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今宵月又圓優美散文
城市的夜,是屬于燈光的。每至夜幕垂臨,五彩斑斕的燈光炫然登場。初看覺得洋氣,時間久了,未免嫌它過于熱鬧和喧囂。
于是,常想起鄉村的夜。想起籠在小村子上空,那片寧靜而澄澈的月光。幼年時家住鄉下,家的概念,是兩間土坯做的瓦房。一家五口住著,竟不覺得的擁擠。大約是因為,冬日里擠擠,更覺溫暖。至夏夜,則可以拿個團蒲,到門口擇塊空地,席地而睡。彼時,天地與我,如此親近。藍汪汪的天空中,調皮的星子們朝我擠眉弄眼。月亮婆婆,十分慈祥地注視著我。水樣的目光,寧靜而柔和,整個村莊,沐浴在一層朦朧的像牛初乳一般的光暈中。夜風吹來,泥土的氣息清晰可聞。不遠處牛們的反芻聲,貓兒狗兒的叫聲,都泡在融融的月光里。雞們鴨們都睡著了,夜漸深,風漸涼,我也在蟲子們的催眠曲中沉沉睡去。
在童年,夏夜能抱著月光數著星星入眠,實是件無比快樂的事。不過在入秋以后,夜晚風涼露重,便不再適合露宿。但晚飯后,可以坐在一起閑談納涼。大人們就著涼風,把家長里短娓娓道來。孩子們玩著游戲,跑累了,就一頭鉆進爸爸或媽媽的懷里撒嬌。此時,月光是溫柔的,人坐在溫柔的月光里,亦覺得親近。父親的臉上少了嚴厲,偶爾,竟然會笨拙地給我講一兩個故事。母親的臉上亦多了慈祥,常常親昵地把我摟在懷里,教我念月亮民謠:“初一初二不見面,初三初四一根線....十五十六月團圓”。我呢,在他們的腿上爬上爬下,小小的心里啊,盛滿了月光,也盛滿了歡喜。
最難忘要數中秋了。從下午開始,全村的大小孩子,便開始忙碌。小點的孩子,負責四處收集碎瓦片和磚塊,大點的孩子,則負責壘塔。壘塔看似容易,卻是件技術活。想要壘出結實又漂亮的寶塔,必須有十分的耐心和細心。要不然,到時塔還未燒紅,便轟然倒了,既掃興致,亦不吉利。壘好了塔,已是黃昏。吃過晚飯,孩子們便挨家挨戶討柴火。這是件極有趣的事,一群孩子,每到一戶人家,便大聲齊念討柴的歌謠:“一戶人家湊一把,稻谷一倉裝不下。一戶人家湊一雙,養頭豬來四人扛……”家里的大人聽了,都會笑呵呵地提了柴火出來,孩子們討到了柴,再到另一戶人家門口去唱。這廂,一群小點的孩子忙著湊柴火。另一廂,大點的孩子們已經開火燒塔了。許多大人收拾了家務,也陸陸續續來了。有的在一邊笑著看熱鬧,有的和孩子們一起燒塔,有的還帶了鞭炮來,丟在火堆里,噼噼啪啪一陣亂響,好不熱鬧!塔越燒越紅,火越燒越旺,沖起來的火光,映紅了村子的一片天空,映紅了人們歡笑的臉,也映紅了整個童年。
如今回想,整個童年的中秋,幾乎都燃燒在那樣一片快樂的火光里。那種快樂,甚至沖淡了我對月餅香味的記憶,沖淡了中天那一輪明月的皎皎光輝。記得有一年,亦是中秋。黃昏時分,我提著一小籃菜,從菜園里急急往回趕。猛一抬頭,東方一輪圓月,正噴薄而出。我頓時驚呆了,那是一輪怎樣碩大豐滿的月亮啊!跟以往看到的完全不同,月上面籠著一層淡淡的紅暈,像一位害羞的女子,慌慌張張地從山后走出來,卻不小心與趕著回家的我撞了個滿懷,立即羞紅了臉!我呆呆地看著那月,心里一陣恍惚:是太陽出來了嗎?是時間翻轉了嗎?今夕何夕?我在哪里?一切像做夢似的,愣了好久才確定,那真的是一枚月亮!
