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格言語錄70句
1、過去的生命已經死亡。我對于這死亡有大歡喜,因為我借此知道它曾經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經朽腐。我對于這朽腐有大歡喜,因為我借此知道它還非空虛。
2、在宇宙的森羅萬象中,我的胃痛當然不過是小事,或者簡直不算事。
3、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記得繪圖的《山海經》。
4、他所談的我幾乎都忘記了,等于不談。
5、我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并且再沒有別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于我自己。
6、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來,滿本上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7、中國各處是壁,然而無形,像“鬼打墻”一般,使你隨時能“碰”,能打這墻的,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是勝利者。
8、倘只看書,便變成書廚,即使自己覺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實是已在逐漸硬化,逐漸死去了。
9、我們是應該將“名人的話”和“名言”分開來的,名人的話并不都是名言;許多名言,倒出自田夫野老之口。
10、選材要嚴,開掘要深,不可將一點瑣屑的沒有意思的事故,便填成一篇,以創作豐富自樂。
11、各種文學,都是應環境而產生的,推崇文藝的人,雖喜歡說文藝足以煽起**來,但在事實上,卻是政治先行,文藝后變。
12、北人的優點是厚重,南人的優點是機靈。但厚重之弊也愚,機靈之弊也狡,就有閑階級而言,我以為大體是的確的。
13、陳源教授的批評法:先舉一些美點,以顯示其公平,然而接著是許多大罪狀——由公平的衡量而得的大罪狀。將功折罪,歸根結蒂,終于是“學匪”,理應梟首掛在“正人君子”的旗下示眾。所以我的經驗是:毀或無妨,譽倒可怕,有時候是極其“汲汲乎殆哉”的。
14、獨有靠了一兩本“西方”的舊批評論,或則撈一點頭腦板滯的先生們的唾余,或則仗著中國固有的什么天經地義之類的,也到文壇上來踐踏,則我以為委實太濫用了批評的權威。試將粗淺的事實來比罷:譬如廚子做菜,有人品評他壞,他固不應該將廚刀鐵釜交給批評者,說道你試來做一碗好的看:但他卻可以有幾條希望,就是望吃菜的沒有“嗜癡之癖”,沒有喝醉了酒,沒有害著熱病,舌苔厚到二三分。
15、在我自己,覺得中國現在是一個進向大時代的時代。但這所謂大,并不一定指可以由此得生,而也可以由此得死。—
16、中國人的官癮實在深,漢重孝廉而有埋兒刻木,宋重理學而有高帽破靴,清重帖括則有‘且夫“”然則“。總而言之:那魂靈就在做官,——行官勢,擺官腔,打官話。
17、有人中傷,本亦意中事,但近來作文,避忌已甚,有時如骨硬在喉,不得不吐,遂亦不免為人所憎。后當更加婉約其辭,惟文章勢必至流于荏弱,而干犯豪貴,慮亦仍所不免。
18、前清末年,滿人出死力以鎮壓革命,有”寧贈友邦,不給家奴“的口號,漢人一知道,更恨得切齒。其實漢人何嘗不如此?吳三桂之請清兵入關,便是一想到自身的利害,即”人同此心“的實例了。
19、我們要運用腦髓,放出眼光,自己來拿!
20、假使我的血肉該喂動物,我情愿喂獅虎鷹隼,卻一點也不給癩皮狗們吃。養肥了獅虎鷹隼,它們在天空,巖角,大漠,叢莽里是偉美的壯觀,捕來放在動物園里,打死制成標本,也令人看了神旺,消去鄙吝的心。但養胖一群癩皮狗,只會亂鉆,亂叫,可多么討厭!
21、人們因為社交的要求,聚在一處,又因為各有可厭的許多性質和難堪的缺陷,再使他們分離。他們最后所發見的距離,——使他們得以聚在—處的中庸的距離,就是”禮讓“和‘上流的風習”。
22、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
23、生在有階級的社會里而要做超階級的作家,生在戰斗的時代而要離開戰斗而獨立,生在現在而要做給與將來的作品,這樣的人,實在也是一個心造的幻影,在現實世界上是沒有的。要做這樣的人,恰如用自己的手拔著頭發,要離開地球一樣,他離不開,焦躁著,然而并非因為有人搖了搖頭,使他不敢拔了的緣故。
24、古人所謂“窮愁著書”的話,是不大可靠的。窮到透頂,愁得要死的人,哪里還有這許多閑情逸致來著書?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候補的餓殍在溝壑邊吟哦;鞭撲底下的囚徒所發出來的不過是直聲的叫喊,決不會用一篇妃紅麗白的駢體文來訴痛苦的。所以待到磨墨吮筆,說什么“履穿踵決”時,腳上也許早已經是絲襪;高吟“饑來驅我去……”的陶征士,其時或者偏已很有些酒意了。
25、用奴隸或半奴隸的幸福者,向來只怕“奴隸造反”,真是無怪的。要防“奴隸造反”,就更加用“酷刑”,而“酷刑”卻因此更到了末路。
26、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不知道而贊頌者是可恕的,否則,此輩當得永遠的詛咒!
