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電影劇本《手機》
序幕
山村,夜,外 畫外音:
1969年,嚴守一十三歲,這一年發(fā)生了四件事。
(出現(xiàn)畫面:嚴守一頭戴棉帽,斜挎?zhèn)€包,推著一個破自行車從門口沿石階下來。)一. 他的嗓子開始變聲了。
二. 鎮(zhèn)上架起了電線桿,通了第一部搖把電話。三. 他爹賣了一頭豬,買了一輛羊角把的自行車。四. 村里嫁過來一個漂亮的表嫂,名字叫呂桂花。
門前土路,日,外
嚴守一把自行車撐好,用布子拍打灰塵。
呂桂花向著嚴守一走過來。紅色的棉襖(冬天),黑色的棉褲,一雙黑棉鞋,斜挎著一個包。呂桂花:走唄。
嚴守一自己先跨上去,斜著車子,左腳撐著地。
呂桂花坐上車子后座,嚴守一腳蹬了幾下地,晃晃悠悠地騎著自行車。嚴守一帶著表嫂沿著山路向鎮(zhèn)里騎去。
鎮(zhèn)里,日,外
行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嚴守一推車走,呂桂花跟在后面,兩人夾雜在人群中,磕磕絆絆地往郵局走去。
郵局,日,內(nèi)
管電話的老頭沖著一小伙嚷道:搶啥啊? 嚴守一擠到了電話最前面。
老頭擺了擺手,說:下班了,下班了,下午再打。老頭:就是我不歇著,這電話累了一上午也該歇歇了。老頭邊說邊把電話機外面的盒子鎖了起來。嚴守一回頭看表嫂。老頭:下午,下午。呂桂花無奈的表情。
郵局,日,外
郵局旁邊的路上開過來一輛卡車,上面站滿了人,大聲唱著革命歌曲(69年時代寫照)。郵局門鎖著,等著打電話的人坐滿了門前面的石階,正是中午吃飯時候。呂桂花端著一碗面條,往郵局門口艱難走去,邊不停地說:讓讓,讓讓。嚴守一伸出手,雙手接過呂桂花遞上來的飯。嚴守一:嫂子,你咋不吃呢? 呂桂花:你先吃。噢。說完,轉(zhuǎn)身走。
嚴守一叫了一聲:哎。呂桂花轉(zhuǎn)過身來,說:啥?
嚴守一看著表嫂,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呂桂花低頭一看,胸前衣服上有塊米飯團。
呂桂花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把米飯團撥掉,沖著嚴守一笑了下,轉(zhuǎn)身走了。嚴守一邊笑邊蹲下來,開始吃飯。
郵局,日,內(nèi)
嚴守一伸手拿著五角錢,遞給管電話的老頭。老頭:往哪兒打呢?
嚴守一:三礦,俺打三礦。
“三礦?”老頭吃驚了一下,聲音也高了起來。
老頭:我管電話一個多月了,三礦從來沒打通過。二百多里地呢,得多少電線桿呀? 嚴守一請求:大爺,這事很急呀。
老頭一把拿過錢,抓起電話把搖了起來。老頭抓起電話,嚷道:要三礦,要三礦。電話另一端:你要哪里?
老頭:俺要的不是你,要三礦。(老頭不耐煩的神情。)電話另一端:我這里就是三礦,我這里就是三礦。嚴守一和表嫂聽了很驚喜,對看了一眼。老頭很驚訝:咦,你咋會是三礦呢?
嚴守一把手伸過去,老頭只好把電話給了,道:說吧,說吧,說吧,快點說,別羅嗦。嚴守一接過電話,把電話推向表嫂:你說,你說,你說。呂桂花推著:你說,你說,你說。
嚴守一對著電話喊:俺找牛三斤,他是俺表哥。俺有急事。
三礦廣播室,日,內(nèi)
廣播員:誰沒急事都不會打電話。有事快說,回頭我通知他。
嚴守一的聲音:俺叫嚴守一,小名叫白石頭,俺嫂子叫呂桂花,嫂子讓問一問,最近牛三斤回來不回來了?
廣播員不耐煩:就這事呀?這事還用打電話?
說完,把電話掛了,用手敲了敲廣播話筒,清了下嗓子,準備廣播。
三礦,日,外
兩只大喇叭對著空曠的山谷,發(fā)出聲音來: 現(xiàn)在廣播找人,現(xiàn)在廣播找人。(山谷里發(fā)出回音。)
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最近你還回來嗎? 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最近你還回來嗎?
廣播聲傳遍了山谷,工人們正在忙著工作,扛木頭的,推礦車的,熱火朝天,一片繁忙。山上下有積雪。背景音樂(男音):
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最近你還回來嗎?
回家路上,日,外
嚴守一騎車帶著表嫂往回趕。
嚴守一邊騎邊大聲叫:俺帶著俺嫂子打電話回來啦!
畫外音(男音):
這是嚴守一的聲音第一次在世界上傳得這么遠。三十年過去了,(銀幕由黑底白字過渡到主持人身份的中年人嚴守一)作為電視臺有一說一的節(jié)目主持人,他的聲音開始傳遍中國的千家萬戶。
推出電影名:手機 推出主演人員 推出各工作人員 推出導演
正式開始
從一個手機里找到嚴守一這個名字,撥打。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妻子于文娟正在屋里脫地板,鞋柜上嚴守一的手機響了。
于文娟放下拖把,走過去,接了電話。剛接上,里面就傳出很不耐煩的女聲: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接我電話呀?
于文娟頓了下,慢聲說:這不是接了嗎?我是他愛人,有什么事我告訴他。你?? 對方把電話掛了。于文娟若有所思。
公路上,日,外
一輛轎車行駛著,在一收費站停下,車內(nèi)是嚴守一和費墨。
費墨:每一期的節(jié)目都有硬傷,上一期你把電話的發(fā)明者說成是瓦特,小的時候我們就學過課文,壺蓋蓋為什么會跳起來,說他是發(fā)明蒸汽機的嘛,丟人吶。嚴守一:誰發(fā)明的? 費墨:貝爾。
兩人沉默。正好輪到嚴守一他們交路費了。收費員:您好,五元。
嚴守一掏錢的過程中發(fā)覺沒帶手機。
費墨見嚴守一交錢了卻不開車,催道:走啊。嚴守一:手機忘家了,鞋柜上。費墨:沒時間了,馬上就要錄像了。
嚴守一開動車子繼續(xù)向前,很快又在路邊停下。嚴守一:今天于文娟在家呢。
費墨:哼,我就曉得你心里有鬼。怕那個鬼給你打電話是吧? 嚴守一笑了笑:不好說。
費墨:你拿我的手機給她打個電話比回家快。嚴守一:還是帶在身上踏實。
費墨看了看嚴守一,嘆道:麻煩吶。沾上這種事就是個麻煩。
小區(qū),日,外 嚴守一開車回來,車子在樓下停好。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推門進來,直接走到鞋柜,打開手機看。看到武月打過電話,禁不住“哎呦”叫出了聲。
嚴守一把手機放到兜里,鎮(zhèn)靜地向屋里走去。于文娟從廚房出來:把手機忘了吧? 嚴守一:我知道。文案也忘了。
于文娟走近嚴守一:剛才有一女的給你打電話,一聽是我就把電話掛了。嚴守一轉(zhuǎn)過身,故作不知道的樣子,嗯了一聲,掏出手機查看。嚴守一:哎,出版社張小泉的學生。嚴守一邊說邊向門口走去。于文娟:她怎么說話這么沖啊?
嚴守一:一瘋丫頭,說話沒大沒小的。我走了啊。嚴守一打開門出去,于文娟靜靜地站著一邊不動。
有一說一演播室,日,內(nèi)
燈光由暗變亮,嚴守一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對觀眾說:在節(jié)目錄制之前,我先跟大家說一下,現(xiàn)在明明是白天,但我一會兒要說成晚上,因為我們的節(jié)目首播是在晚上。在我把白天說成晚上的時候大家不要笑。
觀眾大笑,琴聲響起(仿照實話實說節(jié)目那樣)。(正式開始錄制節(jié)目。)
嚴守一鞠躬完畢,說:大家晚上好,這里是有一說一,我是嚴守一,讓我們從心溝通。今天我們討論的話題是,結(jié)婚幾年是個坎。
頓了下,嚴守一繼續(xù):在討論之前,我先向大家做一個檢討,在上次打電話節(jié)目中,我把電話的發(fā)明者說成了瓦特,我們節(jié)目的總策劃費墨先生嚴厲地批評了我,他說電話不是瓦特發(fā)明的,是貝爾。我剛才給瓦特打了個電話,他說電話很平常,要發(fā)明咱就發(fā)明蒸汽機。看來我是錯了,在此,我向廣大的電視觀眾表示深深的歉意。嚴守一雙手握在背后,對著觀眾鞠了一躬。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演播監(jiān)控室,日,內(nèi)
費墨喝了杯水,說:腦子轉(zhuǎn)得快,作檢討都要抖包袱。
市立戲劇學院教室,日,內(nèi)
黑板上一行大字:第三期主持人臺詞短訓班。
沈雪老師盯著名單:我們這個班應到二十人,實到十五人,沒到的全算曠課。頓時下面亂了起來。有人嚷:同意。有人嚷:干得好。
沈雪用黑板刷啪啪地拍了下桌子。
沈雪:我叫沈雪,是你們這期臺詞短訓班的輔導老師,今天第一天開課就有這么多人曠課,好像輔導根本沒有必要。嚴守一在座位上低頭弄著手機。
沈雪:你們主持的節(jié)目我都看過,在這里對你們的節(jié)目內(nèi)容我不想評價,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們的臺詞說的都不過關(guān)。
嚴守一后面的人推了下嚴守一:說你呢嚴守一。嚴守一回頭招呼。課堂氣氛有點亂。
沈雪說:一個是吐字,一個是發(fā)音,這些都是說話最基本的。按照我們學院的要求,一個演員站在臺上,不用麥克風說的每一個字,都能讓坐在最后一排的觀眾聽得清清楚楚。
座位上一人笑著說:老師,您說的是19世紀吧? 大家笑了起來,嚴守一仍然在低頭弄著手機。另一人說:我們都用耳麥。又發(fā)出笑聲。
沈雪不說話,盯著下面的嚴守一看。
沈雪邊說邊走下講臺,向著嚴守一:還有些主持人明明是北方人,非要說一口臺灣腔。上課不準帶手機,你知道嗎?嚴守一。
嚴守一抬起頭,滿不在乎地笑著說:我沒打。說完,又低頭弄手機。
沈雪:我知道你們是名嘴,我尊敬你們,我也希望你們尊敬我。
嚴守一:您還真認真了,沈老師,我們這課也就是走一過場,應付臺里的考核。馬上有人附和起來: 你說的對。是這意思。
嚴守一手機響了,按了應答鍵,同時對沈雪說:要不您也走一過場得了? 嚴守一把手機放到耳邊準備接聽電話,沈雪一把奪過手機,轉(zhuǎn)身把手機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沈雪走上講臺:這里不是電視臺,這里是大學,我是在維護學校的規(guī)定。嚴守一慢慢地站了起來,語氣加重:沈雪老師,我認為您應該給我揀回來。
兩人對看了一下,沈雪啪地把筆擱在桌子上,轉(zhuǎn)身離去,邊說道:這課沒法上了。沈雪推開教室門走了。
有人站了起來,說:老師都走了,咱也走吧。另外一人說:走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吧。大家紛紛站了起來,離開座位。有人對嚴守一說:嗨,玩笑開大了。教室里只剩下嚴守一了。
沈雪的外衣放在座位的前一排。
教室,日,內(nèi) “砰”,沈雪把手機重重地擱在嚴守一面前的桌子上,說:以后凡是我的課,你在我走。沈雪走上講臺,收拾教案。
嚴守一走近沈雪,說:沈老師,我錯了沈老師,真的。沈雪抽泣著,不吭聲,繼續(xù)收拾教案。
嚴守一:今天早上我就招我們臺長不高興了,他讓我寫了份檢查(邊說邊從兜里拿出一張紙來,遞向沈雪),您要是急著用,我就先給你。沈雪不吭聲,走下講臺,去拿她的外衣。
嚴守一一把奪過沈雪的外衣,退了一步,說:錯誤雖然犯的不一樣,但都是檢查。沈雪仍在小聲抽泣著。
嚴守一進了一步,說:先哄您得了。沈雪又抽泣了一下,臉色好了些。恰巧,下課鈴聲響了。
嚴守一立刻把檢查放在沈雪的外衣上,把外衣和檢查雙手遞給沈雪。沈雪被逗的笑了一聲,說:討厭。沈雪拿過外衣和檢查走向外面。
小樹林,夜,外
公路旁邊的小樹林里,嚴守一的車正靜靜地停著,公路上不時有車經(jīng)過。嚴守一抬起身,往車外看,說:怎么老過車呀?
回頭看了看武月,說:要不算了,我心里實在是不踏實。武月挨過身子,用手推著嚴守一的后背,說:你,討厭呀你。武月貼著嚴守一后背,開始咬。嚴守一:呆會來人讓人看見。
武月咬得嚴守一痛了,哎呦叫了一聲。嚴守一:你屬狗的,老咬我?
武月繼續(xù)咬著,把嚴守一的頭搬過來。
嚴守一:老搞突然襲擊,我這一堆事兒呢,今天真的不行。武月繼續(xù)咬著,吻著嚴守一。嚴守一: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武月停了下來,突然拔出車鑰匙,打開車門,把鑰匙扔向車外,歪著臉看著嚴守一。
小樹林,夜,外
武月整理著頭發(fā),車外,嚴守一在找鑰匙。嚴守一手機響了。武月從車里出來。嚴守一接通手機。
于文娟的聲音:守一,你回來吃飯嗎? 武月邊穿衣服邊走近嚴守一。嚴守一:不回去了。于文娟:忙什么呢?
