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孔子對待子女婚姻的態度為視角認識孔子
——讀《論語》有感
崔燕
網絡信息時代,各種資訊撲面而來,讓人目不暇接。人們享受著及時快捷的閱讀便利,只要有一部上網的智能手機,就可以做到“秀才不出門,遍知天下事”。但同時,網絡信息良莠不齊,讀的多了,反而讓人真假難辨,無所適從。一些有識之士注意到,網絡閱讀這種淺閱讀,讓人逐步失去深度思考的習慣和能力。久而久之,會讓人判斷力降低,造成“讀的越多越幼稚”的尷尬局面。重讀經典,學會思考,成為越來越強烈的呼聲,也得到了人們的普遍認同。此時此刻,濰坊市峽山水庫管理局組織讀書會,提倡閱讀經典,尤其是國學經典叢書,如同春夜喜雨,來的正是時候。
在讀書會推薦的諸多國學經典中,我最喜歡讀《論語》,感悟也最深。《論語》由孔子的弟子及再傳弟子編寫,主要記錄孔子及弟子的言行。全文共二十篇,一萬五千九百余字。字數雖不多,內容卻精深。細細讀來,時有似曾相識、恍然大悟之感。象“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這些耳熟能詳的語句,看到他的出處,仿佛是曾經熟悉的伙伴,一下子也了解了他的家庭。想想也是,自從漢朝倡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確立儒家思想為社會的主流價值觀以來,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通過中華民族代代相傳,言傳身教,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已經融入我們的血液。我們為人處世,在不自覺中就會以此評判別人,校準自己,起發揮著類似宗教的作用。
《論語》思想囊括了為人處世的方方面面,尤其在仁義禮智方面論述較多。通過閱讀,我發現在《論語》中,孔子對婚姻的論述幾乎沒有。涉及婚姻方面,只有如下記載。
《論語》第五篇: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論語第十一篇: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南容,全名南宮適,孔門七十二賢之一。南容是魯國掌權的三桓家族后代,屬于有權有錢的公子哥。孔子把侄女嫁給他,非常符合我們現代的思維。
可是孔子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坐過牢的公冶長,就讓人有點費解了。目前比較公認的說法,公冶長是諸城賈悅鎮近賢村人,公冶長墓在諸城賈悅鎮錫山子東南麓。位于安丘城頂山的公冶長書院,是公冶長讀書教學的地方。院中兩棵大銀杏樹,據傳是孔子看望女兒時帶來的樹苗,公冶長親手栽植,至今依然郁郁蔥蔥。公冶長懂鳥語的民間傳說,我們山東人都不陌生。據民間傳說,公冶長家境極為貧寒。孔子把自己的親女兒嫁給坐過牢的窮小子,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我們不妨先從孔子把侄女嫁給南宮適分析一下。
孔子對南宮適的評價,體現在以下三句話中: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論語第十一篇: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白圭指《詩經·大雅·抑》中的四句詩:“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意思是:“白圭的污點還可以磨掉,言語中的錯誤,就無法收回了。“南容叨念這句話是為了警醒自己說話做事要小心謹慎。
論語第十四篇:南宮適問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南宮適向孔子問道:“羿擅長射箭,奡善于水戰,都沒有得到善終。禹和稷親自耕作莊稼,卻得到了天下。”孔子沒有回答。
南宮適退出去后,孔子說:“這個人是君子啊!這個人崇尚道德啊。”
孔子認為南宮適認清形勢,進退有度;慎言自律,崇尚道德。孔子認為他是一個君子。由此看來,孔子最看重一個人的道德品質。他認為選人用人,首先看德。
據傳,公冶長因不滿時政,拒不出仕,專心讀書授徒,弘揚文化。由此看來,公冶長道德文章也是一流的,也就是品學兼優。
由此看來,孔子最看重人的品德,不看重財富多寡,正所謂“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再來看,孔子認為公冶長“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孔子認為公冶長雖然坐過牢,但沒有罪。孔子有自己獨立的價值判斷,他做過魯國的大司寇,是有這個能力的。諸侯認為有罪的,他不認為有罪,并敢于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罪人”,這需要巨大的智慧、膽識和勇氣,只有正直無畏、不懼權貴、不怕強權的人才能做得出來,真真是“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孔子在婚姻問題上雖無只言片語,但他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他的學生和社會做出了樣子:崇尚道德,尊敬學問,不計較貧富,讓門當戶對見鬼去吧。真正是行勝于言,無聲勝有聲。
懷著恭敬的心情拜讀《論語》,隨著閱讀的深入,對孔子的認識感覺越來越親近。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高大威武的至圣先師,感覺他變得越來越清晰:他重義,他輕利,他愛仁,他重禮、他會板起臉來教育人,他會急赤白臉的為自己辯解,他會幽默的“自黑”,他會為失去愛徒而痛哭,……,他是一個可親可愛可敬的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