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燈下塵雜文隨筆
一
我對昭祁說過,我要得到你。
昭祁那時候不說話,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平淡,像是空洞,像是看穿。
我知道,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
我所有的仰仗無非是父皇的不聞不問,以及皇兄們的無視。
那時的我,是地獄里的一條惡狗,要把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有拉入和我一樣的深淵里。
然后,死守著,誰也出不去。
所以,昭祁,別怪我。
二
紫禁城的燭火閃了一宿,我躺在這張曾經想也不敢想的龍床上,至今不可思議。
昭祁說過,你以后會是全天下至高無上的人。
我說,是你算出來的嗎?
昭祁說,是你自己搶來的。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看得出來我心里的欲望了嗎?
大燕三月的時候,還在倒春寒。
天氣冷的不像話,我裹著一身單薄的長衫,看見了在雨中撐傘而過的昭祁。
驚為天人。
我二十年來的人生似乎就是為了今天這一面的相見。
然后,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爭奪著擁有他的權利。
然而我知道,他啊,是人間貴不可言的貴公子,我是地獄讓人深惡痛絕的惡狗。
彼時,我還在九哥手下做事,表面上的十三子,其實不過是九皇子手下指哪打哪而的一條狗。
論談人色變,可能我是小兒止啼的首選。
我問身邊的人,那是誰?
伏佟告訴我,那是你一輩子都抓不住的人。
我問,是誰。
伏佟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昭祁,欽天監的人。七爺手下的重牌。
伏佟說話從來簡潔又扎透人心。
可是,欲望就像附著的絲網,密密麻麻的占據著我的心。
我想,我可能是瘋了。
瘋得如此心甘情愿,頭也不回。
三
我與昭祁數來也只見過四次,說過三次話。
除卻第一次,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祭祀臺上。
昭祁穿著一身黑底白袍,在九尺高臺上,不染紅塵。
我向來不恥這些神魔鬼怪的東西。但是,昭祁卻無端給我一種,或許神明猶在的錯覺。
護送父皇上臺的是九哥和七哥。
勢均力敵的兩方。
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熱鬧。把賭拉大,戲子上場,奪嫡盛宴。
刺客來的時候,帶火的弓箭密不透風的向祭臺襲來。
一片火光萬丈。
我看見昭祁面不改色的站在祭臺上,一動不動。
一瞬間,我明白了他是注定要被犧牲的棋子。
所有人都在撲向父皇,只有我看見火花燎到昭祁的祭服時,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當時我想著,要是我和昭祁在這一刻死掉就好了。
而實際上,這一場祭祀,大家只是在估算著誰是最后的贏家。
無疑,九皇子略勝。
四
昭祁被救下后,就走了。
臨走前,他告訴我,你將會是天下至高無上的存在。
我想,如果能得到你是不是也無所謂了。
可是,這句話我卻沒有說出口。
此后的日子,時間如同被偷走,我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那段時間里,手上染了多少鮮血了。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避開我走路。
伏佟說,你現在還是人嗎?
我說,你覺得我什么時候是人了?
看見昭祁的時候至少是。
伏佟與我與我相熟數年,我的所有心思斗轉,他都能猜出一二。
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呢?我問。
伏佟看著城墻下的車水馬龍,淡淡說到,昭祁回去后,差點半條命沒了。
伏佟負責情報,我負責暗殺。
我有一瞬間殺人的欲望。
伏佟繼續到,他現在在虛清觀。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么沖動的時候了。
到達虛清觀的時候,天近黃昏。
觀內清清冷冷。
昭祁躺在床上,半睡半醒。
我默默走過去,將他扶起,為他上藥。
抱歉。我說。
無怪你,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昭祁聲音虛弱。
陰黃的余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金。
似乎他永遠都不染紅塵煙火。
我聽見自己說,我要得到你。
昭祁并沒有說話,也并不驚訝,好像沒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就只是輕輕地睫毛微動,卻也在我心中劃過一片驚濤駭浪。
我在這里坐到夜色濃重,看見昭祁已經染上睡意才離去。
如果知道以后再也來不了,見不到他了,我可能,會把他殺了吧。
五
除夕那夜的紫禁城大概是所有人的噩夢了。
九哥大概也沒有想過,我會在他坐上皇位的那一瞬,取下他的人頭。
好像就在那么一瞬間,全天下就是我的了。
伏佟跪在我面前,領著權臣朝拜的時候,我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今天是初一了。
可是,昭祁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伏佟說,他在我去后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我不信,我不相信全天下還有伏佟查不到的痕跡。
除非他是神。
除非是伏佟幫他。
我掐著伏佟的脖子問,你把他藏哪兒了?
