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關于小時候過年的散文
當你長大后,還記得小時候過年的情形嗎?下面是關于小時候過年的散文,歡迎閱讀。
回憶童年——過年
沒有花蕾,不見綠色,農民們還沒有在田間勞作。春天總是姍姍來遲,也怨不得她。
熱鬧的春節已悄聲離去,代表著假期也就結束了。即將來臨的上班也在向我招手。一顆貪玩的心也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安靜下去,沉默著。面對新的工作,心里很激動,自己在新的環境里可以學到更到的東西,不在像昔日那樣過著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日子。
上班也接近半個多月了,看到同事倆個忙得不可開交,而我也幫不到什么,好想能為她們分擔解憂。而我卻在辦公室要發呆的狀態,今天天氣很冷,很冷,冷得像2008年那場大雪一樣的感覺。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我喜歡下雪,喜歡下雪天。可能因為這個季節是收獲碩果的幸福季節。也因為小時候知道這個季節會有很多驚喜。
首先就是入冬的雪花飄落,我經常會幻想自己是雪景里的白雪公主,穿著厚厚的棉襖,享受雪花飄落的遐思,接下來就是一年一度的殺年豬,每到殺年豬的時候,我們小孩子總是最興奮,最高興,最激動的,這意味著很久沒有占葷的孩子,有一段飽肉吃的日子,年豬剛剛還在案板上解剖,小孩子就會鬧著殺豬的師傅給我們割下一塊瘦肉,用大白菜的葉子包好放在火坑里燒,經過耐心的等待,燒瘦肉出爐了,那香味,別提有多香了,吃上一口,那味道美極了,有時候大人心疼我們,吃完一塊,問我們是否再來一塊,那種感覺真的很幸福,我想這也是我特別喜歡冬天的原因之一吧。當年豬殺好,腌好,放在炕頭的時候,我們下一個驚喜又來了,那就是爸爸媽媽給我們準備的過年新衣服,爸爸媽媽會提前給我們準備好新衣服,但是我們在大年三十之前是絕對不會就把新衣服穿上的,因為我們舍不得,我們在等新年到來之際,穿上漂亮的新衣服過新年,這也是我一直以來都喜歡冬天的原因吧,只是深深藏在心底,未被清晰的發現。
時光流逝,我們隨著歲月的撫摸漸漸地長大了,成熟了。我們失去了童年,才知道長大;我們失去了歲月,才知道自己是活著;因為我們變老,才知道不能挽留時間。
送走了一年雪花飄落的季節,迎來一年之計的春天,現在每天的工作都安排的滿滿的。好懷戀童年時光,無憂無慮地過著每一天。歲月的流逝,快樂卻離我們越來越遠。這就是長大的孤單,長大了少了很多兒時的樂事,就安慰自己說,長大會增加很多生活閱歷!
春季是四季之首,我們的足跡將踩出新一行。生命的里程又開始了一次始發,所以多一點期望,就多一份珍惜;多一點幻想,就多一份激情。
回憶童年過年的甜蜜
清晨,睜開眼,一縷光線擠過窗簾的縫隙映在墻壁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時光匆匆,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七了,心頭一時掠過一絲惆悵;春去春已來,花落還會再開,“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我們逝去的時光,卻一去不再復返,小時候的熱鬧情景也不再來。
廚房里,鶴宇正忙碌著過年的食材,瞧著他的身影,使我想起小時候過年的情景,那份喜悅。小時候最盼過年,穿新衣新鞋的高興勁兒不說,單說那種過年的喜慶氣氛足叫我們樂不思蜀。
那時,一進臘月門,父母就忙碌起來。蒸饅頭,包包子、抿米糕、炸藕合,我們家人多,十幾口人,父母親要忙碌一個臘月,蒸炸炒煎,滿滿的,一瓦缸一瓦缸的,排放在閑屋里,就像現在放在冰箱里一般。那個時候,我們在外面玩的餓了,便偷偷地鉆進屋子偷吃。小時候,我最愛偷吃黃面窩窩上的棗,我們頑皮的把窩窩摳得像沒眼睛的木偶。還有,也愛揭藕合的面皮兒,那油炸的藕合已經凍結出薄薄一層冰渣,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又好吃聽起來還好聽,那時候我愛聽嚼在嘴里的響聲兒。我們把藕合揭得一個個變成沒穿衣服的光溜娃娃,年年如此,父母卻總裝作不知,他們默默地吃著我們的“杰作”,容許著我們的頑皮。
這還不是我們最開心的事,最讓我們高興的是,燉肉。每一年,父母蒸完炸完,最后就剩燉肉了。父母總在晚上燉肉,我們姊妹們都鉆進被窩,像在巢里等待爸媽尋覓食物來喂的小鳥,一個個翹首期待那香噴噴的肉肉快點燉熟。父母在鍋前忙碌著,滿屋子飄蕩著肉香的蒸氣,我們家那一刻就像是云霧繚繞的天宮,我們全家享受著美味,感受著幸福。
“熟嘍!”隨著父親一聲喊,掀開鍋的一剎那,燉肉的香氣更使我們耐不住那股子饞勁兒,又像看到爸媽叼著覓食的小鳥,希望爸媽能第一個把食物放進自己的嘴里。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很佩服父母當年的那種耐性。尤其是父親,端著燉熟的肉,挨個的把肉放到我們手里,讓我們吃個夠,最后,他們在端著臉盆逐個的讓我們洗凈滿嘴滿手的油膩。于是,我們便安靜下來,帶著幸福的笑靨呼吸著肉香氣味甜甜地進入了夢香。
我們不知道父母親還會忙碌到什么時候,才能睡覺。這時候,母親就會悄悄地從鍋里撈出幾塊大一點的肉塊兒,偷偷地放進瓦罐,鹽制起來,整個春天我們都能夠有肉吃,那時候,我們總是納悶,母親就像變戲法似的,隔一段時間,我們饞了,她就會變出肉來,給我們做出肉香四溢的食飯,這個秘密__母親鹽臘肉的秘密,只到我懂事了,有一年,才被我發現了。小時候,常聽母親說的一句話是,“好過的年,難過的春!”雖然這句話,對現在的我們已不實用了,因為我們平時的日子就形同過年了,但是,在那個年月,我真的很佩服我的母親,能給我們眾姊妹兄弟變著法的改善飯食,讓我們品嘗到別人品不到的幸福與美味。
又過年了,想起小時候甜蜜的感覺,不由得也想念起我親愛的雙親:親愛的父母大人,您們可安好!小丫頭哪一天才實實在在地回到您們身邊,再次享受一回小時候的感覺啊!
