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余秋雨作品短篇散文
余秋雨的散文,跨越了純文學的界線,走向了文化領域。接下來小編搜集了余秋雨作品短篇散文,歡迎查看。
篇一:陽關雪
中國古代,一為文人,便無足觀。文官之顯赫,在官場而不在文,他們作為文人的一面,在官場也是無足觀的。但是事情又很怪異,當峨冠博帶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桿竹管筆偶爾涂劃的詩文,竟能鐫刻山河,雕鏤人心,永不漫游。
我曾有緣,在黃昏的江船上仰望過白帝城,頂著濃冽的秋霜登臨過黃鶴樓,還在一個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圍,人頭濟濟,差不多絕大多數人的心頭,都回蕩著那幾首不必引述的詩。人們來尋景,更來尋詩。這些詩,他們在孩提時代就能背誦。孩子們的想象,誠懇而逼真。因此,這些城,這些樓,這些寺,早在心頭自行搭建。待到年長,當他們剛剛意識到有足夠腳力的時候,也就給自己負上了一筆沉重的宿債,焦渴地企盼著對詩境實地的踏訪。為童年,為歷史,為許多無法言傳的原因。有時候,這種焦渴,簡直就像對失落的故鄉的尋找,對離散的親人的查訪。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個世界的生僻角落,變成人人心中的故鄉。他們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著什么法術呢?
今天,我沖著王維的那首《渭城曲》,去尋陽關了。出發前曾在下榻的縣城向老者打聽,回答是:“路又遠,也沒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老者抬頭看天,又說:“這雪一時下不停,別去受這個苦了。”我向他鞠了一躬,轉身鉆進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縣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沒有,連一個皺折也找不到。在別地趕路,總要每一段為自己找一個目標,盯著一棵樹,趕過去,然后再盯著一塊石頭,趕過去。在這里,睜疼了眼也看不見一個目標,哪怕是一片枯葉,一個黑點。于是,只好抬起頭來看天。從未見過這樣完整的天,一點兒也沒有被吞食,邊沿全是挺展展的,緊扎扎地把大地罩了個嚴實。有這樣的地,天才叫天。有這樣的天,地才叫地。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侏儒也變成了巨人。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巨人也變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風也停了,陽光很好。沒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這樣快,才片刻,地上已見斑斑沙底,卻不見濕痕。天邊漸漸飄出幾縷煙跡,并不動,卻在加深,疑惑半晌,才發現,那是剛剛化雪的山脊。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種令人驚駭的鋪陳,只可能有一種理解:那全是遠年的墳堆。
這里離縣城已經很遠,不大會成為城里人的喪葬之地。這些墳堆被風雪所蝕,因年歲而坍,枯瘦蕭條,顯然從未有人祭掃。它們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那么密呢?只可能有一種理解:這里是古戰場。
我在望不到邊際的墳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現出艾略特的《荒原》。這里正是中華歷史的荒原:如雨的馬蹄,如雷的吶喊,如注的熱血。中原慈母的白發,江南春閨的遙望,湖湘稚兒的夜哭。故鄉柳蔭下的訣別,將軍圓睜的怒目,獵獵于朔風中的軍旗。隨著一陣煙塵,又一陣煙塵,都飄散遠去。我相信,死者臨亡時都是面向朔北敵陣的;我相信,他們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過頭來,給熟悉的土地投注一個目光。于是,他們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沒有換來史官們的半行墨跡?史官們把卷帙一片片翻過,于是,這塊土地也有了一層層的沉埋。堆積如山的二十五史,寫在這個荒原上的篇頁還算是比較光彩的,因為這兒畢竟是歷代王國的邊遠地帶,長久擔負著保衛華夏疆域的使命。所以,這些沙堆還站立得較為自在,這些篇頁也還能嘩嘩作響。就像于寒單調的土地一樣,出現在西北邊陲的歷史命題也比較單純。在中原內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復、花草掩蔭,歲月的迷宮會讓最清醒的頭腦脹得發昏,晨鐘暮鼓的音響總是那樣的詭秘和乖戾。那兒,沒有這么大大咧咧鋪張開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發悶,無數不知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憤懊喪地深潛地底。不像這兒,能夠袒露出一帙風干的青史,讓我用20世紀的腳步去匆匆撫摩。
遠處已有樹影。急步趕去,樹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個坡,猛一抬頭,看見不遠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憑直覺確信,這便是陽關了。
樹愈來意多,開始有房舍出現。這是對的,重要關隘所在,屯扎兵馬之地,不能沒有這一些。轉幾個彎,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處尋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陽關古址”四字。
這是一個俯瞰四野的制高點。西北風浩蕩萬里,直撲面來,踉蹌幾步,方才站住。腳是站住了,卻分明聽到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凍紅了的。呵一口熱氣到手掌,捂住雙耳用力蹦跳幾下,才定下心來睜眼。這兒的雪沒有化,當然不會化。所謂古址,已經沒有什么故跡,只有近處的烽火臺還在,這就是剛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見一層層泥沙,一層層葦草,葦草飄揚出來,在千年之后的寒風中抖動。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積著雪,層層疊疊,直伸天際。任何站立在這兒的人,都會感覺到自己是站在大海邊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凍浪。