那一枚中秋的月呀,今夜,又該從故鄉的山頭,冉冉升起吧。依稀還是母親,在家門口擺上案幾,把圓圓的月餅,圓圓的花生,圓圓的柚子剝了皮,一一供上。又焚上香燭,在月光下虔誠祈禱……
而此時,我坐在城市的霓虹燈下,抬頭,見一輪皓月,正努力攀上故鄉的山頭,穿過鄉村的田野,越過城市的高樓,來到窗前。今宵月又圓啊,我佇立窗前,翻出千年前的詩句反復吟唱: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第二篇:故鄉月優美散文
是在母親腹中就已種下那粒發光的情種?
是在啼哭聲中就已噴灑出那片神秘的清輝!
是因為相信了嫦娥奔月的傳說,才會令我輕輕地撥開那淡而又淡的帷幕,來到這永遠擁抱明月的渭河?
哦,故鄉月,那格外朗朗格外誘人的故鄉月,不是早隨著外婆那吱吱低吟的紡車的淺唱溶入遠方,溶入遙遠而又飄渺入童話了么?
那依稀的童年,那播灑著濃郁的鄉土氣息的晚風,那騎在牛背上的頑皮爭鬧,宛如漆黑的曠野中那若隱若現的神火,時時在我記憶的峽谷中點燃。
還是那條凹凸不平的碎石路,還是那片又矮又舊的土瓦房。
唯有兒時那屬于我的皎潔的銀盤已殘缺,且籠罩著一層又一層翻滾的黑浪。
那杯浸滿了邪惡的毒酒如天女散花激起一陣陣歇底斯里的瘋狂。那滲透著滴滴鮮血的流盼早不知在哪一天哪一個詛咒和時辰失落?鮮紅的大地流溢著混沌初開時的迷惘,疲憊的心靈先是顫抖繼而麻木,喧囂的凄厲挾著絕望的悲哀支撐起血色黃昏,所有的思想都已不再企盼,演化為一片彤彤的枯燥,生命終因失血而變得蒼白,自由被一片昏暮中驟然爆響的廝殺聲驚散,惶恐中連靈魂也隨著落霞一道沉淪……
從此,失望蜂擁著失望接踵而至,苦澀的輝煌凝固了才子之鄉后人繽紛的憧憬。
希望的火神險些被中了魔的河水熄滅,渭河中的故鄉月也因河水的混濁而變得迷蒙、暗淡。
世界在魔幻般地裂變;人性,也在強力的撞擊變化。有的人退卻了,面對著荒蕪的黃土地;有的人選擇坦蕩,甘于生命的平庸。
可是一幢又一幢拔地而起的大廈,高高在擎起一輪圓圓的銀盤。這銀盤,盛著渭河兩岸的萬家燈火;盛著長長的、長長的商業街;盛著由黃轉綠的酣夢……
該為他們唱一組長長的贊美詩啊,那些不怕與苦難結伴的、那些與惰性抗爭的、那些燃燒著不屈氣質的故鄉的父老兄弟們,是你們大聲在向時代宣告:夜霧雖然還未完全蕩滌殆盡,但消沉再也不會屬于我們!于是,這片神奇但卻一度結的土地鼓起騷動勃發出生機……
曾在瘋狂的烏云中消沉過的,曾在殘暴的劫掠中殘缺過的故鄉啊,以在傷痛的殘骸上構筑起光輝的形象,曾被悲傷堵塞的昨天正被改革的巨輪輾成碎片。
哦,故鄉月,曾構成我萬縷情思的故鄉月啊——
渭河平原的明天屬于你,純凈的渭河之水屬于你。
第三篇:月光光優美散文
我常講故事給兒子聽,躺在床上,講三國,講西游,講著講著,我睡著了;小時候,父親也常給我講故事,在路上,講傳說,講野趣,講著講著,我也睡著了。
——題記
在我的家鄉,人們叫月亮為“月光光”。
月亮,就世界文明而言,它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的星球,它伴隨著神話、傳奇和原始集體無意識,在凡夫俗子的目送中消長盈虛;而在中國,月亮卻總是與“思念”相生相伴,天涯游子或思鄉思親,閨婦少女或思夫思君,那一抹輕淡柔和的月色,寄托了無數心靈凝結的牽扯,也消融了無數淚水澆灌的哀宛。或許,在“天階夜色涼如水”的夜晚,淡淡回憶不算遙遠的往事,追憶逝如流水的年華,也是一種極至的幸福吧!
