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君主論讀書筆記
君主論讀書筆記正如馬基雅維利寫的那樣“凡是想要獲得君主恩寵的人們,向來都是把自己認為最寶貴的東西或者自以為君主最喜愛的東西作為獻禮”,馬基雅維利確實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對偉大人物事跡的知識在《君主論》一書中都奉獻了出來。
這本書從很多方面探討了君主該如何保住自己的權利,如何治理國家,這么多方面中,我對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該成為一個怎樣的君主,應該具備哪些品質很感興趣,所以我想著重談一下我對這些問題的看法。
君主應該成為一個慷慨的人還是吝嗇的人?
要我以前回答這個問題,那答案太簡單了,當然是慷慨的,僅就詞性而言答案就不言而喻。但是看了馬基雅維利的分析,我覺得他講得很有道理。一個慷慨的君主慷的其實都是他人之慨,他自己又不會種田賺錢,用的都是人民上繳的東西,他憑什么慷慨?而且慷慨如果拿捏不當的話就變成了奢侈,而到最后君主為了保持住自己慷慨的名聲勢必不得不橫征暴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樣就會使人民怨恨這個君主,那么君主之位自然就坐不安穩了。隋煬帝“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因為他太慷慨了,人民實在受不了了,紛紛造反,慷慨的君主沒逃過慘死的命運。馬基雅維利說:“如果君主是英明的話,對于吝嗇之名就不應該有所介意”。如果說慷慨不能使我坐穩江山的話,那么吝嗇之名又何妨?
君主應該成為一個殘酷的人還是仁慈的人?
一個想流芳百世的君主肯定希望自己留下一個仁慈的美名,可是在馬基雅維利心中,殘酷從某種角度來說才是真正的仁慈,“他比起那些由于過分仁慈,坐視發生混亂,兇殺,劫掠隨之而起的人說來,是仁慈得多了,因為后者總是使整個社會受到順還,而君主執行刑罰不過損害個別人罷了”。對于馬基雅維利的這個觀點,我不敢茍同。我覺得他說對于有罪的人要嚴厲殘酷的打擊,這點本身沒有錯,姑息養奸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可是如果君主本身是昏庸的,他認為有罪的人恰是無罪的,那么作為一個殘酷的君主肯定就會濫殺無辜,人民也會人心惶惶,在這樣的情況下,國家怎么可能會穩定呢?所以說殘酷的君主未必如馬基雅維利認為的那樣能給人們帶去更大程度上的穩定。
君主是受人愛戴好呢還是被人敬畏好呢?
如果說兩者只能擇其一的話,我和馬基雅維利的選擇是不一樣的,他認為被人敬畏好。為什么呢?我想他是這樣想的,如果有人威脅讓我去打我的老師,不去的話就會對我拳打腳踢,那我肯定會按他的威脅做,因為冒犯一個我愛戴的人比忤逆一個我敬畏的人簡單多了。那么依次類推,人民反抗一個他們愛戴的君主比反抗一個他們敬畏的君主要簡單多了,道理是對的,可是如果人民愛戴一個君主的話,人們為什么還要反抗他呢?如果人民非常敬畏一個君主,敬畏到怕有他的統治自己的生命就不能保證的話,人民事很可能造反的。就像人們愛戴李世民,所以根本就沒想過要反他,君主之位自然就坐得穩了;人們雖敬畏秦二世,可最終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反,秦始皇期望的千秋萬世就可憐的終結于二了。
有人把馬基雅維利在《君主論》中提到的一些觀點稱為馬基雅維利主義,之后馬基雅維利主義就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強權至上主義的代名詞。我雖然對馬基雅維利提出的很多想法并不是很不贊同,但我還是認為做君主畢竟不是做一般的人,還是需要一些像馬基雅維利說的吝嗇,狠毒的品質去管理國家和人民的。以上就是我對《君主論》這本書一些淺薄的想法。
第二篇:君主論讀書筆記
君主論讀書筆記
從十五世紀下半葉起,以意大利為發源地,歐洲進入了文藝復興時期。正如恩格斯曾經指出的,這是一次人類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最偉大的、進步的變化,是一個需要巨人的時代,而且產生了巨人------在思維能力、熱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藝和學識淵博的巨人的時代。尼科洛·馬基雅維里(Nicclolo Machiavelli 1469---1527)正是這個偉大時代的巨人之一。馬基雅維里是意大利佛羅倫薩的政治家、外交家,政治思想家。他是第一個使政治學獨立,同倫理家徹底分家的人,有資產階級政治學奠基人之稱。
《君主論》是馬基雅維里對意大利幾百年來的政治實驗和當時激烈的政治斗爭的經驗總結,也是他自己實際從政經驗的理論概括。他對國家政治生活本質的赤裸裸揭露,扭轉了當時人們對傳統政之本質的虛假認識,把傳統政治從倫理道德的陰影下成功地引導到權力上來,對于人們客觀、正確地認識當時政治現象具有重要的意義,標志著文藝復興時期世俗政治國家觀正在擺脫基督教神學的束縛,揭穿了傳統政治倫理化的虛偽面紗,不僅成為后人反封建教會的思想武器,而且也為歷代君主們提出了一整套統治策略和政治權術,成為他們的行動指南。
《君主論》的主要論點是:國家的福利證明任何行動路線的正當性。在政治事務中,政治需要壓倒倫理;公共生活中的道德標準是不同于私人生活中的道德準則的。馬基雅維里認為,對于統治者來說,公平交易可能是一種代價太高的奢侈的行為,為了便于交易,也許有必要采取欺詐和暴力行為,這種做法在人們看來似乎是難以接受的,并且可能是有罪的,但在政治領域卻是例外。這體現了馬基雅維里的“國家與道德毫不相關,政治和倫理應該彼此分離”的中心觀點。馬基雅維里相信,政治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成功。
馬基雅維里在《君主論》第一章中談到了二種國家形式,君主制和共和制并分析了君主國的具體形式,根據君主是以一種什么樣的方法去獲得他的地位分為世襲的和新奠基締造的兩種。馬基雅維里深刻論述了君主制的存在合理性。針對不同的上臺方式,馬基雅維里對君主國進行了分類,并對君主提出了相應的治理國家方案,教一個君主怎么樣去治理他的國家和人民。在談到如何爭取做一個君主,以及做了一個君主之后又應該怎么做的問題上,馬基雅維里語出驚人。他在書中提到了如何看待法律與武力(戰爭、軍隊)之間的關系,如何利用宗教的力量,做一個具有狐貍和獅子特征的人,君主的吝嗇和慷慨之間的關系,以及民眾與君主的關系。馬基雅維里認為,只有按照他在書中所提出的去做,才是一個理想的君主。