王維實在是溫厚到了極點。對于這么一個陽關,他的筆底仍然不露凌厲驚駭之色,而只是纏綿淡雅地寫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點好的行囊,微笑著舉起了酒壺。再來一杯吧,陽關之外,就找不到可以這樣對飲暢談的老朋友了。這杯酒,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卻,一飲而盡的。
這便是唐人風范。他們多半不會灑淚悲嘆,執袂勸阻。他們的目光放得很遠,他們的人生道路鋪展得很廣。告別是經常的,步履是放達的。這種風范,在李白、高適、岑參那里,煥發得越加豪邁。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識認,形體那么健美,目光那么平靜,神采那么自信。在歐洲看蒙娜麗莎的微笑,你立即就能感受,這種恬然的自信只屬于那些真正從中世紀的夢魔中蘇醒、對前路挺有把握的藝術家們。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會更沉著、更安詳。在歐洲,這些藝術家們翻天覆地地鬧騰了好一陣子,固執地要把微笑輸送進歷史的魂魄。誰都能計算,他們的事情發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卻沒有把它的屬于藝術家的自信延續久遠。陽關的風雪,竟越見凄迷。
王維詩畫皆稱一絕,萊辛等西方哲人反復論述過的詩與畫的界線,在他是可以隨腳出入的。但是,長安的宮殿,只為藝術家們開了一個狹小的邊門,允許他們以卑怯侍從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點娛樂。歷史老人凜然肅然,扭過頭去,顫巍巍地重又邁向三皇五帝的宗譜。這里,不需要藝術鬧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對美有太深的寄托。
于是,九州的畫風隨之黯然。陽關,再也難于享用溫醇的詩句。西出陽關的文人還是有的,只是大多成了滴官逐臣。
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這么多嘆息的吹拂,陽關坍弛了,坍弛在一個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終成廢墟,終成荒原。身后,沙墳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誰也不能想象,這兒,一千多年之前,曾經驗證過人生的壯美,藝術情懷的弘廣。
這兒應該有幾聲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極美,與自然渾和,奪人心魄。可惜它們后來都成了兵士們心頭的哀音。既然一個民族都不忍聽聞,它們也就消失在朔風之中。
回去罷,時間已經不早。怕還要下雪。
篇二:那天下雨
從爸爸、媽媽結婚到我出生,這段時間,天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爸爸、媽媽結婚后的四個月,德國宣布投降,歐洲戰爭結束;再過三個月,日本宣布投降,抗日戰爭結束。
這些大事,在上海鬧得天翻地覆,但鄉下卻不知道。沒有報紙,沒有公路,沒有學校,無從知道外面的消息。四鄉村民都過著最原始的日子,種稻,養蠶,捕魚,自給自足,又總是不足。真正統治這些村落的,是土匪和惡霸。
祖母回鄉后面對這種情況,立即明白只有一個地方可去,那就是到吳山廟去念佛。這位在上海叱咤風云的社會活動家,喪失了所有的社會資源,便在佛堂里為一個個死去的親人超度。
這天佛堂里一起念佛的有七八個中老年婦女。閉著眼睛的祖母突然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在自己跟前停下了,連忙睜開眼睛,只見這所小廟的住持醒禪和尚站在面前。祖母趕緊站起身來,醒禪和尚便目光炯炯地說:“剛才金仙寺的大和尚派徒弟來通報,日本人已經在昨天宣布無條件投降!”
“無條件投降?”祖母低聲重復了一句,大顆的眼淚立即奪眶而出。那幾個中老年婦女驚訝地問她怎么回事,她只向醒禪和尚深深鞠了一躬,便立即轉身回家,她要在第一時間把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告訴我媽媽。
身后,醒禪和尚正在向那些婦女興奮地解釋。
祖母回家給我媽媽一說,媽媽說“這事必須馬上告訴我爸”,便匆匆出門,去了朱家村。
外公聽到這個消息后,站在天井里抬頭看了一會兒天,然后不緊不慢地走到墻角,彎腰旋出一壇酒,拿一個小頭輕輕敲開壇口的封泥。
外婆說:“廚房里那半壇還沒有喝完呢,又開?”
外公說:“這事太大,半壇不夠。”
他用長柄竹勺從酒壇里取出酒,倒在一個很大的青邊瓷碗里,端起來,走到大廳前面的前庭中央。他把酒碗舉到額頭,躬身向南,然后直起身子,把酒碗向南方潑灑。做完這個動作,他又拿著那個青邊瓷碗返身回里間,仍然用長柄竹勺向酒壇取酒,再端到前庭中央,向東潑灑。接著,再重復兩次,一次向西,一次向北。
四個方向都潑灑完了,他向我媽媽揮一揮手,說:“阿秀,今天你要陪我喝酒!”
媽媽說:“爸,我陪你喝幾口。現在那邊家里只有婆婆一個人,我要早點回去。”
媽媽回到余家,祖母仔細問了外公聽到消息之后的反應,然后說:“阿秀,今天晚上多點一盞燈吧。”
媽媽說:“好,把那盞玻璃罩燈點上!”
當時余家村點的燈,都是在一個灰色的煤油碟上橫一根燈草。那盞玻璃罩燈是媽媽的嫁妝,在余家村算是奢侈品了。媽媽點亮那盞燈后,又說:“我把它移到窗口吧。”
祖母說:“對,移到窗口。”
窗外,一片黑暗。媽媽知道,如果在上海,今天晚上一定是通宵游行,祖母會帶領著難民收容所的大批職員出來參加全民歡慶。
“我去炒點花生吧。”祖母說著站了起來。
“好,我來幫你。”媽媽跟著向廚房走去。
過了七天,媽媽特地上街,去看看掛郵箱的南貨店有沒有上海來的快信。
一問,剛到。媽媽站在街角趕快拆開,果然是爸爸來通報日本投降消息的。但信后有一段話,使媽媽緊張起來。
爸爸在信里說,我的姑媽余志杏,已經在歡慶抗日戰爭勝利的那個晚上,當街向民眾宣布,與她的那個革命戰友正式結婚。當時像他們一樣宣布結婚的,有十幾對。到第二天,姑媽才突然醒悟,這事祖母知道了一定會生氣,但已經來不及了,她決定過些天帶著丈夫一起到鄉下向祖母請罪。爸爸在信中要媽媽先對祖母作一點試探。
那天吃過晚飯后,媽媽對祖母講述爸爸的來信。她繪聲繪色地稱贊上海青年在抗日戰爭勝利之夜的狂歡場面,又故作輕松地說到很多戀人當場宣布結婚,祖母聽了,笑得合不攏嘴。
“媽,我真希望志杏、志士他們那天晚上也把自己的對象拉出來一起宣布結婚呢!”媽媽說,小心地看著祖母。
祖母說:“他們哪有這種好福氣!”
