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寧浩的檢討書
寧浩的檢討書
2012-04-12 15:00 作者:王小峰 編輯:劉暮彤 閱讀(19209)評論(0)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
核心提示:寧浩接受本刊采訪的時候,就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不斷地檢討自己這幾年犯的錯誤。
寧浩拍了6部電影,《瘋狂的石頭》仿佛是砸進死水一潭的中國電影里的一塊石頭,掀起了一陣波瀾。之后,有不少電影投資方到處尋找《瘋狂的石頭》這樣的劇本,希望能重演一次石破天驚。但是投資方的愿望落空了,倒是另一部磨磨唧唧的《失戀33天》在票房飄紅。市場就是這么殘酷,小聰明總是會被捉弄的。當然,可以預測,一年后電影院里上映的可能是類似《失戀33天》那樣無聊的電影。
《黃金大劫案》是寧浩拍的最新的一部電影,還是他擅長的描寫小人物命運的故事,只是這次他把小人物的命運線拉長了。就在他為這個叫小東北的小人物做后期制作期間,有一天,他睜開眼睛,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當他順著小東北的命運線走出來,走進自己的命運線,才忽然發現,原來過去自己把電影拍錯了。
三聯生活周刊:如果《黃金大劫案》故事到小東北他爹死作為結尾,效果可能會更好,后面感覺是給電影局拍的。
寧浩:其實不是。我今天早上才反思明白,有些地方錯了,做得不對,是劇作上的問題。我一直在尋找劇作和工作方式的問題錯在哪兒。我發現從《瘋狂的石頭》往后就沒一個拍對的。《瘋狂的石頭》的創作是我在所謂出名前的一個創作。《瘋狂的石頭》、《綠草地》、《香火》其實是一脈相承的三個東西,這三個東西是用一種方式干出來的。今天我再來回顧我拍的所有6部電影,如果說做作品性的分析,我覺得《香火》最好,第二是《瘋狂的石頭》,第三是《綠草地》,到后面3部一塌糊涂。我個人覺得其實是有問題的。
三聯生活周刊:問題在哪兒?
寧浩:我個人是有問題的,我走了6年的彎路。我這6年從創作上說,唯結果論可能大于了我的創作初衷。很多項目的出發點都是針對市場,很多出發點源于某些分析,或者對電影產業的思考而得來的一些動力和結果。從這種出發點來創作電影,往往就會出現一些問題。
三聯生活周刊:這說明你已經意識到電影市場的一些游戲規則了?
寧浩:不是。我不是意識到它的游戲規則,我們的規則一直都是亂七八糟,很混亂,中國的不能叫做游戲規則。三聯生活周刊:但是你至少意識到了市場是什么概念了。
寧浩:從今天看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你昨天問我,我還不會承認。就在今天早上我突然想明白了這件事情。首先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說的是根源問題,至于你說的那個結局的問題,那還是個創作方式的問題。如果它是哪里錯了,我也找得到它的病因。如果今天重新寫這個劇本,不會再是這個樣子。這個劇本應該提前合并,不是不應該有那個高潮戲,而是應該讓那部分往前去,讓它在前面發生,這個結構寫擰巴了。就是說,目前展現的這個結構不大標準。
三聯生活周刊:如果不講黃金的最終下落和結果,那么小東北和他爸爸的形象和性格就特別鮮活,把中國人的劣根性寫得很到位。
寧浩:我今天想,完全有可能把它寫得更好,這是一個節奏和鋪排的問題。可能因為我執迷于想說太多東西,這里面糾結著多種情感因素。我一直尋求一種突破的方式,希望能夠轉變。對于求變的方式,我當時認為變換一種電影的節奏模式就可以,改變以往那種沉迷于情節劇的模式,應該以人物等等作為出發點,所以我就過分強調了人物劇的元素。因為強調了人物劇的成長元素,這部電影的后半截是一個快速的人物成長,從父親死到結束,其實這本身可以獨立支撐一部電影,一部復仇片之類的電影。而前半部分呈現那種歡樂的場面和狀態又是基于對市場的考慮,是我慣用的那種伎倆——就是想著“逗一樂子,逗一貧唄”,其實是從我以前的電影里拿東西。所以這部電影就表現出一種分裂的樣貌。
電影《黃金大劫案》劇照
三聯生活周刊:在創作劇本的時候是不是先想到這樣的結局? 寧浩:說白了還是個劇作能力問題,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但是沒說好。現在總是要跟好萊塢看齊,咱們國家的劇作能力要跟好萊塢比的話,連30年代都比不上。我們對于劇作的了解和對故事的學習和把握,也就是從100年前才開始,中間還瞎折騰了,沒有干這事,然后這兩年才剛提起來。人家西方人已經研究了3000多年了,從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歐里庇得斯,這“三斯”開始,從經典的劇場、悲喜劇開始研究到現在有3000多年的積淀,這事我們不服輸是不行的,我們到現在的戲劇能力停留在章回體小說上,但章回體也不斷地被批判,被當做一個靶子不斷被打,唯一具有宏觀框架感覺的東西其實是《紅樓夢》。但它作為一個反面的靶子又被批判了很多年。
我認為我們對于單本戲劇的把握能力一直處在一個亞文化的狀態,比如《西廂記》,它只是一個戲曲,被放在邊緣角度而不被當做正經的文學巨著來研究,我們不把它扶正,而是把詩歌扶正。我們會說偉大的詩人李白,而不會說偉大的劇作《西廂記》。我們是這樣的國家,我們的文化基礎是這樣的。到現在我們已經走入現代社會這么多年,電影從一個舶來文化開始被我們強化,顯得我們創作者集體疲軟。
我們今天特指的這種電影,實際上是指故事片。而故事片繼承的是戲劇,因為電影這種傳播方式更方便;而戲劇取代的是小說,因為它降低了對故事吸收、理解能力的門檻。所以電影今天取代的就是小說。這就是為什么作家都轉做編劇,包括美國作家都將影視劇作為推廣作品最大的平臺。就像影像可以取代文字一樣的道理,我認為電影產生的真正意義不是說這門藝術怎么樣,而是它建立了一種新的語言——影像語言系統,而這個影像系統在未來可以取代文字成為主流。但是我們今天強調它的故事性和文學性,我們是被文字掌控了,我們的文化和藝術上千年來都是搞文字的人控制,他們會拼命強化,藝術也被文字綁架。文字藝術是詩歌、書法??所以到現在書法還是代表著官樣文化,它與仕途、文人當官都有很大的關系,這是權力與藝術結合產生的結果。所以文字的價值被大大抬高,而忽略了故事。而故事跟文字沒有關系,故事與哲學、科學甚至跟認識論關系很近,它往往就是翻譯哲學、宗教,它并不是抒情的。我認為我們在這個方面的能力差了,輸過了我們的祖先,春秋時期的作品都是小故事,《莊子》、《論語》都是用一些小故事來說明一些道理,但是到后來過分強調“獨尊儒術”、理學當道、八股取士,導致了這種“唯文字”僵化的這種現象,導致了我們現在藝術的凋敝。
三聯生活周刊: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這個問題的? 寧浩:30歲之后才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三聯生活周刊:對你拍電影有什么影響?
