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懷念桑樹優美散文
春節過后,春的腳步也就越來越快了,而這個時候,人們大都脫下了厚重的冬衣,人也變得跳躍和輕松起來。每當徜徉在春日暖陽的街巷,看著路旁一叢叢、一蓬蓬的各色樹木,樹梢上漸漸綻出的嫩綠新芽,心底不由有一種蓬勃在涌動。
今年的春天,雁城衡陽興起了一場“十萬喬木進雁城”的綠化活動。據報載:今年中山南路和船山大道新植了桂花樹和叢生桂花,蒸陽路加種了二行廣玉蘭,蔡倫大道種上了紅花玉蘭和銀杏,蒸湘北路有中華楠木和紅葉李,而江東的東風北路還種上了櫻花。所以這段時間,你常可發現突然間被翻開的泥土和挖開的樹坑。不經意間,你會驀然發現某一條大街上新植的一行行樹木整齊地闖入了你的眼簾。
這讓我深深地憶起了兒時曾經生活相伴了很多歲月的那株桑樹,讓我久久地揮之不去。
小時候,我常跟奶奶住在石鼓區一個叫做松角坪的地方。小巷里一間挨著一間的都是些低矮的磚瓦平房,有的還是樹皮和稻草的屋頂。那時奶奶的矮房就在這條小巷的當口,門前是堅實的泥土地,只不過在房門口墊了幾條青石板的臺階。抗戰時期的衡陽保衛戰使整個衡陽城幾乎夷為平地。后來人們只得就著些殘磚剩瓦搭建起這些簡樸的房舍,以后不斷地修修補補,才有了那時的格局。
隔奶奶家只三四間房,有位我稱“大伯伯”的女主人,她家里緊挨著的,就有一株碩大偉岸的桑樹。在我幼小的記憶里,那株桑樹一直就是那么高大遒勁,粗黑的樹干足有半米還多,高高的樹冠遠遠高過那些屋頂。站在它的下面,我常常要仰視它那如傘蓋般寬闊濃密的樹冠。瞇著眼從樹葉的縫隙間探視那一束束撒落下來的陽光,搖曳的樹影兒和斑斑駁駁的陽光在地上來來回回的晃悠,聽著樹梢上不時傳來的陣陣蟬鳴,夏日的午后顯得那樣的寧靜,仿佛只有我獨自在這世界佇立。
而春天的時候,桑樹的葉子長得特別可愛,葉子上沿著葉脈疏疏地長著細細的絨毛,用手指輕輕地拂去可以仔細地感覺到細細絨毛在指尖滑過的愜意。每當這時,我常常要摘下一些桑葉,認真地拾掇干凈,把它們平平地放置在一個紙盒里,然后捉幾條白白胖胖的蠶寶寶爬在上面,托著腮久久地端詳,看著蠶寶寶們沿著桑葉邊緣蠕動著笨拙的身體,有節奏地點頭一樣的進食動作。只一會兒功夫,好好的桑葉就被它們啃噬下一塊凹凹的缺口來。如果蠶寶寶多了,你還可以真切地聽見那輕輕的沙沙聲。綠的一片上爬著一條一條胖胖的蠶寶寶,著實可愛。看著它們忙碌的樣子,心里也又甜滋滋的起來。
每年的五到七月,是桑椹成熟的時候。這時候,樹上掛滿了一墜墜沉甸甸的,紅紅紫紫粒粒飽滿的果實,有些熟得能滴出汁兒來。而這時,樹下常常引來一群群的小屁孩,倘若要是有個人膽兒大的又會爬樹,往往會在小伙伴們的齊心幫助下,偷偷地攀上樹去,就著夠得的那些熟了的桑椹急急地摘下幾掛來,然后就匆匆溜下樹,高興地與小伙伴們呼嘯著一轟而去。大家追著這個勇敢的英雄,爭著搶著能多得幾顆,然后挑那好的塞到嘴里去,嚼出一些紫黑色的汁來掛在嘴邊。吃多了,也就把紅紅的唇染成了黑色。因為上樹摘桑椹常常弄壞“大伯伯”家的屋墻和瓦檐,一聽得外面有動靜,“大伯伯”就氣沖沖地拿著一根細竹竿追了出來。警惕的小朋友們也就撒腿跑開了,只留下一串串的尖叫聲和怒罵。
上學后,一到暑假放學,松角坪的孩子們又常有機會湊到一塊了。夏天太陽雖有些曬,但碩大的桑樹能給我們辟出一大片陰涼。小伙伴們取下誰家一塊平平整整的門板架在上面就成了一張大桌子,大家圍坐在一起,各自取出自己的假期作業,不知疲倦地一做就是大半天。有算算術的,有寫小字的,還有弄出毛筆和墨汁來寫大字的,那時從文具店里買來的墨汁常有股不好聞的氣味,于是小巷里充滿了這種特有的氣息。
其實衡陽這地方是很容易植桑的。桑樹應該算是衡陽地域的本土樹種。然世事變遷,現在的城里是很難覓見成片成林的桑樹了,常說“滄海桑田”,那么這“桑田”呢?
