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又回老家散文
五一前夕,是三爺的三周年忌日,我們回了老家。
車剛在三爹家門前停好,就看見三爹和幾個爹爹、姑父、哥以及堂弟一眾人挑著祭奠的用品走出門來,我們忙取下車上的紙、炮放進筐里。幺媽說,你帶著孩子就別上山了,讓他們男的去吧。愛人也說,你看孩子,我去吧。我點點頭,看他隨著三爹們一起走了。這些年,他給我的最大的安心,就是他把我所有的事都當成他自己的事,對我如是,對我的家人亦如是。
我走到三爹家大門口,眼尖的三媽放下手里的菜,從廚房門口笑著迎了過來,把我當客般地拿凳子倒水。院子里坐著村里來幫忙的鄰居和一些親戚,都是老相識,只因不常見,才更覺親切溫暖。一一打過招呼,說過,笑過,坐下來后,我沒有看到母親,她是提前回來的,想在老家住兩天。三媽說是回老房子拿衣服去了,我便抱了孩子去尋母親,其實,我是想回到曾經住過的家里去看看。
整個村莊又分為三個部分,三爹家在東村的最前面,我們家在中間村的后邊緣處,西邊還有十幾戶人家,以田野相隔卻又緊密相連。回去的路有兩條:一條稍寬的大路,從村前繞過;一條從村后穿過的小路,是以前常來回的近道。我料想小路該是長滿了野草,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西而行,任由一種舊情結牽引著我。
往下走過一段小斜坡,是一片竹林。我驚訝地發現,原本光潔的路,竟被稀稀落落的竹子占據了,它們青青翠翠地,昂然地挺立著,無動于衷著我的表情。絲毫不覺得是自己侵占了我記憶的領土,倒像是我要冒犯它們的區域。地上滿是竹子的枯葉,還有砍過的竹茬和一些零散的竹枝。算算這條路有十幾年無人行走了,春秋交替,風霜雪雨,它仍生生不息。
我走進去,竹葉沙沙作響,它們由青變黃直至腐爛成泥,完成生命的輪回。歲月留下了滄桑的痕跡,也譜寫了生命的樂曲。人類也是一樣,老一輩的漸漸離去了,后代們正如竹破土之勢生長,若如今日這般相遇,該所謂是“相見不相識”吧。
走出竹林,一片齊膝的青草不止覆蓋了小路,甚至看不出曾經走過的痕跡,許是因為離田野近,水分充足,青草才如此旺盛。爺爺和三爺一大家人,以前就住在這條小路的旁邊,從他們帶著三爹和小爹在村東頭蓋了房子后,就有了這條小路,它見證著我從一個小女孩慢慢長大的過程,我還記得小路高低不平,中間還有一道窄窄的埂,而今腳踩下去,完全感覺不到。時光,真有神奇的力量,就這么輕易地帶走了往日的故事,我只能把那些歡笑和身影都珍藏在心底。
再往前,已經能看見老家的院墻了。石頭墻上白色的石灰已被風雨侵蝕得有些發黑了,像一個粉面的年輕小伙變成了不修邊幅的黑臉大漢,雖不耐看,卻仍健壯有力。墻邊父親種下的那排柏樹愈發高大挺拔了,一個個如忠誠的衛士般守護著我們的家園。走過墻的拐角,兩扇寬大的鐵門已然生銹了,原來刷過的漆早就斑斑點點地脫落了。母親去城里后,哥哥也在鎮上蓋了新房搬走了,回頭該讓哥哥來刷漆了,有老房子在,始終是個念想。
推開門,母親正彎著腰在房門口收拾衣服,這熟悉的場景,讓我恍惚間覺得母親還住在這里,我只是如常地回來看她們一樣,心里又有了與家人歡聚一堂的興奮。聽到腳步聲,母親回過頭來張望,母親的眼睛越發不行了,經常是聽著聲音辨人。這個家是母親一手操持的,這里有她的青春,有她傾盡心力的一切,她這次回來特意地住上兩晚,又該有著多少難忘和不舍的情愫呢?是不是比她的白發更長?是不是比她的皺紋更深?