寧浩:影響就是我對拍電影這件事更加敬畏。我覺得那個真理對我來說是那么遙遠,不僅是離我遙遠,離我們整個民族都很遙遠,它離我們的文化土壤有一定的距離。在這種情況下你要能夠把你的這種技能學習和表達出來,其實是任重道遠,非常困難,所以你只能努力做好小事吧。寧浩的檢討書(2)
2012-04-12 15:00 作者:王小峰 編輯:劉暮彤 閱讀(19208)評論(0)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
核心提示:寧浩接受本刊采訪的時候,就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不斷地檢討自己這幾年犯的錯誤。
三聯生活周刊:當初是怎么創作《瘋狂的石頭》的?
寧浩:那是一個很本真的過程,它不是一個“唯結果論”出發的東西。我沒有任何的目的性,也沒有任何的希望——上映還是不上映。所以它很純粹,創作性更強,目的性很弱。從人物的塑造上來說,那都是比較本真的塑造,那些人物都是我最了解的,因為對周圍一直存在的人物很熟悉,也沒有借鑒一些特殊的方式。但從表現形式、劇作結構上,還是向國外電影和藝術作品學習。可能從繪畫開始我就比較喜歡荒誕派,比如達達主義的作品。我覺得中國當代繪畫已經全面進入荒誕時期了。我早年學繪畫的時候就喜歡這樣的東西;音樂我喜歡搖滾樂、朋克;戲劇我喜歡莫里哀的作品;文學我喜歡馬克·吐溫、巴爾扎克的作品;電影喜歡昆汀·塔倫蒂諾、蓋伊·里奇、薩布的。我認為這些其實都是一種精神,都是顛覆式的,都具備荒誕視角、荒誕色彩、批判現實主義的。因為喜歡這一類東西,所以借鑒起來比較順手,也就是理解那種表現形式更簡單。
電影《黃金大劫案》劇照
三聯生活周刊:你怎么理解荒誕和你電影之間的關系?
寧浩:中國現正處在深刻變革的時期,矛盾都很復雜,多種文化碰撞就會產生荒誕性,比如農耕文化和城市文化碰撞自然就會產生荒誕性。《瘋狂的石頭》里就借鑒了這些,那個香港人就代表了城市,城市人就要講誠信、守規矩,但是到了鄉土的、實用主義的地方,他遇到這種文化之后,這種沖撞就很有趣,就像給蒙娜麗莎臉上畫上胡子一樣,把沒有關系的兩樣東西擱一塊就變得很有意思。荒誕主義的趣味性基本上建立在解構和破壞上,荒誕主義的意義就是荒誕本身。所有荒誕主義的東西都沒有建設性,包括達利的繪畫沒有裝飾性和實用性,它具有破壞性,它沒有建立一種美學而是破壞掉幾種美學。但是這個問題必然面臨另一個問題,就是它有沒有建設性。世界的主流是,解構是必要的,批判是需要的,同樣需要建設——你說某樣東西不對,但什么是對的,你也需要指出來。
到后來我的想法轉變為希望找到一些具有正向意義的東西,提出一些建設性的建議,不要停留在批判和提出問題。如果那樣對于我來說也覺得無趣,因為我的前4部電影全是批判。那你說說結果應該怎樣,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好像我也沒什么答案。所以我倒更愿意從《無人區》之后學著從建設性方向來想問題,我知道這將會非常困難,這是一個長期而艱苦的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正確的方法。這項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改造自我,通過學習來提高,你得一步一步認識到更多的東西,你得變化。不能停留在調侃,而調侃我已經做過了。三聯生活周刊:你是想在你的作品中尋找到一種核心價值觀?
