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極權主義的起源》讀后感
讀《極權主義的起源》有感
在這個民主制度逐漸完善的時代,極權主義在離我們遠去,但是,極權主義曾經深深地影響我們的世界,并造成極大的破壞,至今它還是有可能存在的。讀漢娜·阿倫特《極權主義的起源》能讓今天的我們真正理解其危害,更加正確地看待當下的世界。極權主義的可怕之處,在漢娜的眼里,是它會徹底顛覆、毀滅我們所曾熟悉的社會,包括世俗傳統、價值觀、道德體系和社會關系等。
《極權主義的起源》全書分為三個部分:反猶主義、帝國主義、極權主義。作者從19世紀中歐與東歐歷史中的反猶主義入手,探究其中的極權主義因素,然后審視歐洲的殖民帝國主義。在研究極權主義運動和政府的機構、組織和運作時,她集中分析了極權主義統治的兩種形式——納粹時期的德國和斯大林時期的蘇聯。在結論一章中,她出色地分析了人類的孤立和孤獨是產生極權統治的先決條件。
追溯歷史,德俄兩國的極權主義政治都起源于人們對現狀的強烈不滿,并試圖將一切推倒重新來過,以便無情地推動實現烏托邦。不幸,這種狂熱的理想主義最終導致的卻是自由的窒息和全面的社會控制,因為這種對虛構世界毫不動搖卻虛無縹緲的信念,藐視了人作為個體的價值和尊嚴。看漢娜回顧希特勒和斯大林時代時,我們也許很容易覺得只是在回顧一個歷史插曲,最多是一個噩夢,但實際上產生極權主義的心理機制并沒有本質的改變。在序言中,她寫道:“無論我們能從以往歷史中學得多少,都不能使我們預知未來。”未來誠然不能預知,但歷史也并不只是單純的歷史。一個沉悶無望的社會,最容易推崇急劇的改變和行動主義。行動壓倒言論和思想,是群眾運動的基本特征。
漢娜總結了極權主義下意識形態的三個屬性:第一,不關注現在是什么,而關注未來會發生什么;第二,關注事物的秘密性和神圣性,強調第六感,而不考慮事實數據;第三,剝奪大眾的自我思考和邏輯推理能力。正如“恐懼”摧毀了人與人之間正常的社會關系,漢娜認為“意識形態”雖然能把人凝聚起來,但卻摧毀了人與世界之間的理性關系。
漢娜認為,之所以極權主義能夠成功的在一個國家扎根和發展,是因為它很好的創造并利用了人類社會的“隔離”和“孤獨”。隔離意味著人與人之間政治活動的完全停止,即人們可以一起工作和生活,但卻無法一起談論、組織和參加政治活動。在獨裁國家,隔離是統治的基石。而極權主義國家更進一步,入侵了人們的私生活領域,每個個體的私生活也被隔離開,極端的孤獨感成為了社會中每個人生活的常態。按照馬斯洛的需要層次論,人會放棄所有更高層次的需求,而首先滿足最底層、最基本的必要需求,極權主義正是利用了人類對安全需求屬于必要需求的這一自然屬性,即為了應對威脅和確保自身安全,大眾在極權統治者面前會放棄其他訴求,從而趨向順從。
極權主義世界的首要原則是:領袖一貫正確。領袖意志通過官僚體制傳達給群眾,群眾時刻感受著領袖的存在,而官僚體制則可有可無。實際上,極權主義世界里的官僚體制是一個極其混亂的組織。它體制龐大,機構重疊,權力混亂,效率低下,然而,它卻十分有利于領袖意志在各部門間的轉換和對組織的清洗,從而避免組織的僵化,保證組織的活力。這樣的體制也注定是被“命令”支配,而非“法律”。繁復的命令會造成一種“運動”的錯覺,而運動也正是極權主義最富特征的表現形式。運動在本質上來講就是組織群眾,組織群眾的目的是為了有效地對付“敵人”。這個“敵人”或許是反革命集團,又或許是敵對國家。極權主義總是戴著敵意的眼鏡看待這個世界,每一個問題的解決都被看作是一場“戰斗”。這是極權主義理論所要求的邏輯一致性的必然結果。在極權主義世界里,一切問題都被政治化了。
漢娜在結尾部分一再指出:高度分化的社會產生了孤獨和缺少正常聯系的個人,他們正是極權統治的基礎。極權主義最初的追隨者通常都是社會的邊緣群體,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以至于再也不擔心任何喪失,因此他們不但無所畏懼,而且抱有強烈的自我改善的渴望。他們渴望通過一次狂飆突進,通過認同一個神圣事業,重獲新生和信心、希望。在此,最要命的是一種“一切都到了盡頭”的絕望感,越是如此,人們就是渴望打破今天以追求那個虛無縹緲的明天。這樣,絕望的人牢牢攀附在一件可以帶給我們渺小人生意義和價值的東西之上,不惜通過最極端的效忠方式。
其實,漢娜·阿倫特《極權主義的起源》對我來說是晦澀的,是一本理論性很強的學術著作,只有知識積累到一定程度時才可以更透徹地理解它。但是,我也或多或少地收獲了關于極權主義的知識。在極權主義世界里,為了減少不確定性,社會輿論與文化事業都被控制,教條取代了思想:“一切條件設置的目標都是,讓人們喜歡他們無法逃避的社會命運”。極權主義宣傳具有前所未有的優越性,而它也達到了一種堪稱空前效果——全體人民思想的“一體化”。在今天,這所謂的一體化已經很少存在,但是并未滅絕。我相信一個高度文明、民主、開放的世界會隨著社會的進步展現在我們面前。
