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遺忘是悲傷的狂歡——評韓國電影《母親》
遺忘是悲傷的狂歡
——評韓國電影《母親》
在一片隱藏在樹林邊的金色的麥田地里,母親緩緩走來,張望了四周,確定了四處無人時,背景音樂鼓點響起,母親隨風搖曳著,如此的享受和沉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故事就這么開始了。。《母親》這部韓國電影是經由一位很信任朋友推薦的,原以為是一部暖心的感人片,本來還擔心會有點無聊,但是看著看著發現無論從劇情、配樂還是畫面分鏡都應該是一部犯罪片,看完回想,我更認為這是一部心理片、細致的情感片。
影片的開頭,母親在割草,而視線卻始終停留在街對面正在與狗嬉戲的兒子泰宇身上,在看見兒子被撞后,母親立刻不顧一切的飛奔過去,就連自己被割傷的手流的血,她都會認為是兒子傷到了。在泰宇五歲那年,母親曾因為丈夫的背叛,放棄活著的念頭,便選擇了殺掉兒子然后自殺。而最終未遂,卻留給孩子健忘智障的后遺癥。所以兒子的成長過程中,這份母愛又添加了很多愧疚的成分,以至于一步一步,將這份愛,愛到了極點。對母親來說,她所渴望的一切就是兒子能夠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受到任何傷害,然而,正是這樣無私的呵護和過分的溺愛,才有了后面發生的一切。任何一種愛,愛到了極點,都會成為一場自導自演的悲劇,而被愛的對象,永遠是這場悲劇的主角。
那個只有母親一個人知道的遺忘穴,在影片中反復提到。當泰宇在監獄中突然記起了五歲的記憶時,母親無法正視過往,尖叫著拿出針灸要讓他忘記。當一切結束母親在長途客車上,麻木又呆滯望著車窗外荒原上孤零零的樹木,母親甚至又企圖封存這的記憶,可是豈能用針灸就能都解決呢?回憶無法面對,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忘記也許是保護自己的唯一途徑。用針灸來遺忘對于母親來說,也許是有效的,也許根本就是無效的,只是一直欺騙自己,一次又一次,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信了。人不想記住一件事情的時候,也許終究也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式來去遺忘它。
有一段是母親找律師幫忙,但是律師的不搭理,一味的要錢。于是母親自己做起了偵探,偷偷溜進鎮泰的房間,這也是母親狀態的一個轉折點。在之前母親選擇在迷霧中依靠著別人的力量,試圖相信警察的公正,相信律師的援助,相信泰宇的朋友鎮泰的幫助。但是在這種時刻,他們都想撈一筆的,想冷眼看著,這讓母親絕望了,此后開始靠自己的力量開始拯救兒子。
在這艱難的過程中,母親她是堅強的,堅毅的。給我印象很深刻就是,母親把偷出的高爾夫球桿扛在肩上,球桿頭外面裹著透明塑料手。母親步履堅定充滿希望的向著警局走去,手套和球桿像一面旗幟在風中飄蕩,好像那旗幟代表著兒子的無恙,好像那旗幟告訴全村人民兒子的清白。從警局失望的出來后,寧可冒著大雨,也不接受警察的幫助。淋這雨,直到看見拾荒車上的舊傘,才拿來躲雨。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瞧不起,也不愿意占任何便宜,在那個只有交換沒有感情的村子,她拿出了兩張錢給拾荒者,拾荒者只拿走了一張,也許是覺得母親比自己還可憐,然后漠然的離開了。
再之后母親選擇在廣場中逃避。甚至已經崩潰。從KTV回到家中,在已經知道鎮泰陷害了兒子提車的事之后,也不敢向鎮泰提出賠償,而母親卻又輕易的賠償鎮泰索要的的費用。。她是不知所措的,她也是懦弱的,她恐慌,她無助。
聽到拾荒者講述的真想后,終于在爆發,殘忍的向拾荒者發泄了心中的恨。這里面的恨,包含了知名的大學教授,開車撞了泰宇后,輕松的逃逸;毫無正義感的警察,逃避責任和工作,輕松的放過肇事逃逸的教授,并簡單的因為高爾夫球定罪于泰宇,加之來后來又隨意的定罪于那個智障的孩子;鎮泰因為逃避罪行,將后視鏡的責任嫁禍于泰宇;死去的女孩跟男人之間冰冷的換米交易,死者的親戚在女孩死后的冷漠,竟然用遺像照鏡子。。這些情節也包含了電影是為了烘托人物的心理,特意營造出來的社會環境。但這樣的安排也更加使母親的一切的行為變得理所當然,雖然法律是不可能贊同母親的做法,但又良心問自己,你的母親會不會為你做同樣的事情,而你會不會為你的孩子做同樣的事情,我覺得答案是一定的。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在愛中沒有對錯,愛會讓我們愿意承擔一切。
在泰宇出監獄后,母親去監獄里面探望那個替他兒子進監獄的智障兒,問他“你雙親還在嗎?”。她知道,這個孩子連母親也沒有,沒有人為他奔波,沒有人為他操碎,沒有人會救他,母親慘叫著大哭不停,看到這里,我眼睛紅了。整個故事里,女主角母親這個角色連一個名字都沒有,泰宇稱他為“媽媽”,別人稱他為“大嬸”,而也只有片名才給她一個真正的名字——母親。這樣一個偉大的名字讓我們難以因為她的罪惡、懦弱、愚昧而感到她丑陋。因為她終究是一個母親,像每一個平凡的母親那樣,愛著自己的孩子。
片中最后給母親的幾個鏡頭,她那種漠然的表情實在太贊了,就是那種漠然,才是對無能為力的絕望感的最高演繹。飛馳的旅游大巴上,母親失魂落魄的坐在車上,與在車上放肆跳舞的人們,隔身兩界。這時母親再次選擇扎向自己的遺忘穴,遺忘那些痛苦,加入了快樂的隊伍。既然無能為力,那就選擇遺忘吧!