寧浩:我希望是這樣,但我知道挺難的。最難在個人的能力。如果說環境存在問題的話,我覺得是在于我們的工業水準和我們剛談的大文化前提——我們創作型人才的緊缺和階段,但并不是大家一味提到的市場問題,我認為最大的問題并不在這里,而是內因。
我覺得大片是工業文明的體現,而不是說“我們有錢了”的體現。他們常說讓我拍大片,我說不行。文化這種東西就像植物一樣有它的生長周期,需要慢慢成長。我們之前包括“五四”用了幾十年的力量打壓了它,今天指望我們一二十年的時間來復蘇它,是困難的。所以,我一直說,在一個二流的時代能做一個二流的導演,而且二流也得努力,搞不好就是個三流。我覺得在這個空間還能生存下來,有口飯吃就已經非常之幸福了。在今天中國要談什么跟奧斯卡代表的世界電影比肩,這句話有點狂妄、不自量力,甚至是井底之蛙之談。這是差距巨大、不可同日而語的兩種東西,這還真不是自卑。所以在這個階段放好萊塢進來,當然這也是沒辦法,但是對于國家宏觀的一盤棋來說,電影也不是特要命的一個工業,總產值只有100多個億。我不知道中國的電影工業還有沒有機會成長,也許有,也許是機遇。畢竟電影是一個文化產品,而現在整體文化處在低谷。它不僅是個電影業的事情,而是整個文化圈子的事。中國今天的音樂走到哪了?宋柯都去賣烤鴨了,還有誰在做音樂?我們的嚴肅音樂走到哪了?我們每天聽著大街上放的《愛情買賣》,難道這就代表著我們的藝術高度嗎?我們的春節晚會難道就代表著我們的藝術高度和文化消費水準嗎?放眼望去都是這樣,我們的小說也衰落了,我們都經歷過余華、蘇童、莫言他們爭著搶著出小說的80年代。那個時候人手一本《十月》、《收獲》??
我覺得這個跟整體上的民族任務階段有關系,這種畸形的情況是因為宏觀上我們民族的歷史階段是從一種文明向另一種更高級的文明轉變,這個轉變期可能不是我們想象的幾十年那么簡單,可能甚至上百年。因為我們這種跨越是一種很大的跨越,我們把西方很漫長的幾步的跨越濃縮在很短的時間內去追上,我們經歷的這種陣痛和巨變也會比西方經歷的大。比方說,西方從農耕向城鎮文明的轉變早就完成了,他們現在只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從工業時代進步到信息時代,它只有這一種轉變。而我們要面對多種轉型,從農耕文明向城鎮文明的轉型、工業時代到信息時代,還包括從古老國家向現在國家轉型、從古代文化向現代文化轉變等等,我們都要放在這百年中解決,就導致了整個局面的復雜化和混亂。所以只有一種東西確實抓得到、看得到了,那就是物質。人類只能退守到最簡單的認識論上,變成了對物質的重視。你把你對安全感和自我認知的訴求全都寄托在物質上,這種時候情感因素、審美因素、信仰因素和文化訴求都被壓到最低點了。所以在這種大背景下鼓勵的談電影背景的崛起非常困難。
三聯生活周刊:你身處在這樣的時代,會不會感到沮喪? 寧浩: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一種必然,它都是一個階段,所以身處其中也沒有什么好沮喪的。你站在個體微觀的角度去看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壞的時代,如果站在一個宏觀的角度你會想,“難道中國一直要保持過去那種樣子嗎?”也許這是一個偉大時代的開啟,這是一個轉折的機會,可能經歷過現在的陣痛和混亂就會迎來偉大的振興。這時代并沒有什么不對,而是因為你正好趕上了。而且它并不全是問題,在其中你也是個受益者,如果說中國真的跟美國一樣,那寧浩你怎么可能在27歲就去拍了一個全中國人都矚目的電影?不太可能。即使你在那個時候拍出了《瘋狂的石頭》,可能大家也不會注意到你。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還是個受益者。
三聯生活周刊:在拍《瘋狂的石頭》前后你的心態有什么變化?
寧浩:我覺得我其實不是那樣的人。我也并不是自我批判,而是自我慚愧。自我慚愧的地方是我每次都在犯同樣的問題,我老解決不了。我覺得自己一直在退步,卻又扭轉不了。我這部電影用了崔健的音樂,去找崔健談這事的時候發現他的工作室居然連一個茶幾和待客的椅子都沒有,他在里面錄音我就在外面站著等。大概等了有40分鐘,他出來跟我談事,說完他就繼續進去工作,我當時就肅然起敬,我覺得這才是偉大的藝術工作者。這是到今天為止,我覺得中國還站著的一個音樂人,這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我聽到他的音樂仍然覺得他的音樂超越當今中國一切流行音樂水準,代表了中國音樂的最高水平。無論從配器還是從音樂的理解,他不是弄幾個和聲就完了,而是游走在幾個旋律之間,他對那種惆悵情緒的把握簡單、直接、純粹。他的音樂對中國民樂的融合,既存在沖撞又是那么完美。他真的是在這種音樂審美上具有相當高度的藝術家,而不是像我們這樣一天到晚參加各種活動,走紅毯,所以從一定程度上說,我厭惡我自己,要被迫或者被我自己的欲望左右去做那些事情。結果就是每次拿出一些不合格或者說不那么合格的精神產品來給大眾消費,所以我自己非常慚愧。
三聯生活周刊:這個并不是不能調和的,藝術和市場可以找到一個恰當的銜接點。寧浩:我知道。它的問題在于,藝術與市場的銜接者不應該是導演,而應該是制片人。應該由制片人去做那些事情,而導演確實是一個工程師,是一個藝術家,他應該坐在家里去想內心最柔軟的東西和能夠觸動他的東西,把自己的作品完成好。我覺得這可能才是最正確的分工方式。
三聯生活周刊:目前中國的制片人首先想到的是投入了要產出,在藝術和商業的協調性上做得很差。
寧浩:所以說還沒有到那個歷史階段,我們現在就處在一個“搶錢”的歷史階段。全社會各行各業都在搶錢,大家都把它資本化了,我們都是資本的奴隸,都在為資本打工。但是作為一個導演你不能不認識到這個問題,不能不認識到你自己所從事的職業的問題和自身的問題,你是不是有能力去把它轉變。寧浩的檢討書(3)
2012-04-12 15:00 作者:王小峰 編輯:劉暮彤 閱讀(19208)評論(0)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
核心提示:寧浩接受本刊采訪的時候,就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不斷地檢討自己這幾年犯的錯誤。
三聯生活周刊:你覺得自己能把握得住嗎?