我叫了母親,走過去看她把東西都收了,準備下午和我們一起回去。母親看著孩子說,小家伙還是第一次到這兒來呢。還真是的,兒子兩歲了都沒來過,看他無知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我暗想,這個在我內心深處銘記的老家,以后大概不會出現在他的記憶里。
家里的一切都是最熟悉而又陳舊的,木凳、木桌、木床,還有墻上貼的風景畫和房梁上的吊扇,都讓我回歸到最自然最舒適的狀態中。一個個昨天在眼前交替閃現,往日的溫馨與歡愉是心中激蕩的暖流,觸碰著我目光所及的每一個角落,滋潤著我已日漸干枯的心靈,我像一片干癟的茶葉,在這暖流的浸泡中重又變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這么多的念,這么多的想,若是不回來看看,怎不會生成一個“愁”字呢?
拿起收好的東西,鎖上門。我們走過村口,高大的楊樹和茂密的竹林如盔甲一樣緊密地包圍著村莊,又像一件綠羅裙給村莊帶來蔭涼。土路在村前的各家門前彎曲、延伸,或大或小的院落里放著最為樸實的家什,鐵絲上晾著洗得素凈的衣服,不用衣架,就在鐵絲上垂著,只望一眼,就溫暖了雙眸。路上很安靜,沒有大吼大叫的狗吠聲,偶有幾只雞,也是在自家門前的大樹下閑散著,堰塘里幾只鴨子饒有興致地戲著歪脖樹的身影,誰家的錄音機傳來歡快的歌聲……沒有車馬的喧囂,沒有塵世的紛擾,在這質樸的村莊里,這樣的日子真真是安逸自在,忍不住放慢腳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繞了一圈,再到三爹家,上山祭奠的人也都回來了。院子里坐滿了人,有打牌玩樂的,有圍觀說笑的,也有閑話家常的。還有小孩子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看上去面生得很。廚房外的大桌子上擺滿了做好的菜肴,湯鍋里冒著白煙,廚師指揮著幾個年輕媳婦們把涼菜切好裝盤。
開飯了,除了堂屋里坐著重要的客人,院子里的幾張桌子大家都湊數坐齊,上菜倒酒,吃喝歡笑,不思舊物,不問舊事,亦不言傷悲。人生也許就該這樣,珍惜身邊該珍惜的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即便有一天兩兩相離,也不會覺得遺憾。
吃過飯,我帶著孩子在門外玩,母親和姨媽走過來。姨媽說,大爹給你拿了雞蛋,你去放在車上,帶回去給孩子吃。沒有叫姨父,是因為大爹和父親同姓,親上加親就一直這么叫著。姨媽和母親是親姐妹,我小的時候,姥姥住姨媽家,姥爺和我們住一起。姥爺去世后,姨媽為爭姥爺留下的木磨盤,在我們家門口揪著母親的頭發對她大打出手,以至于這些年母親頭頂的頭發只有稀少幾根。我們上學后,兩家的孩子來往密切,相見甚歡,后來又因我們這些孩子再生事端,關系淡薄。這幾年,母親住在城里,總是念叨著老家的人和事。
時間,只會沉淀人心,不會淡漠親情。母親這次回來,給姨媽買了件衣服。以前的怨恨只是一場舊夢,人生到老,還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光陰里那朵親情的花會一直綻放。
愛人遞給我車鑰匙的時候,又給了我一些錢,我明白他的意思。看著姨媽慈祥的臉龐和大爹純樸的笑容,聽著他們話語里濃濃的親切,我知道這點錢不足以表達對他們的感恩之情,我把它塞進姨媽的口袋,在心里對自己說,以后,一定得常回來看看!
臨別,揮手,心中有些濕濕的情緒在涌動。城里的生活,不過是多些光鮮罷了。只有在這厚實的黃土地上,面對這些整日和泥土打交道的親人們,浮躁的心靈才會變得澄澈,才會真正感悟返樸歸真的純凈與美好!
我的村莊,我的親人,我會再回來的!