馬基雅維里所處的時代正值意大利遭受法國入侵、國破家亡的危急關頭。他痛感需要一位強有力的君主來挽救意大利。于是,他極力稱頌羅馬納公爵切薩雷·博幾亞的欺騙、陰謀、暗殺和其他暴力手段,希望君主效法他,以卑鄙的手段達到正確的目的。總之,只要目的正確可以不擇手段。君主不妨對行惡習以為常,不要因為殘酷的行為受人指責而煩惱:“慈悲心是危險的,人類愛足以滅國。”馬基雅維里有句名言:“一個君主被人懼怕比起被人愛,更為安全些。”但有時又有必要讓人民相信君主是“集美德于一身的人”,他主張,君主不僅必須善于騙人,“必須做一個偉大的偽裝者和假好人”,而且還要善于為其背信棄義的行為涂脂抹粉。也就是說,統治者在公開場合應表現出愛民如子和仁德寬厚的樣子。懲罰人的事應該讓其他人去干,最后還可嫁禍于人,找替罪羊,以避免自己受到
國民的譴責。獎賞別人的事應當親自出面,以免讓下屬行私惠。在第八章“關于以邪惡手段獲得君主權位者”中,馬基雅維利提出:“惡行應該一次干完,恩惠應該一點一點地賜予。”他以亞歷山大六世為例,說明任何一個想要欺騙人的統治者總是可以找到某些甘愿上當受騙的人。“一位君主如果能夠征服并且保持那個國家的話,他所采取的手段總是被人們認為是光榮的,并且將受到每一個人的贊揚。因為群氓總是被外表的事物所吸引,而這個世界里盡是群氓。”
馬基雅維里對政治家的果斷、狡詐、虛偽和獲得的成功表示贊賞。他認為:目的總是證明手段是正確的。一位君主為了達到政治目的,就應該完全摒棄道德,運用權術,采取軟硬兼施、背信棄義的手段,高壓和懷柔雙管齊下。他說:
人們必須承認世界上有兩種斗爭方法:一種是運用法律,一種是運用武力。前種方法是人類特有的理性行為,而后者則是獸性行為。在當時的社會現實面前,前者常常使人力不從心,迫使人們必須訴諸后者。這就要求君王必須懂得如何善于運用野獸的行為進行斗爭,懂得效仿狐貍和獅子。因為獅子不能防止自己落入陷阱,而狐貍又不能夠抵御豺狼。因此,成功的君主必須是一頭能識別陷阱的狐貍,同時又必須是一頭能使豺狼驚駭的獅子。
成功的政治家必然是一位藝術家:他要能夠安撫躁動的民眾,通過各種渠道揣摩對手的意圖,利用外交手腕做出讓步和妥協以換取己方陣營的穩固----這些行為,在大多數時候,是難以用道德和倫理明確加以判斷的。歷史上杰出的宗教領袖可以通過高尚的道德情操將人們團結起來----但是他們如果囿于道德范圍而不是使用政治手段的話,他們在政治上就不可能活動成功。
馬基雅維里在《君主論》中較多地論述了為了長久地維持和鞏固統治,君主需要采取的一系列策略和措施:一是要重視分配給人民以利益。特別是“如果一個人是受民眾的擁戴而成為君主的,他應該時刻也不能忘掉他們,并和他們保持聯系??否則,當他遇到困境的時候,轟他下臺的也是民眾”。二是要進行制度革新。取得國家政權之后,君主們為了鞏固地位,并使國家健全,不得不策劃規定與之相應的新規章、新制度。但馬基雅維利強調,在任何體制的一種國家中,要推行一種新的制度,其難度均是要超過其他所有項目。三是要對威脅到統治的敵對勢力必須堅決,甚至斬草除根,要不留隱患。這一點特別表現在武力征服新的土地后。四是要建立一支自己的軍隊,不能依賴客軍和雇傭軍,因為那無異于自掘墳墓。馬基雅維里堅決指出,“世上最弱和最不穩定的東西,莫過于不依賴自己的力量來建立自己的權勢和聲譽了。”
馬基雅維里的軍事思想,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社會進步思想在軍事上的反映,體現了當時軍事變革中的創新精神,受到后世軍事理論界普遍關注,對于歐洲近代軍事思想的形成和發展具有重要影響。被恩格斯譽為第一位值得一提的近代軍事著作家。其軍事價值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在軍隊組織建設理論上,他主張建立步兵與騎兵相結合的軍隊建制;其次,在軍事訓練觀上,他主張無論戰時還是和平期,君主都應重視軍隊訓練;最后,在軍隊思想建設觀上,他在擇將時雖不大考慮道德因素,但在軍隊的思想建設上卻極力主張把勇敢、大公無私的美德灌輸到軍隊中,用愛國精神武裝官兵頭腦。
在馬基雅維里的政治學說中,特別強調實力。他認為,一切國家,無論其政體如何,也不論他是新是舊還是混合國,他都有兩個主要的基礎:一是良好的法律;二是良好的軍隊。一個國家如果缺少這兩樣東西,不僅不能建立穩固的統治,甚至“必然地招致死亡”。在構成一個國家的兩個主要基礎中,他認為良好的軍隊比良好的法律更為重要,“因為如果沒有良好的軍隊,那里就沒有良好的法律”。
這一論斷從當時的歷史條件出發來分析不無道理。
當時的意大利還停留在雇傭軍制度上。馬基雅維里是同時代人中最早認識到雇傭軍弊端的政治家。他認為雇傭軍腐化墮落不僅有害于國家的統一,而且對意大利各個城邦國家的安全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在第十二章馬基雅維里馬基雅維里論述了除雇傭軍外其他多種類型的軍隊。就當時歐洲各國所擁有的軍隊而言,就有本國公民組成的國民軍、由外國雇傭軍和本國軍隊組成的混合軍以及外國雇傭軍和援軍四種類型。他在《君主論》第十三章一開頭就明確指出,外國援軍也是不可依靠的軍隊,“因為如果他們打敗了,你就完蛋了;反之如果他們贏得勝利,你就要成為他們的俘虜。”為了說明外國援軍是一支無益的軍隊,他一方面援引古代和當時大量的實例來論證。另一方面他把雇傭軍和外國援軍進行了比較。通過比較,他認為利用援軍比利用雇傭軍更為危險。“他們完全團結一致,而且完全聽從外國人的命令”,因此,他勸告君主“寧可依靠自己的軍隊打敗,而不愿意依靠他人的武力取勝”。只要由本國臣民、市民或屬民組成的軍隊才是良好的軍隊。因為他認為,只有在一支公民軍隊中,“才有可能激發起必不可少的人類之愛和必不可少的愛國熱情”。進而在第十四章:君主在軍事方面的責任中提出君主必須把軍隊的重視放在首位,作為自己唯一應關注的專業。
在談到命運的時候,馬基雅維里說,命運是稍縱即逝的,可它的影響卻使人終生難忘。那么,命運在人世事物上有多大力量?怎樣對抗?馬基雅維里在此給命運概念注入現實的因素,強調人的行動應該緊密結合自己的具體行動。“因此我得出的結論是:當命運正在變化之中而人們仍然頑強地堅持自己的方法時,如果人們同命運密切地協調,他們就成功了;而如果不協調,他們就不成功”。假使一位君主的做法符合時代的特性,他就得心應手;同樣地,如果他的行徑同時代不協調,他就不順利。馬基雅維里在談到怎樣對待命運時說:“迅猛勝于小心謹慎,因為命運之神是一個女子,你想要壓倒她,就必須打她,沖擊她。”