寧浩:把握不住,如果能把握住就不會有《瘋狂的賽車》這樣的作品出現了,如果我把握得住也不會有你所說的對這部作品的那種觀影感受的出現了,也不會有《無人區》這樣的作品,雖然大家還沒有看到《無人區》,但我覺得還是有大問題的。對我來說,創作方面的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可以說,我的創作從《瘋狂的石頭》往后就出問題了。這是我個人的問題,以前我不愿意承認,或者說我以為我并沒有受那些東西的影響。
三聯生活周刊:如果再拍電影,你會如何面對這個問題?
寧浩:不知道。我面對的最大問題是修理我自己,我自己出問題了。對于人的一生,拍電影只是一種方式而已,只是一種踐行你生命的方式而已,但并不只有這一種方式。它的意義遠不會大于你對于生命所理解的那種意義,所以它并不見得只有這一種方式。我對拍電影沒那么熱愛,沒有到那種程度——說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從來沒有。我對它很敬畏,我知道它很難,我很尊重,但它就是它,我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還是不一樣的。所以,一般我看待電影的創作都是相對比較理性的,不會因為這個東西是我生產的我就對它愛得不行。對于別人的偉大作品我也會由衷地欣賞和贊嘆,對于自己的垃圾作品該批判就得批判。
電影《瘋狂的賽車》劇照
三聯生活周刊:從《瘋狂的石頭》和《瘋狂的賽車》里,觀眾還是能看到你拍的娛樂片有一種跟過去中國電影不一樣的東西。
寧浩:是這樣的,我也知道自己的長處,我并不是沒有長處,我也很清楚我的短處。我的長處在于我這個人不裝,我是從工人家庭成長出來的,我對某一個階層的人物非常了解。我寫的所有人物幾乎都是藍領階層的,叫做“城市無產者”或是“城市流氓無產者”。好處在于它是一個城鎮化的視角,但我的視角又不是一個浪漫化的視角,而是現實主義視角,不是加勒比海盜式的,那樣的人物我抓不住。所以我的出發點都是這樣的視角和人物——街上的小痞子、小流氓,那些失意失敗的人。因為這些人我很了解,而這些人跟觀眾的連接感很強,大家生活中總認識這樣幾個人。如果說我有一點價值的話,就是有一點現實主義的價值,這是我的長處,我喜歡說點跟觀眾有點關系的事,而不是跟觀眾完全沒關的事情。短處就是,技術還不全面,我還不能夠游刃有余地去講自己熟悉的故事。說白了,我一直賣的就是這個東西,但還沒有完全掌握到,有時候有點盲目相信自己,所以就會變成這樣的結局。
包括大家對《瘋狂的石頭》的肯定,并不是說寧浩的能力有多強,是市場需求把我的能力放大了,可能我剛剛做到了及格,但是就這一點觀眾就已經很開心了,因為市場上沒有這樣的東西。市場完全空缺的時候會把某些東西放大。其實往往很多人是被這么造出來的,時勢造英雄,你踩對了那個點,你在那個時候出現了。這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出現了一個相對合適的作品,如果《瘋狂的石頭》擱今天拍出來,也是個死。比如去年又有《失戀33天》成功,跟我當時的成功是一樣的。
但是今天我又不滿足了。十幾年之前,中國電影沒有人談票房,大家談情懷、胸懷,到了今天只談票房,我認為這兩種極端的現象都是不對的。今天我覺得《瘋狂的石頭》也不是一個大東西,它只是一個小品存在,它作為一種類型的東西有它生存空間,但所有的電影都變成這樣,只是逗大家一樂,這樣也不成。創作只有是開創性才有意思。這些都是我最近正在思考的問題,但是一個藝術家一生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變化,藝術的范疇實在太寬泛了,有各種各樣的可能,但也不可能每一種你都去嘗試,你都能做得了。但關鍵是,我要勇于向前走,這很重要。
三聯生活周刊:具體到《黃金大劫案》總還是有一些心得吧?
寧浩:《黃金大劫案》的完成幫我看清了我這幾年的狀況:應景式創作,這有點問題。這不怪別人,沒有投資方和制片方的問題,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投資方和制片方給了我很大的空間,當然也有這方面的壓力,可能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但覺得總得給人家趕快拍。它是一種善良的人情的壓力,為了要對別人好,要對自己好,但是這種“為了”就有一種刻意的成分,不是那種藝術家的狀態,真正的藝術家是“有話就說,無話就玩去了”。你得干很多不靠譜的事情,才能留下那么幾個像樣的作品。一旦進入到某種程序化的范疇,你的電影就會成為職業化的電影,是標準生產件。我不認為誰會按照這種程序制造出曠世偉大的作品。或者說,得是整體的偉大,你得從一個偉大的作家身上拿到東西,從一個偉大的演員身上拿到東西等等,你才能夠有可能做到。所以說,好萊塢的一些導演可以一直保持他的狀態還在于它整個良性的工業環境。他可以源源不斷地從新鮮的還具有創造力的人身上拿到東西,來生產偉大的作品。那不是斯皮爾伯格一個人偉大,而是周圍有一圈偉大的人在支持這個工業,一起顯現出這個作品的偉大。
三聯生活周刊:一般導演拍完電影后都憋壞了,想要做一番作品闡述,沒想到你一直在反省自己。
寧浩:我也在闡述,但我還挺羞愧的,因為我覺得一個作品還需要闡述的時候,它一定是失敗了,一個作品其實是不需要闡述的。我覺得我們今天可以復制各種成功的東西,比如說市場,也許它還會賺到錢,但拿到錢的時候還是很羞愧。但是你又不能不拿回來給投資方,可是你并沒有把應盡的職責做好。
三聯生活周刊:是什么東西觸動了你,讓你如此地反省自己?