伏佟淡淡地說,那你為何不去找他?
我像是被蝎子蟄了一下,驚恐地甩開了他。
伏佟啊伏佟,你說你為什么要這么明察秋毫,看穿人心?
六
或許我并不適合當一個皇帝,或許我的日子就應該永遠的在陰溝里做著殺人的勾當。
然后,一輩子仰望圣潔不可攀爬的明月。
我犯了錯,神明不渡我上岸。
大燕早在先皇時期就已經內憂外患了。
這個爛攤子在我手里無非是加劇破碎。
我也終于在夜夜笙歌中贏來了齊國的鐵馬冰河。
雖然早就有所預感,但是,當看到昭祁領著兵馬踏破紫禁城時,心里還是有些詫異。
畢竟,那樣一個謫仙居然也是手染鮮血的殺神。
伏佟站在我旁邊,告訴我,他是齊國的白衣將軍,祁昭。
我問,伏佟,那你呢?
伏佟向著昭祁走過去,我是齊國人,陛下。
我坐在皇位上,有一瞬間的荒涼。
伏佟走下臺階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陛下,有沒有人說你一點都不適合當皇帝?
有啊,所有人啊。我平靜得超乎自己想象。
不是的,陛下,真正坐上皇位的人是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伏佟笑了一下。
可是啊,我的陛下,你卻還那么相信我,這個所有人都知道是細作的我。
伏佟最后低聲說了一句,你說你傻不傻。
我掃了昭祁一眼,又看了看伏佟。
戰吧。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驚擾了整個大殿。
算來,這是我與昭祁第四次見面,毫不意外地劍拔弩張。
昭祁一直不曾說話,在他眼里,我是否也與所有他手下孤魂一般,不值開眼呢?
伏佟一直站在旁邊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與昭祁刀劍相抵的時候,我對他說,你知不知道,我是左手使刀?
昭祁一瞬間瞳孔緊縮,我左手握刀,一刀刺入昭祁琵琶骨。
昭祁一手阻止上前來的伏佟。
抵劍而立,血從肩上一串一串的低落,在地上砸開一朵一朵的血花。
我果然還是最喜歡他這副清貴的模樣,驕傲得不可一世。
昭祁說,即日起,我大齊退兵至兩國交界。
我平靜的看著他,默默將手中的刀抽了出來。
多謝。
七
大燕的臣民都覺得是我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拯救了他們。
我想,那就這樣以為吧。
我揮散了跳了一宿的舞姬,床頭的燭火已經燃盡,只剩下點點微光閃爍。
我看著窗外泛白的紫禁城,一瞬間的想起與伏佟相識的日子。
我被皇后罰跪,一層雨從天而降,伏佟從遠處撐傘而來,一襲白衣。
我聽見他說,該走了。
是了是了,該走了。
后記
大燕新皇系先皇十三子,性殘暴,好殺人。然,憑一人之力,退敵三十萬,功過相抵。年歲二十余七。——《君史·燕》
第二篇:燈下雜文隨筆
我時常在想在燈下會有怎樣的情境,是低頭看書,對著電腦屏幕呆坐,還是胡亂地翻看著電視頻道,讓時空變成一種模糊的虛幻。
也或者是拿著手機,倏忽一下就進入了另外的世界。
也許都不是,或許會起身離開桌旁,走向窗邊,去眺望窗外。
窗外隱在黑暗里,偶爾見點點的光,心境卻不一樣,某種期盼升騰的時候,心跳的聲音就會像鼓,一下下地敲擊,一下下地起伏。
有人會說,那是在思考啊。
我說,不!