媽媽說:“志杏可是說過,要在我們結婚半年后宣布結婚。那天晚上……”
祖母立即轉過頭來,看著媽媽:“是不是志敬信上還寫了什么?”真是敏感。
媽媽笑了,說:“果然是做娘的厲害。志杏那天晚上真的宣布了……”
祖母的臉,突然被打了一層寒霜。
這下媽媽慌亂了,支支吾吾勸解了好半天。
祖母好像什么也沒有聽見,如泥塑木雕。
終于,祖母說了聲“睡吧”,就回自己房間了。
第二天,吃早飯時,祖母對媽媽說:“
那個人,我連見也沒有見過。我一個人,這么多年,就她一個女兒了,她都知道……”
媽媽聽出祖母今天講話很不利索,連聲調也變了,便立即打斷,說:“是不對。讓他們在謝罪時多跪一會兒!”
“你寫信給志敬,我不見他們,叫他們不要來,來了也沒用。”祖母說得斬釘截鐵。
我出生那天正下雨。雨不大,也不小,接生婆是外村請來的,撐一把油紙傘。雨滴打在傘上的啪啪聲,很響。
按照我家鄉的風俗,婆婆是不能進入兒媳婦產房的,因此祖母就站在產房門外。鄰居婦女在廚房燒熱水,進進出出都會問接生婆“小毛頭是男是女”、“小毛頭重不重”。祖母說:“不要叫小毛頭,得讓他一出生就有一個小名。”
“叫什么小名?”鄰居婦女問。
祖母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窗外,說:“小名隨口叫。秋天,下著雨,現成的,就叫秋雨。過兩天雨停,我到廟里去,請醒禪和尚取一個。”
第二天雨就停了,祖母就滑滑扭扭地去了廟里。醒禪和尚在紙上劃了一會兒就抬起頭來說,叫“長庚”吧。他又關照道,不是樹根的根,是年庚的庚。
回家的路上祖母想,管它什么庚,聽起來一樣的,村里已經有了兩個,以后怎么分?
她還是沒有進產房,站在門口對媽媽說:“和尚取的名字不能用,和別人重了。還得再找人……咦,我怎么這樣糊涂,你就是個讀書人啊,為什么不讓你自己取?”
媽媽躺在床上靦腆地說:“還是您昨天取的小名好。”
“我取的小名?秋雨?”
“對。我寫信給他爸爸,讓他定。”
媽媽也想借此試一試爸爸的文化修養。爸爸回信說:“好。兩個常用字,有詩意,又不會與別人重復。”
于是,留住了那天的濕潤。
從此,我就成了我。那么,這本書里的一切稱呼也就要根據我的身份來改變了。除了祖母、爸爸、媽媽外,爸爸的妹妹余志杏我應該叫姑媽了,爸爸的弟弟余志士我應該叫叔叔。媽媽的姐姐,那位朱家大小姐,我應該叫姨媽,而朱承海先生夫婦,我則應該恭恭敬敬地叫外公、外婆。
外公是我出生后第七天上午才來的。他一進門就是高嗓子:“聽說取了個名字叫秋雨,好,這名字是專門送給我寫詩的。”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地吟出一句:“竹籬——茅舍——聽秋雨,哦不對,平仄錯了。秋是平聲,這里應該放仄聲……”
媽媽知道,這是外公在向自己賣弄,便輕輕一笑,對著產房門口說:“爹,竹籬茅舍也落俗套了!”
外公說:“那好,等我用點心思好好寫一首。你姐生的兒子取名叫益生,也不錯,但不容易寫詩。”
媽媽說:“志敬也說秋雨的名字有詩意。”
“志敬也懂詩?他怎么不早說!”外公嚷嚷開了:“要不然,我也不用猶豫了。讓他趕緊回來一次,看看孩子,再與我對詩。”
外公、爸爸、媽媽都知道那句有名的詩:“秋風秋雨愁煞人”。但是為了詩意,他們還是選了這個名字。
災難,是我的宿命。只不過,這種災難,與詩有關。
篇三:廬山
找到廬山不是專門去旅游,是與一大群文人一起去開會的,時間是1979年夏天。那里召開的,是一個全國規模的文藝理論討論會。
廬山本是夏天開會的好地方,但據所知,那里好像從來沒有開過文人大會。原因說起來太復雜,不管怎樣,現在總算有了第一回。
但是,回過去看,廬山本來倒是文人的天地。在未上廬山之時我就有一些零碎的印象,好像是中國早期最偉大的文人之一司馬遷“南登廬山”并記之于《史記》之后,這座山就開始了它的文化旅程。在兩晉南北朝時期,它的文化濃度之高,幾乎要鶴立于全國名山中了。那時,佛學宗師慧遠和道學宗師陸修靜曾先后在廬山弘揚教義,他們駐足的東林寺和簡寂觀便成了此后中國文化的兩個重要的精神棲息點。這兩人中間,慧遠的文學氣息頗重,他的五言詩《游廬山》寫得不錯,而那篇600多字的《廬山記》則是我更為喜的山水文學佳品。但是,使得這一僧一道突然與廬山一起變得文采斐然的,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差不多的時候廬山還擁有過陶淵明和謝靈運。陶淵明的歸隱行跡、山水情懷和千古詩句都與廬山密不可分,謝靈運的名氣趕不上陶淵明,卻也算得上我國文學史上五言山水詩的鼻祖。這兩位大詩人把廬山的山水作了高品位的詩化墊基,再加上那一僧一道,整個廬山就堂而皇之地進入了中國文化史。
后來的人們似乎一直著迷于慧遠、陶淵明、謝靈運、陸修靜共處廬山的那種文化氣氛,設想出他們幾個人在一起的各種情景。由頭也是有一點的,例如陶淵明應該是認識慧遠的,但他與慧遠的幾個徒弟關系不好,對慧遠本人的思想也頗多牴牾,因此交情不深。倒是謝靈運與慧遠有過一段親切的交往,其時慧遠年近八旬,而謝靈運還不到而立之年,兩人相差了50來歲,雖然忘年而交,令人感動,畢竟難于貼心,難于綿延。這些由頭,到了后人嘴里,全都渾然一體了。例如唐代的佛學史乘中已記述謝靈運與慧遠一起結社,而事實上慧遠結社之時激才6歲。流傳特別廣遠的故事是慧遠、陶淵明、陸修靜三人過從甚密,一次陶、陸兩人來東林寺訪慧遠,慧遠歷來送客不過門前虎溪,這次言談忘情,竟送過了虎溪,這就使后山的老虎看得不習慣了,吼叫起來,三人會意而笑,那就是中國古代極有名的佳話“虎溪三笑”。為此,李白、黃庭堅等詩人還特意寫過詩,蘇東坡還畫過《三笑圖贊》,我在鄭振譯著《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中,也見到過一幅采自“程氏墨苑”的《虎溪三笑》圖。但究其實,陸修靜來廬山的時候,陶淵明已去世34年,而慧遠更已逝去45年。
我深知,道出這個故事的虛假性非常煞風景。到底是李白、蘇東坡他們高明,不僅興高采烈地為這個傳說增彩添色,而且自己也已影影綽綽地臍身在里邊。文人總未免孤獨,愿意找個山水勝處躲避起來;但文化的本性是溝通和被理解,因此又企盼著高層次的文化知音能有一種聚會,哪怕是跨越時空也在所不惜,而廬山正是這種企盼中的聚會的理想地點。
因此,廬山可以證明,中國文人的孤獨不是一種脾性,而是一種無奈。即便是對于隱逸之圣陶淵明,中國文人也愿意他有兩個在文化層次上比較接近的朋友交往交往,發出朗笑陣陣。有了這么一些傳說,廬山與其說是文人的隱潛處,不如說是歷代文人渴望超拔俗世而達到跨時空溝通的寄托點。于是李白、白居易、歐陽修、蘇東坡、陸游、唐寅等等文化藝術家紛來沓至,周敦頤和朱熹則先后在山崖云霧之間投入了哲學的沉思和講述。如果把時態歸并一下,廬山實在是一個鴻儒云集、智能飽和的圣地了。
我是坐著汽車上廬山的。在去九江的長江輪上聽一位熟悉廬山的小姐說,上廬山千萬不能坐車,一坐車就沒味,得一級一級爬石階上去才有意思。她一邊詳盡地告訴我石階的所在,一邊又開導我:“爬石階當然要比坐車花時間花力氣,但這石階也是現代修的,古人上山連這么一條好路都沒有呢。”她的話當然有道理,可是船到九江時天已擦黑,我又有一個裝著不少書籍的行李包,只略作遲疑我就向汽車站走去。廬山的車道修得很好,只見汽車一層層繞上去,氣溫一層層冷下來,沒多久,枯嶺到了。枯嶺早已儼然成為一座小城,只逛蕩一會兒就會忘了這竟然是在山頂。但終究又會醒過神來,覺得如此快捷地上一趟廬山,下榻在一個規模不小的賓館里,實在有點對不起古人。是啊,連船上不相識的小姐都拿著古人來誘惑我,而我還是貪圖了方便。一方便,也就丟棄了它對人們的阻難,也就隨之丟棄了它對世俗的超拔,那還能構得成跨時空的精神溝通么?