第二篇:今日我又回老家
今日我又回老家
妻子今天值班,全天“長”在學校里。
下午放學回到家,我先洗了幾件自己昨天洗澡換下來的衣服;接著,騎電車來到我們鎮區最大的超市——蘇果超市,準備買一些父母愛吃的菜,諸如牛肉卷煎、豆腐、小青菜、綠豆芽等;再買兩包母親最愛用開水沖著喝的手工磨制的黑芝麻糊,然后回老家。
買好預算的東西,臨出店門,看到有一款山東匯友花生牛奶,正在搞促銷——36元,買一箱,送一箱。我又買了一份,總共花錢79.9元。
出超市門來到我的電動車前,剛放好東西,聽見有人叫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同事美麗的老公小徐。他正在一個藥店買藥。我告訴他,我要回老家,我們就各忙各事,各奔東西。否則,一定要張羅著喝兩盅。
剛要騎走電動車,發現車子西邊不遠處有賣熱燒餅的,我知道我母親喜歡空嘴吃熱燒餅。于是又掏出三枚硬幣,買了三個熱燒餅。
來到小家,剛把車開出車庫,手機響起,是同事徐打來的,他問我赴不赴賣書的老板瘸子范的酒場?我告訴他,我已經給范說過我回了老家。我深知,吃這樣的人的飯菜,是要為其幫忙推銷書籍資料的。現在黨風廉政建設喊得山崩地裂,學生的教輔用書、試卷作業已經多得讓師生們不勝其煩,怎能再違規為這樣的書販子謀私利——推銷書籍資料!同事徐問我,他去赴宴還要不要帶東西?我說,你去就是給他面子,帶什么的東西!
我發動車剛上路,電話又響起。是同事朱打來的。也是問我去不去書販子范今晚安排的酒場!我同樣用回老家的理由回復了老朱。
來到老家,母親正在大門口的麥穰垛前用“cha子”(一種用有韌性的細木條編成的可挎在肩膀上的農用器物)裝麥穰。見我來,母親忙停了手中的活計給我說話。我左手拿著給父母買的菜、黑芝麻糊等,右手幫母親把一cha子麥穰送進了鍋屋。
鍋屋里,老父親正在燒大鍋,溫熱水準備飲羊(給羊水喝)。見我進來,父親掀開鍋蓋,鍋里面的熱水里,有兩包伊利酸奶——我知道,這是父母的晚餐!父親執意要給我拿出一包,被我婉言謝絕啦!父親緊接著問我:“能喝涼的不?”我告訴父親:“能!”于是,父親快步走進堂屋,從一個木柜里給我拿了一瓶娃哈哈營養快線,父親恐怕我不喝,沒有征求我的意見,一下就把瓶蓋給擰開啦,然后才遞到我手中。接著父親繼續會鍋屋燒火、溫熱水!
我喝了一口娃哈哈營養快線,與平時喝的相比,感覺無比甘甜,香濃怡人!
父親飲好羊,才回到堂屋,坐在沙發上和我和母親說話。母親重過來、重過去,給我講我三姐幫鄰居貸款8萬,鄰居死活還不起的事。三姐和三姐夫為此還鬧矛盾。關于這件事,馬年過年我去三姐家時,已經問清楚啦:是前年三姐家東邊的鄰居急需8萬元養鴨子。三姐家沒有現錢幫鄰居,鄰居讓我三姐拿著我三姐夫的身份證、戶口本等證件原件,在鎮信用社以我三姐夫的名義,貸了8萬元的款。本來說好,鄰居賣了頭炕鴨子就還這8萬貸款,可是“算路不打算路來”,鄰居家的頭炕鴨子趕上禽流感,一下就折本好十幾萬;第二炕鴨子依然賠本沒賺錢;緊接著,鄰居家的兒子為結婚,蓋新房、娶新娘都借錢、拉賬,于是,老賬、新債積在一起,造成了一個幾十萬的大窟窿!對一個貪官來說,這幾十萬是個小數目,根本稱不上個“債”!但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這幾十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現在,是剝了鄰居一家也還不起信用社的這8萬元貸款!信用社只問我三姐一家要錢——追款——追利息!我三姐一家為此“煩”極啦!說起這事就讓人心煩,不提這事啦!