第二篇:《浪潮》:極權主義的起源
《浪潮》的故事改編自發生在美國的真實事件,1967年4月,加州帕洛阿爾托市庫柏萊高中的歷史老師羅恩?瓊斯為了讓學生們親身體會到納粹極權運動的恐怖,他大膽的設計了一個實驗,讓學生們模仿納粹黨徒,在班里發起了一個微型的極權運動,沒想到幾天之后,就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其中,大家逐漸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極權狂熱中,瓊斯的班級簡直成了一個微型的納粹“飛地”,直到最后瓊斯給學生們播放記錄納粹暴行的圖片,驚愕的學生們才戛然而止。這個別具一格的社會學實驗驚世駭俗的證實了極權主義與普通人生活之間的某種必然關系,2008年,年輕的德國導演丹尼斯?甘賽爾將其改編成電影《浪潮》搬上了銀幕,除了把地點從美國換到德國以外,基本上保持了整個事件的真實性(當然結尾與真實情形大相徑庭)。此片一出,立即受到無數影迷追捧。甘賽爾素來以探討政治體制與個人之間的關系為長,2004年他就推出過《希特勒的男孩》,此番重操熟悉的題材,在表現力上也是更上一層樓。
《浪潮》一片在六天內講述了一場名為“浪潮”的微型極權主義運動從游戲般的開場、到野火般迅速蔓延、再到不可名狀的狂熱、直到最后死的死、抓的抓,落得慘淡收場的全過程——好在這只是一個德國高中里的課程教改實驗,使得觀眾們得以較為從容的全盤審視之。不過管中窺豹也能以小見大,整個《浪潮》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縮微樣本,生動的說明了極權主義運動的淵藪及其特性。
一、意識形態特性
《浪潮》有一個百無聊賴的發端:老師文格爾教了不想教的課,學生們聽得乏味,老師教得更沉悶,于是文格爾才想出了這么個點子來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當故事剛剛開始的時候,“浪潮”運動還未成型,談不上什么像樣的理念甚至綱領,但是隨著運動的發展,學生們越來越沉迷其中,而那種對普通學生的吸引力,已經越來越具有極權主義意識形態的特點。當然,《浪潮》中的主人公只是中學生,當他們談論為何會加入“浪潮”運動時,往往會把與家庭的疏離、對現實生活的厭倦聯系起來——關于后者,觀眾們不難注意到有一場在酒吧里談話的戲,當學生們聊到“谷歌上被搜索最多的是帕麗思?希爾頓”時,他們對整個當代社會的“墮落”和不滿溢于言表。
于是乎,“浪潮”成為孩子們的庇護所。其實從哲學上講,絕大多數人都有拒斥偶然、追求某種終極萬能解釋規律的傾向。因為人們往往無法獨力面對這個黑暗、荒誕的世界,所以,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生來傾向于各種意識形態,因為他們將事實解釋為只是一般規律的一個具體例子,否定事物的巧合,發明了一種適應一切的萬能解釋,假設它是一切偶然事物的根本。”【1】孩子們或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們的表現卻生動的說明了他們對于萬能意識形態的趨向——這簡直是生物本能式的反應。當然,“浪潮”畢竟不是一個完整的極權主義運動,所以內中的意識形態特性還處于原始的萌芽階段,但這種萌芽階段的極權主義意識形態已然爆發出對個中成員洗腦式全方位操控的致命能量。
學生們對于“浪潮”的反應并不相同,有人不屑,有人退出,有人加入,有人反對,也有人死心塌地的為“浪潮”迷狂。以蒂姆為例,這為可憐的男孩最后坦誠“浪潮”就是他的生命(他也為此搭上了性命)。片中對蒂姆的背景未多做交待,我們倒是可以看出他的家庭不是很幸福——當他在飯桌上高談“浪潮”的“偉大魅力”時,他的父母甚至都沒打算認真聽下去(不幸的是,這似乎是當今家庭中代際交流的常態)。當然通過同學們的對話我們可以推測出蒂姆有些精神不穩定:偷拍女生照片、私藏槍支、謊稱與別人的家人關系等等,而他通宵在文格爾老師家門外守候,更是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其實這些戲分就表明了蒂姆的弱勢處境,如果把全班看成一個小社會的話,蒂姆無疑處于最底層,他的生活中缺少最基本的關愛(例如經常被小混混欺侮)。由是,我們就不難理解蒂姆最后的瘋狂了,那些在觀眾眼里侮辱常識的無稽之談,在蒂姆心中卻是金科玉律——蒂姆沒辦法,只有在這種(被他想象出的)極