嚴守一:下午在短訓班上課,策劃會挪晚上了。武月從后面緊緊地抱住嚴守一。公路上又有車子經(jīng)過。
于文娟:怎么這么亂啊,你在外面呢吧? 嚴守一:馬路上,正跟費老找飯轍呢。文娟:那我不管你了。
嚴守一:好,好,你自己吃吧。
嚴守一轉(zhuǎn)過身,武月把臉伸過來,埋在他懷里,說:不準走。嚴守一:搗亂不是?家里來的電話。武月?lián)P起頭:就是不讓你走。嚴守一:讓人看見?? 武月忽地用嘴封住了嚴守一說話。武月:看見又怎么了? 又一陣狂吻。
嚴守一:讓人認出來。
嚴守一打開手機,說:找鑰匙,先找鑰匙。嚴守一把手機關(guān)了。
嚴守一家,夜,內(nèi)
于文娟坐在沙發(fā)上洗腳,看電視。電話響了。
于文娟接起電話,傳來聲音:你是誰呀?我是守一他磚頭哥。于文娟:磚頭哥呀,我是于文娟。
磚頭哥:咦,弟妹,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趕集我買了一部手機。
于文娟笑了笑,說:你一村里的農(nóng)民,成天在地里干活,買手機干嗎呀? 磚頭哥:也就是一頭豬的錢,跟你說話唄。于文娟笑:你不怕費錢。
磚頭哥:打一個電話頂多是兩塊,到北京去找你得200多塊,跟咱奶說她還不信。你讓守一接電話,讓他跟咱奶說兩句。
于文娟:噢,他到臺里開會去啦,你打他手機。磚頭哥:打了,他關(guān)著機呢。
于文娟:哎,我剛才剛打過呀,通的呀。你是不是打錯了。磚頭哥:不會呀,俺奶還等著呢。于文娟:那我給他打,讓他給你回啊。磚頭哥:嗯,好好好。
于文娟:好的,替我問奶奶好。磚頭哥:好,好。于文娟:嗯,再見。
電話掛了,于文娟撥打嚴守一的手機,傳來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guān)機,請稍等。于文娟拿著電話,若有所思。
小區(qū),夜,外
鄰里有人出來溜狗,費墨和妻子也帶著狗出來散步,兩只狗纏在一起。費墨:盲目,人家也是公的。大家笑著,鄰里招呼著狗。
費墨的手機響了,費墨接通:哎。于文娟:老費嗎? 費墨:哎,是我。于文娟:在哪兒呢?
費墨:帶著我們布丁在散步。于文娟:嚴守一呢?
費墨:嚴守一沒有跟我在一起呀。于文娟:你們晚上不是要開會嗎?
費墨愣了下:啊,對對對,對。我好像聽他說了一句他要去開個什么會。于文娟:啊?
費墨:是,好像是。電話掛了。
嚴守一家,夜,內(nèi)
于文娟在洗腳,啪的一聲重重地把電話放下。
小區(qū),夜,外
費墨拿著手機,表情凝重。
嚴守一家,夜,內(nèi)
于文娟忽地站起來,離開沙發(fā),濕著腳走向窗戶邊,往外看,走來走去。
小區(qū)內(nèi),夜,外
費墨打嚴守一手機,關(guān)機。費墨:愚蠢,怎么能關(guān)機呢?
公路上,夜,外
嚴守一開著車往家里趕。左手握方向盤,右手拿起手機,開機。車子在路上飛馳。
嚴守一把衣服后面的帽子翻上來,套在頭上。手機開機了,嚴守一打武月的手機。武月:又想我了?
嚴守一:你真煩人。身上車上全是你的香味。我車窗都打開了,正吹呢,凍死我了。武月一陣笑,說:那你就繞著北京多兜幾圈,去趟天津再回來,味全沒了。嚴守一:嗯,就這么著吧。把手機掛了。
小區(qū)內(nèi),夜,外
嚴守一開車回來,停好,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又想到了什么。關(guān)上車門,掏出手機,把武月的信息給刪除了。
嚴守一家,夜,內(nèi)
嚴守一推開門,進來,停下,拉開衣服鏈子,低頭往里面聞了聞。站定,眼睛動了動,鎮(zhèn)靜下來。
嚴守一家,夜,內(nèi)
嚴守一推門進來,換鞋,向里面看。于文娟:策劃會開得怎么樣呀?
嚴守一:嘿,跟費墨抬了一晚上杠,明兒還得接著開。嚴守一走了過來,從于文娟面前經(jīng)過。于文娟在看電視。嚴守一:你先看著,我趕緊吃片藥,睡。
嚴守一邊說邊脫掉外衣。于文娟朝著嚴守一看。于文娟按了下遙控器,站起來,向嚴守一走去。
臥室,夜,內(nèi) 嚴守一躺在床上,見于文娟進來,又起來,準備脫衣服。
于文娟迎上來,手放在嚴守一肩上,笑臉對著嚴守一:累了吧。于文娟把頭伸向嚴守一懷里。
嚴守一頭往后揚了下,抱了下妻子,說:筋疲力盡。
于文娟正想和嚴守一繼續(xù)親熱,嚴守一忽然一把推開妻子,叫道:哎呦,老給人忘。嚴守一走向臥室外面,邊說:瞅我這記性,這算什么事兒啊,這個?? 嚴守一翻著東西,于文娟向嚴守一這邊走來,說:你這是找什么呀? 嚴守一:大段要得那個記錄片。
嚴守一看于文娟過來了,說:算了,明兒再找吧,我先洗個澡。嚴守一向洗手間走去。
于文娟用手捂了下臉,忽然正色對嚴守一叫道:嚴守一!嚴守一回頭,嗯了一聲,邊脫衣服邊看著于文娟。于文娟:你身上不是你的味。
嚴守一定了定,笑道:那是誰的味啊?
嚴守一脫下一件衣服,走到沙發(fā)跟前,放下,邊繼續(xù)反問于文娟:嗯?誰的味啊? 這時,嚴守一手機響了。
嚴守一:誰呀?這么晚了,誰電話我也不接。于文娟走近嚴守一,伸出手,說:我替你接。嚴守一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邊說:你接干嘛呀? 嚴守一看著手機說:費老的,還沒跟我聊夠?
于文娟的手一直向前伸著,嚴守一不耐煩,又說了遍:費老的。于文娟的手還在伸著,停了會,嚴守一只好把手機給于文娟。
于文娟接通手機,傳來費老的聲音:哎呦,我的天哪,你總算開機了,你在哪兒嗎?于文娟打我的電話找你。哎,我給你說,哎?? 于文娟掛了手機,盯著嚴守一,嚴守一不坑聲。“嘀嘟”,手機又叫了,是短信。
于文娟打開手機看短信內(nèi)容:睡覺的時候,別脫內(nèi)衣。發(fā)信人:武月。于文娟慢慢地抬起頭,盯著嚴守一,嚴守一避開于文娟的眼光。于文娟把手機遞給嚴守一看,嚴守一看著短信不作聲。于文娟靜靜地說:你把衣服脫了,我想看看。嚴守一合上手機,不吭聲。于文娟:脫吧。
嚴守一看了看于文娟,又低下頭,慢慢地走近沙發(fā),開始脫衣服。于文娟欲哭的樣子,走近嚴守一。嚴守一脫了一件,看了看于文娟。于文娟沉聲道:脫!嚴守一慢慢地脫下內(nèi)衣。
于文娟臉上一陣難過,差點哭出來。
嚴守一肩背上赫然留著上下牙齒咬過的印痕。于文娟喉嚨動了幾下,眼含淚珠。
嚴守一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背對著于文娟。
難堪的沉默,于文娟“唉”了一聲,雙手捂著臉慢慢走向一邊。
畫外音:嚴守一離婚了,從街道辦事處出來,他想再跟妻子說一句話(出現(xiàn)畫面:嚴守一的手里拿著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但這句話半天也沒有找出來。畫外音(由黑屏白字慢慢轉(zhuǎn)到臺詞短訓班結(jié)業(yè)拍照的畫面):
半年過去了,他給于文娟打過許多次電話,但于文娟從來也不接(出現(xiàn)臺詞短訓班結(jié)業(yè)的畫面)。臺詞短訓班結(jié)業(yè)的時候,嚴守一和沈雪的關(guān)系也發(fā)生了變化。他跟費墨說,和武月在一起,確實很有激情,但她這類女孩,遇事先想到的是自己,而沈雪這類女孩,很多時候她能夠想到別人,我想娶她。
市立戲劇學院大門內(nèi),日,外
“第三期主持人臺詞培訓班結(jié)業(yè)”的紅幅掛在墻上,學員們正站在一塊準備拍結(jié)業(yè)留念照。沈雪正在點名,一個個地叫。沈雪叫:嚴守一。
嚴守一正在弄著相機,應道:沒來。
沈雪笑著走到嚴守一跟前,用點名冊打了兩下嚴守一的頭,說:討厭,討厭。
大家都站好了,叫嚴守一快過來拍照。嚴守一調(diào)好相機,連忙走過來,站在沈雪旁邊。大家叫喊著,掛滿笑容,擺出pose拍照。
鐵道線,日,外 一列客車駛?cè)氘嬅妗?/p>
車廂內(nèi),日,內(nèi)
嚴守一,費墨坐在一排,對面坐著沈雪。
沈雪在講笑話:那兒子天天呱嘰呱嘰的練著俯臥撐,爹問,孩兒啊,你這是練啥呢?那兒子說,俺練胸大肌。爹說,練也是白練,你再練也沒你姐大。嚴守一和費墨都笑了起來。
嚴守一:我們河南人沒那么傻,擱到宋朝,我們河南人得教你說話。一打開電視,所有的主持人說的都是河南話,從國家領(lǐng)導人宋徽宗,到妓女李師師說的都是這個。你們現(xiàn)在說的北京話那時候叫胡語,知道胡說八道是怎么來的嗎? 沈雪:你才胡說八道呢。
費墨:對了,沈雪。他這才叫胡說八道。嗨,李師師是杭州人,說的是吳語。嚴守一的手機響了。
沈雪:費老,就是那個吳儂軟語,對吧? 費墨:對。
嚴守一的手機上顯示武月來電,嚴守一按了應答鍵。費墨:你是他的老師,這個是定了性的,他翻不了案。嚴守一對著手機大喊:哎??
武月的聲音:你躲什么呀你?我又吃不了你。你有那么忙嗎? 嚴守一大叫:喂。
武月:喂什么喂,我聽得見,喂什么? 嚴守一:大點聲,我聽不見。
武月:得了吧,你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真沒勁。嚴守一:聽不見,我說話你能聽見嗎?我在火車上回老家。喂。武月掛了手機。
費墨和沈雪不說話,都聽著嚴守一說話。
費墨:演的可真像啊,我都聽到了,你卻聽不到。
嚴守一看著費墨,慢聲,深沉地說:費老,做人要厚道。費墨瞇上眼睛,笑了笑。
沈雪笑著對嚴守一說:見了你奶奶,你怎么介紹我呀? 嚴守一:費老不是已經(jīng)給咱們定了性了嗎?你是我老師啊。
沈雪看了看嚴守一,又對著費墨說:費老,我就說我是你女朋友得了。費墨:哎,那我麻煩就大了。嚴守一笑著不語,把頭轉(zhuǎn)向窗外。
費墨:哎,嚴守一,這回到了你們老家,我倒是想見一見呂桂花。沈雪:就你騎自行車帶她打電話那表嫂吧?那才是你初戀啊。嚴守一點點頭。
嚴守一用雙手比劃著說:腰已經(jīng)水桶一樣了,人已經(jīng)搬到200里以外的礦上去了。費老要是有興趣,我可以陪你去瞻仰。
費墨頓了下,慢慢地說:那就算了。
嚴守一老家,日,外
嚴守一坐在門檻上,磚頭哥坐在旁邊的石階上。磚頭哥:做門。
邊念邊打著算盤珠子。磚頭哥:做窗。
磚頭哥:蓋門樓的磚,灰,沙。
磚頭哥:這是三千九,三天吃飯是六百,這一共是四千五。
嚴守一嗯了一聲,打開提包,拿出一摞錢,說:磚頭哥,這是五千,你都拿著吧。磚頭哥:你惡心誰呢?她是你奶不是俺奶?
嚴守一:別羅嗦了。說完,把錢放到了磚頭哥手中的算盤上,把提包拉鏈拉好。磚頭哥:你爹俺爹不是一個媽? 嚴守一不說話。
磚頭哥自言自語:說啥呢?隨手把錢放到上衣口袋里。磚頭哥的手機響了,從腰間拿出,接通,大聲說:誰呀?
聽到里面聲音后,磚頭哥聲音小了些,諾諾道:沒空,沒空,沒空,別說了,費錢。嚴守一:誰呀?
