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有你的冬天不冷散文
(一)
冬天,終于來了。
帶著一絲寂寥的心情,悄悄地滑下山坡,漫過田野,爬上田垅和樹梢,鉆進了村莊,點燃了黃昏里的一個個孤獨……不經意間,遠山更空蒙蒼白,樹林也蕭瑟肅穆起來,村前的小河也斷成了幾節,時沒時顯地向村外悄然而去,往日的喧嘩聲和頑童們的戲水聲也漸行漸遠,正如一些孤獨的老人,漸漸地沒了壯年時光的激情。
寒風中,秋伯獨自站在籬笆門邊,佝僂著腰,睜著空蒙灰暗的雙眼,怔怔地望著村口的小路。那一聲“過年時,我就會回來”猶在耳畔縈繞著……如今,也已隨著呼嘯的風凜冽起來,好像是那么的貼近,然而又是那么的遙遠。一陣猛咳過后,秋伯轉回屋里,他低沉地嘆息著,仿佛是從古老的深巷里傳來的夢囈,使這樣的黃昏更加蒼涼起來。
讓人尚有一絲慰藉的,是那幾許青煙,雖然它是淡淡的,如紗如夢,卻也能搖曳著幾分祥和與靜謐,隨著暮色氤氳著。
秋伯輕輕地拔了一下火,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身子往火塘里壓得更低了。此時,他在想,想著自己遠在外地打工的獨生子,想著離開自己快二十年的老伴,想著同輩人里的幾個留守老人,想著一些陳年舊事……
小屋里,火塘邊,一張張通紅的笑臉也隨著四季農事、四言八句(故事傳說)一起生動了起來。熱情的主人拿出自家的土豆、地瓜、葵花籽、花生等物,大伙或烤或炒,屋子里彌漫著陣陣清香,這情景,像一壺老酒醇香綿長。
秋伯想起了村西的一獨家小院,那時候,也是冬季,小屋上黃葉點點,屋后光禿禿的柿樹上,幾顆鮮艷欲滴的柿子正在招惹著幾只山雀,叫得正歡。屋里臨窗小桌上,三兩副碗筷一壺小酒靜靜地擺著,紅泥小火爐燒得通紅,秋伯與村里的幾位老者正在把酒言歡。窗外,暮色低罩,曠野風嘯,要下雪了。這情景儼然白居易《問劉十九》詩中所寫的一樣: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二)秋伯所在的小村共有七百多人,七個村民小組,分成三個自然寨。近幾年來,年輕人都出去了,不久孩子也帶走了,留在家里的,只有一些老人。老人們平時走動的少,特別是像冬日這樣的黃昏,更是早早地煮了晚飯,然后把灶里剩下的火子用一塊破鍋片撮起來,倒進火塘里,再加上些細木碎屑蓋在上面,等它慢慢地燒著。然后,一個人孤零零靜悄悄的獨自吃飯、烤火,咽下一個又一個干枯無味的日子。雖沒了往日里的歡顏笑語,也還能以火為伴,任濺起的火星在眼前跳躍、模糊、放大……
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已慢慢地由不習慣到習慣了,雖不像往日那樣談天說地、煮酒品茶,卻也清靜,什么都可以想,也什么都可以不想。
秋伯又拔了一下火,抬頭看看窗外,天,已快煞黑了。他窸窸窣窣從腰間的煙袋子里拿出旱煙,卷了起來。燈火明滅中,秋伯吐了口煙霧,接著又是一陣猛咳,便沉入到對往事的深深懷念之中。人們都說,上了年紀的人,最容易留連往事,回憶過去,這話一點不假。隨著身體狀況的變化,做什么事來都慢慢地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對未來的展望愈發迷茫與不堪,只有回到過去的歲月尚還存有一些勇氣和力量。此時的秋伯,正是這種心態,因而臉上早已長滿了滄桑。