權主義意識形態神話中,他才能找到起碼的自尊,而他最后的虛妄“犧牲”也成就了他對這種意識形態的完美臣服——對蒂姆來說,常識已經失效了。如果將“浪潮”鏡像般放大對照于整個社會,蒂姆無疑是那些遭受社會不公、個人基本權益無法伸張的弱勢群體群眾的縮影,對于這些弱勢群體群眾來說,“他們在精神上和社會上無家可歸的情況下,就無法以一定的尺度來深刻洞悉任意性與計劃性、偶然性與必然性之間相互依存的關系……或者面對混亂的發展和完全任意性的衰落,或者服從于最嚴格的、異想天開的意識形態虛構的一致性,群眾可能永遠只會選擇后者,隨時以犧牲個人來作為代價——這并不因為他們愚蠢或邪惡,而是因為在總體的災難中,這種逃避至少給予他們一種最低限度的自尊。”【2】也就是說,人性中本來就有對意識形態的趨向,在蒂姆這又被他所遭遇的種種不幸給放大了,二者相結合,便有了蒂姆對極權主義“浪潮”的迷狂。
值得注意的是,蒂姆在“浪潮”實驗中只是極少數,但在一個整體不公、而且這種不公還在日益擴大的社會里,蒂姆代表的就是千千萬萬的普通群眾了。
二、組織特性
短短一個星期內,“浪潮”當然不可能發展成完整的極權主義組織,不過從影片的內容來看,“浪潮”已然呈現出某些明顯的極權主義組織特性。總的來說,“浪潮”還不是極權主義運動的核心政黨類組織(精英組織),而是類似于某種“前鋒組織”(例如納粹的沖鋒隊和希特勒青年團)的類型。如果我們把文格爾老師看作是“浪潮”運動的極權主義獨裁領袖,蒂姆、或許還有最后揪著馬爾科上臺的那幾位同學可以算作是運動的核心成員,那絕大多數“浪潮”的參與者其實都只是同情“浪潮”或者被其神秘魅力吸引的“前鋒組織”的成員。
孩子們其實都是以很私人的理由加入“浪潮”的,有些女孩可能是為了看帥哥,而卡蘿的弟弟則是為了耍酷——當他守在門口阻止非“浪潮”成員進入時,他顯得那么的趾高氣揚。不過我們決不能小看這些前鋒組織成員的作用,“前鋒組織環圍著運動成員,像一堵保護墻,將他們和外部的正常世界隔開;同時,它們又組成一道返回正常狀態的橋梁,若非如此,運動成員在掌權之前的階段就會覺得,他們的信仰和那些普通人之間、自己的虛構謊言和正常世界之間,差異太大。”【3】所以說,正是“浪潮”突出的前鋒組織特性,蒂姆這些核心成員才會在極權主義的溫室里茁壯成長——蒂姆們建立了“浪潮”,然后又被“浪潮”裹脅并被與外部正常世界隔離開來(事實證明,互聯網并不是總能起到有效溝通作用的)。當然,對于極權主義運動來說,一個獨裁的領袖不可或缺,“領袖處于運動的中心,是使整個運動運行不息的發動機。”【4】但是在片中我們可以看到,作為“浪潮”的發起者和領袖,文格爾老師其實有點游離于運動之外——他一開始純粹把這看成了一場課堂教學游戲,沒有太過認真,只是后來發現事有蹊蹺,才現身制止。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文格爾的態度客觀上也符合了他作為“浪潮”的神秘領袖的氣質——極權主義的獨裁領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籠罩在神秘主義的光環中。而蒂姆主動找到文格爾要做他的保鏢,更是凸現了領袖處于運動中心的重要性——我們完全可以想像出這樣一個眾星拱月式的極權主義組織層級,不過我們也得慶幸文格爾一言九鼎的獨裁權力,若不是他的正常,整個“浪潮”不知要瘋狂到何時為止。
“浪潮”的另一個特點則是與黑社會的趨同,事實上,極權主義運動曾被稱為“光天化日之下建立的秘密會社”【5】。而在片中也多次出現了“浪潮”與黑幫對峙的場面:一開始是蒂姆被小流氓欺侮,“浪潮”成員前去解救,到了后來黑幫份子前來尋仇,“浪潮”卻已經有了異乎尋常的凝聚力——當蒂姆拿出仿真槍時,曾經不可一世的黑幫落荒而逃——此時的“浪潮”在黑幫的眼里已經幻化成另一個新近成立的狂熱到不可理喻的黑社會組織了。而另一個有趣的細節是,黑幫們往往黑衣黑褲,身上雕龍畫鳳;而“浪潮”則是以白襯衣為制服,而且沒有紋身的要求——這種看起來清爽無害的外型卻成為了比黑幫更恐怖的溫床。
極權主義秘密會社喪心病狂的敵視它的外部世界,“政黨和一般的公開社團只認為那些