磚頭哥邊把手機往腰間插,邊說:路之信,叫我去殺豬。看我買了個手機,他也買了一個,他北京沒人啊。
嚴守一笑了,把提包放在地上,站起來,說:兩燒包。
嚴守一走進廳堂,邊繼續(xù)說:一條街上,放個屁都能聞到味,喊一嗓子不比撥號碼快。嚴守一從桌上拿過一條煙,出來對磚頭哥說:給你條好煙。磚頭哥驚喜地“哎呀”地叫了起來。
廳堂,日,內(nèi)
奶奶和費墨正坐在炕上聊天,氣氛很融洽。奶奶:農(nóng)村條件差,你不習慣吧? 費墨笑著說:嘿,農(nóng)村好,老人家,早就想來看你來嘍,守一就是不帶我來呀。奶奶:你的氣色不好。
費墨:有的時候啊,胸口有點發(fā)悶。
奶奶笑著說:俺石頭老說,他在電視上說的話,都是你寫的。他打小就淘氣,你給我多說說他,啊。
費墨:守一常跟我說,他從小就沒了媽,你老人家把他帶大的,六零年鬧饑荒的時候,沒有吃的,屋里頭就剩下七塊紅苕了,娃兒多,你最愛他,一個人就給他藏了三塊,晚上都被耗兒叼去跑了。
奶奶愣了下,重復:耗兒? 費墨:噢,就是老鼠。
奶奶笑道:后來呀,老鼠也餓死了,人就開始吃樹皮和草啦。沈雪走了進來,嚷道:洗臉吧,熱水。沈雪把水盆放好,說:吃飯,費老。費墨從炕上站起。
沈雪走到奶奶身邊,攙扶起奶奶,說:吃飯,您慢點兒。費墨也過來攙扶奶奶。
奶奶:這房子不修也中,我跟石頭說,他就是不聽,你說我都九十四了,還能活多少呢?劃不來。
沈雪大聲說:劃得住,我看您也就像四十九。邊說邊攙扶著奶奶走向屋外。
費墨用扇子拍了下沈雪,說:馬屁拍得不著調(diào)。
嚴守一老家大門口,日,外 鞭炮聲響了起來。
嚴守一老家大院內(nèi),日,外
院里擺了幾桌席,坐了幾十人,給奶奶過壽。某人:奶奶,奶奶,你怪有福氣的,來,喝杯酒。
說完就給奶奶倒上了酒,見奶奶推辭,又勸:來來來,喝點。磚頭哥嘴里叼著煙,拿著酒瓶和碟子向費墨這邊過來。磚頭哥:在這兒,俺是守一他哥;在北京,你是他哥。費墨笑著說:對。
磚頭哥倒了一蝶酒給費墨。
費墨忙用手擋,說:哎,心意我領(lǐng)了,從不喝酒。來來來,我們以茶代酒。邊舉起茶杯迎上。
磚頭哥:你要是不喝,俺這個臉就算是掉地下了。
嚴守一從廳堂出來,看到這情景,趕緊說:哥,俺替他喝。磚頭哥:去,你算個啥?
沈雪見狀,站起來說:哥,費老真的不會喝酒。俺替他喝,中嗎? 磚頭哥笑起來:咦,妹子這一喝,俺這臉算是拾起來了。
沈雪雙手接過碟子喝了。正低著頭呲牙咧嘴,磚頭哥又往碟子里倒酒了。沈雪抬起頭時,碟子里的酒已經(jīng)又倒上了一半,沈雪臉上吃驚了一下。沈雪:干嘛老讓我喝,你干嘛不喝? 磚頭哥:敬你三下,俺再喝。
沈雪轉(zhuǎn)頭對奶奶說:奶奶,他們欺負我呢吧? 奶奶在一邊笑著。
嚴守一:過去我們河南窮,好不容易買瓶酒,自己舍不得喝,先緊著客人喝。磚頭哥不斷地在一邊催著:喝,喝。
沈雪無奈只好又喝了,辣得她又是咧嘴,又是呲牙。磚頭哥繼續(xù)往空碟子里倒酒:再來一個。敬你三下。
沈雪正準備喝,費墨說:哎,雪兒,不能喝就不要逞強嘛。沈雪:這酒我得喝,喝下去了咱北京人的臉不就拾起來了么。
磚頭哥和邊上勸酒的小伙呵呵地笑起來。沈雪一飲而盡。奶奶仍在一邊笑。磚頭哥:趕緊吃口菜。小伙:夾菜夾菜。
廚房內(nèi),日,內(nèi)
嚴守一在桌前忙著,灶前有一婦女做著飯菜。沈雪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嚴守一,這村里你有多少表哥呀?我讓他們一個一個把臉都給拾起來了啊。
沈雪邊說邊用碟子輕輕打了下嚴守一的頭,在后背上又敲又打,然后又一屁股坐在邊上的一個凳子上。
沈雪:我不喝了,你們河南人太不講理了。
沈雪邊說邊伸出腳往嚴守一屁股上蹬了兩下:不講理呀。剛才勸酒那小伙笑嘻嘻地晃蕩著闖了進來,走近沈雪,說:我說找了半天咋不見你人影兒呢?呵呵,你喝他們的酒了,也得喝我的。沈雪叫苦道:又來一個吧。
小伙:我的臉還掉在地上呢?(小伙開始倒酒)。嚴守一走到了灶頭邊。沈雪用手推擋著:不要。小伙倒著酒說:喝。
兩人正推嚷著,旁邊的農(nóng)婦走過來,拿個瓢子往小伙頭上打了下,呵斥道:喝喝喝,蓋房找不著你,喝酒你鉆出來了。
邊打邊把小伙推出了廚房。小伙嚷著:你這是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人家高興嘛? 屋里剩下嚴守一和沈雪。沈雪坐在凳子上歇著,嚴守一正在下面條,看了看沈雪,房屋,夜,外
黑夜,一間屋子亮著燈光。
屋內(nèi),夜,內(nèi)
特寫:奶奶雙手拿著一個小紅盒子,打開,是戒指。奶奶慢慢抬起頭,說:是文娟叫你捎給我的?
嚴守一和奶奶坐在炕上,炕中間放著一個小木桌。嚴守一低著頭,點了下。奶奶臉色有些生氣,加重語氣:你不要她,我要她。
奶奶把戒指盒子合上,推到嚴守一面前,說:還替我捎給文娟,跟她說,她不是我孫媳婦,也是我孫女兒。奶奶有些哽咽。嚴守一不住地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奶奶慢慢地拿起放在邊上的拐杖,伸到嚴守一胸前,戳了他一下,語氣發(fā)顫地說:你呀!
嚴守一默默往后倒,又拾起身子,仍然低著頭。
奶奶把拐杖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兩人沉默相對。
山村,夜,外。
小山村很靜,幾處農(nóng)家燈光閃爍。
路上,日,外
一輛小轎車正行駛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畫外音:嚴守一臨走的時候又給老家裝了一部電話,但老人家有什么事兒,還是托人給他帶口信兒,幾個月后的一天,老太太托嚴守一給費墨捎來一袋紅棗,還捎來一句話,棗能補心。費墨對沈雪說,這棗吃下去,責任很大。
屋內(nèi),日,內(nèi)
費墨,嚴守一,還有三個同事正在開節(jié)目策劃會。嚴守一坐在費墨的對面。
費墨:我常說,我們做節(jié)目,就應該像坐火車一樣,小站不停大站才停。我還要說,我們做節(jié)目(嚴守一的手機響了),要像拌蘿卜一樣,這個蘿卜?? 嚴守一的手機叫個不停,費墨打住話,抽煙。嚴守一接通電話:喂,什么事?
聽到是武月的聲音,趕緊說:你別來,我不在臺里。
樓外,日,外
武月坐在車里打電話:別編了,我都看見你的車了。
屋內(nèi),日,內(nèi)
嚴守一:打電話給門衛(wèi)吧。喂,我嚴守一啊,給她登記。嚴守一掛了手機,一同事說:蘿卜皮,玩兒現(xiàn)了吧。你那車往那一停,誰都知道你在臺里呢。嚴守一:行了,行了,明兒我停后面去。(對費墨)您說,您接著說。
費墨彈了下煙灰,把煙放下,說:好,我們就繼續(xù)說,我就直接說蘿卜。這個蘿卜皮呀,通常人們認為它是無用的(又有手機響了)??
費墨比劃著的手勢停下,是費墨邊上的女記錄員的手機響。
女記錄員拿出手機接電話,離開沙發(fā),向外面走去。嚴守一站起來,說:把本兒給我。嚴守一接過本子,走到費墨邊上的沙發(fā)坐下,說:費老,咱不等了。
費墨沒好氣地說:要等啊,怎么能不等呢?我不能每個人來我都說一遍吧? 嚴守一回頭對女記錄員說:小馬你快點兒。
小馬“噢”了一聲。很快,小馬過來,要拿本子,嚴守一讓她坐到他原來的位置上。
費墨見大家都坐好了,說:那我就不說蘿卜了,我說狗熊。我覺得我們做節(jié)目,就應該像狗熊掰玉米一樣,來一個,掰一個??
又一個同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說聲“對不起”(費墨停止說話),接起電話:哎??對??啊??(費墨身子靠在沙發(fā)上,拿出一根煙來)行??噢??嗯??我聽見了,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同事尷尬地掛了電話,看了看對面。嚴守一:肯定是一女的打的。旁邊另一同事:又編,編。
嚴守一對著費墨說:費老,對面說什么我能給您學出來。
嚴守一把拳頭當作電話,放在耳朵邊,說:開會呢吧?對(對面剛才打電話的同事苦笑了下)。說話不方便吧?啊。那我說你聽,行(費墨默默地仰靠在沙發(fā)上)。我想你了,噢。你想我嗎?嗯。你昨天真壞,嗨。你親我一下,嗯(嘖的親了一下)。那我親你一下(嘖),(費墨抬起身子往外走)聽見了嗎?
嚴守一趕緊站起來,攔住費墨:哎哎,開會呢,把手機都關(guān)上,認認真真聽費老講,要嚴肅。嚴守一把費墨勸回到沙發(fā)上坐下。
費墨把本子和杯子“啪”地放到茶幾上,加重語氣對嚴守一說:嚴肅?我看你就是最不嚴肅的。
嚴守一掏出手機,邊說:我把手機關(guān)了。你們也都關(guān)了。一同事:我都關(guān)了,改震動了。嚴守一:關(guān)上。同事:噢,關(guān)上。
費墨:那我就繼續(xù)說。我剛才說啥了?
嚴守一看著記錄本,說:你剛才說,火車,蘿卜,狗熊,玉米,呵呵,您要說什么啊?
費墨看著嚴守一,說:啥,我要說什么啊?(突然聲音變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說什么了?我看我們就做一期這樣的節(jié)目,就挺好的嘛,就叫手機。我不在臺里呀,這個瞎話是張嘴就來(嚴守一尷尬地點點頭)。嚴守一,手機連著你的嘴,嘴巴連著你的心,你拿起手機來就言不由衷啊。(對著其他人)你們這些手機里頭有好多少不可告人的東西啊。再這樣子下去,你們的手機就不是手機了,是什么呀?手雷。(大聲說)是手雷!
會客室,日,內(nèi)
嚴守一坐在沙發(fā)上,武月在洗手。
武月:在,你說不在。嚴守一我覺得你特別不大氣。嚴守一:開會呢。
武月:去年在青島你不也在開會么?(武月走到嚴守一身邊擰他耳朵)是誰半截溜出來跑到我房間里來了。
武月伸過頭靠近嚴守一的脖子處。嚴守一連忙推擋:冷靜。
武月:哎呦,你都墮落到灑香水的地步了你,你也太讓我失望了吧?怎么了?你是覺得我要親你呀。我還非親你不可。
嚴守一往外面看了看,把臉奏過來:親一下兒。武月用手一把推開,說:別臭美了。
武月的手還是濕的,就在嚴守一的褲子上檫,嚴守一握住武月的手。武月:自打跟了那個教臺詞的好了以后,你還真打算改邪歸正啊?要結(jié)婚了吧?什么時候結(jié)呀?我給你當伴娘去。
武月說完站了起來,嚴守一也站起來,走到門口,對外面的人說“一會過來”,隨手把門關(guān)上,回到原位坐下。
武月:別害怕,今兒找你來是談正事兒的,費墨想在我們社出一本書,社長說了,想讓你給寫個序。
嚴守一愣了下:我給費墨寫序?不合適吧?你要是寫書我倒可以寫序,像你這么沒文化的,我也不臉紅。
武月:行啊,行啊,我寫。正愁沒錢花呢,書名就叫有一說一,徹底揭露你的丑惡嘴臉。封皮還得注明了,少兒不宜。
嚴守一把頭奏過來,說:我覺得書名應該叫:我把青春獻給你。武月哈哈笑了起來,打了下嚴守一的手,說:不要臉。兩人笑著。
戲劇學院宿舍樓,夜,內(nèi)
走廊燈光暗淡,沈雪從一個屋里出來,正好兩個女生從走廊一端嚷著出來,見到沈雪,叫:沈老師。
沈雪:都幾點了,這么晚還嚷嚷?趕緊睡覺去。趕緊睡覺。沈雪拿著手電筒查宿舍,推開一個宿舍門進去。
宿舍,夜,內(nèi)
沈雪用手電筒一個床鋪一個床鋪查看,都是空的,終于在一個上鋪發(fā)現(xiàn)一個女生。有光照著,女生爬起來,揉了下眼睛。沈雪:人呢?都夜里一點了。
女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雪:你怎么在呀? 女生:我生病了。
沈雪屋內(nèi),夜,內(nèi)
嚴守一打開窗戶,下面正對著學院大門,屋外下著雪。沈雪:都兩點了,你先回去吧,別跟我一塊兒熬了。嚴守一:我不回去,我還要看你怎么逮學生呢?
沈雪:咦,你這人心理怎么那么陰暗啊,還拿這事兒當成好事了。哎,昨兒我收拾你的包,那里頭怎么那么多靚女的照片呀?
嚴守一稍微回了下頭,又看著窗外,說:我說累了,正選接班人呢。沈雪:有你看上的嗎?
嚴守一:都不著調(diào)。沈老師我給你提個意見行嗎? 沈雪扭過頭,嗯了一聲。
嚴守一:別老翻我的包,這個習慣不好。沈雪對著他說了聲“去”,轉(zhuǎn)過頭,又說了句“討厭”。嚴守一繼續(xù)看著窗外。忽然,嚴守一轉(zhuǎn)身把燈給關(guān)了。沈雪叫道:干嘛呀你?
嚴守一帶著一絲興奮小聲地說:說話輕點,來了。沈雪說了句“討厭”,也來到窗戶這邊看。
大門口,夜,外
一輛轎車開到大門口停下。一群女生從車里出來,嘰嘰喳喳地說著。“門給鎖上了。” “咱們爬吧。” 有人開始爬墻。
窗戶口,夜,外
嚴守一趴在窗口數(shù)人,嘴里叫著:八個,九個,十個。沈雪:你怎么那么興奮啊? “十一個。”嚴守一提高了音量。“十二個。”嚴守一的音量又高了點。嚴守一:什么車呀這是?
大門口,夜,外
被逮著的學生站成一排,沈雪挪著步子不說話。走近一女生,聞了下,說:沒少喝呀?又繼續(xù)看其他學生。
屋內(nèi),夜,內(nèi)
手機響了,嚴守一接通:喂,啊。你說,你說。啊。嚴守一蹲下來聽,沉默了會,說:誰的呀?