在命運的世事無常面前,馬基雅維里再一次給我們來了警言,他說,我們無法把人的本性抹滅掉,“正確的是:命運是我們半個行動的主宰,但是它留下其余一半或者幾乎一半歸我們支配”。那就要看我們怎樣操縱,一味依賴命運,將永遠成不了命運的主宰,人的意志一旦堅定,奇勇無比,還有什么不能做成功的。馬基雅維里確實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沖破了神學和道德傳統,說出了每個人心中都可能有卻不敢說出的話,打破了世俗社會的平靜。他一心想要說明的是,“人們的實際生活是一回事,而應當如何生活則是另一回事”。馬基雅維里相信人的意志,反對基督教和天神思想,因此,在第二十五章中,他用力撕開了命運的面紗,鞭打命運女神。
馬基雅維里對人性惡的一面作了淋漓盡致的解剖。他認為人類愚不可及,總有填不滿的欲望、膨脹的野心;總是受利害關系的左右,趨利避害,自私自利。因此,利他主義和公道都是不存在的,人們偶爾行善只是一種偽裝,是為了贏得名聲和利益。人都是“忘恩負義、心懷二志、弄虛作假,偽裝好人,見死不救和利欲熏心的”;即使是最優秀的人也容易腐化墮落,因為作惡事更有利于自己,講假話更能取悅別人。所以每個人不是流氓就是傻瓜,不是騙人者就是被騙者,他們的卑鄙和愚昧的本性被一層修養和學問的華麗外衣所掩蓋了。這種觀點可以說是直指人性,不憚說出人性的普遍弱點。但是。馬基雅維里這里所談之人性,是特別針對立法前提所作的設定。也就是說,所有的立法者必須假定人的惡的一面,立法就是為了最大程度地防止壞事的發生。在其思想體系里,善惡總是相伴而行。正是基于上述人性的多樣性、不確定性和惡的巨大力量等情況,馬基雅維
里主張人需要理性和立法者的指引,必須以法治國。政治家為了社會的穩定,不能簡單地順從人性,還應當引導和駕馭人性去實現實踐理性的要求和現實政治的要求。我們必須認清人性的弱點,承認貪婪、自私、權利欲是每個人不可更改的屬性。為了盡量減少這些不良情感的危害,我們就需要坦然地面對它,然后將之納入理性的軌道,順勢利用這些情感來獲得穩定與繁榮。
《君主論》以飽含激情的疑問結束,該書最后一章是“關于怎樣解放蠻族手中的意大利”。不幸的是,過了三個半世紀,馬基雅維里的這一夢想才得以實現。不管世人如何評說,馬基雅維里留給了我們無形亦無盡的資產,我們應該采取拿來主義的姿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充分吸收和利用。比如,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應該吸收馬基雅維里式的精神,他的執著與干勁,他的慎密的思維,哲理的思辨能力,帶著深沉的愛國思想,排斥僅僅沉浸在馬基雅維里所談的暴力與陰謀當中。還是先人有言,凡以暴力和陰謀維持的權力與地位,最終必將為暴力和陰謀所毀;凡是效仿馬基雅維里權術的人必將最終為馬基雅維里式的權術所害。馬基雅維里留下無盡的遺產,可喜也可憂。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美好的,陽光四溢,雖然道德滑落和人性淪喪有時讓我們覺得這個世界充滿陰霾,可那畢竟是生活的另一面,我們應該積極面對。馬基雅維里在《君主論》中把人性的陰暗面暴露于我們眼前,他其實更希望看到人世間的和平與強大,只是在他那個動蕩的年代,離他心中的愿望還有一段距離,因此他不停地堅持和奮斗。為了國家和人民,他用自己的智慧去實現他心中的理想,持之以恒,這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值得每個人去學習的東西。
第三篇:《君主論》讀書筆記(范文)
L20814053 殷李飛
<<君主論》讀書筆記
作為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著作,《君主論》有著崇高而特殊的歷史地位,它的光輝在今天依然閃爍,學習政治學,它應該是一本必讀讀物,讀了之后,個人有點體會,在此作以小結。
今天,人們習慣于使用“現在時”說話——事務的價值就其衡量標準而言體現在對“現今”的價值。烏托邦被當作幻滅的代名詞,人們相信“真實”勝過“理想”;憧憬“民主”勝過“自由”——更多的人喜歡用有命運的“遙控器”而非一疊厚重的“人生報刊”。
《君主論》初讀起來,似乎充滿了帶有“中國人氣息”的奴性——一個盛世期盼明智之君,讓人聯想起身穿朝服,白須垂胸的官吏們。然而馬基雅維利卻并非如此“單純”,細品《君主論》其中的思想,除了深蘊外,更多的是基于作者意識形態的矛盾。
如果把《君主論》作為政治意識形態的一個樣板加以研究,便可以看出其中的雙層含義:烏托邦與現實的融合——即非冷漠的烏托邦,也非說理,而是通過創作具體的幻想,影響四分五裂的人民,喚起和組織他們的集體意識。
《君主論》的烏托邦性質在于,那個君主其實并沒有在歷史現實中存在;他不是直接客觀地出現在意大利人民的面前,而是一個純理論的抽象,一個領袖的理想首領的象征。However,隨著強烈戲劇效果的推進,貫穿著本書的激情和神化的因素在結尾部分,通過祈求“一位現實存在”的君主,被集中起來,獲得了生命。
縱觀全書,馬基雅維利討論了君主帶領人民奠定國家的必由之路,它在展開論證的時候邏輯嚴密,具有科學的公正性;臨到結尾,馬基雅維利自己成了人民,與人民融為一體;但這不是“一般”意義的人民,他成了他們的自覺的喉舌,并且他也感覺到這一點,他感覺到自己與他們的認同。這么看來,整個“邏輯”過程不過是人民的自我反思,是在人民意識中做出的內在推理,到結尾發出情不自禁的呼號。激情,從對自身的推論,發展到“激動”、狂熱和對行動的迷戀。正因為如此,《君主論》的尾聲就不是僵硬的東西;必須把它理解為作品的必要成分,甚至必須把這一成分理解成為全書的點睛之筆。
回到前面的“集體意識”,我們便可以理解作者的“??深深地認識人民的性質應該是統治者,而深深地認識統治者的性質的人應該屬于人民。”——統治者在這里已非單純的征服著,它超越了“利益驅動的統治者”,超越了“利益集團”,甚至超越了“民主的選舉制度”——它的植根于人民的“集體意識”;然而“君主”這時也回歸了人民,因為他的“英明才智”是他成功的條件,而他的“集體意識”確實他能夠成功的根本——“統治者”在這里確切地講是一個代表:人民的代表。馬基雅維利用“將來時”構造了一個完美的君主,確實用真實的筆描繪了一群“集體意識強烈”的人民。
對于馬基雅維利與其《君主論》與我來講更多的并不是對于“統治者”的思考,或許更多的是對“反統治”的“民主”的思索——當人們趕走君主以后,如果像吳思所言中,這個國家便失去了最后一個“忠心的追隨者”,人們守著一個可以從中牟利的城邦,力量強大者謀利于國家,此之者謀利于社會,再次者謀利于廣袤土地??倒也算是各得其所么?