那只是時間被染上了顏色,讓記憶有些迷離。
于是,我不得不試圖把那些顏色清洗,試圖讓它回到原先的樣子。可是那些顏色粘得很牢,已經變成了時間的有機體。
那也許就是這樣了,無論原色是什么,傳奇總會把原色涂抹得越來越絢麗。
我們該相信那些傳奇,因為它使我們眼前更加亮麗。現實和裝飾過的現實,總有最根本的東西在吧?
歷史被一遍遍描摹,最終定格的不就是適合現在看的樣子?
可是,如果沒有傳奇,你可以無視我外表的丑陋,直抵我的心靈嗎?
我會以我的思想作為裝飾,讓眼前變得有情趣。
你會無視嗎?
似乎很多東西都難以有確定的答案。就像漂泊的人,盡管在想著彼岸,卻也會選擇隨遇而安。
起身和蜷縮,本來就不是相同的概念,一個希望向前,一個卻在躲閃。
可又有誰能說出優劣?
況且即使說出了優劣,那會成為你最終的選擇嗎?
評判標準,本來就有很多主觀的成分。
文字順著時間軸走,慢慢就起了逶迤,甚至于忘記了最初想說的是什么。
可那又怎么樣呢?說與不說,只是兩個狀態,如果能被理解,說也可以不說,不說也可以說。
還是回到燈下吧。
當燈下的光變得柔和,光就會像音樂,它會沉醉你,讓你變得沉浸。
舒緩,隱隱約約,似有似無,光飄蕩起來,繚繞了整個空間。
不可分,不可分。
這世界本就是由千姿百態,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構成的整體。每一種存在都是一段時光的存續。
所以,可以囈語,絮絮叨叨,不知所云,最終變成文字。別人看了,也許稱之為無意識。
忽發奇想,試著讓自己忽然蹦出來一個詞,然后順著這個詞隨意走,看看最后能寫出什么。
于是“燈下”這個詞冒出來了。就有了上面的文字。我說的是什么?呵呵,我也想知道。如果你看懂了也告訴我一下。
第三篇:此間塵緣故夢雜文隨筆
一
林蔭小道兩旁,落英繽紛,恰逢人間芳菲美景。
藍忘機緩步行走在道路上,片片花瓣隨風打著飄兒地落在了他的肩頭,婉轉飄零,好似不愿離去。
那一簇簇或櫻或粉點綴于其清冷之身,竟是襯得他硬朗的臉龐都柔和了些許。
藍忘機停駐其間,抬起頭看著紛紛揚揚的飛花曼舞漸漸出了心神,腦海中斑駁回憶依稀清明起來。
曾幾何時,自己的身旁也有一人陪他笑看花飛,賞盡花落。佳人成雙,琴瑟和鳴。
現如今,伊人離去,空余一人常追憶。
二
遠處晴空萬里,蔚藍無云,正值初夏六月暖晴。
藍忘機慢慢閉上了眼,聆聽著夏日的微風輕拂臉頰的聲音,日光在他的身上拉長了剪影,帶了點淡淡的落寞,也含了點癡癡的念情。
奈何橋上,他曾多次向孟婆討要孟婆湯,直到他再也喝不下,直到孟婆都忍不住無奈輕嘆:“公子,你都喝了好幾碗了,你再喝我這老婆子都快看不下去咯……”
藍忘機這才放下了端著的碗,扶額失笑:原來,幾經多世,他對那人的情誼,早就已經不是一兩碗孟婆湯能夠相忘的了。
灼灼烈酒尚不能解他憂愁,忘情之水又豈會起得了絲毫作用。
藍忘機心知自己塵緣未了,情絲未斷,七情六欲未絕,只身墮入輪回道便是為了遇見那人,那么再等上幾世又何妨。
縱然于塵世中輾轉停留,幾番擦肩而過,這一世,下一世,甚至更多世的輪回過后。
那一次次的回眸里,那人又是否還會記得我?