育嬰房,日,內(nèi)
一嬰兒躺在搖籃里,嚴守一的大手正拉起嬰兒的小手逗著。
旁邊費墨笑著說:像,真像。那么多的娃兒,你一眼就能看出哪個像你。噢,對了,一會見文娟的時候,你就不要挽回找補了,那么久她都瞞著你,那恐怕覆水就難收了。本來文娟也不想讓我告訴你,我一想生娃那么大的事情,還是跟你說一聲的好。你說你這個人,哎,太大意了吧?離婚的時候她懷孕你都不曉得呀。
嚴守一一直逗著嬰兒,終于說話了:唉,她是在懲罰我。嚴守一低下頭,吻了下嬰兒。
病房,日,內(nèi)
于文娟靠在枕頭上躺著,費墨的妻子李燕在旁邊和她聊天。嚴守一推門進來。李燕:守一來啦。嚴守一“哎”了一聲。
于文娟把臉轉(zhuǎn)過,不去看嚴守一。
李燕:我聽說啊,女人年紀大了生孩子特別輕松,守一,看到你兒子了么? 嚴守一:看到了。李燕:太好玩了。
費墨找個凳子坐下,提醒嚴守一也坐下。
李燕從邊上拿出一盒罐,說:娟子,這個是剛燉好的雞湯,來,喝一口。費墨:來,趁熱喝一口。于文娟搖了搖頭。
費墨看了看嚴守一,又對于文娟說:文娟啊,我給娃兒起了個名字,不曉得中不中你的意?是個兒子嘛,就叫他嚴實。哎,不是那個石頭的石,取個諧音,一是說娃兒長得結(jié)實,二是說娃兒長大了以后,實實在在。
李燕:噢,娟子,我們家老費呀,就為了這個孩子的名字,昨天折騰了一夜。費墨夫妻倆自顧自地笑了笑。嚴守一從包里拿出戒指,遞向于文娟,說:娟子,奶奶又讓捎給你的。奶奶說你還是她孫女。
于文娟不出聲。嚴守一只好把戒指放到了桌子上,又掏出一個手機盒子,打開,雙手遞到于文娟面前,說:你和孩子有什么事,隨時能找到我(把手機放到了于文娟面前),從今天起,我這手機,二十四小時都為你開著。
于文娟:燕子,麻煩你件事,幫我把那手機拿開,我不找誰。
李燕看了看三個人,把手機拿過來。費墨咳嗽了一聲,正準備說話,嚴守一的手機響了。嚴守一打開手機看,是沈雪的。嚴守一:喂。
沈雪:喂,干嘛呢? 嚴守一:正開會呢。于文娟把臉轉(zhuǎn)向另一邊。
沈雪:我跟你說的事你別忘了,這可是人家的婚禮,小蘇可真在乎你。嚴守一:我知道了。沈雪:別遲到了,啊。嚴守一:嗯嗯嗯。
嚴守一掛斷手機,搖搖頭,用手撓了下。
酒店,日,內(nèi)
一紅幅赫然入目:楊曉冬先生蘇蘭小姐結(jié)婚典禮。大紅燈籠掛在兩邊,幾十個人,好些桌酒席。
新郎新娘正在主持人指引下在臺上做游戲。主持人掉著一個蘋果,喊著:一,二,三。“愛死我了”大家一齊喊。新郎新娘張嘴咬蘋果。“一,二,三”
“好死我了”大家一起喊。“一,二??”主持人喊著。
新郎一把抓過蘋果咬住,新娘也奏過來咬。
主持人:就是你喊的勉強。你是不是等著和沈雪結(jié)婚。再喊哪。嚴守一站起來,大聲笑著說:我想喊的是,嫉妒死我了。大家鼓掌歡呼。
沈雪領(lǐng)著新郎新娘給各位敬酒。“老師們,新郎新娘來敬酒了。” “恭喜,恭喜。”
……
到了嚴守一這邊,嚴守一:以后啊,小蘇老師看好我們的鐵后衛(wèi)就行了。查學生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來,小蘇老師。
嚴守一和新娘碰酒,喝下。新娘用手扶了下頭,頭暈,要倒的樣子。嚴守一:真不行,啊,不行啦,新郎來,新郎。白頭偕老。兩人干杯,一飲而盡。婚禮繼續(xù)。
嚴守一家,夜,內(nèi)
沈雪和嚴守一回到了家門口,沈雪打開門。
嚴守一邊往里走邊大聲說唱著:哥兒倆親親再親親,親不夠,咱摟著親,咱抱著親。月亮代表我的心。
嚴守一一直走到廚房間。沈雪笑道:喝高了吧你?
嚴守一拿了瓶酒,又唱著:又是一年春來到,楊花漫天飄。
沈雪插話:人家結(jié)婚你干嘛那么興奮啊?人喝酒都一點兒一點兒地泯,你倒好,一杯一杯地干。
嚴守一:不容易啊。
沈雪笑著說:全亂套了,我把那瓶酒換成水了,小蘇演的可真像。你看你看,哎呀(沈雪學著新娘酒醉的樣子),我這不行了,你看出來了么?她說以后我結(jié)婚她也這么照顧我。嚴守一喝了幾口酒,說:你們真行啊,不容易。沈雪:就得相互幫忙。嚴守一:真是不容易。
邊說著,嚴守一走到床邊,仰面躺下。
嚴守一:華鎣山,巍峨聳立萬丈高,嘉陵江水浪花飄?? 睡著了。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趴在床上,睡醒了,睜開眼。
沈雪又在收拾嚴守一的包,一個個地都拿出來擺在床上。嚴守一閉著眼睛嘆著氣說:怎么那么愛收拾我這包啊?哎呀。沈雪:這手機是誰的呀?
嚴守一抬起上身看了看,又趴下,說:費老手機壞了,劇組給他買一新的。沈雪笑著說:你們給費老買這么花哨一手機,人女的才用這種手機呢? 沈雪仔細看了看,感覺不對,拿著手機走到嚴守一身邊,說:嚴守一。嚴守一:暈死我了。
沈雪:這手機是給一女的買的吧?
嚴守一趴著不動,也不說話。沈雪把手機丟在嚴守一身邊。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洗臉出來,說: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個手機是我給于文娟買的,她生了個孩子,是我們的。
沈雪:我說你怎么那么興奮呢?原來是喜得貴子啊。嚴守一:什么喜呀?是愁。
沈雪哼了一聲,說:你比小蘇演得好多了,(轉(zhuǎn)頭向著嚴守一)打算怎么辦啊? 嚴守一:嗯?什么怎么辦啊?
沈雪:好辦,我走,你接著跟她過唄。嚴守一:不是,我??
突然沈雪大叫:你是個騙子!嚴守一:那它這事兒我也沒有想到啊。沈雪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醫(yī)院樓下,日,外
嚴守一踱著步,等著于文娟出來。
門開了,于文娟抱著孩子和她哥哥出來了。
嚴守一趕緊迎上去,妻哥揮手讓他前面走。嚴守一小跑到了自己的車前,打開后箱,又趕緊把后車門打開,必恭必敬地站在車門后面迎接。
于文娟抱著孩子看都不看他就走了過去,嚴守一關(guān)上車門,對妻哥說:哥,我送你們上機場吧?
妻哥:她自己要了出租車了,到了我那兒,你就放心吧。嚴守一:大人孩子有什么事你就告訴我,我隨時過去。妻哥:我走了。嚴守一:行。
兩人告別。妻哥跑步向前,一輛出租車停到路口,嚴守一目送著他們上了車。
畫外音:
孩子滿月之后,于文娟被她哥接回南京老家休產(chǎn)假,在娘家一呆就是半年。這期間,嚴守一往南京寄過兩次錢,但都被退了回來。
小島,日,外
一條小船載著武月和一女的來到一個碼頭。
武月的聲音:這兒就是一孤島,守著這燈塔,住著一百來戶人,別說是汽車了,連自行車都沒有。給我們出版社寫書的作者,凡是想找清靜的,我們就給發(fā)這兒來。武月帶著那女的來到了一戶人家(類似賓館)。
住處,日,內(nèi)。
武月盤腿坐在床上看電視,換了幾個臺,看到正在播嚴守一的《有一說一》節(jié)目,停下來看。
電視里的嚴守一:大家晚上好,這里是有一說一,我是嚴守一。(武月站起來把門關(guān)上)我們今天討論的話題是:人該不該撒謊。我們每個人從早上睜開眼睛到晚上閉上眼睛,說的話大概有兩千七百多句(武月重新坐到床上看電視),有的人還說夢話,那就再加上三十多句(觀眾笑聲)。人該不該撒謊,請現(xiàn)場的朋友踴躍發(fā)言。您請。
觀眾1:這有什么討論的?做人本來就不應該撒謊,我在動物園喂了一輩子老虎,它一個不會說話的東西,我從來沒騙過它,每天該喂幾斤肉,我就喂它幾斤肉,一天都沒騙過它。嚴守一:您就是騙它,它也不會跟人說去,可您要老是缺斤短兩,它可就把您的份量也一塊算上了。
觀眾笑,武月笑了笑,躺下來。
觀眾2的聲音:只要會說話,他就撒過謊,問題是誰在撒謊。像我們也就騙騙親戚朋友,像您這樣的公眾人物就不一樣了,您一撒謊影響可就大了。觀眾鼓掌。嚴守一:我聽出來了,您的意思是,咱倆一塊出去,你騙我可以,我不能騙你。觀眾笑。
武月閉著眼,躺著聽。
洗腳屋,夜,內(nèi)
嚴守一,費墨,沈雪正進行足浴,三個服務員敲打著腿。
費墨:良家洗腳屋,這個良家,嗨,其實我說啊,不叫良家還好些,一叫良家呀就有些曖昧,這就叫欲蓋彌彰啊。
服務員:我們老板不是這意思。費墨:那你們老板是什么意思啊? 服務員:是因為我們有四良。費墨:噢,哪四良啊?
服務員:良家婦女,用善良的心,優(yōu)良的服務,給顧客留下良好的印象。費墨:那我要是覺得不良好呢?
服務員:你是我老鄉(xiāng),你咋能覺得不良好呢?要是你覺得不良好,老板會扣我們獎金的。嚴守一:嗯,嗯,沒關(guān)系,他就愛抬杠。
這時,嚴守一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武月的短消息:你騙我可以,我不能騙你,我在青島,還是那個房間,你說過綠水長流,扯淡!
沈雪拾起身子喝茶,嚴守一往沈雪那邊看了看,然后把這個短消息刪除了,又把手機由鈴聲改為振動。
嚴守一放好手機,說:天氣預報說,明天降水概率百分之五十。沈雪:那是帶傘好,還是不帶傘好呀? 費墨:(對著沈雪)宜未雨而綢繆。(對著嚴守一)晴天也還是帶著把傘好,你怎么知道哪塊云彩要落雨呀。嚴守一看了看,不說話。
嚴守一的手機震動了,他感覺到了,若無其事,裝作不知道。費墨也聽到了,往他這邊看。服務員:老板,你的手機在口袋里振動。嚴守一:嗯,是么?還真是啊。
嚴守一拿出手機看,按了下“不接聽”鍵,然后放到耳邊:喂,誰呀?掛了。沈雪:你再給他打過去唄。
嚴守一:算了,不認識這號碼。肯定又是記者,甭給自己找事了。
嚴守一家,夜,內(nèi)
嚴守一四處翻著找報紙:咦,今天的報紙呢? 沈雪:在我這兒墊著呢?
嚴守一走近沈雪:我要上廁所。
沈雪:你上完廁所再看不行啊?在這里跟我搗亂。沈雪正在去除刮胡刀里的胡子屑。嚴守一:你不睡覺弄它干嘛啊?
沈雪:我不弄它明兒你又說刮胡刀不好使。嚴守一:就這版,戰(zhàn)爭這版,我看這版。說完就準備抽出來。
沈雪:行行行,等會兒。都讓胡茬兒給膩住了,它能好使嗎?行了(把胡茬撥到下一張報紙上)。嚴守一把頭奏過來,在沈雪額頭親了下,說:心細,顧家,真像于文娟(接過報紙)。我轉(zhuǎn)了一圈,找的還是同一類人。
沈雪笑著說:我可不愿意做于文娟二世啊。
嚴守一走向廁所,邊念:攻入總統(tǒng)府,不見決戰(zhàn),伊軍神秘消失,誘敵深入還是引狼入室。嚴守一走進廁所,關(guān)上門,把報紙放到馬桶蓋上,坐下,拿出手機撥號:喂,一直在開會,沒時間給你打電話,明天,明天再跟你??
沈雪忽然闖進廁所,嚴守一慌的手機也掉在地上。沈雪“哼哼”地叫著,邊罵:臭刀片把我的手給刺了。
沈雪拿出包扎物,從鏡子里看到了嚴守一的樣子,轉(zhuǎn)過頭來看,說:你干嘛呢? 嚴守一連忙站起來,慌張地說:我上廁所呢。
沈雪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機,冷冷地說:上廁所干嘛不脫褲子啊?
沈雪走過來,撿起手機看,說:給誰打電話呢?(嚴守一擰開關(guān)沖抽水馬桶)這是?? 沈雪把手機遞給嚴守一。
嚴守一家,夜,內(nèi)
沈雪和嚴守一分開坐著,嚴守一用手捂著臉。
沈雪:既然是給于文娟他哥打電話,干嘛還背著我?還假么三道地要報紙往廁所里躲,你也太處心積慮了吧?笑什么笑,還好意思笑呢? 嚴守一:處心積慮證明在乎你。
嚴守一走到沈雪身邊,坐下,說:從你知道她有一個孩子,你就顯得特緊張。我跟你說多少回了,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照顧他們和舊情復發(fā)是兩回事。放心,鴛夢不可能重溫。忽然沈雪把嘴伸向嚴守一的手要咬,大聲說:我說不讓你照顧她們了嗎?我是覺得你心有點兒飄。
嚴守一:我哪兒飄了?
