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水客王美文摘抄
他的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閩西南梯田以及散落其間的圓土樓方土樓,黑瓦之上,青山隱隱,有幾道炊煙裊裊升起。
他收回的目光落在了墻角,幾片枯黃的葉子在微風中顫動,鮮紅鮮紅的柿子綴滿了枝頭。
家鄉的紅柿啊。
紅柿樹下,是一條小路,青石板路,彎彎曲曲伸向遠方。他看不到這些,但這條路的每一塊石板的形狀、質地、厚薄、凹凸、顏色微妙的差別以及路邊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中。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想起五十多年前的一個清晨,五十多年前啊,兩代人了,也是這么個深秋季節的清晨。他清晰地記得,土圓樓的黑瓦上的濕露在陽光下一圈圈縮小,幾叢“狗尾巴草”迎風搖曳。年邁的阿母把包袱送到他手上,又掏出粗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一堆零碎銅錢,塞在他的懷里。
他感覺到喉嚨哽咽,鼻子酸楚,雙眼模糊了。他趕緊轉過身去,大步向山外走去。山垇口,他回望,阿母孤零零的身影還在村口。他大喊一聲“阿母”,眼淚就流了下來。
翻越連綿群山,他來到了汀江邊。
千里汀江,滔滔南流。
沿汀江出閩西、過粵東、順韓江、經潮汕,迎接他的是水天相接的浩瀚南海。
歷經坎坷,他只身飄泊到了“南洋”檳城。
他見到了三叔公。滿頭白發的三叔公莊重地交給他一塊殘缺的鐵板。鐵板的一面銘刻著伏羲八卦,另一面是一條破空欲飛的蛟龍。
“俺老了,走不動了。俺家子孫,你要接著走!”
三叔公是聞名客家商界的南洋“水客”,那塊鐵板就是南洋“水客”的百年信物。
他下跪,雙手捧過鐵板。從此,就許下了自己莊嚴的承諾;從此,他的命運就與“水客”命運如影隨形。
那一年,開飯店的李狗三伯給了他200洋元的支票,他帶回了家鄉。六阿婆一家正鬧春荒啊,接到支票喜極而泣。
那一年,七嫂子在獨守空房9年之后,用剪刀鉸下了一雙鴛鴦鞋樣,讓他帶給南洋的“那只鬼”。“那只鬼”接到物品,眼圈紅了。后來,七嫂子成了“番嫂”,現在,和她的“那只鬼”生意做大了,子孫滿堂了。哦,對門山上的茶亭,就是他們捐建的喲。
那一年,累啊,他往返南洋4趟,帶回了盧家的3萬洋元支票。每一次回來,他都看到山坡上土圓樓一節節地拔高。
那一年,上海成了火海,家鄉第十九路軍子弟兵用血肉筑成巍巍長城,抗擊日本強盜的侵略。當他把南洋華商捐助的一張張巨額支票呈上時,蔡將軍血紅的雙眼,有淚花閃爍。
那一年,山賊劫持了他。山洞火光熊熊,他赤身滾過洞口的刀床。山賊大叫一聲“好漢”,放過了他。
那一年哪,在潮汕的鄉村,他遇上了一雙世界上最明亮最美麗的星星,他聞到了秋日田野稻草的香甜氣息,他想醉倒在甜黑的夢鄉。那一年哪,他還是走了,伴隨著一聲悠悠的嘆息和兩行滾落的淚珠。
如今,他老了,躺在土圓樓的一張木床上。具體地點是福建省永定縣中川鄉“富字樓”,時間是1987年的一個秋日。
人們都下地或上山干活去了,土圓樓陽光遍地,很安靜很安靜。
他往返南洋97次,他想湊齊100次。時代變遷和身體條件限制使他的愿望落空了,他沒有“成功”,成了一生的遺憾。
他有名有姓,南洋華商們大多尊稱他為“光叔”,而閩西客家人則大多叫他“水客王”。
第二篇:河豚王美文摘抄
