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一只孤獨的烏鴉》讀后感
張家鯉
故事中,描寫了一只彩色的烏鴉,沒有心情進行飛行訓練,在尋找自己缺少什么,《一只孤獨的烏鴉》讀后感。他碰到了松鼠在尋找過冬用的松子,烏鴉幫助松樹找到了松子,但他發現這不是自己缺的東西。后來烏鴉碰到了人在地上找金戒指,他幫人找到了金戒指,他發現這也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讀后感《《一只孤獨的烏鴉》讀后感》。后來又碰到了貓頭鷹,他看見貓頭鷹在找自己的星星,他也尋找自己的星星,但這也不是自己需要的東西。最后他碰到了一只黑色羽毛的烏鴉。他終于知道自己要尋找的是伙伴。
我認為,這只彩色的烏鴉,一直堅持不放棄,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他很熱心的幫助別人,他身上有我要學習的地方。
第二篇:《一只烏鴉叫愷撒》小學讀后感500字
《一只烏鴉叫愷撒》這篇文章敘述了一個年輕人在馬路上撿到了一只垂死的烏鴉,他覺得這只烏鴉很可憐,于是他動了憐憫之心,把烏鴉帶回了家。從此,他們全家人都細心照顧這只烏鴉,這只烏鴉便過上了人類的生活。漸漸地,它就在“家人”的縱容下放肆起來,如:干了不少偷別人家的生活用品,用爪子抓新沙發諸如此類令人惱火的事。有一天,它去偷吃鄰居的大豆時,被一根“大棒”打中了雙腿,因傷得太重,第二天死在了沙發上......
看著看著,我覺得我的童年,與這只烏鴉的“幸福生活”倒有幾分相似......我十歲的時候,每天一做完家庭作業就跑到樓下去玩,一直要到我的媽媽下班,才與我那些“江湖朋友”依依不舍地告別。但我吃完飯后,就又會迫不及待地跑下樓去玩,即使在周圍一片“祥和寧靜”的時候我們仍然會“堅持不懈“戰斗”到底。除非玩的人太少而我們實在想不出什么“新花樣”,才會悻悻而歸不歡而散。如果人很多,又發明了新游戲的話,就像是家長拿起雞毛撣子在窗戶喊上半個小時,他們也就敷衍敷衍而已。我就不敢,因為一家里有搓衣板。那家伙可厲害了,洗過的人都應該知道。
慢慢地,我開始懂了,今天看看這篇文章,我覺得我以前那不受拘束的生活就像那只烏鴉。那只烏鴉以為自己真的是“愷撒”,放肆無忌,終究遭至大禍。
第三篇:假如我是一只烏鴉
烏鴉,是不被人們喜愛的鳥,極少的人會喜歡它,而我,就是這極少的人中的一個。
假如我是一只烏鴉,身上長滿了純黑的羽毛,在半空飛翔,用我低沉的嗓音鳴叫。我的嗓音沒有其他鳥那樣好聽,人類這樣認為,可事實并非如此,只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其他的鳥鳴的,都只有好話,人類只因為我不會甜言蜜語,逢迎拍馬而討厭我。這也許就是別的鳥永遠都不會明白的,烏鴉的無奈吧!
假如我是一只烏鴉,我不會管任何人的感受,我只求能做不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不像其他鳥一樣,只報喜而不報憂,總昧著自己的良心做事。有時覺得自己就像古代那些,向君主進諫逆耳忠言,卻得不到好下場的清官,而那些就知道對主人阿諛奉承的鳥,就像是滿口讒言的污吏。可悲的是,像人類這樣,自稱萬能的生物竟連忠奸善惡都不能分辨!
假如我是一只烏鴉,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巢筑在那最高的樹枝上,這樣,我一眼就能夠望穿一切事物,包括真相,也包括人心。另外,我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家,我的家人,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幾個調皮搗蛋的小鬼給“抄家”,搞得無家可歸。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人類崇敬黑色的時代,曾有過一個傳說。傳說太陽自己不會升落,它是有一種鳥托起來的,那時的人們叫這種鳥為太陽鳥,而太陽鳥,就是我們烏鴉的祖先。那時的人們把我們當作神圣的象征,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變了,而我們卻一直堅守本性,剛正不阿。
假如我是一只烏鴉,我會繼續堅守祖先遺留的美德。我要撲打自己那,用世界上最黑的黑色染成的羽翼,用最冰冷的眸子,看滄海如水,笑人類的愚蠢與無知,縱然我使那些被命運玩弄于股掌之間卻還要嘲笑別人的可憐蟲們厭惡,縱然我要繼續充當這所謂的“罹難的使者”。因為,我是太陽鳥的后裔。
第四篇:做一只孤獨的屎殼郎詩歌
我說我已復活
因為我也不知死了多少回
在眾人嘴里
眼中的我啊,一天一個樣子
如你希望的那樣
又不如你所期望
死了,活了
我把自己殺死
又做了救世主
沒有圣經的我參照你的目光和話語自我宰割
又依著孤獨的模樣把自我救贖
從了多少目光和嘴巴
如今只能做人像自己
而非是自己
我將以身份證明進化論
人啊是從猴變來
我可是為你而活
活在你的評價中
在你眼里中規中矩?