沈雪:你今兒洗腳的時候,手機好好的干嘛改振動啊?有事瞞著我吧? 嚴守一:我是一個犯過錯誤的人,早改邪歸正了。沈雪:我可不愿意做一傻子,(忽地撲過去拉嚴守一的耳朵)我又不是離了你就不活了。討厭。給我寫一檢查。
樓下,日,外
嚴守一開車過來,停下,走出來,后面跟著個保姆,保姆手里抱著個包。走到墻角,嚴守一對保姆說:你在這兒等我,先別過去啊。
于文娟哥從門口出來。嚴守一:我給孩子找了一保姆,人挺好的。
于文娟哥往后看了看,說:你后來寄的錢我都收到了,沒告訴文娟(嚴守一不住地點頭),你兒子會坐了,電視上一有你的節(jié)目,只要文娟不在,我就讓他看,這次送文娟回北京,本來沒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文娟遇到一麻煩,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她(嚴守一不住地點頭),她原來呆的那個公司解體了,既然這樣,我就留她在南京多住了些日子。這不這幾天她又想回北京了,你看,你能不能再幫她找個工作?
嚴守一點點頭。于文娟哥從兜里拿出照片,遞給嚴守一,說:這是來北京之前照的(于文娟抱著孩子的照片),我知道你想孩子,不過,現(xiàn)在最好先別見,咱們一步一步來。戶口本上姓兒也是隨的我妹,咱也一步一步來,好不好? 嚴守一不住地點頭說“好”。
牛排店,夜,內(nèi)
幾個服務員正和嚴守一合影,拍照完畢,服務員致謝:謝謝啊,謝謝您。嚴守一揮揮手:不用客氣。
嚴守一走到一個桌邊坐下,旁邊是武月,正吃著。
武月:我怎么覺得你越活越抽抽了,給人家費墨寫一序還帶著條件。嚴守一吃了一口,說:跟你們社長說于文娟會打字。
武月邊切肉邊說:你跟我們社長說去吧,你和于文娟離了婚又沒娶我,我不欠她的。嚴守一的手機響了,看了下,對武月“噓”了下,說:沈雪。
嚴守一接通電話:喂。在亞寧那牛排店呢。出版社的幾個人。給費墨寫序的事。嗯。可以呀,來吧。
放好手機,嚴守一:沈雪要來。
武月:正好,讓她給于文娟安排工作吧,不能光占便宜,也得為受害者做出點兒貢獻。安排到戲劇學院吧。
嚴守一:要不你先走得了?(武月抬頭看了看)我就不跟你見外了。武月:我今兒還非見她不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就是那黃雀。
沈雪走進店里來,四處張望。嚴守一叫著:這兒,這兒呢。沈雪:人呢?
嚴守一:上洗手間了。(嚴守一指著一個位子)你坐這兒。哎,小姐,牛排再來一份七成熟的。
服務員:您稍等。
武月走了過來,說:沈雪吧?我是出版社武月。
沈雪站起來與武月握手,說:你就是武月呀。坐吧。武月答應著坐下。
嚴守一:徐社長臨時有事,提前走了。
武月:嗯,他明天早上坐八點鐘的飛機去西安的書市。沈雪拿出買來的兒童衣服給嚴守一,說:剛才我逛商場的時候給你兒子買的(嚴守一接過來)。哎呀,我一看見牛排肚子就餓呀,我先吃你的啊。嚴守一:吃吃吃。
武月笑了下,說:我也是吃上這口就上癮。武月在桌下伸出腳蹭嚴守一。
嚴守一:我們沈雪要是餓了,一分鐘都等不了。沈雪笑著說:嗯,一會兒你吃我的。武月的表情變的不自然。
公路上,夜,外
嚴守一開車行駛在路上,邊上坐著沈雪,兩人都不說話。好一會兒,嚴守一伸出手,摸了下沈雪給他兒子買的衣服,說:小孩兒的衣服,買的真好?? 沈雪打斷他:我來之前,你們幾個人吃飯? 嚴守一:三個呀。
沈雪轉(zhuǎn)頭看嚴守一:嚴守一,從桌上的碗筷我就能看得出來,你們一直都是倆人。嚴守一:不是社長走了,服務員給收了? 沈雪:你的臺詞練得有點退步啊。兩人沉默了會。
沈雪忽然聲音大了點:你要干什么呀你?非把我叫來,拿她示威呀?
好一會兒,嚴守一說:確實就是我們倆,就我們倆。可是也是為了費墨出書寫序的事,嗯,怕你多疑,我才這么說的。你老是這么疑神疑鬼的,我都不敢說真話啊。
沈雪:那她怎么也這么說啊?社長明天要去西安。哼,我沒來之前,指不定你們倆怎么預謀呢?你說過要改邪歸正,舊情復發(fā)吧你這是? 嚴守一:你把事兒分析得這么有條理,你干嘛呀你?我是找老婆,不是找,不是找什么間諜!(提高語氣)你干嘛呀? 又一會沉默。
沈雪靠過來,頭靠著嚴守一的肩膀,手抱著嚴守一的胳膊,柔聲說:我不管,我就是不想你再理她了,我不想你再跟她打電話了(把嚴守一的頭往她這邊扳)。行不行,行不行?(捏著下巴,嚴守一不住地嗯,嗯)說!嚴守一忙回答“行,行”。在沈雪額頭上親了下。
嚴守一家,日,內(nèi)
牛彩云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嚴守一在邊上不住地說“像”,“真像”。嚴守一:從你媽搬到礦上就再也沒見過。
牛彩云邊翻著書邊說:叔,俺媽可是一在電視上看見你就笑,她說跟她到鎮(zhèn)上打電話的不是你,你那時候根本就不會騎車。
沈雪在一邊叫:吃面了,趕緊吃面來。牛彩云“噢”地答應了一聲。
沈雪:你叔啊現(xiàn)在是瞎話張嘴就來(端過來泡好的方便面),我得趕緊走。招生組得開會。牛彩云“嗯”了一聲,坐到餐桌邊。
沈雪:我明天給你把名先報上,考試的時候別緊張,老師讓你做小品,你就做那些身邊發(fā)生的事,聽見沒?
牛彩云:都是俺媽逼的,其實俺不想當明星。沈雪笑了,說:那,那你想干啥哩?
牛彩云笑著回答:俺,俺想跟俺叔主持節(jié)目。
沈雪走到嚴守一身邊,說:聽見沒?人家是想接你的班,根本就相不上我們。走了。嚴守一轉(zhuǎn)頭對牛彩云說:主持人好當啊? 牛彩云吃了口方便面,說:不就是說話兒唄? 嚴守一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看電視。
電視臺樓下,日,外
嚴守一開車進來,天空下著雨。
前面不遠處費墨正走著,一女的后面叫:老費。
費墨轉(zhuǎn)過頭,那女的撐開傘遞給費墨,順勢在費墨臉上親了下。費墨笑了笑,準備走,那女的又上前親了下費墨。
嚴守一在車里正好看到了這情景,笑了,按了下車喇叭。費墨撐著傘往樓里走去,那女的鉆進了車子。嚴守一把車停在那女的車子旁邊,拿出手機,打給費墨。
費墨正走著,手機響了,接通,說:哎,哎,我到了。
車里嚴守一慢聲說:不讓我接,原來是有人送,車不好,人好。
費墨轉(zhuǎn)過頭來四下看,笑著說:一個社科院的研究生,學美學的,對我有些崇拜。嚴守一這邊說:費老一再教導我們,麻煩,您這可是頂著麻煩上了。費墨這邊:嚴守一,做人要厚道。
某酒店小廳,日,內(nèi)
正在進行新書發(fā)布會,坐了好多人,武月主持。
武月:下面呢我們就有請本書序的作者嚴守一先生,來,上來跟我們說兩句。有請。大家鼓掌歡迎。
嚴守一走到話筒前面,說:我認為書分兩種,如果讓我寫一本書,就是給大家解個悶兒。但像費先生的書,對我們認識自己是很有指導作用的(費墨在幾米外站著)。我讀了費先生的書才知道,人類在學會說話之前用的都是肢體語言,把一件事兒說清楚很難,要跳半天舞(眾人哈哈大笑)。騙人就更難了,比劃一天也不見得能把誰給騙了(眾人又笑)。學會說話之后,騙人就容易的多,動動嘴皮子就行了(眾人又笑)。
武月:我明白了,嚴老師的意思是說,大家都要以誠相待,那您做的這個有一說一的節(jié)目,是不是就要從這個談話類節(jié)目變成舞蹈類節(jié)目,每次節(jié)目開始,嚴老師要先領(lǐng)舞(眾人笑),這樣好不好,嚴老師,在這兒給大家來一段兒吧? 眾人起哄,嚴守一笑著擺擺手。
嚴守一和費墨交談著。
嚴守一:我敢說這書一面市,盜版馬上就跟上。費墨笑著說:嗯,不可能。嚴守一:你不信,三天。武月向另一邊走去。
費墨:我的書一不是寫的風花雪月,二不是寫的兇殺呀破案呀,盜版的人無利可圖,他們看不起。
嚴守一從兜里拿出于文娟抱著孩子的那張照片,遞給費墨看。費墨感嘆地說:大了,真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啊。嚴守一輕輕地說:放你這兒吧? 費墨愣了下:嗯? 嚴守一:放你這兒。
費墨:哎,沈雪她應該接受這個事實吧?
嚴守一:這不還有于文娟呢嗎?讓她看見,這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費墨點點頭,把照片收下,說:我那個老婆,原來也不接受沈雪,可最近我發(fā)現(xiàn),兩個人通話非常的頻繁?? “對不起,打擾一下。”一個讀者拿本書走近費墨,“費老師能給簽個字么?” 費墨掏出筆來刷刷簽字,還給那讀者,那讀者道聲“謝謝您。” 嚴守一和費墨頭奏到一塊,小聲交談著。費墨:兩個人通話非常頻繁。
嚴守一:沈雪這些日子變得也有些絮叨。
費墨: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世界上的事情,怕結(jié)盟。
嚴守一手機響了,又有讀者過來求費墨簽名“對不起,打擾一下,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吧”。嚴守一打開手機看,是武月的短消息:我想看看你的肢體表演,咬死你!嚴守一四處張望,看到武月正在與人碰酒,應酬。武月看了下嚴守一,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洗手間,日,內(nèi)
武月對著鏡子把臉巾放在臉上,忽然一把扔開臉巾,拿出手機,收到嚴守一的短信:別鬧了,冤家!
武月笑個不停,寫短信:518房,發(fā)送給了嚴守一。
戲劇學院練功房,日,內(nèi)
戲劇學院招生,六七個老師正坐在一排,觀看一個女生跳舞。主考官叫:好好好,行了,行了。對身邊的蘇老師說:下一個吧。蘇老師:牛彩云。
“到”。牛彩云從十多個人的隊伍中走出來(房子中間鋪著一墊子,隔在老師和同學之間),大步走近招生老師,雙手遞過她的報名表,又往沈雪這邊看了看,轉(zhuǎn)身回到了墊子上站好,正對著招生老師。“老師們好!”牛彩云傻里傻氣地大聲說,鞠了個躬。
沈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了下,忍著;蘇老師也被逗樂了,忍著笑。蘇老師: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牛彩云:礦工。
蘇老師:那你就是礦工的女兒(牛彩云點了點頭),你表演一下你爸爸下班之后回家做的第一件事。
牛彩云聽完,馬上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推開門走了。同學們往門口看。蘇老師和沈雪對看了一下。主考官:怎么了,不回來了啦?下一個吧。蘇老師翻著冊子念:吳思語。
新書發(fā)布會的廳堂,日,內(nèi)
嚴守一與來賓打著招呼,準備去518房。問候聲不斷。“走了,再見”。“噢,再見”。“哎呦,嚴先生走了?”“走了,走了,再見。” 徐社長打招呼:哎呦,老嚴,您也走了?
嚴守一和他握手:剛才人多沒時間說,特別感謝您,把我前妻的工作解決了。徐社長:噢,武月都給我說了,這事從始至終都沒讓于文娟知道跟你有關(guān)系。電梯到了,發(fā)出“叮當”的聲音,按鈕顯示向上走。嚴守一:咱們再聯(lián)系。徐社長:好好。
嚴守一跟其他人打完招呼,走進電梯,后面徐社長喊著:哎,老嚴,這是往上的!嚴守一“啊”了一聲,電梯門關(guān)上了。嚴守一按了第五樓的按鈕。嚴守一掏出手機,把武月的短信給刪除了。
賓館5樓走廊,日,內(nèi)
嚴守一走出電梯,看了下房間指示牌子,慢慢往前走,前后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嚴守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正起身,忽然又坐下,掏出手機來,在開機狀態(tài)中把電池卸下,放好手機,嚴守一向518房走去。
戲劇學院,日
沈雪在教室走廊走著,四處尋找牛彩云。一直走到外面,有好多學生。沈雪發(fā)現(xiàn)牛彩云正坐在一個石凳上,向她走去,叫:牛彩云,牛彩云。怎么回事兒啊?怎么沒影了,跑到這兒瞎白話什么啊?
牛彩云:我正演著哩,不是讓演我爸嗎?俺爸每天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串門啊!沈雪:他每天挖完煤回來就不洗個臉哪? 牛彩云:顧不上,擱下自行車就走。沈雪:你就不能讓他跟你媽說兩句話? 牛彩云:他跟俺媽沒話。
沈雪苦笑了下,邊拿出手機給嚴守一打電話,邊說:你可真行啊你。我跟你叔說。手機中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qū),請稍后再撥”的聲音。沈雪沒好氣地對牛彩云說:玩兒吧你。牛彩云迷惑地看著沈雪走了。
518房間,日,內(nèi) 一陣喘息的聲音。“別咬我耳唇。”“苦。”“什么呀?”“香水。”
嚴守一躺在床上,武月坐在床邊,手里拿著手機,說話聲是手機里發(fā)出的。“我求你了,別咬。”嚴守一的聲音 喘息聲。
“不咬你,要你。”武月的聲音。“麻煩,對不起,真的不行。”嚴守一的聲音。
武月終止手機的“正在播放”功能,上衣開了幾個紐扣,露出雪白的肌膚。武月回頭看躺在床上的嚴守一。
嚴守一:我知道你新買了一電話有這功能,你錄它干什么呀? 武月緩緩地說:那得看你對我怎么樣了? 嚴守一:我娶不了你。
武月:我沒那么天真,我給你老婆找了一工作,你也得給我找一工作吧? 嚴守一:你不是有工作嗎?