陪著父母吃晚餐:父親只喝了一包溫熱的酸奶;母親和我除了喝奶、喝營養快線外,一人又干吃了一個熱燒餅。
如此簡單為美的陪父母吃完這次晚飯,我又張羅著,幫父母把頭幾天從我小家捎來的毛主席像掛歷撕下來了三張,貼在了堂屋南墻(南墻東已經貼上了一張這份掛歷的封皮)。
父母看著上了墻的一張張毛主席的照片,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地老說“真像,給真人一樣!”忽然,父親湊到我跟前,很“天真”地問:“這么好的毛主席像,別人買不到吧!”我知道,父親是在為擁有這幾張自己崇拜的、以前從未見過的毛主席相片兒而自豪、幸福!于是,我自知撒謊,而又沉著肯定的回答了老父親,讓老父親滿足于自己的幸福擁有!——人老如小,不信不行!
幫父母貼好幾張掛歷,我們重新坐下來拉家常。我忽然看到,父親的菜櫥子里的饃筐里,有兩個金黃油紅的面煎柿子餅(用熟透的軟柿子,去皮和面,然后,用手拍成餅子狀,放在油鍋中煎至金黃,即可食用。特色:香軟甜酥韌)——這可是我的兒時最愛,現在依然!我剛想拿走,父親告訴我,他今天上午十點多去了我小家,見我家里沒人,他把給我送去的一包柿子餅(20左右),都放在了我南邊的鄰居家。我聽后,告訴父親,我還不知道這回事!(因為妻子值班,一天不回家;我回到小家后,就張緊著去超市買東西,緊接著就開車回了老家!南邊的鄰居幾乎沒有和我見面的時間)
父親得用多長的時間和功夫,站在油鍋前;母親坐在鍋門前,得燒多長時間的火,才煎了這幾十個柿子餅,他們自己僅僅只留下了兩個,余外,一股腦都送給了自己的兒子!父愛呀,母愛呀,您比太陽溫暖,比蜂蜜甘甜!
7點多,我告別了雖然年老,但身體還依然硬朗的父母!我決定,以后一有時間,有事無事都要回到老家,回到父母的身邊,多陪父母一秒,也是我們做兒女的孝!
現在,我的父母都已經80以上——我母親四年前還曾經肝硬化、肝腹水晚期,是搶救及時,用藥精良(600多元一支的人血白蛋白,一次住院就靜脈點滴注射了7支)才挽救了母親的生命;我們人人都告訴母親,她的病已經痊愈啦;母親也自信她確實已經全好啦!是母親良好的心態讓她自己的生命得以順暢延續這四年!下面說說我的81歲的老父親。從我老爺爺算起,我81歲的老父親,是我這個家族中最高壽的男人!每每想到這些,實話實說,我心知——我的父母來日不多!誰能保證我的父母還能健康的活五年、活十年,我愿意給你們下跪、磕頭,獻上我的房與車!我一直認為,我們做兒女的工作再忙、再重要,也不如讓自己的老人能安享晚年更重要!
來到小家,剛停好車,鄰居小魏就進來啦,給我送來了我父親中午給我專程送來的油煎面制柿子餅!因為小魏夫妻都是小孩子,小魏的妻子王某還是我曾經的嫡系學生,我執意分一多半柿子餅給他們,因為家里就我和妻子兩個大人!我相信父母知道我這樣做也不會怪罪我的,因為我把他們給予我的愛,讓年輕人分享,這對年輕人來說,也是一次愛的教育!
第三篇:三年又三年散文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直很抗拒漸近線這個名稱。
我很清楚的記得,冗長而無聊的數學課上,老師說,什么是漸進線?就是兩條線可以無限地接近,但永遠無法抵達。
我看著黑板上的漸近線,感到無法理解。他們明明,一直在靠近,總會在漫長的過程之后,達到相交那個點。為什么永遠無法抵達呢?
