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老友雜文隨筆
那年,在惠州一個黑工廠的宿舍窗邊,我問老高:過年怎么還不回家?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一個孤兒,一個沒被任何人收養的孤兒,能安然地活到現在已經是一種奇跡。
聊了很久,他說了很多,他告訴我怎樣用大號的可樂瓶做陷阱抓河里的小魚,哪些地方有更多的塑料瓶和紙皮,宴會過后的酒店后巷垃圾桶往往可以撿到整只雞或大塊大塊的肉。
后來,我詢問他,往年的春節,他在老家都是怎樣過的。可能問題有些沉重,他點了一根兩塊五一包的長白山,重重地吸了一口,頓了好久才開口:每當過年,我們那里的人都會圍在炕上吃著餃子,我就在雪地里望著他們,想像著我和他們一樣坐著熱乎乎的炕,吃著熱乎乎的餃子。只是···他不確定那里是不是他的故鄉。所以在末尾加了一個長長的:或許吧。
很多時候,看著他的笑臉,我都為他感到不平,生活都已經把你磨成這樣了,你丫倒是哭啊。
煙把他的臉熏的好模糊,看著他抬頭看天空的煙火,恍惚中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他總是露出一口又黑又黃的爛牙傻笑的說:活著就挺好的。
他還說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可那個女孩把他在工地上做的一年攢下的錢“借走”后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倒不太在意那些錢,只是很難過,他當初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有一個家。
“老花·我請你喝酒吧”
喝完那次之后,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第二篇:與老友雜文隨筆
昨日老友邀約,說什么好久不見,我卻知道這家伙無非是貪戀那杯中濁物,縱使萬般不情愿,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也讓我無法拒絕。
說起來我倆確實許久未見了,上一次暢談時還是一年前。這一次再見,他變化了很多,多了一絲滄桑,少了一點說不出的感覺。
推杯換盞之間談及音樂,他微醉,望著窗外的遠方突然說為什么總是憂傷的會比快樂的多?我不語,卻不自覺地摸向懷中。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誰也不想打破得之不易的回憶,哪怕是在喧鬧的人群中。
回憶的時間總是飛快,我還在神游天外,他卻早已淡定如常。回神后看他正一臉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不會還沒忘記吧。他略帶驚訝的問到,怎么會?我強裝鎮定地說,大笑掩飾著慌亂。
而后他沒再問,我也沒說,或許他也感覺出我能看透他藏于眼睛后的憂傷。那晚是我們認識以來最默契的一次,談天說地卻沒人真正說進心里,只有融入到血液里的酒精在身體里肆意。
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酒精可以增加我的勇氣,卻無法改變我的意愿。也曾認為這句話無限接近真理,直到后來才發現,在酒精催化下的意愿究竟是我缺乏的勇氣還是我原來并沒有那么的愛?或許都有吧,只是我不知道。我和他都曾在愛情里受傷,都用面具將自己偽裝,哪怕是一個人的時候,也怕突然的陽光灼痛傷疤。
耳邊突然響起林俊杰的《修煉愛情》,那一句句歌詞像血液流進心里,任往事回憶,這一刻突然明白為什么世界上憂傷總比快樂多。快樂的是你占據我原本空蕩蕩的心,然后變得密不可分仿佛一體。憂傷卻是你把我的心撕裂,帶走屬于你的痕跡,留下滿目瘡痍。
