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那些年的冬天,竟也那么的溫暖散文
又下雪了,雪花飄飄灑灑飛飛揚揚,落滿高山大川,填平淺溝低壑。透過雪幕,望著遠方白茫茫的一片,記憶隨著飛舞的雪花飄得很遠很遠……
記憶里,冬天似乎是漫長的、冷酷的、難熬的。北方的春天來得晚,可冬天來得卻很早。“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不用等到立冬,霜降就已經吹響了冬的前奏曲,北方人所謂的“貓冬”就此拉開了序幕。
冬天,給人的印象似乎就是每天揣著雙手抵御著干巴巴的冷慢慢地捱過,漫長而又冷寂。可那似乎只是大人的感覺,對于孩子們來說,漫長的冬有著無窮的樂趣。
在我的記憶中,我們那個村子里同齡的玩伴要有二十多個,只要下雪了,大人們會高興地說:“瑞雪兆豐年”,我們可不管兆不兆豐年,只要能玩雪就最好了。我們先把雪堆成一個個大小不
一、形態各異的雪人,給它們安上鼻子、裝上眼睛、戴上帽子,然后在雪人的掩護下,開始打雪仗。小手凍得麻酥酥的,臉也凍得通紅通紅的,可我們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
如果不下雪,我們還可以去劃冰。家門前是長長的河道,夏天有淙淙的河水,冬天則結一層厚厚的冰,我們便仨一攢倆一伙地去滑冰。雖然沒有冰鞋,可我們都有一個簡陋的冰車。我們特別喜歡有點坡度的滑冰地點,從上坡滑下來,稍微用點力就可以滑到坡底。在這個活動中,女孩子劃得相對要穩當一些,男孩子卻滑得更膽大、更刺激。當然其中也會有爭執有吵鬧,可小孩子是不會記仇的,上一刻還面紅耳赤的,下一刻便“握手言和”了。
在沒有電視和玩具陪伴的歲月里,那一季季的雪和冰快樂了我們的童年。
我家有三間房,和二叔家住對屋。我家有五個孩子,二叔家有三個孩子,兩家八個孩子,大的十多歲,小的三四歲,聚在一起陣容夠強大的。
每天睜開眼,喧嘩就開始了,追逐打鬧,爭吃搶喝,吵架斗嘴,挨打受罰,都是常態。
白天,吵鬧了一天,夜晚,我們一群孩子就圍坐在媽媽的身邊,在如豆的燈下,一邊看媽媽納鞋底,一邊聽媽媽給我們講“笑話”,那時沒有水果沒有糖塊,只有一小盆削頭去尾的胡蘿卜。我們這些孩子每人抄起一根胡蘿卜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邊聽媽媽講那荒誕不經的“笑話”,于是,在媽媽繪聲繪色的講述下,一個個妖魔鬼怪就開始粉墨登場,眼睛所及之處,似乎全是妖怪的猙獰,耳中所聞之聲,似乎全是妖怪的怪叫。我們屏住呼吸,戰戰兢兢,不敢下地,不敢說話,甚至忘了咀嚼,任這些怪物在我們眼前“飄”來“飄”去。
看似一個個漫長寒冷的冬夜,卻在媽媽的鬼故事的陪伴下,有滋有味度過了。
“笑話”講完了,我們還意猶未盡,便央求媽媽出謎語,小妹一邊搖晃著媽媽的胳膊,一邊賤聲賤氣地央求道:“好媽了,好媽了,就破個‘悶’吧!”媽媽實在拗不過,便又開始給我們出謎語。每個謎面說出來,我們就放飛想象之鳥去“啄”謎底。不論猜多久,媽媽都不告訴我們謎底,只是稍作提示,讓我們自己去猜,既鍛煉了我們的耐性,又開發了我們的智力。