我向來是個數學很差的人,我知道這一切必然可以用言之鑿鑿的公式與方程來解答,但是我卻感到難過,他們明明一直在接近,卻只能無限趨近于零,永遠不能彼此觸碰。
每次上數學課講到雙曲線,我都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我的數學成績不好。因為我太容易將一些理性的東西,聯想到一些感性的東西。
因為漸近線實在是太像你我了。無限接近,卻永遠不能抵達。那么無奈的永恒,那么絕對的否定。我曾經試圖將紙上的漸近線延長,直到延長出這張紙的范圍,便可以看出他們后來的走向。這么神奇,兩條不斷靠近的線,就是不能相交。
縱是無盡的時間與空間。也抵擋不過一開始就注定的結局。
我喜歡了你三年,我們的關系也曾經不斷接近,卻終究不能抵達那個交點。
那天我上課又走神了。我忽然想起四年前,當時我們在一個地方上課,下課之后我會很快走到前面的公交站。公交還會開到路過我們上課的地方,我在車上看到你,還有你當時只有二年級的妹妹。
前幾天看見你妹妹的空間,早已是那種跟你很相似的語氣,故作深沉的說說。我才恍然已經那么多年了,那年看見你妹妹,還是個小孩的樣子。原來我也可以見證時間的流逝。
我忽然就想哭,我隨時隨地都能哭出來,只要想到那些過去的事情。我難過,是因為我根本已經不記得當初喜歡你的感覺了,在公交車上偷偷地看你,那樣的小心翼翼與心潮澎湃,我已經體會不到了。而且,那樣純粹的三年,也只有一個。人生還有很多的三年,可我卻再也不會像當年那樣。
我現在寫不出當年那樣的話了,也不會像喜歡你一樣再這樣完整熱烈的喜歡一個人。
深切壓抑的悲痛,我想我之所以對你念念不忘,是因為喜歡你的時間太久,而那段時間又是我視為珍貴記憶的初中三年。我曾經以為,只要時間,我們終將可以在一起。
但是我當時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漸近線。
這些年,我見證了你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直到不喜歡你,我依舊在想,你最終選擇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2014到2017。這是我心無旁騖的三年。
年年復年年,我知道記憶終將在時間的沖刷下淡化。時間是最好的稀釋劑,也是最棒的時光機,這句話我覺得真對。終有一天,我不能想起你,如同你不能想起我。
三年又三年,那是我曾經喜歡你的三年,未來的三年,又會是怎么樣的三年呢
第四篇:春夏秋冬又一春散文
四季輪回,不可逆轉。
正如生命中走過的路,沒有回頭再來的余地。此生結下的緣,來生定會繼續還。
生生世世,我們不過在原地繞了一個更大的圈,外圍的我們,看著別人踏著我們曾走過的圓,繼續前行。
換的是主角,不變的是一樣的人生。
你想逃,你不認輸,但是春暖夏燥秋涼冬寒之后,還是回到原地。懸浮在湖中的廟宇,是洗凈你心靈的圣地,入此門,請佛摘下你的心。
遠山,一片湖,一扇門,一葉舟,一間廟,一老僧,一童僧,春夏秋冬,宿命如何擺脫。
春,綠色滿眼,碧波漣漪。
還是孩童的你,跟隨師傅,生活在湖中廟宇。
你為何而來你又怎么而來,天真無邪的眼里沒有追問答案。
孩子氣的頑皮,捆綁住了自然中的生靈。
魚,水中之物,無端背負你捆綁的石,無法自由。
蛙,向往蹦跳的愉悅和水中的清澈,那顆石,令它無法跨越。
蛇,游走天地,柔軟身軀,怎能承受。
你很快樂,似乎這樣簡單的征服了它們。
笑聲傳出的卻是隱藏的欲望。
師傅看在眼里,明了你的此生,定會經歷磨難。
因為你賦予他物的石,早已經壓在心底,成為無法掙脫的咒。
當你也同樣背負著石,尋找被你捆綁的生靈,發現他們的生命因為你的頑皮,竟然離去。
你的哭泣,是因為后悔嗎?走過的路,不能回頭。
從此,那幾顆石,住在你的心里,一生一世。
夏,熱情似火,燃燒天際。
懵懂的你,已經成為少年,這一片湖,已經無法承載你的欲望。
林中糾纏交媾的蛇,告訴你生命的最初。
前來求醫的少女,是點亮你生活的蠟燭。
白色衣裙,遮擋不住青春的氣息。
終于,你和少女合二為一,心中的佛,已經離去。
湖邊石岸上,是溫存之后的相依。
深夜的對視,岸邊的牽手,你沉醉在愛情的初果中。
一夜,扁舟上,你與少女,歡愉后的相擁。
師傅的拔下船塞,湖水蔓延,你們驚醒。
你肯定求師傅的原諒,卻難敵相思之苦。
少女病好離去,也帶走你的一切。
終于,你手捧佛像,離開廟宇,追尋心中的她,開始塵世苦難之行。
秋,金黃落盡,瀟瀟瑟瑟。
師傅依舊湖中僧日,有只白貓陪伴,化緣食物的包裝,發現了你的消息。
此時你已離去多年,心中的咒擾亂了你的神,犯下了殺生之過。
你可否還記得,師傅多年前那句“淫欲帶來占有,占有致殺生”。
你唯一能贖罪的地方,還是湖中這片浮生之地。
你帶著怨恨,面對依然靜謐的廟宇,師傅問你過的快不快樂,你只有心中怒火,因為你深愛的女人離你而去轉投他人懷抱。
那把沾血的刀,平息了你的怨恨嗎?