我的童年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這個叫做松角坪的地方,在這株大桑樹下度過的。伴隨我的,就是年邁花白頭發的奶奶和小巷里和諧相處的老街坊。街巷雖小,但對于那時的我來說卻是那么的大,足夠我游戲和閑耍。夏日寧靜的午后,大人們都去午休了,我常獨自坐看對面高墻屋頂上那些黑色羽毛的不知名的鳥兒們來回地飛來飛去,覓食、進巢、喂雛的忙碌。輕風吹得墻頭上的小草和樹枝一陣陣晃動。偶爾,秋風起后,還可以看到高天上飛過來一行排著“人”字的大雁,整齊地向著南方移動,慢慢地消失在我的眼前。看著它們遠去的身影,我常在想,它們這是要飛到哪里去呢?一定很遙遠很遙遠吧。
時間過得真快,我的奶奶和那些熟識的街坊鄰里,很多都已作古多年了。曾經,我去造訪過那個叫“松角坪”的地方,原來的景致早已不存在了,而那株桑樹也沒了蹤影。于是心里不免一陣悵惘。
再過些日,又到清明了,我在想,今年清明,是不是到奶奶的墳邊去植幾株桑樹苗呢。待到它們再長得高高大大的時候,我可能就能帶著自己的孫子去看老老奶奶了。
第二篇:懷念涼椅優美散文
涼椅,在夏天,一聽到這名兒,就有了幾分涼意幾分愜意。
涼椅一般是祖傳家俬,靠背是一些竹片,用棕繩編輯而成。雖簡陋,但一靠上去,剛好把整個身子安放得服服帖帖,且有彈性,比坐硬板凳舒服。
因此,涼椅成了農家不可或缺的家俬。在炎炎夏日,在時光被蟬聲拉得老長老長的午后,父親靠在涼椅上瞇一小會兒,打個盹兒,下午下地干活才會干勁十足。
涼椅用得久了,那些茶色的竹片靠背上,就會因為汗水浸染而形成一個的深色“背影”。那“背影”里,有父母的影子,有父母的疲憊與困乏,也有我們甜甜的鼾聲,和讓我們垂涎三尺的白日夢。
夏天到來之前,父親總不忘把舊涼椅修補一番。更換或添補被坐斷的竹片,重新編織或繃緊已經松弛的棕繩,使它們完好如初,牢固如初。
涼椅,顧名思義,是納涼的工具。不錯,滿天星斗,晚風徐徐,父親抽把涼椅,搖把蒲扇,去院壩歇涼,有時與鄰居們嘮幾句嗑,有時沉默不語。但能感覺到,父親對鄉村生活是那樣的喜歡和滿足。
一把涼椅,可能坐過幾代人。雙目失明的祖母坐在門口涼椅上看家護院的印象,如雕塑一般永遠留存在我們的記憶中了。
享用涼椅,似乎成了父親的專利。那時,腳不停手不住的我們喜歡在涼椅上磨磨蹭蹭,但一看見父親收工后,一手拿了葉子煙桿,一手端了煙簍子過來,我們就心領神會,立即起身讓座。要是客人光顧,那涼椅就成了待客的“寶座”。現在看來,那涼椅不僅是父親樹立家長威嚴的道具,也成了他們教育子女敬老愛幼、禮貌待人的教具。
其實,涼椅還扮演特別的角色,見證著人生的憂與樂。用竹竿將涼椅綁成滑竿,就成了山里人出行的座駕。當時,裹了小腳的祖母坐上顫顫悠悠的滑竿去七大姑八大姨家走人戶,那威風那氣派喲,不亞于國家元首出訪。
