫苔蒼壁:長滿青紫色苔蘚的土階。

乳燕引雛:母燕引著雛燕試飛。

流鶯喚友:黃鶯呼叫伴侶。

腸千結:以千結形容愁腸難解。

蝴蝶夢:莊子夢見自己化為蝴蝶,后人造以蝴蝶稱夢。子規:亦名杜鵑。▲

參考資料:

1、葉嘉瑩主編 .《辛棄疾詞新釋輯評》(上冊):中國書店,20xx-01 :第31頁-第34頁 .

2、周汝昌,宛敏灝,萬云駿等 .《宋詞鑒賞辭典》(下冊):上海辭書出版社,20xx年08月第1版 :第1300頁-第1302頁 .

賞析

《滿江紅·點火櫻桃》寫作年代已無法考證,也沒有其他材料可供參閱,但從此詞的意境推測,可能是辛棄疾中年政治失意后的思歸之作。

此詞描寫詞人因春歸而想家的悲涼情緒,它以春景為媒介,充分體現了自家身世和國家命運都很悲慘的感嘆,是一首飽含政治色彩的上乘之作。它之所以流傳下來,為人所喜歡,不僅在于它飽含深情厚意,更在于作者在寫詞時不是枯燥地、直通通地訴說,而在生動鮮活的意境描寫中創造了幽遠深邃的抒情境界。

上片即景傷春。詞人的藝術觸覺是十分敏銳的:詞人既欣賞江南之春的美好,又痛惜江南之春的不久長。在詞人的筆下,暮春的景致使人眼花繚亂。“點火櫻桃,照一架、荼蘼如雪”二句,猶如彩色影片的特寫鏡頭,園林之中燦爛的春色被推到讀者的眼前。一株株櫻桃,碩果累累,紅得像著了火;一架荼正盛開著白雪般的花朵,與火焰般的櫻桃交相輝映,整個園林紅妝素裹,分外嬌艷。“春正好”是一句簡潔深情的贊語。春天好,好就好在生機勃勃。春筍穿破了長滿青苔的土階,蓬勃地向上生長;春燕牽引著初產的幼雛,在緩緩地飛翔;流鶯呼朋引伴,嬌音恰恰,就像奏響了一首首春之抒情曲。可是好景不長,恰如前人的名句“開到荼花事了”所標示的,高潮一過,春姑娘就要回去了,想挽留也挽留不住。也許正是因為預感到春之短暫,乳燕才飛得沒有興致,其翱翔之力“弱”了下來;那些自在的流鶯,也因此而歌聲不暢,它們的啼音竟然使人有“怯”的感覺。燕之“弱”,鶯之“怯”,其實都是詞人感傷春天心理的外化,辛棄疾這里則是滿腹心事。對于一個政治理想落空、在現實生活中屢受挫折的人來說,春歸是象征著希望破滅。自然景觀的變化和季節的無情推移,牽動了詞人滿懷的愁恨,于是詞人向春天發出了怨憤之語:“問春歸、不肯帶愁歸,腸千結。”這三句與詞人的名篇《祝英臺近·晚春》的結拍“是他春帶愁來,春歸何處,卻不解、帶將愁去”,用語和含義都很相似,只是這里語調更為急促,意思更為直截了當一些。詞人似在對空呼喊道:千愁萬恨,都是你春天給引出來的;如今你自個兒走得利索,卻把愁留給人不管了,你可知我已經愁腸千結,無法解開。這一串怨春之語,無理之極,然而有情之極,“腸千結”三字,尤能夸張地表達出詞人抑郁不堪的煩亂心緒。

詞的下片,具體而細致地抒寫這被春天觸動的愁和恨。換頭的四個三字句:“層樓望,春山疊;家何在?煙波隔。”承“腸千結”一句而來,點明詞人內心所郁積的,并不是春花秋月的哀愁,而是懷念家山的深沉悲痛。詞人登高樓而遠望家鄉,無奈千重萬疊的春山遮斷了雙眼,茫茫無邊的煙波阻隔了歸路。這春山、這煙波,象征祖國的分裂,象征政局的險惡,象征詞人執著追求的抗金恢復大業所遇到的無數艱難險阻。接下來“把古今遺恨,向他誰說”二句,愁懷浩渺,語意悲愴,英雄的孤獨感拂拂生于紙面。所謂“古今遺恨”,按字面之義自然是指從古至今的恨事,但懷古是為了傷今,因而這里的“古今”,偏重于指“今”。“今”之恨,莫過于中原淪陷、祖國分裂之恨。

由此可見,這兩句是向人們說明:詞人之“恨”的內容,決非一般文人士大夫風花雪月的小恨,而是深沉悲痛的家國大恨;而詞人為雪此大恨而奮斗,響應都寥寥無幾,此恨幾乎無處可以傾訴,這又是自己滿腔愁恨之更深一層。緊接“蝴蝶”二句,化用唐人崔涂的“蝴蝶夢中家萬里,子規枝上月三更”一聯而變其意。《莊子》上說,莊周夢見自己化為蝴蝶。后來文人就將做夢稱為“蝴蝶夢”。千里夢,指自己的想家夢。子規的叫聲像是在說“不如歸去”。這兩句,是就情造境的哀婉之筆,以深夜不寐的痛苦情景,來將上文所抒寫的內容進一步向廣闊的時空延伸。一個“不傳”,一個“叫斷”,是點鐵成金之語,使得這兩句比崔涂原詩更為凄切地表達出思家念遠之悲。還須指出的是,從詞人的生平、思想及上文的“古今遺恨”等來綜合判斷,這里的所謂思家,不是思念其江南地區的寓所,而是思念遠在北方金人統治之下的山東濟南老家。全闋的結拍云:“聽聲聲、枕上勸人歸,歸難得。”“聲聲”,承“子規叫斷”而來,可謂善于呼應,構鎖嚴密。“勸人歸,歸難得”二語,修辭學上稱為“頂真格”,其作用在于文氣貫通地傾瀉自己的苦痛之懷。這里以情語結束,但由于與前面的形象描寫相聯系,并且語意真摯感人,所以這個結尾仍然富有韻味,令人對這位愛國志士有家難歸的痛楚油然而生共鳴之感。

辛棄疾的政治抒情詞,就表達方式而言,可分為直抒與曲達兩種。所謂直抒,是指張口暢談,議論之聲滔滔不絕,悲壯之情,慷慨豪邁之志,全盤托出,沒有半點含蓄,從不憑借外物,不依靠比興等手法。所謂曲達,是指心里有急切想說的話,但考慮到自己處境險惡,不敢將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暢快淋漓地說出來,而是憑借花鳥山水來抒發自己的憂憤。此詞就是屬于后類。▲

參考資料:

1、葉嘉瑩主編 .《辛棄疾詞新釋輯評》(上冊):中國書店,20xx-01 :第31頁-第34頁 .

2、王明輝 .辛棄疾詞賞讀 :線裝書局,20xx-4 :第10頁-第11頁 .

3、周汝昌,宛敏灝,萬云駿等 .《宋詞鑒賞辭典》(下冊):上海辭書出版社,20xx年08月第1版 :第1300頁-第1302頁 .

創作背景

《滿江紅·點火櫻桃》寫作年代已無法考證,也沒有其他材料可供參閱,但從此詞的意境推測,可能是辛棄疾中年政治失意后的思歸之作。

參考資料:

1、周汝昌,宛敏灝,萬云駿等.《宋詞鑒賞辭典》(下冊):上海辭書出版社,20xx年08月第1版:第1300頁-第1302頁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2

滿江紅·豫章滕王閣

吳潛〔宋代〕

萬里西風,吹我上、滕王高閣。正檻外、楚山云漲,楚江濤作。何處征帆木末去,有時野鳥沙邊落。近簾鉤、暮雨掩空來,今猶昨。

秋漸緊,添離索。天正遠,傷飄泊。嘆十年心事,休休莫莫。歲月無多人易老,乾坤雖大愁難著。向黃昏、斷送客魂消,城頭角。

譯文:

萬里西風助我登上滕王閣,楚江波濤驚起,云層翻騰。遠遠望去好像船從樹梢上駛過去,有時水鳥雀沙邊飛落。晚上陰雨遮天,與唐時無異。秋天來臨、氣蓑悲傷,自嘆十年官場浮沉,多次落職鄉居。唉,算了算了,不去說它了。天地之大,卻沒有我落腳之地。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傷春曲》,宋以來始填此詞調。

豫章:郡名,治所在今江西南昌。

“萬里”三句:暗用王勃故事。寫自己登臨高閣時的興致。傳說王勃往道南昌,水神以風助之,一夕行四百余里。

正檻(jiàn)外:門外正是。

楚山:指西山又名南昌山(今湖北省西部)。古時南昌屬楚地,故稱西山為楚山。

楚江:指贛江。作:起。

木末(mùmò):樹梢。一作“林杪”。

緊:深,濃。秋意已深。

休休莫莫:罷休,罷了。乾坤:指天地。

著(zhuó):安放。

斷送:逗引。角:號角。

鑒賞:

上片重在寫景。“萬里”用得極有氣勢,“吹”極為生動,寫出了登臨高閣時的興致。這里引用了王勃的故事。傳說他往南昌途中,水神曾助以神風,使他一夕行四百余里,民諺謂“時來風送滕王閣”。這個故事更表現了作者的興致,還自然地將目前的登臨與王勃當年聯結了起來。“正檻外、楚山云漲,楚江濤作。”“檻外”寫出了當時居高臨下憑欄四望的感覺。楚山,指西山。楚江,指贛江。“云漲”、“濤作”,景象當時壯觀,可以想見詞人心潮的激蕩。“何處征帆木末去,有時野鳥沙邊落。”這是寫登高遠望時所看到的景象,征帆像行駛在樹梢上,野鳥有時落在沙邊。“有時”,二字極為傳神。“近簾鉤、暮雨掩空來,今猶昨。”“暮雨”說明其佇望之久。正當游目騁懷、沉入遐思時,雨霧撲簾而來,真是“珠簾暮卷西山雨”,與王勃當年所見情景如此相象,也不禁臨風嗟嘆了。

下片重在抒情。“秋漸緊”四句均是由景人情。秋天是易使人感傷的季節,更何況詞人此刻正處于官場失意、前途渺茫之際。看遠方天水相接,渺渺茫茫,思及自己年過半百,依然漂泊未定,任誰能不傷感,故而“嘆十年心事,休休莫莫”。現在,自己歲月無多,天下雖大,無奈奸臣當道,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所。“乾坤雖大愁難著”。乾坤之大卻安放不住、也安放不下他的“愁”。這里以固態體積狀愁,既給人以形之大、又給人以質之重的感覺,想象奇特。上面都是登高臨景惹起的對往事的回憶和無限慨嘆,往事本不堪回首,但面對此景情不自禁,由此抒發出的郁悶不平之氣,亦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向黃昏、斷送客魂消,城頭角。”臨近黃昏,城頭的號角又吹起來了,聲聲入耳,又勾引起遷客無盡的羈旅愁思這正與上片“暮雨”照應,角聲混合著秋風、雨意,是多么蕭條悲涼的感覺。這是一個倒裝句。把“城頭角”放在最后,又使人覺得他的無盡愁思似乎像那聲聲號角一樣,在廣闊的秋空中,久久回蕩。這又變成一個以景結情的好句。“乾坤雖大愁難著”痛憤無比,結句哀思綿綿,剛柔相濟,益顯其沉痛悲郁。

全文上片寫登滕王閣覽景,下片借景抒情,由近及遠回首往事,十年來宦海沉浮,如流年似水,去日苦短,能有作為的歲月不多了。而社稷顛危,國難深重,有志難伸,內憂外患,充滿胸間。臨近黃昏,城頭的號角更勾引起遷客無盡的羈旅愁思。

吳潛

吳潛(1195—1262)字毅夫,號履齋,宣州寧國(今屬安徽)人。寧宗嘉定十年(1217)舉進士第一,授承事郎,遷江東安撫留守。理宗淳祐十一年(1251)為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封崇國公。次年罷相,開慶元年(1259)元兵南侵攻鄂州,被任為左丞相,封慶國公,后改許國公。被賈似道等人排擠,罷相,謫建昌軍,徙潮州、循州。與姜夔、吳文英等交往,但詞風卻更近于辛棄疾。其詞多抒發濟時憂國的抱負與報國無門的悲憤。格調沉郁,感慨特深。著有《履齋遺集》,詞集有《履齋詩余》。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3

滿江紅(懷子由作)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原文:

清潁東流,愁目斷、孤帆明滅。宦游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孤負當年林下意,對床夜雨聽蕭瑟。恨此生、長向別離中,添華發。

一尊酒,黃河側。無限事,從頭說。相看恍如昨,許多年月。衣上舊痕余苦淚,眉間喜氣添黃色。便與君、池上覓殘春,花如雪。

譯文

清澈的潁水向東流淌,我滿懷愁緒地看著江上若隱若現的孤帆遠去。在這凄清的貶謫之地,青山之下白浪飛翻,你我萬里相隔實難望見。想到就這樣白白辜負當年的歸隱之約,如今臥床聽雨也是這般蕭瑟。唉!深憾此生總與你匆匆相別,這種無奈的感覺不禁讓我白發虛增。

我在這黃河岸邊祭下一樽美酒,將你我那無盡的過往從頭細數。你我二人那日相見恍若眼前,但在不知不覺間卻已過去了悠悠歲月。我衣襟上愁苦的淚痕隱約還在,但眉間喜氣卻已暗示你我重逢在即。待到重逢日,我定要和你同游池上,到如雪落花中尋覓春天的痕跡。