哲人說,月亮最基本的象征意義就是母親,天上的月亮與地上的女性遙相呼應,也是中華傳統哲學“天人合一”的重要組成部分吧!而我,卻固執地堅信:在柔和潔凈的月色中,有父性的剛毅與堅忍,有父親的溫馨與柔情。
家在山腳下。山腰里斜彎出一條羊腸小道兒,山下便是清清的葛溪河,雖說沒有“九曲十八彎”,然而清轍的河水在峰回路轉中年復一年地倒映著黑魆魆的險峰,小時候我視此為大險途,不輕易外出。父親則不然,他時常在清幽寂靜的夜晚,趁著滿輝的月色勞作而歸。有時,父親還捎帶上我,在步履匆匆中把我放在肩頭上,輕聲細語地跟我講著很多關于月亮的故事……
很久以前,村里有個小年青,父母雙亡后和哥嫂過日子,嫂子待他不好,于是他借了一些錢準備到外地做生意。有一天,他在鬧市上看見許多人買螃蟹,螃蟹味道鮮美且價格低廉。小年青罄其所有購了三大籮筐,準備販往家鄉。想不到事與愿違,幾天后,除了一只細小的螃蟹外,其余都死了個精光。
正當小年青悲慟欲絕之時,忽然遇見兩個福建相寶人想花大價錢把這小螃蟹買下來,但小年青留了個心眼,死活不同意,并且還尾隨相寶人偷聽到小螃蟹原來是個“活寶貝”:在中秋節的夜晚,月亮正當空的時候,小螃蟹便會放射出一條直線,直達月亮之上,人們便可以援著直線爬進月宮,如果在月宮里砍下一段樹枝帶回家,制成桿枰后,稱所有的東西都會變成金子。當然,在月宮里不能呆太久,如果月亮下山時還沒有回家,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小年青聽此驚天秘密后,抓起小螃蟹立馬就往家里趕,全心全意伺候起小螃蟹。八月十五那晚終于來到了,小年青把小螃蟹拿出來,放在庭院里,當月兒正中時,小螃蟹果真放射出一條線來,小年青操起一把小砍刀就援著直線爬,進月亮后果然看里面有一棵大樹,急匆匆砍下小樹枝就回家了。
不久以后,哥嫂忽然發現,整天無所事事的弟弟似乎有花不完的錢,在哥嫂再三再四的盤問下小年青終于道出了原委。貪婪的哥嫂一想,花大財的機會來了,便苦苦哀求弟弟來年中秋讓他們也爬上月宮,砍一段樹枝制秤。第二年,哥嫂如愿以償地爬進了月宮,他們帶了一把大斧子,妄圖砍下整棵樹,于是忘記了月亮下山的時間,直到今天,在中秋里朗月里,我們還可以看見月宮里有兩個人在里砍樹呢!
每次父親講故事時,一如繼往的輕聲細語,一成不變地步履匆匆。太多的時候,父親的故事尚未講完,而我,卻已酣然入睡……
第四篇:沙家浜眠月優美散文
那年和朋友許念慈去沙家浜,正是秋天,漫天蘆花飄飛如雪,我說:我們在這里住一宿吧,枕蘆花而眠,很有詩意哦。許先生說:我正有這念頭呢,每日手不釋卷,難得風雅一回。
暮色茫茫蒹葭蒼蒼,那一片葦海,在風中像海浪起伏,兩個人一言不發地沿湖岸蘆葦夾出的小道往湖心走,風吹著葦葉沙沙沙響,時見翠鳥和野鴨在葦叢里飛竄、鳴叫,蘆葉上密布著精致的鳥巢。我在一棵蘆葦上竟發現了八個鳥巢,每一只巢里都布滿碧玉似的鳥蛋,令人驚喜。后來租了一只烏篷船,船像蓮花瓣子在葦蕩里漂著,許先生有點餓,我們就泊船上岸,在春來茶館吃了一壺茶,又點了幾個清淡的水鄉小菜:蘆筍燉鯉魚、蔞蒿炒干子,還有兩只陽澄湖大閘蟹,肥得爬不動了,還是張牙舞爪的。女老板跟阿慶嫂一樣打扮,送來一瓶酒,是黃酒,三杯兩盞下肚,許先生和我都有些醺醺的。許先生說:美酒、肥蟹,你要做首菊花詩。我暗自發笑:做蘆花詩還差不多。一抬頭,就見窗外蘆花上挑著一輪明月。