馬基雅維利把國家分為共和國和君主國,君主國又分為世襲的和新締造的。可以依賴他人武力或憑自己的力量獲得(第一章)。一個君主世襲統治的政權,要比一個新生政權容易維持得多,但也易將人們變革的記憶和變革的原因消弭殆盡(第二章)。一個新成立的君主國(混合式君主國)會面臨種種困難。但馬基雅維利提供了很多治理的方法。他認為,“只要統治者抓住叛亂所提供的機會毫不猶豫地鞏固自己的地位,懲罰罪犯,肅清嫌疑人,并在最薄弱的地方做好準備,這些再度出現叛亂的國家就很難再失去了。如果被占國與占領國處于同一地區,有同樣的語言,尤其當被占國的人們并不習慣自由生活的時候,君主只要把他們舊君主的血統斬草除根,同時不變更他們的賦稅就可以了;如果征服國在語言,風俗與規章制度等方面與被征服國存在差異,則征服者應該親赴被征服國的領地,與那里的人民生活在一起或者向那個國家一兩處命脈之地派遣移民”“君主應當成為那些較為弱小的鄰邦的領袖和保護人,設法削弱屬地中的強
大者,并提防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外來者通過意外事件涉足此地,屬地中由于野心十足或分外恐懼而心懷不滿的人把外來者引進來”(第三章)。根據被征服者狀況的不同,君主應以不同的方式進行統治。由君主和眾臣進行統治的國家(如土耳其,這類國家類似中國古代的封建國家,我把他們看成中央集權的君權統治國家),奪取他們較困難而統治他們相對容易;還有一類是君主和貴族進行統治的國家(如法蘭西王國,中世紀西歐基本上都是此類國家),占領他們較為容易而統治起來較難(第四章)。某些城邦或地區,習慣了在君主的統治下生活(如第四章中君主和眾臣統治的國家),新的君主很容易統治他們。對于共和國,那些習慣在各自法律下自由生活的國家,有三種統治方法:毀滅他們,親自駐扎或允許他們生活在自己的法律之下,從他們那里收取貢品并扶持一個親善于你的寡頭政府即殖民。而馬基雅維利欣賞把自由城邦毀掉,他認為,前兩種方法更為穩妥(第五章)。獲得一個新君主國必須依靠機會和個人的才干。為了革新,革新者有兩種方法:乞請別人或訴諸武力,而馬基雅維利主張訴諸武力(第六章)。以他人的武力和運氣獲得的新君主國很難保存下去(第七章)。在第九章論公民君主國中馬基雅維利論述了君主、人民和貴族三者之間的關系及各自的特點,“城邦里人民與權貴兩種相反的欲求產生了三種權力欲求:君權,自由權和無政府狀態”,但他肯定了人民的重要作用,認為君主更應該依靠人民,“英明的君主應該想方設法使公民時刻都對國家和他本人有所需求,這樣他們才會永遠效忠于他”。在第十一章論教會君主國中,馬基雅維利展現了他對教會的態度:“這種國家依靠了人類心智無法企及的更高力量的支持,因為他們是由上帝所提升和維護的,對他橫加議論,只能是自以為是的魯莽行為”“當今教皇將會依靠慈悲之心和其他無 限美德,使他更加強大和令人尊榮”,可見,馬基雅維利并沒有擺脫當時的局限。
《君主論》千百年來備受爭議,在書中,馬基雅維利是一個絕對的君權擁護者和一個鼓吹暴力和權術的謀臣。有人把他稱為歷史上第一位無情的解剖師:他把歐洲歷史上所有的陰謀詭計一一揭穿,毫不留情地告訴人們他周圍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內心的真實面目,并告訴人們應該如何做。因而,在反對者眼里,馬基雅維利主義就是教人如何學壞,是狡猾奸詐的代名詞。莎士比亞說“兇殘的馬基雅維利”,利奧?斯特勞斯則將其視為“邪惡的導師”;但在支持者眼里,他是歷史的偉人,被稱為“現代政治學之父”。(《君主論》導讀)他身后,毀譽尖銳對立。但是,我們考察一個歷史人物,決不能脫離當時的歷史背景,決不能不注意馬基雅維利主義產生的歷史必然性。從這一點來講,馬基雅維利絕對是一個偉大的政治思想家。馬基雅維利以“人”的眼光研究政治問題,首要前提便是對人自身的肯定。他強調人的作用,反對宿命論的消極世界觀。“許多人認為人類智慧是不能改變命運的,對此他們沒有必要費心勞神地干事業,只能聽天由命、隨波逐流。但是人類的主觀意志并非完全不頂用。其實命運主宰著我們一半的活動,而我們另一半的活動是由我們自己支配的” “命運就像一個女人,想要征服他就應該痛打她,將她擊翻在地”(第二十五章)。可見,馬基雅維利并不否認命運(規律)的作用,看到了客觀規律與外在條件對社會和人生的制約作用,但他更強調人自身主觀能動性的發揮。他認為對待機遇也是如此,“機會使選擇的形式有了內容。沒有機會,他們的意志力就沒有用武之地;而沒有意志力,機會只有徒然溜走”“所以,機會成就了這些人的偉業,而卓越的才干使他們得以洞察機會,并利用這些機會,使祖國日益昌隆”(第六章)。馬基雅維利十分清楚機遇與人自身能力的關系,強調兩者的結合。這在當時是絕對的人文主義思想,至今
第四篇:君主論 讀書筆記
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讀書筆記也發上來,最后還是決定弄上來。博客不同于校內日志,這里裝的是我的思想與心路歷程,一些在校內不能放的文章也可以毫無顧慮地放在這里。不過和上次的書評一樣,有些形式了。而且真的很長,只能怪自己太會寫了。
一.讀書筆記——全書結構及各章概要
第一部分(第一章至第十一章):論述了不同君主國的性質,種類,獲得統治權的途徑及各自特點與一些治理方法
馬基雅維利把國家分為共和國和君主國,君主國又分為世襲的和新締造的。可以依賴他人武力或憑自己的力量獲得(第一章)。一個君主世襲統治的政權,要比一個新生政權容易維持得多,但也易將人們變革的記憶和變革的原因消弭殆盡(第二章)。一個新成立的君主國(混合式君主國)會面臨種種困難。但馬基雅維利提供了很多治理的方法。他認為,“只要統治者抓住叛亂所提供的機會毫不猶豫地鞏固自己的地位,懲罰罪犯,肅清嫌疑人,并在最薄弱的地方做好準備,這些再度出現叛亂的國家就很難再失去了。如果被占國與占領國處于同一地區,有同樣的語言,尤其當被占國的人們并不習慣自由生活的時候,君主只要把他們舊君主的血統斬草除根,同時不變更他們的賦稅就可以了;如果征服國在語言,風俗與規章制度等方面與被征服國存在差異,則征服者應該親赴被征服國的領地,與那里的人民生活在一起或者向那個國家一兩處命脈之地派遣移民”“君主應當成為那些較為弱小的鄰邦的領袖和保護人,設法削弱屬地中的強大者,并提防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外來者通過意外事件涉足此地,屬地中由于野心十足或分外恐懼而心懷不滿的人把外來者引進來”(第三章)。根據被征服者狀況的不同,君主應以不同的方式進行統治。由君主和眾臣進行統治的國家(如土耳其,這類國家類似中國古代的封建國家,我把他們看成中央集權的君權統治國家),奪取他們較困難而統治他們相對容易;還有一類是君主和貴族進行統治的國家(如法蘭西王國,中世紀西歐基本上都是此類國家),占領他們較為容易而統治起來較難(第四章)。某些城邦或地區,習慣了在君主的統治下生活(如第四章中君主和眾臣統治的國家),新的君主很容易統治他們。對于共和國,那些習慣在各自法律下自由生活的國家,有三種統治方法:毀滅他們,親自駐扎或允許他們生活在自己的法律之下,從他們那里收取貢品并扶持一個親善于你的寡頭政府即殖民。而馬基雅維利欣賞把自由城邦毀掉,他認為,前兩種方法更為穩妥(第五章)。獲得一個新君主國必須依靠機會和個人的才干。為了革新,革新者有兩種方法:乞請別人或訴諸武力,而馬基雅維利主張訴諸武力(第六章)。以他人的武力和運氣獲得的新君主國很難保存下去(第七章)。在第九章論公民君主國中馬基雅維利論述了君主、人民和貴族三者之間的關系及各自的特點,“城邦里人民與權貴兩種相反的欲求產生了三種權力欲求:君權,自由權和無政府狀態”,但他肯定了人民的重要作用,認為君主更應該依靠人民,“英明的君主應該想方設法使公民時刻都對國家和他本人有所需求,這樣他們才會永遠效忠于他”。在第十一章論教會君主國中,馬基雅維利展現了他對教會的態度:“這種國家依靠了人類心智無法企及的更高力量的支持,因為他們是由上帝所提升和維護的,對他橫加議論,只能是自以為是的魯莽行為”“當今教皇將會依靠慈悲之心和其他無限美德,使他更加強大和令人尊榮”,可見,馬基雅維利并沒有擺脫當時的局限。