會害怕嗎在她之后,我抬頭問他。他沒回答我,只是喝完了杯中酒反問我,你會嗎?不會,我極其堅定地說。他看著我不再說話只是喝酒,直到兩個人爛醉。
那天回去后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會嗎?我會啊,怎么可能不會呢,我害怕心臟被撕裂的感覺啊。你也會吧。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第三篇:記老友與一夢雜文隨筆
前陣子做了一個夢,夢到已經不在的人
他是我的朋友,我仍偶爾想起他來
想起他偏大的腦袋,憨憨的笑
想起他聰明的讀書時期,并不復雜的輟學,讓人唏噓的離去
他是小學三年級的語數總分第一名,我排第二
他和我一起去參加區里的競賽,早上起得很早來喊我,我媽給他也下了一碗面條,蔥花面加雞蛋,我們吃得干干凈凈,然后去街上
長街無行人,我們在那里等其他同學,太冷,在路邊做早餐的小店外就著鐵皮油桶改成的爐子烤火。記得那家的“斗饃”味道好極了,松軟熱乎,帶著一絲甜味。
后來,他同我進入同一所初中,初一畢業的分班考試都考進了所謂的“實驗班”,初二時的班主任陳愛國老師是教數學的,個子不高,記得他的數學很好,所以總分也在我前面。
他后來因家里經濟原因輟學,再后來曾離家出走過,再后來學廚師。
我們同村不同灣,灣里有人大年初一生日,他學藝有成后,總在初一來做壽宴,便來我家拜年,順便坐坐。
我便也抽空在初八前去他家里拜年,有時在家,有時趕著去其他村子做酒席了。他在家我便多坐會兒,他不在家我便少坐會兒,他父母都是老實人。
后來聽說因空調安裝的事和他爸吵起來,一時想不開,便走了,三十不到。
聽到他走的消息,徹夜無眠。
做的夢與他有關,夢見初中上學的那條路,夢見因為什么事在那條熟悉的路上跑,似乎是迷路了,他來了,拉著我跑,夢中的我依稀知道他已經不在,卻對他的出現沒有猶疑,只有驚喜。
夢見他拉著我跑回了正確的路上,終于跑到了街上。
夢中他拉著我踩的路似乎是柔軟的。
我不信鬼神,卻希望天地間如他一般逝去的好人有個安心的去處。
我想念他。愿逝者安息。
第四篇:晚安雜文隨筆
武漢久違的連夜雨 讓我回歸于幼年時的習慣
隨手翻起一本擱置很久的書 慢慢翻看
脫離電子產物的時光 原來也過的飛快
我愿意與自己對話 以各種方式
看過去的劃線與注解 “嘲笑”當時自己的心境
當時的感受開始慢慢浸透此刻的靈魂
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的多個夜晚
下雨時鐘愛起身拉開窗簾 看透徹夜空的閃電
聽雨聲敲擊在屋檐的滴答聲 以靜默 陪伴
書籍就像一面鏡子 它一直在那 投射出不同時期的自己 傳達的價值觀不@知不覺在變 當時覺得晦澀難懂的文字 在閱歷不斷加深時慢慢顯化真意 又或者是當下的真意 熱愛每一個時期的自己
當感覺快要迷失方向的時候就要開始快點與自己對話了習慣在晚睡的夜里提醒我 不要丟失童真 即使看的透徹也要繼續往前走 每一個人都在往前 馬不停蹄 像大家都渴望找到靈魂伴侶一樣 即使不知道它是否存在 也仍然積極尋找 這可以看作一種勃勃的生命力量 有所追求的好事 脫下外表光鮮的皮 是否還能夠認清二十多歲的自己的內心呢?被越來越多的事物所束縛 每天又有太多人來動搖自己的世界觀 要怎么使它健全且不動搖 很難但需要堅持做到。
越來越少的軟件可以單純的書寫,或許不久要回歸帶著墨香的筆記本了把,打下這段文字時窗外有撕裂的哭聲與雨聲相承,聽不出來男女,不知道什么情況,持續了好久打斷思路,準備去沖一杯速溶咖啡就睡了。
第五篇:一條路雜文隨筆
公司“退城進園”搬遷到了離市區幾十公里以外的新園區,雖然大家對搬遷工作早就有了準備,但正式確定了搬遷日期,又適逢年關,各項事務冗雜,不免顯得緊張忙碌。
市區到新園區有班車往返,單程大約一個小時。
每天早上,鬧鈴要較之前提前一個鐘點,才不致貽誤班車,誰愿意將暖被里的酣夢截短一個鐘頭呢?除非他是個傻子!