寧浩:我覺得是獨生子女的關系吧,沒有太多的人在你對面做鏡子的功能。我從小就是這樣,就是做一些事情之后要不斷地照鏡子,去看這些東西到底對不對,有沒有問題。在不停照鏡子的過程中,不斷地發現它有問題。問題永遠有,永遠存在,不是這樣就是那樣,到后來就變得舉步維艱。“70后”都是現實主義者,“70后”的問題也在這兒,他們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創業的一把好手。“70后”在中國今天的建設中可以承擔大部分的責任,他們是沒有問題的。我覺得他們思考問題的全面性,能力的綜合性,責任心等等都很強,但是就差浪漫情懷。
就像這部電影我有野心或者說有想法去說點什么,其實就是說成長,這是人性對于成長訴求的一個命題,這個道理在西方宗教里是一個特別簡單的基本母題。我想說的是,每個人的成長形式是犧牲,是痛苦。這是為什么每個人都說我很痛苦,每個人都抱怨自己失去的東西太多,其實失去就是你成長的表現形式而已。人生向前走的每一步伴隨的都是付出和痛苦。
在這個片子里最后就是想說這個問題,如果你想看到親情你得犧牲掉自己的欲望,在錢和爹之間只能選一個,如果永遠扔不掉“錢”這個問題,你將永遠看不到感情。在現實生活中也這樣,你跟誰都算得很清楚,都計較錢的問題,你怎么能得到感情呢?咱們有那么多跟爹媽打官司搶房子的事情,都是錢擋在了親情前面,錢蒙了你的眼。但是如果你放不下親情又怎么能看得到真理?人為什么要出家呢?就是說有時候要放下情感,如果一切都為情感左右,那么很多事都辦不了了,這個出發點不能到親情為止。但這是中國人特別愛犯的問題,對于我們來說很多時候是看能不能逾越親情觀,能不能把親情放下去看待一個真理,看到真理之后還要無畏于死亡,甚至連生命都可以丟下你才能最終達到一個“完整的人”的境界,還不是英雄,只是一個完整的人,人就應該做到這樣。這就是我的英雄觀——英雄就是合格的人,而有太多的人根本就不合格。
宗教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功能是能夠給人安全感,不管西方的政府如何更迭但耶穌沒變,一個不變的東西才能給人安全感,這跟中國人人都要買房子是一樣的道理,因為房子是看起來不變才給人安全感。在當今政策天天變,又沒有信仰的局面下,人的安全感的缺乏只能依附于血緣,因為只有一脈相承的血緣是變不了的,我們把很多安全感和宗教的東西都放在了親情上。西方人打了幾千年的戰爭都是宗教戰爭,因為你褻瀆了他的信仰。但對于中國人,你怎么侵犯他的信仰沒有關系,但你動動他兒子或罵一句“×你媽”他就跟你玩命,這就是中國人的信仰。中國人把情感、信仰等很多東西都混雜在了親情里。
于是電影里我糾結了兩遍之后還是多加了幾筆來說這個問題,但從今天的觀影效果來看是不好的。多加了一筆是信仰的問題,我覺得我有點概念先行、先入為主了,當時我覺得應該把信仰的問題加上,也就是如何面對自己信仰的召喚,那些革命者代表的事情和你要做的事情代表的是信仰,一開始信仰就在召喚你說“你應該跟著我走”。人初生的時候總是面對真理,但是總是會繞很大一個圈子,犧牲所有的東西才知道原來應該是這樣。這是我想寫這個故事的動因,但在技巧和結果上沒有把握好。
(實習生南楠對本文亦有貢獻)
第二篇:“少年得志”的鬼才導演寧浩
“少年得志”的鬼才導演寧浩
2006年,一部小成本荒誕喜劇《瘋狂的石頭》引爆了青年導演寧浩的名氣“原子彈”,寧浩不僅因此贏得了業內外廣泛的贊譽,還攬獲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原創劇本、華表獎優秀電影技術獎、優秀數字電影獎和優秀新人導演獎以及第七屆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最佳導演等頗具分量的獎項。自此,寧浩在“瘋狂”的道路上一路奔襲。2009年,《瘋狂的賽車》以一千萬投資成本,取得過億的票房,寧浩成為繼張藝謀、陳凱歌、馮小剛之后第四位邁入億元俱樂部的內地導演,這樣的成績為寧浩贏得了“鬼才導演”的稱號,也鞏固了他青年新銳導演的影壇地位。
榮譽口碑皆豐收,對現年35歲的寧浩來說可謂是在影壇“少年得志”。在收獲成就之前,寧浩的人生可謂波瀾不驚,既沒有與坎坷命運搏斗的苦大仇深,也沒有追逐遠大志向的壯志豪情,多年興趣兼特長的積淀、工作和生存的需要、加之些許的機緣巧合,讓寧浩的導演之路走得平實而自然。
與多數當代中國青年的人生道路一樣,寧浩也是沿著學歷的階梯走過了上學、就業、再考學的人生三步曲,然而恰是樸實而平常的經歷,對于占社會大多數的普通人才具有解讀的價值和現實意義。
1996年,寧浩中專畢業后被分配到太原市話劇團司職舞美設計。那時候正趕上話劇發展的低谷時期,話劇團里人氣蕭條,演出極少,幾乎開不出工資。寧浩只得通過到自行車廠打工、從事平面設計等自由職業來維持生活。但這種生活根本不是寧浩想要的,幾年后,他只身來到北京求學。寧浩后來回憶說,考學只是為了找個借口“混在北京”,但當他考入北師大影視班后,他不知道多年后等待他的是一場瘋狂的提升和蛻變。
學業結束時,他拍攝了自己的畢業作品《星期四,星期三》,片子做完后隨手扔在了宿舍里。當時,因電影《上學路上》成名的導演方剛亮正好和他同租一套房子,碰巧看到這部片子后,方剛亮鄭重其事地對寧浩說:“你應該去做導演”。后來,《星期四,星期三》獲得了2001年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最佳導演獎。這次成功可以說是為寧浩開啟了“電影夢工廠”之門。
然而,做導演并不是在影視界闖出一番天地的寧浩早期確立的人生目標,用他自己的話說:“人都是那種走了這一步,才能看到下一步的,上二樓可能才知道要去三樓。也不會說是一開始你就特別有清楚的方向或理想要當導演,是慢慢接觸之后,一開始做美術,后來做攝影師,然后逐漸形成這個目標。”