他忽然想起了“姥爺”來,“姥爺”和秋伯屬平輩人,年紀也在伯仲之間。因“姥爺”夫妻二人拼著命生育,生的都是女孩子。直到生到第七個女孩時,他老伴因難產而撒手人寰。因“姥爺”個子纖弱瘦小,生性靦腆,又生的一屋子女娃,秋伯等同齡人都笑他,說他天生的是一副“姥爺相”,再努力也是徒勞,“姥爺”就這樣叫開了。
在姥爺夫婦生了第六個女孩時,秋伯神情詭異地開涮姥爺:你槍法不行,要不要我幫忙,保準一槍一個崽,中不?正在氣頭上的姥爺忽然一改往日憨厚老實的模樣,和秋伯大打出手。從此,兩人埋下了怨根,再也不相往來。
常言道:冤家路窄。有一年六月,天大旱,姥爺和秋伯因爭田水又再次大打起來,先前那次秋伯自覺理虧,出手尚留三分情。本就身強力壯的秋伯這次就不留情了,他心想,你就七女娃,一起上也不怕你。三拳兩腳之后,姥爺沒了還手之力,被打得頭破血流,回去后半個月下不了床……
(三)天已完全黑下來了,門外寒風呼呼,一陣緊似一陣,樹椏帶出凄厲的尖嘯,早已淹沒了寨子里那一聲聲孱弱的咳嗽。秋伯的心緊縮起來,就像快讓這寒風風干了的一樣:瞅這風,不會要發生什么邪門事兒吧。
秋伯緩緩地站起身來,捂緊棉襖,伸手取下掛在中柱上的馬燈,撥亮了燈芯,屋內頓感又溫暖了許多。燈光像魔術師,使秋伯的身影變得忽長忽短、忽近忽遠,那些影子在屋子里每個角落晃悠著,搖曳著寒冷的冬夜里的岑寂。他來到了床邊,費力地翻弄著床頭的稻草,拔了一層又一層,最后從最底層取出一個薄膜袋子來。打開袋子,秋伯深深地吸著從里面散發出的旱煙味,布滿歲月溝壑的臉露出一絲微笑。
秋伯從袋子里取出一把最大的煙葉,掖在懷里。又來到火塘邊,慢騰騰地彎下腰來,小心地把火撥攏、蓋上火灰,然后起身,提著馬燈準備出門。
就在秋伯拔開門栓打開門時,忽然愣在那兒。隨著一股冷風灌入,門處,一個老人正提著個馬燈站在那里。
秋伯一驚:“我正要來看你,你卻來看我了,那么冷的天,還不快進屋里頭來。”來人正是姥爺。
“我只是來看看你,看看你還冒氣沒?這妖風邪冬的天,真是愁煞人了。”姥爺低著頭憨憨地說道,并小心翼翼地揣著什么東西。
“走,屋里坐。”秋伯把滿心喜悅掛于臉頰上,順勢拉著姥爺的手。
姥爺走進屋,秋伯馬上掩上了門,栓好。接著來到火塘邊,請姥爺坐下,一邊拔開火灰,加起柴來。
“別加了,省著點,看這天氣,今年還不曉得怎么過呢,這個冬天呵真夠冷的。”姥爺坐了下來,接著從懷里摸出一個黃紙包,遞到秋伯面前:“這紅糖是我家老七前兩天帶來的,你那么咳,熬點開水來喝,會好些。”秋伯沒有接糖,他默默地看著姥爺,下額突然顫動起來,一行老淚撲簌簌地和著鼻涕流了下來,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大把煙葉來,顫巍巍地遞與姥爺。
姥爺激動地站了起來,緊緊地握住了秋伯的手。在這個寒冷的冬夜里,兩雙曾經一起勞動過、打架過的粗糙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有了你,這個冬天就不會冷!