27、對于群眾,在引起他們的公憤之余,還須設法注入深沉的勇氣,當鼓舞他們的感情的時候,還須竭力啟發明白的理性;而且還得偏重于勇氣和理性,從此繼續地訓練許多年。這聲音,自然斷乎不及大叫宣戰殺賊的大而閎,但我以為卻是更緊要而更艱難偉大的工作。
28、戰爭的結果,也可以變成兩種態度:—種是英雄,他見別人死的死傷的傷,只有他健存,自己就覺得怎樣了不得,這么那么夸耀戰場上的威雄。—種是變成反對戰爭的,希望世界上不要再打仗了。
29、誰都愿意聽聽名人的指點,但這時就來了一個問題:聽博識家的話好,還是聽專門家的話好呢?解答似乎很容易:都好。自然都好;但我由歷聽了兩家的種種指點以后,卻覺得必須有相當的警戒。因為是:博識家的話多淺,專門家的話多悖的。
30、我極愿意先看看戰斗的青年的戰斗。
31、有些手執皮鞭,亂打苦工的背脊,自以為在革命的大人物,我深惡之,他其[實]是取了工頭的立場而已。
32、將這些體式上截然不同的東西,集合了做成一本書樣子的緣由,……自然因為還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為又有人憎惡著我的文章。說話說到有人厭惡,比起毫無動靜來,還是一種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們多著,而有些人們卻一心一意在造專給自己舒服的世界。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給他們放一點可惡的東西在眼前,使他有時小不舒服,知道原來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滿。
33、文藝是國民精神所發的火光,同時也是引導國民精神的前途的燈火。這是互為因果的,正如麻油從芝麻榨出,但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中國人向來因為不敢正視人生,只好瞞和騙,由此也生出瞞和騙的文藝來,由這文藝,更令中國人更深地陷入瞞和騙的大澤中,甚而至于已經自己覺得。世界日日改變,我們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誠地,深入地,大膽地看取人生并且寫出他的血和肉來的時候早到了,早就應該有一片嶄新的文場,早就應該有幾個兇猛的闖將!
34、愿中國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會這冷笑和暗箭。
35、人固然應該生存,但為的是進化;也不妨受苦,但為的是解除將來的一切苦;更應該戰斗,但為的是改革。
36、我們的乏的古人想了幾二千年,得到一個制馭別人的巧法:可壓服的將他壓服,否則將他抬高。而抬高也就是—種壓服的手段,常常微微示意說,你應該這樣,倘不,我要將你摔下來了。
37、后出者勝于前者,本是天下的平常事情。
38、實彈打出來的卻是青年的血。血不但不掩于墨寫的謊語,不醉于墨寫的挽歌;威力也壓它不住,因為它已經騙不過,打不死了。
39、在風沙撲面,狼虎成群的時候,誰還有這許多閑工夫,來嘗玩琥珀扇墜,翡翠戒指呢。他們即使要悅目,所要的也是聳立于風沙中的大建筑,要堅固而偉大,不必怎樣精;即使要滿意,所要的也是匕首和投槍,要鋒利而切實,用不著什么雅。
40、舊象愈摧破,人類便愈進步。
41、世上固多愛國者,但也羼著些愛亡國者。愛國者雖偶然懷舊,卻專重在現世以及將來。愛亡國者便只是悲嘆那過去,而且稱贊著所以亡的病根。
42、呼喚血和火的,詠嘆酒和女人的,賞味幽林和秋月的,都要真的神往的心,否則一樣是空洞。人多是“生命之川”之中的一滴,承著過去,向著未來,倘不是真的特出到異乎尋常的,便都不免并含著向前和反顧。
43、惟有民魂是值得寶貴的,惟有他發揚起來,中國才有真進步。……貌似“民魂”的,有時仍下免為“官魂”,這是鑒別魂靈者所應該十分注意的。
44、無破壞即無新建設,大致是的;但有破壞卻未必即有新建設。
45、近幾年來,在這里也玩著帶了鎖鏈的跳舞,連自己也覺得無聊,今年雖已大有“保護正當輿論”之意,但我倒想不寫批評了,或者休息,或者寫別的東西。
46、古時候有牽牽連連的“瓜蔓抄”,我是知道的,但總以為這是古時候的事,直到事實給了我教訓,我才分明省悟了做今人也和做古人一樣難。
47、大戰斗卻都為同一的目標,決不日夜記著個人的恩怨。
48、大眾,是有文學,要文學的。
49、愛看書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書,即課外的書,不要只將課內的書抱住。
50、要有茂林嘉卉,卻非先有這萌芽不可。
51、凡活的而且在生長者,總有著希望的前途。
52、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自己是不肯動彈的。我想這鞭子總要來,好壞是別一問題,然而總要打到的。但是從那里來,怎么地來,我也是不能確切地知道。
53、說到幸福,只得面向過去,或者面向除了墳墓以外沒有任何希望的將來,每個戰士都是如此,我們活在這樣的地方,我們活在這樣的時代。
54、人物的模特兒也一樣,沒有專用過一個人,往往嘴在浙江,臉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角色。
55、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56、無論從那里來的,只要是食物,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承認是吃的東西。惟有衰病的,卻總常想到害胃,傷身,特有許多禁例,許多避忌;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于不得要領的理由,例如吃固無妨,而不吃尤穩,食之或當有益,然究以不吃為宜云云之類。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
57、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58、以人為鑒,明白十分,是使人能夠反省的妙法。
