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獨自盛開無懼風來風往優(yōu)美散文欣賞
秋意漸寒,心情隨之也冷了許多,倚樹而望,清風亂卷,信手翻幾頁墨香黯淡的舊書,路燈下,那些如螞蟻般蜇伏的句子里,畫扇秋風注定是愁淡傷感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鏡中日月在大街小巷的耳語廝磨中悄然褪色,即使西風嘯瘦馬,地攤生活也是不會有畫扇秋風的。
無端的感慨一下,也算是對秋天有了一個粗淺的交淡,忙碌于生活的奔波,俯首于生計的甘苦,卻不能無視大街小巷那一抹亮麗而養(yǎng)眼的秋紅。
以前總認為只有秀色可餐,其實秋色也可以怡人心魂的。
行走在人頭攢動的街道,百無聊賴中一瞥墻角處的秋紅,那些鮮艷如滴的楓葉,既生動如詩又讓人百般的心疼不已。
“何事秋風悲了誰了的畫扇”,忍不住又若秋蟲般的低吟淺唱一番。
從魂橋橋到九眼橋,從上班到擺地灘,即使生活曾經(jīng)滄桑得出血,也不敢丟掉那些日記本上悄無聲息的文字,殘存的過往,往往是不堪回首的真實,一些句子浸淫了辛酸,一些符號顛簸了坎坷。
落葉無痕,秋水無聲,不管有著怎樣的風景,生活都在催促著人生快速前行。巫昌友說生活是書本上寫不出的現(xiàn)實,偶爾的詩情畫意,總是破碎于市井的喧囂里,止步于鍋碗瓢盆的碰撞。
用羅曼諦克四個字形容月色下的地攤生活,顯然是不太合適宜的。
風吹雨打沒有動聽的軒窗,一分一毫都蕩漾著汗水的閃亮,在我近乎疲態(tài)的眼里,浪跡于大街小巷的地攤一族早已失去了“采菊東籬下”的優(yōu)雅,生存是當下最大的現(xiàn)實,生活才是最美好的向往。
每次路過和平廣場,總會對那些散布在黑暗角落的地攤年青年投以贊許的目光,在那些微弱的燈光下,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正在編織倔強的希望。
沒有文字書寫的華麗口號,沒有華眾取寵的行為藝術,也沒有叫苦叫窮的粗莽和張狂,自食其力四個字狠狠的回擊了許多人不屑的目光,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他們要到哪兒去,只有一襲夜色下的闌珊燈火照耀著遙遙的夢想。
地攤青年都是有夢想的青年,我以前這么認為過,現(xiàn)在也依然這么認為著。寫了幾篇關于地攤青年的文章,也曾經(jīng)勇敢的做一回地攤青年,有人叫好,也有人不屑于顧,甚至還有人在說尖刻的話。
城市的燈火,未必能夠照亮所有人的夜空。
生活的陽光,未必能帶給每個人夢寐的溫暖。
我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在逆境中倔強的生長。
獨自盛開,無懼風來風往。
第二篇:五月風優(yōu)美散文
站在五月的路口,我打量著眼前的世界。
李賀說:凄涼四月闌,千里一時綠。李賀說的四月顯然是現(xiàn)在的五月,古時還沒有陽歷這一說。干嘛要“凄涼”呢?花的荼蘼,葉的萌發(fā),萬物輪回有序,有悲傷也有希望。五月也有花,只是滕花、樹花居多。那天陪母親去醫(yī)院,一入院門一股清香撲鼻而入,四下看去,并沒有花呀。疑惑中抬頭,見了那幾株高大的香樟樹,青黃的葉叢中,掛著一團團青黃的小碎花。這也是花,香氣清新,沒有花園里的花濃郁膩人的味道,花色淡淡的青黃,看起來總是新鮮無比。楝樹一樹紫色的小花,一簇簇,沉靜中帶著熱烈,居然也香氣撲鼻。
五月的花朵不再像春天的花朵那樣以明媚悅人,五月的花朵開的輕松隨意,盡顯個性。初夏的一場雨澆滅了柳絮楊花的所有風花雪月,火紅的石榴花吹響了小喇叭,在為誰喝彩?看,那爬上墻頭的薔薇開花了,紅的,白的,粉紅似白的,小女孩一樣爛漫,多天真;花池里的芍藥風姿曼妙,嫵媚妖嬈,多性情;還有那月季,玫瑰顏色芙蓉面,夠心計。