武月:你們有一說一不是正在招主持人呢嗎?我報名了,(搖搖頭)我不希望有競爭者。嚴守一翻了下身子:你也太??
稍后,嚴守一坐起來,說:哎,你這是訛詐呀? 武月一字一句地說:是交換。(停了會)三年了,你不能讓我什么都得不著吧? 嚴守一揉了揉眼睛,慢慢說: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武月:嚴守一,這事兒沒商量。(頓了頓)我還告訴你,你真以為我們社長給于文娟安排的那份工作是給你面子呀?(眼淚掉了下來)他是占了我便宜(哽咽中)。嚴守一呆住了,慢慢地又躺下來。
火車站月臺,日,外
月臺上人來人往,嚴守一和沈雪送牛彩云回老家。(嚴守一帶個墨鏡,名人嘛,公眾場合都好這樣)
牛彩云:叔,這可不能賴俺,俺嬸讓俺往真里演,真演了,他們又不認,下次俺可不能這么實誠了(嚴守一和沈雪在笑),嚴守一:嗯,你不是實誠,你是缺心眼兒。
沈雪推了下他:你怎么跟孩兒說話呢?(轉(zhuǎn)頭對牛彩云)明年吧,明年你早點來,我給你輔導輔導。
沈雪的手機響了,接通:喂,誰呀?
李燕的聲音:我,李燕,嚴守一呢?嚴守一跟你在一起嗎? 沈雪:我還以為你找我呢?找他干嘛不往他手機上打電話。李燕:他關(guān)機了。
沈雪:等著啊。把手機遞給嚴守一。嚴守一接過電話問沈雪:誰? 沈雪:李燕。嚴守一:誰?
沈雪提高聲音:李燕。嚴守一對著手機:燕子。李燕:老嚴呀,干嘛呢?
嚴守一:我在車站送人,費老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啊?
李燕:他還沒回來呢?哎,你們下午是在希爾頓飯店開會吧? 一邊沈雪說:我?guī)壬先チ税 #ㄋ团2试粕宪嚕﹪朗匾唬喊。愕纫幌掳 #▽ε2试疲┎试粕宪嚢桑搅死霞襾韨€電話。牛彩云:叔,再見。
嚴守一:嗯,再見,再見。
嚴守一繼續(xù)對李燕說:哎,你說。
李燕:我說你們下午是不是在希爾頓酒店開會? 嚴守一:哎,對呀,是在希爾頓酒店開會呢。李燕:你去了嗎? 嚴守一:我得送人,先走一步。會還沒散嗎?嗨,你們家費老你還不知道啊?他不說痛快了,誰敢說散會呀?
李燕大聲說:胡扯!嚴守一,我算認識你了,你叫沈雪接電話。嚴守一把電話給沈雪:沈雪,李燕急了。沈雪:喂。
李燕:他們合著伙騙我。
沈雪:燕兒,你別著急啊,你慢慢說。李燕:他根本不是在希爾頓酒店。
沈雪“嗯,嗯”地應答著。嚴守一不安地踱著步,向牛彩云揮手再見。沈雪:嗯,好好。就這樣,再見。
沈雪打完電話,對嚴守一說:李燕洗衣服的時候,從費墨褲兜里掏出一張房卡,是友誼賓館的,李燕問他跑那地方開房干嘛?費墨說你們下午在那兒開會,李燕不信,就給你打電話,故意把友誼賓館說成是希爾頓,沒想到你就上當了,這不正好說明費墨撒謊嘛。嚴守一無言以對。
費墨家,日,內(nèi)
費墨和李燕坐著。費墨頹廢地坐在沙發(fā)上,李燕坐在書桌邊,邊哭邊拿出一支煙準備抽。嚴守一和沈雪走了過來。
李燕把煙點著,吸了口,哽咽著。
李燕:騙子!原來是個騙子!原形畢露。(把煙放到煙灰缸里)說話呀?怎么不拽詞了?平常我上網(wǎng)聊個天兒,你就說我墮落,說什么人生苦短,白駒過隙,(站起來,拿著房卡走到費墨身邊,指著費墨)你倒是不過隙了,啊,你是只爭朝夕啊!什么美學研究生,破鞋!(大聲說,同時把房卡扔到費墨頭上,沈雪過來攙扶李燕)破鞋!嗚??(用手打費墨)沈雪:別哭了。
忽然李燕掙開沈雪,快步走到費墨面前,張嘴“呸”了下。又拿起房卡,再次摔到費墨頭上,叫著:美學研究生!什么美學研究生?破鞋!
沈雪攙扶著哭泣的李燕去其他房間,嚴守一把紙遞上去。
費墨頹廢地坐著,嚴守一拿著紙走近費墨,坐在沙發(fā)上,費墨接過紙來,搽了下臉。嚴守一撿起友誼賓館的房卡看。
費墨傷感地說:誤會呀。但是哪個又能相信呢?
嚴守一看著費墨。忽然傳來“砰”的關(guān)門聲,兩人聞聲扭頭。
費墨:房間我是開了哩,但是沒有上去,改在咖啡廳坐而論道,左思右想,我心頭一直在掙扎,還是怕麻煩。(停頓了會)哎,二十多年都睡在一張床上,確實有點兒審美疲勞。還是農(nóng)業(yè)社會好啊,(兩個人轉(zhuǎn)過頭對看)那個時候,交通啊,通訊啊,都不發(fā)達,你進京趕考幾年不回,回來以后啊,你說什么都是成立的。現(xiàn)在,(停頓,慢慢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拿給嚴守一看)近,太近了!(把手機丟在沙發(fā)上)近得人都喘不過氣來嘍。費墨長長地“哎”了一聲。嚴守一不吭聲。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正在桌下找東西,“啪”的一聲,于文娟抱著孩子的那張照片重重地按在桌上,驚的嚴守一忙抬頭看。沈雪笑著說:帶上吧。
嚴守一慢慢站起來,說:你聽我說??
沈雪打斷他:我知道你又要說處心積慮是因為你在乎我,怕我多疑,對吧?你干嘛要把照片放費墨那兒啊?讓人家怎么想我呀? 嚴守一:我呢??
沈雪打斷他:你特恨李燕吧?昨兒李燕把照片給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她不懷好意。可是我現(xiàn)在很感謝李燕。我不僅感謝李燕,我還感謝費墨出了這么檔子事。(沈雪走動著,苦笑)我想了一宿,我就是個傻子,我還去勸別人呢?其實我跟人一樣。嚴守一:這一照片,它跟費墨昨天那事,它怎么能一樣呢?
沈雪:我說的不是照片的事,我說的是費墨撒謊的事,(抬高聲音)我說的也不是費墨撒謊的事,我說的是你為什么要替費墨撒謊。(沈雪坐下)昨兒在火車站你干嘛關(guān)機呀? 嚴守一:昨天費墨不讓我開機。(抬高聲音)我哪知道他是怕李燕給我打電話呀?
沈雪:你急什么呀?單是昨天沒開機嗎?你現(xiàn)在成天都關(guān)著機,要么就不在服務區(qū),都是怕李燕給你打電話?你一定有別的事!你幫費墨騙李燕,費墨再幫你騙我,你們不就是這種關(guān)系嗎?
嚴守一:你要是這么認為那我就沒法說了。沈雪:你是沒法說,因為你心里有鬼。
嚴守一看了看沈雪,掏出手機,開機,放到桌上,說:開著呢。給你放這兒,你捉鬼吧!說完,一拉門怒沖沖地出去了,把門關(guān)上。忽然門又開了,嚴守一從門后面把提包拿上,“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有一說一演播室,日,內(nèi)
嚴守一站在臺上,一陣急促昂揚的音樂過后,向觀眾鞠躬,說:大家晚上好,這里是有一說一,我是嚴守一,今天我們討論的話題是:有病。觀眾笑起來。嚴守一回到座位坐下。
嚴守一:這個話題是我們欄目的總策劃費墨先生搞的,當然他說的有病不是指身體有病,而是指心里有病。心里有病不像身體有病那么容易診斷,但是心里有病也會反映在身體上,比如說失眠、心慌、手腳發(fā)麻、語無倫次?? 嚴守一停了好一會兒,說:對不起,我忘詞了。
觀眾大笑。音樂響起。嚴守一從兜里掏出張紙來看。
好一會兒,嚴守一還是心神不定,擺手對琴師說:不彈了,不彈了。有點兒亂。過了一會兒,嚴守一折疊好紙,放到兜里,繼續(xù)主持:行,開始吧。
嚴守一吸了口氣,大聲說:人為什么會心里有病呢?據(jù)費墨先生說,生活很簡單,你把它搞復雜了;或者生活很復雜,你把它搞簡單了。
嚴守一家,日,內(nèi)
嚴守一的手機響了。房間無人。
中國移動某營業(yè)廳,日,內(nèi)
李燕和沈雪正等著營業(yè)員打印費墨和嚴守一的手機通話記錄。營業(yè)員把打印好的紙張排好,還給李燕和沈雪身份證。“這是費墨的通話記錄。” “這是嚴守一的通話記錄。”
“這是您二位的證件,請您下次記得帶著機主本人的身份證來辦理。” “謝謝。”李燕道謝。“不客氣,再見。”營業(yè)員說。
中國移動某營業(yè)廳門外,日,外
李燕和沈雪各自拿著通話記錄打印紙看。
李燕:看看,都是給那個騷貨打的。你看(跟沈雪奏到一塊),一天能通四次電話,還說坐而論道,他一個星期也和我說不了這么多的話。
沈雪:嚴守一倒沒怎么打,就是昨天有一個電話號碼,一下打了一個多小時。李燕:凡是超過五分鐘的就肯定有問題。
沈雪:別不是記者吧?他們有時候也沒完沒了的。
李燕:你可以用手機給他打過去呀。看對方是誰,如果是女的,你一聽她的態(tài)度,你就知道她是誰了。
沈雪掏出手機輸入號碼,輸入完了,卻猶豫了,然后把手機合上,說:算了,先回去吧。兩人往前走。
嚴守一家門口,日,內(nèi)
沈雪在開門,一進來,就聽到嚴守一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在響。沈雪拿起手機,顯示是于文娟的電話。
沈雪把手機放下,關(guān)上門。這時手機又響了下,是短信。沈雪把包放到沙發(fā)上,然后拿過手機看消息。武月的畫外音(短信內(nèi)容):我想見沈雪,你看著辦。沈雪拿著手機踱著步,思考著。
公路上,黃昏,外
紅燈亮,嚴守一的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心思重重。后面有車喇叭響起,嚴守一趕緊開車前進。
嚴守一家,夜,內(nèi)
沒有開燈,沈雪坐在桌邊。
特寫:沈雪點燃火柴棒燒,然后又放到煙灰缸里。火柴的光忽閃忽閃地照在沈雪的臉上。嚴守一推門進來,開了盞燈。沈雪又點根火柴棒燒。
嚴守一慢慢走近沈雪,說:怎么不開燈啊? 沈雪頭也不抬:你想看什么?
嚴守一看到了沈雪邊上他的手機,拿起來看。是武月發(fā)來的短信,內(nèi)容是“我想見沈雪,你看著辦),還有嚴守一摟著光著上身的武月親熱的照片(圖文并茂)。
嚴守一放好手機,嘆了口氣,坐下,說:雪兒呀,咱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停了會)兩年了吧?我現(xiàn)在的處境很困難,武月想見你是想給你放一段錄音。你說的對,我跟費墨是一樣的,(沈雪又點了根火柴)前幾天我也和武月在賓館房間里呆過。我比費墨更糟,她把過程都錄下來了。她在要挾我,她要取代的不是你,她要取代我。她要到有一說一當節(jié)目主持人??