第一部分為《君主論》接下來的論述做了鋪墊,但也初步展現了馬基雅維利主義,即他的權術思想::“對人們應該要么愛撫,要么鏟除,因為人們會對所受的輕微侵犯進行報復,而對所受的重創就無能為力了,所以,人們對他人的侵害應該是那種不用擔心受到報復的侵害”“誰促使他人強大,誰就自取滅亡,因為這種強大是他運用才智或訴諸武力促成的,而強大了的人們都會對這兩者心懷猜忌”“人們不應為了逃避一場戰爭而聽任混亂滋長延續,因為戰爭是無法逃避的,延續只會使自己陷于困境”。他崇尚武力:“赤手空拳者會被毀滅殆盡”“當人們不再相信的時候,就訴諸武力逼其就范”但又十分注重謀略,“掩飾自己的意圖,與對手和解,極盡獻媚取悅對手后最終將其拿下”“使用殘暴,分為惡用還是善用,善用指統治者出于自身的安全,需要時可以偶爾為之”“損害行為應該一次干完,人民便會少受一些損害,怨恨就會少些;而恩惠應該循序漸進地施予,這樣人民才能更好地品嘗到滋味”……這些主張,無不體現了他“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思想,給君主提供了“有效”的治國之道。
第二部分(第十二章至十四章):論述了軍隊的種類,各自的利弊及統率的方法。馬基雅維利把軍隊分為雇傭軍,外國援軍,兩者的混合軍和本國軍隊,并詳細論述了雇傭軍的由來、強烈抨擊其危害,認為“意大利當前的衰敗,就是長期依靠雇傭軍的緣故”(第十二章)。而外國援軍亦是有害無益的軍隊(第十三章)。作者主張君主要依靠自己建立的軍隊,“一位君主,除了戰爭、戰略和軍事訓練外,不應該有其他任何目標、念頭,不應以他事為業,這是身為統帥之人應當從事的唯一職業”為此,君主應該“采取行動、依靠思考、研讀歷史”(第十四章)。這就是馬基雅維利的軍事思想。事實證明,馬基雅維利的軍事思想在當時的意大利是正確的。在馬基雅維利14年的政治生涯中,建立過輝煌的軍事業績。他撰寫了題為《論佛羅倫薩國民軍隊組織化》的軍事改革方案,并負責監督新國民軍進攻比薩,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很快就取得了勝利。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至第二十三章),論述了君主的統治和處世之道。這一部分為《君主論》的核心,集中闡述了馬基雅維利所崇尚的權術與謀略。
“君主都擁有某些招人或褒或貶的品質”但馬基雅維利主張利用惡行,“一個人如果在任何方面都持有善念,那他在眾多不善之人中必會遭到毀滅。所以,君主如果要保住位子,就必須學會不仁之舉,并知道何時當用,何時不當用”(第十五章)。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馬基雅維利認為“慷慨出了名,就會受到損害”“君主不應對吝嗇之名掛系于心”(第十六章),“也不必在乎背負殘酷的罵名”“如果不能得到人們的愛戴,也要免遭人民憎恨,要令人畏懼又不憎恨”(第十七章)“君主應當極少守信”“我們這個時代的經驗表明,那些曾經建功立業的君主們極少守信,他們懂得如何玩弄詭計,最終擊敗那些立身誠實的人們”(第十八章)馬基雅維利極力反對君主遭人憎恨或蔑視,認為這兩者極易使君主失掉王位,“君主應該規避那些使他遭人憎恨或被人輕視的事情”(第十九章)“最好的堡壘就是不要被人們憎恨”(第二十章)。一個君主如按照馬基雅維利所說的做,利用惡行,極少守信,又如何受人尊敬呢?馬基雅維利主張賞罰分明,并“在兩國處于戰爭狀態時,應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支持一方,反對另一方”“最為重要的是,君主應該不遺余力,通過自己的每一舉措為自己贏得美名,讓世人覺得他是個偉大的、不
同反響的人物”(第二十一章)“君主必須精于掩飾獸性,成為一名卓越的偽裝者和假好人”“君主具備那些好品質并且持守不懈,那將有害,但如果顯得具備那些品質,卻是有益的”(第十八章)。看到這里,我不得不佩服馬基雅維利,他的謀略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看似絕對矛盾的兩種品質能在君主身上完美結合(前提是君主按他說的去做),這應該和他深刻的洞察能力,把人性的弱點牢牢把握分不開,只有這樣,才能玩弄人們于股掌之中。對待大臣,馬基雅維利認為,應該起用那些為國事殫精竭慮的人,“應多關心,讓他保持良臣本色;應賜給他榮譽財富,讓對方感恩戴德;也要委以重任,和他一塊分享榮耀”(第二十二章);而對待小人,“除了廣開言路外,君主應采取第三種方法——在國內選拔智囊團”(第二十三章)
然而,談到馬基雅維利的權術思想,不得不提到他著名的“狐貍與獅子論”。這也是這一部分所主張的權術的代表:“君主必須熟諳為獸和為人的作戰之道”“君主既然要懂得善用獸性,就應當取法于狐貍和獅子,獅子不知道防備陷阱,而狐貍則不能抵御豺狼”“因此君主需要成為一只狐貍以識別陷阱,又需要是一頭獅子以震懾豺狼”,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應該是獅子和豺狼的結合體,像獅子一樣勇猛,像狐貍一樣狡猾。這個觀點常常被人引用,作為馬基雅維利主義的最好詮釋。他也因此受人褒貶不一,成為歷史上爭論不休的人物。
第四部分(第二十四章至第二十六章),反思了意大利君主失敗的原因并呼喚強大的君主以統一意大利。
馬基雅維利總結了意大利君主失敗的原因:“吃了軍隊的虧,有些人遭到國人敵視,不知道如何防范貴族以保全自己,缺少危機意識”等等。他主張積極改變命運,與時俱進,順應歷史潮流并果敢堅決地行事。最后,馬基雅維利把希望寄托在梅迪奇殿下,“組織一支既能抵御騎兵,又不懼怕步兵的新軍”來完成統一意大利的大業。
二.《君主論》的歷史背景、立論基礎及研究方法
《君主論》千百年來備受爭議,在書中,馬基雅維利是一個絕對的君權擁護者和一個鼓吹暴力和權術的謀臣。有人把他稱為歷史上第一位無情的解剖師:他把歐洲歷史上所有的陰謀詭計一一揭穿,毫不留情地告訴人們他周圍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內心的真實面目,并告訴人們應該如何做。因而,在反對者眼里,馬基雅維利主義就是教人如何學壞,是狡猾奸詐的代名詞。莎士比亞說“兇殘的馬基雅維利”,利奧·斯特勞斯則將其視為“邪惡的導師”;但在支持者眼里,他是歷史的偉人,被稱為“現代政治學之父”。(《君主論》導讀)他身后,毀譽尖銳對立。但是,我們考察一個歷史人物,決不能脫離當時的歷史背景,決不能不注意馬基雅維利主義產生的歷史必然性。從這一點來講,馬基雅維利絕對是一個偉大的政治思想家、軍事理論家,是歷史造就的巨人。