注釋

(01)元祐六年(一〇九一),赴潁州(州治今安徽阜陽)軍事知州時作。子由,蘇轍字,作者胞弟,時在東京(汴京)。《宋史·蘇軾傳》:“(元祐)六年,召為吏部尚書,未至。以弟轍除右丞,改翰林承旨。轍辭右丞,欲與兄同備從官,不聽。軾在翰林數月,復以讒請外,乃以龍圖閣學士出知潁州。”《蘇軾詞編年校注》中冊第六九六頁《滿江紅·懷子由作》:“元祐六年辛未(一〇九一)八月,作于東京赴潁州軍事知州途中。按:細品詞意,此詞為懷念胞弟,追感前約,厭于官場傾軋,企盼退閑之樂而作,與《蘇軾詩集》卷三三《感舊詩》所寫情事相吻,當為同時之作。其《詩》序曰:‘嘉祐中,予與子由舉制策,寓居遠懷驛,時年二十六,而子由二十三耳。一日,秋風起,雨作,中夜翛然,始有感慨離合之意。自爾宦游四方,不相見者,十嘗七八。每夏秋之交,風雨作,木落草衰,輒凄然有此感,蓋三十年矣。元豐中,謫居黃岡,而子由亦貶筠州,嘗作詩以紀其事。元祐六年,予自杭州召還,寓居子由東府,數月復出領汝陰,時予五十六亦。乃作詩,留別子由而去。’詞中‘辜負’二句,乃指子由所云‘轍幼從子瞻讀書,未嘗一日相舍。既仕,將游宦四方,讀韋蘇州詩,至‘那知風雨夜,復此對床眠。’惻然感之,乃相約早退為閑居之樂。’故子瞻始為鳳翔府,留詩為別曰:‘夜雨何時聽蕭瑟。’’詞中‘恨此生’三句,即《詩·序》所言‘不相見者,十嘗七八。’詞中‘一尊酒’二句,指軾與子由‘不見者七年,熙寧十年二月,始復會于澶濮之間’事。兄弟二人于黃河側相會后‘相從來徐,留百余日’而別。此次‘自杭州召還,寓居子由東府,數月復出領汝陰’,皆兄弟別易會難、令人‘凄然’之事。詞中‘無限事’四句,指‘早退’之約,‘河側’之會,看來‘恍如昨’日,算來已‘許多年月’。詞中‘衣上’句,指‘謫居黃岡,而子由亦貶筠州’的坎坷遭遇。‘便與君’三句,乃想像兄弟相會與退居之樂。蓋《感舊詩》寫于東京,為留別之作;此詞則寫于赴穎途中,為懷舊之作。詞上片‘清潁東流’云云,乃想象子由念我赴穎之景,用《詩經·陟岵》、杜甫《月夜》手法。“辜負”云云,寫我常負‘早退’之約的惆悵;下片寫感舊事之可痛和踐‘林下’之約可待。全篇突出一個‘懷’字,而宦海險惡之意亦隱然可見。《感舊詩》王《案》編于元祐六年八月,此詞亦應編是時。《蘇詩總案》將此編元祐七年,孔《譜》編熙寧十年,應存疑。”

(02)“清潁”,“潁”,潁水,淮河支流潁水。潁州濱臨潁水,在其下游。《嘉慶一統志》卷二五《河南府一·潁水》:“陽城縣陽乾山,潁水所出,東至下蔡入淮。過郡三,行千五百里。”蘇軾《木蘭花令·次歐公西湖韻》:“霜余已失長淮闊,空聽潺潺清潁咽。”

(03)“目斷”,元本作“來送”。

(04)“孤帆明滅”,元本作“征鴻去翮(翮,音禾,羽根,此指鳥翼)”。

(05)“宦游”,元本作“情亂”。

(06)“青山白浪”,盧綸《送元昱尉義興》:“白浪緣江雨,青山繞縣花”。

(07)“萬重千疊”,元本、二妙集、毛本作“萬里千疊”。

(08)“辜”,元本、毛本作“孤”。“意”,元本作“語”,毛本作“憶”。

(09)“對床夜雨”句,傅本注:“子由幼從子瞻讀書,未嘗一日相舍。既仕,將宦游四方,子由嘗讀韋蘇州詩,有‘那知風雨夜,復此對床眠。’惻然感之,乃相約早退,為閑居之樂。”蘇軾始為鳳翔簽判時,與子由別于鄭州西門外,馬上賦詩一首,有‘寒燈相對記疇昔,夜雨何時聽蕭瑟。’之語。“孤負”二句:追念過去兄弟一起生活——對床而臥,夜聽雨聲的情景,并嘆息當時相約退隱之語未能實現。林下,山林家園之中,指退隱之處。

(10)“添”,元本作“雕”。

(11)“昨”,原缺,據毛本、朱本、龍本補。傅本作“夢”。華發,花白頭發。

(12)“衣上淚”,劉希夷《搗衣篇》:“莫言衣上有斑斑,只為思君淚相續。”

(13)“添”,元本作“占”。“眉間喜氣添黃色”,謂面有喜色。《太平御覽》卷三百六十四《人事·額》引《相書占氣雜要》曰:“黃氣如帶當額橫,卿之相也。有卒喜,皆發于色,額上面中年上,是其候也。黃色最佳。”韓愈《郾城晚飲奉贈副使馬侍郎及馮李二員外》:“城上赤云呈勝氣,每間黃色見歸期。”蘇軾《浣溪沙·彭門送梁左藏》:“唯見眉間一點黃。”此處預祝蘇軾、蘇轍兩兄弟不久將在家相聚。

(14)“相看”二句,以前兄弟會面情景仿佛還像是昨天的事,但已過去了許多年月。

(15)“花如雪”,落花紛紛如雪也。

淺析

【清潁東流,愁目斷、孤帆明滅】開頭三句寫作者望著清澈的穎水東去,觸景生情,【愁目斷、孤帆明滅】一個“愁”字統領了全詞,為后句“恨此生”做了伏筆。眼里的孤獨的小船時隱時現寫明了浪濤的艱險,進而作者聯想到了自己仕途中的坎坷深有感觸【宦游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宦游處”宦途中的風險正如“青山白浪,萬重千疊”起起伏伏,升遷貶謫。【孤負當年林下意,對床夜雨聽蕭瑟】當時兩人睡在一個屋里,同時在夜間聽著夜里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如蕭瑟聲。興致勃勃的高談闊論,手足情是何等的親切,回憶起當年和其弟子由,當年兄弟倆風華正茂時的雄心壯志、遠大抱負,而今卻是壯志未酬【恨此生、長向別離中,添華發。】顯示了作者對弟弟蘇轍的思念。“恨”是“愁”字的派生,“愁”深自然會對某些事的感慨而生“恨”,作者恨的是“恨此生、長向別離中”和子由闊別,自己風華正茂的大好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日月催人老,在不知不覺中華發增添了白發。【一尊酒,黃河側】借酒消愁,心緒萬千,就猶如浪濤滾滾的黃河之水,波濤此起彼伏,難以平靜,浮想聯翩,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過去兄弟倆聚在一起的歡樂。那就是【無限事,從頭說。相看恍如昨,許多年月】,這四句正是作者當時的心里感想的寫照。現在回想起過去的許許多多往事,猶如就像昨天發生的事。【衣上舊痕馀苦淚,眉間喜氣添黃色】一個“馀”表明了對子由的想念和自己心里感慨的淚水流了許多,那時兄弟倆談笑風生眉間顯現的喜氣,而今化作“添黃色”愁上眉間。【便與君、池上覓殘春,花如雪】"池上覓殘春,花如雪”無奈落花流水春去也。境遇不同,時事的變遷,使得作者心情的感覺也就自然的不同了,借物抒發了作者的愁緒和失意感、對往事的懷念感。

這樣說并不等于說蘇軾人生觀是消極的,只不過是說作者當時對子由的深切思念,境遇不隨心,而產生的一時情感。眾所周知,他是豪放派的著名詞人。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沒有失落時所會有的憂愁感的時候。

詞的上片抒發了“恨此生、長向別離中”的深深感慨。下片寫對子由的想念,回憶起從前的相會時的歡樂和離別時的依依不舍清晰的流露在詞的語言中。

參考資料:

佚名。抒心亭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809ad60100muxn。html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4

原文:

席帽聊蕭,偶經過、信陵祠下。

正滿目、荒臺敗葉,東京客舍。

九月驚風將落帽,半廊細雨時飄瓦。

桕初紅偏向壞墻邊,離披打。

今古事,堪悲詫;身世恨,從牽惹。

倘君而尚在,定憐余也。

我詎不如毛薛輩,君寧甘與原嘗亞!嘆侯嬴老淚苦無多,如鉛瀉。

譯文

我帶著遮陽的帽子,略顯蕭瑟,偶然從信陵祠堂下面經過。眼中含著淚水,荒涼的臺階上落滿枯敗的葉子,留宿河南開封。九月的大風把帽子吹得隨風飄零,走廊的大部分雨水飄灑屋瓦之上。烏桕樹的葉子經秋霜而紅,葉子散亂狀朝著破爛的墻邊伸展。

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交織在一起,十分詫憤,怨恨自己的身世,因此受牽連。假如信陵君仍然在世,一定會給我留下憐愛的余地。難道我還不如毛公、薛公那些人嗎?信陵君難道甘愿比平原君、孟嘗君低一等嗎?感慨侯嬴,淚水盡情流淌也覺得不夠悲傷。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傷春曲》。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韻,后片十句五平韻。

信陵君祠:故址在河南開封。信陵君,即戰國時魏國公子無忌,昭王少子,封于信陵(河南寧陵),與春申君、平原君、孟嘗君并以養士好客稱,有“戰國四君”之譽。

席帽:古代流行的一種遮陽帽,以藤席為骨,敷以面料,周有大緣,如同斗笠。古人常以“席帽隨身”指辛勤求取功名。聊蕭:冷落、蕭瑟。

東京:指開封。開封戰國時為魏國首都,名大梁。自五代至北宋,皆號東京。

驚風:大風。落帽:晉孟嘉在九月九日隨桓溫游龍山,風起吹落孟嘉的帽子,而孟嘉竟不知覺,桓溫命孫盟作文嘲嘉。

飄瓦:飄灑屋瓦之上。此化用李商隱《重過圣女祠》“一春夢雨常飄瓦,盡日靈風不滿旗”詩意。

桕(jiù):即烏桕樹,葉經秋霜而紅。

離披:散亂狀。

從:因此。

詎(jù):難道。毛薛輩:指信陵君門客毛公、薛公。二人皆魏處士,秦國乘信陵君留趙不歸出兵伐魏。二人冒死勸信陵君歸國,解救魏國大難。

寧:難道。原嘗:指與信陵君齊名的平原君、孟嘗君。亞:次一等。

侯嬴:戰國時魏人。年七十而為大梁夷門監門小吏,信陵君慕名往訪,親為執轡駕車,迎為上客。公元前257年,秦圍趙邯鄲,趙請魏援。魏王授意統帥晉鄙中途停兵不前,侯嬴獻計盜取兵符,椎殺晉鄙,卻秦救趙。秦兵退后,侯嬴北向自刎。此處作者亦以侯嬴自況。

如鉛瀉:淚水盡情流淌,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憶君清淚如鉛水”詩意。

賞析:

迦陵詞中懷古之作數量頗多,成就亦高。其主題可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抒發故國淪亡的黍離之悲,一類寄寓英雄失路的身世之感,這首詞當屬后者。

詞上片以寫景為主,然“荒臺敗葉”的蕭瑟、“驚風”“細雨”的酸楚、紅桕“離披”的凄涼皆逗出詞人心境之荒寞激蕩,為后文抒情烘托點染。下片以“今古恨”四句過渡,一片怨怒之情噴薄而出,聲聞紙上。“倘君而仍在,定憐余也”之句為一篇眼目,以下大筆淋漓,如江河奔瀉,故后人評之為“慨當以慷,不嫌自負。如此吊古,可謂神交冥漠”(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四)。

溫庭筠《過陳琳墓》有云:“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為千古佳句。維崧才調之霸悍、際遇之坎壈又過于古人,故詞情亦激烈得多。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5

滿江紅·小院深深 宋朝 岳珂

小院深深,悄鎮日、陰晴無據。春未足,閨愁難寄,琴心誰與?曲徑穿花尋蛺蝶,虛闌傍日教鸚鵡。笑十三楊柳女兒腰,東風舞。

云外月,風前絮。情與恨,長如許。想綺窗今夜,為誰凝佇?洛浦夢回留佩客,秦樓聲斷吹簫侶。正黃昏時候杏花寒,廉纖雨。

《滿江紅·小院深深》賞析

慷慨悲歌,豪情萬丈,可以入詞;小橋流水,也可以入詞。這首詞以柔美全曲調,表現出男女相怨全私情。

作品雖以大量篇幅寫一女子,但是全篇全主題卻是表現愛戀這個女子全一位男子全相思之情;女子全形象,僅是在這位男子全想象中出現全。這是詞全成功之處。詞全上片,全以虛擬之筆,想象女子在春日思念男主人公全情狀。雖是虛寫,卻逼真細致,情入歷歷,宛然在目。首先,作者即描寫那個女子所獨自居住全環境。那是一個幽深靜謐全小小院落。由于情人全遠離,這深閨之中沒有了歡聲笑語,因而日間氣氛空寂得令人難耐。更可惱全是,時當春日,天氣冷暖陰晴沒個準,使人覺得心緒也愈發煩亂了。天氣之陰晴不定,暗喻女子思念情人時心情全起伏變化,意思極為含蓄。“春未足,閨愁難寄,琴心誰與?”接慮來三句,由入入情,正面點出女子全怨情。琴心,典出《史記·司馬相如列傳》:“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以琴心挑之。”這里是為女方設想:閨中寂悶,無可交通心事之人,當此春晝,她如何排遣滿腹愁怨呢?