古代文人上廬山,自然十分艱苦。他們只憑著兩條腿,爬山涉溪、攀藤跳溝。當時的山,道路依稀,食物匾乏,文人學士都不強壯,真不知如何在山上苦熬苦捱。
篇四: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憂傷
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憂傷,正如我藏不住愛你的喜悅,藏不住分離時的彷徨。我就是這樣坦然,你舍得傷,就傷。
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不會留你,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如果有一天,你說還愛我,我會告訴你,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如果有一天,我們擦肩而過,我會停住腳步,凝視你遠去的背影,告訴自己那個人我曾經愛過。或許人一生可以愛很多次,然而總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們笑得最燦爛,哭得最透徹,想得最深切。
炊煙起了,我在門口等你。夕陽下了,我在山邊等你。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細雨來了,我在傘下等你。流水凍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們老了,我在來生等你。能廝守到老的,不只是愛情,還有責任和習慣。
永遠也不要記恨一個男人,畢竟當初,他曾愛過你,疼過你,給過你幸福。永遠不要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好男人了,或許明天,你就會遇到愛你的那個男人,在你眼里,他再壞也是好。
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個人都有一道傷口,或深或淺。我把最殷紅的鮮血涂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個人都有一行眼淚,喝下的冰冷的水,醞釀成的熱淚。我把最心酸的委屈匯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假如你想要一件東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來找你,就永遠屬于你;它若不回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某個回不來的人消失了,某個離不開的人離開了,也沒關系。時間會把最正確的人帶到你的身邊,在此之前,你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
無論生活得多么艱難,最后你總會找到一個讓你心甘情愿傻傻相伴的人。
你可以沉默不語,不管我的著急;你可以不回信息,不顧我的焦慮;你可以將我的關心,說成讓你煩躁的原因;你可以把我的思念,丟在角落不屑一顧。你可以對著其他人微笑,你可以給別人擁抱,你可以對全世界好,卻忘了我一直的傷心。—————— 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而那,卻是唯一讓我變得卑微的原因。
如果,在身邊的最后真的不是你。如果經歷了那么多坎坷輾轉后,最終還是要分開。如果故事到最后,是我們的身邊都有了別的人。如果回憶,諾言和曾經相愛的決心都在現實面前變得渺小,不堪一擊。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結局如何。現在的我還是愿意執著的去愛。—— 我們一起等我們的最后,最后的最后。
第二篇:余秋雨散文
雪
美麗的雪花飛舞起來了。我已經有三年不曾見著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現在更遲一點,也曾見過雪。但那是遠處山頂的積雪,可不是飛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隨著雨點灑下來幾顆,沒有落到地面的時候。它的顏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點,并不會飛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沒有痕跡,也未嘗跳躍,也未嘗發出唏噓的聲音,像江浙一帶下雪時的模樣。這樣的雪,在四十年來第一次看見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誠然能感到特別的意味,談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卻總覺得索然。“福建下過雪”,我可沒有這樣想過。
我喜歡眼前飛舞著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樣的美麗。它好像比空氣還輕,并不從半空里落下來,而是被空氣從地面卷起來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黃昏時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釀蜜時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飛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著人身,或擁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靜默無聲。但在它飛舞的時候,我們似乎聽見了千百萬人馬的呼號和腳步聲,大海洶涌的波濤聲,森林的狂吼聲,有時又似乎聽見了兒女的竊竊私語聲,禮拜堂的平靜的晚禱聲,花園里的歡樂的鳥歌聲……它所帶來的是陰沉與嚴寒。但在它的飛舞的姿態中,我們看見了慈善的母親,活潑的孩子,微笑的花兒,和暖的太陽,靜默的晚霞……它沒有氣息。但當它撲到我們面上的時候,我們似乎聞到了曠野間鮮潔的空氣的氣息,山谷中幽雅的蘭花的氣息,花園里濃郁的玫瑰的氣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氣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種婀娜的姿態;夜間,它發出銀色的光輝,照耀著我們行路的人,又在我們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繪就了各式各樣的花卉和樹木,斜的,直的,彎的,倒的。還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山居筆記> 酣睡在寒風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記憶里晃動。