陳墩鎮四周,湖泊眾多,河網密布,離鎮不遠處的淀泖湖中產有河豚,尤產一種頭圓嘴小無頰無鱗腹白背有淡褐色紋點的河豚魚,叫斑子。此為河豚中的極品,毒性更劇,中其毒,無解藥,然此魚肉質細嫩尤為鮮美,常令嗜好河豚的人甘愿冒生命危險而欲罷不能。掐指算算,最近幾十年中,淀泖湖一帶被斑子河豚毒翻的人確也不少。陳墩鎮人把這魚稱作河豚王。
鎮上,有一個叫阿隆野魚館的飯店專做野生河豚,擅長烹制斑子河豚。其實,飯店里也唯有老板兼大菜師傅的阿隆能做這樣的河豚,此美味食后確讓人終生難忘。在陳墩鎮,誰都知道阿隆。阿隆祖上就因擅長烹制河豚魚而遠近聞名。阿隆從小跟爺爺吃河豚,跟阿爸吃河豚,后來自己燒了自己吃河豚,整整吃了四十來年,吃出了一手燒斑子河豚魚的絕技。
早先,阿隆的爺爺、阿爸都是鄉間以捉魚為生的漁人,每每捉到河豚,特別是河豚王,不敢輕易賣人,棄之可惜,便試探著燒來自己吃。河豚不是很容易就能捉到的,尤其是斑子河豚,常常混在其它魚中,幾天只能捉上一二條。他們就把不多的幾條積起來,積多了才一起燒了吃。阿隆家做河豚,有很多的講究,也是爺爺手里傳下的絕活。捉刀殺魚,去籽去內贓去血,然魚籽魚內臟好去,魚血則難去盡。關鍵的一道工序便是支一口鍋,用竹簽把魚反釘在鍋蓋上用文火煮水蒸,魚熟透則魚血也瀝盡,棄水,再置橄欖子、槐花末解毒,或白烹成羹,或紅燒。
這烹煮法說說簡單,然和性命攸關,則步步驚心。
早先,只是阿隆爺爺、阿爸憑此絕活烹制了自己享用,拼死吃河豚,解個嘴饞有可能搭條命,被鄉里人看不起。然幾十年相安無事,這才漸漸被鄉里人另眼相看。只是這絕活傳到阿隆手里,阿隆便生出許多花樣來,先是開了阿隆野魚館,做其他野生魚宴,更做斑子河豚魚宴。尤其是這斑子河豚宴,阿隆野魚館自有阿隆野魚館的做法,直吃得人心驚肉跳。在阿隆野生魚館吃野生河豚,有好多講究,誰吃誰就得先沐浴、凈腸。沐浴既為隆重也為防個萬一。萬一那個了,也好干干凈凈而去,很壯烈。而凈腸則為清腸中物,生怕物物相克誘生毒性。阿隆專門配制了茶水,在上河豚前,邊喝邊等。至于誰先吃,則更有個講究,以前是爺爺捉刀殺魚燒魚則爺爺先吃,阿爸捉刀殺魚燒魚則阿爸先吃。到了阿隆手里,阿隆用河豚魚待客,總是當著客人的面先試吃,食后絕對無事了,方讓食客們動筷。即使如此,食客也總覺得吃的時候,嘴唇微麻,心跳加快,然魚味實在鮮美,讓人欲罷不能。如此吃法,也吃出了阿隆野魚館的名聲。好多有錢敢冒險的食客,常常從老遠慕名趕來。阿隆也漸漸有了新的稱呼,被人稱作河豚王。
阿隆野魚館做斑子河豚宴,其實并非日日開宴。原先是一個月一次,還得早幾個月預約,然即使預約得好好的,還會落空,實在是野生的食料,少而又少。到了最近幾年,阿隆只能看食料排預約,有的一約約了整整一年還沒排上。趕上有錢的又非得請貴客的主,往往一擲萬元作押金,然也常常掃興而歸。
一日,終有一常為阿隆野魚館送食料的老漁人,送來三條斑子野生河豚。阿隆一見,眼前頓時一亮,憑這么多年來做河豚宴的經驗看,這正是久違了的正宗的淀泖湖里特有的野生斑子河豚,已經成熟,毒性一定非常了得,而肉質也一定非常鮮美。
老漁人開價三千,每條一千。阿隆多給了一千,樂得老漁人咧嘴傻笑。
三條斑子野生河豚,沒有被阿隆作食料踐了預約,而是請寵物商店送來了一架高檔魚缸,擺在店堂正中。河豚王養在里面,成了阿隆野魚館的鎮館之寶。
有了河豚王,阿隆野魚館的預約更多,然整整過去了幾年,那些預約的食客一次也沒有預約成功。他們又不甘心,一批批趕來野魚館探聽虛實。只見館里魚缸里的斑子,一直在那里游動,很孤獨的樣子。
有三條斑子在店堂里養著,河豚王不再是個傳說。市里有專門搞地方飲食研究的專家慕名聯系,準備為這三條斑子河豚留些照片資料。
