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蕎花似雪散文
父親,我看你來了,帶著你剛剛拿到高師錄取通知書的孫女、孫子看你來了,看蕎花來了。
你墳前的蕎花開得正旺。它那絳紅色的枝,那翠綠色的心狀葉,那簇簇綻放的花,如一天云錦,席天卷地,一片雪白。父親,我記得你最喜歡的詩句,“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記得那次帶我看蕎花,記得你那番話,我會讓你的孫女、孫子永遠記住……
我會告訴你剛剛考取大學的孫女孫子,記住你為什么要長眠這里。站在你的墳前,我們那可愛的小山村盡收眼底。記得爺爺說過,有一風水先生路過這里,驚嘆不已:這小村,山青秀,水溫柔,村前遙相呼應的兩座小山,是狀元旗墩,這里早晚要出個狀元郎。這傳說代代相傳,鄉親們歲歲年年企盼著這位狀元郎。你可知道,兒時的我早就充滿幻想,一心當這個狀元郎。種種原因,斷送了我的兒時夢想……
當陰陽差錯把我推上三尺講臺,當我正為拿不拿這根教鞭猶豫時,你又為我講了狀元旗墩的傳說。我不會忘記你長嘆之后的這句話:“不是趕上抗日戰爭爆發,我一心當一名教書先生,讓那流傳多年夢想,成為現實。我最終放下教鞭,拿起長槍,那是侵略者逼得。我看你的氣質適合當教員,我愿在有生之年里,看到鄉親們的‘狀元夢’在你這里成功!”你的一番話,讓我明白了許多。明白了你離休后為什么不留在城里,偏偏回到這偏僻的小山村。此時我還能說什么?今生,這三尺講臺我是站定了!
《中國初中生報》舉辦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學生的一篇奪得大賽桂冠。我也被授予“伯樂獎”,應邀參加了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發獎大會,新聞聯播還做了報道。我們的小村轟動了。白了胡子的老爺爺對著我直嚷:“怎么著,咱們小村到底出狀元了,老輩子的話真靈,真靈!”在那些日子里,我腳下生風,有些飄飄然。
一天,你喊我,我問啥事,你不語,一直帶我來到嶺半坡一塊蕎麥地邊。“你認識它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見我不答,你變得嚴肅起來。“別看蕎麥花貌不出眾,單看小花一朵朵很微小,可說聲開,千萬朵同時展蕊,遍地瑞雪,無寒而香。它不講究地場孬好,種在哪兒,就長在那兒。過去,莊戶人全靠它度過災年。你可別得了個什么獎,就不認識蕎麥了。”你的話讓我警醒。我不會忘記蕎麥,不會的……
又是一年秋風寒。看著那嶺上溝溝壑壑潔白似雪的蕎花,多么希望你再給我們講一講蕎花。
父親,那遍地的蕎花是你注視我們的眼睛嗎?
第二篇:花溪雪的散文
我相信雪是天堂的花朵。花溪是人間最清麗的地方。
任何花朵在花溪綻放的時候都會自然地少些許喧嘩,因為任何花朵的綻放都只是花溪的點綴。雪,天生愛靜,無聲無息地花開及落。花溪的寧靜吞食了天地間的寧靜,一萬人涌入賞花與一個人看雪,似乎沒有什么不同。我喜歡一個人呆在花溪水岸,確切地說是一個人找沒有人行走的水岸,看水的平靜,看水的流光,看水上漂浮著又不肯漂走的浮萍,花溪的鳥是很少飛動的,它們靜靜地呆在沿岸的林中與青山綠水澗,它們的聲音比詩人的文字還要精簡,如若有鳥聲,那一定聽得見投石入水的聲響。
花溪是各種花朵暗自爭奇斗艷的地方,就像真正寫詩的人,寫出的詩歌自己不說好的,拿出去,讓讀者評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花溪的水讓我懂得靜水流深,懂得有再多的人喜歡自己的詩也不驚不喜,就像花朵,開落不是為了他人的喜好,而自然地綻開。有一種人寫出文字就舉起手來,像中學生那樣盼著老師的夸獎,結果呢,許多光陰都用在了尋求與等待中。
這樣的人的文字我是不看的,我讀一個人的文字大多是讀人,做不好自己的人是很難把握好自己出手的文字的。