青年馬基雅維利生活在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薩,當時的意大利,已經失去了羅馬時代的輝煌和中世紀宗教中心的地位,在政治上四分五裂,城邦林立,各個邦國之間征戰不斷任人宰割;而在文化藝術上,意大利正創造著無以倫比的偉大奇跡——文藝復興,人文主義開始閃耀光輝,啟迪人們擺脫中世紀宗教的束縛,以全新的眼光審視歷史與現實。亂世出英雄,馬基雅維利自己都說,“目前意大利的局勢有利于新君創造光輝的業績,給有膽識、美德的偉人提供了機會,讓他展露才華,為自己贏得榮譽,造福于國人”。歷史造就了他,但卻沒有如他所愿造就一個統一意大利的偉人。直到1870年意大利才由如獅子般勇猛的加里波第和如狐貍般狡猾的加富爾統一。此外,馬基雅維利個人的經歷也是促使他產生自己思想的必要條件:十多年的政治和外交生涯,為馬基雅維利的政治學說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出使法國使他對佛羅倫薩軟弱的政治統治感到極度失望,也激起了他謀求富國強兵的強烈愿望;而佛羅倫薩政權的更迭令馬基雅維利失去了從政的機會,相對清閑的生活使他能有機會思考領悟,最終完成了偉大的學術著作。但僅僅外部條件是不夠的,馬基雅維利從小接受人文主義教育,博覽群書,最重要的是他獨立思考的能力使他面對紛繁復雜的歷史事件與現實的國家關系及人際關系能透過現象認清本質。在這些主客觀條件下,馬基雅維利主義的產生的確是歷史的必然,我們也不難理解他過激的思想和主張產生及馬基雅維利主義穿越千年而不衰的原因了。
此外,我還想談談《君主論》整本書的立論基礎,即馬基雅維利的人性惡理論。馬基雅維利是把性惡論引進政治學的始作俑者,他認為,“一般來說,人類都是忘恩負義、反復無常的,他們妄自追求、偽裝良善,見危險就閃、見利益就上。當你給他們好處,他們會對你全心全意,但你急切需要他們時,他們卻離你而去”“人性除非在某種壓力下才會表現出美好的一面,否則總是邪惡的”。由這一人性惡理論,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應該師法獅子與狐貍,不擇手段,使用各種權術與計謀。可以說,這是全書的立論基礎。人性善還是惡歷來是各種政治理論的基礎。近現代西方政治學的許多主張也建立在人性惡的基礎上,比如孟德斯鳩的分權思想,薩特的存在主義。我不禁思考:人性到底善還是惡呢?貌似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古今中外思想家都思考過這個問題,不同的答案得出了不同的結論,從而形成各自不同的思想主張。中國儒家思想主張“人之初,性本善”,從而把道德教化作為政治統治的重要手段,中國古代政治也就和倫理不可分了;而西方基督教認為人人都有“原罪(sin)”,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化,所以必須建立一系列制度法制來分權制衡。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再善良的人也不可能沒有一絲惡念,而再邪惡的人心靈深處也不可能沒有一處柔軟的地方。也許善惡是統一于人當中的吧,善中有惡,惡中有善,無法分離。(個人思考結果,其實還是思考不出來)
但是我發現了馬基雅維利的性惡論中一個有趣的悖論:既然他認為人都是狡猾奸詐,詭計多端,只為一己私利的,那他為什么要寫《君主論》呢?毫無疑問,這本書字里行間都洋溢著作者樸素的愛國之情,對一個統一強大的意大利的出現的渴望。可見,他自己就是心懷祖國,心憂天下的學者、政治家。這么說來,人就不是完全自私自利的,他們至少有一種家國情感。這不是自相矛盾么?馬基雅維利自己又會作何解釋呢?但至少在《君主論》中,我沒有得到答案。或許,這個問題,馬基雅維利在提出性惡論時根本就沒想到吧。
《君主論》還有與眾不同的一點,即是馬基雅維利的研究方法。在書中,他引用了大量的歷史和現實材料,可以說,這些業已發生的事件是馬基雅維利得出結論、形成自身理論的事實依據。沒有這些事例及對他們細致的觀察與思考,就不可能產生馬基雅維利主義。因而,我認為,馬基雅維利采用的是基于歷史與現實上的經驗主義研究方法。要做到這一點及其地不容易,因為前提必須是掙脫中世紀宗
教政治理論的束縛,以“人”的眼光觀察歷史與現實。這在文藝復興時期具有劃時代意義,對政治學的發展同樣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馬基雅維利繼承了亞里士多德的調查分析方法,把研究從“天國”拉回“人世,對以后英國經驗主義哲學的興起起了重要作用”(《君主論》導讀)。
三.《君主論》中至今閃耀的思想光輝
不管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誰都承認,《君主論》是一本政治學巨著,其歷經千年卻依然閃耀著光輝必然有其原因。我認為,這不是因為他的功利主義,他的權術思想能古為今用(許多人在處理人際關系上把馬基雅維利的思想奉為圭臬),而是貫穿于整本書中的思想精髓:他的哲學思想。
馬基雅維利以“人”的眼光研究政治問題,首要前提便是對人自身的肯定。他強調人的作用,反對宿命論的消極世界觀。“許多人認為人類智慧是不能改變命運的,對此他們沒有必要費心勞神地干事業,只能聽天由命、隨波逐流。但是人類的主觀意志并非完全不頂用。其實命運主宰著我們一半的活動,而我們另一半的活動是由我們自己支配的” “命運就像一個女人,想要征服他就應該痛打她,將她擊翻在地”(第二十五章)。可見,馬基雅維利并不否認命運(規律)的作用,看到了客觀規律與外在條件對社會和人生的制約作用,但他更強調人自身主觀能動性的發揮。他認為對待機遇也是如此,“機會使選擇的形式有了內容。沒有機會,他們的意志力就沒有用武之地;而沒有意志力,機會只有徒然溜走”“所以,機會成就了這些人的偉業,而卓越的才干使他們得以洞察機會,并利用這些機會,使祖國日益昌隆”(第六章)。馬基雅維利十分清楚機遇與人自身能力的關系,強調兩者的結合。這在當時是絕對的人文主義思想,至今也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其次,馬基雅維利認同發展觀點,認為人只有順應時代潮流才能獲得成功。“一個與時俱進、順應潮流的君主,才會事業昌隆,反過來說,一個君主悖天行道,事業就會日薄西山”“我的結論是:命運千變萬化,人們往往墨守成規;順應潮流者興旺發達,逆流而動者勢衰運退”。我們今天講與時俱進,沒想到500年前,馬基雅維利早已參透了其中的道理。
此外,馬基雅維利主張居安思危,“君主不應對軍事訓練掉以輕心,而且在和平時期比戰爭時期更應注重這個問題”(第十四章)“我們那些享國多年后來又將其喪失的君主們不應去抱怨命運,而應歸咎于自己的庸碌無能。在和平時期從不思考可能的變故(風和日麗之時想不到暴風驟雨,這是人們共同的缺點)”(第二十三章),因而,他欣賞預見性,主張防微杜漸,“一個君主不能在災禍初露端倪時觀察入微,那就不是明智的君主,只可惜,具備這種能力的人少之又少”(第十三章)。同時,馬基雅維利承認矛盾的普遍存在,主張趨利避害,“根據事物變化的規律,人們在躲避一種不利因素時勢必會遇到另一種不利因素。但謹慎的人知道如何區分不利因素的性質并選擇危害性最小的不利因素以趨利避害”(第二十一章)
然而在哲學的基本問題上,有人認為馬基雅維利陷入了唯心主義。但是,從《君主論》來看,我得出的結論是馬基雅維利是唯物主義者。我們都承認他是現實主義、功利主義的。任何觀點都出自現實又回歸于現實,他也主張直面現實,拒絕幻想,“我的目的是給那些能夠理解它的人一些有用的東西,所以我覺得最好直
面事物的現實層面,而非耽于對它的幻想。人們的實際生活與應當怎樣生活相去甚遠,一個人如果沉迷于應當怎樣辦,而將實際拋諸腦后,那他學會的不是如何自保,而是自我毀滅”(第十五章)。他的歷史觀也是唯物的,也許有人認為他過分強調了人的主觀意志,這的確給人以英雄史觀的感覺,但他并沒有忽略歷史客觀規律的作用,如我在這一部分講的,他強調客觀規律與條件和人的主觀意志的結合。