第二篇:小時候的過年散文
如果要我說過年的事,我只愿意說說小時候那陣。為什么呢?因為小時候過年有氣氛。每年天氣一冷,大人就開始準備年貨了。首先當然是吃的,我爸會去買回五花豬肉、腸衣,這是做臘腸臘肉用的。白天他要上班,這活一般晚上做。小孩呢,自然只能做旁觀者了。
吃過晚飯,我爸先將腸衣洗了,晾好,再將豬肉切了,有長塊的,也有切成碎塊的,就放在盆子里,而后用醬油、糖、米酒、鹽等配料腌好。我們做好作業,就守在旁邊看。
那些塊肉做臘肉,用刀在一端剁出一個洞,穿上晾曬用的繩子就好了;而碎肉呢,就做臘腸,將腸衣的一端口子綁在漏斗口,再將肉末灌進去,成棍狀后,一節一節地用小繩子扎好,先放在盆里。第二天,晾在竹竿上,用針在臘腸上扎許多洞,太陽一曬,里面的油就流出來。腌好的臘肉呢,也晾曬在竹竿上,太陽一曬,油就滴下來。每天看太陽一出,我爸就會將竹竿架好,將一大盆的臘腸和臘肉端出去曬,看到那滴答滴下的發亮的油滴,我的喉嚨就直吞口水了。大約曬一兩個月,臘腸臘肉就曬好了,體積收縮了不少,由軟軟的變成了干硬的醬紫色的。
當然,要做吃的不僅僅就臘腸臘肉,還有糖環和油角。將面粉、雞蛋、少許油,加水揉成面團,再搟成薄面皮,用熱水瓶的蓋子一印,就出來小圓面皮,包上碾碎了的花生仁和白糖,對折將邊緣扭成細花邊,就成了一只角子。這個我們小孩也愛做,但做不標準,歪歪扭扭的,也就貪玩而已;我媽做的標致多了,擺在竹編的大簸箕里,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做糖環就容易多了,將面團掰一團,搓成長條,編織成好看的圖案就成了。
油炸的工作一般放在晚上,我媽通常要熬夜,她將角子和糖環放進燒開的油鍋里炸,等這些角子和糖環浮起來了,用油撈撈起來就成了。晾涼后,就放在大壇里,密封好,要吃的時候,才開蓋子取的,取完再密封好,不透風的話,每次吃,都是很爽脆的。
年二十七、八的時候,廣東有句俗話,說年二十八,洗邋遢。那時我住小鎮,一到這時候,河邊都是洗刷的人,凳子、臺子什么的,都擺滿了碼頭。洗刷的活都是我媽干的,有需要的話,我們也打個下手。我爸呢,也動手,他的毛筆字還將就,春聯的事自然就歸他了。
年三十那天,準備年夜飯,要殺雞殺鵝的,但這不是一晚上就吃完,因為年初一是不殺生的,所以要提前準備第二天的菜。做年夜飯都講“意頭”的,什么發菜寓意發財,吃魚寓意年年有余呀,等等,做的菜不能吃完,要“有余”嘛。我爸平常不做飯,但一到重大節日,這工作就歸他了,除夕這頓自然就不用說了。我們小孩呢,就是吃吃吃。
最讓小孩子過癮的,大概是年三十除夕夜的“揀爆竹”游戲,吃過團圓飯,小孩子就眼巴巴地盼著午夜到來,等著等著就打起了瞌睡,我媽就會讓我們先去睡一會,到點她就叫醒我們。當我們被叫醒過來,家家戶戶都在放爆竹了,乒乒砰砰地響成了一片。我們就匆匆穿好衣服跑出去,守在放爆竹的人家門口,等人家放完爆竹就一擁上去,貓在硝煙彌漫的地上,揀那些死火沒響的爆竹,有人放進口袋的爆竹,突然又爆炸了,把新衣服的口袋都炸開了口子了。有大方的人家,通常會將一包包的爆竹拆散,向四周一撒,制造出一個混亂而開心的場面來。我們小孩子都結伴一家一家地去揀,等到聽不到爆竹聲了,才散伙回家睡覺,第二天再玩揀來的爆竹。
年初一當然是小孩最開心的日子,都穿了新衣服,給長輩拜年,會得到一份“利是”,通常是新錢,摸上去,聲音爽脆,挺刮,讓人心生歡喜。年初二,是走親戚得“利是”的日子,一個一個親戚去拜訪,通常說一聲“恭喜發財”,“利是”便到來了。只要沒結婚的,都有這個待遇。初三是“赤口”,就不適合去走親戚了,說是容易引起口角,于是大家通常是呆在家里,一邊聊天,一邊吃零食,什么瓜子,油角,糖果,等等,打發掉這一天的時間。
一直到十五,一般來說是不準洗頭的,到初五前,也不倒垃圾的,以免將家里的財運也倒出去了。對于不洗頭這個風俗,我一直沒法子遵守,小時候的頭發多而密,又是油性發質,不洗那受得了呢,只好破了這風俗了。
人大了,就不喜歡過年了,因為過年忙啊,工作忙,以前我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年三十還得上班,家里的事什么忙也幫不上,要不是有老媽操持,那就夠嗆的,現在過年的年貨,也不自己做了,都從商店買回來,甚至連年夜飯,也去飯店訂了。所以,現在過年也就沒什么好回味的了。要回味,也得回味小時候的過年了。
第三篇:小時候過年的記憶散文
敘事散文以寫人記事為主的散文。這類散文對人和事的敘述和描繪較為具體、突出,同時表現作者的認識和感受,也帶有濃厚的抒情成分,字里行間充滿飽滿的感情。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小時候過年的記憶散文,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小時候過年的記憶散文
(一)我小時候最喜歡過年了,剛過完年就又盼著過年,可是盼呀盼呀又總是盼不到,那時候,對過年之所以有這樣的渴望,其中自有許多歡樂和誘惑,比如過年能換一身新衣裳,扎起紅燈籠,吃糖塊等等。