與命運的垂青機會的眷顧無關,前期的學業積累引導寧浩邁入了電影行業。寧浩并不認為運氣在他進入導演職業路上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換句話說,是
寧浩選擇了導演,而不是導演選擇了他:“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偶然的情況,但這個偶然因素并不起特別主導的作用。我后來還是有意識地要往導演的方向走,導演這個職業還是要經過很多訓練的,有很多東西必須得去學習。”“事情就是這樣中來。”寧浩對人生和社會的思考顯然與他在電影中展現的環環相扣的思維邏輯高度吻合。
鬼才導演“最初的夢想”
回顧自己的過往,寧浩難掩對畫畫的熱愛,他承認早年修習美術的經歷對他后來的職業道路有很大的影響。
雖然后來轉方向學習攝影,走上了導演的道路,并取得了可觀的成就,但是寧浩依然保留著對畫畫的執著。他認為這無關乎成功與否:“成就這個事看你怎么看吧,我覺得如果讓我現在去選的話,我還有可能選擇畫畫。從事你喜歡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寧浩稱學美術為一件“有營養”的事,為他后來從事的很多工作提供了方法論的養分。
“其實對我影響比較大的是早年學習美術,它會幫你形成一些觀念和方法,比方說怎么鋪開一個構圖、色彩的選擇。它培養了我把握事情的整體性的能力,從一開始就想到最終的結果,等等。這些畫畫的方式其實對我影響最大,到現在拍電影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和方法。”
講起美術,寧浩甚至可以輕松地將話題延伸到更深更廣的哲學范疇:“后來不光是拍電影,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都借鑒了從美術中學習到的很多東西、很多認識,包括對于美、丑的認識,因為美術是很寬泛的,它不僅僅有審美的范疇,還有很多別的范疇。”
命運的玩笑:想畫畫而不能
說到工作多年后的追夢經歷,寧浩告訴記者,考大學時的一次體檢讓命運和他開了個“玩笑”,中斷了他的繪畫之路。
“畫了很多年,但是沒怎么體檢過,后來考大學的時候體檢才發現是色弱。好像開了個玩笑,你畫了十年了,然后別人告訴你,說你是色弱,就這樣沒有了升學的機會,”寧浩講述道,語氣中有無奈和不甘,“但是當時這確實是我們的高等教育選擇人的標桿,所以當時這個事情對我是打擊比較大的。”
“我其實還是很熱愛繪畫,希望將來能從事跟它相關的工作,也不敢想像能成為一個畫家。”寧浩這樣說。
藝術學校學業完成后,寧浩確實奔著自己的興趣方向發展,在家鄉從事了美術設計工作,但他有更高的追求,于是前往北京考學。
“實際上如果純粹地站在繪畫的角度,不見得說有色弱缺陷的人就不能從事它。比方說以前的一些印象派,你也很難界定有些人是不是色弱。你會發現,比如科羅的畫色彩非常淡,他也很有可能是色弱。”寧浩如此打趣。如果給一個與當初的招生老師辯論的機會,相信這是寧浩最有力的回擊。
“小人物”導演專注小人物故事一切皆為作品服務
如果大家熟知寧浩的電影作品,就會了解他的電影一向是以對普通人的生動刻畫而令人印象深刻。自稱“小人物”的寧浩說:“這個世界上90%都是小人物,王侯將相并不是很多,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寫他們我也寫不來。”
“導演這個職業特別像說書的,同一個故事,不同的人去說,意思和感覺會非常不一樣,”寧浩如是解析導演職業,“這就跟畫畫一樣,一幅畫的偉大不在于你畫的是什么,而是在于你怎么畫。”
他還否定了外界戴給他的“黑色幽默”的帽子。他說所謂風格都是出于自然流露:“這個標簽是別人打的,我沒有什么特別的風格,我只是覺得它適合這個作品,這個是不自覺的,是不可能去選擇的。”
“別人也說,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審美傾向和你的講故事方法總會從你的電影中流露出來,但這種東西是不自覺的,是不可能來‘選擇’的。如果說我意識到某種風格,我就這么干,那反而很矯情。”
寧浩很不贊同當今影視圈內唯明星至上的風氣。他認為明星的吸引力不是必要條件,與影片的好壞關系不大,所有的選擇都應該是為作品本身服務,甚至龐大的投資燒錢也是不必要的。
“我沒有講過我不和大牌明星合作,我的意思是說不要‘唯明星論’。我不支持現在市場上很多制片人的做法,如果沒有明星這個電影就不拍,有些電影就是因為明星才成立的。明星只是一個logo(徽標或者商標的英文說法),如果觀眾進入到故事里面,他始終都意識到我在看一個明星,那我覺得這個電影就失敗了。”
對于大投資大制作的電影,寧浩仍然抱著保守謹慎的態度。他說:“我還是不敢拍太大投資的電影,基本上我覺得還是沒必要花那么多錢,動輒花上億、幾個億,這可以蓋多少希望小學啊。除非你要講一個特別博大的故事,講一個外太空的事、一個人類生存的問題,有可能就值當花那么多錢吧。”
對寧浩來說,作為導演,找好感興趣的命題和方向,有了足夠的熱愛,才能長久地投入到耗時耗力的電影項目中,否則中間會很痛苦。
一邊是拍大躍進式商業大片、另一邊在藝術片領域死磕,這是現今中國大多數導演們正在演繹的“創業求實”和“藝術求美”,寧浩的務實路線確實不夠另類也不夠華美。
理智的觀察者深知,當今的中國電影處于一個浮躁的時代。所謂“大師”、“藝術”的符號也不過是虛妄的自我矯情。對此,清醒而務實的寧浩曾經說過:“這是一個二流時代。”在這樣的時代,不可能產生偉大的作品,但是寧浩也有自我的堅守:“在一個沒有一流的時代里面,就做二流最好的。”