那時,在不通公路的老家,在拐彎抹角的山路上,滑竿就相當于擔架。用它把重病的父親送往醫院,反反復復很多次,我們都毫無怨言。那滑竿那涼椅,成了血濃于水的見證。
也許,是為了平息我們某次有關涼椅的紛爭,父親曾許諾:等你們長大了,各自成家了,每家分一把涼椅去。可如今,父親走了,弟兄們各散五方,大都進城安了家,幾乎家家都有真皮沙發,有電腦椅,有老板椅,有沙灘椅,有逍遙椅,甚至有按摩椅……唯獨沒有涼椅。
哦,涼椅,雖然遠離了我們的生活,但依然叫人懷念。
第三篇:懷念地瓜優美散文
也許是對地瓜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每次走在街上,看到街道兩旁小販們吆喝叫賣的烤地瓜,總會想起故鄉的地瓜以及童年的一些趣事。
關于地瓜的記憶始于童年。每當地瓜豐收的時節,家里堆滿如山的地瓜。童年的我常常和伙伴們一起用破草帽裝滿地瓜,跑到村后路邊的垃圾堆里燒烤。地瓜有的被烤焦,有的半生熟,我們卻吃得津津有味。回到家時,總被姐姐取笑我“黑臉貓”。每次放牛,肚子餓了,到地里挖幾個地瓜,拾些干牛糞燒烤著吃,那可真是一種享受。
故鄉的地瓜種在春季,收在秋季。春天來時,把地瓜藤剪成小段播人土里,到了秋天便有收獲了。秋收時,全家大小一整天都得呆在地瓜園里摘地瓜,然后把地瓜刨開成小薄片,曬干,砸粹,再用麻袋包裝好,用牛車拉回放進缸里,作為人、畜一年四季的食糧。聽母親講,在那吃不飽飯的年代里,地瓜曾是我家的主食。地瓜的許多故事,仍掛在母親的嘴上。童年的許多關于地瓜的記憶,仍在我的腦海里清晰透明。因為饑餓,童年的我站在一張小板凳上,把頭和手伸進了裝有地瓜干的大缸里,不小心栽倒進去,幸好母親剛從地里回來,及時把我抱了出來。
理解了地瓜,時光已流逝成不可彌補的蒼桑。
離開故鄉的那天,母親特地烤了一筐地瓜讓我吃個飽。臨行時,母親塞給我一小包地瓜干,親切地說:“不要忘記地瓜”。
參加了工作,走在都市的大街上,看到賣地瓜的小販們整天為生計而奔忙,才真正理解包括地瓜在內的一切糧食得來的不易,才真正理解臨行前母親的話語。
端起飯碗,都會使我懷念故鄉那香噴噴的地瓜。想起地瓜,就會想起母親,心中就會涌起一陣溫情。
第四篇:懷念那時的魚優美散文[推薦]
一份考古雜志上講,人并不是猴子所變,而是來自水里,魚與人類應該算是親近的,是魚養活了人。印證此話的是兒時對魚的鮮活記憶。家鄉的小河是長江這根大動脈上的一根伸向江南的支脈,不僅養育了這里的兒女,還養育了萬物,包括魚。
在兒時的記憶里,大凡有水的地方便有魚,家家戶戶都備有魚叉和魚兜。大人們時常拾掇起漁具,在清冽的河邊轉悠,偶爾將手中的魚叉玩魔術般地朝水里那么使勁一扔,拾起叉來,上面便是活蹦亂跳的魚了。放過血的魚味道別提有多鮮美了!