現如今,伊人無羨,我于原地侯佳音。
三
轉眼間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又到一年霜雪之時。
藍忘機望著探出墻頭的臘梅,難得地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因為,他等的人終于來了。
幾步開外的那人一襲黑衣恣意如舊,卻并未在萬千銀白中顯得格格不入,反倒是其言笑晏晏,舉手投足間,可謂是無盡風流。
【待到來年梅花開時,我們一起踏著白雪去賞花吧~】
那個約定,他還記得。
回過神后,那人已然來到了自己身前,言語輕佻:“藍湛,二哥哥,那么久不見,你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這么好看,多笑笑唄,我還想多看幾眼呢!”
藍忘機聞言眼底一片寵溺,他一把將人拉進了懷里,近乎依戀的收緊了手臂。
是真的,真的是魏嬰。
“這個笑,只給你看。”
藍忘機緊盯著魏無羨,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這笑容顛倒眾生,仿佛天地都為之黯然失去了顏色。
輪回幾世,我們終究沒有在命途的岔路上錯過。這個人,終究還是來找他了。
現如今,三生石旁,良緣天定紅線凝。
四
夜深忽夢驚醒,恍惚之余,才知前塵舊夢一場而已。
藍忘機轉過頭看了一眼魏無羨,安下了心。
幸得枕邊人還在,未曾離去。
若真得輪回千年,才能尋得你身影,我必將義無反顧,披荊斬棘。
哪管風霜雨雪,酷暑嚴冬,就算隔世鴻溝,都無以為懼。
現如今,我欲執子之手,月下花前,共沐人間白首不分離。
第四篇:【塵】——隨筆
【塵】——隨筆
陽春三月,一片盎然春意。
陽光是明媚的,散發著愜意的溫暖。
突然間,很想碼字,給自己,給這短暫溫情的春天,還有——
自己那顆潮濕而逐漸明朗的心。
一朵花過早的開放,必然過早的凋零。
給心靈化個妝吧,我想。
是的,試圖讓自己很安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感,暫且說是。
或者,為之紀念?
寂寞,是個自私的情人。
我不否認自己的多情,也同樣癡情。
愛情,是留給真正愛自己的人。
不是為了填補空虛的心靈。
如若知道離別早就注定,是否還會為之動容?
是擦肩,是轉身,是逃避,還是擁有后再別離?
亦或相守一生,終老不相負?
試著以最快的速度整理這顆暫時混亂且矛盾的心,還自己一個清凈。
第五篇:燈下的光陰雜文隨筆
我心中總有一種沖動,想寫點什么,但是若真落實在文字里,卻又似乎并沒有那么多能表達的。
我總想繼續寫日記,名字就叫《聽,心的聲音》吧。
日記總歸是給自己看的。所以也是最真實的。我總結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總是在浪漫和現實,在清新和嘈雜中度過。
誰沒有向往呢?比如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推開臨海的書房的窗,讓那浪漫得醉了的風吹進心扉,釀出一首朗朗上口,韻味久長的詩歌。
比如在愛菲爾鐵塔下喝一杯咖啡,體會著異國的文化和風情,仿佛與大自然溶為一體,而不是在鋼筋水泥的現代文明中倦怠。
終于可以放下做不完的家務時,心難得安靜下來。坐在書桌前,想一想心事,讓自己放松下來,不去想還要做什么,還有什么沒有完成。就這樣靜靜地讓時鐘吟唱吧,讓心靈歇一歇腳。
人到了中年,就像個抽起來的砣螺,不停地轉動,不能靜止。也不能靜止,因為只要你稍有懈怠,那鞭子必會重重地抽在身上。
想有這樣的時候,自己和自己的心說說話兒,恐怕也只有在困意來臨之前,在家人都安然入夢的片暇吧。
然而我好珍惜這時刻,希望這短暫的分秒,能鼓起我明日出發的風帆,能安慰我一天疲憊的身軀,使我依然對生活升騰起熱望,使我能坦然面對即便平淡無常,卻有真情澆灌的無數日子。
夜更深了,我心中的情漸濃,猶如那一滴濃漿,將心緒包成一枚琥珀,掛在記憶的墻上了。我聽得見它的聲音,也感知到它的溫度,那是愛,一點一滴,逐漸凝聚成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