總而言之,我認為,馬基雅維利雖然不是一個哲學家,但他的政治思想中無不閃耀著哲學思想的光輝,他真的很偉大。(個人觀點)
四.其他方面的簡單概括,淺談馬基雅維利
這是一本巨著,這是一個偉人。對于《君主論》還是有很多可以說,馬基雅維利主義在當今各方面尤其是處理人際關系的意義以及這本書的缺陷:這是毫無疑問的,任何著作都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即使是當時最先進的理論,在當時可以稱作完美無缺,隨著歷史的發展,必然會顯示出他的局限性。《君主論》也是。馬基雅維利對教會的態度,他的觀點的統治者(剝削階級)立場,對人民力量覺醒的意識及局限,以及憑當時條件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的人治思想,對法律的態度等等,都是《君主論》的缺陷。但是我們不應該苛求古人,還是應該放到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去觀察。這樣說來,《君主論》幾乎無懈可擊了,一本歷史造就的巨著,一個現實造就的偉人。
最后還想談談作者,馬基雅維利最后的結局并不好過,落到為各方猜忌排斥的地步,在貧困交加、志不得伸中離世。他的愿望也是經過了漫長的300多年才實現。為什么呢?看《君主論》時我就在想:如果我是君主,看了馬基雅維利的書,會猶如守財奴發現金子一般欣喜若狂,但我絕不會重用馬基雅維利。他把人性把現實看的太透了。這樣的一個臣子在身邊,就算他如何愛國、如何忠誠,都不能使我放下心來。我的想法是對的,伏爾泰一語道破:“因為他泄露了天機”“他從不對自己的思想加以掩飾,而把自己看透的權力政治中的權術和盤托出;他聰明絕頂,但還沒有聰明到善于隱藏自己的聰明并消除別人疑懼的地步”(《君主論》導讀)。他這種外露的性格和理想化的追求使他不可能順應或改造現實,這也造成他懷才不遇的悲慘結局。但我認為這是他太愛國,太忠誠渴望意大利統一的結果。這位偉人,是歷史的寵兒,但也遭到了歷史的懲罰,上帝對待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啊。(貌似有宿命論思想了)。
以上就是我對《君主論》的思考與感悟,讀這種蘊含人類偉大思想的書,真的很有收獲。
第五篇:《君主論》讀書筆記
《君主論》讀書筆記
作者通過對諸多歷史典籍和其所生活年代所發生的事件,討論了新君主國的建立及君主的統治方法、君主國的獲取、統治和維持等。全書大致可分為四個方面的內容:第一章到第十一章討論了君主國的相關問題,第十二章到第十四章討論了關于軍隊、軍事的問題,第十五章到第二十三章討論了君主具體應該怎樣做的一些建議,第二十四至第二十六章則闡述了作者獻上此書的意義和目的。
一、君主國的相關問題(第一章至第十一章)
在這一部分里,馬基雅維利對君主國進行了分類,他把君主國分為世襲君主國和全新君主國。他認為在世襲君主國中,人們已經習慣了在君主后裔統治下生活的世襲國里保持政權,相對于全新的君主國困難小得多。因此在隨后的第三章到第九章中,依據全新君主國不同的類型和不同的獲取方式,進行了具體的論述。
在第三章中,作者著重討論了如何在語言、習慣和各種制度上同征服國不同的情況下如何使君主鞏固自己的地位。他認為一是君主親自駐節在那里,二是在征服國的要害之地派遣殖民。而在殖民過程中,他認為最為重要的則是“設法削弱被占領國中較強大的勢力,同時注意不讓任何一個同自己一般強大的外國人利用任何意外事件插足那里”,并從羅馬與法國路易十二的事實對比中,馬基雅維利從中總結出一條規律,即“誰是促使他人強大的原因,誰就自取滅亡。因為這種強大是由于他用盡心機否則就是使用武力促成的”。這句話在隨后的歷史中似乎也得到了事實的印證,如盛極一時的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因與各國作戰所消耗的大量金銀以及舉債最終成就了荷蘭的崛起;二戰時期采取孤立主義的美國在戰爭中從歐洲尤其是英國大獲其利,最終取代英國獲得世界霸權。在隨后的第四章中作為特例作者提出了亞歷山大大帝征服的大流士王國為何容易統治的原因,指出了君主國統治的兩種不同方法,即君臣統治與君(諸)侯統治,前者由于中央集權則占領難統治易,而后者由于分權則占領易統治難。而在第五章中,作者則建議對于習慣于自由生活的國家占領后應徹底毀滅掉,否則后患無窮。以上是作者依據占領的君主國不同的類型所進行的討論,隨后的六到十章中,作者則分別從四種不同的獲取新君主國的方式進行了討論。第六、七章分別討論了依靠自己的武力和能力獲得的新君主國與依靠他人和幸運獲得的新君主國,作者顯然傾向于前者,認為“最不倚靠幸運的人卻是保持自己的地位最穩固的人”,而對于后者則認為“一個人如果在開頭的時候沒有奠定基礎,事后可以運用巨大的能力去打基礎,雖然這對于建筑師說來是很困難的,而且對于建筑物是很危險的”。隨后的第八、九章作者討論兩種特殊的獲取方式,一個是以邪惡之道,另一個是市民的君主國(即通過本國市民的贊助獲得)。其中關于邪惡之道的運用,作者認為“由于妥善地使用或者惡劣地使用殘暴手段使然”,妥善地使用即“可以偶爾使用暴力手段,除非它能為臣民謀利益,其后決不再使用”對于君主的地位會獲得某種利益,而后者卻不能自保。關于市民的君主國,馬基雅維利則認為獲得人民的贊助比獲得貴族的贊助更有利于鞏固君主的地位,且認為“一個英明的君主應該考慮一個辦法,使他們的市民在無論哪一個時期對于國家和他個人都有所需求,他們就會永遠對他效忠了”。本部分為《君主論》接下來的論述做了鋪墊,也初步展現了馬基雅維利主義,即他的權術思想:“對人們應該要么愛撫,要么鏟除,因為人們會對所受的輕微侵犯進行報復,而對所受的重創就無能為力了,所以,人們對他人的侵害應該是那種不用擔心受到報復的侵害”“誰促使他人強大,誰就自取滅亡,因為這種強大是他用盡心機否則就是訴諸武力促成的,而強大了的人們都會對這兩者心懷猜忌”“人們不應為了逃避一場戰爭而聽任混亂滋長延續,因為戰爭是無法逃避的,延續只會使自己陷于困境”。他崇尚武力:“赤手空拳者會被毀滅殆盡”“當人們不再相信的時候,就訴諸武力逼其就范”但又十分注重謀略,“掩飾自己的意圖,與對手和解,極盡獻媚取悅對手后最終將其拿下”“使用殘暴,分為惡用還是善用,善用指
統治者出于自身的安全,需要時可以偶爾為之”“損害行為應該一次干完,人民便會少受一些損害,怨恨就會少些;而恩惠應該循序漸進地施予,這樣人民才能更好地品嘗到滋味”。這些主張,無不體現了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思想,給君主提供了直接且有效的治國之道。
二、軍隊、軍事的問題(第十二章至第十四章)
馬基雅維利把軍隊分為雇傭軍,外國援軍,兩者的混合軍和本國軍隊,并詳細論述了雇傭軍的由來,強烈抨擊了雇傭軍的不可靠,認為“意大利當前的衰敗,就是長期依靠雇傭軍的緣故”。外國援軍也是有害無益的軍隊。作者主張君主要依靠自己建立的軍隊,“一位君主,除了戰爭、戰略和軍事訓練外,不應該有其他任何目標、念頭,不應以他事為業,這是身為統帥之人應當從事的唯一職業”。同時認為“一切國家,無論是新的國家、舊的國家或者混合國,其主要的基礎乃是良好的法律和良好的軍隊,因為如果沒有良好的軍隊,那里就不可能有良好的法律,同時如果那里有良好的軍隊,那里就一定會有良好的法律”。這些軍事思想雖然在現在看來有些片面,或者單純強調武力有些極端,沒有考慮到國內經濟的發展狀況,而且當時整個歐洲的局勢表明,誰能在戰爭中勝利不完全決定于軍隊的實力,而在于誰國內的經濟能使自己耗的更久,最就會笑的最后。但他的軍事思想對于當時的意大利——一個總是喜歡依靠外國援軍的國家——來說還是正確的,而且在馬基雅維利14年的政治生涯中,也用其輝煌的軍事業績證明了這一點。其間他撰寫了題為《論佛羅倫薩國民軍隊組織化》的軍事改革方案,并負責監督新國民軍進攻皮薩,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很快就取得了勝利。