不!我是為自己而活
為了認清鏡兒里模樣
讓我從此對著鏡兒再不有半點懷疑!
你們就去做鴨兒和羊兒
集體的生,集體的死
集體吟唱贊美詩
把集體的神供養吧!
我只要做只孤獨的屎殼郎
只管把糞球滾
滾出個自以為
混蛋本來模樣!
第五篇:一只船孤獨地航行在海上(范文)
一只船孤獨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尋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靜而碧藍的大海,而頭頂是金色的太陽。
2009年的情人節,北京滿街玫瑰,滿街愛情。
我坐在咖啡館,看著柴靜走進來。沒有因為這個日子而妖嬈一點,黑外套黑圍巾,直短發牛仔褲,她挎著書包抱著書,清新如初。
第一次采訪柴靜,距今已逾10年。
那時,柴靜是湖南文藝廣播電臺主持人,主持一檔節目《夜色溫柔》,大受歡迎,電話和信件從北京、香港、天津、西藏等地涌來。她卻主動辭職,要去北京讀書。
柴靜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在長沙鐵道學院讀書時,她少言寡語,只貪戀廣播里的人聲熱鬧,畢業后應聘去了電臺,完全丟掉了自己的會計專業。
小女生掙不到多少錢,租來的房子在6樓,時常斷電停水,難免沮喪。19歲生日,房東收完租金,她身無分文,冒著傾盆大雨,濕淋淋地走到電臺。1995年,她主動要求加做一檔午夜節目,不計工資。
若干年后,散去的聽眾仍記得那個清冷的開場白:“我是柴靜。火柴的柴,安靜的靜?!币驗楣陋毝嫉摹兑股珳厝帷罚蜷_的,也有她自己的心扉。
那時,她常說“宇宙洪荒,電光石火”,常放鄭智化的歌:“玩火的孩子燙傷了手,讓我緊握你的小拳頭??”那時,常有軍人、學生、小職員在電臺大門外等候,只為送她一盆花、一盒潤喉糖。4年后,她在電臺里依依告別:“感激你們的誠懇,愿意和我共同負荷人生。” 辭職后,柴靜對記者說:“來到北京,人就像一把剛出鞘的刀,充滿對未來的狂想和激情。” 第二次采訪是在2002年。
柴靜剛從北京廣播學院畢業,成為中央電視臺《東方時空》的子欄目《時空連線》的主持人。這檔節目在一塵不染的演播室錄播,柴靜連線各路嘉賓,對時政事件進行深度評論。我在玻璃窗外等,看她錄制結束語,不知為何,同一處她說錯了幾回,屢屢重來。
彼時的柴靜每天讀大量專業書籍,整個人扎進工作里,“卻找不到狀態,甚至不知如何提問”。2003年,柴靜調到《新聞調查》欄目任記者,從主題性調查、事件性調查到內幕調查,開始深入接觸“新聞當中的人”。她關注他們的生活,認知他們的困境,猶如關注認知另一個自己。面對死亡、黑幕、陰謀和不公,她穿越恐懼,直抵事件核心。
人民網訪談主持人曾問她勇氣來自哪里,她答:“我去采訪討薪8年未果的農民,在他坐過的法院臺階上坐著,體會他的無助;我去采訪拆遷中喪子的母親,看著她淚流滿面;我去采訪注射了‘奧美定’的女人,用手觸摸她胸部里的硬塊,知道這個將永遠無法根除??這一切讓你知道你跟這個時代的聯系。如果你僅僅為追求個人幸福而活著,你將永遠得不到幸福?!?/p>
對人的深度關切以及出眾表達,讓柴靜為人所記。
汶川地震時期,柴靜制作了《楊柳坪七日》,被天涯社區評為“2008最受網友喜歡的記者”。和當時若干赤裸裸的血淚報道相比,這個“七日”淡而有味。
2008年5月26日,柴靜跟隨一對在綿陽體育館避難的葉姓夫婦,回到了他們在楊柳坪的家。家成廢墟。他們正上四年級的兒子,尸骸無存。葉哥指著一個旮旯兒說:“這是兒子上次跟我下跳棋的地方。”到了六一兒童節,葉哥跟鄰居的孩子下象棋,心神不定,走了幾個子就問:“我是輸了吧?是輸了?”