只是專家還沒到,竟然有二只兇悍的野貓夜闖店堂,用了非常高明的手法,把魚缸里的斑子河豚撈出了魚缸,在一頓大快朵頤之后,七竅流血,殞命店堂。
這是第二日早上開店的服務員發現的。看到店堂里的慘狀,服務員急急打電話叫阿隆。阿隆趕來店里,調出監控錄像一看,頓時傻了眼。
從此,阿隆野魚館再也沒有斑子河豚魚的身影,所有預約的斑子野生河豚宴一直遙遙無期。好河豚者知道后挺失望,野魚館生意漸漸冷落下來。阿隆看著失落的食客,很無奈,也有點失落。
第三篇:王漢美文摘抄
王漢和妻子陳梅在農村開了一家中型養雞場。每次到月底算賬的時候,他對妻子說;“這個月純收入又比上個月多,干脆把崽王明喊回來幫忙算了,在外面也賺不到多少錢。”他見妻子聽后不語,于是打電話給兒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畢竟外面有很多機遇,在誘惑著現在的,王明也不例外。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養雞場得風聲水起的時候,一場全國的暴發了,人們懼怕吃禽類。不知有多少養雞場,養鴨場等禽類紛紛關門,王漢的養雞場也在所難免。
自養雞場關閉后,夫妻倆便種起了莊稼。別人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可是他們種什么,要么是產量不高,要么是被蟲子或者老鼠吃掉,要么是……。他想:“在這樣下去,靠原來養雞賺到的錢也寥寥無幾了,必須要另找出路了。”俗話說的好: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是嗆的。他準備拿剩余的錢辦一個魚塘時,妻子陳梅因胃痛的難忍,去醫院檢查。被院方診斷為:“胃癌中期,”他拿著準備要辦魚塘的錢和兒子寄回來的錢,還有東借西湊的兩萬元錢,終于把治病的一切費用交清了。這事,讓他原本千瘡百孔的內心里上加霜。
在他感覺人生無奈時,經別人介紹來到了南峰時環衛處,成了一名臨時的保潔員。
單位領導看他按時按質的完成工作,而且還熱心幫助同事。年終被評為:“城市優秀美容師,”從那以后,只要他經過的地方看見垃圾,無論多少,他都得把他們清掃干凈。
一天晚上他完成工作后,和平常一樣準備回家。在途經X醫院時,他看見醫院門口有一個褪色已久的手提包,被行人踢來踢去。他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把它撿起,準備扔進路邊裝垃圾的板車內。這時,手提包一端的拉鏈開了一點,他看見里面有錢。于是,他提著它趕緊往家趕。
他回到家,把妻子喊到身邊。然后把手提包拉鏈拉開一數,他傻眼了:里面竟有三萬元錢。他驚魂未定地趕緊把門窗關閉的不留一點縫隙,生怕被其他人看見。這時,在一邊的妻子小聲地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還是交給警察吧!”他聽后說:“你以為現在這三萬元錢,靠我掃地不知要掃多久?”于是,他打電話征求兒子的意見。未料,母子倆站在同一戰線上。
他一夜之間似乎憔悴了許多。
第二天早晨,他咬咬牙。跺跺腳,若無其事的準備去上班。
掃著,掃著。……他眼前出現:“一個雙腿殘疾的中年男性,前身撲在硬邦邦的拖車上。在他身子左側放著一個中型的影響,右側放著一個“捐款”的木箱。只見他右手用力得按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左手拿起話筒對著嘴巴唱起一首《從頭再來》的勵志歌曲。這時,街上行人紛紛向捐款箱投入十元,二十元。……”