漫長的冬季,如果沒有一點東西來打打“牙祭”,日子也實在是太寡淡無味了,尤其是對于我們這群孩子,日子再清苦,也要想法讓它滋潤些再滋潤些,于是,我們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冬季里那一盆永遠象征著溫暖和美味的“火盆”上。
在北方的冬季每家每戶原來是沒有暖氣也沒有爐子,但家家都有一個泥做的“火盆”。
把糜黍泡子和土摻好活好泥,把一個不用的廢盆扣在地上,盆沿上拴一根繩,做模子,把泥抹在盆上,外部盡量抹得光滑,最后再做出盆沿,等泥半干的時候,把盆翻過來,把模子拽出來,一個泥盆就做好了,將泥盆曬干,等到了冬天就派上了用場。
入冬后,燒完火,將未燃盡的炭火從灶膛里扒出來,火盆的底層可以放羊糞、驢糞、糜黍泡子,將扒出的炭火放在上面,將盆沿用笤帚輕輕打掃干凈,然后端到炕上,霎時,屋里就暖烘烘的,我們擠擠挨挨地圍在火盆旁,抓一把生黃豆放在火盆里,用小木棍來回翻動著,聽豆子在火盆里“叭叭”的爆響,那獨特的香味便彌漫在空氣中,我們一個個饞得流著哈喇子,熟了用小鏟子掏出來,顧不上燙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填,吃得嘎巴嘎巴響。
還可以把土豆放在火盆里烤著吃,土豆不能太大了,雞蛋大最好,熟得很快。掰開一個烤熟的土豆,霎時,一股濃濃的香味便彌散在空氣中,強烈沖擊著我們的味覺。
還可烤杏核吃,烤熟后,把杏仁的皮搓掉,頂端去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真的是滿口生香,余味繚繞,回味無窮。可是杏仁卻不能吃多,吃多會有危險,所以大人總會把杏核收藏,每次會分發每人幾顆。
一晃,好幾個十年都過去了,可每個雪花飄落、寒風吹來的冬天,每個擁被獨坐的夜晚,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童年的冬天,想起那一個個漫長而溫馨的冬夜,想起吃烤豆時臉上的那一道一道的抹黑,想起那些陪我度過一冬一冬孤寂時光的兒時玩伴們……
每每這時,絲絲縷縷的懷戀便盈滿心頭,不禁慨嘆:原來那些年的冬天,除了寒冷,除了貧寒,竟也有那么多的溫暖,竟也那么的令人懷想和思念!
第二篇:作文-冬天也溫暖
寒風吹走天空中的太陽,卻吹不散心中的陽光;冰雪凍住腳下的路,卻冰冷不了心中的溫熱......或許冬天的太陽更能讓我們體會溫暖的意義。請任選一角度,以“冬天也有溫暖”為題,寫一篇作文。要求:
1.文中不得出現真實的地名、人名
2.感情真摯、內容真實
3.字數不少于600字
第三篇:《寒冷的冬天也溫暖》作文
寒冷的冬天也溫暖
“溫暖”對每一個人來說都不陌生,但在滴水成冰的冬天,你能更清晰地體會到“溫暖”的含義。
但每一個人都知道冬天是多么的寒冷。在寒氣逼人的冬天里還有溫暖嗎?我要告訴你,雖然冬天是多么的寒冷,但溫暖仍在我們身邊,因為溫暖是你饑餓時的一塊面包;溫暖是你疲憊時的一杯茶;是你無助時對方給你的一個真誠的微笑;是一句體貼的問候;是一個關切的眼神!就讓溫暖在天寒地凍的冬天里生根吧!讓溫暖撫慰漂泊的心靈,讓溫暖播下新的希望……
在生活中的冬天里,只需一絲溫暖,就能給失落的心靈堅強的力量;就能讓無助的心靈告別悲傷;就能讓無望的眼睛從此看到輝煌!!
