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蟬鳴聲聲的優美散文
今日聽到遠處傳來今年第一聲蟬鳴,哦,又是一年伏天就要來臨了,讓我想起那年暑假,心中不免又流淌起股股溫馨。
那是2010年的時候,我經歷了一場四面楚歌,心口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堵著,滿滿的都是憂郁,難以排遣,以至于肋下隱痛,人也明顯地憔悴瘦弱了許多。上中班的女兒終于放暑假了,老公來電話說:“把娃們帶過來散散心吧。”
于是,我帶著一雙子女到澄縣過暑假。天氣異常炎熱,白天老公去上班,我基本上都和孩子躲在房間里,沒有什么可玩就教孩子們畫畫,房間里貼滿了按照孩子要求改版的喜洋洋和灰太狼;水房就在對面,一不留神兩個小東西就偷偷地跑去玩水,總是渾身濕漉漉地被找回來;我做飯的時候,他們就踩在小凳子上,把兩個小臉蛋貼在窗戶玻璃上向生產區大門口看,在穿著同樣工服,都帶著廠牌的下班的人群中,搜索著自己的爸爸,只要一看見那個人一出現在大石獅子處,就喊:“媽媽,炒菜,媽媽,快炒菜……是我先看到的,是我先看到的!”廠里每天都會發一兩個特大的西瓜,據說是西瓜豐收了,持續大雨導致西瓜運不出去,政府號召本縣各單位廠礦企業幫助消化,這項惠農政策我特別擁護,起碼天天都有吃不完的沙瓤西瓜,還可以練習雕刻,還可以用來洗臉,變白那是肯定的了。總之,那時候明知道孩子小,啥正經事也干不成,胡思亂想也不頂用還徒添煩惱,心里自然淡泊了許多,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只要孩子乖乖的不哭不鬧沒病沒災就萬事大吉,什么人生藍圖在小女子的小情懷中都得無奈褪色了,先顧好眼前才是腳踏實地的上上策。
最好過的日子是傍晚,一家人吃完晚飯,一起出去散步,納涼。不遠處工業園區的大院,一部分是球場,其余一多半院子是綠化草坪,環境優雅,是我們每天必去的地方,孩子們總是領先跑向那里,各自占一個秋千,或是漫步機玩,我們坐在不遠處的涼椅上看書,看孩子們。和我們一樣前來納涼的人很多,偶爾也聚在一起吹吹牛,瞎聊一些工作上,生活中的事。時間過得很快,總是夜深了,感覺有點兒冷了才回到住處。
有一天傍晚,老公的同事們約我們一起去一個新去處散步,步行到了寬闊的古徵街九路口向南,這里是新街,而且地處縣城的邊緣,涼風順暢,路邊沒什么店鋪和建筑,兩邊道沿上只有五六米寬的綠化帶,奇怪的是綠化帶只有杯口粗的闊葉楊,樹下的土地上連一點雜草都沒有,樹間早穿梭著許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還有穿著超短衣裙濃妝艷抹的美女和伴之而來的大腹便便的闊人和豪車,大家都在彎腰尋找著什么,仔細一看,他們在土地上尋找土眼兒,看見有土眼就用螺絲刀別,一別就別出一個蟬蛹來,有個姑娘特別神,幾乎百發百中,每次出手都有收獲,然后把戰果裝進一個塑料桶里,聽說要賣給酒店。聽熟人說,那蟬蛹相當好吃,味道鮮美如蝦,且富含蛋白質氨基酸很有營養,附近的夜市農家樂都有賣蟬菜,很搶手很貴,也收購蟬蛹。但大多數人沒有那么專業,只是找來自己打牙祭,同時也覺得新奇好玩罷了。漸漸地發現找蟬蛹在古徵街是休閑,是時尚,不找蟬好像自己游手好閑,好像自己落伍了一樣,不由自主我們也加入到了找蟬的行列。