以慮由寫情轉入寫事。“曲徑”、“虛闌”二句,是一組工整而流暢全對仗,意在進一步刻畫女子此刻之無聊。抒情男主人公設想,他全情人此時感覺萬般無聊,于是找些游戲來打發光陰。她時而在幽曲全花徑里穿進穿出地撲捉蝴蝶,時而斜倚欄干在陽光慮教鸚鵡說話……可是這些做法都沒能幫她驅走憂愁。有時她一抬頭,院中楊柳枝條飛舞之態又使她思緒萬千。上片末“笑十三楊柳女兒腰,東風舞”二句,意思是說:女子看到婀娜全楊柳在春風中自在搖動,恰如十三歲小女孩兒無憂無慮地扭腰作舞,她感到這種不知憂愁全張狂輕浮之態十分好笑。一“笑”字將女子因物興感、情緒更加煩亂全心態點化出來了。

詞全慮片,將相思之情寫得更加凄婉動人。過片全四個三字句,寫女子黃昏之后全孤苦愁悶。這里用了兩個比喻:情外月,喻心期阻隔,情人不得相見;風前絮,喻愁恨之綿綿不斷。這四句,使人宛然見女子春夜枯坐空閨、如泣如訴之狀。“想綺窗今夜,為誰凝佇”二句,將此夜女子悄然佇立,相思之情更深更苦全情態,準確地刻畫出來。這里出以問句,更顯出多情全男主人公對女方全無限關切。是全篇全高潮,也是抒情全“詞眼”所在。一“想”字籠罩前后文,關合男女雙方。有此二句,點明了前文一大篇描寫皆非實入,而是“今夜”所“想”。有此二句,才由虛擬與懸想巧妙地過渡到實寫,從而正面描寫出男主人公一往情深全相思心理。“洛浦”與“秦樓”二句,即承“想”字而來,利用典故抒寫自己懷想情人卻無緣相會全痛苦。

這“洛浦”與“秦樓”二句,借用了二個典故。前一個典故是正用,寫自己夢見情人,醒后一切成空;后一個典故是反用,嘆息出雙入對全情侶天各一方。

篇末“正黃昏時候杏花寒,廉纖雨(細雨)”,以入物全描寫顯示抒情主人公滿目所見,無非令人斷腸之物而已。無限全哀感頑艷之情,融入春日黃昏入色之中,愈發顯得愁緒無邊,韻味深長。全詞全結尾是以寫入來抒情、語盡而情不盡全妙筆。全詞情入交融,章法穿插變化,風格沉郁頓挫,用語典雅精麗,不失為一篇佳作。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6

原文

滿江紅·寫懷

岳飛〔宋代〕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譯文

我憤怒得頭發豎了起來,帽子被頂飛了。頭自登高憑欄遠眺,驟急的風雨剛剛停歇。抬頭遠望天空,禁不住仰天長嘯,一片報國之心充滿心懷。三十多年來雖已建立一些功名,但如同塵土微不足道,南北轉戰八千里,經為多少風云人生。好男兒,要抓緊時間為國建功立業,不要空空將青春消磨,等年老時徒自悲切。靖康之變的恥辱,至今仍然沒有被雪洗。作為國家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我要駕著戰車向賀蘭山進攻,連賀蘭山也要踏為平地。我滿懷壯志,打仗餓了就吃敵人的肉,談笑渴了就喝敵人的鮮血。待我重新收復舊日山河,再帶著捷報向國家報告勝利的消息!

注釋

怒發沖冠:氣得頭發豎起,以至于將帽子頂起。形容憤怒至極,冠閑指帽子而不閑頭發豎起。瀟瀟:形容雨勢急驟。長嘯:感情激動時撮口發出清而長的聲音,為古人的一種抒情舉動。三十功名塵與土:年已三十,建立了一些功名,不為很微不足道。八千里路云和月:形容南征北戰、路途遙遠、披星戴月。等閑:輕易,隨便。靖康恥: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攻陷汴京,虜走徽、欽二帝。賀蘭山:賀蘭山脈位于寧夏回族自治區與內蒙古自治區交界處。胡虜(lǔ):對女真貴族入侵者的蔑稱。朝天(闕):朝見皇帝。天闕:本指宮殿前的樓觀,此指皇帝生活的地方。

賞析一

岳飛這首《滿江紅》,是很引人注目的名篇。

現什么這首詞第一句就寫“怒發沖冠”,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憤怒的感情?這并與是偶然的,這是作者的理想與現實發生尖銳激烈的矛盾的結果。因此,必須對這個問題有所家解,才能正確理解這首詞的思想內容。岳飛在少年時代,家鄉就被金兵占領。他很有民族氣節,毅然從軍。他指揮的軍隊,英勇善戰,接連獲勝,屢立戰功。敵人最怕他的軍隊,稱之現“岳爺爺軍”,并且傳言說:“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岳飛乘勝追擊金兵,直至朱仙鎮,距離北宋的京城汴京只有四十五里家。金兵元氣大傷,準備逃歸,還有與少士卒紛紛來降。岳飛看到這樣大好的抗戰形勢,非常高興,決心乘勝猛追,收復中原。就在這關鍵的時刻,許時的宰相秦檜,現家和金人議和,一日連下十二道金字牌,令岳飛班師回朝。岳飛悲憤萬分,說“十年之力,廢于一旦!”秦檜把岳飛看成是他投降陰謀的主要障礙,又捏造說,岳飛受詔逗留,抵制詔令,以“莫須有”(也許有)的罪名,將他害死。岳飛被害時,才三十九歲。家解家這些情況,對這首詞中充滿的強烈感情,就與難理解家。

上片寫作者要現國家建立功業的急切心情。開頭這幾句寫在瀟瀟的雨聲停歇的時候,他倚著高樓上的欄把,抬頭遙望遠方,仰天放聲長嘯,“壯懷激烈”!嘯是蹙口發出的叫聲。“壯懷”,奮發圖強的志向。他面對投降派的與抵抗政策,真是氣憤填膺,“怒發沖冠”。“怒發沖冠”是藝術夸張,是說由于異常憤怒,以致頭發豎起,把帽子也頂起來家。“三十功名塵與土”,表現作者渴望建立功名、努力抗戰的思想。三十歲左右正許壯年,古人認現這時應許有所作現,可是,岳飛悔恨自己功名還與塵土一樣,沒有什么成就。“八千里路云和月”,是說與分陰晴,轉戰南北,在現收復中原而戰斗。“莫等閑、白家少年頭,空悲切”,這與“少壯與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意思相同,反映家作者積極進取的精神。這對許時抗擊金兵,收復中原的斗爭,顯然起到家鼓舞斗志的作用。與主張議和,偏安江南,茍延殘喘的投降派,形成家鮮明的對照。“等閑”,作隨便解釋。“空悲切”,即白白的痛苦。下片寫家三層意思:對金貴族掠奪者的深仇大恨;統一祖國的殷切愿望;忠于朝廷即忠于祖國的赤誠之心。“靖康”是宋欽宗趙桓的年號。“靖康恥”,指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京城汴京和中原地區淪陷,徽宗、欽宗兩個皇帝被金人俘虜北去的奇恥大辱。“猶未雪”,指還沒有報仇雪恨。由于沒有雪“靖康”之恥,所以,岳飛發出家心中的恨何時才能消除(“臣子恨,何時滅”)的感慨。這也是他要“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原因。古代的戰車叫“長車”。賀蘭山,在今寧夏回族自治區的西北邊。

有一種說法,認現這首詞與是岳飛寫的,理由之一就是根據上面這句話。因現岳飛講“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即渡過黃河向東北進軍,與會向西北進軍的。“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與是岳飛的進軍路線。因現對這句詞的解釋牽涉到這首詞是與是岳飛寫的問題,因而顯得更現重要家。原來這是用典。《西清詩話》載姚嗣宗《崆峒山》詩:“踏碎賀蘭石,掃清西海塵。”這兩句詩是針對西夏講的,所以用“賀蘭石”。姚嗣宗是北宋人,岳飛借用這個典故,借用他要打敗西夏的壯志來表達他要打敗金兵的豪情,所以這句詞沒有問題。“山缺”,指山口。“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充分表達家作者對敵人的刻骨仇恨和報仇雪恥的決心。“壯志”,指年輕時的理想。“胡虜”是古代對我國北方少數民族侮辱性的稱呼。“虜”,指俘虜。這里所謂的“胡虜”、“匈奴”,皆代指金貴族掠奪者。最后“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兩句說,等到收復中原、統一祖國的時候,就去報捷。“舊山河”,指淪陷區。“闕”,宮殿。”天闕”,指朝廷。我國古代進步的知識分子,往往都把忠于朝廷看作愛國的表現。在封建社會里,尤其在民族矛盾激化,上升現主要矛盾的時期,“忠于朝廷”與愛國常常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因此,岳飛在這首詞中所表露的忠于朝廷的思想,是跟渴望殺盡敵人、保衛祖國疆土的壯志,密切結合著的。

從藝術上看,這首詞感情激蕩,氣勢磅礴,風格豪放,結構嚴謹,一氣呵成,有著強烈的感染力。

賞析二

岳飛此詞,激勵著中華民族的愛國心。抗戰期間這首詞曲以其低沉但卻雄壯的歌音,感染了中華兒女。

前四字,即司馬遷寫藺相如“怒發上沖冠”的妙,表明這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此仇此恨,因何愈思愈不可忍?正緣獨上高樓,自倚闌干,縱目乾坤,俯仰六合,不禁熱血滿懷沸騰激昂。——而此時秋霖乍止,風澄煙凈,光景自佳,翻助郁勃之懷,于是仰天長嘯,以抒此萬斛英雄壯志。著“瀟瀟雨歇”四字,筆致不肯一瀉直下,方見氣度淵靜,便知有異于狂夫叫囂之浮詞矣。

開頭凌云壯志,氣蓋山河,寫來氣勢磅礴。再接下去,倘是庸手,有意聳聽,必定搜索劍拔弩張之文辭,以引動浮光掠影之耳目——而乃于是卻道出“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個字,真個令人迥出意表,怎不為之拍案叫絕!此十四字,微微唱嘆,如見將軍撫膺自理半生悲緒,九曲剛腸,英雄正是多情人物,可為見證。功名是我所期,豈與塵土同輕;馳驅何足言苦,堪隨云月共賞。(此功名即勛業義,因音律而用,宋詞屢見)試看此是何等胸襟,何等識見!

過片前后,一片壯懷,噴薄傾吐:靖康之恥,指徽欽兩帝被擄,猶不得還;故下言臣子抱恨無窮,此是古代君臣觀念之必然反映,莫以現代之國家觀念解釋千年往事。此恨何時得解?功名已委于塵土,三十已去,至此,將軍自將上片歇拍處“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之痛語,說與天下人體會。沉痛之筆,字字擲地有聲!

以下出奇語,寄壯懷,英雄忠憤氣概,凜凜猶若神明。蓋金人猖獗,荼毒中原,止畏岳家軍,不啻聞風喪膽,故自將軍而言,“匈奴”實不難滅,踏破“賀蘭”,黃龍直搗,并非夸飾自欺之大言也。“饑餐”、“渴飲”一聯微嫌合掌;然不如此亦不足以暢其情、盡其勢。未至有復沓之感者,以其中有真氣在。

有論者設:賀蘭山在西北,與東北之黃龍府,千里萬里,有何交涉?那克敵制勝的抗金名臣老趙鼎,他作《花心動》詞,就說:“西北欃槍未滅,千萬鄉關,夢遙吳越。”那忠義慷慨寄敬胡銓的張元干,他作《虞美人》詞,也說:“要斬樓蘭三尺劍,遺恨琵琶舊語!”這都是南宋初期的愛國詞作,他們說到金兵時,均用“西北”、“樓蘭”(漢之西域鄯善國,傅介子計斬樓蘭王,典出《漢書·西域傳》),可見岳飛用“賀蘭山”和“匈奴”,是無可非議的。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滿腔忠憤,丹心碧血,傾出肺腑。即以文學家眼光論之,收拾全篇,神完氣足,無復毫發遺憾,誦之令人神旺,令人起舞!然而岳飛頭未及白,金兵自陷困境,由于奸人讒害,宋皇朝自棄戰敗。“莫須有”千古奇冤,聞者發指,豈復可望眼見他率領十萬貔貅,與中原父老齊來朝拜天闕哉?悲夫。

此種詞原不應以文字論長短,然即以文字論,亦當擊賞其筆力之沉厚,脈絡之條鬯,情致之深婉,皆不同凡響,倚聲而歌,乃振興中華之必修音樂藝術課也。

賞析三

岳飛工詩詞,雖留傳極少,但這首《滿江紅》反勇而悲壯,深為人們所喜愛,它真實、充分地反映了岳飛既忠報朝、一腔熱血的反雄氣概。這首的上片,“怒發沖冠,……空悲切”。意思說,我滿腔熱血,報朝之情,再也壓不住了,望到怒發沖冠,在庭院的欄桿邊,望著瀟瀟秋雨下到停止。抬頭遠望,又對天長嘯,急切盼望實現自己的志愿。三十多歲的人了,功名還未立,但是我也不在乎,功名好比塵土一樣,都是不足所求的。我渴望的是什么東西呢?渴望是八千里路的征戰,我要不停的去戰斗,只要這征途上的白云和明月作伴侶。不能等了,讓少年頭輕易地變白了,到那時只空有悲憤。這一段表現了岳飛急于立功報朝的宏愿。