第四篇:冬天里的溫暖散文
離開單位時,看了天氣預報,陰轉雨,有寒流。回頭再看窗外,樹枝上,幾片殘留的葉子,不想落下,依然戀著母體。渾濁的天空泛著青色,看起來不是很冷。
單位的暖氣早早就熱了,可是家里的暖氣卻遲送了好幾日,這是女兒去省城時告訴我的。即便送了暖氣,也不知道屋內是否有春的暖意,這讓我更念父親了。
吃的、喝的自然不能少買,雖說小區什么都有賣的,一旦走進家門,就不想出來。只因不能經常在家,想多多感悟家的溫馨,想多陪年邁的父親一些時光。
和父親在一起,做晚輩的那種心態很美,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他,才有了我。
父親得的是腦梗,走起路來步履姍姍,很是艱難。見此景,會有黯然的失落感涌上心頭。我也有老的時候,女兒很乖巧,也很懂事,總令人感覺到日后她獨自的孤寂和艱難。
省城的人流和車流,只能是大城市的一種象征。她獨自走進這大都市,就像一粒塵埃落在了那里,渺小的讓人看不見。好在那家診所的主人還不錯,這讓我們一家人和我的父親都很慰藉。
父親讓我叮囑女兒,好好工作,以心換心。聽罷父親這樣的話語,我的心酸了,眼眶也潮濕了。
雙休兩天,伴著父親度過。牙齒的脫落,父親吃飯時愈顯得很艱難,只能做一些軟和易嚼的飯食。陪父親聊天,最能令他開心,他會給我講一些屬于他自己的故事。有些故事我聽了很多遍,但是,我依然默默地聽,每次都會有新的理解和收獲;每次都會看見父親燦爛的笑容。這笑容會蕩平因失去我母親留給他心中的不悅。盡管這種病還帶來了語言上的障礙,說話不是很清楚,我還是喜歡聽他說話,只要他高興就好。
今天是周一,我要上班。起來時,父親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我懵。打記事起,就知道父親喜歡睡懶覺。
“你起這么早為啥?”我低聲問道,因為妻還在睡著,她很累,我知道。
“這幾日,天老是陰著,今天陡然放晴,一定很冷。所以起來告訴你,穿厚點……”
我忙去洗臉,父親后面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到,毛巾上面一定有我的淚水。
不在家的日子,父親的生活由她照料,我放心。夫妻不言愛,但謝謝二字我照樣會藏在心里。
出了門,走在馬路上,空氣好清新;冷空氣昨夜飄向南方,天空湛藍。
心好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寒意。
第五篇:溫暖的冬天散文
北方的冬天,一場大雪的降臨是悄無聲息的,如一場盛大的回憶,那樣的紛紛揚揚,又是那樣的來勢洶涌不可阻擋。它充斥在我拉開帷簾的窗外以及我放眼眺望的四野。
位于北方的故鄉有著鮮明的四季,每一個季節都有自己獨特的風韻和趣味,冬天也不例外。記憶中童年冬日的早晨,窗外還是混沌一片,睡在熱乎乎土炕上的我們就會被一些細碎的聲音弄醒,那是柴禾在灶膛里發出的嗶嗶剝剝的歡呼聲。昏黃的燈光下,母親正在灶房里忙碌著,鍋灶氤氳出來的熱騰騰的水蒸氣包圍著母親,使這一切看起來溫暖而迷離。偶爾,母親也會走進屋里把手伸進鋪在炕上的被褥底下,一邊試探一邊問:“炕不涼了吧?在被窩里貓著吧,今天外面可是冷,真是滴水成冰呢。”說這話的時候,有一團團的乳白色的霧氣從母親的嘴里隨著話語吐出,像在印證外面的寒冷。而對小孩子來說,在這樣的早晨,留戀在溫暖的被窩里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當天兒漸漸亮起來,不得不起床了。