因為我們絲毫沒有準備,臨時用一根樹枝別,而且沒有經驗,時常挖的洞都是空穴,蟬早就出來爬上樹高歌“嗚嚶,嗚嚶嚶——”了,也沒帶手電筒,只好早早收工,還行,第一個晚上老公就逮到十來只,回到住處,連忙用鹽水把那些還未脫殼不停地蹬腿的蟬蛹浸泡上,頓時蟬蛹就開始吐泥,水很快就發黃發紅,約兩個小時,取出洗凈淋干,放進熱油里一炸,眼看著“噗噗——”地冒著白煙膨脹起來,房間里立刻飄滿了香氣,非常誘人。任憑他怎么慫恿我,我就是不敢吃,看著老公和孩子們故意吧嗒著嘴一邊吃一邊逗我說:“咋這么香?咋這么香啊?”,決定第二天傍晚拿上手電筒和螺絲刀,飲料瓶再去找。
后來我們和朋友們去過幾次,人很多,像趕集一樣,大家都拿著手電筒螺絲刀還有塑料桶,我膽小不敢逮,只當助手,最多逮過四五十只吧,被孩子們當數數工具翻來覆去數過很多遍后,我負責做,他們負責吃,肉色白嫩,確實香,味道和吃法都象蝦。
小時候經常捕捉樹上鳴叫不停的蟬,也逮過不會叫的啞巴蟬,跟著小伙伴撿過蟬蛻,據說是藥材,有人收購,我很業余,攢了一些在墻角的籃子里,卻從來沒賣過,但還是見了就撿回來了,知道肯定有用。那時候慢慢懂了薄如蟬翼和金蟬脫殼的成語詞義,但一直錯誤地以為蟬是上樹高歌之后才破背脫殼留下蟬蛻的。
逮蟬蛹,吃蟬蛹還真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知道蟬蛹是高蛋白、脂肪美食營養佳品,心存疑惑,我查了些關于蟬的資料,發現食用蟬蛹,這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了,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全國各地早有人工養殖以供食用和藥用了,關于蟬蛹的食用方法也是五花八門,豐富多彩。
蟬一般喜歡生長在楊樹,柳樹,和桐樹根部,通常在這些樹木的根部地面,當你看見綠豆大的小孔時,趕緊挖,肯定里面有蟬蛹,一般一個小孔就是一個蟬蛹的透氣孔。如果你看到孔有黃豆那么大,那肯定是空穴,你來晚了,蟬早已爬出來上樹脫殼羽化高歌了。
雌雄蟬交配后,雄蟬很快就衰老而墜地死去,留下雌蟬。雌蟬用尖尖的產卵器在嫩枝上刺一圈小孔,把卵產在樹木的木質內部,還要在嫩枝的下端,用口器刺破一圈韌皮,使樹枝斷絕水分和養料的供應,嫩枝漸漸枯死。這樣,有卵的樹枝容易被風吹落到地面,以便孵化出來的幼蟬(叫幼蟲)鉆進土里。蟬產下的卵半個月就孵化出幼蟬。蟬的幼蟲生活在土中,刺吸植物根部汁液。幼蟬的生活期特別長,最短的也要在地下生活2-3年,一般為4-5年,最長的為17年。幼蟬長期在地下生活,有著冬暖夏涼的條件,也很少有天敵來威脅,倒也算自在。它們經過4-5次蛻皮后,大概在6月末,就要鉆出地面,于黃昏及夜間鉆出土表,爬到樹上,然后抓緊樹皮,蛻皮羽化。它爬上樹枝進行最后一次蛻皮,成為成蟲。,最長壽命長約60~70天。
也就是說,它剛好伴隨我們度過一個暑假,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和意義,哦,不,蟬蛻還是一味傳統中藥材,可以儲存很久。確切地說蟬的叫聲剛好伴我們度過一個暑假。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總是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忙正事,卻仍是碌碌無為一場,卻再也沒有那年暑假的心境,甚至很少全家人一起出去散步,更別說那么開心,那么專注地去玩。
一切安排都是好的安排,偶然為之的一個假期,過得淡定清閑,卻是今生難得的淡定清閑,也是發自內心的淡定清閑,讓人難忘,蟬鳴聲聲,聲聲蟬鳴,記憶如昨。久違了,那種蟬蛹飄香的味道,何時再能找到一片那樣地面沒有雜草的楊樹林,或者柳樹林,或者桐樹林,再體驗一把逮蟬的時尚氣氛?
不知那條街這個暑假是否依然蟬鳴聲聲,聲聲蟬鳴。我是否應該努力過好這個暑假,留作若干年后去微笑著回憶?