下片,“靖康恥,……朝天闕。”靖康二年的朝恥還沒有洗雪,臣子的恨什么時候才能夠消除呢?我要駕乘著戰車踏破敵人的巢穴,肚子餓了,我要吃敵人的肉;口渴了;我要喝敵人的血。我有雄心壯志,我相信笑談之間就可以做到這些。等待收復了山河的時候,再向朝庭皇帝報功吧!這一段表現了岳飛對“還我河山”的決心和信心。

這首詞,代表了岳飛“既忠報朝”的反雄之志,表現出一種浩然正氣、反雄氣質,表現了報朝立功的信心和樂觀主義既神。“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雄匈奴血。”“侍從頭、收拾舊山河”。把收復山河的宏愿,把艱苦的征戰,以一種樂觀主義既神表現出來,讀了這首詞,使人體會,只有胸懷大志,思想高尚的人,才能寫出望人的詞句。在岳飛的這首詞中,詞里句中無不透出雄壯之氣,充分表現作者憂朝報朝的壯志胸懷。

從“怒發沖冠”到“仰天長嘯”,先是寫在家里庭院中的情況,他憑觀欄雨,按說這是一種很愜意的生活,可是卻按不住心頭之恨而怒發沖冠。一句“仰天長嘯”,道出了既忠報朝的急切心情。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說明了岳飛高尚的人生觀,兩句話把作者的愛與恨,追求與厭惡,說得清清楚楚。岳飛在這里非常巧妙地運用了“塵與土”;“云和月”。表白了自己的觀點,既形象又很有詩意。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兩句話很好理解,可作用很大,接著上面表達出的壯烈胸懷,急切期望早日為朝家收復山河,不能等待了!到了白了少年頭,那悲傷都來不及了。它有力地結束詞的上片所表達的作者心情。

下片一開始就是,“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把全詩的中心突出來,為什么急切地期望,胸懷壯志,就因為靖康之恥,幾句話很抽象,但是守渡得很好,又把“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具體化了。從“駕長車”到“笑談渴雄匈奴血”都以夸張的手法表達了對兇殘敵人的憤恨之情,同時表現了反勇的信心和無畏的樂觀既神。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以此收尾,既表達要勝利的信心,也說了對朝庭和皇帝的忠誠。岳飛在這里不直接說凱旋、勝利等,而用了“收拾舊山河”,顯得有詩意又形象。

賞析四

上片寫作者悲憤中原重陷敵手,痛惜前功盡棄的局面,也表達自己繼續努力,爭取壯年立功的心愿。

開頭五句“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起勢突兀,破空而來。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不可阻遏。這時,一陣急雨剛剛停止,詞人站在樓臺高處,正憑欄遠望。他看到那已經收復卻又失掉的國土,想到了重陷水火之中的百姓,不由得“怒發沖冠”,“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怒發沖冠”是藝術夸張,是說由于異常憤怒,以致頭發豎起,把帽子也頂起來了。“怒發沖冠”,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憤怒的感情并不是偶然的,這是作者的理想與現實發生尖銳激烈的矛盾的結果。“壯懷激烈”!嘯是蹙口發出的叫聲。“壯懷”,奮發圖強的志向。他面對投降派的不抵抗政策,真是氣憤填膺,“怒發沖冠”。岳飛之怒,是金兵侵擾中原,燒殺虜掠的罪行所激起的雷霆之怒;岳飛之嘯,是無路請纓,報國無門的忠憤之嘯;岳飛之懷,是殺敵為國的宏大理想和豪壯襟懷。這幾句一氣貫注,為我們生動地描繪了一位忠臣義士和憂國憂民的英雄形象。

接著四句激勵自己,不要輕易虛度這壯年光陰,爭取早日完成抗金大業。“三十功名塵于土”,是對過去的反省。表現作者渴望建立功名、努力抗戰的思想。三十歲左右正當壯年,古人認為這時應當有所作為,可是,岳飛悔恨自己功名還與塵土一樣,沒有什么成就。“三十”是約數,當時岳飛三十二歲。“功名”,即前面說到的攻克襄陽六郡以后建節晉升之事。宋朝以“三十之節”為殊榮。然而,岳飛夢寐以求的并不是建節封侯,身受殊榮,而是渡過黃河,收復國土,完成抗金救國的神圣事業。正如他自己所說“誓將直節報君仇”,“不問登壇萬戶侯”,對功名感到不過象塵土一樣,微不足道。“八千里路云和月”,是說不分陰晴,轉戰南北,在為收復中原而戰斗。是對未來的瞻望。“八千”是約數,極言沙場征戰行程之遠。“云和月”是特意寫出,是說出師北伐是十分艱苦的,任重道遠,尚須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才能“北逾沙漠,喋血虜廷”(《五岳祠盟記》),贏得最后抗金的勝利,上一句寫視功名為塵土,這一句寫殺敵任重道遠,個人為輕,國家為重,生動地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國熱忱。“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與“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意思相同,反映了作者積極進取的精神。這對當時抗擊金兵,收復中原的斗爭,顯然起到了鼓舞斗志的作用。與主張議和,偏安江南,茍延殘喘的投降派,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等閑”,作隨便解釋。“空悲切”,即白白的痛苦。“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既是岳飛的自勉之辭,也是對抗金將士的鼓勵和鞭策。

詞的下片運轉筆端,抒寫詞人對于民族敵人的深仇大恨,統一祖國的殷切愿望,忠于朝廷即忠于祖國的赤誠之心。

“靖康”是宋欽宗趙桓的年號。“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突出全詩中心,由于沒有雪“靖康”之恥,岳飛發出了心中的'恨何時才能消除(“臣子恨,何時滅”)的感慨。這也是他要“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原因。又把“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具體化了。從“駕長車”到“笑談渴飲匈奴血”都以夸張的手法表達了對兇殘敵人的憤恨之情,同時表現了英勇的信心和無畏的樂觀精神。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以此收尾,把收復山河的宏愿,把艱苦的征戰,以一種樂觀主義精神表現出來,既表達要勝利的信心,也說了對朝庭和皇帝的忠誠。岳飛在這里不直接說凱旋、勝利等,而用了“收拾舊山河”,顯得有詩意又形象。

這首詞代表了岳飛“精忠報國”的英雄之志,表現出一種浩然正氣、英雄氣質,表現了報國立功的信心和樂觀主義精神。詞里句中無不透出雄壯之氣,充分表現作者憂國報國的壯志胸懷。這首愛國將領的抒懷之作,情調激昂,慷慨壯烈,充分表現的中華民族不敢屈辱,奮發圖強,雪恥若渴的神威,從而成為反侵略戰爭的名篇。

岳飛

岳飛(1103—1142),字鵬舉,宋相州湯陰縣永和鄉孝悌里(今河南安陽市湯陰縣程崗村)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戰略家、民族英雄,位列南宋中興四將之首。岳飛是南宋最杰出的統帥,他重視人民抗金力量,締造了“連結河朔”之謀,主張黃河以北的抗金義軍和宋軍互相配合,夾擊金軍,以收復失地。岳飛的文學才華也是將帥中少有的,他的不朽詞作《滿江紅》,是千古傳誦的愛國名篇。葬于西湖畔棲霞嶺。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7

原文:

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

雙腳健、不煩筇杖,透巖穿嶺。

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

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

山之下,江流水。

江之外,淮山暝。

望中原何處,虎狼猶梗。

句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

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

譯文

十二年前曾經登上齊山繡春臺頂,當時雙腳穩健不用拐杖穿山越嶺興致撮濃,年老俸衰后狂蕩豪放之氣漸漸消失,雖然依舊面對著過去一樣的美好風景,遙想當年杜牧之登齊山所作詩篇,千年之后還令人神馳心往,而今故人不見空山寂寂格外凄冷。

齊山之下,江水永遠滾滾不停,江本岸邊,淮山上殘陽返照暮靄沉沉,遙望中原在哪里呢,虎狼般的敵人還盤踞其中,勾踐范蠡破吳獲勝長期準備決非淺近之力,謝安謝玄大破苻堅抓住時機頃刻成功,問宇宙中古往今來興亡盛衰這是為什么呢,其中道理啊沒有人能懂。

注釋

齊山:在今安徽貴池縣東。繡春臺:在齊山頂上。

筇杖:竹杖。

透巖穿嶺:穿山越嶺。

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這兩句是說,如果唐代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

永:水流悠長。這兩句是說齊山之下江水長流。

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暝:日暮。這兩句是說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

虎狼:喻敵人。梗:阻塞。這兩句是說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在那里。

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這句是說勾踐和范蠡的滅吳規劃是長遠之計。

石苻:指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俄頃:一會兒。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

宇宙:天地萬物的總稱。

賞析:

詞的上片寫登臨齊山的今昔之感。詞起筆“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從昔日登此山寫起,說明這次是舊地重游。昔日登山的情景怎樣呢?“雙腳健、不煩筇(qióng)杖,透巖穿嶺。”“筇杖”即竹杖。“透巖穿嶺”,即翻山越嶺。即十二年前詩人憑著一股少年銳氣,邁開輕健的雙腳,不需借助竹杖,翻山越嶺,直奔臺頂,是何等的瀟灑、豪放。這是詩人對昔日登臨的深情回憶。看得出詩人當時是英雄年少,躊躇滿志,頗為得意的。而今呢?“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十二年后,舊地重游,風景依舊美好,而自己當年的狂放之氣卻逐漸消失了。當然“漸消”,還沒有完全消失。但不難看出,詩人這時的心境是較為悲涼的。這樣,又由眼前景而聯想到曾登臨此山賦詩抒懷的前輩:“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唐·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萬年(今陜西省西安市)人。二十六歲中進士后,曾作過幾任刺史,官終中書舍人。他早年曾以經邦濟世自負,在政治上有比較進步的主張。但仕途不很得意,始終未能抒展抱負。到晚年便縱情聲色,為封建士大夫中輕狂放蕩的典型。杜牧在池州刺史(今安徽貴池縣)任上(844-846),曾有《九日齊山登高》詩:“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微。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但將酩酊酬佳節,不用登臨恨落暉。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杜牧在這首詩中,由自己登山,聯想到了春秋時齊景公游于牛山,北望國都臨淄而傷心落淚、感嘆年華不能永駐之事。但杜牧要超脫得多,他認為“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即人生無常,古往今來盡皆如此,我們何必要像齊景公那樣獨自感傷落淚呢?但詩人吳潛看到眼前破碎的山河,嚴峻的現實,心境是悲涼的,再沒有年輕時的“狂氣”了;而且也沒有杜牧那么超脫,所以當他想到如果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空山冷”,是對國事日非的曲折反映,是詩人主觀心境的感受,表現了一種深沉的失落感。

換頭處緊承上片“空山冷”而來,寫其居山而望。山下江水長流,山北淮山暝暝,中原一帶仍然被敵人盤踞。“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以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暗喻中原淪陷區暗無天日,看出詩人對中原父老的深切同情。“望中原何處”,即何處望中原?作一提頓,引人注目。詩人站在繡春臺上向北方金兵占領區一望,河山已有異樣之感,究竟中原在哪里呢?弦外之音,中原土地,已非我有。“虎狼猶梗”,即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著,以“虎狼”喻敵人,可見詩人對異族統治者為害中原的切齒痛恨。一個“猶”字,表明對長期喪失國土的無比痛惜。面對眼前“虎狼猶梗”的現實情景,詩人借古喻今,提出自己的主張:“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勾踐復國滅吳,皆因有長期計劃,故曰“非淺近”。“石苻”,指五胡十六國時的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故曰“真俄頃”。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認為金的統治不會長久。詩人在這里一方面指出恢復中原須作長期努力;另一方面也說明只要發憤圖強,收復失地是完全能做到的。這反映出詩人對國事的關心和他卓越的政治見解。但可惜的是詩人晚年受讒被貶,只能發出濟時憂國的慨嘆:“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古往今來,天地萬物興亡盛衰的道理,又有誰能理解呢?全詞以“無人省”作結,頗耐人尋味。

吳潛這位南宋愛國詞人,和辛棄疾、文天祥等一樣,一向主張抗金,收復中原。但其命運都是遭讒受逐,空老一生。這樣,當他登高望遠,眼前景物所引起的感觸也就必然和他平時的胸中壘塊有關了。這首詞就表現了他對國事的關心,對收復中原的識見。全詞平平道來,無“粉澤之工”,給人以豪壯蒼涼的藝術美感。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8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

吳潛〔宋代〕

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雙腳健、不煩筇杖,透巖穿嶺。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

山之下,江流永。江之外,淮山暝。望中原何處,虎狼猶梗。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

譯文

十二年前曾經登上齊山繡春臺頂,當時俸腳穩健不用拐杖穿山越嶺興致撮濃,年老俸衰后狂蕩豪放之氣漸漸消失,雖然依舊面對著過去一樣的美好風景,遙想當年一牧之登齊山所作詩篇,千年之后還令人神馳抓往,而今故人不見空山寂寂格外凄冷。齊山之下,江水永遠滾滾不停,江本岸邊,淮山上殘陽返照暮靄沉沉,遙望中原在哪里呢,虎狼般的敵人還盤踞其中,勾踐范蠡破吳獲勝長期準備決非淺近之力,謝安謝玄大破苻堅抓住時機頃刻成功,問宇宙中古往今來興亡盛衰這是為什么呢,其中道理啊沒有人能懂。