嚴守一手機又響了,顯示于文娟來電。
嚴守一接通,向一邊走去:喂。嗯。我知道了。
嚴守一合上手機,嘆了口氣,說:從上午開始老家來了十幾個電話,沒人接,又打到于文娟那兒。我奶奶不行了,她等著我呢。我得馬上回去。嚴守一說完,開門走了。沈雪又點了根火柴。
嚴守一老家的土路上,夜,外 嚴守一開著車顛簸前進,車后面是于文娟和兒子。(連夜趕回老家。)
嚴守一老家院門口,日,外
嚴守一的車子停在一邊。一輛三輪機車“突突突”地開到門口停下,車上放的是花圈,過來幾個人把花圈拿回院里。
廳堂,日,內(nèi)
嚴守一蹲在地上,抱著奶奶的遺像。院子內(nèi)外都是辦喪事的花圈,白布等。
磚頭哥在旁邊說:早回來半晌,就能跟老人說上話了。俺奶三更時還說,你來不來沒啥,就是想跟孩子見上一面。俺奶交待,里屋有半缸黃豆,是她去年秋季在地里撿來的,讓給她辦事的時候換成豆腐待客用。(磚頭哥哽咽著)俺奶還說,吊孝的時候,也讓路之信喊喪,他嗓門兒大,別人給兩盒煙,讓你給他三盒。俺奶還說,不讓你哭,沒用。(嚴守一哽咽著)說你整天在電視上說話,把嗓子哭啞了,耽誤工作。(頓了下)俺奶還問起上次來的那個姓費的朋友,說他是個好人。嚴守一低著頭。
墓地,日,外
墳上堆滿了花圈,嚴守一和他哥兩人披麻戴孝,正跪下磕頭。
完畢,嚴守一站起來,掏出火柴,點燃了花圈。磚頭哥也在一邊點燃花圈。嚴守一看著燃起來的花圈,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看,一把扔到火中。
畫外音響起(背景畫面是花圈在燃燒):嚴守一回到北京以后,從此就不再用手機。入冬后,他患了感冒,很長時間都沒有好。感冒又導致了聲帶發(fā)炎,嗓子像少年變聲時一樣沙啞。他向電視臺請了假,在家里養(yǎng)了半年病。半年之中發(fā)生了幾件事,一。武月去了有一說一當主持人;二。費墨出國了,去了愛沙尼亞,據(jù)說在一所語言學校教中文,從此杳無音信;三。他和沈雪分手了,除夕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他對沈雪說,我有些想念費老。(花圈燃盡。)
嚴守一家,日,內(nèi) 特寫(膝蓋以下):一個腳蹬高跟鞋,穿大紅職業(yè)女裝的女士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嚴守一坐在離她幾米外的沙發(fā)上,膝蓋上放著一本書。
嚴守一看著她說:變得真快呀。沒想到連你也變成IT界的人了。
原來是牛彩云,脖子上掛著個手機,頭發(fā)也染成了酒紅色,短碎發(fā),顯得很時尚,青春。
牛彩云:就是去年考試的時候,在操場上碰著的,他們正好在挑推銷員呢。叔,(拿著個手機包裝盒走近嚴守一)我們公司老總想請您當我們手機的代言人。嚴守一:嗓子啞了,代不了言了。
牛彩云邊掏手機邊說:不用您說話,有人給您配音。叔,這是我們公司送您最新的樣機。推到嚴守一面前看,嚴守一本能地身子往后躲著。
牛彩云邊打開手機要演示邊說:叔,我們的這個手機可先進了,我來給你演示演示。開機。它呀,帶移動夢網(wǎng),衛(wèi)星定位。(按了下按鈕,把手機推到嚴守一面前)
畫面中地球由小到大,由遠到近跳到眼前,穿過云層,直到嚴守一的家,同時聲音響起:本機現(xiàn)在的位置是北京市朝陽區(qū)大西洋新城3門210樓21B。嚴守一:我不要手機,沒人找我。
牛彩云:我還找您呢。我給您照張像吧。
牛彩云把手機對準嚴守一拍照。嚴守一驚恐地向后躲。特寫:嚴守一驚恐的面部表情拉近放大,畫面從眼睛消失。
嚴守一老家山村,夜,外 音樂響起(有些悲傷情調(diào)):
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最近你還回來嗎?
在樂曲中推出演員表
劇終
第二篇:電影劇本
第一章 電影劇本是什么?
在本章我們將介紹戲劇式結(jié)構(gòu)的示例
電影劇本是什么,是一部故事片的指南或概要嗎?是藍圖嗎??是圖表嗎?是一系列通過對話和描寫來敘述的形象、場景、段落等就象一串風景畫嗎,是一些思想的匯集嗎?,電影劇本究竟是什么?首先,它不是小說,當然它也絕對不是戲劇。如果你看一部小說而且嘗試著去確定它的基本特性時,你會發(fā)現(xiàn)那種戲劇性行為動作、故事線等,時常是發(fā)生在主要人物的頭腦中。我們(讀者)是在偷窺主人公的思想、感情、言語、行為動作、記憶、夢幻、希望、野心、見識和更多的東西。如果出現(xiàn)了另外一位人物,那么故事線則隨著視角而變化,但時常是又返回到原來的主要人物那里。在小說中,所有的行為動作都發(fā)生在人物的頭腦中──在戲劇性行為動作的“頭腦幻景”之中。
在戲劇(舞臺劇)中,行為動作和故事線則發(fā)生在舞臺前拱架下面的舞臺上,而觀眾是第四面墻,偷聽舞臺人物的秘密。人物用語言來交談他們的希望、夢幻、過去和將來的計劃,討論他們的需求、欲望、恐懼和矛盾等。這樣,戲劇中的行為動作產(chǎn)生于戲劇的對白語言之中,它本身就是用口頭講述出來的文字。
電影則不同。電影是一種視覺媒介,它把一個基本的故事線戲劇化了。它所打交道的是圖像、畫面、一小片和一段拍好的膠片;一個鐘在滴滴答答地走動、一個窗子正在打開、一個人在看、兩個家伙在笑、一輛汽車在彎道上拐彎、一個電話鈴在響等等。一個電影劇本就是由畫面講述出來的故事,還包括語言和描述,而這些內(nèi)容都發(fā)生在它的戲劇性結(jié)構(gòu)之中。
一部電影劇本就是一個由畫面講述出來的故事。它象名詞(noun)──指的是一個人或幾個人,在一個地方或幾個地方,去干他或她的事情。所有的電影劇本都貫徹執(zhí)行這一基本前提。一部故事片是一個視覺媒介,它是把一條基本的故事線加以戲劇化。如同所有的故事一樣,它有一個明確的開端、中段和結(jié)尾。如果我們拿來一個電影劇本,把它象一幅畫那樣掛在墻上來審視,那么它看起來就象下面那個圖表。
第一幕 第二幕 第三幕
開端(beginning)中段(middle)結(jié)尾(end)
│ │
A──?───┼───?──┼─────Z
│ │
建 置(setup)對抗(confront
電影劇本怎么寫 2008-02-04 20:15 電影劇本怎么寫,有人就知道要寫個故事,可是不知道那是娛樂片范圍的劇本,連這個起碼的知識都沒有,就不可能寫個象樣的劇本,有人還把好萊塢影片說成是前衛(wèi),把整個事情顛倒了。
你要寫故事片的劇本,首先要考慮的是這個故事是否適合于銀幕表現(xiàn),或者說這個故事該從什么角度來講,才最適合于銀幕的表現(xiàn),另外,你在寫一個故事片劇本的時候,你還得分清楚,你是要講一個故事,還是寫一個人物性格,這兩個差別是很大。我們總是把它搞混了,其實在我們的電影劇本里和影片里,只有講故事的影片,沒有表現(xiàn)人物性格的影片,這兩種影片是完全不同。
以講故事為主的影片,他的人物不是真正的人物,只不過是用來促進故事情節(jié)向前發(fā)展的觸媒劑。這些人物引發(fā)了沖突,但他的目的不是通過沖突來揭示人物性格,而是促進故事向前發(fā)展,最后解決沖突就完。一般觀眾就喜歡聽你講這種動聽的故事,千萬注意,這里可沒有真正的人物性格,只有定型的、典型的人物。典型的就是不存在的。沒血沒肉的,這種定型的人物,象形尸走肉一樣,穿行在同一類型的任何影片中,這里就不舉國產(chǎn)片的例子了,就看看好萊塢西部片的牛仔,和警匪片的偵探,在這個類型的任何一個影片中都是一樣,正如好萊塢的西部片的明星mature所說的“七年了,只換馬和女人,服裝臺詞全一樣”。整個一個幼兒園。
在大陸中國有些電影評論家,在這種娛樂片中找人物性格,是不是神經(jīng)有點不正常,另外一種敘事性影片,是以塑造人物性格為主,他們也發(fā)生矛盾,但是這種故事沖突的目的,不是促進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而是揭示人物性格。以人物性格為主的影片,當然就要更高檔一些,因為所有的藝術(shù),畢竟都是在研究人本身,只知道講故事的人就不必參加這種以揭示人物性格為主的討論了,因為你弄不懂的。
我們在回頭來研究一下,以講故事為主的影片,都是定型的,就是那么幾個套子,我們把這叫做神話。其實神話是不準確的,神話這個字來自希臘文,用英文來拼myth,我們中國把它翻做神話,是講故事的意思,我們中國把它譯成神話的原因是因為古希臘的故事是諸神的故事所以就變成神話了,其實是故事。我們應該要弄清楚,講故事的目的不是取娛于觀眾,講故事的初哀是長者要把自己的社團和部落的一個共同的信念,子子孫孫的宏揚下去,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一個動聽故事講給年青人聽,人人都喜歡聽故事,這個傳統(tǒng)信念也就隨著故事傳了下去,比如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一種信念,其實生活里不是這樣,這是一種信念。又如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一種以家庭為最小社會單位的社會制度的信念,所以不管那個男的或那個女的有多野,最后全都套在婚姻上了,我們說這是清教徒的信念,所以在好萊塢的影片里就不可能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在一個部落或一個社團的聰明人,想出了好辦法,把這種信念編成動聽的故事講給傻子聽,于是把這種信念就通過愛聽故事的傻子傳了下去,可是到了現(xiàn)在呢,錢好象比信念重要。既然一般觀眾喜歡聽故事,那么生意人就知道通過講一個動聽故事給一般觀眾聽能賺大錢。而一般觀眾把看電影當成是娛樂,所以娛樂片里決不說教,好來的一位大制片人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想要布道嗎?租個禮堂去”頭腦是多么的清醒,還有一個好來的大老板說過這樣一句話,”發(fā)信息那是電報局的事“又是一個清醒的頭腦,會做生意,所以從表面上看,娛樂片就是給普通觀眾解悶樂的,其實他是有含義的。他的含義就是諸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有情人終成眷屬,實際上它通過一個好看的故事,把這個信念給了你,只不過沒有說教沒有發(fā)電報而已,所以有人認為好來塢影片titanic有教義不是沒有道理的,娛樂片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實際上娛樂片是講故事的附產(chǎn)品,講故事的目的不是娛樂是保守,只不過現(xiàn)在表面上看是倒過來了。Myth從來是停滯不前的,它并不是鼓勵發(fā)展前進,它的目的是維持現(xiàn)狀,另外講一個電影故事,講一個動聽的電影故事,是需要一套方法的,在我的網(wǎng)頁上經(jīng)常有人發(fā)表劇本要求大家看,也有人要求我講劇作,但是我沒有講,因為我認為如果連電影語言都沒有搞清楚,那你寫什么電影劇本?就算我講“怎樣寫電影劇本”你也不會真的聽懂我講的是什么。它也不會給你什么幫助。說老實話,這些劇本我也只是看幾行,因為我要看的甚至不是你有沒有寫視覺的東西,小說里的描寫不也是視聽的東西嗎?我看的是角度,你這個劇本取材用材的角度,同樣的故事瞎子講跟聾子講是不一樣的,盡管在瞎子在講的時候也可能用幾句視覺的句子,可是它自己并沒有真正的看見,所以我們一聽就聽出來了,不對頭,我看的是寫這個劇本的人有沒有視聽思維能力。所謂電影寫作的技巧,不是一般的技巧,它不同于話劇的寫作,也不同于小說的寫作,他是建立在視聽思維的基礎上的。我們在研究視聽語言的時候,要研究怎么樣用光和聲,來體現(xiàn)電影的時空。這些作業(yè)是一般的基礎訓練。可是當我們進一步要研究故事片的時候,在研究故事片時空的時候,那么正象我前面提到的故事片里分以敘事為主的故事片和以塑造人物性格為主的故事片,那么以敘事為主的故事片的時空是用來干什么的呢?是用來講故事的,所以我們說在以敘事為主的影片里,他的時空是從屬于敘事的。
沒有研究過視聽語言的人,對這句話“它的時空是從屬于敘事的”會感到莫明其妙,別看有些人會趕時髦的念念有詞的時空啊時空啊時空交錯呀,實際上是不知道時空是怎樣表現(xiàn)的,他們更不知道電影的時空是建立在看者的幻覺基礎上的。
當然,說到這里,大家似乎得出結(jié)論說,要寫一個娛樂片的劇本,首先要充分掌握電影的視聽語言。話是這么說,但是編劇在用文字寫劇本時,它不可能直接用視聽語言。有人喜歡用一些術(shù)語,什么特寫了推拉了,這都是多余的。對于一個電影編劇來說,最重要的是它的構(gòu)思的時候是用視聽思維的,至少他應該知道通過光和聲體現(xiàn)出來的時空結(jié)構(gòu)是怎么樣的,這樣寫出來的東西才是可以拍的。
前面談的還是總的要求,在具體寫的時候,我發(fā)覺有些人的寫作方法不對頭。這是娛樂片不是藝術(shù)片,娛樂片只不過是供觀眾消遣的,給觀眾逗樂的,所以你最好是倒過來寫,當你想出一個開頭之后,你要考慮的是結(jié)尾,你準備怎么樣結(jié)尾,這是最重要的,bettidevis這個美國大明星說過,前面沒我的戲都沒關(guān)系,只要最后十五分鐘有我就行。他們都掌握了竅門的,你先想好,如何給觀眾一個可行的,動人的結(jié)尾,然后你倒回去寫,這樣你就可以控制住局面,不會寫到最后收不了場,也不容易出情節(jié)上的漏洞。因為他是倒過來的寫的,所以他的發(fā)展是合情合理的,這樣你就什么都控制住了。
還有就是情景設置是很重要的。在電影里不可能依靠演員的表演,風險太大了,因為沒有幾個明星是真正勝任電影表演的,再加上攝影、錄音、剪接、美工、拍攝順序的干擾,演員的表演難道不是支離破碎的嗎?更何況你那劇本也不是寫人物性格的,它只不過是促進情節(jié)發(fā)展的觸媒劑,跟舞臺劇不一樣,哈姆雷特要不是莎士比亞的名劇,一般觀眾根本不喜歡看,所以聰明的編劇把它的精力花在情境設置上,如果情境合情合理,能夠催人淚下,(我說的是情境不是演員)那么阿貓阿狗哪個人演都一樣,是情境在起作用,觀眾是覺察不出來的,如果專業(yè)人員也覺察不出來那就是一個內(nèi)行了。比如說,在中國的電影界有不少人硬是說《雁南飛》的名演員演的好,真見鬼了,你研究一下,《雁南飛》的情境設置,你就會明白,為什么一般觀眾包括那些的外行的內(nèi)行認為這個女演員會演戲,情境設置也是一個泡制明星的好辦法。你不一定要用一個明星,只要你情境設置的好,你挑選的演員形象符合潮流,再加上你的宣傳,她就能成為明星。中國不會泡制明星,中國連專業(yè)人員也捧明星,這簡直是荒唐。好來塢的一個明星說的好,“當你是明星的時候,你捧著玖瑰花從前門走出去,當你不再是明星的時候,你提著垃圾桶從后門溜出去”。專業(yè)人員迷信明星那就是傻了。要學會情境設置,要學會泡制明星,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明星提著垃圾桶從后門出去.