他看到這一幕,心想:“和這個中年男性相比,自己擁有健全的身體,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哪區區的兩萬元錢債有算什么?”這時,他想起了在X醫院門口撿到的手提包。
他立即回家,干脆利落地提起手提包直奔金石中心派出所。
在派出所內,他看見里面有:“有困難,找警察。立警為公,出警為民。”醒目的標語。走進接待室,他看見幾位民警正在耐心開導了一個衣褲補了又補,且淚流滿面的農婦。
農婦看見王漢手里提著的哪個褪色的手提包,她仿佛看見了一條新生命的出現。于是,她來到王漢身邊說:“大哥,這個手提包是我的。”他聽后說:“那你講一下里面有什么呢?”農婦說:“里面有三萬元錢,是我拿來給我兒子治療“胃缺孔”的藥費,還沒進醫院里就掉了。”他聽后馬上把這個包交給農婦。農婦說:“大哥,你是個好人,謝謝你!”他說:“不用謝,這是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接著他有從自己褲袋內,拿出僅有三百元遞給農婦。農婦說:“使不得,使不得。”他說:“妹子,我也是農村人,這點錢是我給侄子的。你就拿去給他買些營養品吧!”派出所民警被這一幕感染了,也紛紛遞來了一百,兩百元的錢。農婦接過這些錢后,眼淚在眼眶里忍不住潸然淚下。
王漢從派出所出來,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內心輕松了許多。
第四篇:黑妹,水妹美文摘抄
黑妹從小是個睜眼瞎,是被現在的父母從路邊撿來的。
父母想給黑妹治眼睛。
醫生說:“費用可貴哩,得好幾萬呢!”
父親說:“不怕,砸鍋賣鐵也要治!”
醫生又說:“那還要等機會,有人捐眼角膜才行。”
母親說:“那就等吧!”
這一等,就是幾年。
一天傍晚,黑妹家里來了一位農家婦女。黑妹看不見,耳朵卻好使,那婦女和父母的談話她聽得真真切切。
“你家孩子是不是在路邊撿的?”
“是路邊撿的。”
“當時是不是用一個紅布蘭花的小褥子包裹的?”
“對!是紅布蘭花。”
“孩子右耳后面是不是有顆黑痣?”
黑妹摸了摸右耳后面,果然有顆痣。接著,父母屋里傳來一陣騷動,隱隱約約有那婦女的哭聲。再后來,家里恢復了平靜。
黑妹卻再也不能平靜,自己原來是一個棄嬰!
黑妹賭氣不吃晚飯。
黑妹說:“那人是不是我親媽?”
父母相視一眼,知道瞞不住了,就說:“是哩,是你親媽。”
黑妹哭著說:“她不是我親媽,我也沒有她這個親媽!她一定是嫌我眼瞎才把我扔掉的,我不想再見到她!”
等她哭訴完了,父母才告訴她,說你錯怪她了。她聽說你要治眼睛,需要眼角膜,她又是你親媽,血型好匹配,看能不能為你捐獻一只眼角膜。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親媽,黑妹心中很是懊悔。忙問啥時候去醫院?
母親笑著說:“別急,明天就上醫院。”
黑妹一晚沒睡好覺,到了醫院,腦袋還昏昏沉沉的。但一想到自己即將見到光明,又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移植眼角膜也這么嚴格呀?”黑妹好奇地問給她抽血的護士。
護士說:“什么眼角膜呀,你這是在為白血病人作配型比對。”
黑妹一下懵了。親媽不是說要為我捐眼角膜的嗎?怎么中途又變了?她跌跌撞撞地沖到樓道,傷心地哭起來。她不明白父母為啥也要騙她。
母親摟著黑妹說:“孩子,媽給你說實話吧。你還有一個親姐姐,叫水妹,她得了白血病,需要有人捐獻骨髓才行。你是她的孿生妹妹,只有你才能救她。”
處在氣頭上的黑妹哭著喊:“我不管,我不管!你們都是大騙子!”