一陣開懷的大笑,淹沒了屋外寒風的呼嘯聲。
(四)一個冬陽暖暖的午后,在秋伯家的院壩里,村子里留守的老人們歡聚在一起,紅泥小火爐燒得正旺,茶幾上飄來陣陣清香。二胡曲中,竹笛聲里,唱響了留守老人友愛互助的旋律——
我們都是留守老人,雖然孤獨卻不寂寞。
在這留守的日子里,我們彼此相惜相依。
讓愛溫暖著你我,有你的冬天就不會冷……
第二篇:南方的冬天不冷散文
一大清早,社區大門外的廣告欄上便貼出來一張通知,立刻引來了不少群眾的圍觀。張老太一手捏著剛從垃圾桶里撿到的幾個飲料瓶一手拉著小孫女從這里路過,看到社區大門外圍著不少人也就擠了進去。張老太在那張印滿黑字的紙上左瞅右瞅看了好大半天也不知道紙上到底寫了些什么,于是勾下腰問身邊的小孫女,小孫女剛上一年級,只學了幾個拼音字母,便搖搖頭說:“我也不認識,這些字老師沒教過。”張老太苦笑了一下,“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我去問問社區的阿姨。”
社區的辦事員們見到張老太領著小孫女進了社區服務大廳,紛紛笑著和張老太打著招呼,一位女辦事員站起身對張老太說:“張奶奶您來的正好,國家為了民生的大計,為了讓無房的居民都身有所居,頒布了保障性住房的政策,您剛好符合廉租房分配的政策。”接著,辦事員向張老太詳細地介紹了這次分房的具體事項。原來,市里這次保障性住房(經濟適用房、公租房、廉租房)的分配時間緊任務重,從社區摸底到抓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申請人必須在一周內把身份證、戶口本、派出所的戶籍證明、民政局的婚姻證明、房管局的有無房產證明、車管所的有無私車證明、工商局有無辦理過營業執照的證明、所在社區的低保證明以及房屋租賃合同等證明及材料交到社區,社區核實并入戶調查后上報市三房辦,經三房辦進一步核實后上榜公布,三榜后進行公開抓號。辦事員介紹完分房的情況遞給張老太一張紙說:“所需要辦的證明和材料都寫在這張紙上了,您拿好別丟了。”
張老太今年74歲了,老伴去世多年,一個兒子眼睛有殘疾,靠賣水果來維持全家四口人的生計。兒子在孫女一歲多的時候推著賣水果的車子過馬路時被一輛汽車碰撞后死亡,經交通部門鑒定兒子在這次事故中負全責。兒子死后,本身就有些精神疾病的兒媳婦離家后就再沒有回來。沒有了生活來源,張老太只好退掉了原來租住的房子,領著孫女在市郊的一節廢棄水泥管里安了家,后來有一位好心人,將自家的地下室騰了出來,祖孫二人這才算是有了一個安身的窩了。雖然冬天的時候地下室很冷很冷,張老太已經是心滿意足了。現在,自己和孫女兩個人每月有480元的低保,每天再撿些廢紙板和飲料瓶,這樣維持每月的基本生活也夠了,等住了進廉租房,那日子會越過越舒心的。
張老太出了社區服務大廳,領著孫女急忙慌亂地邊往家趕,邊走邊盤算著先辦什么證明后辦什么證明。經過幾天的奔波,派出所的戶籍證明辦好了,民政局的婚姻證明辦好了,房管局的無住宅證明辦好了,車管所的無私車證明辦好了,工商局的無經營證明辦好了,所在社區的底保證明也辦好了,唯獨缺了一張房屋租賃合同。因為,張老太和孫女所住的地下室是好心人無償讓給祖孫二人居住的,再說,政府早有明文規定地下室不允許出租或人員居住,無奈之下張老太只好拿著辦好的各類證明求助于社區了。社區的領導經過商量后不敢擅自做主,便將張老太的現況上報到了區里,區里又上報到了市里,經市長會議多次研究后作出了決定:張老太沒有房屋租賃合同屬特殊情況,其條件符合廉租房分配條件。聽到這個消息后,張老太呵呵地笑了。
三榜公布后,社區通知張老太于10月18日早晨6點30分在市體校門口集合,八點鐘后按各社區的排名整隊入場搖號分配住房。搖號的前一天張老太興奮得一夜也沒合眼,四點不到便早早地起了床,洗過臉后換上了一件平時舍不得穿的灰滌綸上衣,不到五點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門,張老太住的地方離市體校步行需要20多分鐘時間,走到體校大門口的時候,體校的大門緊鎖著,周圍沒有一個人,只有滿天的星星在對著張老太擠巴著眼。張老太松了一口氣,坐在體校大門旁的臺階上,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突然,一陣陣熙攘的說話聲將張老太驚醒,這時的體校大門外早人頭簇動擠滿了人群,耳邊不停地聽到:“小西街社區的這里排隊集合,南苑社區的在這里排隊集合,東關村社區的在這里排隊集合……”陣陣的呼喊聲,張老太急忙站起身來,兩只手隨意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土,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社區集合的隊伍。