那時學校由造反派執掌,實行軍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體師生必須出操。其實當時學校早已停課,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沒有了,大家都作鳥獸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體驗掌權威儀的唯一機會。
老師們都是驚弓之鳥,不能不去;像我們這批曾經對抗過造反派、現在已成甕中鱉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煩事的學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幾個自稱“逍遙派”的同學堅持不出操,任憑高間喇叭千呼萬喚依然蒙頭睡覺。這很損造反派的臉面,于是在一次會上決定,明天早晨,把這幾個人連床抬到操場上示眾。
第二天果然照此辦理,嚴冬清晨的操場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著幾張聳著被窩的床出來了。造反派們一陣喧笑,出操的師生們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了,難道強迫這些“逍遙派”當眾鉆出被窩穿衣起床?如果這樣做他們也太排場了,簡直就像老爺一樣。于是造反派頭頭下令,“就讓他們這樣躺著示眾!”但蒙頭大睡算什么示眾呢?我們邊上操邊看著這些床,這邊是凜冽的寒風,那邊是溫暖的被窩,真是讓人羨慕死了。造反派頭頭似乎也覺得情景不對,只得再下一個命令:“示眾結束,抬回去!”那些溫暖的被窩又樂顛顛地被抬回去了。后來據抬的同學抱怨,這些被抬進抬出的人中,至少有兩個從頭至尾沒有醒過。
由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眾,只是發難者單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眾者沒有這種感覺,那很可能是一個享受。世間的懲罰可分直接傷害和名譽羞辱兩種,對前者無可奈何,而對后者,地實在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一個人要實現對另一個人的名譽羞辱,需要依賴許多復雜條件,當這些條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難真正達到目的。
這就是為什么許多常受圍攻的人名譽未倒,而那些批判專家勞苦半輩子都未能為自己爭來任何好名譽的原因了。
讓他們站在寒風中慷慨激昂吧,我們自有溫暖的被窩,樂得酣睡。抬來抬去,抬進抬出,辛苦了。
閑讀梧桐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們住的那幢樓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徑通幽的那個拐彎口,整日整夜地與我們對視。
它要比別處的其他樹大出許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偉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葉子如長發,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個身軀。我猜想,當初它的身邊定然有許多的樹苗和它并肩成長,后來,或許因為環境規劃需要,被砍伐了;或許就是它本身的素質好,頑強地堅持下來。它從從容容地走過歲月的風雨,高大起來了。閑來臨窗讀樹已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親從北方來信:寒潮來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風嘯雨緊叩窗欞。我從酣夢里驚醒,聽到那冷雨滴落空階如原始的打擊樂。于是無眠,想起家信。想起母親說起的家譜,想起外祖父風雨如晦的際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兩袖清風獻給桑梓教育事業,放棄了幾次外聘高就的機會。然而,在那史無前例的歲月里,他不愿屈從于非人的折磨,在一個冷雨的冬夜,飲恨自盡。我無緣見到他老人家,只是從小舅家讀到一張黑色鏡框里肅然的面容。我不敢說畫師的技藝有多高,只是堅信那雙眼睛是傳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總有一種情思嬗傳于我,冥冥之中,與我的心靈默默碰撞。
浮想聯翩,伴以風雨大作,了無睡意,就獨自披衣臨窗。夜如墨染,頃刻間我也融入這濃稠的夜色中了。驚奇地發現,天邊竟有幾顆寒星眨巴著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錯覺,根本就沒有下雨,只有風,粗暴狂虐的北風。這時,最讓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遠處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輪廓,承受著一份天邊的蒼涼。陣風過處,是葉葉枝枝互相簇擁顫起的呼號,時而像俄羅斯民謠,時而像若有若無的詩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遺像又驀然浮上眼簾,似與這株沉默的梧桐有種無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聞達,但也有蔭庇一方的坦蕩。
次日醒來,紅日滿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樹黃葉。推開窗欞,讀到的樹,竟是一個顯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沒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葉子,剩下的是虬樹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誰擱上了一塊沉重的冰,無法再幻作一只鳥,向那棵樹飛去了。這一夜的風呵,就凋零了滿樹的生命!而風又奈你何,墜落的終要墜落,無須挽留,你還有一身傲骨與春天之前的整個冬季抗爭!