三、君主具體應該怎樣做的一些建議(第十五章至第二十三章)
他從歷史的經驗和意大利的現實出發,論證了政治的目的就是統治。因此,其政治思想的主題就是研究“國家興衰的原因和政治家維持統治的手段”。他認為,人們實際上怎樣生活同人民應該怎樣生活是兩碼事,這對君主來說尤其如此。無可否認,君主應該具有人們通常所說的那些美德,諸如誠實、慷慨、守信、仁慈等,當然是值得贊揚的,但由于人類天性惡從而不允許這樣,因此,“一個君主如果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須知道怎樣做不良好的事情,并且必須知道視情況的需要與否使用這一手或者不使用這一手”,“也不必要因為對這些惡行的責備而感到不安”。因為“一些事情看來是惡行,但是照辦了卻會給他帶來安全和福祉。” 例如,在談到慷慨和吝嗇時,馬基雅維利說,“被人們稱為慷慨可能是好的,可是,如果慷慨在做法上使你不獲稱譽,它就損害你了,因為如果你有道德地并且正當地慷慨行事而不見知于人,你就逃避不了與此相反的惡名。”君主只有在慷他人之慨時,象帶軍出征,靠掠奪、勒索、敲詐來補給時,慷慨才是必要的,而在其他情況下,君主為了保有慷慨的名聲,勢必耗盡財力,橫征暴斂,額外增加人民的負擔,使人民仇恨他。而“一個君主頭一件事就是,必須提防被人輕視和憎恨,而慷慨則會帶來這兩者。”君主如果英明的話,就不要介意吝嗇之名。因為當人們看到君主由于節約的緣故而收入豐盈,能夠抵御對他發動進攻的任何人,能夠建功立業而不加重人民的負擔,隨著時間的流轉,人們將會認為這位君主是越來越慷慨的。“在我們的時代里,我們看見的只有那些曾經被稱為吝嗇的人才做出了偉大的事業,至于別的人全都失敗了” 再如殘酷和仁慈這一對品質。馬基雅維里認為,“每一個君主都是一定希望被人認為仁慈而不是被人認為殘酷的。可是他必須提防不要濫用這種仁慈。”為了使自己的臣民團結一致和同心同德的殘酷比起那些坐視發生混亂、兇殺、劫掠的過分仁慈其實是仁慈地多了。君主也許想受人愛戴和令人畏懼二者兼備,但實際上很難做到。如果必須在二者間作出取舍,則令人畏懼比受人愛戴安全得多。因為人們都是“忘恩負義、容易變心的,是偽裝者,冒牌貨,是逃避危難,追逐利益的。當你對他們有好處的時候,他們是整個人屬于你的。可是到了這種需要即將來臨的時候,他們就背棄你了。”“愛戴是靠恩義這條紐帶維系的,然而由于人性是惡劣的,在任何時候,只要對自己有利,人們便把
這條紐帶一刀兩斷了。可是畏懼,則由于害怕受到決不會放棄的懲罰而保持著”,“人們冒犯一個自己愛戴的人比冒犯一個自己畏懼的人更少顧忌。”在分析君主應當怎樣守信的問題上,不得不提到他著名的“狐貍與獅子論”,這也是這一部分所主張的權術的代表:“君主必須熟練為獸和為人的作戰之道”“君主既然要懂得善用獸性,就應當取法于狐貍和獅子,獅子不知道防備陷阱,而狐貍則不能抵御豺狼”“因此君主需要成為一只狐貍以識別陷阱,又需要是一頭獅子以震懾豺狼”,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應該是獅子和豺狼的結合體,像獅子一樣勇猛,像狐貍一樣狡猾。這個觀點常常被人引用,作為馬基雅維利主義的最好詮釋。他也因此受人褒貶不一,成為歷史上爭論不休的人物。馬基雅維利指出,篤守信義是值得贊許的,但經驗表明,那些曾經建立了豐功偉績的君主們并不重視遵守諾言,而且最懂得運用陰謀詭計,并且最終征服了那些盲目守信的,他列舉教皇亞歷山大六世,“除了欺騙人們之外,既不曾做過任何其他事情,也從來不曾夢想過任何其他事情,但他總是能找到上當受騙的貨色”在遵守信義于己不利的時候,君主決不應該遵守信義,但他務必要裝出遵守信義的樣子,至于其他的品質,馬基雅維里指出,像慈悲、忠實、仁愛、公正、篤信這些品質,“對于一位君主說來,事實上沒有必要具備我在上面列舉的全部品質,但是卻很有必要顯得具備這一切品質”,他甚至主張,一個聰明的君主一定要用策略造成一些反叛自己的仇敵,然后再用強力把仇敵削平,這樣才能使自己名聲大振。總之,馬基雅維里認為,君主在政治上只應該考慮有利還是有害,不必考慮正當還是不正當,為了達到鞏固君權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說:“必須理解,一位君主,尤其是一位新君主,不能夠實踐那些被認為是好人應作的所有事情,因為他要保持國家,常常不得不背信棄義,不講仁慈、悖乎人道,違反神道”。“君主必須精于掩飾獸性,成為一名卓越的偽裝者和假好人”君主具備那些好品質并且持守不懈,那將有害,但如果顯得具備那些品質,卻是有益的”。看到這里,我不得不佩服馬基雅維利,他的謀略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看似絕對矛盾的兩種品質能在君主身上完美結合(前提是君主按他說的去做),這應該和他深刻的洞察能力,把人性的弱點牢牢把握分不開,只有這樣,才能玩弄人們于股掌之中。對待大臣,馬基雅維利認為,應該起用那些為國事殫精竭慮的人,“應多關心,讓他保持良臣本色;應賜給他榮譽財富,讓對方感恩戴德;也要委以重任,和他一塊分享榮耀”;而對待小人,“除了廣開言路外,君主應采取第三種方法——在國內選拔智囊團”
本部分為《君主論》的核心,集中闡述了馬基雅維利所崇尚的權術與謀略。正是由于馬基雅維里的這些有關“目的總是證明手段正確”,手段可以超越正常的道德規范約束的觀點,使他在16世紀中葉以后的歐洲遭到排斥,名聲極為不佳,人們稱之為“政治惡魔”、“罪惡的導師”、“邪惡的教唆犯”、“極其玩世不恭的人”、“吹捧暴君的無恥之徒”。批駁者認為馬基雅維利的政治思想中的某些方面在實踐中是有負面作用,他容易導致道德的淪喪,易于被那些戰爭極端分子歪曲和利用,兩次世界大戰可以說是這種思想的惡劣的影響,他把實現意大利的統一單方面寄托在君主身上,對人民有一定程度的輕視,不相信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反映其狹隘的英雄史觀的局限性。但是,分析和看待歷史人物切忌脫離其具體的、特定的時代背景,更不能以偏概全,而應正確、客觀地給予公正的評判。因其大膽提出的創新的政治理論方面,被指斥為“政治惡魔”、“罪惡的導師”,從側面更凸顯出其理論的偉大之處。也正是這些理論把政治、法律從倫理和神學的束縛中解脫了出來。而指斥其理論對二戰中希特勒、墨索里尼等人造成惡劣影響的人不過是說持刀殺人者有罪,則刀亦有罪。我們必須看到馬基雅維利作為一名愛國者,傾其畢生之力探索治國興邦之道,渴望祖國統一和強大。可以肯定地說他無悔于近代資產階級奠基人的稱號的,無悔于文藝復興偉大巨人的稱號。
四、作者獻上此書的意義和目的(第二十四章至二十六章)
在本書的最后,馬基雅維利總結了意大利君主失敗的原因:“吃了軍隊的虧,有些人遭
到國人敵視,不知道如何防范貴族以保全自己,缺少危機意識”等等。他主張積極改變命運,與時俱進,順應歷史潮流并果敢堅決地行事。最后,馬基雅維利獻上此書的目的則在于,把希望寄托在梅迪奇殿下,希望其能夠“組織一支既能抵御騎兵,又不懼怕步兵的新軍”來完成統一意大利的大業。
縱觀全書,作者討論了君主帶領人民奠定國家的必由之路,他的展開論證的時候邏輯嚴密,具有科學的公開性。根據自己大量的現實和歷史經驗,構造了一個趨于完美的君主。值得我們繼續去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