對于我來說,小時候過年最大的誘惑,莫過于能吃上幾天好年飯。在那個年月里,農民們一年四季吃粗糧,喝稀飯,只有年傍時家家戶戶才能殺上一口豬,然后到河岔子里刨上一些冰塊凍上,到過年時才拿出來放到鍋里燉熟,蒸上幾碗紅燜肉吃,臘月二十九,家家戶戶都要蒸上一鍋白面饅頭,似乎辛苦一年為的就是在過年這幾天能吃上幾頓像樣的飯菜。因此每逢進了冬月,我就拽著母親的衣角問:“啥時過年呀?怎么還不過年呀?”母親就教我背這首兒歌:“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別哭,過了臘八就殺豬。”這首兒歌我不知背了多少遍,兒時盼年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也別說臘八一過,家家戶戶就開始忙活起來,殺年豬的殺年豬,淘米的淘米,壓碾子的壓碾子,壓成面后發了一大缸,然后又烀一鍋豆餡,村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樣,為過年忙得腳打后腦勺兒。小年一過,就是另一番景象,家家戶戶從合作社買來年畫,找人寫對子,貼春聯,小女孩扎上紅頭繩,涂著紅臉蛋,小小蛋子們也穿上新衣服,跟在爹的屁股后,忙著往家里倒騰著年貨,那情景甭提多熱鬧了。
我家過去的日子比較窮,我們兄妹4個,過年時母親最多能蒸上四、五鍋饅頭就不錯了。
如果做了豆腐,母親總要把豆腐渣用豬油炒熟了讓我們吃掉,那幾鍋白面饅頭就像是給我們兄妹的誘餌,有時哈拉子淌得老長。小時候,母親的第一鍋饅頭蒸出時,就打發我向鄰家去送,可是盤中的三個饅頭送到鄰家時常常只剩兩個,另一個早在途中噎進了自己的肚子里,但不論怎樣,年三十晌午,按常規飽餐一頓饅頭,吃幾塊肥豬肉還不成問題。夜里守歲到12點便開始接神,然后家家戶戶燃放鞭炮,放完后,全家老小圍著炕桌吃上一頓香噴噴的肉餡餃子。
小時過年令人興奮的還有壓歲錢,然而壓歲錢是有代價的,那就是磕頭拜年,家鄉遼西小村的拜年也有很多規矩,一般是年三十晚上在自家拜,初一在本村拜,初二開始才提上兩包果子,兩瓶酒等四合禮去拜親戚,那時我小,反正比我歲數大的無論是長輩還是同輩,我見了就猛磕一個點兒,現在想起來都憋不住想笑,不過那時的壓歲錢數目很小,就一、二塊錢,不像現在一出手就是一、二百。小時候過年我總共才能得到十幾塊,這就十分高興了,不停地把那些嘎巴響的毛票數來數去,有時還向小伙伴們顯示顯示,晚上睡覺也要壓在枕頭底下,這并非我小時那樣看重錢財,而是家中實在窮呀!我上面還有哥哥,姐姐,家里供不起讀書呀!記得我上一年級時的學費大部分要靠過年得的幾個壓歲錢來支付,不磕那么多響頭,當年如果沒有那十幾元壓歲錢,我的學生時代也許會過早的結束。
現在對過年雖說沒有兒時那么渴望,但童年時過年的那種樂趣,回想起來卻常常使我醉在那甜蜜而又帶著幾分悵然的情緒里,我懷念故鄉的過年,更留戀那失去了的童年的純真和歡樂
小時候過年的記憶散文
(二)要過年了,有人問,年貨都備齊了嗎?我說,如今過年不用備年貨。現在與小時候相比較天天都是過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現在過年,已沒了曾經的那份期待,只有應付的感覺。年,似乎只是一個節日的標志而已。
我懷念小時候的年,那時候過年才有年味,小孩子掰著指頭盼望過年,大人們感嘆著懼怕過年。進了臘月我們就開始數日子了,好像過年是一個很遙遠的很難到達的目的地。對于我們這種期盼焦急的心態,父母們總是深深的感慨,母親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年節好過,平常日子不好過。我對他們的態度很不理解。現在我終于可以理解母親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他們之所以感慨頗多,年,一天就過去了,而平常日子,是要天天過下去。柴米油鹽醬菜茶,家里人口多,日子就要精打細算才能撐得下去,一旦有個天災人病,對一個家庭就是無窮盡的打擊,計劃經濟,計劃不好,平常日子就是不好過。
太多太多的東西流失在了歲月的深處,如果非要找尋一點可以感動的畫面,那就是春運涌動的回鄉大軍,那份擁擠,那份期盼,還有那些喜悅都會在每一個年關的記憶中交織著澎湃的心。
回家,為了團圓,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感覺像個年。
一年了,你在你的路上奔跑,我在我的路上行走,那份急匆匆繁忙的生活讓我們淡漠了彼此,也疏離了情感。然而“年”的呼喚,各自從不同的方向奔赴家中,有爸媽的地方就是家,說一說這一年的悲與喜。舉一舉手中的酒杯飲下歲月的風雨。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不離不棄。年,凝聚著親情,讓我們一生一世不管走多遠,都能記得回家的路。現在的孩子對過年已經沒有我兒時的那份期盼了,我記憶中的年,真是有很多興奮、渴望和敬畏,總之,心里滿滿的都是激動和熱情。
進了臘月,母親就開始張羅了,泡上黃豆,去豆腐坊做兩板豆腐,放在倉房里凍上,等著過年的時候吃。做完豆腐,開始蒸豆包、蒸饅頭,炸油條、炸麻花,炸好大兩箱子放在倉房里儲藏。凍梨蛋子、凍柿子和花紅果肯定是要準備的,富裕的時候還買一些山楂,母親會沾冰糖葫蘆,給我們來點意外的驚喜。