于是,我讀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嘆韶華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種禪意,一種寧靜和虛空的玄奧,服從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風雕雨蝕,四季輪回,日月如晦,花開花落,好一種從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從天命的無奈、悲哀起那個年代里的人們。
又是一陣熟悉的樹葉婆娑的沙沙聲響,親切地叩擊著耳鼓。俯目望去,一個紅衣女孩雀躍在那黃葉覆蓋的小徑,那模樣似乎每一片葉子都在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臺上,撲進一闕蓬松的陽光,灑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舊書上
第三篇:余秋雨作品欣賞
余秋雨先生作品欣賞
余秋雨以歷史文化散文而名世。他憑借自己豐厚的文史知識功底,優美的文辭,引領讀者泛舟于千年文明長河之中。首部散文集《文化苦旅》依仗著作者淵博的文學和史學功底,豐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藝術表現力所寫下的這些文章,不但揭示了中國文化巨大的內涵,而且也為當代散文領域提供了嶄新的范例。
《文化苦旅》是余秋雨教授第一本文化散文集。其中有些文章曾在各類文學評獎中獲得首獎。全書的主調是憑借山水風物以尋求文化靈魂和人生秘諦,探索中國文化的歷史命運和中國文人的人格構成。其中《道士塔》、《陽關雪》等,是通過一個個古老的物像,描述了大漠荒荒的黃河文明的盛衰,歷史的深邃蒼涼之感見于筆端。
初次接觸余秋雨是他的第一本散文集《文化苦旅》,讀完,深深被作者深厚的文化底蘊折服,他思接千載,天馬行空的聯想,對歷史、對文化滲透著的領悟力,也使余秋雨在中國的文化史上留下一席之地。“余秋雨將中國傳統文化意境與現代意識連接在一起,以逆向操作的方式異軍突起,呈現給讀者一種新的閱讀文本,激發起他們新的審美趣味,”從總體來說,一方面氣勢磅礴,瀟灑自然,一氣呵成,讓讀者也隨著他的情緒時而崇拜、向往自然,時而對歷史深沉憤慨;另一方面,他一唱三嘆,一步一回首,低沉的調子,悲愴的氛圍,一次次讓我們去思考歷史、自然、人生。作為一個文化意識較強,頗具歷史感的散文作家,盡管行走匆匆,卻常能俯仰古今,見微知著,從塵封的史料和那平淡無奇的山水中挖掘出深厚的內涵,進而做到歷史與現實相溝通,哲理與形象相交融。
因此,在綜述的前提下,我們現著重從他的文體模式的創新、主題的創新、表達方式的靈活、語言的特色等四個細節略談一下。今天很認真的看了余秋雨《文化苦旅》的第一篇“道士塔”,其實以前就簡單的看過,由于不夠認真,所以覺得雜亂。可是今天的感受卻很不同,“道士塔”批露了中國封建社會的愚昧和無知,導致國內大量文物的流失,中國五千年文明史,有多少斷送在如此無知愚昧的人身上,可是就是這樣的人掌管著“敦煌”那時期的大量文物。也就是這樣的人用幾塊銀元就奉送了中國文化的精髓。有多少的價值連城,有多少的文化瑰寶,有多少考古人的夢,有多少幾代人的不斷努力,就這樣被那個時期愚昧的政府所斷送。中國!地大物博,卻在那個時期怎么也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幾百年后的今天,我們已經覺醒,我們更要保持時刻清醒的頭腦去認知這個時代的文明,失去什么,不該失去尊嚴,斷送什么,也不能斷送了靈魂。被譏笑的無知,被嘲諷的愚昧,我們能忘記嗎?希望這樣的恥辱能時刻鞭策著我們的頭腦,醒醒吧!中國人,我們的愚昧早已經過去,看看吧!中國人,我們該怎么繼續強大。
看著人家櫥窗里本屬于自己的食物.你的心中是否有憤怒.看著祖先的遺留被葬送.你的臉上是否掛著羞愧 泯滅尊嚴的行徑.愚昧且無知的靈魂.經受著多少后人的踐踏和唾棄.你是否也有了悔意.幾百年前,我們本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 幾百年前我們擁有著不可忽視的國力.幾百年后, 我們驕傲為龍的子孫.幾百年后,我們追尋著祖先的足跡.幾百年后.我們一定會更強大.今天那櫥窗里的食物讓你想到了什么??
第一次看「道士塔」時強烈的感受到中國人的無恥與無奈!前者是指那些自栩風雅實是敗類的文官,后者是那為討生活的無知道士。另外那些外國人你能說什 呢?先人之所為?后代的有識之士又能如何?但是第二次再看「道士塔」時卻認為代表了中國社會中的幾個層級:窮苦卑微的王道士為了生活而將先人的文化結晶分批出售代表了蕓蕓眾生的無知與無奈,高官的禮品與故做高雅的玩賞并不代表著他對文化藝術的重視,講好聽的是「附庸風雅」,講難聽的卻是以這些東西做為「升官發財」與「加官晉爵」的老本。至于外國人隨著列強的入侵而發現此一寶藏,利用了中國人的貧困與無知輕易的大量的將這些無價的藝術寶藏運回其所在的國家加以研究,進而贊嘆中華文化的偉大,而這些寶藏或許也意外的獲得妥善的保存,不至于成為高官們的玩物而至于「飛灰湮滅」。所以這種結果可說是中華民族的不幸,但也可說是中華民族以致于全世界的幸運,讓這批無價的寶藏能夠為世人所認識與保存。第三類則是則是作者本身與那些與會卻啞口無言的后世中國學者,他們參加這場國際性的研討會而主題卻是本屬自己土地上的東西啊,再面對外國人贊嘆偉大,其內心的感受應該是很復雜的呀!最后吾等認為無論這事兒是真是假,不但說出當時暨現時的中國,對于今日的臺灣而言未嘗不是相當貼切的一個比喻。表面上臺灣的經濟水準是優于昔日,教育水準也顯著的提高,但文化價值觀念卻并未完全隨之提升,在昔日所謂的強人政治下所打造的表象能否經由開放后的民主真正予以落實暨改善,仍有待觀察??不過在文物保存的工作上來看,如何?從樣板到真正落實于民間仍是一條很長的路要走,更因為臺灣歷史上的特殊性使得這一方面的工作特別不易進行,住民的短視近利與相關工作者的過于理想性忽視所有權人的利益,事使得此一工作的推行更為不易。再加上民主政治并未常態的發展,除非有利可圖,否則如王道士者眾,縱使高官不是狗官,也是無能為力呀!更何況傳統的價值觀念中除了無形的觀念是守舊與保守外,物質上的除舊布新確是窮困的大眾所追求的啊!