經過搖號和公正,張老太拿到了“怡景花園2號樓3單元3樓”的房號,聽別人說怡景花園是小高層,地理位置也特別好,就在怡景湖公園的對面。張老太隨著人流擠出了體校的大門,決定先去新房看看。半個多小時后,張老太連走帶跑氣喘吁吁地來到了怡景花園,小區的大門寬寬闊闊的很是氣派,進入房間就能看到地面鋪著奶白色大塊的地板磚,廚房明亮的灶臺和衛生間的抽水馬桶,讓張老太看得禁不住笑出了聲。張老太把手在衣襟上蹭了又蹭,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門窗,撫摸著那一組組銀色的暖氣片,淚水簌簌地落了下來……
三房辦規定,抽到房號后必須在十個工作日內將房屋租賃等費用交到房管部門,辦理住房手續,過期不辦視為本人自動放棄,所搖的房號做廢。“十個工作日”的概念張老太不懂,只知道早一天交錢就能早一天住上新房。看過新房后,張老太急忙趕回家,將家里幾年集攢下的一千三百多元從藏在床下的廢紙板中翻了出來,顧不上吃飯便直接去了房管局,張老太邊走邊核算:“七十平米的房間,每平米聽說是一元四角,每月房租是九十八元,半年的房租就是五百八十八元,再加上衛生費、物業費、水電費,一千元足夠了,還能剩下三百多元呢,小孫女過冬的棉衣和校服錢也有著落了。”
這時的交費大廳已經擠滿了人,各交費窗口都排了幾條很長的隊伍。原來,水、電、暖、物業及房屋租賃等費用要分開交納,各種費用交齊后才能領到住房的鑰匙。張老太想了一陣決定先交房屋租賃費,交了房費心里才能更踏實些。交費的隊伍一點點向前挪動著,兩個小時后終于挨到了張老太。經過收費人員的核算,張老太要交房屋租賃壓金一千元和半年租賃費五百九十六元,合計交費一千五百九十六元,張老太懵懂了,不停地詢問著收費員,經過收費員一遍又一遍的耐心解釋,張老太明白了:除了水、電、衛生、物業及房費外,取暖費就得交一千六百多元,所有費用需要交納三千五百多元,張老太低著頭三步一挪地走出了交費大廳……
幾天了,小孫女每天放學回到地下室,奶奶簡單地給她做上一口吃的后便會匆忙離去,很晚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奶奶在忙活什么。那天放學早,一個要好的同學走到身旁悄悄地扒在她的耳邊說:“別的同學在議論你呢,說你奶奶是要飯的,每天都跪在東關十字的路邊向過路的人討錢呢。”小孫女聽了這話特別生氣,哭著說:“你們在胡說八道,我奶奶才不會做那種丟人的事呢。”同學說:“我也見到過的,要不我帶你去看。”夕陽下,小孫女遠遠地看到奶奶雙膝跪在路邊冰冷的水泥地上,頭不停地上下搐動著,那一頭銀絲在凄涼的秋風中散亂地飄零著……
社區領導知道了張奶奶為了湊集廉租房的費用跪地討要的事情后,將此情況向市上做了詳細的匯報,希望市上能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解決張老太存在的實際困難,市上為此專門招集了相關的部門進行了多次會議研究:鑒于張老太無力交納廉租住房現在及今后的所需費用,而且張老太和小孫女符合政府民政救助相關的條件,決定送張老太進市養老院,小孫女進市孤兒院,費用由民政部門承擔。
這天,社區領導和市領導來到了張老太居住的地下室,向張老太傳達了會議精神后,市領導一邊將裝在信封里的五百元慰問金遞到了張老太的手里一邊說:“十一月一號養老院和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會來接你們的。”張老太沉默著,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
十一月一日一大早,養老院和孤兒院的工作人員便來到了張老太居住的地下室,地下室已經人去屋空了,聽人說,張老太可能去了南方,因為小孫女曾和別人說過:“奶奶說,南方的冬天不冷……”
……
第三篇:冬天不冷散文(共)
我說是下霧了,電視里說是霧霾,這比我想象的糟糕。整個冰城,殃及整個東北,我的小城,也在所難免。
月亮像丟了魂兒,往日的明朗不見了,白茫茫灰突突的天空,一覽無余。
只有我的小院子,清晰可見。四周的樹,凋零過半,這時,仍有刷拉拉的響聲,細碎的如老鼠啃白菜。又是哪一棵樹的葉子紛紛落下了?