但那些狂歡著的人們,誰又不曾沒有痛苦,誰又不是遺忘痛苦,繼續前行呢?婆娑世界,人生總會有些彌足珍貴的記憶或是痛苦不安的往事。當逝去的永久逝去,重要的不是選擇珍藏或是刪除,而是要選擇讓自己踏心前行。
第二篇:韓國電影 《母親》影評
韓國電影《母親》影評
本片片首以母親獨自在荒原走,似乎在逃跑躲避著什么,然后隨著背景音樂漸漸響起,母親慢慢跳起了舞,母親的表情詭異,透漏出一種復雜的情感。僅片頭就讓人感覺到本部影片中復雜糾結的情感,又透著些許恐懼。
接著又是母親在切草藥的畫面,一刀又一刀,可是母親的注意力都在在外面玩耍的兒子泰宇身上。泰宇被車撞倒,母親奮不顧身的跑過去,甚至忘記自己也被刀切傷…從影片最開始,就表達出這位母親以兒子為中心,甚至忽略了她自己,強烈的表現出她為兒子奮不顧身的偉大母愛,也預示著她后來為兒子做的那一切。
開篇的小故事,也告訴了我們泰宇是一名智障,可能也就是因為他是智障,母親才更加關愛他,視他為唯一的精神依靠,過度的關心他,溺愛著他。生存在社會底層的他們,痛恨被歧視,尤其是泰宇,只要有人說一句“弱智”他就會很沖動,即使他根本不是對手。影片一共出現了好幾次,因為“弱智”兩個字,泰宇就會由木訥突然變得很暴躁。于是這也就不難解釋泰宇做出后面的事情。
對于智障的泰宇而說,進警察局是一件光榮的事。他渴望被大家認可,渴望得到大家的尊敬甚至是敬佩,如果沒有錢能讓人尊重,那就需要通過力量的表現,通過畏懼也是可以得到尊重與認同的,他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后來他才會對殺人一事作出那樣的認罪供詞,“我也可以變壞的。”他的意思其實是說,他也是可以變得讓你們畏懼,讓你們尊重的。只可惜,他們不懂…
他渴望被認同的想法,使他在路上遇到一個女孩的時候就跟了上去。但女孩第二天卻死了。可憐的泰宇被抓了去,又稀里糊涂的認了罪,母親說什么也不相信泰宇是兇手,她拼盡全力去查找事情的真相,在請的律師不靠譜辭掉之后,她決定一切靠自己,要替兒子找回清白。
經歷了一番煞費苦心的尋找,就在大家都認為這個案子要破了,真正的兇手就要浮出水面,影片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兇手其實是泰宇!母親聽到這里,過于激動,竟然失去了自我,害怕唯一的目擊證人說出實情的真相,瘋狂一樣的殺死了撿破爛的老人,恐懼至極的她又燒掉了老人的屋子毀尸滅跡。而就在這時,警方通知她,真兇是一位日本孤兒,也是智障。她的兒子無罪釋放了…當得知這名孤兒連母親也沒有的時候,這位母親失聲痛哭,她是在為她自己深深的自責,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孩子。而片中的泰宇一直都不知道就是他殺害了那個女孩。其實也只是那女孩的一句“弱智”,而這句卻不是說泰宇的,只是那女孩在說她自己,而對于這兩字過于敏感的泰宇,講女孩丟過來的石頭狠狠的丟回去,沒想命中女孩的要害。撥不通電話的泰宇,想讓別人知道女孩的危險,將女孩拓到了房頂,目的也是為了讓大家看見,但不是炫耀。一切似乎都可以被解釋了,一切疑團都已經化開。在感嘆這曲折的故事的同時,我們不得不思考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高度歧視下的不被認可感。這影片也從另一種角度告訴我們,類似智障的這種弱勢群體,在社會中應該被關注,被認可,被給予關愛。如果所有人對他們,對那些處在社會底層中的人們都不報以歧視,而是關懷與愛的話,相信這種悲慘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影片結尾和片頭相呼應,也是母親那奇異的舞蹈,實是母親的心靈獨舞,一種內心感受的行為表達。最后,母親沒有被警方發現,也沒有去自首。母親又和兒子一起了,不過做出犧牲的是無辜的拾荒老人和日本智障孤兒。結尾處,母親為自己扎了那個可以忘記不愉快的回憶的穴位,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和車里的人一起歡舞起來,融在了人群里。
母愛是偉大的,也是自私的。看似逃脫法律制裁,實則陷入更加深深的悲哀,和永遠無法解脫的自我罪孽的譴責,即使那一針深深的針灸,也永遠無法忘卻那種無法寬恕的罪孽感??一個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她會有許多的改變,她會褪去以前做女孩子時的嬌氣和羞澀,她專注著她的孩子,她有時會全然忘了自己,孩子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喜怒哀樂。為了孩子,她會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去,她會生發出無窮的力量;為了孩子,她會犧牲自己,她會傷害他人,她甚至會去犯罪。這一切全都因為——她是母親,因為她那偉大又自私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