“一時綠”倒是真的。此時,幾乎所有的樹木都新葉生成,綠蔭鋪地。不過,我眼中生長的最熱烈的當屬爬墻虎了。爬墻虎初始與葡萄長在一起,藤條,葉片與葡萄極為相似,以至于我沒有把它們連根拔起,如今院子里是它們的天下了。那棵高大的泡桐樹干被它綠葉織滿,葉片密密麻麻,有規(guī)則的排列著,似蟒蛇之鱗片,遠遠望去,如一條大青龍直沖云霄。一天,走過幽深的小徑,我看到爬墻虎居然與金銀花又走到了一起。一個抓著墻壁不松手,把五層樓房西面的墻壁鋪的密密嚴嚴,像綠毯,綠衣,綠披肩,一個借爬到樓房的半空,向下撒下瀑布,大片大片的黃、白小花,點綴在綠波中,瞬間有了刺繡的效果。每次經(jīng)過時,聞著濃濃的花香都走不動道,駐足觀望一會,這小花奇特,花苞黃的,開后冰清玉潔,白的,再后來又變回黃的。金銀花兩朵并蹄而生,我多么希望它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花,兩小無猜,相依相伴,相伴到老,一起走過青澀年華,一起贊美晶瑩愛情,一起度過金色晚年。若是如此,世間的愛情,沒有一個能趕得上它們。
五月,杏子開始泛黃,浮出葉面。如果說春天是少年,那么五月則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他熱情似火,豪邁激越,少了詩意的歌吟,多了狂放的表達,種什么夢不計后果。所以,五月是有味道的,他人生第一味恰是這五月浮出葉子的杏子,一面炫耀著絢爛,一面咀嚼著酸澀。不過,五月還年輕,他也自省,一如那火紅的石榴花一樣熱烈,而他的思想則躲在幽深的葉子里慢慢沉靜。
菜地里小花正在偉大的孕育中。萵苣開花了,蒿子稈也開花了,還有蘿卜花,開花就是為了結果。看那芫荽花,小小的,白白的,還帶著稍稍的紫紅,鏤空花影,腰身越發(fā)膨大起來。為了防止她撲倒,人們用一根紅繩系在她的腰間,緊湊了許多,還真是孕婦的樣子,萬物在孕育的時候方是最美之時。
布谷鳥回來了。清晨,在它美妙的歌聲中醒來,心情愉悅。兒時,關于布谷鳥歌唱的內容,小伙伴們著實討論了好久。有人翻譯成“起床上學”,也有人翻譯成“起來干活”,我總覺的有點生硬,不符合布谷鳥婉轉的歌聲。去問大人,他們說是“割麥垛垛”。“割麥垛垛”,聽起來既熟悉又親切,但凡布谷鳥叫起來,收麥子的季節(jié)也就不遠了。油菜已收割,它們終于撐開了那小兩號的衣服,飽鼓鼓的果實蹦了出來。麥穗上充盈的麥粒,如一張張笑臉,那是孩子般的笑臉,咧著嘴,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整個田野喜氣沖天。
如果你還在迷茫,還在尋找力量,那么我請你田野里走一趟,看看麥子吧。一粒麥子播種下去,剛出芽時單薄瘦弱,楚楚可憐。嚴冬到來時,它慢慢俯下身軀,趴在了地上,汲取大地的溫暖,它不僅沒有畏懼嚴寒,還在不停的修根,分蘗,強大自己。待到東風號角吹起,它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田野里煥發(fā)出無限生機,任何生命都是帶著技巧來到這個世界的。“蠶老一時,麥熟一晌”,有了足夠的陽光與溫度,麥子也許就在一個晌午頭的功夫,熟的黃橙橙的。頂著明晃晃的陽光,手搭涼棚,四下看去,金色的麥浪,滾滾而來。
立夏后是小滿,小滿不滿,金色沏滿了天,大型收割機自北向南行駛在國道里,接受著過往車輛的注目與禮讓,大有被檢閱的光榮。你可曾有過麥芒直指天際的豪情?你可曾感受過揮汗如雨的暢快?布谷聲聲,依舊喊著“割麥垛垛”,這些畫面最終被定格在時代的畫板中。
站在五月的路口,我目睹著它從青澀走向成熟。
第三篇:初秋的風優(yōu)美散文
初秋的風在尋常巷陌中肆意掠過