這是柴靜記錄的憂傷。
村民們從廢墟里找出鐵鍋、臘肉、米、酒,從田里扯來小菜,聚在一起吃,吃飽了一起修路,搭帳篷。晚上的柴火燒得旺,失去至親的一對叔侄相互安慰。柴靜一手舉著白蠟燭,一手抹了把眼淚。
一個喪母的孩子,收留了一只小野貓,說一定會努力讓它活下去。柴靜問:“為什么?”他
撫摩著貓,低頭說:“它也是一條命?!?/p>
這是柴靜記錄的人性。
整個節目流暢自然,仿佛直接從楊柳坪切下一塊,放在了屏幕上。
柴靜說:“我會把解說詞念給同事聽,他們聽不明白馬上改,要用大白話,講清楚哪怕最抽象的東西?!?/p>
彼岸歸來,繼續點燃燭火。柴靜洗凈鉛華,更加樸素。
我們在小咖啡館聊天。
我們談了一些形而上的東西,從善惡對立說到科學精神,從無奈喪失說到幸福寬容,也談了她的俗世生活。她讀顧準、胡適,讀到半夜,激動得不能睡,會發短信給朋友。她也頻頻談到幾個人:《讀庫》主編張立憲,經濟學者周其仁,“三農”問題研究員陳錫文。她談到陳虻時,似斯人猶在。想起她寫的《陳虻不死》,寥寥千字,讓人動容:
“只要我們仍能在一個片子中投入我們的淚水、情感和生命,陳虻不死;只要我們在人們都服從于錯誤和謊言的時候仍能站出來說‘這不是真的’,陳虻不死。”
柴靜在走一條探尋真知的路,人聲鼎沸卻不無孤獨。也許,你會隨她同行。
寬容不是道德,而是認識
《讀者·原創版》:《新聞調查》調查的是損害公共利益并被隱瞞的事件,揭露黑幕,你因此受到過威脅嗎?
柴靜:在深圳,我們曾遭遇黑社會口頭威脅。這也是個信息—他們更害怕,才會言辭粗魯。人都會有恐懼,但也會有比恐懼更強烈的感情?,F在,我不是單純揭露黑幕,還希望把瓶底掀過來看看背后是什么。譬如你違法了或者有法可依,那現在我還要探究,那條法規依據的又是什么?阿城曾談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說別的作家遇到事物,往往都繞過去了,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穿”過去了,這需要一種笨重又鋒利的力量—實際上,這種力量就是邏輯,就是“真”,是“窮盡事理”?!罢妗?,很吸引我。
《讀者·原創版》:在探求真相的過程中,往往要對抗權勢,陷身于一場力量懸殊的博弈。你會有堂·吉訶德的感覺嗎?
柴靜:我的職業理想不是英雄主義的,不是為了當勇士。就像有人喜歡唱歌,但他的生活就是為了唱歌嗎?有的人讀了很多書,也不是為了當作家。
善與惡的對立,無知與偏見的存在,構成了這個世界的微妙復雜。我不那么憤怒了,除了斗志,更需要科學精神—調查通往認知的障礙,首先不會指向權力,而是指向頭腦。我所要做的,就是盡量呈現真相,和當事人探討解決方法,而不是口誅筆伐。不管你走什么路線,結果是最重要的,就是去推進、完善一個科學民主、公平公正的制度。
《讀者·原創版》:能否講講你和被采訪者的一次沖突。
柴靜:幾乎沒有。有一次,我問了一個問題,對方大怒,我很平靜。他說從來沒有記者這么提問,我說也從沒遇到過這么沒水平的領導。當時這一幕都被攝像機錄了下來,如實播出節目會挺好看。但是我考慮了一下,對方也是因暴怒失態,我們需要的不是“失態”,而是事實。這段最終被剪輯掉了。當晚,他找到我,我們就事件本身又談了兩個多小時。臨別時我說,請您尊重我的職業,就像我對您的尊重一樣。
《讀者·原創版》:面對采訪對象,無論是研制推廣“奧美定”的院長,還是陜西“華南虎”的造假者,你都溫文爾雅,這種態度意味著什么?