這時,黑妹的親媽一下跪在地上,摟著黑妹的雙腿乞求道:“孩子,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你就看在你們一奶同胞的份上,救救你姐姐吧!”
黑妹冷笑道:“你不配做我媽。我在最需要呵護的時候,你把我扔到了路邊,要不是我現在的父母,我或許早就死了。親媽?有你這樣狠心的親媽嗎?!”說完,黑妹掙脫開來向遠處跑去。摔倒了,爬起來再跑,再摔倒,后來她就趴在地上痛聲大哭……
黑妹不能理解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當晚黑妹又離家出走,失蹤了!
黑妹的不解、幼稚和執拗最終鑄成了終身大錯。
雖然她和姐姐的配型比對完全一致,但由于在尋找黑妹的幾天里錯過了最佳時機,水妹最終離開了人世。
緊接著,醫院為黑妹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讓黑妹重見了光明!
黑妹首先見到的就是一份遺書,是水妹寫給她的:
我的好妹妹,你好。我自從生了病才知道有你這么一個親妹妹,我很高興。我們雖然沒見過面,可聽媽媽說,我們生得一模一樣,說你比我還好看呢。那天,媽媽告訴我,說找到了你,配型也很成功,我和媽媽抱頭哭了一夜。媽媽說,我終于有救了。我就等呀,等,我一直等待著你的到來,可你一直沒出現,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誤了,不然你不會不來的。現在看來,我是等不到你了。我已經向醫生說了,也簽了字,我要把我的角膜捐給你,讓你恢復光明,好好的享受一下大自然。永別了,你的姐姐:水妹。
眼前一黑,黑妹暈倒在地。
黑妹后來總是對別人說,自己叫黑妹,也叫水妹……
第五篇:花朵也需要水美文摘抄
大學畢業后,他被分配到一家大公司,做了一名前臺柜員。
在學校,他一直是學霸,工作自然不肯認輸。他每天利用業余時間練記賬,學業務,不久便成了單位的“神手”,多次代表單位參加市里舉行的各種業務知識和技能比賽,并連連奪冠。
他的各項業績也都名列前茅,年底被評為省級標兵,而且得了一個大紅包。同事們紛紛讓他請客,他卻把大紅包扔給一個好哥們,丟下一句“你代我請吧”就走了。好哥們私下問他為什么,他說,他不愿把大好時光浪費到吃喝上。
為了坐穩“神手”的寶座,他全身心撲在工作上,單位舉行活動,他也顧不得參加。后來,連好哥們也很少和他聯系了。
不知不覺,幾年過去了,單位新人進了一批又一批,他卻始終穩坐“神手”寶座,沒有誰能超過他的業務水平和能力。然而,再聽到有人叫他“神手”時,他不但沒了往日的得意和自豪,甚至覺得是別人有意嘲諷他。難怪他有這樣的想法,他身邊的搭檔換了一個又一個,原來的,有的成了主任,副主任,有的被提為主管會計,就連業務平平的好哥們也已是部門經理。他做夢都為自己鳴不平,產生了想要跳槽的想法。
一天,他把心中的苦悶和想法說給父親。父親正在給花澆水,只抬眼瞅了一眼滿臉委屈和迷茫的兒子,便又低下頭去繼續往花盆里灑水。他生氣正要離開,父親突然說,你看這兩盆百合有什么不同?
不等他回答,父親接著說,是不是左邊的那盆看著水靈靈的,右邊的卻蔫頭耷腦?其實我給兩盆花澆了一樣的水,只是左邊這盆,我給它的花朵也灑了點水,所以它看起來就顯得十分養眼。
父親把手搭在他肩上,意味深長地說,孩子,其實人也和花兒一樣,不能只顧著生長,開放,還要不斷地給心靈灑點兒水,比如多和人交流互動,多參加一些有意義的活動,這樣,人才不會顯得呆板,人氣才會旺。
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們的新任領導,全體會上,他以幾句詼諧詩意的話語,結束了他的就職發言——
葉兒也需要水,父親的這句話,仿佛一壺清清涼涼的水,從我的頭頂淋下去,我整個人都被浸濡得溫溫潤潤的了,仿佛一株綴滿露珠的花朵,人氣也自然而然地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