家鄉的河魚賜予兒時無盡的樂趣:下河,要么在石頭縫里徒手摸魚;要么干脆直接拿鐵錘打魚———清清的河水,只要看見魚躲進了哪塊石頭底下,用鐵錘猛地擊打上面的石頭,那躲在石縫里的魚,旋即浮出水面,尾巴毫無目標地劃動,再笨的手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要在夏天就更好了。將一塊中間剪去小窟窿的蒸籠布,往搪瓷臉盆一蒙,用繩子系牢,再往盆里放些用麥麩拌上菜油做的餌料,置埋在水底細沙里。但見油星一點一點地從盆口冒出,散開來,不一會魚兒嗅到香味,就會蜂擁而至。先是在盆外小心翼翼地觀望試探,吃著漂浮的餌料。過不了多久,膽大的魚就會直接鉆入盆口,享受這突如其來的美食;膽小的魚隨即也會爭先恐后地加入。孩子們則心安理得地在河里洗澡,打著水仗。玩至半酣時,便爬上岸來,遠遠地透過那層薄紗數著盆中的魚找樂。末了,才潛入水中,一手捂住盆口,一手托起臉盆,小心翼翼地“起魚”。只見臉盆里的魚密密匝匝的,別提有多高興啦!
冬日里,調皮的幾個小伙伴會不顧寒風刺骨,曲蜷起褲腿,站在冰冷的河里,感受魚兒與自己肌膚相親的快感,可再凍的天,魚的反應總是比一雙手快,徒手捕魚捕撈上來的只是一種別樣的快樂!
那時,家鄉的小河與長江一枝箭相通,攔水灌溉用的都是草塥,石塊壘起的壩上蓋上一層厚厚的樹枝和草,上面再填上土和沙。這樣的塥就地取材,全隊的勞力一天的功夫就能筑成,可它只能截水灌溉,談不上牢固,洪水一來準被沖毀。不過,對于魚兒倒是個好消息,它為魚兒繁衍生息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只要發一次洪水,長江的魚就會不被阻隔地溯流而上。讀者文摘在線閱讀
因為魚,大人們嘴里的故事總是說不完,什么“涌泉臥鯉”啦,什么“臥冰求鯉”啦,更奇妙的還有“美人魚”,吃魚的同時好奇心也得到極大的滿足。嘿,想不到魚的作用竟有如此之大呢!簡直令人相信魚也能通人性了。
真正感到魚的金貴,是在讀了孟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文,每每讀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常常替孟子一回回嘆惜,并由此慶幸自己比起孟子他老人家來福氣要好許多許多。
家鄉的小河上有了第一座鋼筋混凝土水壩。之后,我到外地讀書、工作,一路所見,水壩一座接著一座,我感覺魚被關在一個個巨型的水池里了,連起來倒挺像一張網,一張鋪放在家鄉小河通向長江的網。它不僅網住了比水草更清更綠的河水,也網住了魚的生存空間和我對于這條河的暢想。
一次,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我到菜市買來小河魚。重1斤2兩,剛好一碟。不過數量倒不少,78條。電話那頭妻疑惑地問,買這么多魚干嘛,開魚店啊?我逗她,慢慢吃唄!仔細回味,自己倒忍俊不禁起來。
最近,讀著一首詩算是找到了共鳴。詩中這樣寫道:“魚說,我可以被煮;漁夫說,我可以下網。魚說1、2、3、4、5……”默念著,默著,念著,一股淡淡的魚腥味隱隱約約飄過來,眼前浮現的是魚叉上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它在我的眼前定格成特寫,卻很快模糊,而二千多年前《莊子·秋水》中那場關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爭論結果卻愈來愈明晰起來。
第五篇:秋天, 懷念一只逃亡的雞優美散文
我總認為秋天早晨的陽光是最好的陽光,新鮮、干爽、柔嫩、清涼,我最喜歡坐在這樣的陽光里喝喝茶、讀讀報,當然,我還會懷念它,一只很多年前、在這樣的陽光里,從我手中跑掉的雞。