當然,不能去外面玩耍也并不意味著無所事事,盡管在那個年代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小孩子總能隨時隨地發現值得自己專注的事情。于是,我們趴在炕里的窗臺上,盯著玻璃窗上的窗花探究良久。窗花這種事物已經在我的生活里消逝很多年了,那是冬天屋子里的潮氣遇到冰冷的玻璃窗而形成的形態各異的圖案。那些圖案像一幅幅素簡的田園風光畫卷,有的疏籬茅舍清晰,疏籬茅舍間又有草徑花叢可見。有的人物飛鳥隱約,人物飛鳥之外似是雞犬之聲相聞。這些優美恬靜的畫面,每一天每一幅都各不相同,大自然才是最高明的藝術家,胸中有著無限的創意,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描摹。那一幅幅窗花就是一個個動人的童話故事,那是屬于冰天雪地的童話,潔白的霜花是底色,輕描淡寫間給了觀者遐想的空間。它誕生于北方冬日鄉村的夜晚,經過一個晚上的巧妙構思、精心布局。天放亮時,所有的作品均已大功告成,引來孩子們天真好奇的目光久久觀望、驚嘆。等到太陽升起來,照在玻璃窗上的那一抹抹橘紅色的光線,像一塊塊柔軟的抹布輕緩的拭去這些玻璃窗上的杰作,似乎是在提醒我們不要留戀屋里的熱炕頭,可以到院子里到大街上去玩耍了。有時,我們不甚滿意大自然的創意,也會用纖嫩的手指在窗花上涂上自己稚拙的作品。有時我們又等不及陽光的擦拭,用小嘴哈出一團團熱氣搶先融化那些窗花。
冬天的戶外游戲自有冬日的特色,那時候的冬天真是冷,那時候的雪真是大,每一次的落雪都會積上很長時間。大雪過后,孩子們滿街追逐著打雪仗,鞋子里、衣領里都灌進了雪,融化的雪水和打鬧出的汗水升騰起熱乎乎的水蒸氣。也有孩子在堆雪人,你一锨我一鏟,再用小手認真塑形,間或會有調皮的孩子過來搗蛋,但是不管怎樣,總會有幾尊呆頭呆腦的雪人矗立在冬日鄉村的雪野上以及我們關于童年的記憶中。安靜細致的孩子們有時會從墻頭或草垛上取來干凈的積雪攥成結實的雪團,輕輕吸吮雪團融化后形成的雪水,清冽甘甜。看著那乳白色的雪團慢慢變成一個剔透的水晶球狀的東西,這個過程讓我們樂此不疲。
此時,結了冰的河面上也熱鬧起來了,除了往來穿梭的冰車,抽陀螺也是適合在冬天的冰面上玩耍的游戲,或許是因為那時候農村少有干硬平滑的地面吧,更不要說水泥地面了。在我小的時候,孩子們的玩具多是自己制作的,如沙包、彈弓、陀螺等等,家長很少有時間顧及我們。于是,在冰面上旋轉的陀螺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有的精細有的粗糙,有人在陀螺上用紅墨水點上紅點或畫上紅圈圈,這樣,陀螺在旋轉的時候就顯得生動而俏皮。也有赤手空拳在冰面上滑冰的孩子,那時候的農村是絕沒有滑冰鞋這一類的東西,穿著自家的棉鞋也并不妨礙他們靈活的身影在人群中迅疾地穿行。當然,冰面上也會不時出現栽的人仰馬翻之人,孩子們的叫喊聲夾雜著有人摔倒時發出的驚呼聲以及旁觀者們放肆的笑聲在整個河面上喧騰著,引得覓食的麻雀不時飛起又落下,并時時警惕地觀察者冰面上的動靜。
沒有雪的冬日,我們玩丟沙包,踢毽子,這大多是女孩子們喜歡的游戲,沉醉在游戲中的女孩子們小辮子在腦后甩呀甩的。有時人多勢眾的我們也會找到一處錯落的墻角,以凸出的墻壁作擋頭,在凹進去的墻壁那側一字排開,開始玩擠旮旯的游戲,所有的人齊聲吆喝著一起往墻角的方向用力推擠,每個人都得盡力穩固自己在隊伍中的位置,還要把別人設法擠出隊伍去,被擠出來的人,迅速跑到隊伍的尾端,再從頭擠起來。因為隊伍中間位置的人總是最暖和的,所以大家都不想成為末梢上的那個人,于是,拼命擠啊,拼命擠,成半天的擠,擠走了寒冷,只擠得氣喘吁吁熱火朝天。