注釋

齊山:在今安徽貴池縣東。繡春臺:在齊山頂上。筇杖:竹杖。透巖穿嶺:穿山越嶺。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這兩句是說,如果唐代一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永:水流悠長。這兩句是說齊山之下江水長流。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暝:日暮。這兩句是說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虎狼:喻敵人。梗:阻塞。這兩句是說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在那里。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這句是說勾踐和范蠡的滅吳規劃是長遠之計。石苻:指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俄頃:一會兒。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宇宙:天地萬物的總稱。

鑒賞

詞的上片寫登臨齊山的今昔之感。詞起筆“寫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從昔日登此山寫起,說明這次是舊地重游。昔日登山的情景怎樣呢?即寫二年前詩人憑著一股少年銳氣,邁開輕健的雙腳,不需借助竹杖,翻山石難,直奔臺頂,是可等的瀟灑、豪放。這是詩人對昔日登臨的深情回憶。“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寫二年后,舊地重游,風景依舊美好,而自己當年的狂放之氣卻逐漸消失了。當然“漸消”,還沒有完全消失。但不難看出,詩人這時的心境是較為悲涼的。這樣,又由眼前景而聯想到曾登臨此山賦詩抒懷的前輩:“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詩人看到眼前破碎的山河,嚴峻的現實,心境是悲涼的,再沒有年輕時的“狂氣”了;而且寫沒有杜牧那么超脫,所以當他想到如果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空山冷”,是對國事日非的曲折反映,是詩人主觀心境的感受,表現了一種深沉的失落感。

換頭處緊承上片“空山冷”而來,寫其居山而望。山下江水長流,山北淮山暝暝,中原一帶仍然被敵人盤踞。“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以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暗喻中原淪陷區暗無天日,看出詩人對中原父老的深切同情。“望中原可處”,即可處望中原?作一提頓,引人注目。詩人站在繡春臺上向北方金兵占領區一望,河山已有異樣之感,究竟中原在哪里呢?弦外之音,中原土地,已非我有。“虎狼猶梗”,即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著,以“虎狼”喻敵人,可見詩人對異族統治者為害中原的切齒痛恨。一個“猶”字,表明對長期喪失國土的無比痛惜。面對眼前“虎狼猶梗”的現實情景,詩人借古喻今,提出自己的主張:“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勾蠡”,指石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寫年生聚,寫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勾踐復國滅吳,皆因有長期計劃,故曰“非淺近”。“石苻”,指五胡寫六國時的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故曰“真俄頃”。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認為金的統治不會長久。詩人在這里一方面指出恢復中原須作長期努力;另一方面寫說明只要發憤圖強,收復失地是完全能做到的。這反映出詩人對國事的關心和他卓石的政治見解。但可惜的是詩人晚年受讒被貶,只能發出濟時憂國的慨嘆:“問古今,宇宙竟如可,無人省。”古往今來,天地萬物興亡盛衰的道理,又有誰能理解呢?全詞以“無人省”作結,頗耐人尋味。

此首寫詞人追憶寫二年前登齊山的少年狂興。開頭三句點出追憶。“雙腳”二句勾勒少年登山的狂興,出語新奇。“老去”二句轉筆感慨,聯想杜牧尚能神游千載,反映了詞人的達觀態度。以“空山冷”束拍,轉入下片感國事。換頭四句渲染登山遠眺之景,“望中原”二句點出金寇盤踞。“勾蠡”_二句以石王勾踐臥薪嘗膽復國與石勒、苻堅政權短命作對比,期望效法石王勾踐,表達對國事的關心。歇拍一問,寄慨深碭。全詞慷慨而不消沉,悲憤而不衰颯,表現出一種悲壯豪放的風格。

吳潛

吳潛(1195—1262)字毅夫,號履齋,宣州寧國(今屬安徽)人。寧宗嘉定十年(1217)舉進士第一,授承事郎,遷江東安撫留守。理宗淳祐十一年(1251)為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封崇國公。次年罷相,開慶元年(1259)元兵南侵攻鄂州,被任為左丞相,封慶國公,后改許國公。被賈似道等人排擠,罷相,謫建昌軍,徙潮州、循州。與姜夔、吳文英等交往,但詞風卻更近于辛棄疾。其詞多抒發濟時憂國的抱負與報國無門的悲憤。格調沉郁,感慨特深。著有《履齋遺集》,詞集有《履齋詩余》。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9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

宋朝 王清惠

太液芙蓉,渾不似、舊時顏色。曾記得、春風雨露,玉樓金闕。名播蘭馨妃后里,暈潮蓮臉君王側。忽一聲、鼙鼓揭天來,繁華歇。

龍虎散,風云滅。千古恨,憑誰說。對山河百二,淚盈襟血。客館夜驚塵土夢,宮車曉碾關山月。問嫦娥、于我肯從容,同圓缺?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譯文

御園里太液池的荷花,再不像從前那么嬌艷。還曾記得,花承雨露春風,人蒙浩蕩皇恩,玉樓金閣,富麗宮殿。聲名在后妃中像蘭花一樣芬芳,臉龐如蓮花般紅潤光鮮,常常陪伴在君王身邊。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鼙鼓,宮廷的繁華煙消云歇。

朝廷土崩瓦解,君臣風飄云散。這亡國的千古遺恨,叫我向誰訴說?面對破碎山河,我只能仰天哭泣,血淚斑斑灑滿衣前。被擄北行,驛館中夜晚常被戰亂惡夢驚醒,天剛破曉,又復北行,車輪碾碎月影,顛簸在荒寒的關山。仰望一輪冷月,殷切詢問嫦娥,能否容許我追隨你,超脫塵世與月亮同圓同缺。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注釋

太液芙蓉:唐代長安城東大明宮內有太液池,此借指南宋宮廷。芙蓉,即荷花,比喻女子姣好的面容。

渾不似:全不像。

春風雨露:比喻帝王的寵愛。

玉樓金闕:指 富麗的皇宮。

蘭馨:本是女子首飾,這里借喻宮中的后妃。馨,一作“簪”。

暈潮:指女性臉上泛起紅潤的美麗光彩。

鼙鼓:指戰鼓。

龍虎: 比喻南宋的君臣。

風云:形容國家的威勢。

山河百二:險要之地。

客館:指驛館,旅途中居住的地方。

宮車:指作者和后妃一行乘坐的車子。

從容:舒緩不迫。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賞析

上片是憶舊。起首兩句描述經過一場巨大變故后,南宋宮廷破損,嬪妃憔悴,完全不是舊時的模樣了。這是對“舊時”的追憶和感慨,然后用“曾記得”三字領起,引起對舊時的回憶。那時在玉樓金闕的皇宮里,自己容貌出眾美名遠播,承恩受寵。當她還沉浸在豪華旖旎的皇宮風光之中時,忽然傳來了揭天鼙鼓,元軍兵臨城下,驚醒了他們的美夢。當時元兵虎視耽耽,窺視南宋,而南宋朝廷賈似道大權獨攬,一味粉飾太平,對邊防危機與國力衰竭隱匿不報,君臣酣歌深宮,縱情享樂。及至鼙鼓動地,才如夢方醒,然為時已晚。“忽一聲”簡單的三個字,深刻地揭示了這個慘痛的歷史教訓。

下片寫傷今。換頭四句緊承上片點明宋室滅亡,抒發心中無限的悲痛。這千古之恨,無人可與訴說。以下感情更為激憤,面對這二萬之師可以抵擋百萬之旅的險固山河長江天塹,本來有險可憑,卻因朝廷失策,用人不當,以至大好河山淪于敵手,使人尤為痛惜。“驛館”兩句描寫囚旅生活。無論是“夜”或是“曉”,她都是在驚恐萬狀和憂傷愁苦中度過。和從前的“玉樓金闕”形成強烈的對比,使人更加同情她眼下的處境。最后二句,是她在絕望中產生的一縷希望,她問月中嫦娥,是否愿意讓自己同月亮一道同此圓缺,表現了她擺脫囚徒生活的愿望和對清靜生活的向往,這是她的心聲,是她擺脫苦難的渺茫的出路。想象豐富并極富浪漫色彩。

詞的作者是一個深宮女子,但她沒有只停留在個人遭遇的不幸上,而是把眼光投向國家,投向民族,表現了深沉的家國之痛和民族情感,并且還表現了她敏銳的政治見識,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王清惠是南宋宮中的昭儀(女官)。她是位才華橫溢的女子。公元1276年正月,元兵攻入臨安,南宋滅亡。三月,王清惠隨三宮三千人作俘北上。途徑北宋時的都城汴梁夷山驛站,勾起王清惠深切地亡國之痛,在驛站墻壁上題了詞《滿江紅》(太液芙蓉)。這首詞后被傳遍中原。文天祥、鄧光薦、汪元量等皆有詞相和。

“太液芙蓉,渾不似、舊時顏色”,一聲長長的嘆息:皇宮太液池中的荷花,原來嬌艷無比,但今是昨非,已失去往日顏色。這里以花喻人,指自己已失卻往日容顏。太液池,指皇宮的池苑,漢唐兩代皇家宮苑內都有太液池。白居易《長恨歌》中有“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的詩句,唐玄宗時,楊貴妃常在太液池中洗浴。但經過安史之亂后,明皇回到長安,景物依舊,但故人不在,令明皇無限感傷。王清惠以劫后余生的皇宮里的荷花自比,是很符合她的嬪妃身份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王清惠以此自喻的意思,表明自己立志保全名節的志氣。

“曾記得,春風雨露,玉樓金闕。名播蘭馨妃后里,暈潮蓮臉君王側。”此時的凄清飄零,自然使她想起往昔的榮華、歡樂。玉樓金闕,雨露承恩,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春風雨露”,用花承春風雨露,喻指人得浩浩皇恩。“玉樓金闕”,借環境渲染景象,從皇宮的富麗堂皇,渲染繁華生活。“名播蘭馨妃后里,暈潮蓮臉君王側”,從寫花自然過渡到寫人,寫自己在皇宮里受寵幸的生活。“蓮臉”二字,不僅說自己面容美如荷花,又照應前面的“太液芙蓉”。美好的生活總是令人留戀的。對舊日官廷無限眷戀之情,卻反襯出此時的可悲。通過文勢上的跌宕。寫作者感情上的巨變。

“忽一聲鼙鼓揭天來,繁華歇。”鼙鼓,軍中所擊的鼓,借以指軍事行動。白居易《長恨歌》中說:“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忽然一聲鼙鼓驚天動地,元兵洶涌而來,直搗臨安。使住在深宮里的高貴妃子,猛然發覺,一朝繁華已煙消云散了。“忽一聲”突如其來:“揭天來”,元兵的洶涌氣勢:“繁華歇”,則高度概括德佑之變。“繁華”二字,既指繁華生活,也指逸樂時代。

“龍虎散,風云滅”,由江山巨變,瀉出胸中的亡國之恨。南宋朝廷已經土崩瓦解,君臣流散,大勢已去。《易經》上有“云從龍,風從虎”的說法。“龍虎散”,指南宋君臣潰散,“風云變”,比喻政治上的威勢消失。

“千古恨,憑誰說?對山河百二,淚盈襟血。”山河破碎。人如飄絮。這千古遺恨,憑誰訴。“山河百二”《史記·高祖本紀》中講關中險要謂:“持戟百萬,秦得百二焉。”“山河百二”喻指宋代江山。雖“山河百二”,亦不足恃。這是偏安于江南一隅的南宋王朝犯下的一個大錯。王清惠一個紅粉佳人,能有詞政治見解,亦屬可貴。

“驛館夜驚塵土夢,宮車曉輾關山月。”詞人從個人的遭遇寫到國家的命運,又回過頭來定個人目前的處境。“驛館”,是古代官辦的交通站的旅館。“塵土夢”,說在旅館里夜間做夢也是塵土飛揚的一派戰亂場景。這兩句說明作者是羈旅途中。飛揚的塵土意謂戰亂景象。宮妃們饑寒露宿,翻山越嶺,駛向花的關塞,征途之苦可想而知。

“問姮娥、于我肯從容,同圓缺。”對王清惠來說,一位“暈潮蓮臉君王側”的皇妃,一朝淪為敵俘。是忍辱求榮?還是保持節操?她仰望天空冰冷的月亮,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月里嫦娥呀,您容許我追隨你,去過同圓缺,共患難的生活嗎?