59、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60、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61、我可是覺得在北京仿佛沒有春和秋。老于北京的人說,地氣北轉了,這里在先是沒有這么和暖。只是我總以為沒有春和秋;冬末和夏初銜接起來,夏才去,冬又開始了。
62、唐朝人早就知道,窮措大想做富貴詩,多用些“金”“玉”“錦”“綺”字面,自以為豪華,而不知適見其寒蠢。真會寫富貴景象的,有道:“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臺”,全不用那些字。
63、以后應該立定格局之后,一直寫下去,不管修辭,也不要回頭看。等到成后,擱它幾天,然后再來復看,刪去若干,改換幾字。在創作的塗中,一面練字,真要把感興打斷的。
64、偉大的成績和辛勤勞動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獲,日積月累,從少到多,奇跡就可以創造出來。
65、明言著輕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輕蔑。惟沉默是的輕蔑—的輕蔑是無言,而且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66、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哀痛顯示于非人間,使它們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獻于逝者的靈前。
67、使一個人的有限的性命,更加有效,也即等于延長了人的性命。
68、我大概老了。我的頭發已經蒼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顫抖著,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魂靈的手一定也顫抖著,頭發也一定蒼白了。
69、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70、念書應本身思索,本身做主。
魯迅格言句子(精選50句)
1、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2、所謂回憶者,雖說可以使人歡欣,有時又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絲縷還牽著已逝的寂寞的時光,又有什么意味呢。
3、偉大的心胸,應該表現這樣的氣概——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一切的不幸。
4、但是話不行,要緊的是做。
5、要估定人的偉大,則精神上的大和體格上的大,那法則完全相反。后者距離愈遠即愈小,前者卻見得愈大。
6、做文章做到不通的境地也就不容易,我們對于中國古今文學家,敢保證誰決沒有一句不通的文章呢?有些人自以為“通”,那是因為他連“通”“不通”都不了然的緣故。
7、英美的作品我少看,也不大喜歡。
8、獨有靠了一兩本“西方”的舊批評論,或則撈一點頭腦板滯的先生們的唾余,或則仗著中國固有的什么天經地義之類的,也到文壇上來踐踏,則我以為委實太濫用了批評的權威。試將粗淺的事實來比罷:譬如廚子做菜,有人品評他壞,他固不應該將廚刀鐵釜交給批評者,說道你試來做一碗好的看:但他卻可以有幾條希望,就是望吃菜的沒有“嗜癡之癖”,沒有喝醉了酒,沒有害著熱病,舌苔厚到二三分。
9、丟開了當面的緊要的敵人,卻專一要討論槍的亮不亮(此說如果發表,一定又有人來辯文學遺產和槍之不同的),我覺得實在可以說是打岔。我覺得現在以襲擊敵人為第一火……
10、論時事不留面子,砭錮弊常取類型。
11、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間;他屹立著,洞見,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疊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
12、文學史上,我沒有見過用陰謀除去了文學上的敵手,便成為文豪的人。
13、老大的國民盡鉆在僵硬的傳統里,不肯變革,衰朽到毫無精力了,還要自相殘殺。于是外面的生力軍很容易地進來了,真是“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14、“官修”而加以“欽定”的正史也一樣,不但本紀咧,列傳咧,要擺“史架子”;里面也不敢說什么。據說,字里行間是也含著什么褒貶的,但誰有這么多的心眼兒來猜悶壺盧。……野史和雜說自然也免不了有訛傳,挾恩怨,但看往事卻可以較分明,因為它究竟不像正史那樣地裝腔作勢。
15、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國大半。
16、比較是醫治受騙的好方子。
17、中國文學從我看起來,可以分為兩大類:(一)廊廟文學,這就是已經走進主人家中,非幫主人的忙,就得幫主人的閑;與這相對的是(二)山林文學。唐詩即有此二種。如果用現代話講起來,是“在朝”和“下野”。后面這一種雖然暫時無忙可幫,無閑可幫,但身在山林,而“心存魏闕”。
18、諾貝爾賞金,梁啟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這錢,還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們得不到。你看我譯的那本《小約翰》,我那里做得出來,然而這作者就沒有得到。
19、由我想來,一做過編輯,交際是一定多起來的,而無聊的人,也就乘虛而入,此后可以仍舊只與幾個老朋友往還,而有些不可靠的新交,你斷絕往來,以省無謂的口舌,也可以節省時間,自己看書。