江邊的樹林在風中颯颯作響
竹枝在風中搖晃枯葉紛紛滑落
銀杏葉在風中翻飛
葉緣現(xiàn)出一圈秋的黃色
纖細的筋脈若隱若現(xiàn)
如你的掌紋
如你走過的半生或喧囂或寂寞
傍晚的青色天空象暈染了淡淡的墨汁隱藏了云朵
忽然聽到林間幾聲清脆的鳥鳴
似乎在念暮靄沉沉楚天闊
林間曲徑漸漸隱入草木
柳枝似從灞橋走來在風中搖擺
似乎在感喟我們的歲月蹉跎
暗淡的月光灑在江面上
江邊的柳樹在暗夜里臨水自照
微微的波浪將水中的樹影環(huán)繞
似在低語似在撫摸
岸邊一只船悄然停泊
仿佛在等待春天的花開花落
晚風吹彎了水邊的蘆葦卻吹不散眉彎
今天的你是否也這樣悵望水面
水面如夜空的眼睛悄悄將月光滲透
江水悠悠
寒氣漸漸襲人問一聲卿佳否
波光粼粼昨天的雨又在江水中相逢
江流宛轉似乎遇見昔年的自己
波光在風中月光中迷離閃爍
就像是自己當年在風雨中淚眼婆娑
當年無數(shù)個你我在長城內外在海島荒漠
日夜守衛(wèi)腳下的土地
如今千千萬萬的你我換下了軍裝
如江水般向前奔流路漫漫兮上下求索
一蓑煙雨任平生啊
仍可靜聽風雨聲細數(shù)八月桂子落
心里永遠裝著彼此的你我裝著我們的國
第四篇:捉風記優(yōu)美散文
由于天氣的原因,在拉祜村落又停留一天。說實話,心里沒有本該有的那種失落感,反而是有絲絲的快樂。大概,我真是習慣了那種安逸的日子,習慣了這里人的熱情,為那清冽的包谷酒所折服,被那四溢芬芳的菜肴所俘獲。
傍晚,天空依舊陰沉,漫天的云,似潑了淡墨的棉絮,低低地掛在山頭。遠處的山,裹在輕紗的夢里,翡翠的江面上水霧繚繞。裸露的紅土,叫來往的行人踏成了漿糊,然而,這黏粑的世界,卻也無法滋生出來一絲一毫的無奈與惆悵,人們還是不緊不慢,安然自得地生活著。
這時候,是山里人收獲糧食的季節(jié),也是辛勤孵育的季節(jié)。所以,人和蜂的故事就開始了。
蜂巢的發(fā)現(xiàn),一般不是偶爾就是刻意。所謂的偶然,便是村里人上山放牛羊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說起刻意,卻要有意思的多,整個過程,通常由放與尋兩個小步驟來構成。放,一般就是以小昆蟲的尸體、小碎肉作為誘餌來勾引野蜂,在其采食的時間里,將白色顯眼的標記套在它的腳或身上,然后觀察起蜂子落腳的大致方位。尋,相對來說就要簡單的多了,只要在野蜂歸巢的大致方位,展開地毯式搜索,直到發(fā)現(xiàn)目標。
坐上摩托一路顛簸,向著大山進發(fā)。此時,暮色已緩緩地從谷底升起,蹦跳的車輪,在發(fā)動機費勁驅使下,毫不懈怠地向前狂奔,我心中滿是狂野的歡喜。眼下,是萬丈深淵;頭頂,有白霧纏繞。馬路若一條紅色的綢帶,盤繞在巍峨的大山上,看不到盡頭。
歷經(jīng)一小時與時間的賽跑,終于到達了峰頂。我接過“老表”遞過來的紅山茶,拿過“姐夫”手中的火機,將身子斜靠在立得筆直的小樹上,長長地吐著煙霧。遠處山腰,零星的拉祜村落,燈火依稀。灰色的天空,好似掛在樹梢。
走吧,“姐夫”一語先出,然后打開手電,驚兔般朝山凹縱了下去。“老表”把煙蒂往地上一扔,將手電拋了過來,緊跟著“大哥”去了。沒有路的路,六十以上的斜坡,滿是顆粒的石子。還好,有手腕的松樹可做緩沖。不消多時,我們由梁轉凹,樹木慢慢地變得粗壯高大,種類繁多;野草越來越密集,還好,多多遭牛羊的騷擾,路還不算太難走。
舉著手電,我和“老表”、“姐夫”、“大哥”一道,開始一棵樹一棵樹尋找蜂巢。“老表”跟我說,因為蜂巢是“姐夫”的侄兒發(fā)現(xiàn)的,我們并不知道確切的位置,所以只能挨棵兒地尋。大概一二十分鐘后,“姐夫”那邊不知喊了句什么,“老表”拍了拍我的肩頭,微笑著對著我說,找到了。