第三篇:浩寧楓橋郡開盤方案
浩寧楓橋郡開盤方案
堡視文化傳媒
一、項目背景
楓橋郡項目是最近五天才開始啟動大范圍宣傳的,到24號開盤,廣大市民可以做到知道楓橋郡,意向性客戶能夠做到了解楓橋郡,對于那些潛在客戶(我個人的解釋是有買房意向,但猶豫不決,不知道該選擇哪家),開盤的準備活動十分重要,既要烘托出氣氛,又要有針對性。
二、具體活動安排
6月23日,開盤前一天
1、活動時間:
6月23日下午1點----8點
2、具體內容 :
? 1點----1點30分,活動預熱
? 1點30分----2點,樓盤介紹
? 2點----3點,第一輪游戲互動,派發第一輪獎品(50份左右)
? 3點----3點30分,樓盤介紹
? 3點30點----4點30分,第二輪游戲互動,派發第二輪獎品(50份左右)
? 4點30分----5點30分,用餐休息
? 6點30分----8點30分,文藝演出
十個節目
1、開場水鼓
2、歌曲
3、魔術
4、歌曲
5、雜技
6、女子樂坊
7、變臉+歌曲
8、搞笑
9、反串
10、激光舞
? 8點30分結束
6月24日,開盤當天
1、活動時間
早6點----中午12點
2、具體內容
? 6點,售樓處正式開放
? 8點,播放輕音樂
? 開盤前10分鐘,主持人上臺預熱,介紹浩寧集團以及楓橋郡樓盤,請項目負責人講話,董事長致辭
? 開盤時間,董事長及來賓啟動開盤儀式(點睛、啟動魔球、剪彩、揭扁等)
? 燃放禮炮、彩煙、冷焰火、鞭炮
? 啟動儀式結束后,董事長抽取當天幸運大獎
? 慶典儀式結束
說明:
1、為什么23號的活動從下午開始
首先,主要是考慮下午目標客戶會有充足時間進行咨詢洽談;其次,整個下午都有互動活動會極大的調動潛在客戶的好奇心,促使其來到售樓處進行咨詢,進而會有購房可能;整個下午的活動不會影響附近居民正常工作生活,還會通過圍觀市民形成口口相關的宣傳態勢,為第二天的開盤打下基礎。
2、為什么開盤當天沒有大型互動活動
主要是考慮我們的慶典活動區域距離售樓處太近,外面活動太熱烈,會影響購房戶選房,所以在開盤當天不安排任何太過吵鬧的活動。
三、開業當天優惠政策
開業優惠時間為3天,即:6月24日、25日、26日
優惠額度有三種,兩套方案:
1、當天交付30%首付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30元
當天交付60%首付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50元
當天交付全款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100元
2、當天交付30%首付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50元
當天交付60%首付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100元
當天交付全款的客戶,每平米可優惠200元
四、活動所需物料
1、舞臺搭建、專業燈光、專業音響設備
2、空飄氣球八個、注水旗八座、跨街彩虹門4座或6座(只搭建在北門路口到加油站西側之間)、紅地毯
3、活動禮品
紙兜若干
紀念禮品,初步計劃四樣,需集中印制logo:雨傘、鼠標墊、水杯、紙抽
現場抽取的大獎(只在購房戶中抽取):
一等獎1名,裝修基金獎(2000標準)
二等獎2名,半年加油卡(1000標準)
三等獎3名,兒童助學獎(500元標準)
4、全體工作人員服裝
白T恤,印有楓橋郡LOGO
5、飲用水
小瓶,印有楓橋郡LOGO
6、滅火器、急救藥箱等
7、游戲用品(趾壓板、跳繩、雞蛋等)
五、慶典活動人員配置
1、場控一名,負責整體協調
2、安全技術人員一名,負責現場電力設施等故障排除
3、保安4名
4、工作人員4名
一名負責發放禮品
一名負責登記
一名負責對接演藝人員
一名負責為客戶提供飲品
5、保潔人員2名,隨時清理現場環境
六、其他事宜
1、是否約請嘉賓
2、嘉賓休息區設定在哪里
3、嘉賓要由專人接待
4、是否準備紀念品 5、23號全體演職人員及工作人員就餐安排
6、演員更衣間設置在哪
第四篇:誰動了寧浩的黃金——《黃金大劫案》的商業運作
誰動了寧浩的黃金——《黃金大劫案》的商業運作
一部打著3D旗號的《泰坦尼克號》上映之后連破票房紀錄,寧浩新作《黃金大劫案》上映之前便遭遇了盜版,這兩部電影面臨的境遇不得不讓人心寒。究竟是中國沒有好導演?還是中國沒有會講故事的好導演或者是演好故事的好演員?還是導演與觀眾之間存在著著一種隔膜?個中答案一些人心中或許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為何再次上映的《泰》能獲得高票房?我想與本片的首次上映所產生的巨大社會響應不無關系,其次這部影片有兩部分人群為主,由十幾年前觀看此片的群體和年輕情侶組成,還有,本片打著偽3D旗號,很多人誤以為有著很大劇情上的改變便走進了影院。盡管看與不看得權力在別人手中,但我不得不說一句,卡梅隆笑了,我哭了。
反觀《黃金大劫案》票房成績實在是不盡如人意。本片雖有煽情之處,但是整部影片還稱不上上層佳作。本片雖是寧浩一種電影敘述上的一種突破但是講述尚有突兀之處。在商業運作上,我認為《黃金大劫案》為何沒有取得高票房或者說更高票房,有如下幾點原因。