柴靜:最初當記者,我會炫技—你看,我的問題多漂亮,我把對方問倒了,我贏了。但僅此而已,對于解決問題有何幫助?在節目中,不輕易做出褒貶,要做的是細節探究和幕后挖掘,能讓對方自由表達,幫助公眾得到盡可能多的真相。
在《虎照疑云》的調查中,我和當地林業局的負責人溝通時,他并不知道國外在確證物種存在時需要5個證據。我沒有詰問,而是老實地告訴他是哪5個證據,然后問他:“現在知道
了,你愿意調整你原來的看法嗎?”從前我不會這樣。
寬容不是道德,而是認識。你了解了人和世界的復雜性,就會有寬諒,不會有輕易責難和贊美的思維習慣。
聰明人下笨工夫
《讀者·原創版》:《新聞調查》的收視率會給你壓力嗎?你父母會在乎你的出鏡率嗎? 柴靜:我希望我可以不關心收視率。我的父母以前會在意我的出鏡率,會在意我的妝化得好不好。我說,我希望你們關注節目本身,完全忘了女兒的存在。
我20歲時想成為奧里亞娜·法拉奇,30歲時不再有這個參照。名利好嗎?我在飛機場的候機室看書,突然有陌生人問候,書就看不下去了。名利會妨礙私人生活,有時我把它看成是這份工作不得不承受的東西。人究竟為了什么工作?想清楚了才能繼續走下去。
《讀者·原創版》:從早期的《雙城的創傷》到近期的《征地破局》,你一直非常關切他人的命運。對人的關切是你工作的原動力嗎?
柴靜:我承認采訪需要冷靜,但采訪有時也是人情往來,是最樸素的真誠。不能不關注眼前這個人,因為他也就是你自己。
北京奧運會期間,我在MPC(主新聞中心)盯發布會,自己又做了期節目,將鏡頭對準沒有獲得獎牌的運動員和特殊的勝利者。我希望從個人角度解讀“不朽的奧運精神”。當時我也在問自己,非要這么做嗎?沒有誰逼我,沒有地方播出,時間也很緊張。但我還是做了,把蘇麗文、施泰納、黃金寶的故事都放了進去,記錄生命、情感、永恒。
《讀者·原創版》:很多人對那期《奧運瞬間》念念不忘,你制作時是否煞費苦心?
柴靜:當時我只有一個攝像,請了年輕志愿者做翻譯。采訪伊拉克運動員時,我等了8個小時。大家都走了,我問自己,非要這樣做嗎?還是等下去。
采訪施泰納,就是那個舉起亡妻照片去領金牌的德國人,我問:“幸福是什么?”他說他和妻子一起在森林里面跑步,當妻子回眸一笑時,他拍下了她,“那一瞬間就是我的幸福,我的一切”。妻子因車禍去世,他那么悲傷,依靠什么力量奪冠?他剛回答完,小翻譯就哭了,他也哭了。
他說:“是憤怒給了我力量,我恨她的死亡!”
這句話刺穿了我。當時,我覺得空氣里都有一種震顫。雖然語言不通,但我看到他的眼神,彼此理解。得到金牌的那個夜晚,他說自己很孤獨,因為愛的人不在身邊。
采訪結束他要離開時,我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想告訴他,他并不孤獨。
《讀者·原創版》:萬一這期節目無法播出,你會不會失落?包括之前《新聞調查》已經制作但不能播出的節目,你也付出了心血。
柴靜:不以功利為先導,耕耘本身就是收獲。做事,有時僅僅出自天性。
六哥(張立憲)當初做《讀庫》時,也沒設想什么商業前景,想做而已。當很多人在學四兩撥千斤的技巧時,他主張聰明人下笨工夫。他說現在這個社會,聰明容易達到,笨很難實現。上期的《讀庫》采訪了盲人歌手周云蓬,作者跟了周云蓬半年多,包括他的排練、演出和生活,寫了三萬多字。值得費這么大勁嗎?六哥覺得值,只要是讀者想知道的,他就要下工夫。六哥還談到臺灣的舒詩偉。這個人在美國留學生活了11年。1993年,舒詩偉去臺灣農村考察,一住就是15年,和農民一起解決一些臺灣的“三農”問題,至今還在農村,不肯回城。這都是人性中最質樸的東西。
《讀者·原創版》:在《征地破局》中也涉及了內地的“三農”問題,你有什么特別體會? 柴靜:那期節目我采訪了“三農”問題專家陳錫文。采訪他前,他就穿著一條老北京常穿的秋褲,很樸實。我和陳錫文聊了四個多小時,都是技術問題。他的解答專業冷靜,不焦躁,不偏激,耐心又寬容。當我謝謝他的細致時,他說,我多說一點,你就多知道一點。
之前我查閱了很多資料,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土地政策基本過了一遍,還是有個問題很困惑。
當我問出的第一秒,他就給出了答案,好像一直在等著我問。那一線脈絡,他得拂開歷史的浮塵,通過各種復雜的關聯,才能剔出來。
一個人了解中國的農業問題如此之深,也深味各種矛盾積怨之深,苦口婆心地傳達了很多年,不管如何,始終勤勉如一。中國有這樣的學者官員,我還能抱怨什么?