慢慢的,我們都朝著“姐夫”的方位靠過去。“大哥”和“姐夫”已歪坐在一顆羅鍋大小的松樹上,嘰嘰咕咕地交流著什么,明了又暗的煙火,時不時現(xiàn)出他們愉悅的表情。待得我們坐下,“姐夫”打開手電朝樹梢處一照,笑著與我們說,還不小哩!我朝著光柱的終點望去,然而并沒有看到什么,不過,從“老表”忽然綻放的笑臉中,可以看得出來,或許今天的收獲還算可觀。
休息片刻,開始分工,“姐夫”與我去收集干草細柴,“老表”與“大哥”砍樹。行動之前,“姐夫”一再地囑咐我,在樹倒下來那一刻,趕緊把手電掐滅,要是被野蜂近身,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嗒,嗒,嗒……柴刀一下下地砍在松木上,我隱隱聽到了蜂群不安的振翅聲。我不知道,內心里是在為即將發(fā)生的故事狂喜,還是為就將覆滅的蜂群哀愁。
刷……一聲過后,整個山凹突然落入一片漆黑的寂靜,野蜂振翅的聲音愈發(fā)清晰。“大哥”和“表哥”對著我們這邊嘰嘰咕咕地說了幾句什么,“姐夫”讓我離遠一點的地方呆著去,然后,燃起那剛做好的火把,朝倒下的松樹走去。
蟲鳴,鳥叫,深山又開始熱鬧起來。我靜靜地躲在一叢小樹后,好奇地盯著火光中忙碌的三人。我這客人,自然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不過,從他們小心翼翼的動作中,可以感覺得出來,那絕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揮手,頓地,他們小心地防備著憤怒卻瞎了眼的野蜂。
突然,火光滅了,野蜂振翅的聲音歇了。“姐夫”走到我邊上,打開手電,有些不快地跟我說,最近雨天柴草不干,所以不易點燃,他們去砍“明子”去了。
當火光再次亮起,三人又回到了第一陣線。片刻,“姐夫”用衣服包了一個東西,往稍平一些的地方一送,抖開衣服就往旁邊跳。這時,“老表”舉著火把朝蜂巢上戳了過去。如此兩個回合,大部分的野蜂都已被消滅。“姐夫”舉起柴刀劈開蜂巢,將一塊塊檢查完畢的蜂餅遞給“大哥”。至于我和“老表”,就那樣靜靜地現(xiàn)在一邊看著。
當我和“大哥”、“老表”走出小山凹的不久,“姐夫”拖著一根削去了葉的松枝,從樹叢里沖了出來。原來樹倒下的時候,把蜂巢摔成了兩瓣,一瓣留在了樹枝上。當“姐夫”正取蜂餅的時候,一只氣急敗壞的野蜂,似箭一般射進了“老表”的衣領,毫不猶豫地朝“老表”的胸口蟄了一針。痛得老表不禁“哎呦”叫出了聲,將從衣服里逮出的野蜂一腳踩成了肉醬。也許還是氣不過,又一腳那段樹枝蹬飛了。
“姐夫”說,今天要是帶了只麻袋或者些汽油,就不會這么麻煩了。反正我也不太明白,所以只能傻傻地陪著笑。
稍歇片刻,我們又向著山梁的另一邊尋去。這一次,但也交之前順利多了。野草少,樹木稀,用不到幾分鐘就找到了目標。可是,我們放棄了,因為蜂包實在太小,只有小碗大小。
之前是下山,此刻是在上山。一步步踩在松軟的沙石土地,又爬在那么陡坡中,還要趕上他們那比下山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對于踩慣了水泥地板的我,并不是件愉快的事。腳還為踩穩(wěn)山頂?shù)牟萜海揖鸵黄ü勺诘厣希罂诖罂诘睾粑饋怼km然山里的空氣很清新,尤其是在這雨洗后的天氣,然而,不太幸運的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地享受,一只該死的蟲子,就直線躥入了我的喉嚨,嗆得我眼淚鼻涕一把。不過,還好,也能惹得他們三人一樂,并不算太虧。
摩托繼續(xù)在山路上顛簸,我的心隨著身體,不停地在坐墊上跳躍。天愈發(fā)的陰沉,已有三兩點冰涼的雨點灑下。車跑地更猛,心收得欲緊,村落還在遙遠的盡頭。
站在房檐下,“老表”抹了一把臉,慶幸地叫了起來,媽呀,幸好趕回來了!