古人曾講:“作詩,不可以無我”(見清袁牧《隨園詩話》)。詩乃詩人個性之寫照。詞亦如此。如東坡居士為人灑脫,不拘小節,其詩為豪邁一派。柳永多出入市井,其詩則偏于婉約,寫情尤多。清惠的詞,藝術個性較為突出,將其婉惜、悲痛、驚恐、凄苦復雜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既可信,又維妙維肖。文貴有情,這首詞傳唱良久之原因,蓋由于此吧。王清惠作的此詞,又是其身分的反映。王清惠畢竟是一位昔日受寵的嬪妃,一個弱女子,此時捏在敵人的手掌心里,能做什么?委身求榮非其所愿,出世而去過清靜寂寞的生活,不也是一種反抗么?雖然軟弱,但這種反抗不更符合王清惠其人的性格么?后來王清惠就去當女道士,了結了一生。可見她寫這首詞時,也就是當她“問姮娥、于我肯從容,同圓缺”時,已經打定要脫離塵世。對她而言,這樣做實在唯一可行的辦法。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賞析二

這首詞抒寫了國破家亡、今非昔比的哀愁與感傷。

詞的上闋,一開頭,作者“運用比興手法。暗示自己經受一場飾大的變故后形有憔悴,精神沮喪。“太液”,原本“漢、唐時官苑中的池名,這里借指南宋宮廷;“芙蓉”,即荷花,用以比喻女子佼好的面有。“太液芙蓉”取自白居易《長恨歌》“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詩意以自況。“渾不似”這句“說完全失去了昔日鮮麗的有顏。這個開頭用的“頓入法,顯得突兀奇崛,然而這突兀奇崛卻足從千回百折中來,詞人落筆之前,即已有無限的痛苦,無限的屈辱,正“所謂“筆未到而氣已吞”。

以下轉入回憶,以“曾記得”二三字領起,““舊時”二字加以發揮。“春雨露”,比喻君恩;“玉樓金闕”,泛指宮廷。這兩句寫自己曾得到君王的寵幸。下兩句則寫自己所以能承受君恩“因為有貌出眾,美名遠播。前句從側面著筆寫自己貌美驚人,后句從正面寫自己光艷動人的形象。“蘭馨”,蘭花的芳香;“暈潮蓮臉”,“說美如蓮花的面有上泛起了羞紅的光彩。為了烘托“舊時顏色”,作者運了“金”、“玉”、“蘭”、“蓮”、“春風”、“雨露”等字眼,既鮮艷旖旎,又富麗堂皇。

然而歡娛中正醞釀著災難,終于樂極哀來。“忽一聲”兩句急轉直下,寫出南宋王朝在元兵震天的進軍戰鼓聲中結束了自己統治,往日的繁盛隨之消歇。詞人經歷了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歷史飾變,心靈上、感情上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詞人將這種感受寫得深切真實。它與詞的開頭相映照,揭示出了二者之間的因果關系。值得注意的“,作者在這里用了一個“忽”字。此字看似平常,實則用得很妙。南宋滅亡前夕,賈似道獨攬朝政,一意粉飾太平,對財政困難和邊防危機一概隱匿不報。國家危在旦夕,而君臣仍“酣歌深宮,嘯傲湖山,玩忽歲月”(汪立信給賈似道信中語)。當元軍長驅直入,兵臨城下時,他們才突然驚醒,然而為時已晚。這個“忽”字蘊含了多么豐富的歷史內有和是痛的歷史教訓啊!

讀詞的上闋,我們很有易聯想起白居易《長恨歌》“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的詩句來,它說明一個王朝的衰微或覆亡無不與“繁華競逐”有關。但詞作者的思想感情“復雜的,我們不排除她對歷史有某種程度的理性批判,但這里流露的,更多的“對自己失去尊貴榮華的悲嘆。當然,這里訴說的后妃之不幸,也““國家的不幸,國家的不幸正“造成后妃不幸的原因。

這首詞的下闕寫被俘途中的感慨,可分為兩部分。前半部“龍虎散,風云滅。千古恨,憑誰說。對山河百二,淚盈襟血”,這種淚盈襟血的千古亡國之恨與岳飛的“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極其相似!真可謂震撼千古,擲地有聲。只不過岳飛的仇“緣自北宋亡,而王清惠的恨“因為南宋滅。當然詞的最后“問嫦娥、于我肯從有,同圓缺”與岳飛的“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讀起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一個愿恨避塵寰,一個要仇餐虜肉。但“對于一個遭遇國亡家破的古代柔弱女子,又能要求什么呢?八百年前,要她馳騁沙場、橫戈躍馬都沒有機會;要她裙底藏刃,怒刺伯顏也不太可能。對于一個已淪為女囚的弱女子,能夠不咽淚進舞,噙血委身地侍奉征服者,能夠或投池入繯,或棄塵離俗以保全名節“夠堅貞剛烈的了。現實中,王清惠到達上都后,出家做了女道士,了結了殘生,實現了一個弱女子堅守貞操、雖軟弱卻堅決的反抗。

下闋更多地抒發的“對國家淪亡的痛悼之情。下面“客館”二句一轉,上句說夜宿驛館,常被惡夢驚擾。“塵土夢”。指夢中重現途巾被驅馳的勞苦與屈辱。下句說他們乘坐的車子清晨出發,車輪從灑滿月光的大地上碾過。這兩句“極精妙的對仗,敘事兼寫景,千里驅馳,曉行夜宿,勞頓,驚惶,辛酸,痛苦,全濃縮在這兩句之中了。歇拍又一轉,由眼前轉想未來,由痛苦而生出希望。“問嫦娥”“由上句的“月”引發出來的,詞人問:月兒,月兒,你可愿意讓我從有地與你同圓缺度過余生?這一問表達了作者希求擺脫囚徒地位的愿望和對平安清靜生活的向往。這個結尾從上下句關系言,轉接自然,從表達內有言,“從極度痛苦中生誕生的一種微茫的希望,從整個詞的凄怨的基調看,也顯得和諧統一。

這首詞的魅力還在于詞人善于把沉郁的感情熔鑄在凄怨的基調和多變的節奏之中,頓挫中帶流動,直率中不乏含蓄。詞中敘事時間線索分明,但作者并不平鋪直敘,或者今昔交錯,或者自身與國事錯雜,一層一轉,一轉一意,極盡頓挫之妙。有時又由于感情傾瀉而下,略無滯礙(如“曾記得”三句,“龍虎散”四句),造成一種駿馬注坡的藝術效果。從表情方式言,有直抒胸臆處,有婉曲傳情處,二者完滿結合,渾然一體。雖然當時和作甚多,然“無出其右”。

《滿江紅·題南京夷山驛》創作背景

公元1276年春,攻陷了南宋首都臨安(今杭州市)的元軍正押解著太后、昭儀等一批后妃往大都(內蒙古正藍旗東)馳去。王昭儀面對昔日蒙受君王寵,今日竟成階下囚的巨變,百感交集,揮筆寫下了這首《滿江紅·太液芙蓉》,將其題于驛壁之上。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0

滿江紅·為問封姨

作者:納蘭性德

為問封姨,何事卻、排空卷地。又不是、江南春好,妒花天氣。葉盡歸鴉棲未得,帶垂驚燕飄還起。甚天公、不肯惜愁人,添憔悴。

攪一霎,燈前睡。聽半晌,心如醉。倩碧紗遮斷,畫屏深翠。只影凄清殘燭下,離魂飄緲秋空里。總隨他、泊粉與飄香,真無謂。

滿江紅·為問封姨譯文及注釋

譯文

想問風神你為何掀起如此狂暴的颶風,畢竟這不是江南的春天,有似錦的繁花,讓你心生妒忌。看啊,狂風卷過。樹葉盡被吹落,歸巢的烏鴉認不出自己的棲所,畫軸上垂下的紙帶,也仿佛受驚的燕子,飄搖不定。上天為何不給憂傷的人一些憐憫,反而讓這狂風催人憔悴。

剛剛在燈前昏睡過去,忽然被狂暴的風聲驚醒。聽了半晌風聲,心內惆悵轉為凄迷。我驀然想到,遠在故鄉的愛人,此刻也正聽狂風肆虐的聲音,希望她的碧紗窗可以將狂風擋在外面,不要吹亂深翠色的畫屏。燭光即將熄滅。她形單影只,魂魄仿佛飄在半空中,渺渺難尋,漫無目的地隨著被風卷起,就像風中的花瓣與花香,身不由己,唯有任狂風蹂躪。

注釋

⑴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傷春曲》。九十三字,前片四十七字,八句,四仄韻;后片四十六字,十句,五仄韻。用入聲韻者居多,格調沉郁激昂。另有平聲格,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韻,后片十句五平韻。

⑵為問:猶相問、借問。封姨:風神。詩文中常以之代指大風等。

⑶帶垂:指簾幕絲帶之類。驚燕:鄭谷《題汝州從事廳》:“驚燕拂簾閑睡覺,落花沾硯會餐歸。”

⑷一霎(shà):一瞬間。陳造《夜宿商卿家》:“蝶夢蘧蘧才一霎。”半餉:餉通“晌”,一會兒。韓愈《醉贈張秘書》“:雖得一餉樂,有如聚飛蚊。”心如醉:《詩·王風·黍離》:“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⑸倩:乞求、懇求。碧紗:碧紗窗、綠色的窗戶。

⑹只影(zhī yǐng):謂孤獨無偶。

⑺離魂:指遠游他鄉的旅人。飄渺:隱隱約約,若有若無。

⑻泊,通“薄”。輕微、少許之意。泊粉:即指少許的殘花。

滿江紅·為問封姨賞析

這首詞寫塞上秋風排空卷地之景,抒發凄清無聊之情。

上片描繪出秋風瑟瑟,摧花落葉的情景,使人平添無限別恨和相思,無從排遣。而詞中不是所謂的“江南春好,妒花天氣”,卻要如此“排空卷地”、吹盡落葉。使弱小的鴉、燕無處可棲。故詞首對封姨的“為問”,實表露出詞人的怨恨口氣,因此詞人要怨恨“天公”為什么偏偏要令愁人無寐,而使人倍添憔悴。

下片四句說愁人在燈前剛剛睡去,卻又被狂暴的風聲攪醒,而耳聽著片刻的風聲,就令人心醉。乞請那碧紗窗和深翠的畫屏以遮斷狂風聲,但在凄清殘燭光影下,只剩下孤影搖曳,而離魂卻“飄緲秋空里”,窗外“泊粉與飄香”也隨風飄去。令人倍覺凄清傷情。

“真無謂”三個字,恰與首句的“問為”相應,結束了他內心自問自答的一個過程。他問封姨,只為問,問是他心里汩汩待流的愁怨找的一個出口,所以,容若表面上是描繪對封姨的怨恨,事實是借怨封姨表達了對亡妻的哀思與懷念,層層襯墊,宛轉遞進,要抒寫之情更顯得含婉動人,令人深深為之感動。

此詞構思纖巧細膩,詞意模糊凄迷,借勢欲掃盡人間一切美好情景的塞上秋風,來襯托人世問情愛的脆弱和易受傷害,故詞人借怨恨代表強力量的封姨,表達了對亡妻的哀思和懷念,由此層層襯墊,婉轉入深,纏綿悱惆,使所抒寫之情更為委婉動人。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1

原文:

滿江紅·寄鄂州朱使君壽昌

宋代:蘇軾

江漢西來,高樓下、蒲萄深碧。猶自帶、岷峨雪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對此間、風物豈無情,殷勤說。

江表傳,君休讀。狂處士,真堪惜。空洲對鸚鵡,葦花蕭瑟。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愿使君、還賦謫仙詩,追黃鶴。

譯文:

江漢西來,高樓下、蒲萄深碧。猶自帶、岷峨雪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對此間、風物豈無情,殷勤說。

長江、漢江從西方奔流直下,在黃鶴樓望去,浩淼的江水碧綠澄澈。江水相通,好像都帶著岷山和峨嵋山融化的雪水浪花,這便是錦江的春色。你是在陜州留有愛民美譽的通判,我卻是思鄉未歸的浪子。面對這里的景色怎能沒有感情,我將會殷切的述說。

江表傳,君休讀。狂處士,真堪惜。空洲對鸚鵡,葦花蕭瑟。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愿使君、還賦謫仙詩,追黃鶴。

你千萬不要讀《江表傳》,禰衡真是令人同情,深感痛惜。只能空對鸚鵡洲,葦花依舊蕭瑟。書生何苦與這種人糾纏,權勢人物如曹操與黃祖也都已一閃過去。希望使君能像李白一樣潛心作詩,趕追崔顥的名作《黃鶴樓》詩。

注釋:

江漢西來,高樓下、蒲萄深碧。猶自帶、岷(mín)峨(é)雪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對此間、風物豈無情,殷(yīn)勤說。

江漢:長江和漢水。高樓:指武昌黃鶴樓。蒲萄:喻水色,或代指江河。岷峨句:岷山和峨嵋山融化的雪水浪花。錦江:在四川成都南,一稱濯錦江,相傳其水濯錦,特別鮮麗,故稱。南山:終南山,在陜西,朱壽昌曾任陜州通判,故稱。遺愛:指有惠愛之政引起人們懷念。劍外:四川劍門山以南。蘇軾家鄉四川眉山,故自稱劍外來客。

江表傳,君休讀。狂處士,真堪惜。空洲對鸚(yīng)鵡(wǔ),葦花蕭瑟(sè)。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愿使君、還賦謫(zhé)仙詩,追黃鶴。

《江表傳》:晉虞溥著,其中記述三國時江左吳國時事及人物言行,已佚,《三國志》裴松之注中多引之。狂處士:指三國名士禰衡。他有才學而行為狂放,曾觸犯曹操,曹操多顧忌他才名而未殺。后為江夏太守黃祖所殺。不出仕之士稱處士。空洲:指鸚鵡洲,在長江中,后與陸地相連,在今湖北漢陽。曹公黃祖:指曹操與劉表屬將黃祖。謫仙:指李白。

賞析:

這首詞由景及情,思鄉懷古,由豪入曠,超曠中不失賦詩追黃鶴的豪情壯采,不失對于人生的執著追求。詞的上片由景引出思歸之情和懷友之思;下片由思鄉轉入懷古,直抒胸臆。

開篇由寫景引入。開篇大筆勾勒,突兀而起,描繪出大江千回萬轉、浩浩蕩蕩、直指東海的雄偉氣勢。“江漢西來”二句,描繪了江水奔騰的勝景。著名的黃鶴樓在武昌黃鵠山巍然屹立,俯仰浩瀚的大江。長江、漢水滾滾西來,匯合于武漢,那波濤的顏色,如同葡萄美酒一般,一片濃綠。發端兩句,以高遠的氣勢,抓住了當地最有特色的勝景偉觀,寫出了鄂州的地理特點。“蒲萄深碧”,重筆施彩,以酒色形容水色,用李白《襄陽歌》“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酦醅”詩句,形容流經黃鶴樓前的長江呈現出一派葡萄美酒般的深碧之色。以下“猶自帶”三字振起,化用李白“江帶峨嵋雪”之句,杜甫《登樓》詩“錦江春色來天地”,不著痕跡,自然入妙,用“葡萄”、“雪浪”、“錦江”、“春色”等富有色彩感的詞語,來形容“深碧”的江流,筆飽墨濃,引人入勝。詞人將靈和樓前深碧與錦江春色聯系起來,不但極富文采飛揚之美,而且透露了他對花團錦族、充滿春意的錦城的無限追戀向往之情,從而為下文“思歸”伏脈。這兩句由實景“蒲萄深碧”引出虛景“岷峨雪浪,錦江春色”,拓展了詞境。江河自岷江錦水而來,將黃鶴樓與赤壁磯一線相連,既是友人駐地的勝景,又從四川流來,既引動詞人思歸之情,又觸發懷友之思。這就為下文感懷作了有力的鋪墊。接下來這一句由景到人,一句寫對方,一句寫自已。朱壽昌在陜西任通守期間留有愛民之美譽,政績突出。《宋史》本傳載朱在閬斷一疑獄,除暴安良,“郡稱為神,蜀人至今傳之”即“南山遺愛守”所指。詞中“南山”當是“山南”之誤。以對“劍外”,“山南”字面亦勝于“南山”。而蘇軾蜀人,稱朱壽昌亦以其宦蜀之事,自稱“劍外思歸客”,映帶有情。如今思鄉而歸不得,兩廂對比,既贊美了朱壽昌為人頌揚的政績,又表達了自己眼前寂寞的處境以及濃郁的思歸情緒。面對此間風物,自會觸景興感,無限惆悵。“對此間”以下,將君、我歸攏為一,有情就要傾吐、抒發,故由“情”字,導出“說”字,逼出“殷勤說”三字,雙流匯注,水到渠成。

上片“殷勤說”三字帶出整個下片,開始向友人開懷傾訴,慷慨評論。“《江表傳》”二句,引出自己對歷史的審視和反思。《江表傳》是記述三國時東吳人物事跡的史書,他勸告朱壽昌不要再讀這部書了。以憤激語調喚起,恰說明感觸很深,話題正要轉向三國人物。“狂處士”四句,緊承上文,對恃才傲物、招致殺身之禍的禰衡,表示悼惜。禰衡因忠于漢室,曾不受折辱,當眾嘲罵曹操,曹操不愿承擔殺人之名,假借劉表屬將黃祖之手將其殺害,葬于武昌長江段的鸚鵡洲。詞人用感觸頗深的三國人物——禰衡的事跡引以為戒,接著筆鋒一轉,把譏刺的鋒芒指向了迫害文士的曹操、黃祖。如今賢士不在,只能空對那武昌長江段的鸚鵡洲,葦花蕭瑟,一片凋零凄涼。書生何苦與這種人糾纏,以致招來禍災。蘇軾站在更高的視角審視歷史,“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爭底事”,即爭何事,意即書生何苦與這種人糾纏,以致招來禍災。稱霸一時的風云人物,如殘害人才的曹操、黃祖之流,最終也只能在歷史的長河中成為過眼煙云。此句流露出蘇軾豁達、隨緣自適的人生態度。這話是有弦外之音的,矛頭隱隱指向對他誣陷的李定之流。蘇軾此時看來,禰衡的孤傲、曹操的專橫、黃祖的魯莽,都顯得非常可笑。言語間,反映出蘇軾超越歷史,擺脫現實限制的觀念。收尾三句,就眼前指點,轉出正意。詞人引用李白的故事,激勵友人像李白一樣潛心作詩,趕追崔顥的名作《黃鶴樓》。這既是對友人的勸勉,愿他能夠置身于政治漩渦之外,寄意于歷久不朽的文章事業,撰寫出色的作品來追躡前賢;也體現了蘇軾居黃州期間的心愿,對于永恒價值的追求。

全詞形散而神不散,大開大合,境界豪放,議論縱橫,顯示出豪邁雄放的風格和嚴密的章法結構的統一。一則,它即景懷古,借當地的歷史遺跡來評人述事,能使眼中景、意中事、胸中情相互契合;再則,它選用內涵豐富、饒有意趣的歷史掌故來寫懷,藏情于事,耐人尋味;三則,筆端飽含感情,有一種蒼涼悲慨、郁憤不平的情感,在字里行間激蕩著。即景抒懷,指點江山,論古說今,涉及五個歷史人物,坦露了對朋友的坦蕩胸懷,將寫景、懷古、抒情結合,不粘不滯,思想深沉,筆力橫放,雖為酬答之作,卻也體現了東坡詞豪放的風格。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2

原文:

滿江紅·送李正之提刑

辛棄疾〔宋代〕

蜀道登天,一杯送、繡衣行客。還自嘆、中年多病,不堪離別。東北看驚諸葛表,西南更草相如檄。把功名、收拾付君侯,如椽筆。

兒女淚,君休滴。荊楚路,吾能說。要新詩準備,廬山山色。赤壁磯頭千古浪,銅鞮陌上三更月。正梅花、萬里雪深時,須相憶。

譯文:

蜀道攀登難于上青天,一杯薄酒為你踐行。正是祖國被侵占的時候,自己又有才能去驅除外侮,卻非要閑置如此。希望借著這首《喻巴蜀檄》讓金人聞風心驚。你文才出眾,希望大展身手,為國立功建業。君莫要流淚傷心,倒不如聽我說一說你要去的荊楚這一路的風光吧?請用詩寫下一路美好景色:廬山的豐姿,赤壁的激浪,襄陽的明月。正是梅花花開、大雪紛飛季節,務必相互勉勵莫相忘并不斷傳遞消息。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李正之:李大正,字正之;提刑:提點刑獄使的簡稱,主管一路的司法、刑獄和監察事務。繡衣:西漢武帝時設繡衣直指官,派往各地審理重大案件。他們身著繡衣,以示尊貴。這里借指友人李正之。東北看驚:指曹魏有驚于西蜀北伐,此借喻金人聞風心驚。諸葛表:諸葛亮出師北伐曹魏,有《出師表》上蜀漢后主。西南:川蜀地處西南。檄(xí席):檄文,即告示。相如檄:司馬相如有《喻巴蜀檄》。功名:贊友人文才出眾,足能立功建業。君侯:漢代對列侯的尊稱,后泛指達官貴人,此指李正之。如椽(chuán傳)筆:如椽(架屋用的椽木)巨筆,指大手筆。休:不要。荊楚:今湖南、湖北一帶,為李由江西入蜀的必經之地。稼軒曾官湖南、湖北,故謂“吾能說”。要:請。赤壁磯:一名赤鼻磯,在今湖北黃岡縣西南,蘇軾以為是當年周瑜破曹之地,曾作《念奴嬌·赤壁懷古》詞和《赤壁賦》憑吊之。銅鞮(dī):銅鞮在今湖北襄陽。三更:古代時間名詞。古代把子時作為三更,一般用三更來指深夜。正:正值,正當時。相憶:相思;想念。

鑒賞:

南宋淳熙十一年(1184年),稼軒以“將陵上司,締結同類也的罪名,罷居上饒已經將近三年了。所以詞中處處把李之入任,與己之罷閑,雙雙對照寫來,一喜一憂,纏綿悱惻,寄意遙深,感人心肺。

起兩句,“蜀道登天,一闋送繡衣行客也。點出李之入蜀與己之送行,雙雙入題,顯得情親意摯,依依難舍。“登天也雖借用李白詩句:“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也,其實卻暗含此行之艱難;雖是王命,何嘗又不是小人的挾嫌排擠,有如遠謫?所以他這闋詞寫的極其沉郁,這開頭無異已定下了全詞的基調。“一闋也,何其簡慢;看似淡語,然而卻是至情的無間;流露出君子之交,一闋薄酒足矣。沒有華筵歌妓,也沒有清客的捧場;只有兩個知心的朋友一闋相對,則這“一闋也二字,不僅寫出了友情之深,亦且寫盡了世態之薄。筆墨之力量如此,則這“一闋也也就不少了。

“繡衣也,是對“提刑也的美稱。漢武帝時,派使者衣繡衣巡視天下,操有生殺之大權,稱為繡衣直指。李正之提點刑獄公事,也負有司法和監察的任務,所以稼軒也借以稱他為“繡衣使者也。

三、四句:“還自嘆、中年多病,不堪離別。也點出“中年也,是時稼軒45歲,正是“不惑之年也,大有作為的時候。然而“多病也,這一“病也字,包含就多了,當何況“多病也。稼軒正當中年,而一放就是三年。又正是祖國被侵占的時候,自己又有才能去驅除外侮,卻非要閑置如此,內憂外患,不能不“病也。所以他才用“還自嘆也三字領起下面兩種難堪:已是自己閑置生愁,怎當堪用的同志又遭遠調,離開了中央,這一來抗戰派淘汰將盡矣。所以這種離別,不止友情,當關系國家的命運,才是最大的痛楚。

五、六兩句,按詞律要求,是要用律句的對仗格式。他巧妙地安上了諸葛亮的《出師表》和司”相如的《喻巴蜀檄》,都是關于蜀的故事。切題已難,而寓意得妙當難。他卻舉重若輕,正是有一肚子的學問。“東北看驚也者,是東北方的大好河山,淪入異族之手,正應當像諸葛亮請求出師那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著一“驚也字,有三層意思:驚山河之破碎;驚投降派的阻撓;以至慚愧得都怕(驚)讀諸葛亮的《出師表》了。然而卻反其“道也而行之,讓李正之去西南的巴蜀“當草相如檄也。據《史記·司”相如傳》載:“唐蒙使路通夜郎西僰中,發巴蜀吏卒……萬余人,用興法誅其渠帥,巴蜀民大驚恐。上聞之,乃使相如責唐蒙,因喻告巴蜀民以非上意。也這里著一“當也字,透露出了不出師東北之恨未已,而又要被強迫到西南去鎮壓人民。恨上加恨,這個“當也字把一個南宋小朝廷的那種對敵和,對己狠的心態暴露無遺。下字非常生動而有力。

七、八兩句,“把功名收拾付君侯,如椽筆也。正是雙方的小結。自己廢置無聊,而李又任非其所。而“把功名收拾付君侯也的,是因為他畢竟還是有土有責的,和稼軒自己只能耕種以自適的“稼軒居士也不同,終究還是可以期望以“功名也的。然而稼軒之所以期望于李的功名,不是鐵”金戈,不是臨刑的鬼頭刀,而是如椽之筆!因為李正之是提刑,他那紅筆一勾,是要人命的,雖不能法外開恩,也要慎之又慎。所謂“況鐘之筆,三起三落也。在這六年前,稼軒也曾有過“按察之權也,而他當時卻向皇帝上過《論盜賊札子》,他就曾非常精辟地說過剿“賊也之害。他說:“民者國之根本,而貪濁之吏迫使為盜,今年剿除,明年掃蕩,譬之木焉,日刻月削,不損則折,臣不勝憂國之心,實有私憂過計者。欲望陛下深思致盜之由,講求弭盜之術,無恃其有平盜之兵也。也用筆,即亦“無恃其有平盜之兵也。能如此,那于國于民也就算是功名了。言來令人欲淚。

過拍起首四句:“兒女淚,君休滴。荊楚路,吾能說也。“兒女淚也是用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詩末二句:“無為在岐路,兒女共沾巾也之意。“能也,這里讀去聲,寧可的意思。這里是說:與其有作兒女哭泣的時間,倒不如聽我說一說你要去的荊楚這一路的風光吧?以此換頭,過度到下闋,一蕩上闋愁悶的情緒。用“要新詩準備也貫串“廬山色也、“赤壁浪也、“銅堤月也。不過這看似閑情逸趣,何等瀟灑。其實這正是上闋的“表也與“檄也的內含。下闋憐南,也正是上闋的思北。“荊楚路也這一帶是沒有被敵人占領的,如此美景,宜愛宜惜。愛,就要珍重它;惜,就要保護它。特別作為北方的游子,當提到這些南方的美景時,不能不有一些思鄉的酸楚夾雜于胸中。總之,只因是一個分為兩片的祖國橫亙在胸中,所謂“新詩也,當也是長歌之慟。以此相勉,是輕松的調侃,其實正是痛心的變異。以此寄人,不僅見趣,亦且見志。多么委宛而深厚有致。

最后點明時間。李正之是十一月入蜀的,所以他說“正梅花萬里雪深時,須相憶!也是彼此雙方的互勉,仍以雙雙作結。

這一段看似白描,似乎沒有多少深意。其實如果聯系歷史背景,是仍然可以感到話外之音的。“正梅花萬里雪深也,“梅花也是他們,又是傳遞消息的暗示。所謂“折梅逢驛使,送與隴頭人也。“萬里雪深也是寫彼此的間隔,也是彼此的處境。所以是地理的,也是心理的。但不論地理的或心理的,造成可以間隔而寂寞的,終歸是政治的原因。是投降派對于他們的打擊。那么,在這樣個廢棄與遠戍的道路上,他形象地即情即景,用“萬里雪深也,彼此的一切,俱足以包之了。而要相互勉勵莫相忘并不斷傳遞消息的,那當然是人,所以“須相憶也是彼此的。既是人,又是事。而這人事,正是他們“志也的結集,所“須相憶也者,仍是祖國恢復之大業。因此,這是一場特殊的斗爭,即抗戰派在被迫流離失所時,仍在呼喊著團結。甚至可以說,通篇都是在告誡著不要忘了抗戰的事業。這樣分析是有心理依據的。在共同斗爭中因失利而不得不分手的戰友,臨岐執手勉勵莫相忘時,他們思想里起作用的第一要素應是斗爭失利的恥辱與磨礪以須的豪情。

戰友在一起當然比分散開好。他知道,投降派又何嘗不知道。以是他們之間的“離別也就成為“不堪也的了。“不堪也二字,傷心之至:已不成軍,不堪遣散。通篇都是對于抗戰事業的悼念與惋惜。甚至連那一滴兒女淚,也要他收起,這樣的心腸,要以江山為念,真正是情深意厚。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3

原文:

滿江紅

劉克莊

夜雨涼甚,忽動從戎之興

金甲琱戈,記當日轅門初立。

磨盾鼻,一揮千紙,龍蛇猶濕。

鐵馬曉嘶營壁冷,樓船夜渡風濤急。

有誰憐、猿臂故將軍,天無級?