無論怎樣掙扎,都躲不過這一季的寒涼,那就來吧,等著冬季的沉穩,笑看落花的嫣然。
明天是不是就會冷了呢?已過霜降,就要有一場雨或雪了。
早有了準備,冬季的棉衣棉褲。翻找這些的時候,想起了,老家炕上的火盆,還有埋著裹著黑皮的麻土豆。
豆稈的火旺旺的,圍著,等著,盼著,土豆甜膩的味道,是我焦急等待的。
那個冬天我不冷,這個冬天我也不冷。
我站在院子的中央,所及之處都是清晰明朗的。打好節的洋蔥,沿著房檐掛了一排,白白胖胖的蔥白很打眼,像雪一樣潔白。
倉房門前很多個小壇子,腌著各式各樣的小咸菜,每個秋天,這是爸爸必做的事。
那個酸黃瓜,脆脆的,酸甜的,多少年都吃不夠。倉庫里的貨也是齊齊整整的,豐滿而厚實。
點點滴滴的累積,成就不需要多,殷實就行,就像這日子。
大門之外,仍聽不到車子回來的聲音,我端坐的飯桌前,一面是信任,一面是擔心。
我盯著監控畫面不出聲。爸更沉默,起身打開門燈,院子一下亮起來,一直透過大門的縫隙。親人們,會循著這燈光找回家。
省臺新聞播報,鋪天蓋地的霧靄,干擾著人們的生活。霧,已飄到我家的院子里,在燈光下,就看得清晰。
我說了,既然躲不過這一場寒涼,就欣然接受吧,就像生活里的小麻煩。我想,司機們都會處理好這樣的小麻煩,我不再徒勞的擔心。
昨天,兒子說,聽同學說,晚上有劫道的,我說,你怕了?他說,有點。
十五歲的孩子走夜路,多虧是男孩。為分數,為升學,接二連三的補課,孩子和家長,有很多無可奈何。
我說,晚上我去接你。盡管麻煩,我是真的想接。
兒子忙說,不用不用,你會讓我很擔心,我怕你被劫。我緊追一句,真的嗎?他溫和的笑了。
我感動了,感動他的成長,兒子長大了,知道了照顧媽媽,男孩長大了,懂得了體貼女人。我的兒子,在慢慢長大。
送貨的車沒回,兒子沒回,心,尤其不踏實。至于他,可能有點被忽略,可是,這不是不愛。
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我也是,他也是。家,是包容,理解和擔當。工作中,或許有爭吵,而在家,無需再爭辯,喜歡這樣的平靜,喜歡這樣平淡的味道。
有時候,我對他說,我急的時候,別和我一樣。男人和他喜歡的女人相處,總該讓那個女生有點優越感,尤其是丈夫對媳婦。他點頭,無語,這樣的心平氣和,他百依百順,我也小鳥依人般,這,就是生活。
站在離家最近的巷口,等著兒子。夜晚,尤其涼。深秋了,怎能不涼。寒冷的日子還在后頭,就要有一場雪,洗禮這污濁的空氣了。歲月悠長,就像人生的路,霧霾,大家都不怕,我也不會是逃兵。
霧霾之后,真的有一場雨,淋漓的秋雨,凈化了空氣,也給這個季節,涂抹了一份黯然。你看,這季節多善變,就像人生未知的路。
我和大家說,今天不出車了,自然是一片嘩然和欣喜。爸爸生著了火爐,我買了豬骨頭和酸菜,燉了一鍋。大家圍著桌子說笑,他們已然忘卻了昨天的辛苦,可我還記得。
季節的輪回,我已做好了準備,我是說心里的準備。世事的變換,因為歷練,也變的從容了。
霧霾過去了,深秋也即將過去。這個冬天就要來了,來吧,我們不畏懼寒冷,不畏懼蒼涼,就像不畏懼人生的困苦,胸懷可以溫暖世界,也可以照亮世界。我欣喜的等待,這個冬天的來臨。
第四篇:冬天其實不冷隨筆
前幾天,真正的冬天來了。自從前幾天開始,天氣開始漸漸轉涼,步行的人們也漸漸少了許多。
當寒風帶著呼嘯聲來臨的時候,所有的行人都把脖子縮進了棉外套里。除了幾個耐寒能力強的,其他也沒什么人把脖子裸露在外面了。一陣寒風刮過,樹上的葉子也已寥寥無幾。一陣小風刮過來,臨走時,把那些干裂枯燥的葉子也一起帶走了。當樹葉飄飄散散的飄飛在空中時,一個小女孩喊道:“快看呀,好漂亮的蝴蝶!”正如那女孩所講,飄飛在空中的落葉真的好像黃色、綠色的彩蝶,在空中,飛啊,飛啊。
就在昨天,我看見,一個6歲的小女孩看見路邊的乞丐,覺得他很可憐,就想幫幫他。于是她懇求媽媽給他點錢。媽媽給了她3元錢,她說不夠,她媽媽似乎知道了什么,又給了她10元錢。這下小女孩可滿足了,馬上跑到隔壁的店里買了一個漢堡,遞給了乞丐。乞丐捧著熱騰騰的漢堡,甜到了心里。她很懂事,將買漢堡剩下的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媽媽。