去溪邊看雪。等了許久,才有零零碎碎的幾片雪的瓣兒飄落。梅花比我等得要執著,一整個冬天都過去了,才等來淡淡的胭脂雪。難怪梅花要瘦,瘦成林妹妹等一首詩的結局,結局是林妹妹比進大觀園時還要瘦,如你,病中叫出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真的不是一味藥,可你當成了藥,只有你會想一個人的背影,會像梅花見了雪,一身的梅骨錚錚。
有朋友來電話告訴我,他寫我的評論入選了《貴州新文學大系》,我祝賀他后,手機就沒電了。我的手機總是忘了充電。有人記得我的散文曾經獲得華夏出版社舉辦的世界華文散文大賽銀獎,我不寫在簡介里,是我覺得這些對我的寫作幫不了什么忙,只寫了烏江文學獎與尹珍詩歌獎,這兩項獎是貴州詩人拼搏頗激烈,比我曾經獲得的所謂的世界詩人桂冠獎要名副其實。有雪花落在眼睫毛上,雪冰涼。
世上最潔凈的花朵是雪花。有人說:梨花如雪。我認真看過,梨花的花瓣白凈凈的,冷冷中生出青輝。只是,梨花與桃花一樣,飄落后,便有花瓣漂在水上散在地上。而雪花對影落后,水上是沒有雪花的殘片的。有時候,我就在想:纖塵不染的天堂才配有這樣潔凈的花朵,渾濁的人間怎么可以擁有呢。
人間有太多的不堪,不是雪能涂抹的,雪在我們最冷的時候到來,是來告訴人們零度之上有什么,引領一些人踏雪尋梅,如果向窗外看去是渾濁的世界,就關上窗子向還未結冰的內心看去,一朵雪就在那里,是三百年前丟失的蓮。
梅花是不會飄落的,我真沒有見過梅花落。梅花三弄是別人的故事。我讀梅花都要在有雪落下的日子。此時,幾片雪花會讓我想起前年去過的北國雪鄉,我忘了在雪鄉尋梅,厚厚的白雪世界里有一個身著紅裝的女子,我知道她著紅裝是為他人,但我將她的紅裝背影放進了心里。她說:在我眾多的詩里,最喜歡那首《瘦梅聽雪著裝時》的詩。這是我早些年寫的詩,已經不太記得整首詩里的內容了,而她當面誦讀了詩的全文。有人說,我在他鄉遇故知了,可我,不敢與她說詩里的事,許多時候,寫詩的人總被讀詩的人問得無法對答。記得一位女子問我:在這個世上的文字,只有我的文字觸及了她的內心,有整部詩集,是為她而存世的感動。
雪,真的讓人清醒。多年前,把自己的影子帶回家的人走了,我在溪邊四顧,自己的影子還在水中,只是,水中的影子被風吹動,似乎告訴我,此時的影子不是彼時的影子,彼時的影子是有另一個影子相伴的,也是有心的。走了的人影能帶走一顆真實跳動的心?現今科學解答不了這樣的問題。
于是,我朝著一個背影想一襲青衣,唐朝太遠,宋朝也不近,就選了一條故道回到大觀園。手里是要提一壺酒的,寶玉可以不提酒壺,大觀園那多人為他準備了酒。一個女子的家就在花溪平橋水岸,祖輩留下的老屋,祖輩留下的水車,只有她書屋里的字是我題的。書案上是一碟梅香,窗外落雪,紙上落墨,我骨瘦如柴的詩句有融入了梅花點點的淚痕,一壺酒全在一個女子笛音中穿腸過肚,不說前生,也不說來世,只將一個白茫茫的黑夜演變成白狐的一世的干凈。許多人都以為我們是有故事的,包括她的先生也這樣認為,結果,我們之間只有故事,沒有事故。
什么人去了樓會空,懂我的人與懂我詩的人怎么就是不能合并成一個人呢?孤獨總是在孤獨之間串門,過眼云煙的花開花落都不如遇見時的那場雪花潔凈;都不如白茫茫一片真干凈。你我都不是演員,卻又要在相見時,假裝不孤獨,把反復搬運的思念也置于杯具中,月光都從杯底皸裂了,約好的一道讀曉風殘月還沒兌現。有一次,我們相遇在橋邊,留下了以上對白。
她說:她是被雪冷藏的一朵梅,沒人看得見的素紅。是被我一曲花間詞《瘦梅聽雪著裝時》弄醒的。又可惜,我不是用心賞梅人。
南方的冬季幾乎無雪。事事都像山水明擺在他人的目光里。我居住的花溪,不管你在哪個季節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如若你從夢中來,我便是山水。如若你一百年不來,一百年后的花溪會變,而我,沒法變了,我抱著自己的孤獨煙消云散。
雪,真的一星點都沒了,與北國的雪天相比較,這個雪天真算不得雪天。但我把幾片雪養在了溪水中,養雪的花溪水,清澈如空,我無心的影子也在其中養著……
第三篇:散文人生似什么
散文人生似什么?