記得有一年,母親沾了好多串冰糖葫蘆,看著真可人,晶瑩透明的糖色,還有山楂本身紅紅的果,看著就好吃的直流口水。母親說凍好才能吃。于是,母親便把沾好的冰糖葫蘆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好了,就等著明天凍好再吃吧。
第二天早上,弟弟第一個就沖出屋門跑到院子里要吃冰糖葫蘆,接著就聽見他狼哇的哭喊了起來,媽,糖葫蘆一串都沒有了……
我們一家人都跑到了院子里,桌子上空空的,沾好的冰糖葫蘆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連點渣渣都沒剩下。
首先,一個小林場不過一百多戶人家,淳樸的山里人家,都夜不閉戶,不會有賊。
這時,母親進屋點上一支香,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我不解其意。父親便把她拽回了屋里,別神叨叨的了,明擺著都讓耗子吃了嗎,這院子里有耗子,別影響了孩子們,沒了就沒了。
總之,那一年母親沾好的一大堆糖葫蘆我們沒吃著。
臘八粥、二十三祭灶、請祖宗,貼對聯、掛燈籠、包餃子,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在一輩又一輩人的手中延續著。
臘月初八,是盼年的第一站。俗語也常說“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這天的早晨要熬一鍋粥,粥里要有八樣糧食,那時候要籌夠八樣糧食可真不容易,大棗是不可缺少的。大棗不好買,供銷社里沒有賣的。
鄰居董嬸子家是山東人,老家來了親戚帶來了大棗和香油。鄉里鄉親的誰家來了親戚,有什么好吃好喝都互相送一些。董嬸家及時的送來了大棗,有了大棗和幾樣米就可以熬臘八粥了。黏稠的粥在鍋里翻滾著,鼓起無數的泡泡,濃濃的香氣彌漫在清冷的空氣里,似乎已經聞到年的味道了。
臘八過后就要準備殺年豬了。母親每年都是春天的時候抓兩頭豬仔,精心的喂養一年,家里供應的糧油都不夠吃。豬喂得膘肥體壯,全家人一年就指望殺豬熬上一缸豬油,加上供應的豆油夠吃的了。
我記事時候起,每一年到了臘月二十三的這一天,母親都要準備“送舊”和“迎新”的儀式。送舊是掃房。母親個子矮小,這些活都是父親干,他操著一把大掃帚一下一下地清掃著塵土,掃完之后開始粉刷墻壁。鄰居大嬸有時間也過來幫忙糊棚。母親在廚房準備祭灶的東西。
大半天的功夫下來,父親身上都掛滿了灰塵和白灰點子,還有糊棚落在身上的漿糊,看著父親灰頭土臉的樣子很狼狽。可回頭看看屋子雖然還有一股淡淡的潮濕味,此時卻已經炔然一新了。
糊窗戶縫的事情我也能幫著做,把破舊的窗戶紙和窗花撕掉,搞破壞的事情總是比做一樣事情省勁的多,將遺留的那些紙屑刮干凈了,天寒地凍的,手被凍的紅紅腫腫。北窗戶糊上母親從商店買來的窗戶紙,屋里雖然燒的很暖和,北風呼嘯的時候還是窗戶紙擋風。朝陽的前窗戶粘上窗花和卦錢,各式花色品種都有,最重要的是年年有余,既溫馨又有要過年的感覺,看后生起一種喜悅。
到傍晚要祭火送灶王爺。這一個很復雜的過程,父親準備好一堆大小勻稱的火碳,然后從各個不同的方向三塊磚頭,南面留門。里面塞上火炭和碎柴禾。據說要壘到九層,然后點燃九個小燈,磊到了頂部的時候蓋上一塊木柈子閉合,看著像一個塔狀,寓意年年旺運齊天。然后,把那張貼了一年經過煙熏火燎的灶王爺的像燒掉,并將祭品也投入旺火里燒,口中念念有詞,祭火用紅筷子還綁著紅繩,母親說我們家族之所以這樣祭祀,是因為火代表著一個家族的興旺。再把新的灶王爺像繼續供上。燒完祭品后,全家才可以吃飯。
我心里琢磨灶王爺很是盡職盡責,整年累月地趴在鍋灶邊受著煙熏火燎,監督著家庭主婦做飯的時候是否偷吃或者浪費糧食,然后到了每年臘月二十三這一天就去天庭匯報一年的工作,母親每年都會很虔誠的祈求他,上天庭好說多說賴話瞞藏。
東北的天氣比較冷,除了夏天能吃到時令的蔬菜,到了冬天只能吃秋季儲存的大白菜和土豆。我家每年秋季快要上凍的時候,父親總是在菜窖里存著一大堆土,十一月初的時候就開始移到屋里,用一個大木槽子栽上的大蔥、大蒜,到了年根已經長得綠油油,嫩生生的喜人了。父親便坐在小板凳一苗一苗拔干凈。拔完了再續著栽上,過了年正月還能繼續吃。
印象中,整個臘月父親和母親都在忙,那時候他們還年輕,經歷也旺盛。看著父母認認真真祭拜的樣子直想笑。可現在,當我懷念起那些的時候卻連灶門都找不到了,兒時溫馨的土房早就不見了,搬進城里住上高樓大廈,看著寬敞明亮干干凈凈,想要虔誠地磕幾個頭也沒了理由,那些曾經人世里的敬畏正在被一點點淡化,人的心與性情開始沒遮沒攔地狂放。
母親常說臘月最短。其實是因為她們太忙,要做的事情太多故而感覺了時間的不夠用。最年根幾天開始潦烤豬頭豬手,剁肉餡。父親總愛問母親夠不夠,母親便說:多弄點,一年才一個大年,讓孩子們管夠吃,別小小氣氣的,正月還有親戚來。剁好的肉餡也被凍了放到了倉房。
最忙的是二十九的這一天,母親早早起來做好飯,父親便要清掃院子了。雖然平時已經很干凈了,可過年了,總要把一些犄角旮旯也清理清理,沒用的破東西或者燒掉或者扔了。把幾天前準備好燈籠桿豎起來,掛上大紅燈籠。弟弟把準備好的兩個冰燈找好位置,里面放上兩只紅蠟燭。然后開始貼對聯,臘月二十九那天最冷,他們冷得一會兒跑回來湊到火爐子前搓搓手,一會兒又跑出去貼幾下,跑慢了漿糊就凍了,就得用手悟著。到了傍晚,大紅燈籠和兩個冰燈都點上了,滿院子一片紅彤彤的喜慶。