那時候我還年輕,和爸媽住一起。在一個陽光很好的秋天早晨,我一覺睡到九點多,起床后到衛生間刷牙、洗臉、剃須,正當我很愉快地干著這一切的時候,衛生間一角發出的奇怪的撲啦啦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扭頭一看,笑了,原來是一個被捆縛的漂亮的金色大公雞。我的心情更愉快了,因為我媽做的白斬雞我認為味道最好。那時候,我還在寫詩,什么屁大的事我都往深里想,我就想到了雞,我認為雞是一種悲劇的動物,我想像著它們被馴服的過程,想像著它們從野雞被訓練成家雞,然后溫順地被人類宰殺、拔毛、放進鍋里、經各種調料精心調制,熟了后被分塊、裝進盤里、最終很失敗地進入我們肚里。我懷著做人的傲慢憐憫著這只雞。
拾掇好自己,我到廚房吃早餐,剛吃了幾口粥,就聽到我媽喊:“不好了,小毛,雞跑掉了。”我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媽站在客廳里,正與站在陽臺欄桿上的那只雞對峙。我媽說:“這可怎么辦,捉它吧,它要是跳下去摔死怎么辦?明天是你爸生日,我準備明天殺它,摔死了就不新鮮了。”我說:“哄它下來吧。”于是我和我媽輪流向它獻媚,溫柔地“咯咯”地沖它呼喚,希望它把我們當作它和善的同類,希望它乖乖地滿足我的愿望,重新被我們捆縛。然而,就這樣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它就是不上當,傲慢冷漠地站在陽臺的欄桿上。這讓我煩躁起來,我對我媽說:“媽,我下樓去,你攆它,摔死它省得宰了。”我媽說:“只好這樣了。”我們家在三樓,我到了樓下,往上面看,發現它真的是很挺拔英俊,但誰讓它是一只雞呢,雞活著的意義不就是讓我們吃的么。我沖上面喊:“媽,趕它下來。”我媽一聲吆喝,它飛了下來,我看著它,那一瞬間我目瞪口呆,因為它飛翔的姿態沉穩、流暢、透露著一股子果敢與堅毅,像一只金色的鷹。它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落下來,我以為它落地后會趴窩,卻沒想到它落地打了個漂亮的旋轉,然后頓了頓,開始跑了起來。我和它在兩幢樓之間開始了追逐,有好幾次,我眼看就要捉住它,它卻總是在離我手指幾厘米遠的地方跑掉。我媽在樓上抱怨:“你這么大的一個人,一點用都沒有,連只雞都捉不到。”她的話更讓我惱火,可這時我卻沒什么力氣了,逮一只雞需要多少復雜的動作啊,可憐我平時缺乏鍛煉,而且因了它的跑掉而早餐也沒吃好,它終于擺脫了我的圍堵,從兩幢樓之間跑掉,跑到了大街上。雖然我很憤怒,差點失去理性,但我真的是不敢為了一只雞而在汽車流中奔跑,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險的啊。
它跑掉了,它讓我深深地記住了那個陽光很好而又驚心動魄的秋天的早晨。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它后來的命運,它是被別的會捉雞的人捉住,還是被車碾死了呢?然而,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在生活的泥潭里陷得越深,我更希望出現這樣的一種結局,我希望它跑出城市,跑進鄉野,跑進深山,恢復本真的野性,在雞的馴服史上寫出輝煌的叛逆的一頁。我想像著在某一個秋天的早晨,它沐浴著美好的陽光,站在高山之巔,懷著蔑視我之心,驕傲地打著鳴,仿佛是在說:那個姓余的人,你能像我這樣么?我是這天地之間一只自由的富有傳奇色彩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