我看著越來越密的雨點,幽幽嘆了口氣,“姐夫”他們可是慘咯。
此刻,風已停,雨卻越下越大。幸運的是,我們都已舒服地坐在燈光下,小桌前,細細咀嚼著這人間的美食,慢慢品味著如拉祜人民一樣熱烈的米酒。
一處生活,一段經(jīng)歷,感謝每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因為,你們那醇如米酒的情,我醉了,醉在了一個美麗的夢里。
第五篇:等風來現(xiàn)代散文
清晨,陽光正好,明媚依舊。
迎著光,步履碾過飄著芬芳的小道。老樹沐浴在柔和的陽光里,陽光調皮地透過縫隙,跳躍到腳踝,一晃一靜,好似斑斕的蝴蝶,在風中翩躚起舞。我想望著這只“蝴蝶”,慢慢地等風來。
偶然闖進一個靜謐的地方,一個頹敗得讓人心疼的地方。翻過矮墻,一整片完整的綠意,小心翼翼地流淌著,眼前氤氳著清新,心曠神怡是她賦予我的氣息。泥黃小道上滿是腐爛的紫荊花葉,走在上面唏簌做響。她們就像一個個默默的說書人,用充滿生命的口吻,訴說著萌芽的凄美故事。她們在等待著書寫她們故事的人,用含情脈脈的明眸,傳達盎然枝頭的期許。紫荊老樹的新芽嫩葉似乎也在默默地等待,等待長成一張張墨綠的碩葉,繼而在等來的風中搖曳,在等來的風中傳遞上一季的分離。
自成“油畫”的老藤用身軀裝飾著小亭,裂開的外衣無時無刻不彰顯生命的生生不息。一點粉紅毫無征兆地闖進眼簾,慢慢靠近,原來是個可愛的小妮子。小曲兒從她的櫻桃小嘴中溢出,喚醒了整個清新的世界。小妮子的出現(xiàn),就像一股魔力,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走入寧靜。
指尖劃過亭子的欄柵,流過高低不平的九里香。露水還在陽光中閃爍,花的香味已經(jīng)貪戀指尖的溫度,久久不肯離去。
走下臺階,迎接我的是滿墻的爬山虎,紅的筋,綠的葉,還有像優(yōu)雅女性旗袍上別著的扣子的觸根。忍不住靠近,忍不住駐足停留。撥開綠葉,紅色的磚墻木訥地躲在陰暗里。小螞蟻面對我的突然拜訪手足無措。這里是不是它們的家?乳白的石灰漿已經(jīng)變成灰白色,上面滿是一條條模糊的路線,大概,小螞蟻正按著這些小路線尋家,我怎么能輕而易舉地打擾它。放下?lián)荛_的綠葉,清風徐來,這一切多么明麗。
聞著風的氣息,蔓延的綠意把我送到紅鐵門前。脫了紅漆的部分裸露在空氣里,橘黃和暗紅相互映襯著,正好點綴在心上。紅鐵門后面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時間的遺忘能把秘密拂去,我只相信這久違的神秘將是我等風來的動力。
門前是錯雜的枯枝,我顧不及思考便一股腦地坐在上面。大概枯枝沉寂的時間夠長,腐爛的殘軀承受不起我的壓力,放肆地斷開幾截。靜靜地背靠在紅門上,我想將所有的哀愁遺忘,將所有的罹難埋葬。把思緒寄放在這里,陪著紅門枯枝,暈染幾段黑白藍綠……遐想浮生,紅門后是蕩起的秋千,在紫荊花蔭。老葉輕唱,拂過的風攜著歌聲穿梭在綠色的海洋。老藤開花,紅艷艷的花瓣飄落在小妮子的辮子上。從小妮子那櫻桃小嘴里溢出的小曲兒尾音后是媽媽溺愛的哼吟。爬山虎也歡騰著,葉上的蝸牛懶洋洋地挪動著透亮的殼,赴著清風的約,和小螞蟻在綠葉柄不期而遇……想象里的別開生面,輕輕推開紅門也許就可以看見。
在清晨里等風來,在矮墻后擁清風入懷,暫且多情地把我的氣息融入靜謐的綠意,淹沒我的蹤跡。
瞧,那只腳踝上的“蝴蝶”已經(jīng)悄悄離去。風又來了,把心留在這里,不曾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