許先生也跟著看月亮,說:月亮出來了,我們到蘆葦蕩里走走吧。我說:可惜不是滿月。許先生搖頭發笑,說:任何物事,太完美了都不行,有點缺憾,才有回味。我咀嚼著他的話,啜口茶水,隨手扯過布衫披上,就往外走。酒多了些,腳步子有些東倒西歪的,在蘆葦蕩里把鞋也踩濕了。湖蕩很開闊,月亮清清朗朗地照,一大片一大片蘆花正飛絮,月夜里看上去像落了一場大雪,蘆花雪落在頭發上衣褶上,摘也摘不掉捋也捋不盡;落在面龐上,像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孩子吹過來的氣息,叫人禁不住生出滿懷的溫柔來。
許先生說:沙家浜的蘆花是出了名的。我說:可惜,聽說這季節只有半個月,花期太短,要是逢著一場雨,立時花就敗了殘了。一只雛狗汪汪汪在岸上吠,不知是沖著我們還是沖著月亮,烏篷船寂冷地泊在水邊,許先生說:你嚼了那么多文字,胃口還是惡俗得很,花期短才是好,因著短促,你永遠就想戀它,盼望它,如果開它個三五個月,不看倒了你的胃口才怪,這就像品茶,只有心平氣和地坐著,慢慢淺呷,細細品味才地道,如果風風火火一灌一壺地牛飲,再好的茶能品出什么味?
我訕訕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心里就恨他口戧,弄得我下不了臺,好在沒有他人在場。背過身望著水中月,沮喪自己修煉許多年還是很浮躁,格調品位俗不可耐,火氣尚未褪盡,今后該如何把散文寫下去呢?又如何寫出我期盼的那種溫和清明淡泊寡欲的境界呢?
許先生不理我,只顧自己靜坐賞月,忽然就吟起唐詩中寫月的句子,“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或“長安一片月,萬戶杵衣聲”,我聽著,睡意竟襲上來,和衣在烏篷船上迷迷糊糊著,醒來時發現蘆花落了一身,就脫下衣衫一陣拍打,月光竟濕漉漉地沾在手上,細看發現是露水,才知道露水跟著月光下來了。我說:夜深了,回吧。許先生賴著不走,說:沙家浜的蘆花、月亮,很難得啊。兩人坐著,望著無邊的蘆花和西沉的月亮。許先生突然說:我在沙家浜感受到美的氛圍詩的境界。他的聲音太大,驚飛出一對彩色的鳥,我驚呼一聲:看那,鴛鴦。
這愛情的鳥兒早撲嚕嚕飛遠了,蘆葦蕩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我們仍在寂寞地坐著,身邊蘆花似雪,頭頂月光如霜。
第五篇:那么美,那么近,又那么遠優美散文
九月,是那向日葵花開的日子,圖文前的它開的分外耀眼,只等著每一個路過的人駐足。
九月,是師大迎回學子的日子,莘莘盼望著與她再次相逢,只是我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
當微博、空間以及微信上,朋友的圈子一直刷新著那些“浙師那么美”的校園美景,無一處不是曾經每日口中念叨的地方,望著被暖色不少的心心念念,總也能夠回想起她最真實的樣子,游走在其中的徜徉之感就那么產生,原來那份真實更美,更動人。
浙師那么美,是師大的土地養育了每一個懷念的人。我一直相信,每一個從浙師校門出去的人,都無時不在思念。身邊的每一個朋友說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好想回去,坐在教室里上課,圖文里學習,草坪上閑聊。師大人的情,那就是一款名片,我只取走了一張。
浙師那么美,美的讓人無比留戀。你離開了,然后又回來;再一次遠去,始終沒有再回來。不是你不愛她了,你只是再也沒有理由去愛她,在她身邊的是曾經的你,現在早已不是。但你又確信,她還是念著你的,你是她那么多孩子中的一個,不曾忘記。
浙師那么美,我不曾來過,卻已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