公開反對它們的人是敵人,而秘密會社的原則一向是?凡是不公開表明歸屬的人都應排除在外?。”【6】所以,我們看到片中的錫南半開玩笑的說買來的冰淇淋只給“浪潮”的成員吃時,其實就暗合了這種組織特性。同時,影片也清晰的描述了“浪潮”樹立“敵人”的發展過程:當文格爾老師的“浪潮”動議一開始效果不佳時,他號召全班同學一起踏步,并聲稱“要樓下學習無政府主義課程的班級吃灰”時,得到了學生們最熱烈的一致歡呼——顯然,文格爾巧妙的樹立起了一個“敵人”,正是這個“敵人”的存在給“浪潮”運動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針雞血。而隨著運動的發展,“敵人”的范圍迅速擴展,越來越符合極權主義運動普遍敵視外界的特點。“浪潮”的標志也成了片中的另外一場重頭戲,當孩子們滿大街涂鴉“浪潮”標志時,他們獲得了極大的快感,殊不知,這也是極權主義運動的典型特征之一。一方面,極權主義和黑幫一樣都是非常重視儀式的,“秘密會社與極權主義運動之間最吸引人的相同點是儀式的作用。在這一方面,莫斯科紅場上的游行在性質上與紐倫堡的慶祝政黨生日的盛大禮節完全一樣。在納粹儀式的中心是一面所謂?鮮血的旗幟?,布爾什維克儀式的中心是列寧的遺體,兩者都在儀式中注入崇拜偶像這一強有力的因素。”【7】由此我們就不難理解,“浪潮”的揮手禮構成了這場微型極權主義運動儀式化重要的組成部分,當“浪潮”的成員們山呼海嘯著一同將右手在胸前擺出柔和曲線時,傳達出的意味卻是沾染著血腥氣的強硬。不過“浪潮”的偶像總是缺席——好男人文格爾老師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回家陪老婆,于是,另一個規律起作用了——“?偶像?只是一種組織手段,在秘密會社中常用,也常用于以可怕的、令人恐懼的象征物來威嚇其成員保守秘密。”【8】——當“浪潮”需要一個作為偶像替身的象征物時,蒂姆設計那個的抽象標記就起到了這個作用。明白了這一點,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蒂姆冒著生命危險要把“浪潮”的標志涂抹到一棟未完工的大樓外部(雖然從生活邏輯上講這有點不合常理)——此舉標志著“浪潮”的象征物威嚇作用達到了頂點。而另一個有趣的細節是,雖然蒂姆總是在“浪潮”的標志旁加上一兩把手槍,但真正被“浪潮”成員廣泛接受并傳播的標志卻只是一個抽象的海浪圖形,看來,這種“象征物的威嚇”無須直觀的圖形聯想即可達成作用。
三、策略特性
“浪潮”是一場實驗(幸虧這只是一場實驗),整個過程基本上處在文格爾老師的全面控制下(雖然為了增強戲劇性甘賽爾修改了結尾),不肖說,這個實驗的結果就是使得善良天真的同學們一步步邁入邪惡的深淵,當蒂姆舉槍自殺、馬爾科被眾人揪斗的一幕出現時,“浪潮”的邪惡被渲染到了最高潮。于是,觀眾們似乎看到了一場經過精心設計的誘人作惡的騙局、一個被看似毫無危險的小游戲包裹起來的陷阱——在這場騙局中,某種巧妙的策略被順利的實施,然后將孩子們一個個“請”入了圈套。
誘善人作惡需要高明的策略,在總結關于權威服從的心理學實驗時,社會心理學家津巴多指出,權威(極權主義)引誘普通人作惡需要以下十個特點或者條件:
(1)營造束縛性的契約關系。在現實世界中,契約形式便是入組織的宣誓、保證服從上級,等等;
(2)設計“有意義”的角色。通常這一角色具有某種先入為主的正面價值和自然行為模式;
(3)制定保證服從的基本規則:試驗規則或者組織紀律;
(4)裝飾起冠冕堂皇的說辭;
(5)預留推卸責任的后路。在現實世界里,上級說了算,群眾緊跟就是正確;
(6)誘人步步陷入;
(7)加害程度逐漸加強,不知不覺地一點一點增加;
(8)悄悄從“正”轉“邪”;
(9)高筑有進無退的門檻,不讓參與者有退出的機會;
(10)強調宏大的高尚理想。【9】
對照津巴多總結,我們不難發現,整個“浪潮”運動完全符合以上的策略特性。津巴多先生提的這十條略有一些重復,我們合并一下同類項,(6)(7)(8)全是“溫水煮青蛙”式的蠶食策略;(1)(3)(9)是營造剛性的退出障礙;(2)(4)(5)(10)則都是在心理意識形態的層面打開極權主義的缺口。這三大特性無疑也在“浪潮”中體現得淋漓盡致。當然有一些特性是通過別的方式呈現的:例如(9)本是不存在的,但是某些成員卻臆想出了這種門檻——蒂姆之死是最好的明證;(2)(5)則是由文格爾老師的天然身份所承擔起來;(10)無疑是被學生們對家庭的疏離和對社會的厭惡所建構的。但不管怎么說,津巴多總結的這十條策略切切實實的貫穿于“浪潮”中,文格爾無意間也成了經由這些策略一手導致校園慘案的罪魁禍首。
四、個體特性
一個個普通的德國蘿莉和正太,怎么好好的就成了極權主義的惡魔?這個問題直指極權主義研究的中心環節。針對這類問題,社會心理學家斯泰納曾經提出過一個“沉睡者”的概念,來指代正常情況下蟄伏,但有時卻被喚醒的殘酷的潛能。斯泰納進一步指出:“在某種程度上,所有的人都是沉睡者,以至于他們都有一種在特殊條件下能被觸發的暴力潛能。”
【10】基于此我們可以做出判斷:文格爾的班級里全是一群“沉睡者”,他們的暴力潛能被“浪潮”所喚醒,導致他們一步步滑入惡的深淵(好在最后有“領袖”的懸崖勒馬)。