《讀者·原創版》:你跟陳錫文很熟悉嗎?
柴靜:在《時空連線》時就認識了。就是那個人,說起有一所農民工子弟小學被拆了,小孩們哭了,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塊皺巴巴的藍布手絹擦眼淚??他1950年出生,當過農民,現在是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他說這幾十年來只想為農民做一些實事,讓他們繼續對明天有信心。
《讀者·原創版》:工作至今,你會有職業困惑嗎?
柴靜:沒有。我只對自己有困惑。思考都來自于困惑,就看是真困惑還是假困惑。年輕人是不承認無奈的《讀者·原創版》:2007年7月到2008年6月,你的博客是空的,那段時間文字都寫在了哪里?
柴靜:表達是種誘惑,也是種陷阱。每天更新博客,證明自己一直在思考,而且很快得出了結論—這太浮躁了。尤其擁有部分話語權時,更要謹慎。
《大公報》的創辦人胡政之說過,下筆切忌嬉笑怒罵,要有公心和誠意。
媒體平臺不是用來表達個人思想的,是提供事實與信息,讓觀眾、讀者思考。正如康德所說,啟蒙只能是自我的覺醒,不是傳教士式的自上而下的教導。傳媒所為何來?就是為大眾提供一個公共空間,讓不知者知情,讓無聲者發言,讓異見者表達,讓爭論者自由。去年,我有比較多的時間讀書,還記筆記,就像小時候抄寫名人名言一樣熱情?!蹲x者·原創版》:最近常讀的有什么書呢?
柴靜:正在讀《顧準日記》。那時動蕩不安,他身染重病,還是堅持自己的治學、思考,取得了很大的學術成就。如果給他一張寧靜的書桌,再給他10年,他能走得更遠?? 我現在就擁有這張書桌,只希望自己能夠活得更長久一些,能看到未來更多的可能性。《讀者·原創版》:今年年初,土豆網上有位“柴米”特意給你寫道:“阿城說,無奈是人生最深刻的感覺。你怎么理解這句話?”
柴靜:這兩年,我對“無奈”這個詞體會很多,這對我的采訪、對世界的認識都有影響。年輕人是不承認無奈的。懂得很多事情不是一己之力就能解決,很多失去不是努力就可挽回,就懂了無奈。
最大的無奈是什么?死亡。去年的汶川地震讓人們在一瞬間經歷了喪失,懂得了死亡。在錄制《楊柳坪七日》時,我很少追問。那些人正經歷喪失和無奈,不需要喋喋不休的同情,最好的就是陪伴。他們燒火做飯,我在一旁待著,他們說話喝酒,我也喝一點。
我拍攝過廢墟,山里很靜,鳥兒飛過去的聲音都能聽見。葉哥葉嫂就站在他們坍塌的房屋前,久久凝望。那一刻,沉默勝過了千言萬語。
《讀者·原創版》:那一刻,你忘了自己的職業,只是陪著他們面對無奈。
柴靜:如果他們說著,而你麻木地記著,就只是“記者”,而不是“人”了。
顧準在日記中,記載人們得了浮腫病相繼死去。前一篇他客觀看待世界,筆端冷靜到殘酷,后一篇,他仍無法避免心臟涌起的陣陣絞痛。
無奈是無法規避的,必須和身邊的人們一起承擔。我們都是如此。
《讀者·原創版》:少女時代你不是很合群,但現在你完全融入了人群中,這種情感能持續下去嗎?
柴靜:凡·高畫的《向日葵》,大家都說是瘋狂的、有激情的,阿城卻說,你仔細觀察那些向日葵,凡·高的每一筆都是冷靜克制的。
激情唯有憑借冷靜才能長久。
《讀者·原創版》:與10年前相比,生活本身有沒有變化?
柴靜:我還住著10年前的房子,其他女孩子有的喜怒哀樂、俗世生活,我也沒有兩樣。我喜歡萊蒙托夫的一首詩,大致是:“一只船孤獨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尋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靜而碧藍的大海,而頭頂是金色的太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