師傅答曰,你喜歡的東西,別人不能喜歡嗎?
你不懂,心里的石壓的你太久。
閉七竅,不能帶走你的生命,你欠下的,還沒有還。
貓尾寫下的金剛經文,是解除你心中魔咒的符。
師傅命你,用刀,把經文刻出,每刻一遍,即消除所犯嗔戒。
警察正在對岸,你驚惶失措,師傅喝道:“你干什么,繼續刻!”
一夜未眠,經文被你默念千遍,此時你無法抵擋疲倦,倒下睡去。
當你醒來,五彩染盡的所有經文,你必須上路,還你的債。
師傅目送你遠去,在塵世時日不多,自當化煙而去。
湖心那片燃燒的舟,成為秋末最后的絢麗。
冬,銀色素裝,沁神明心。
經歷煉獄的洗禮,你再次歸來。
湖岸的門,顏色已褪,無人的廟宇,落滿塵埃。
師傅的僧衣,盤旋著縈縈繞繞的青蛇。
走到師傅涅磐之地,拜見,冰封的湖底,師傅留下舍利。
你借天上之水結成的冰,塑一尊心中的佛,師傅的道,永存眉宇之間。
蒙面女子帶來了兒時的你,一樣哭泣的小生命,探究母親的心中是否要把他遺棄。
深夜,那雙想揭開紫色面紗的手,被女子輕輕握住,不見,不語。
女子蒼然離去,小生命追逐著母親的腳印,你慌忙跑到湖面,卻看到冰封下女人的紫色面紗。
解開面紗,你看到的是哪一張面孔?
是你深愛的女子?是你結束的過往?還是佛在告訴你生命的輪回?
于是你,開始背負心里的石,纏繞腰跡,一步一步邁著朝圣的步伐。
遠山尖,你與佛,一同,沐浴天地靈氣,洗禮今生的孽,回望過往的罪,寧靜由心而生,與天地同在。
又一春來,回轉流波,百花漫香。
又一老僧,又一童僧,繼續湖心浮生的念坐。
童僧再次拾起了石塊,把魚蛙蛇的生命當作兒戲。你在身后,了然生命的來來回回,在這里延續。
湖外的我們,同感畫面中清淡的禪意,留白之間,只有呼吸存在。目睹他人命運的循環,深山靜水間,貪嗔癡念,佛拈花一笑,人世滄桑數年。因果輪回,愛恨情仇,人世悲歡,浮地塵世,生死之別,清心即可。不要傷害別人,不要去嫉妒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第五篇:花開花落又一春散文
只在十幾天之間,花開花落又一春。
每一周都是如此奔波,但是擦肩而過的風景卻在內心深處留下極為深刻的印痕。不是嗎?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淚水與汗水同在,在我受到責難或經歷困惑的時候,總有一些力量在督促我前行。其實我對于自己走到哪里自己心里也不清楚,昨天讀到《終身學習的女人,魅力無窮》,讀罷頗為感慨,我也喜歡終身學習,至于魅力,那是一種奢求,樸素平淡的日子里,只是想過的踏實一些,僅此而已!
花飛花謝就在三五天之間。上一周還在迎春花和玉蘭樹下徘徊逡巡,而今天那早開的迎春花早已經凋謝,只是那一叢叢枝條卻是青綠顏色的,依然生機勃勃。早開的玉蘭花,也是片片飄飛片片凋零,我從來不去吟詠惜春的詩歌和曲調,因為眼前又是一樹一樹花開。
師大公共教學樓前不大的地方卻是風光旖旎,令人留戀忘返。那一天一位銀絲飄飛的老太太,在玉蘭樹下仰拍,我問她,花兒都沒有開放,你拍它做什么?