冬天其實并不寒冷,只要有愛,不管春夏秋冬,它,都是最溫暖的。
第五篇:有你,那個冬天不再寒冷散文
一連幾天的雨雪天氣,氣溫驟然下降到零下六攝氏度。剛到立冬的季節,對面山上已是一片銀白,小鎮的背陰處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水泥路面的低洼處結了一層薄冰。
早晨,搭的順路車來得稍有些早,前來就診的醫院的大門剛打開,醫護人員正在搞衛生。我百無聊賴地退至門邊,觀賞起對面的雪景。忽然“砰”的一聲悶響,轉過頭,已看到一輛電動車連人帶車摔倒在路上,頭盔打著滾竄向了路邊。我趕緊跑過去幫忙,卻發現他呼吸急促,一張臉憋得紫青。這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穿戴入時,脖子上扎著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看樣子他外表并沒有受傷,除了膝蓋、胳膊上有雪痕,其余地方并沒有著地。
“醫生,快來看看,有人受傷了。”我懷疑此人有心肌梗塞之類的病癥,所以不敢輕易地下手。
從醫院里跑出了三四個穿白大褂的,他們稍作商量便攙扶著那人走進了里面。我撿拾起頭盔,幫他放到車上。忽然間,我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好相似,仿佛已經經歷過一次。哦!我想起來了……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個雪天,我的四叔曾騎車摔倒在我店門前,只不過他當時騎著自行車罷了。
那天,我剛打開店門,還未來及搞完衛生,就看見我四叔拽著自行車,踉踉蹌蹌地出現在店門口。看見我,手一松,連人帶車地歪倒在路邊。好在我隔壁就是診所,經醫生檢查,初步診斷為急性哮喘病。我立刻去大醫院作進一步的檢查,而且越快越好。末了,醫生偷偷跟我說,這種病就像風箱中的翹舌,隨時都會閉了人的呼吸。等到醫生給四叔吸了氧,按摩推拿一番后,四叔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臉色也由紫青轉黃了。四叔說,這段時間早晨起來后就感覺心慌氣短,胸口悶得難受,懷疑自己血壓不正常,就上來瞧瞧醫生,沒想到騎車騎到半路越發的難受起來。
看來醫生診斷得不假。事不宜遲,我趕緊帶著四叔向醫療條件好的永靖縣醫院去就診。那時的交通還不太便利,坐車需要七個小時才能到達。路上,我緊緊地攥著四叔的手不停地揉搓,不時地觀察著他的臉色,以防他隨時犯病。萬幸路途很順利。當縣醫院主治醫生說這是一種常見病能治好時,我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后來,親友們說我做事太莽撞,遇事不動腦子,費錢不買好。媽媽也說我太沖動了,萬一四叔死在路上,我該如何向嬸娘及他的家人交代。其實,我亦考慮過做這件事的后果,可弟弟遠在東北,妹妹年齡還小,嬸娘又大字不識一個,又有誰能陪著四叔前去就診。我不想、也不愿我最親愛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脅時因權衡利弊而錯過治療。他們不懂,不懂我與四叔之間的那份特殊感情,不懂在貧寒歲月里四叔曾帶給我的溫暖。那份愛,溫暖感動了我一生。
十二歲那年,我升入了鎮上中學。學校距家十華里。其中一半的路程是一條偏僻的土路,人煙稀少,路上鋪滿了碗口大的石頭。在這條初求學的路上,我形只影單,每天早早起床,頭頂著星星步行十里去學校。這并不是我愛走路,只是因為家里一輛唯一的紅旗牌老自行車實在不適合瘦小單薄的我。盡管在上學前我也曾躍躍欲試地在土場上練習了幾天,但練習的結果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身材矮小的我就是夠不著自行車大梁的高度,只能將腿穿插在大梁的三叉處,身子像猴子懸空吊在大梁上。稍不留神,本就難以保持平衡的自行車一下就把我壓翻在地,動彈不得。如此三翻四次,徹底打消了我學自行車的念頭。