哪家公司會錄用傻子呢?
清早從家里出門到班車站點,有兩條路線選擇,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以腳力來計,大致相同。
更愿意走東面,迎著晨曦。
天還沒有大亮,沿街的門面大多沒有開張,早點鋪已開始營業。雖是一條小街,吃食卻頗為豐盛,當地特色的道和順的大包子、老東門糝湯、謝家餡餅;外埠的蘭州拉面、沙縣小吃、南京灌湯包亦是顧客盈盈。我習慣自己在家里做早點,所以從未進去過哪一家買過什么,但那熱氣騰騰的香味與店家一大早熱氣騰騰的勤勉總是讓我感到親近與踏實。
大悲庵頗有些歷史,那灰墻朱門鎖著我無盡的好奇,卻從未踏進去看過。逢初一、十五,庵門早開,一清瘦尼姑在階下清掃,看上去年齡不大,薄唇抿著并無表情,一位年長的尼姑整理著安放在庵門外的香火攤,香燭火紙一應俱全供香客選購,回轉身又將一側的一副一米多高的金屬支架往前挪了挪,近前看時,上面紅紙黃字“外香莫入”赫赫醒目。安放妥當,那老尼便滿意的坐在攤位后面,像守護她的信仰一樣守護著她的生意。
會通橋下的河水早已冰消雪融,翠碧的綠波映出岸邊萌動的春柳。每天和榆葉梅打著招呼,花苞卻緊斂一如美人不說話,才僅僅隔了一個周末呢,再去看時,枝頭繁花已爛漫到難管難收。
河邊的小公園簡靜安適,雖有不少早起晨練的人,卻并不喧鬧,連那太極音樂都極輕緩柔和。不知何處來的一泓泉水,由假山處汩汩流著,激蕩出碎玉般的聲響。三足亭對著有兩叢綠竹,在這輕寒料峭的春晨,那撲人眉宇的濃翠趕走了因早起而滯纏的一點兒困意,生命原是如此清朗,于無聲處,那蒼郁似暗含了動人心魄的力量,使懦者立弱者強的的力量
驚蟄過了,白晝漸長。倘若不加班而又沒有塞車,回家總不致太晚。
小街比早上要熱鬧的多。日雜店里燈火通明,那些杯盤碗盞在燈光的映照下像重新刷了一層釉色,光潔照人;竹編的笸筐緊致細密,又輕巧又扎實;胖墩墩的鋼筋鍋,似乎在盤算,攬一懷暄軟的大白饅頭該是多么可喜……陶瓷的砂鍋、香椿木的搟面杖、石雕的蒜臼子......都是過日子所需,價錢也都不貴,卻自有俗世的清潔樸實。
花鳥魚蟲市場就要準備打烊了。店家招呼著最后一批顧客,馬上就收攤了,價錢好商量,四條錦鯉個頭可真是不小呢,收50塊錢再送一包魚食兒,著實夠劃算,買賣雙方都喜笑和氣約定下次再來;隔壁關在大鐵籠子里的哈士奇可不知為了什么不滿意,蹙著眉仰著脖子高聲叫嚷;貓兒要柔順的多,間或優雅地坐直了身子,不屑的四下望望,又蜷縮了身子,不聲不響;花店的門虛掩著,營業已移到了室內,玻璃窗里的綠葉紅花熱情的招邀,我聞到了晚香玉的味道……
這世上有沒有完全相仿的兩條路呢?我不知道,但一生中走過的每一條路都給我好奇,并不是什么特別的新鮮激起我的探索,在這普通的街,我只是尚葆有熱情來愛這當下的一切。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人的一生何嘗不是一條路呢,或長或短或曲或直,一馬平川要過跌宕坎坷也要過,一路風霜磨礪了耿耿之心,不妥協、不怯懼,順天應時是對歲月的步步禮讓。
每天,都含著笑意,在因緣的變化中順應、無憾、歡欣,相信在每條路上,都能遇到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