忙完這些活,終于熬到了年除夕,早晨簡單的吃一頓早飯,中午就開始忙活接夜飯,母親大顯身手煎炒烹炸,父親帶著弟弟去燒些紙錢請祖先,這時家里的供桌靠墻擺上,也掛起了保家仙的和眾神牌位。供桌前擺著香爐和蠟燭,還有幾樣供品。有幾樣水果,帶紅點的饅頭,整只的公雞,白肉,豆腐之類。
母親總是告誡我們不要趴在供桌上看,更不要念紙上寫著古人的名諱。我們見到那東西只有敬畏的感覺,也有膽小的畏懼。
晚上了,母親還在廚房忙活著,我們兄弟姐妹們早已圍坐在了炕桌上,看著擺放滿桌的大盤小盤,雞鴨魚肉,父親端起酒杯。父親這一輩子都愛喝酒,他干的活很累,北方冬天也冷,喝酒能暖身子。這積攢了一年的喜悅在這片火紅的燈光下彌漫開來。好不容易,母親也能盤著腿穩穩坐在炕上了,這時,才是一家團圓的年夜飯開始。飯后,收拾了碗筷,就要開始包餃子了,弟弟去找小伙伴玩了,鄰居家的小伙伴過來串門,母親又抓來好多瓜子糖果讓他們吃。
每年除夕母親都禁止我們女孩子出去玩,女孩子天生膽小。母親說過年的時候陰府也放假三天,黑暗的角落里都有孤魂野鬼,以免撞上中邪。所以,我至今都記得這些事兒,一直也很忌諱,每年的除夕我連屋門都不敢出,怕得很。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連個星星都沒有,這就是大年夜。孩子們不能亂說話,這可關系到一家人來年的運氣。那時候不但沒有電視,連電都沒有,平時用的都是柴油燈,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買上幾包蠟燭。大多數人家吃過晚飯就睡覺,早睡早起。過年就不一樣了,屋里點上幾只蠟燭,柴油燈新換過燈捻撥的亮亮的。
早睡已經養成習慣了,大年夜的晚上還是熬不住睡下了,睡到半夜三更的時候被母親叫起來,暈暈乎乎的穿上新衣,感覺到神神秘秘的,來到供桌前給祖先磕頭,燭火照耀著墻上的神位,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瞅哪里都瘆嘮嘮的,情不自禁的渾身直哆嗦。
誰知那時候的黑夜現在再也見不到了,現在的夜也不如過去黑了。頭幾天母親就叮囑過我們,大年夜千萬不要大聲說話,更不能說有忌諱的字眼。因為過年的這一刻,關系到一家人明年一年的時運。
夜半三更,下餃子,點鞭炮,終于,新一年的鐘聲敲響了,放下一切曾經的不快樂,用一顆美好的心許下新一年的愿望,一切,重新開始。
“接新神嘍"。也許,這個世界本沒有什么神,可是母親的心中卻有一尊萬能的神,她信奉著她的神,也虔誠地敬奉著她的神。
而今,我雖然懵懵懂懂也從兒時的耳濡目染里學會了母親的樣子,年年這樣虔誠地一樣一樣做著。我心里知道,神其實就是自己的心,敬畏著神靈就是敬畏著自己的心,時時提醒自己不要讓心長出了雜草。
此時普天同慶,火樹銀花不夜天,真真實實一個熱熱鬧鬧的年。
過年這些事兒,我們是那么恭順地循著母親遺留下來的傳統過著,不由自主就踩著了母親的腳印一路走過來了,母親用她那份人世里的虔誠教導著我們。我們姊妹依然傳遞下去。帝王有時說我,都什么時代還那么守舊。
折騰到了兩三點,我們已經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就要睡了。初一早上天還沒亮又被父親叫起床了,母親已經煮好了餃子。大年初一一定要早早起床,看看誰家的煙囪冒出第一屢炊煙,就寓意著這一年都風調雨順。懶洋洋地起來,胡亂的吃幾口,就穿上新衣服跑出去找各自的小伙伴。說什么去拜年,也就是到親戚鄰居家里去和人家要糖吃,到了誰家誰都會給兜里揣一些糖果和瓜子花生黑棗什么的。出來以后我們還議論人家哪個大方哪個小氣。說著,笑著,竊竊私語著出了這家,下一家該是哪里,就這樣,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只不過現在,大家對很多的東西失去了曾經的熱情,我不知道這是冷漠了,還是麻木了,可我卻深深知道城市變得寂靜了,大年的味道也淡了又淡。
那些年,總有許多關于“年”的味道讓我回味著。
初二過了,初三就要迎喜神了。
父親順著喜神的方向把喜神迎回來,喜神,預示著一年喜氣洋洋,喜事多多。想來,那也許是一種信仰吧,或是對美好的寄托。
人活在這個世上,有一些信仰總是好的。
這些年,盡管大年過得沒了以前的熱鬧,也不夠隆重,但很多東西還在城鎮鄉村的風俗之中殘留著,這也是我喜歡回味兒時過年的重要原因。
平時來往少的人,只要是親戚朋友,總會在正月去拜訪一下,請一頓飯。你請完我,我再回請,有的人往往一個正月都在輪回著吃請。忙是忙了些,可人與人的心卻拉近了。
時光,像流水一樣不經意間就流經了幾十年的歲月,轉眼已人到中年。我想,生命中那些生動的記憶終將成了再無法觸摸的懷念,日子過得越來越機械,大年也過得越來越生硬呆板。再也尋不到舊年那種在勞動與忙碌中獲取的快樂。
然而,我還是期許著,就像母親敬奉著她心中的神靈一樣,我虔誠地敬畏著我們的生活,想說:過年了,把所有的忙碌與疲憊放下,一家人在一起過一個團圓年,多好!