夏天夜短,走路還算好的,可冬天就難了。我常常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一根木棒或石頭,深一腳淺一腳地摸黑趕路。大約走上半個小時后匯集在人多的公路上,才撒開丫子瘋跑。而這樣的情景下,通常我左腳剛邁進學校的大門,上操集合的鈴聲就會不失時機的響起,我來不及把書包放到課桌里,又直接跑到操場去集合。這樣艱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冬天,直到第二個冬天遇到四叔時才結束了。
記得那晚北風怒吼,紛紛揚揚的大雪飄灑了大半個晚上,到了四點多才完全停下來。我倦縮在被窩里,一邊背英語單詞,一邊支棱起耳朵傾聽寒風刮過白楊樹發出的嗚嗚怪叫聲,盤算著該如何去上學。媽媽看見我焦躁不安的樣子,勸我遲些出發,說雪厚不會上早操的。可我哪里肯聽媽媽的話,萬一上早操遲到了,被老師罰站的那種滋味太難受了。猶豫片刻,我還是準時出發了。
此時的天出奇的靜,看不見一個行人,靜得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腳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回聲。我開始后悔沒有聽媽媽的話,等天亮了再走。可是既然已經在路上了,想回頭也沒有了余地。我瑟縮在夜的黑暗里,想跑,雪吸住了鞋子跑不動;想唱歌壯壯膽,又怕招來野外的野狗;我想跟以前一樣數星星暢想,天空卻是烏漆漆的一片。望望對面的山上,就連平日里電灌機房門旁邊的路燈,不知什么原因今天一盞也沒亮。只有腳下的皚皚白雪映出一片灰白的光芒。我愈發驚恐,一步三回頭,期望著能遇見一個行人,哪怕陌生人也罷。
謝天謝地。終于,有光束從身后掠來,且越來越近。當我拿起手電筒掃過的瞬間,發現來人騎著自行車,穿著長大衣,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有脖子里扎的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在光柱子下顯得特別耀眼。雖然不能同行,但是畢竟看見有行人了,我心里還是一陣高興。
“夢夢。”就在我失望轉身的時候,來人準確地叫出了我名字。
“夢夢,你今天干嘛要這么早去上學?”
“四叔。你要去哪兒?”我又驚又喜,又感到意外。
“我要去土橋集抓豬仔去,今天下雪走得遲了些,想不到碰上你了。你一直一個人走嗎?”
我點點頭,鼻子一陣發酸,差點哭出聲來。
“夢夢,來,圍上圍巾,叔叔帶你。”四叔邊說邊解下圍巾扎在我脖子上。
我望望四叔自行車后面的兩個大背蔞,再看看腳下厚厚的積雪,有些不知所措。
“快來,還愣什么,就要遲到了,坐前梁上來。”四叔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一把抓過我背上的書包掛到車把上。
也許是圍巾的緣故,也許是親情的溫暖,我忽然間感覺渾身有一股暖流在涌動,平時崎嶇不平的路變得平坦了,就連那討厭的踩雪聲也富有詩意起來。我甚至貪婪地想這條路能長些,再長些。
到學校了。我把圍巾取下來還給四叔,四叔卻說送給我了,他騎車一點也不冷。借著校門口的燈光,我果然看見四叔滿面紅光,額頭上布滿細細的汗珠。臨走,他叮囑我說,每逢三、六、九的日子他都會走這條路,讓我早晨在家等他,他過來叫我一起走。
接下來的日子里,每隔兩天,四叔都會準時敲響我家的大門,無論夏雨瓢潑,還是冬雪交融,從沒間斷過。
在與四叔相伴的那段時光里,我一直坐在自行車前梁上,傾聽四叔給我講述些外面的見聞,也聽他講從書本上看來的故事。幼小的心靈從此插上了翅膀,渴望著早日飛到外面的世界。而四叔送我的那條圍巾也一直伴我度過了初中生活。
從此,我喜歡上了雪,喜歡上了飄雪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