這個概念或許會令我們有些沮喪,不過面對人性中本來的“邪惡”就是面對這個荒誕、無常的世界的一部分。唐僧西天取經后在河里打翻了經書,后來放于大石頭上曬干后取下,結果發現經書破損,唐僧一時心急如焚,不過孫悟空卻轉轉眼睛告訴師傅:天地原本殘缺不全,這記載天地真義的經書,自然也應是殘缺不全的。聽聞這話,唐僧很快轉怒為喜。孫猴子這話看似簡單,卻說出了存在主義哲學家們皓首窮經一輩子才悟出的道理。不過說來容易做來難,當我們在現實中一次次傷心失望以致有些絕望的時候,殊不知已經在心中給“惡”留下了一席之地。一旦社會動蕩,有野心家利用之,極權主義的災難很快就會席卷而來。人是“沉睡者”,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無能為力,事實上,即使在最黑暗的極權主義作惡之時,總有一些人,他們身體中被喚醒的不是惡,而是善——正是有這些獨力面對黑暗極權,勇敢而又清醒的抵抗的人們的出現,“沉睡者”這個概念才有意義——如果人人都是“沉睡者”,都是極權主義罪惡的天然同盟,那“沉睡者”這個概念也就泛化到沒有特殊指代可言了(從這個意義上講,超驗的道德似乎成了極權主義社會中正義之士唯一可以依靠的基石,也正因為此,雅斯貝爾斯才會說“納粹統治下的德國是一座監牢……牢門一旦關閉,從內部打破監牢便不再可能”【11】)。
《浪潮》中的卡蘿就是一個“抵抗者”的代表,當周圍的同學、甚至自己的弟弟都逐漸被“浪潮”卷入其中時,卡蘿始終保持著難得的清醒——當然卡蘿也耍過小孩子脾氣,譬如她對舞臺劇排練的曠工。不過卡蘿始終沒有放棄,她開始個人印制反“浪潮”的傳單在校園里散發(看到卡蘿一個人的身影在漆黑的校園里小心翼翼的穿梭時,我們很容易聯想起“白玫瑰小組”)。卡蘿的努力不是沒有作用的,她起碼讓自己的男友馬爾科意識到了事情的荒謬與嚴重性,而清醒的馬爾科找到文格爾老師,才促使文格爾下決心結束這一切——當然,不得不指出另一個令我們有些沮喪的事實:如果不是有個正常的“領袖”,“抵抗者”們的努力基本上是徒勞的。不過當極權主義的幽靈還沒有翻云覆雨時,“沉睡者”概念卻可以時時刻刻的提醒我們:為自由民主之善——盡管它看起來有那么多缺點,切莫為極權主義之惡——盡管它表面看起來如此的輝煌美好。
必須讓我們體內的“沉睡者”永遠沉睡下去,這樣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們體內被喚醒的究竟是善還是惡,而這種無知卻是我們的大幸。
五、文化特性
極權主義“浪潮”的文化特性就是:沒有文化特性——這是針對“文化決定論”(特殊的文化造就了特殊的極權主義運動)來說的。《浪潮》的故事原型本就是對“文化決定論”最有力的反詰——很多人原本以為只有反猶傳統深厚(事實上德國并不是歐洲反猶最激烈的國度)而且飽蘸著容克軍國主義氛圍的德國才會醞釀出納粹的極權主義暴行,但瓊斯的實驗卻讓我們口瞪目呆——一旦制度允許,再加上有人鼓動,極權主義運動會在每一個地方迅速成型。而甘賽爾在影片里也有意無意的凸現了對“文化決定論”的反駁:《浪潮》一再渲染的是文格爾班級里孩子們的普通生活,他們泡妞、聽搖滾樂、泡吧,跟一般的當代城市年輕人沒什么區別;而且這些孩子們總在討論“全球化”概念(這一概念也成了“浪潮”升溫的催化劑),實際上觀眾們也可以得到暗示:這是一群在全球化時代長大的孩子,他們沒有特殊性,也并沒有特殊的文化造就特殊的他們——事實上,在全球化日隆的今天,全球青年亞文化的同質性也益發明顯,一個柏林的高中生和一個上海的高中生可能從穿著到喜好上都如出一轍:牛仔褲、T恤衫、可口可樂、互聯網、奧斯卡、MTV、NBA……再沒有比用“特殊文化”來硬性的區分時下的年輕人更荒謬的事了。
所以,當蒂姆燒掉自己的阿迪達斯運動衫時,他不是在告別某種“德國文化”或者“西方文化”,而是向正常的社會告別——甘賽爾從隆隆火焰后拍攝蒂姆的迷離眼神,不禁使人想起納粹的焚書事件。當然我不是說沒有地域文化的區別,只是這種區別微弱到不足以構成造成極權主義的決定性因素——即使有不同的文化,美國的實驗和德國的歷史其實已經證明了整個西方世界都有這種極權主義的危險(東方還需要證明嗎?),所以“文化決定論”實際上已經失效了。
此外,“文化決定論”還不得不面對一個時間性上的尷尬悖論:如果要證明陷入極權主義狂熱的某一代人是被特殊的文化所造就的,從邏輯上還必須得證明這一代人的文化與他們的上一代和下一代都截然不同,而對綿延存續的人類文化來說,這顯然不可能。