當然,如果是在滴水成冰的極寒日子里,我們也可能整半天的偎在家里的土炕上不出屋,這時候,土炕上的火盆給了我們極大的樂趣。火盆似一個仰放的寬沿草帽蹲踞在農家的土炕上,那是一個用鑄鐵工藝做成的取暖器具,深凹進去的帽頭里放著炭火的余燼,四周的寬沿成了我們小孩子的道場,幾粒玉米,幾顆黃豆,被我們放在火盆的邊沿上烘烤著,我們不時用火鐮筷子翻動著。奶奶坐在靠近火盆的炕頭上,抽著長煙袋,瞇縫著眼睛,面露微笑地看護者這半炕的孫男娣女,隨著她的吞吐,煙袋鍋里的旱煙明明滅滅,那裊裊青煙似祖母記憶中遙遠的往事,模糊了有清晰,清晰了又模糊。母親和嬸嬸們坐在離火盆稍遠的炕梢,一邊納著鞋底或做著其他針線活,一邊嘮著家常。盆沿上的食物在我們的燒烤、撥弄下,漸漸變得焦黃,誘人的燒烤食物的香味在屋子里彌漫開來。有時候,我們也會把一小段粉條放在火盆的邊上,這是很容易烤熟的食物,我們看著它迅速膨脹卷曲,然后在它變焦之前把它吃掉。所有這些都不是以充饑為目的,孩子們的樂趣所在如外星文字,是旁人無法理解的。運氣好的話,奶奶也會在火盆上為我們烤幾塊紅薯,這更加令我們興奮。在那清貧的日子里紅薯也是口糧,是不允許小孩子們隨便糟蹋的。不得不說,在冬日的農家小院里,烤紅薯的香味是霸道的,毫不扭捏作態,直接俘虜了我們的嗅覺。滾燙的烤紅薯那糯糯的香甜溫暖了我們正在成長的單薄的身體,也長久地溫暖了我們的記憶。
在童年農村的冬天里,不得不說的事物還有院子里的那口壓水井。不同于其它的季節,在冬天,為了防止壓水井在夜里被凍住,晚上睡覺前需要把井水落下去,早晨起來把井里灌上水,利用虹吸原理再把水抽上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那個年代里有幾個調皮的孩子沒用濕熱的舌頭去舔舐過那冰涼的鐵井把呢?家長們都會告誡孩子,冬天里,不要用濕手去摸丼把,否則會如何如何,這激起了我們強烈的好奇心。在某一個干冷的早晨,被派去灌水井的我們會心血來潮地想:試一下吧,看看用舌頭舔丼把又如何呢?于是趁人不備,我們小心翼翼的進行嘗試,但舌頭險些被丼把粘住時的那種慌亂讓我們記憶深刻,以后便再也不敢了。
童年時,有那么幾年,每到冬天我的手和腳就會生凍瘡,盡管早早就被媽媽捂上了新做的棉鞋和棉衣,但是那幾年手腳的凍瘡還是如期出現。于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媽媽都會用一盆滾燙的熱水為我燙腳。一開始是用騰騰的熱氣熏,待熱氣減弱、水溫下降了而我細嫩的皮膚還無法承受水的溫度時,母親就用她那粗糙的雙手小心撩起熱水敷在我手腳的凍瘡處,直到我可以耐受水的熱度了,母親才會把我凍壞的手和腳浸在盆里的熱水中。如此幾年,我的凍瘡竟然完全治愈了。直到今天,我坐在老屋的炕沿上,把腿搭在放在板凳上的熱水盆上方,母親站在地上低頭為我燙腳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隔在我與母親之間的那團霧氣有時還會騰騰升起,模糊了我望向母親的眼眸。
故鄉的冬天是干冽清冷的,屋檐下常常懸掛著長長短短的冰凌,有時放在灶間的水缸也會凍上厚厚的冰層,取水時需要用斧頭鑿開堅冰。但是,身處其中,冬天留給我的印記卻是溫暖的,在冬天枯瘦素簡的底色上,這種溫暖的印記清晰而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