還想說,記得在這人世里多留存一些感動,也多播撒一些美好,銘記著歲月深處那些美麗,就算風雨滄桑了年華,依然記得用一顆美好的心溫暖著回憶。年味兒還得憶。哪怕年的味道慢漫變了,而人與人之間的情味不會變。
這輩子,我還是更加喜歡兒時的年,喜歡那濃濃的味道。
第四篇:小時候過年之吃喝穿之我家篇散文
之所以標題這么拗口,不是灑家文字功底差,灑家這功底要在至清的社會那也是無級的。之所以這么寫,一則怕被無知的人利用,給父母臉上抹黑。父母畢竟重到無詞。我不知道現在還有幾個人真能懂“父母之鄉”的含義?二則實乃祖國風俗甚巨,懼一不小心遺笑于鄰村方家。
之所以用吃喝穿不用飲食衣實乃灑家粗俗無奈。小時候,灑家八零后,小時候就是指九零年后。小時候家里住的是青磚瓦房,用當下的話說就是富二代。瓦房是一米八乘兩米的大窗戶,門是兩米八高乘一米四寬的豪門,進門是五米四乘六米九的廳嘞,廳嘞兩邊是停人的地方,都有火炕,炕長一米九,寬三米三,也和瓦房一樣是坐北朝南。炕上能停五六個人,一人一條褥子一條被子。這必須說清,據說有的地方一家人一炕被子?那夫妻生活可咋?灑家憂天了,祖國的人口一直都是優勢。
人停的地方就這樣,可以省略不提。吃啥要從外面喝多的人說起。喝多當然指的是酒喝多了。古人有酒通神的說法,是為酒難得。不是啥時候也能喝的。就是現在,稍微好點兒的酒一瓶也得幾十塊錢。小時候家里有六口人,到臘月二十幾,先割幾十塊錢的豬肉存下,到年根根下,要豬肉沒漲價就再割幾十塊錢的。要豬肉漲價了,就不再割了。就這幾十塊錢的豬肉,捏扁食炒菜一家人可以吃半個月。一頓飯炒幾個菜是二零零零年后的事兒了。記憶中小時候過年主食只有豬肉、胡蘿卜餡的扁食。媳婦小我一歲,她說她還記得她小時候家里凈吃棒子面。也有人說棒子面好吃。灑家覺得就是把棒子面捏成天上的神仙都不好吃。在這樣的背景下就可以想象得出肉扁食有多香啦!
就是現在,平頭百姓家割幾十塊錢的豬肉也過得了年了。平頭百姓要不發燒,鬧神經病,肯定不會買幾十塊錢一瓶的酒。再說,酒和煙又不一樣。可以說,凡抽煙的都是煙草的方家。好煙爛煙,真貨假貨,抽一口便知,騙不了人。酒卻不一樣,大多數人喝酒只圖個熱鬧。至于酒的醇厚寡淡那是方家的事。可能十個喝家里連一個方家都沒有。也可能你喝一輩子酒都懂不了酒。
好點兒的酒貴,平常的酒擺上桌又傷面子,畢竟過年呢。這時雜牌酒就神威大顯了。雜牌酒便宜,但若真有人問,價錢可以往高里說。而且喝多少,撒多少,剩多少都不心疼。絕對不會出現碰到值得的人時,喝好酒時顛倒了酒瓶往外抖酒的情況。
喝雜牌酒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路上喝多的人多了。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用工業酒精勾兌的酒貌似不多了。雜牌酒不一定是假酒,可能偷逃稅了,也可能工藝欠佳勾兌出的成品酒或酸或苦。但不管咋說,雜牌酒更容易上頭,更容易喝多。要想不喝多,也有法兒,像我爺,我爸都滴酒不沾,也過了好多年。
小時候家里從不買酒,逢有些年節,我大爸會給我爺提來一瓶杏花村酒,七八塊錢,那時一斤豬肉也就這個價吧?紅塔山煙也這個價。那時覺得杏花村和紅塔山是世界上最貴的東西了。肯定能香死人!因家里沒人喝酒,過個數月半年,家里人都把杏花村酒忘了,灑家這才把杏花村酒偷出來喝,不幸被辣哭過。灑家也想弄支紅塔山抽,不幸整個村里都沒有這煙。直到近年,紅塔山才貧民化了。對,沒錯,對于煙民,現在抽紅塔山就有貧民的感覺。但在紅塔山七塊錢一盒,豬肉十二三塊錢一斤的當下,再結合自己的收入,一算,抽貧民煙還是略微有點兒罪惡感的。就像現在稍微好點兒的酒對于平頭百姓還算是奢侈品一樣。
好吃頭里瓜子落花生和糖果是必備。其它像柿丸子、柿子皮、核桃及水果就要看當年的價錢了。灑家小時候只吃瓜子,從不動生味巨大的落花生。要有柿丸子桔子和油炸的紅薯疙瘩灑家一準要吃到拉了稀。灑家小時候戾氣重,曾往別家小孩扁食碗里吐過口水,直到現在都學不會節制。紅薯疙瘩屬于炸貨,熬菜時用。那會兒油炸吃頭奢侈啊!那是誰把誰打破了頭,流了血的誰索賠的吃食。搭油鍋一般要到二十七八了。主要炸的是麻頭馓子和豆腐頁子。豆腐頁子是臊子面和木須湯里的漂頭。麻頭家里沒炸過,馓子不好吃,但好像是謝爺兒(祭祀)的東西。炸豆腐頁子吃著苦、澀,要到正月十七八了,家里啥吃頭也沒有了才想起它,切成條,用韭菜、鹽、倒一大股子醋調了吃。也是一種忘不了的味道。謝爺的還有紅棗和發面蒸的糕饃和一塊焯過的豬肉等等,多少沒法定。有的人家過年傳統、隆重,謝爺兒的東西就多。我媽很早就信耶穌了,謝爺兒這事兒也就省下了。但糕饃依然年年蒸,糕饃碗口大小,發面搟成圓形一筷子薄厚的面片,在邊上放四個紅棗,壓上面片,再在四個紅棗的中間放四個紅棗又蓋一層面片。要心情好,親戚還親,最上面這層面片的邊緣會被捏成螺紋狀。不捏也行,走有壽的親戚時照樣能拿。畢竟能吃上親戚送的糕饃也是件出了門可以吹個牛的事。糕饃謝爺兒也壯觀,八仙桌上,香霧繚繞中有兩柱十八個紅白交錯的糕饃。