有人說:人生如夢;有人說:人生如苦海;也有人說:人生不過是座大戲臺。那么,人生到底是怎樣的呢?
站在人生四季的邊緣,沐浴著生命的陽光,會讓人感悟頗多。
人生如歌,世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興衰更迭,它都可以譜寫、可以奏出。
人生如河,經歷的坎坷、道路的荊棘、生活的曲折,可以在歷史的長河中蕩滌。
人生如茶,世事的浮浮沉沉,起起落落,都能在淡淡的清香中坦然。
人生如飛翔的鳥兒,能在藍天里盡情地高唱屬于自己的歌,不管天空陰晴莫測,還能任意遨游,將夢想送給白云。
人生如戲,每個人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演繹著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人生如文,一串文字,一個標點,詮釋著人間的春夏秋冬、風花雪月、人間冷暖、滄海桑田。
人生還如一張紙,調好色,拿起筆,你就可以繪出多彩的圖畫。
…………
輕輕的風,輕輕的夢,輕輕的朝朝暮暮;
淡淡的云,淡淡的曲,淡淡的年年歲歲。
人生,在花香中,在月華中,在歌謠中……
第四篇:似花非夢的情感美文
有一些人,那是注定一輩子不能擁有。上帝給了一次檫肩而過的機會讓你我相遇,但卻沒留更多的時間相愛。那似乎花非花及雨非雨,似夢非夢,似醒非醒,似癡非醉的日子在一瞬間過去。幸福離得很近又似乎那么的遙遠,猶如流星瞬間劃過星空卻無法把它抓牢。轉眼時光飛逝,一切就像。只是虛影罷了,不必再留戀。
也許當我們回頭看看四周,那些一直陪伴我們的人,或許在默默的等待著你、愛著你,他們(她們)可能才是真正的愛你的人。
也許有人會這樣問我?如果讓你選擇,你選擇的是你愛的、還是愛你的?
我只會這樣說:愛情是——久處不厭!
這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她說:咋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
真正的愛,是接受,不是忍受;是支持,不是支配;是慰問,不是質問;真正的愛,要道謝也要道歉。要體貼,也要體諒。要認錯,也好改錯;真正的愛,不是彼此凝視,而是共同沿著同一方向望去。其實,愛不是尋找一個完美的人。而是,要學會用完美的眼光,欣賞一個并不完美的人。
因此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所謂完美的愛情,因為你不知道,在下一秒你會遇見誰,遇見那個更讓你心動的?
安安穩穩的愛情也許沒有轟轟烈烈來的刺激和浪漫,但是這樣的愛情很簡單,很真實。在我的理解中:愛情很簡單,因為每個人都會說:“我愛你,會為你付出一切!”,愛情很難,因為沒有多少人做到了他的承諾。如果真心愛一個人,不承諾也會去愛;如果不愛一個人,曾經承諾也會背叛。
默默的關心、呵護那個人才是最真實的!
不必追求一次完美的邂逅、不必奢侈一段不朽的愛情、不必渴望一場浪漫的記憶,這些都是似花非花,似醒非醒的夢幻,當你有一天突然醒過來,你會無法接受這一切!
相信我、相信最簡單的愛情!