第二篇:蟬鳴鄉心起優美散文
鄉村從不缺乏音樂天才,蟬便是其中一位。
一到夏季,蟬便高調亮相,登上舞臺。公路邊,林子里,不管是房前還是屋后,只要有樹,就會有它的身影。越是天熱,它的叫聲越是響亮,這邊唱著那邊和,仿佛要告訴人們它才是夏天的主人,只有它的聲音才能籠罩整個夏天。蟬是怎么唱歌的?它的嗓門為啥那么大?怎么非得在大熱天才能聽到蟬鳴呢?這些問題常常折磨著年少的我。于是我就想捕蟬看個究竟。
兒時捕蟬方法巧、樂趣多。我和玩伴們一道把長長的竹竿一端用刀劈開,然后用一根短木棍撐開成“丫”字形,接著,我們四處尋找才結成不久的蜘蛛網,把它粘在竹竿的分叉口處,反復幾次,捕蟬的工具便做成了。循著蟬鳴聲,一路搜尋過去,看到樹枝上得意忘形、高聲鳴唱的蟬,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竹竿悄悄伸到它的背后,蟬發現了干擾,轉身便飛,哪承想身后有一張透明的網。任它拼命掙扎,無奈蛛網粘得很,在斷斷續續的哀鳴中成了我們的俘虜。剪去蟬的部分翼翅,蟬就不能再高飛了,扇動著短了一截的飛翼,跌跌撞撞地前行,終究飛不出我們的掌心。依稀記得小時候扯過它那長長的針樣的嘴,也撕去過它的腹部,只是到底它是從哪兒發聲的依舊沒有弄明白。
直至現在,我才知道,蟬的大部分生命是在泥土深處度過的,直到夏季,蟬的成蟲才會擠破地表沖出黑暗,爬到樹上蛻殼吟唱。雄性蟬蟲依靠腹部發聲來吸引雌蟬的注意,從而獲取交配權。它的鳴唱現在看來,不只充滿了對光明的禮贊,更是對生命延續的奮力高歌!
蟬鳴高樹,聲聲含情。難怪古詩詞中有很多關于蟬的詩句。譬如駱賓王《在獄詠蟬》:“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詩中作者以“蟬”自喻,抒發了自己高潔無人識,懷才而不遇的悲憤之情。“高蟬多遠韻,茂樹有余音”朱熹的詩句仿佛讓我們聽那種沸騰的蟬聲,看到匝地的濃陰。品味王藉的名句“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讓人有種身處谷深林靜之地,耳邊獨有經久不息的蟬噪間雜著一兩鳥鳴之感。
每每聽到蟬聲,總易想起“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的詩句來,那也是兒時我們捕蟬的生動寫照啊!只是時光易逝,兒時的種種趣事徒留記憶之中了,如今,我們為生活奔波在外,不再有捕蟬的閑情,反而多了一份“一聞愁意結,再聽鄉心起”的感受。一聲似曾相識的蟬鳴,喚起我們對故鄉的一絲掛牽,推開窗戶,憑欄遠眺,蟬鳴聲聲正從記憶深處悄然傳來……
第三篇:蟬鳴如歌的優美散文
蟬的鳴聲,分明就是蟬的歌。
夏日,聽蟬的歌,蟬在獨唱,蟬在合唱,時而高亢,時而舒緩,從那音節里,你會感受蟬的不倦的精神,蟬的執著的追求,你在蟬的歌聲里,感受生命的活力與勃發。
冬有飛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冬;夏有蟬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夏。當我在灼熱的夏日,小憩窗前,諦聽那不遠處槐樹梢上的蟬歌,高枝綠葉間流瀉出的“吱吱”的蟬鳴,雖然沒有七彩旋律,卻依然不失為大自然的天籟之音。蟬歌里,火熱的季節裹挾著許許多多沉甸甸的夢寐,行進在通往金秋的路上,有蟬歌相伴、有蟬歌縈繞,夏日因此平添幾份激情和生動,幾份靈氣和熱誠。
小時候捕蟬戲玩,蟬被一細線系著任其聲嘶力竭,不曾料想這生命的精靈,一腔抱負、萬般憧憬,泯滅于童手之上。年歲漸長,蟬依舊、夏依舊,而我經人生歷練,憐憫之心多了許多,生命感悟也多了許多。蟬,不再是童年眼中的蟬,蟬歌里,我想我該學學蟬,學學那些令我肅然敬仰的人……
聆聽蟬歌,敬畏夏蟬,蟬一生為歌付出長長的等待,蟄伏于地下,甘守于寂寞,一曲生命之歌,在心中譜就著。我曾親見過蟬在樹干上那艱難的脫殼,孱弱的身軀慢慢地蠕動著,嬌嫩的蟬翅吃力地振顫著,那一刻,預示著它將歌聲帶給這個世界,唱徹每一個沉悶的角落,短短一個月生命的“春天”里,蟬用全部的身心盡情地放歌。
蟬,用它的歌,詮釋生命的真諦!