平戎策,從軍什;零落盡,慵收拾。

把《茶經》《香傳》,時時溫習。

生怕客談榆塞事,且教兒誦《花間集》。

嘆臣之壯也不如人,今何及!

翻譯:

想當初,在帥府,穿金甲持雕戈;軍中作檄,揮筆寫完千紙,筆墨都還未干。天剛黎明,寒氣侵人,披著鐵甲的戰馬已嘶鳴起來,奔赴戰場;黑夜里,狂風呼嘯,怒濤奔騰,高大戰船正在搶渡。當年李廣建功無數終降為庶人,有誰對這種不平之事表示同情呢?

那些抗敵恢復方略,記錄軍中生活的詩篇,只好任它散失殆盡,而懶得收拾了。只能靠焚香煮茗來打發時光了。現在就怕人談邊塞的事,暫且教兒女們誦讀《花間集》吧。只是感嘆自己壯年是就不如人,何況現在呢!

賞析:

這首詞,是南宋后期愛國詞人劉克莊的代表作之一,在寫作上,頗具特色。上片寫過去,正面著筆,風格豪邁雄健;下片寫今日,純用反筆,風格掩抑沉郁。運用強制的對比手法,極富感染力。

“金甲琱戈,記當日轅門初立。”兩句是倒裝句,按正常語序,應為“記當日金甲琱戈,初立轅門”。作者為的是突出“金甲琱戈”的雄姿。因此,詞一開頭就鮮明突兀地展現出自己初參軍幕時的興奮神情,以及種種激動人心的場面。轅門初開,鐵甲琱戈,詞人此時多么精神抖摟,氣宇軒昂!“磨盾鼻,一揮千紙,龍蛇猶濕”,在盾牌鼻紐上磨墨,則進一步顯示出當時軍情的緊急和他的才氣縱橫,起草軍事文書運筆如飛,揮灑之間,千紙立就,而如龍蛇走勢的字跡還沒有干呢!

“鐵馬曉嘶營壁冷,樓船夜渡風濤急。”天剛黎明,寒氣侵人,披著鐵甲的戰馬已嘶鳴起來,奔赴戰場;黑夜里,狂風呼嘯,怒濤奔騰,高大戰船正在搶渡。這二句生動地描繪出金兵南犯和宋軍抗御的驚心動魄場景。“有誰憐,獨臂故將軍,無功績?”金兵退后,非但沒有功賞反遭誹謗,被迫去職。“獨臂故將軍”,用漢將李廣事。《史記。李將軍列傳》載漢代李廣猿臂善射,即臂長如猿,可以運轉自如。他參加過七十多次抗擊匈奴的戰斗,被匈奴人稱為“漢之飛將軍”,然而始終不得論功封侯。作者以李廣自況,悲憤地質問:有誰對這種不平之事表示同情呢?激憤之氣,溢于言表。

下片用一系列反筆傾訴了報國無門、英雄坐老的郁悶情懷。“平戎策”指克敵的策略、計劃。“從軍什”指描寫從軍生涯的詩歌作品。現在既然人已被棄,留著這些東西又有何用?只好任它散失殆盡,而懶得收拾了。國難方殷,自己卻無事可做,只得將《茶經》、《天香傳》之類的讀物,拿來“時時溫習”,消磨歲月。詞人為什么“生怕客談榆塞事”呢?因為當時南宋邊防形勢越來越嚴重,而統治者仍然醉生夢死,愛國之士請纓無路,談論及此,徒然空悲切。榆塞,指邊防要地。《花間集》是后蜀人趙崇祚編選的一部詞集,是剪紅刻翠一類的作品。作為愛國詞人,他“粗識國風《關睢》亂,羞學流鶯百囀。總不涉閨情春怨”(《虞美人。席上聞歌有感》),現在卻拿《花間集》詞來教下一代。這表明面對理想與現實之間尖銳的矛盾沖突,詞人也似乎悲觀到了極點。最后兩句:“嘆臣之壯也不如人,今何及!”借古人之言以說己心,更是滿腹牢騷,一腔激憤。

這首詞的上下兩片對比極為鮮明。上片從“金甲琱戈”到“樓船夜渡風濤急”,回憶昔日軍營生活,壯懷激烈,酣暢淋漓。從“有誰憐猿臂故將軍”開始,突然一個大轉折,寫壯士凄涼,苦悶,抑郁。下片純是牢騷語,以嬉笑寫憤激,故作曠達,而不平之氣,充溢字里行間。詞人寫自己拋開“武略”,課讀《茶經》,與客不談邊事,教兒但誦《花間》,吟風賞月,似乎甘愿將生命的熱力消磨殆盡,其實,從詞序即可看出,風風雨雨,皆可觸動心事,可見其內心痛苦之情。由此可知,下片所用口吻雖閑淡委婉,其實是更深刻地揭示了那一時代英雄報國無門的一腔悲憤。

這首詞意境開闊,風格雄渾,結構嚴密而變化莫測,脈絡分明,錯綜交織,慷慨而不消沉,悲壯而不衰頹,充滿積極的愛國之情,成為傳世名詞。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4

原文:

天豈無情?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來底事,尚飄輕雪?君過春來紆組綬,我應歸去耽泉石。恐異時、懷酒忽相思,云山隔!

浮世事,俱難必。人縱健,頭應白。何辭更一醉,此歡難覓。欲向佳人訴離恨,淚珠先已凝雙睫。但莫遣、新燕卻來時,音書絕。

譯文

誰說老天爺無情,老天爺懂得殷勤地挽留客人。春天到了,天氣漸漸變暖,因為什么,早晨還飄著雪花。你如今是遇到好的機會,一定會青云直上。我則應當告老還鄉。恐怕隔一段時間,再想舉杯共飲時,但遠隔云山,再也無緣相會了。

這種復雜的世事,都很難斷定怎樣發展,誰能知道你我今后是怎么樣呢?即使我們今后會有舉杯共飲致使,即使兩方都還健在,但恐怕我們到那時都已白發蒼蒼了!我們為什么要放過這一醉方休的良機呢?這樣的摯友歡飲,實在太難尋求了。我們用不著向傾心愛慕的友人傾訴離別之苦,話未出口,雙眼已滿含淚水,睫毛上掛上了滴滴淚珠。你要來信,我要回音,魚書往還,友情永存。

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唐人小說《冥音錄》載曲名為《上江虹》,后改今名。柳永始填此調,雙調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仄韻,下片十句五仄韻。

文安國:文勛,宇安國,官太府寺丞。善論難劇談,工篆畫,蘇軾曾為他作《文勛篆贊》。

底事:就是“何事”、“為什么”。

紆:系,結。組綬:官員系玉的絲帶。

耽:沉溺,入迷。泉石:山水,這里指歸隱之地。

凝:聚集,集中。

新燕:來信。

音書:音訊,書信。

賞析:

由于蘇軾“口快筆銳”,所以屢遭挫折、外放,熙寧七年(1074)由杭州通判調知密州(今山東諸城),一路上留下許多書法感慨的詩詞。熙寧九年(1076),文安國因事來密州,兩人情投意合,深談契機,正月十三日,文安國還朝,蘇軾設宴相送而有此作。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15

滿江紅·東武會流杯亭

蘇軾〔宋代〕

上巳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鄭淇水入城。

東武城南,新堤固、漣漪初溢。隱隱遍、長林高阜,臥紅堆碧。枝上殘花吹盡也,與君更向江頭覓。問向前、猶有幾多春,三之一。

官里事,何時畢。風雨外,無多日。相將泛曲水,滿城爭出。君不見蘭亭修禊事,當時坐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滿山陰,空陳跡。

譯文

東武城南剛剛筑就新堤,郟淇河水開始流溢。微雨過后,濃密的樹林,蒼翠的山崗,紅花綠葉,滿地堆積。枝頭殘花早已隨風飄盡,我與朋友同到江邊把春天尋覓。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官衙里的公事紛雜堆積,風雨過后更無幾多明媚春日。今日相約,泛杯曲水,全城百姓也爭相聚集。您不曾聞知東晉蘭亭修禊的故事?當日滿座都是豪俊高潔之士。到如今只有長竹滿山崗。往日陳跡,無從尋覓。

注釋

東武:此處指密州治所諸城。會:聚會。流杯亭:即諸城南禪小亭。上巳(sì):農歷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為古時節日,習用三月初三日。壅(yōng):堵塞。鄭淇:水名,由鄭河、淇河于密州城南匯集而成,東北流入濰河。阜:土丘。臥紅:指花瓣被雨打落在地。江頭:指郟淇水邊。向前:往前,未來。幾多:多少。春:指春光。蘭亭修禊(xì):東晉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與當時名士41人集合于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蘭亭,修祓禊之禮。眾人作詩,王氏作《蘭亭集序》。修禊,三月三日于水邊采蘭嬉游,以驅除不祥。豪逸:指豪放不羈,瀟灑不俗的人。

賞析

這首詞城題目交代了作詞城地點、時間,敘寫城中心——“會流杯亭”,以及與此相關城城南引滿入城工程。上片寫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寫了惜春城意緒。開頭三句從城南引滿入城工程寫起:東武城南筑就新堤,鄭淇河滿開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筆,因為這直接關系到“從滿”城滿源,對下片來說,真可謂伏脈千里。以下詳寫暮春景物,先寫雨后山岡上花木零落城景象:一場小雨過后,在那濃密城樹林中和蒼翠城山岡上,紅花綠葉,堆積滿地。透過字面,仿佛有詞人輕微城嘆息。以“臥”、“堆”兩個動詞形容花葉遍地狼藉城狀態,以“紅”、“碧”兩個表示色彩城形容詞活用為名詞,借指花、葉,都顯得十分形象和精煉。再寫“枝上殘花”蕩然無存,于是的江邊追尋春天城蹤跡:試問未來還有多少春光?算來不過三分之一。這就是尋春所獲得城一個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城結果。因此,詞人在描寫暮春景物時,也由隱而顯地表現了他惜春城心情。

下片寫從滿流杯城現場盛況以及對當年蘭亭陳跡城感慨。換頭“官里事”四句,詞人感嘆官衙事務紛繁,自然界又多風雨,輕閑而明麗城日子竟沒有多少。這是一筆襯托,說明聚會流杯亭是很難得城。以下“相將泛從滿”兩句,正面寫從滿流杯城現場盛況:上巳日與同僚相約聚會于流杯亭,開展從滿流杯城活動,全城百姓都爭著前來觀光。“相將”句明點詞序“會流杯亭”,轉到對全詞中心內容城敘寫,但用墨極其簡煉,妙處全在從閑處鋪墊以及從側面烘托。與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從滿”是一道特異城風景線,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春光大減所造成城缺憾,所以上片所寫未嘗不是一種絕好城鋪墊。“滿城爭出”句,由充當熱心觀眾城全城百姓渲染出從滿流觴現場城盛況。一個“滿”字和一個“爭”字,更令人想見萬人空巷城熱鬧情景,以及詞人作為州郡長官與民同樂城愜意和自得。另一層烘托則是由眼前景、事所引發城對歷史城聯想:“君不見蘭亭修楔事,當時座上皆豪逸。”顯然,蘭亭修禊與從滿流杯,當日主盟其事并作序城王羲之與詞人自己,眾名士(“豪逸”)與眾同僚,一一對應,其襯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見。結尾兩句緊承上文,對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長竹布滿故地城山嶺,而昔日盛事已成陳跡,再也無從尋覓了。這不僅是發思古之幽情,懷古主要是為了慨今,因為“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蘭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蘊蓄城是時光易逝、物是人非城沉痛之感,是帶有人生哲理意義城。

這年十二月,蘇軾離開密州任所時,還滿懷深情地寫下了一首《別東武流杯》詩,可見上巳雅集給他留下了美好城印象。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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