“含苞待放是一種美!”她使勁兒瞪我一眼,我瞬間覺得脖子后面有些發涼,我真的是不會欣賞和鑒賞美了。
“花瓣凋零也是一種美,生活中處處都有美,不要只盯著這個季節這一棵樹這一朵花。”她的目光很是深邃,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諾諾連聲,無言對答,訕訕離開。
是的,春光無限美好,又有多少東西可以永駐?這幾天之中,有的悄然綻放,有的已經凋落,還能分得清初春和盛春么?
只是越來越多的花加入生命涌動的大軍中,那種生命的力量綻放的姿態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師大的海棠樹也是各個含苞待放了,花葉同枝,翠綠和嫣紅并存;丁香花也在孕育著花朵,或許那淡紫色就在這深紫色中醞釀,給人留下思緒無限延展的空間。
感謝河北師大,感謝“國培”班的三個班主任和那些研究生助理,感謝為我們上課的每一位專家教授。重新坐到課堂上的我是以一個孩童的姿態來認真對待每一節課,我沒有浪費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鐘,五枝中性筆空筆管和兩本近200頁的筆記本以及數萬字的文字記錄就是學習的歷程和心路成長的經歷。
“國培班”的老師們各個都是教學能手、高手,各個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溫姐姐的溫潤溫婉是我們全班同學都知道的,就在昨天,她還在群里發布定州的信息,因為全班只有她一個來自定州,希望大家去定州旅游呢!3月16日,去41中聽課,溫老師一路走一路講,定州有個新建的博物館,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忘不了那天下午黃老師的課她是遞話筒的,輕盈靈動的身影在教室里飛動,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就是“鄰家姐姐”。前兩天,我在公教樓前走,她戴著墨鏡穿著墨綠風衣的樣子令我大吃一驚,炫酷啊!丁香樹下,連翹之前,桃花之側,玉蘭之旁,都留下她那靚麗的身姿,怎一個“美”字,形容得了!她的彎下腰來撿拾垃圾的樣子更成為我眼中獨特的風景,她說她在學校就是管衛生的,眼里容不下垃圾,誠然!我和她走,我就看不見垃圾,她總能時不時彎腰俯身撿拾,她自嘲說:“職業病!”
來自平泉的趙老師,來自井陘的劉老師,把演出票送給我們,我的孩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歌舞劇,接受紅色革命教育,重溫西柏坡的歷史。我女兒說可以看得懂,兒子卻說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記下每一章節的題目,拽著我的耳朵告訴我,媽媽你寫文章一定要用上。《不負新時代,做好答卷人“3月23趕考日”紅色經典演出》兩個小時的演出共分六章:第一章沃土紅符;第二章《土地還家》;第三章《礪兵石門》;第四章《決勝千里》;第五章《魚水情深》;第六章《進京趕考》。多虧孩子提醒,現在只記得那場面宏大的演出,其他的統統不記得了。
我的組長是來自黃驊的康老師,我倆同歲。她是個認真負責的人。其實破冰時我倆一直都挨著。在學習期間她一直惦記著每一個組員,那天早晨四點多她在微信群里問我是不是寫好稿子。就在今天還問我結業表的填寫情況。忘不了她和宋老師合唱《苔》,忘不了她帶著我們排練,忘不了我們討論合作。來自辛集的劉老師就是破冰時我扶她的,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分到一個組,忘不了她講解她教授文言文的做法。我們組里劉老師幫我填寫簡歷登記表,很是感謝我這個十個人的集體,短暫相逢,一生難忘。
我們的班長代老師是個干練的人,記著她在車上開玩笑說:“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都成年人了,上不了車自個兒回去。”但是每一次外出學習她都仔細核查人數,不落下一個人。
聯歡會上三組詩朗誦《遇見》,“一飛沖天”組的詩朗誦在悠揚的音樂中拉開序幕,劉和李老師的原創作品我特別欣賞這幾句話:在師大在國培班,我們一起遇見了春天,遇見了志同道合的同事,來自河北各地的初中語文老師,語言的交流,思想的碰撞。他們用詩的語言訴說了語文人的情懷!
是的,我的班級我的組,在這個唯美的春天里,我們相逢。世間所有的相逢都是不淺的情緣。花開花落又一春,不說再見,只有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