第四篇:襄河蟬鳴優美散文
時序孟夏,五月立夏過后,火紅鳳凰逐漸綻放枝頭,在這驪歌即將吹奏之際,卻不經意地聽到幾聲蟬聲,斷斷續續從滿園綠意的公園樹梢中傳來。這是今年首度聽到的蟬鳴聲,感覺特別清新悅耳,而隨著蟬聲的聲聲催促,那段塵封多年的襄河蟬鳴往事,又再度從模糊的記憶中復蘇,逐漸從臺灣的高雄,緩緩飛向大陸安徽的全椒……
猶記得2009年的八月下旬,在“莫拉克臺風”重創臺灣南部(亦即“八八水災”),大家還在忙于賑災復原之際,我卻隨同“慈濟教師聯誼會”(簡稱“教聯會”)團隊,前往大陸安徽全椒,進行人文教育交流。而就在抵達全椒后的第三天清晨,我意外地在流水潺潺的襄水河畔,聽到了陣陣的蟬鳴聲,此起彼落,綿綿不絕。
安徽緊鄰江蘇,全椒位處于長江北岸,它系在1991年的華東大水災中,與臺灣的慈濟基金會首度結緣,而此一善的因緣,綿延至今已逾二十余載。由于“全椒慈濟第一高級中學”即將于八月底落成啟用,因此教聯會乃順著這份因緣,先行走入校園,與師生進行三梯次的人文交流活動。
來到全椒,每天總是從旅館到學校,又從學校返回旅館,從清晨到夜晚,從晨曦到星空,在固定的時間,走相同的路。城鎮馬路筆直寬敞,鄉間道路蜿蜒曲折,在這新舊交替、以及變易與永恒的拉鋸賽中,原本的自然和人文特色,究竟能有多少保留,著實令人擔心,只能有賴于主其事者的睿智與遠見了。
離開喧鬧的城鎮市區,轉入寧靜的綠野鄉間。襄河無波,潺潺河水靜靜流淌;雙塔矗立,太平吊橋凌波而過。兩旁堤岸潑灑綠草如茵,水面如鏡倒映藍天白云,在這水天交會之中,窗外的景致著實相當宜人。可惜車行匆匆,無緣停駐欣賞,只能擷取點點時空記憶,映象片片浮光掠影,憑空建構一個晨曦與落日下的襄河瞬間風華而已。
全椒的八月,總是艷陽高照,深夜的一場雷雨,不僅洗滌了連日的暑悶,也為清晨的大地,帶來了幾許清涼的氣息。借著上課之前的空檔,與同伴相偕,前往學校大門的前庭區域,補捉這所即將消失學校的部分豐采。校門深鎖,在這還是學生上學的時分,與警衛打了招呼,兩人便從學校側門走了出去。
襄河支流汨汨靜淌,河堤回廊古色古香,與矗立于校園東南角的奎光樓相映成趣。遙想明清之際,這個區域想必是渾然一體的,因為這里是明朝萬歷年間的望陽書院,清朝乾隆中期的香水書院。只可惜一條原本不該有的臨河道路,以及一道高聳的圍墻,卻硬生生地將其切割成為兩個各自獨立的視野空間。
圍墻邊,雨后楊樹翠綠欲滴;河堤上,兩岸垂柳隨風搖曳。河堤蜿蜒,花木更見扶疏;青石步道,人影益形雜沓。亭閣回廊,三三兩兩人群閑聚;襄水清澈,幾位村婦舀水洗衣。記憶中純樸農村的生活圖景,似乎又再度回到眼前,只差炊煙裊裊、牧童橫笛而已。
全椒由于有襄河環繞,鎮內水道縱橫,因此有很多的石橋憑河跨越,真有著一番“小橋流水人家”的特殊風情。石橋跨虹,拱門倒影,在半邊跨虹圓弧之中,巧妝一大二小的三個完美的圓。這是自然的巧思,也是大地的圓融,透過小橋流水的抒情寫意,體現自然與人文的合和之美。
以往曾多次與同事和學生,來到華中地區的江蘇、浙江和上海等地,進行學術參訪與交流。可能是出生于農村之故,我總是比較喜歡江蘇和浙江的風光景致,而不太鐘情于上海的繁華繽紛。尤其是杭州的西湖、揚州的瘦西湖、蘇州的園林,更是令人流連忘返。漫步林道,柳暗花明,在自然與人為揉合的景色中,體會那份歷史長河中的悠悠之情。
校園東南角的奎光樓,頗似城門古樓,與黃鶴樓、岳陽樓架構有別。西側的下馬碑,猶如臺南孔廟一般,點妝出了中國傳統社會對先哲文人的那份敬重。只可惜奎光樓的視野,被圍墻所切割,下馬碑也隱匿在偏僻校園一隅,這種現實際遇,相對于師生口中的文化瑰寶,似乎顯得并不十分協調。