第一,前期宣傳力度不夠,未能在北京、上海、南京、廣州、成都等幾大票倉城市進行強有力、大面積的宣傳。第二,用一些新人物可以削減很大一部分預算,要想獲得影片空前的反響的確有著很大的難度,但是明星加盟往往能作為一部影片高票房強有力的保證,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第三,在上映之前便有了搶先版,雖然說對于盜版在中國已不是新鮮事,可是未能做好充分的保密措施的確讓本片失去一部分票源。第四,上映檔期選擇不當,本片更加適合在賀歲檔上映,喜劇片符合過節的氣氛。第五,后續的宣傳未能及時更上,《讓子彈飛》上映之時每周都有不同的制作特輯更新在各大媒體網站播放。
誠然,《黃金大劫案》博得了我的眼淚。本片在“十字架”之處的構思讓大家一笑,笑點頻出,在后來父親那段戲賺足了觀眾的淚點。我喜歡本片,它不像《大笑江湖》、《金陵十三釵》那般做作,至少他給我帶來了歡笑,帶來了感動。
第五篇:沈浩[推薦]
沈浩,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黨支部原第一書記。在小崗村任職近6年來,沈浩始終以黨和人民的事業為重,干事創業,勤奮務實,勇于創新,無私奉獻,以實際行動踐行科學發展觀,忠實履行共產黨員的神圣職責,在廣大干部群眾心中豎起了一座巍峨的豐碑。
人物簡介
沈浩,男,生于1964年5月,安徽宿州市蕭縣人,畢業于安徽省銅陵學
沈浩
院。1986年7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在省財政廳參加工作。2004年2月,作為優秀年輕黨員干部,他積極響應省委號召,作為全省第二批選派到農村任職干部來到鳳陽縣小崗村,任小溪河鎮黨委副書記,小崗村黨委第一書記、村委會主任等職務。在小崗村任職近6年來,沈浩始終以黨和人民的事業為重,干事創業,勤奮務實,勇于創新,無私奉獻,以實際行動踐行科學發展觀,忠實履行共產黨員的神圣職責,在廣大干部群眾心中豎起了一座巍峨的豐碑。1964年出生于安徽省蕭縣圣泉鄉孫秦莊行政村,2009年11月6日去世。銅陵學院(原銅陵財專)1986屆會計專業畢業,為安徽省財政廳派駐小崗村的選派干部,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黨支部第一書記,在小崗村村民中享有很高的聲譽。2004年到小崗村工作以來一直為小崗村的發展兢兢業業,先后為村里修了公路、為散居的二十六戶村民集中蓋了住宅樓并在村里成立了大包干紀念館。
沈浩
沈浩在小崗村住下來了,一住就是幾年。處處為村里謀規劃、辦實事,大年三十還泡在村里,幾年來一直租住在村民家中。
2006年底,沈浩在小崗村任職三年屆滿,村民強烈要求把沈浩留下來,二十多年前集體按下手印的故事再次在小崗村發生。村民派了十個代表,按下手印到安徽省組織部、財政廳要求沈浩留在小崗村,再帶領他們干三年。
辦工業、興商貿、科學種田,以市場經濟的頭腦發展種植、養殖和高效農業??六年來,沈浩為帶領著小崗村做了太多的事。農家樂生態游促進小崗村振興發展,“大包干”紀念館每年接待各地游客萬余人次??
小崗村新帶頭人、村黨委第一書記沈浩
2006年,小崗村躋身2005“全國十大名村”,2007年初,小崗村被授予“安徽省鄉村旅游示范點”稱號,一個美麗、和諧、富裕、文明的社會主義新小崗重新向世人展示著它獨有的魅力。
2009年11月6日,江河含悲、小崗村動容。中國農村改革第一村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黨支部第一書記沈浩在小崗村臨時租住的房子內去世,年僅46歲。
2009年11月6日凌晨,安徽省滁州市鳳陽縣小崗村黨委第一書記沈浩去世,胡錦濤在批示中對沈浩的去世表示沉痛悼念,對沈浩的親屬和小崗村村民表示親切慰問。
2009年11月8日,安徽省委書記王金山、省長王三運等看望沈浩同志親屬,并轉達胡錦濤總書記的重要批示和親切慰問。主要政績
2004年,沈浩依托已建成的80畝葡萄示范園,通過黨員的帶頭示范作用,培育壯大葡萄特色產業,辦起葡萄文化旅游節。現在,小崗村優質葡萄發展到600多畝,畝均純收入3000多元,葡萄已成為小崗村村民增收的主要來源,人均增收2000元。2006年年初,沈浩從安徽科技學院首批引進3名大學生到小崗村創業,發展雙孢菇生產,先后成立蘑菇、葡萄等產銷合作社,不僅給村民們帶去先進理念,推廣種養技術,也解決了銷售難題。同年,沈浩在村民大會上提出了醞釀已久的發展思路:把土地集中起來,以“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發展合作社”為龍頭,整合資源搞適度規模經營。全村1800畝耕地,扣除前些年辦的400畝葡萄園,村民以土地持股的形式成立合作社。
2007年,沈浩爭取來資金,全村每戶發兩萬元加蓋2層樓房,修復自來水和廣播電視等設施,興建黨員活動室、衛生服務中心和檔案室。當年,3個居民小區200多戶村民入住新居。2008年6月,小崗村快速通道正式通車。因病辭世
2009年11月6日,中國農村改革第一村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黨委第一書記、村委會主任沈浩內去世,年僅45歲。應小崗村村民強烈請求,沈浩同志親屬同意將沈浩同志骨灰安葬在小崗村公墓。
2009年11月8日,安徽省委書記王金山、省長王三運等看望沈浩同志親屬,并轉達胡錦濤總書記的重要批示和親切慰問。胡錦濤總書記在批示中說,沉痛悼念沈浩同志。請轉達對沈浩同志親屬和小崗村村民的親切慰問。所獲榮譽
沈浩在小崗村工作期間,先后榮獲全國農村基層干部“十大新聞人物”特別獎、安徽省第二批選派干部標兵、安徽省改革開放“三十人三十事”先進個人、“全國百名優秀村官”等榮譽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