至于所謂的“國情論”,其實也是“文化決定論”的另一種翻版。不過對中國(大陸)知識界而言,“文化決定論”似乎從上世紀90年代到現在一直在包治百病。一方面有言說空間的問題,知識分子扎堆到“文化”里頭講話比較安全;另一方面,這也與中國(大陸)人文知識分子的知識結構有關:“文人的思維特征是瞧不起工匠式的技術思維,有問題喜歡向上走,走向云端,引出一個統攝一切的本源,然后再俯瞰下來,向下作哲學的批判或文學的抒情……文人傳統過甚,又喜歡追尋萬物一源,這個?一源?定位在文人所熟悉的事物上,總得與?文?有緣,這樣就容易把他們從大學中文系學得的文化評論(多半是文藝評論),以及由此形成的抒情訓練就統統派上了用場”【12】。也就是說,一旦談到“文化評論”,凡事都變得比較好忽悠了——盡管這種忽悠除了制造廉價的口水文字和批發職稱與學位以外毫無用處(不過我也由此得出一個有點可怖的結論:拋開這幫文人與權力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先天從屬關系不談,單單按照前述關于極權主義意識形態的特性分析,他們已經似乎是極權主義意識形態的天然吹鼓手,因為文人們身上那種“發明了一種適應一切的萬能解釋”的傾向幾乎是為極權主義運動度身定制的——這也能部分的解釋海德格爾與納粹間的心有靈犀吧——當然文人們有意無意推波助瀾的極權主義運動往往也會悲劇性的把他們自己吞噬掉)。
毫無疑問的是,抒情和文藝腔在面對極權主義浪潮時徹底陽痿了,極權主義之惡是個板上釘釘的血淋淋事實,我們必須以實證性的態度來接納它——這里沒有什么“文化”的關系,我們應該像掃除害蟲一樣先掃除那幫無聊文人,然后以坦然的、真誠的姿態面對這個世界,面對這個世界的惡。
六、小結
《浪潮》構成了一個饒有趣味的社會學政治哲學文本,桎梏的大陸“電影學”研究視野在面對《浪潮》時的無能為力一覽無余。不過學院里的“電影學”會死,活生生的電影實踐卻是個永動機。放眼世界,《浪潮》的類似主題其實早就被好萊塢選用過——想想《搏擊俱樂部》,是不是改頭換面的中產階級版《浪潮》?而由此我也聯想到,比起《活著》和《藍紙鳶》這類影片來,《陽光燦爛的日子》也許是個內里極為“險惡”的作品,對這個問題,希望有一天那些生活在XXX宰制中的人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討論它,而不用再忍受封鎖、刪除、過濾等手段的干擾。
真理越辯越明,如果你們是對的,那你們怕什么呢?
注釋:
【1】【2】【3】【4】【5】【6】【7】【8】(美)漢娜?阿倫特《極權主義的起源》,林驤華譯,三聯書店2008年,第452頁、453頁、469頁、477頁、480頁、481頁、481~482頁、482頁
【9】【11】轉引自徐賁《人以什么理由來記憶》,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08年,第315~316頁、109頁
【10】轉引自(英)鮑曼《現代性與大屠殺》,譯林出版社2002年,第219頁
【12】朱學勤《書齋里的革命》,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51頁
第三篇:物種起源讀后感
物種起源讀后感
賀冰冰
在教會里探討信仰問題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些有關對進化論的爭論,有些人把之當作不爭的事實,而有些人則認為其一文不值,有時雙方各執己見,爭論得不可開交。但是,大多數參與這一爭論的雙方都沒有讀過進化論的經典著作-達爾文的《物種起源》。最近我嘗試著自己去讀一讀這本書,讀完以后有一點點感受,特此與大家分享。
感受一:生命的起源是什么?
達爾文用其仔細的觀察及豐富的想象力,在該書中描寫了生物物種由簡單到復雜,由單一到繁多這樣的一個演變過程。就象是一棵樹不斷能長出新的枝條,在生物的演變過程中,新的物種分枝會在原有的基礎上產生出來。但畢竟整本書也就是在探討物種的問題,這是假設有了生命以后的事情。但不幸的是,有許多的人有意或者無意地把它當作生命起源的權威,實在是有點勉為其難。
達爾文相信所有的物種都是由簡單的生命單位演變而來,但最初的生命是怎么來的呢?一個不常被人提及的事實是達爾文認為它們是被創造的。在閱讀當中,我發現這樣一個結論,大概意思就是,他在經過類比以后得出結論,所有在地球上的有機生物都是起源于一個共同的原始生命,而這個原始生命則是“被吹了一口氣”而來的。這與圣經里創世記里講到人是因上帝吹了一口氣而得到生命的寫法有點相似。
基于這一結論,我們可以知道,達爾文所倡導的是所謂的“創造進化論”,這也是為部分基督徒所接受的理論。其實,達爾文所觀察到生物物種的出現是由簡單到復雜,由水生到陸生,由低級到高級的過程。
感受二:相信上帝是違背科學和理性嗎?