第三篇:電影劇本
英語話劇《新梁祝外傳》劇本
第一幕+ 旁白:liangshanbo and zhuyingtai words come to just founded three years ago the wuhan newEnglish.liangshanbo
fond
of
新東方learning
academy to learn spoken
American English.lovers bent dream to go abroad,the dream of one day becoming BBC host finally in zhuyingtai score of 托福 and GER accomplishment was at Colubbia University.lovers left in the day of a trumpet。
梁山伯 :Yingtai,I love you so much and I’ll miss you so much.!祝英臺: I love you, too!Don’t worry.Shanbo I only love you in this wild world.I’ll marry you as soon as I’m back.Wait for me just for two years.梁山伯: I’ll kiss you across the Pacific Ocean.祝英臺: I’ll kiss you from the other side.Wait for me.第二幕
旁白: A week later ,zhu yingtai call from an overseas call from the United States
梁山伯:Oh, Sweetie, Yingtai I miss you so much, miss you every minute every second.Oh my dear.Are you listening to me? 祝英臺: Listen, Liang Shanbo.I’m calling to tell you that I loved you.But I think you’d better find a better girl.梁山伯: What? Pardon? 祝英臺: Because I’ll get married.梁山伯: Married ? to who? 祝英臺: To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Ma Wencai..He is so handsome.So rich , even richer than Yu Minhong.And he is good at 葵花寶典。I love his money and I love his body.梁山伯: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You wait and see.I’ll 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I’ll kill you!I will kill you in America!祝英臺: America? You can come to America? Hahahaha 旁白: zhu yingtai has hurt the unprovoked betrayal tender heart liangshanbo。Then return to new新東方 academy learning 托福and GER.in order to fly over the sea to kill Zhuyingtai,Every day he remind yourself that have a dream.第三幕
旁白:A year later ,Liangsanbao also came to the United States,looking for the where abouts of lovers.Finally in the streets of new york to find him that year.she and Mawencai together.梁山伯: Yingtai, long time no see, huh? Who am I ? I’m Liang Shanbo.I’m here to kill you.祝英臺: Liang….shanbo.Oh, Wencai.He is crazy.He will kill me.馬文才: You!Get out of here.梁山伯: You!Get out of here!
馬文才:(call comes)。Hello, I’m in wuhan.Ok ok I’ll come right now 祝英臺: Please don’t go.Just stay, please.He’ll kill me.馬文才: I know!But if I stay, he’ll kill me by the way..祝英臺: You told me you were good at 葵花寶典? 馬文才: Sorry, I’m not good at 葵花寶典.I’m just good at 新華字典。
祝英臺: Oh , you liar.Just get out of here!(to Liang Shanbo)Oh , darling, you must kill me? 梁山伯: Yes, I have to.Because I hat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祝英臺:(sing)When we were young, we listened to the MP三, you said you’d love me forever.Don’t kill me , ok? Shanbo.I qiu qiu ni..梁山伯: No door!(sing)Where you go, whatever you say, I’ll be right here killing you.I only know I was born to love you or to kill you.Now I can’t love you, the only choice is to kill you.祝英臺: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as a true love in front of me, I didn’t cherish it.If I was to meet him again, I wish to say I love you.If you would ask me how long I would love him, I should say ten thousand years.That man is you the only man I love in this wild world is you.Only you.(sing)梁山伯: The only woman I want to kill is only you!祝英臺: Please, you know I love you.I love you just like laoshu ai dami.I want to marry you.梁山伯: he he he Really? 祝英臺: Oh, of course.Please don’t kill me!!
梁山伯: To kill or not to kill is a question.I don’t know.Who can tell me? I put her life in your hands.Everybody here, please tell me kill or not kill?(to kill)梁山伯: You hear this.I am sorry.But don’t worry , I’ ll go to heaven together with you.祝英臺: All right kill me, then we’ll become two butterflies in the beautiful garden(sing)
第四篇:微電影劇本
標題:為了遇見你 編劇:湯圓 男主:葉奕軒 學生 女主:夏若蕓 學生 開場1:地點:校園門口 時間:上午
鏡頭照在大學校園門口,無數(shù)學子來校園報道,夏若蕓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在校園路上行走,這時候葉奕軒看見了,及時走過來幫助她。葉奕軒:我來幫你吧。夏若蕓:好的,謝謝你。
夏若蕓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開場2:地點:逸夫樓 時間:上午
大一參加社團,她恰巧參加了他所在的社團。葉奕軒:咦,是你?
夏若蕓:啊,你也是這個社團的?
葉奕軒:嗯,我是社長,以后可以一起工作咯 夏若蕓:呵呵,那學長要照顧學妹喲?(調(diào)皮的笑)葉奕軒:嗯,一定。
在社團活動中,他們漸漸的了解對方,感覺很聊得來,情愫蔓延。
開場3:地點:咖啡店 時間:下午 人物:葉,夏,朋友甲,服務員
葉奕軒(面帶緊張)坐在咖啡店等夏若蕓,沒多久,夏若蕓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珊珊到來。朋友甲抱著花坐在離葉奕軒不遠的地方。夏若蕓:等很久了喔?
葉奕軒:沒有啊,我也剛到一會兒。服務員:請問需要點什么? 夏若蕓:和他一樣。葉奕軒:今天的你很漂亮。
夏若蕓:呵呵,謝謝。對了,你約我出來要說什么啊 葉奕軒:我。。其實我想說。。服務員:您的咖啡。
葉奕軒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朋友甲向葉奕軒示意快說出來。
夏若蕓:你怎么怪怪的,有什么就說嘛,干嘛吞吞吐吐的,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葉奕軒: 好吧。其實呢,經(jīng)過這段時間和你相處,我覺得你是一個善良溫柔,知書達理,可愛懂事的女生。
夏若蕓:噗(捂嘴笑),能得到你軒大少爺夸獎,實屬榮幸啊。
葉奕軒:你別啊(有些著急),我說的是認真的,其實,我喜歡你。。這時候朋友甲及時送上花。
夏若蕓:嗯。。(思索狀)好吧,看在這束花的份上,我就答應你了。于是,他們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開場4:地點:自習室的走廊 時間:傍晚
大三,當考研遇上愛情?葉奕軒要考研,夏若蕓并不想耽誤他。夏若蕓:軒(猶豫狀)。。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你考研比較重要 葉奕軒:為什么,我們不是好好的么?(情緒激動)
夏若蕓:軒,離別是一時的,考研后,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葉奕軒最終答應了。
開場5:
葉奕軒成功考研去了北京,在北京的日子里,夏若蕓的影子一直在心中徘徊,說實話,當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并沒想到,你在我心中變得如此重要。寢室中,外面大雨滂沱,葉和夏在通話。葉:我在北京很好,你在那邊怎么樣 夏:我也很好,只是。。我想你了。(說完,淚就落下,哭聲伴隨著通話)
開場6:地點:校長室 時間:下午 人物:校長 葉奕軒
兩年后,夏拼命努力考研到了北京,而葉因為表現(xiàn)優(yōu)異而獲得出國留學的資格。校長:葉奕軒,鑒于你優(yōu)異的表現(xiàn),這次留學的機會就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葉奕軒:謝謝校長,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
葉奕軒手中握著通知書離開校長室,同時摸出了口袋中夏的寄來的信。(此時,鏡頭拉近,拍攝信中的內(nèi)容“親愛的,我考研到北京了,等我喲~”)他們的愛情之路頗為坎坷。
開場7:地點:公園長凳上 時間:下午
葉奕軒:學校給了我出國留學的機會。。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你要等我 夏若蕓:(眼睛濕潤的看著葉)好,我等你,呆在你曾呆過的城市等你歸來。那天,夏若蕓依偎在葉奕軒的懷里,哭了一下午。
開場8:地點:公園 時間:下午
一年后,夏坐在當初離別時的長凳上讀書,陽光灑在她身上,猶如天使一般美麗,躲在樹后的葉看呆了,他慢慢的從背后走來,遮住了夏的眼睛,輕輕耳語:我回來了。此時的夏泣不成聲,兩人幸福的包在一起。
此時要放背景音樂:為了遇見你(或者暫定別的背景音樂)字幕:寫這部微電影,是送給異地戀的各位,愛情沒有那么多借口,如果結(jié)果不夠圓滿,那說明愛的不夠,希望異地戀的朋友們能夠一起走完這段艱辛的愛情之旅,最后幸福的在一起。
第五篇:微電影劇本
故事背景: 故事的主人公——鄧濤,人稱鄧大錘。是一位半學渣式大一新生。眼見期末考試臨近,欲在金融學科大放異彩的他,急需找回失落的高數(shù)書下冊,才有可能在期末考試的魔抓下,僥幸逃生。傳說中,是大魔王奪走了那一本獨一無二的高數(shù)書下冊,讓天下無數(shù)只有高數(shù)上冊的學子,慘死在期末考試之下。
我們的大錘,這一次下定決心,要勇闖新校區(qū),打敗大魔王,奪回高數(shù)書!這將展開怎樣一個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呢?我們拭目以待。
人物介紹:
鄧大錘——被命運選中的少年,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口頭禪是“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來”。
NPC引導者
NPC 武器商人:為大錘提供最初的裝備
NPC道具商:賣補血蘋果
NPC英雄招募處
地獄獵犬:大錘的伙伴
大錘女朋友
大錘男朋友
貼膜女神龍:A棟boss
偷車賊:B棟boss
隱藏人:C棟boss
Angry potato(土豆教授彪):D棟boss
女魔王:最終boss(演員身份十分神秘 萬萬沒想到)
攝像師:偷走高數(shù)書下冊,出場還書
導演:被D棟boss弄死了
第一幕——大錘起床
拍攝大錘起床、刷牙的大致過程,在此期間,畫外音介紹故事背景。大錘飛奔出樓門,大喊一聲:“別拍了!去新校區(qū)等我!”
第二幕——戰(zhàn)斗準備
大錘沖進新校區(qū)大門,見到若干名NPC。與引導小精靈(大地飾演)對話。從道具商人處買補血蘋果,討價還價,挑肥揀瘦最終買了一個最小的;從武器商人處買來背筐(掛床邊那種)、衣架和晾衣桿。找到英雄招募處,得到三個名額。招到地獄獵犬,本來想招募大錘女朋友,結(jié)果誤點成大錘男朋友,無奈利用最后一個名額招募了大錘女朋友。冒險開始!進入A座!
第三幕——A座大戰(zhàn)貼膜女神龍
鄧濤在A座四處游走,終于在A座大廳遇到周周工作室,三人組說完火箭隊的臺詞之后,boss貼膜女神龍,站了出來,問:“要過A座,先過我這一關(guān)。”鄧濤微微一笑,還好自己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從書包來掏出30部手機,說道“這就是你的弱點!”女神龍忙的不可開交,就這樣,打敗了貼膜女神龍。
第四幕——B座活捉偷車賊
鄧濤來到B座,剛準備進去,導演突然給他來了一個電話:大錘快跑,B座有偷車賊!他們會偷走一切單車,太強了你對付不了,趕緊跑!于是大錘帶著小伙伴走右邊繞過了B座前往C座。。
第五幕——勇闖C座
鄧濤費勁辛苦闖過A座和B座,心想前兩關(guān)就已經(jīng)是如此兇險,不知道C座敵人是何方神圣,見C座造型奇特,就坐電梯來到了C座頂層,此時大地(引導小精靈)詭異地出現(xiàn),告訴他,C座BOSS是透明人,必須找到他才能打敗他,大錘奮戰(zhàn)了一天,始終沒有找到,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云南雙煞從旁邊若無其事地走過,到D座上課去了,他恍然大悟,他通關(guān)了!眾人高高興興的闖過了C座。
第六幕——D座驚魂
鄧濤終于來到了最后一關(guān)——D座,這一關(guān)的關(guān)鍵,是要去聽一節(jié)課。。。通關(guān)的鑰匙就在課上。。。可是大錘怎么聽都聽不懂,第一節(jié)下課后他很無奈。。。轉(zhuǎn)頭看到導演在認認真真旁若無人地看書,他以為導演聽懂了,跑過去請教,輕輕一拍,導演口吐白沫倒在了桌上,導演死了!大錘就偷偷過關(guān)了。。。
第七幕——河邊大戰(zhàn) 鄧濤終于見到了女魔王,結(jié)果小伙伴們被女魔王的各種絕招打爆了,大地此時再次詭異出現(xiàn),說:“大錘你快走,我來拖住她,你去找高數(shù)下!” 下一秒大地就倒在地上裝死了(給特寫,給大地心理描寫,心想又逃過一劫),魔王并沒有反應過來,反而受了一驚。大錘恨隊友沒有一個靠譜的,他血液中的處女座基因暴走了(放綠巨人暴走時候血液里那段鏡頭),他指出了女魔王身上種種不干凈不衛(wèi)生的地方,鄙視她的穿衣風格,說她長得丑,摧毀了女魔王的自尊心,她不配做一個女人,自殺了。鄧濤恢復了理智,抱起倒在地上的魔王是誰下此毒手,并問她高數(shù)下到底在哪,女魔王剛要開始講一個感人至深的凄慘故事(背景音樂起)下一秒就咽了氣。大錘痛苦萬分,到最后都沒拿到高數(shù)下,鏡頭移開,發(fā)現(xiàn)燈光師(一名無辜的學霸)正在拿高數(shù)下復習,原來是道具忘記拿到片場了!大錘發(fā)現(xiàn)自己錯怪了女魔王,十分痛苦,拿起高數(shù)下回寢室睡覺去了。
第八幕——后來。。
大錘從此成為了真正的學霸,畫風轉(zhuǎn)變,全體工作人員上場出演重現(xiàn)那些年的場景(背景音樂起),他的心中有一個不可能的人,她為了自己的學業(yè)做出了偉大的犧牲,雖然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但是大錘擺脫了學渣的身份,成功立足金融三個班級。凄美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