2余先生站在莫高窟的大門前,所引發的悲愴情懷,和蔣勳在《久違了,故人》中對於我國文物留亡在外的深層悲痛,有著相同的情結。只是在《道士塔》中,能隨著時空的交替,身歷其境的看那中國的瘡疤,固然生動,卻更難平息心深處的悸動!莫高窟是中國珍貴的藝術寶庫,在歷史上所閃爍的騰然金光,輕易地掩沒在王道士的無知下,那永久性的學問在他眼中也顯得微不足道,他正用已被中國心血染紅的刷子,將我們的文化記憶刷得慘白,我不禁和作者同聲吶喊:「等一等!」但這場戲劇似乎沒有停止,且更令人觸目驚心!此時,外國車隊帶著不解,「順利」地將中國瑰寶運離國土,千佛躍動,震撼著你我,我要問:「那面容是否依然安詳?」希望一切只是排演,我要你停止啊!不過諷刺的是,連滿清末年的官場文化,也是保存古蹟的最大敵人,我又再次掉入充滿「恨」的情境中,連中國的專家也是強忍著屈辱,加緊鑽研敦煌文化,在沒有太大的激動下,默默地離開敦煌學國際學術討論會會場,走過王道士的圓寂塔前……,這才是最大的無奈和悲痛。在余先生的妙筆下,歷史故事已被影象化,我彷彿是過去歷史的當事者。然而屬於中國的遺跡竟無法安然長久保存,令我無限的感慨,如先生所言,這是一個巨大的歷史悲劇,身為中國人卻不能阻止歷史,隨著無知及莫高窟前兩道深遠的車轍,文明的璀璨變成了暗淡,淚雨真誠,為了中國的悲哀啊!這一切怎一個「恨」字了得!3道士塔》這篇文章講述的是一個歷史悲劇,一個沉重的文化史實。它所揭示的問題讓人心痛,讓人揪首,讓人不禁為那個時代,也為我們的民族,發出一聲聲無能為力的嘆息。全篇圍繞敦煌莫高窟展開,說的是在20世紀初,莫高窟由一位無知的道士掌管,因為無知,他自作聰明地將窟中的珍貴壁畫粉刷,甚至挖鑿、代之以靈官塑像;因為無知,他將窟中無價的國寶同慕名而來的西方學者換回歷歷可數的銀元;因為無知,祖國的瑰寶遭到糟踐、不幸流失,給我們后人留下了無限的遺憾。國寶外流,我們發自內心地遺憾、痛恨、憤慨。強烈的民族自尊心讓我們在今天,在這個覺醒了的民族當中,開始做一些事對遺失的文化進行補救。于是,在遺憾、痛恨、憤慨之余,我們則直截了當地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么,這個元兇是誰?是犯下了強盜行徑的西方學者?是目光短淺、愚昧無知的王道士?還是其時的舊中國,那個沒落在閉關鎖國中的暗昧“天朝”?或許真如古人所說的“慌不擇路,饑不擇食”,自身的落后讓我們已無心理睬一下被擱在西北荒涼之中的文物們,只好讓強大的勢力來替我們保管?想想舊中國所背負的“東亞病夫”的恥辱,想想“落后就要愛挨打”這鐵一般的真理,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民族自尊在哭泣,我感到往事不堪回首,它令我感到那樣恐慌與不安。仿佛有一枝利箭從歷史深處射來,刺痛了我的心。這就是歷史悲劇,發生在祖先們的身上,其震痛卻可以綿延幾個世紀。然而時光即逝,往事不再;亦無法緝拿真兇,將其正法。我們所能做的,惟有無奈,無奈地歷數罪惡,無奈地遺憾惋惜,無奈地遙望歷史,無奈地幽幽痛惜,無奈地嘆出一口氣,讓它氤氳地定格在那一個個恥辱之日、罪惡之日的上空,化作晴空中的陰霾,眼睜睜看著老實憨厚的王道士在畢恭畢敬地帶路,看著洋人們在莫高窟洞開的一剎那驚詫瞪大的雙眼,看著一箱箱文獻、一尊尊泥塑、一車車詩卷、一幅幅壁畫被運走。這樣奇恥大辱,哪個國人還能坐視不理?一個當代中國青年這樣寫道:“我好恨/恨我沒早生一個世紀……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戰馬/決勝負于城下。”激蕩人心的語言,道出了每位中國人的心聲。但,現實與理想總是在作無謂的對峙與較勁從而無法統一:看看,現在中國人在干些什么?有一些人繼續淪為洋人的奴隸;有一些人忘掉了恥辱,忘掉了歷史;有一些人在倫敦、東京等地的博物館買下中國文物的膠卷,回國后對著相片作空頭研究;有一些人千方百計地回購國寶,大海撈針,勞神費財;還有一些人在吶喊中吼出憤怒,卻永遠只是吶喊,無法付諸實踐。無奈。還是無奈。只有無奈。一切皆因他而起,那愚氓,王道士。時至今日,不少人認識了這個名字:王圓箓。我在想,如果讓他知道了國寶的價值,讓他知道了他的所為的嚴重性,他會怎么做?依然賺取蠅頭小利?又或者,轉作了更大的買賣?還是改邪歸正,捍衛國寶?無從得知——我的想象力有限。但這次的閱讀卻讓我真實地接觸了歷史的陰暗面,那是一段可怕的、災難的歲月,但愿它不再發生。
4中國燦爛的歷史文化流淌了五千年,莫高窟就是中國文化的一個港口,載滿了歷史的可愛,然而一下子這里的文化不屬于中國了,被一個叫王圓篆的王道士統統賣給了洋人:現在的中國,正在發展,然而,又更面臨著帝國主義的排擠,市場經濟的沖擊,被打倒的危險也許更強大。中國正在發展,需要的正是人才,我不希望中國再出現一個王道士,或者再轉入病態。
理想與現實
扼腕的同時,余秋雨先生想到了“假如”。假如讓作者生在那時,又恰恰在西方人就要將國寶運走的剎那站在他們面前———“然后怎么辦呢?”愛國的理想是好的,可是作者在這里向我們設置了一個藝術創作里的“未知結構”,提出了一個“兩難悖反”:衷心希望留下,留下的結果是“送京”,“送京”的命運是“零零落落”;萬分痛心“掠走”,“掠走”的命運是至今仍完好無損地“存放在倫敦博物館里”!被攔住的車隊,究竟該駛向哪里?這里也難,那里也難,“我只能讓它停駐在沙漠,然后大哭一場”。作者的思想感情是復雜的,壓抑、悲痛交織在一起。
“道士塔”早已淹埋在歷史的風塵中,但余秋雨“理想與現實”的對比卻還在我們面前回蕩。面對過去,我們能挺直腰桿批判無知的“王道士”,可是今天,不是仍然有人把祖宗的文化遺產當作“大盤菜”毫不吝惜地大吃大嚼嗎?“住手!”誰在心底痛苦地呼喊?