20、前曾言中國根柢全在道教,此說近頗廣行。以此讀史,有多種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21、沒有;中破一切傳統思想和手法的`闖將,中國是不會有真的新文藝的。
22、將生存兩間,角逐列國是務,其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舉;若其道術,乃必尊個性而張精神。
23、朋友乃五常之_名,交道是人間的美德,當然也好得很。不過騙子有屏風,屠夫有幫手,在他們自己之間,卻也叫作“朋友”的。
24、我向來的意見,是以為倘有慈母,或是幸福,然若生而失母,卻也并非完全的不幸,他也許倒成為更加勇猛,更無掛礙的男兒的。
25、將文章當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認識,使人懂得為好,也許是有趣的事罷。但是結果怎樣呢?是我們已經不能將我們想說的話說出來。韓愈蘇軾他們,用他們自己的文章來說當時要說的話,那當然可以的。我們卻并非唐宋時人,怎么做和我們毫無關系的時候的文章呢。即使做得像,也是唐宋時代的聲音,韓愈蘇軾的聲音,而不是我們現代的聲音。然而直到現在,中國人卻還耍著這樣的舊戲法。
26、倘若—定要問我青年應當向怎樣的目標,那么,我只可以說出我為別人設計的話,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我之所謂生存,并不是茍活;所謂溫飽,并不是奢侈;所謂發展,也不是放縱。以過去和現在的鐵鑄一般的事實來測將來,洞若觀火!
27、天下本無所謂閑事,只因為沒有這許多遍管的精神和力量,于是便只好抓—點來管。為什么獨抓這一點呢?自然是最和自己相關的,大則因為同是人類,或是同類,同志;小則,因為是同學,親戚,同鄉,——至少,也大概叨光過什么,雖然自己的顯在意識上并不了然,或者其實了然,而故意裝癡作傻。
28、所謂名家,大抵徒有其名,實則空洞,其作品且不及無名小卒。
29、所以我想,無論如何,總要改革才好。但改革最快的還是火與劍,孫中山奔波一世,而中國還是如此者,最大原因還在他沒有黨軍,因此不能不遷就有武力的別人。
30、麻醉性的作品,是將與麻醉者和被麻醉者同歸于盡的。
31、《現實》中的論文,有些已較舊,有些是公謨學院中的人員所作,因此不免有學者架子,原是屬于“難懂”這一類的。但譯這類文章,能如史鐵兒之清楚者,中國尚無第二人,單是為此,就覺得他死得可惜。
32、無破壞即無新建設,大致是的;但有破壞卻未必即有新建設。
33、世界因為生產過剩,所以鬧經濟恐慌。雖然同時有三千萬以上的工人挨餓,但是糧食過剩仍舊是“客觀現實”,否則美國不會賒借麥粉給我們,我們也不會“豐收成災”。
34、要論中國人,必須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誆騙,卻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無,狀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為據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35、世界竟是這么廣大,而又這么狹窄;窮人是這么相愛,而又不得相愛;暮年是這么孤寂,而又不安于孤寂。
36、則普天下之人民其欣喜為何如。
37、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38、什么是路?就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踐踏出來的,從只有荊棘的地方開辟出來的。
39、自殺是卑怯的行為。
40、倘若一定要問我青年應當有怎樣的目標,那么,我只可以說出我為別人設計的話,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有敢來阻礙這三事者,無論是誰,我們都要反抗他,撲滅他。
41、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夢醒時發現無路可走。
42、老屋離我愈遠了;故鄉的山水也都漸漸遠離了我,但我卻并不感到怎樣的留戀。我只覺得我四面有看不見的高墻,將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氣悶;那西瓜地上的銀項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來十分清楚,現在卻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43、社會上崇敬名人,于是以為名人的話就是,卻忘記了他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種學問或事業。
44、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必須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45、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46、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
47、友誼是兩顆心真誠相待,而不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敲打。
48、我很早就希望中國的站出來,對于中國的社會文明,都毫無忌憚地加以批評。
49、我心里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也是你。
50、故鄉的風箏時節,是春二月,倘聽到沙沙的風輪聲,仰頭便能看見一個淡墨色的蟹風箏或嫩藍色的蜈蚣風箏。還有寂寞的瓦片風箏,沒有風輪,又放得很低,伶仃地顯出憔悴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