說起穿,灑家記得住的除了虱子就是小公安了。小公安是過年的新衣服。小公安衣服影響可謂深遠,無需提了吧?小時候灑家的棉衣袖子常常是油亮、干巴能當鏡子使。灑家愛哭愛流鼻涕,左眼的淚用左袖擦,右面的鼻涕右袖子抹,輪番擦抹滲透打磨袖子就成鏡子了。灑家的虱子主要在棉衣接口的縫隙里。炕燒熱了,被窩自然暖了,脫了棉衣鉆進暖里,翻過棉衣,分開棉衣縫隙,肥胖的虱子正要跑,雙手擺個心型,噼啪一聲,身首兩截的虱子噴出了灑家的血。蟣子都是白亮成串的,死亡的聲音在灑家的印象中可能更巨大?但那時爸媽的笑聲卻被灑家忽略了。妮兒們惹虱子主要是頭發吧?可能是吧?灑家從沒聽說過那個妮兒鉆在被窩里掐棉衣里的虱子。妮們要根治虱子,除了剃光頭,就剩噴三九一一了。
成鏡的棉衣袖子,熱炕上,被窩里,日光燈下,爸媽的笑聲里,翻過棉衣掐虱滅蟣的時光不想竟再不能有了。
小公安衣服過后,除了我媽做的塑料底燈芯絨面的單鞋竟想不起穿啥了。穿著新鞋,分開爐行里一百響的鞭炮,裝兩布袋瓜子,點上香,掐住炮捻子四處飛奔放炮,及天明就羨慕起用火香放大地紅炮的伙伴們。直到現在灑家也想不明白,那周身藍花花,瘦不拉幾的大地紅為啥那么亮?為啥叫大地紅?放完炮,躥回家,我媽正給我穿一身金絲絨的妹妹畫眉。劃燃取燈,燒到手指處,吹滅了就能畫柳葉眉。沒錯,灑家不但有妹妹還有哥哥。灑家一見書上或電視上說八零后都是獨生子女就禁不住要冷笑。世上竟有這么無知可笑的人。灑家差點被可笑無知謀殺了。
第五篇:過年散文
過年,這是一個普通的、又是一年之中最隆重的節日。
別人家是如何渡過這個年關的?李正方不知道。但是,自已每處在年關時的狀況,自已當然清楚。是呵,一年到頭有多少事?又有多少事需要在年關前處理完畢?中國人的習慣,年,是以農歷年算的。所以,有很多事,都要在年前處理完畢。就是你自已想拖過年,別人也會找上你在年前解決,特別是經濟賬務一類的。這是中國人的習慣,是一項延續了多少年的習慣!電影《白毛女》正是這個傳統習慣的反映,債主要賬,欠賬的要想著如何渡過年關。因為,就是再多的賬務,只要過了年關,在年關過后很長一段時間,很少有債主追著要賬的。這也是中國人一個比較普遍的習慣吧!這個習慣相當有道理。你想,剛過了年,你債主總要讓人家在新的一年里,有個奔頭?就好比農民,人家要留些錢作春種用;或者做生意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多多少少要有一定的資本才能開展生意;你債主將這些錢要了去,這不是要人家的命了?因此來說,這年前的解決要賬一類事務,也反映了中國人富有的人情味。用一句流行語,這也是人性化的體現。
李正方沒有債務上的事務,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沒有煩心的事了。多年前,每逢過年,李正方也要為一些債務煩惱。欠了人家的錢,雖說已到了年關,不能還上,但是你總要對債主有個交代。還不上錢,話總還是要說的,不然,債主心里也會不平衡,因此他絞盡腦汁也要多多少少的還上一些。就這樣,每年多少還上一些,幾年下來,李正方總算是無債一身輕了。可是,每到過年,諾大一個家庭,這過年是不會省心的。很多事都需要李正方操勞,當然,這不是體力事,他只需要多動動腦筋就行了。
李正方要想的是,在過年時,如何讓整個家庭在過年時熱熱鬧鬧,又要體體面面的,不致于讓親戚朋友閑話,又要不多破費,畢竟過年只是幾天的事,一年三百多天的平常、普通日子還是最主要的。
已經多年的年夜飯不在家里吃了。事情也真是無奈,一大家子在過年時都聚在一起,總共有十七、八個人,現在居住的都是商品房,而商品房的面積一般也就是一百多點平方,這怎么能容下這么多人?因此大家一商量,干脆就放在酒店里算了,雖說這樣一來,年味要少了很多,不過反過來也輕松了很多。以往,年夜飯在家里,老伴在吃年夜飯那天,不知有多操勞,現在要輕松多了。到了吃飯的時間,幾個小輩駕車過來,將人載到酒店,只要坐在飯桌上,人到齊了,一聲令下,服務員馬上將菜端上來。酒和飲料是自帶的,這也比用酒店的要少化費很多。雖說是過年,但是該省的地方還是要省。
往年在家吃年夜飯,雖說這是個大團圓飯;但是不可能一家子同時端起筷子,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一桌的菜要慢慢的一碗碗燒出來的。如果等全部煮好了再用餐,早先煮的菜就冷了。所以過年時,老伴是最忙的。等大家吃完了飯,這一大桌還需要收拾和洗抹,等到全部收拾完畢,中央臺的春晚早已一切始了。
現在在酒店吃年夜飯,等大家都吃完了,一大桌菜所存不多,但總有幾只大菜完好如初,這在年青人眼里,吃過剩下的就算了,但李正方是不會隨便浪費的,他讓服務員拿來塑料袋,一盆一盆的倒進袋里帶回家,要知道,這幾盆剩菜也要化上一百多元。拿回家可以食用幾天呢!