達爾文得出了上帝是生命起源的結論,這是發自內心的信仰,還是一個不得已的結論,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常聽說諸如“相信上帝是不科學的”或“科學已經否定了上帝”之類的話,但這些話本身不一定就是科學的,至少是值得我們進一步商酌的。正如達爾文一樣,我們會思索、探討最初的起源的問題,但如果不承認有上帝的話,將會遇到一個很大的難題,人們往往會不得不以很不科學的方法來解決。在解釋生命起源的時候,所有的理論都是要靠信心來接受的,也既是說,都是信仰。要接受不相信上帝的信仰,應該是需要更大的信心,需要克服更大的障礙,因為這些信仰里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未知因素。這也許是為什么許多現代科學的奠基人,諸如牛頓、伽利略、法拉第、愛因斯坦、及達爾文等等,都相信上帝的原因。
每個人都有不相信上帝的自由,但要用科學和理性來作為根據可能是有點說不過去。
這是我的一點感受,如果有任何不當之處,希望大家批評指正。
第四篇:《物種起源》讀后感
《物種起源》讀后感 《物種起源》是生物進化論的奠基者達爾文論述生物進化的重要著作,該書可以說是19世紀最具爭議的著作,其中的觀點大多數為當今的科學界普遍接受。在該書中,達爾文首次提出了進化論的觀點,這部著作的問世,第一次把生物學建立在完全科學的基礎上,以全新的生物進化思想推翻了“神創論”和“物種不變”的理論,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達爾文在1831年參加了英國派遣的貝格爾號環球航行,做了五年的科學考察,在動植物和地質方面進行了大量的觀察和采集后,經過綜合探討,形成了生物進化的概念。本書語言平實,采用了敘述性的、論證舉例性的口吻,沒有文學語言的那種夸張與華麗,更多的是自然科學所必備的精準與嚴謹,以清晰的脈絡向讀者講述作者心中關于“物種起源”的一切。
達爾文自己把《物種起源》稱為“一部長篇爭辯”,它論證了兩個問題:第一,物種是可變的,生物是進化的。第二,自然選擇是生物進化的動力。作者利用古生物學、地質學、地理學、比較解剖學等方面的知識,以及他在環球旅行和研究家養動植物時獲得大量第一手材料,論證了現存各種各樣的生物是由一個或幾個原始類型逐漸進化而來的,揭示出各種生物之間的親緣關系,證明了自然選擇是生物進化的真正動因。自然選擇的主要內容是變異和遺傳、生存競爭和選擇等。變異是選擇的原材料,在生存競爭中,不具有有利變異的個體趨于絕滅,具有有利變異的個體則被選擇保留下來。有利變異在種內經過一代代選擇的長期積累形成新的物種,生物就是這樣通過自然選擇逐漸進化的。雖然達爾文在完成《物種起源》時遇到了不少的困難,但這并沒有影響他要完成該書的決心。不過,如果達爾文知道奧地利遺傳學家孟德爾的實驗,就不會在遺傳問題上陷入絕境了。孟德爾在1865年就已經發現了基因的分離定律和獨立分配定律。生物遺傳并不融合,而是以基因為單位分離地傳遞,隨機地組合。因此,只要群體足夠大,在沒有外來因素的影響時,一個遺傳性狀就不會消失。在自然選擇的作用下,一個優良的基因能夠增加其在群體中的頻率,并逐漸擴散到整個群體。很顯然,孟德爾主義正是達爾文所需要的遺傳理論。可惜,孟德爾的發現被當時的科學界完全忽視了。
盡管進化論還是存在許多的缺陷,但仍然不能掩蓋其所具有的巨大意義:
一、達爾文的進化論是對生物學的一次偉大綜合。
二、達爾文的進化論學說以自然選擇、適者生存為基礎,有力地證明了造物主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從根本上推翻了長期統治生物學思想的各種唯心的神創論和物種不變論,使人類在思想上發生了飛躍。第三,進化論是人類歷史上第二次重大的科學突破,第一次是日心說取代地心說,否定了人類位于宇宙中心的自大情結;第二次就是進化論,把人類拉到了與普通生物同樣的層面,所有的地球生物都與人類有了或遠或近的血緣關系,并徹底打破了人類自高自大,一神之下,眾生之上的愚昧式自尊。進化論轟開了人們的思想禁錮,啟發和教育人們從宗教迷信的束縛下解放出來。
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所體現的認真精神同樣值得欽佩。當他談論到一些
問題時,由于篇幅的限制,無法進行更多更詳細的論述,雖然書中提到的事例已足以證實他的觀點,但他仍告訴讀者,他在其他的文章中已有或將有對此問題更
深入的論證。對問題能夠不敷衍,充分體現了達爾文對科學認真、嚴謹的態度。
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的主導思想,即“自然選擇”,一定會被當做科學
上的確定真理而為人們所接受。因為它有一切偉大的自然科學真理所具有的特征,變模糊為清晰,化復雜為簡單,并且在舊有的知識上添加了很多新的東西。
《物種起源》中不僅僅是生物進化論值得我們學習,其中還有更多的觀點,如遺傳變異,過度繁殖,適者生存,這些都非常值得我們去好好學習、研究,對我們的學習與生活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與啟發。
其中讓我觸動最深的,恐怕要數“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主旨句了,這
句話在現在看來,還是擁有相當深遠的意義。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該如何尋找屬于自己的正確的位置,這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應該可以算是最好的答案。這個社會就好比是自然社會,也許環境會比較惡劣,但我們也不需要太過不知所措,在自己的興趣與能力范圍內去適應它,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相信我們總會在“物競天擇”的社會里做到“適者生存”的。
《物種起源》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科學的進步,思想的解放,還有關于生存
發展的啟發,讓我們能夠在書海中有所得益,在經典中領悟人生。
第五篇:物種起源讀后感
在教會里探討信仰問題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些有關對進化論的爭論,有些人把之當作不爭的事實,而有些人則認為其一文不值,有時雙方各執己見,爭論得不可開交,物種起源讀后感。但有趣的是,大多數參與這一爭論的雙方都沒有讀過進化論的經典著作-達爾文的《物種起源》,我們所依賴的資料往往都是一些二手的信息。最近我嘗試著自己去讀一讀這本書,以更好地掌握第一手資料。讀完以后有一點點感受,特此與大家分享,希望對爭辯的雙方都有一定的啟發。我本人不是研究生物科學的,不可能完全無誤地理解此書的內容,更無意去論證達爾文理論的真偽。如果有任何不當之處,歡迎大家批評指正。《物種起源》一書共有六版,我讀的是根據第一版由Barnes & Noble Classics, New York于2004年印刷的版本,其ISBN是1-59308-077-8,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據此對證所引用的內容。
感受一:生命的起源是什么?