不要追求花與夢般的愛情而忽視了身邊的人。
第五篇:搓雪成杯捻花入酒散文
誰說江南有梅無雪?記得與你初遇時那一場雪兒飛揚,如南方一樣的溫潤婉約。列車中相遇的時候,窗外的雪正如蟬翼般委婉的下著,南國略為疏黃的樹葉與纖柔的雪朵在微風中徐徐款擺,懶懶的散落在枯萎的草坪上,讓這一方寂寂江南的山水銀裝素裹,留下雪賦予物華的靈動、生機和雪襯隱嵐的美麗。而習慣于北方雪落的你說,南國的雪沒有北方的冷冽,氤氳著水的味道,即使雪掩塵宇,亦難有北方雪中的綿韌。我亦知在北國,那雪確會使江山多嬌,分外妖嬈。從那時起生于南國深景的我就日日為你胡笳吟弄,癡待能與你共賞一次北雪落。
或許,因無緣吧我們總是在雪中無逢,而我偏又如此的戀雪,于是,雪漫時,總愛一個人在雪中逐念。時光幾多,我離你亦遠,偶而的相詢,皆是在最鬧的繽紛季節,而雪落時,總是疏隔著,我無法向你拋去我的心喜,而山長水闊的你亦不曾在那有雪的時日邀我踏雪尋梅或觀琉雕冰花。大概,我們終是心中各自充塞了塵世俗事,所以總是在上演著世間的無緣與錯過,便是,無法在萬里飛雪的時候搓雪成杯、捻花入酒,共飲這一盞心歡。因你,四季花開,我唯喜雪中梅朵,也因你在萬紫不哭,千紅不悲的好時光里,亦唯愛雪韻南江,松上凝妝的瓊花模樣。
雪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曠野中,心如雪、雪如心,荒蕪卻也豐盈,那情景像極了我此刻觸雪時的思緒,素箋一張之下柔軟的心事,席卷著所有的情愫和記憶。偶爾見雪地會留下行人清晰的足印,像南飛的雁跡為你點墨成行。這一季的雪里,你我還是各置一方,不能再與你做雪中瘋跑的游戲。其實,遇你之時,我就決意在雪落入塵間時鋪展尋你的路徑,哪怕,雪域江南,離你甚遙而無憑,我亦將漫天的清雪看成空明的圓鏡,凝望你的方向,任目光滋生成連理。只是,風塵雪路仍在,卻沖去了那時純粹的歲月,只落得雪隨風去無法拾起,更無意再將白雪捏成心的形狀,細細端祥。
大概,因你生于北方,所以習慣了北方冬日的寒冷。但我卻常住江南,即使喜雪、戀雪,亦無法在飛雪中裹裘抵寒。于是,我便在江南無雪的季節期你,且學會了揀字砌文,采風雕章。直至冬寒,沙凈草枯,倏忽間雪意荏苒,竟然透徹一點衣冷。無你,想此冬是否我也只會空對紅泥小火爐的暖?疏影佇凝,簾外又一場雪傾城。而此處的落雪,彼端應是無覺吧,這一冬的雪花輕落,依然只是我一個人的雪天。以雪的心墨為壤,讓我為你植一株梅樹吧,期待此冬的一場場雪臨,伺它長成,待得一樹梅花嫣然,讓你看滿樹雪片般的梅朵上,滿滿烙著梅雪相印的手。
這一季雪,堪了我等你的切切。素雪欺枝,溫情地纏繞那玉錦似的積雪,懸望久,便想象著你與搓雪成杯,捻花入酒。未成眠,雪空已見初曉。而你會否漸解我璇璣般的文字歡意少,只為及不到的彼端雪天絲牽情繞。雖嘆與你徒隔雪海銀河,卻無顰黛嗔怨天涯,當你宿酒初醒,當你月夜驚寒,我在江南凝階賞雪如花積,瓣瓣重落,就如你在北國的把守隘口,將漫天的清雪看作點起的烽煙。而凝望你的方向,就是我冬日不曾離棄的戰場。雪落處,冰封寰宇,裹了素裝。銀領凈襟,是你的戎裝,冰戟旒戈,是你的戰槍。而雪夜里那輪如鏡的圓月里,有我揚起的青絲觸在你挺峻的肩處,橫渡闌珊。
為觀一次北雪落,我獨在江南已等了數冬。再訪你時的那個冬日,千山靜悄,萬水冰封,北國烙雪的村莊輅音塵悄,院門深掩,叩環相詢時,你抬起孩童般的目光輕問:大姐,你找誰?我微微一愕,原來……原來這紅塵世事還真會弄人,只以為你疏了音信,淡了過往,想不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你將曾經忘卻,將記憶刪除!不過,你說:萬事皆忘,卻不知為何總是獨戀這一庭香雪!轉身欲去時,留戀處見有三兩梅枝橫生院外,明黃的朵與雪相印,隨手取來幾朵融在掌間,似心相貼,只是,恐怕是那雙植梅的手,今世再也無緣相牽。多少心事凝成深情的最后一瞥模糊了雙眼,然后離去。其實,我只想觀一次北雪落,哪怕我在江南,而你在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