第四篇:余秋雨作品讀后感
秋雨秋風欲迷眼
——讀余秋雨及其文集有感
很多很多年以前,每天黃昏,總有一個疲憊、孤獨而略顯憂傷的男孩走進寧波藏書樓天一閣。在這里,他像一匹饑餓的小野狼,不加選擇地吞噬著藏書閣里那些因多年無人光顧而布滿灰塵的書籍。直到夜幕將星星完全遮蓋,他才躑躅著走出藏書閣,恰似他來時一樣,孤獨而憂傷。
這個男孩,便是幼時的余秋雨。天一閣成就了中國當代的一位著名學者,而余秋雨也讓天一閣重新入世,大放異彩。
余秋雨的文字是理性的。如在《洞庭一角》中,他寫道:我們對這個世界,知道得還實在太少。無數的未知包圍著我們,才使人生保留進發的樂趣。當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確解釋了,這個世界也就變得十分無聊。人生,就會成為一種簡單的軌跡,一種沉悶的重復。因此,我每每以另一番眼光看娥皇、女英的神話,想柳毅到過的龍宮。應該理會古人對神奇事端作出的想像,說不定,這種想像蘊含著更深層的真實。洞庭湖的種種測量數據,在我的書架中隨手可以尋得。我是不愿去查的。只愿在心中保留著一個奇奇怪怪的洞庭湖。余秋雨泛舟洞庭,不沉緬于洞庭的深遂與遼闊,只是直抒胸臆,將自己的理性思考與眼前美景相結合,將世人皆知而不可或說的道理直白地抒發出來,顯得樸實而執著。
余秋雨是脫俗的。讀余秋雨的文字,常常讓我們產生一種錯覺,不知身處何年代、何背景、何處所,他總是把歷史的、傳說的、古文明的東西信手捻來,輕揉慢磨,娓娓道來,讓我們在閱讀過程中記憶歷史、感悟歷史。他的《文化苦旅》《山居筆記》、《霜冷長河》、《千禧之旅》等等文集和游記,都留下了這樣的印痕。在《千禧之旅——泰戈爾的可貴與明確》中,他寫道:一種文明,能安頓個體精神已經不錯,而如果能夠安頓群體性的政治智慧和社會理性,則就更好了。在這方面,西方文明中那些啟蒙大師們的論述不可小看,而中國先秦時代的哲人也值得重視。他們勝于有宗教的地方,就是把個人的修養與救贖,與群體社會理性和社會秩序連在了一起,避免了限于一隅,走火入魔,也避免了不同宗教主張的互煎互熬、沖撞消耗。余秋雨這種曼妙空靈的思想顯得如此地與現實格格不入,但未嘗不是現代人
(善良而渴望平等與和平的人)的理想社會架構。人人都有超乎現實的理想與渴望,而余秋雨用文字把這種理想描繪出來了,不顧世俗的冷遇,不顧現實的蹉跎,也不顧與真實的差謬。這是先秦文人的遺風,也是當代大部分文人所缺乏的天真和脫俗的可貴。
余秋雨也是社會的。去年,有媒體炒作余秋雨入股上海百貨,家財過億,成為當今最有錢的文人;在去年某著名影星陷入“假捐門”時,余秋雨也被陪綁,說他給汶川災區的20萬也是“假捐”。更有中央電視臺每次舉辦的某某演唱比賽中,都有他老人家作為文化評委,在那里溫和而犀利地指出某些歌手的“沒文化”。這一切,無不說明余秋雨終究是社會的、當代的、靠文化的名義生存和生活的人。其實,我以為個體的社會性沒有什么不好,起碼說明這個社會是文明而包容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余秋雨是這個社會的驕傲和文明的旁證,因為在大眾快餐遍地、文字垃圾遍地、剪刀寫手加“槍手”遍地的當今社會,余秋雨還在認真讀書、認真作文,并且,這種文字還有傳播的渠道、空間、受眾。
后來,余秋雨的“假捐門”終于澄清,原來他是以另一種方式“捐款”——就是為災區捐出價值20萬元的書籍。我個人以為,當企業家為災區捐物,富人為災區捐錢時,作為文人和學者,還有一種方式比捐書更合適嗎?畢竟,當物質的損失無法挽回的時候,幸存的生命需要精神的撫慰和支撐,而且這種撫慰和支撐是那么的重要與不可替代。
第五篇:余秋雨作品目錄
1.余秋雨·笛聲何處 [余秋雨] 2.余秋雨:出走十五年 [余秋雨] 3.余秋雨自傳:借我一生 [余秋雨]
4.中國之旅: 跟隨余秋雨的腳步 [余秋雨] 5.余秋雨文集 [余秋雨] 6.可憐的正本 [余秋雨] 7.狼山腳下 [余秋雨] 8.文化苦旅 [余秋雨] 9.江南小鎮 [余秋雨] 10.寂寞天柱山 [余秋雨] 11.蘇東坡突圍 [余秋雨] 12.信客 [余秋雨] 13.關于友情 [余秋雨] 14.長者 [余秋雨] 15.上海人 [余秋雨]
16.中年當家的滋味 [余秋雨] 17.風雨天一閣 [余秋雨] 18.青年人的閱讀 [余秋雨] 19.霜冷長河 [余秋雨] 20.關于名譽 [余秋雨] 21.抱愧山西 [余秋雨] 22.洞庭一角 [余秋雨] 23.流放者的土地 [余秋雨] 24.莫高窟 [余秋雨] 25.柳侯祠 [余秋雨] 26.千年庭院 [余秋雨] 27.十萬進士 [余秋雨] 28.西湖夢 [余秋雨] 29.鄉關何處 [余秋雨] 30.遙遠的絕響 [余秋雨] 31.一個王朝的背影 [余秋雨] 32.這里真安靜 [余秋雨] 33.道士塔 [余秋雨] 34.酒公墓 [余秋雨] 35.廟宇 [余秋雨] 36.陽關雪 [余秋雨] 37.夜航船 [余秋雨] 38.貴池儺 [余秋雨] 39.書海茫茫 [余秋雨] 40.小人 [余秋雨]
41.青云譜隨想 [余秋雨]
42.余秋雨與批評者對話 [余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