但這僅僅是一餐年夜飯;大家都到酒店,從進入酒店到用完餐,再長也不過是三、四個小時,這些都不用李正方操心。
過年的節日,從過年前開始到年后,一般再節簡,也要十多天,就是按國家的節假日算也要近十天。你總不可能在這段時間里天天上酒店?中國人的習慣,春節期間都要走親訪友,難道你能將每個上門拜年的親友都帶進飯店?不說花銷,在禮節上也不對,畢竟,在酒店里少了一份親情和年味!所以,在年前一個多月,李正方就要開始置辦一些年貨,和一些傳統的春節期間飯桌上大家都喜愛的食品。
首先,他要買一百多斤的白菜,這種白菜細長,是江南地區的特產。白菜買回來,要放在太陽下曬一曬,等新鮮的菜有點蔫了,再用一只缸,將白菜一層層的擺放進缸里,每放一層白菜,要灑上一層鹽,然后,人爬進缸里,赤腳踩,要等到菜里的汁水出來了,再放下一層菜,全部白菜踩完了,上面要放上幾塊大石頭壓住,然后要經過半個多月,這白菜就成了腌菜了,味道很鮮,江南人一般在冬天,都喜歡食用。取缸里腌好的菜,洗干凈,切成段,放在鍋里炒,早上吃早飯時,就著泡飯,一餐早飯就吃好了。或者,將腌菜洗凈,切成段,放上一些豬肉和冬筍,點上火鍋,慢慢的煮,味道鮮美,江南有很人多天天吃都不會厭煩。有時,一段時間不見這道菜還會想念。李正方就經常的想起在改革前,過年時農家殺了豬,用腌菜和剛割下來的豬肉,煮上一大鍋。殺豬的人家,會請上隊里的親朋好友,大吃一頓。這肉和腌菜的香,至今不能忘去。
還有就是買上幾十斤豬五花肉,放上鹽揉搓,然后用一個盛器放上半個多月,等肉腌透了,再取出用清水洗凈,用繩將肉一塊塊系好,放在冬日的陽光下,曬上幾天,等到肉里的油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這肉也就曬好了,然后掛在家里通風的地方。等過了年,一般在正月十五之后。取一塊,用刀切成一片片,放在盆子里,等煮飯時,放進電飯煲蒸,吃飯時這一盆腌肉香氣撲鼻,味道特鮮。它不同于其它地區的臘肉,它有一股香和鮮,它的缺點是放的時間不長,容易壞。到了現代,人們普遍用上了冰箱,于是人們也用來存放腌肉,這樣放上一年也不會壞。但在食用時,這肉少了一份香。不過這不能改變人們對這腌肉的喜愛到了春天過后,有時,在高興時,取出一塊腌肉,慢慢的將肉切成丁,再用存放在冰箱里的碗豆和肉丁和在一起在鍋里炒,等腌肉炒出油,再放進電飯煲和著糯米煮,在當地,這被稱著碗豆糯米飯。因為肉是鹽的,所以這飯也是鹽的,所以不用其它蔬菜,好吃,又經濟實惠。李正方的表弟在廣東辦廠,廣東地區氣候不適宜腌肉,有時家鄉的親友去他那里,帶上一、二塊腌肉,他的表弟不知有多高興。
這二件大事辦好了,還要為春節的菜桌增加一些備貨。因為在春節,菜市場的價格高昂,自已能備的就早早的備一點,一是便宜,而來家里隨時能取出,也方便,不至于來了客人,要趕菜市場,價格貴不說,還不方便。這些桌上的菜也普通的很,無非就是一些雞、魚、鴨以及一些豬內臟。現在國家的三公控制了,不然,每逢春節,李正方都要為家里人拿回家的海鮮洗上幾天,那些東西都是公款,不化錢,當然,也為春節飯桌上增添一些色彩。但是,也為李正方帶來不少的勞作。現在好了,公費控制了,這些免費的海鮮沒了,李正方輕松了不少,同時,他覺得,現在的年味也比以前要濃了很多。人們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海鮮雖好,但畢竟不是當地特產,李正方還是喜歡當地的風味特產。
李正方有些煩心,過年的年夜飯不在家里過,而一定得去飯店!可是,煩歸煩,又能奈何呢?現在的家庭不都是被蝸居在這小小的商品屋里么?當然,也有住別墅的,但那得有錢,而這真正有錢的,畢竟是少數。李正方不是少數,他只是大多數中的普通一員。因此,這“煩”也只是僅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