達爾文用其仔細的觀察及豐富的想象力,在該書中描寫了生物物種由簡單到復雜,由單一到繁多這樣的一個演變過程。就象是一棵樹不斷能長出新的枝條,在生物的演變過程中,新的物種分枝會在原有的基礎上產生出來。但畢竟整本書也就是在探討物種的問題,這是假設有了生命以后的事情,達爾文把此書命名《物種起源》而不是《生命起源》是有其道理的。但不幸的是,有許多的人有意或者無意地把它當作生命起源的權威,實在是有點勉為其難。
達爾文相信所有的物種都是由簡單的生命單位演變而來,但最初的生命是怎么來的呢?一個不常被人提及的事實是達爾文認為它們是被創造的。在第380頁,有這樣的一個結論,“Therefore I should infer from analogy that probably all the organic beings which have ever lived on this earth have descended from some one primordial form, into which life was first breathed.”
這里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在經過類比以后得出結論,所有在地球上的有機生物都是起源于一個共同的原始生命,而這個原始生命則是“被吹了一口氣”(breathed)而來的。
這與圣經里創世記里講到人是因上帝吹了一口氣而得到生命的寫法有點相似。
在該書的最后一句話,也可以說是大結局,同樣的主題再次地出現,在第384頁我們可以看到,“There is grandeur in this view of life, with its several powers, having been originally breathed into a few forms or into one;and that, whilst this planet has gone cycling on according to the fixed law of gravity, from so simple a beginning endless forms most beautiful and most wonderful have been, and are being, evolved.”
大致的意思就是,該書所持的生命觀是十分宏偉的,在巨大的能力之下,最初的生命被創造(breathed)成一個或幾個種類,然后就在自然規律的管轄之下,美麗的生物世界就在循環往復的無盡進化過程中形成了,這種進化仍在進行著,讀后感《物種起源讀后感》。
這里描述最初生命的來源的時候用了同樣的一個字,根據第411頁的注釋,在第二版中,達爾文在“breathed”之后更是加上了“by the Creator”,清楚地說明了他相信有那么一位創造者,是所有生命的起源。
基于這一結論,我們可以知道,達爾文所倡導的是所謂的“創造進化論”,這也是為部分基督徒所接受的理論。其實,達爾文所觀察到生物物種的出現是由簡單到復雜,由水生到陸生,最后有了人這樣的一個次序,并不是什么新鮮的發現,早于他三千多年前寫成的創世記在描寫上帝創造生物物種的時候,就已經列出了同樣的次序。
所以,進化論否定了圣經和上帝嗎? 我相信至少達爾文不是這樣認為的,其他這樣認為的人又是根據什么呢?如果我們因接受了片面的教育而失去了與上帝的關系,及隨之而來的生活中的喜樂,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感受二:相信上帝違背科學和理性嗎?
達爾文得出了上帝是生命起源的結論,這是發自內心的信仰,還是一個不得已的結論,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常聽說諸如“相信上帝是不科學的”或“科學已經否定了上帝”之類的話,但這些話本身不一定就是科學的,至少是值得我們進一步商酌的。正如達爾文一樣,我們會思索、探討最初的起源的問題,但如果不承認有上帝的話,將會遇到一個很大的難題,人們往往會不得不以很不科學的方法來解決。
就拿宇宙和生命的存在為例,如果不相信上帝的創造,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宇宙萬物是永恒的,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沒有所謂的創造及起源一說;另一種選擇就是宇宙萬物是自己來的,也就是說是自己創造了自己。
我們先分析一下第一種選擇,宇宙是永恒的說法,與其說這是一種可靠的理論,還不如說是一個人不愿意相信上帝的借口,因為它是與現有的最新科學證據背道而馳的。現今的科學不但是在研究宇宙的開始,還在探討宇宙的終結。另外,根據我們的日常觀察,宇宙的組成部分,如地球和太陽等等,都是有壽命的,這些有限的東西累加起來,整么又可以成為永恒呢?所以這種說法與我們的理性也是相矛盾的。當然,宇宙是如此的浩大,有許多東西我們并不十分清楚,但至少從我們現有的知識和證據來看,宇宙萬物不是永恒的。一個本著科學態度的人,應該承認這一點。
讓我們再來看一下宇宙自己創造了自己的說法。根據我們的日常觀察,大凡有功用的東西,小到一雙筷子,大到一臺超級電腦,都一定有其設計,是被創造的,它們不可能自己創造了自己。我們看到一臺機器,盡管我們不一定知道是誰造的,但一定會想到是被造的。如果有人認為它不是被創造的,我們一定會說此人不理性。但一個單細胞就比任何的機器的運作復雜且精密的多,整個宇宙的運行和其上的規律更是不可同光年而語。有誰會相信隨便堆起來的字符可以成為經典名著呢?又有誰會相信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會自己做成呢?連這些小事都不可以,我們又憑什么認定宇宙一定沒有創造者呢?這是一個符合理性的結論嗎?
在解釋萬物及生命起源的時候,所有的理論都是要靠信心來接受的,也既是說,都是信仰。要接受不相信上帝的信仰,應該是需要更大的信心,需要克服更大的障礙,因為這些信仰里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未知因素。這也許是為什么許多現代科學的奠基人,諸如牛頓、伽利略、麥實維爾、法拉第、愛因斯坦、愛迪生、及達爾文等等,都相信上帝的原因。
每個人都有不相信上帝的自由,但要用科學和理性來作為根據可能是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