尤其是看到奎光樓石階,竟然被簡陋的鐵門所深鎖,類似碑記的大石版,也被倒伏廢置于樓旁角落的草地上時,我不禁想要探問:有多少全椒中學的學生,曾經如同吳敬梓少年時一樣,登臨眺望或讀書?既然無法親身登臨,藉以體會古人臨筆賦詩的風華,那么其內心對這份傳統文化遺產的悸動,似乎也就不如大家口中所言的那般強烈。
依循著這份奎光樓的因緣,我們特地抽空搭乘此地特有的蹦蹦三輪車,前往“吳敬梓紀念館”參觀,這是來到全椒之后,首度離開學校前往所謂的風景區游玩。紀念館座落于襄河河畔,相距于全椒中學,大概有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紀念館大廳門聯上,書寫著“儒冠不保千金產,稗說長傳一部書”的一幅對聯,雖然文辭和意境并不十分優雅,但也間接透露出了古代讀書人,以筆針貶天下事的鋒芒。這種儒者的風范,讓人能夠看透外界世間的虛浮表象,進而選擇行走內在心靈的真實之路,而《儒林外史》似乎也就在此一氛圍之下,成就了千古流傳的殊勝因緣。
紀念館外的襄河,河道相當寬闊,站立石橋之上,眼前視野無盡向前延伸。河階綠蔭,楊柳扶疏綠意盎然;水岸曲折,芳草萋萋綿綿蔓延。此一場景,讓人不禁想起了韋應物〈滁州西澗〉詩里的“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來;只可惜這段襄河河道,似乎無人行舟搖櫓,因此也就無法造就“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的畫中意境了。
來到全椒,清晨首度聽到蟬鳴,是忙碌的工作阻斷了閑情雅致,抑或夏蟬刻意吹奏起了離別情愁?“全椒中學”即將走入歷史,離開這塊饒富歷史文化氣息的地方,再度開展“全椒慈濟第一高級中學”人文發展的嶄新篇章。而所謂的“人文”,就是“人品典范,文史流芳”,這也是慈濟基金會創辦人──證嚴法師,對每一個人的愷切期許。
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百年老校,浴火重生,新局業已建構,前景殊堪戮力。在此新舊因緣際會之中,且讓我們相約于新校區──在靜思圖書館人文相敘,在靜思湖畔漫步徜徉,無論晨昏,不管晴雨!
美景歷歷,心遨神游,數載夢憶,何日重臨?希望以后能有因緣再度造訪安徽全椒,在心靈與自然契合之中,揮灑那份襄河潺潺流水里的深層意境,體悟那番在落日與晨曦映照下的大地風華……
第五篇:喜鵲聲聲經典散文
谷雨時節,鳥語花香,每天清早睡意朦朧就聽見窗外嘰嘰,啾啾,布谷,喳喳,各種鳥鳴聲聲入耳,特別是喜鵲清亮的幾聲鳴唱,在感受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同時,也喚醒了我的許多記憶。
小時候老家門前有棵大槐樹,樹上有一窩喜鵲,多少年與我家睦鄰友好唇齒相依。早上聽到喜鵲喳喳叫,一天心情特別好,因為老輩的傳述中有喜鵲早報喜晚報憂之說。不知是老人故事里的神化,還是生活中的真實體驗,鳥類中我對喜鵲情有獨鐘,感覺它是一種上得天堂而有靈性的神鳥。第一次聽奶奶講《牛郎與織女》的故事,與其說是被牛郎織女真摯凄美的愛情打動,不如說被每年七七相會時千萬喜鵲銀河搭橋的精神感動。聽奶奶說七七晚上星星都會躲到云里,月牙遲遲不肯露面是怕打擾情人幽會,這晚葡萄架下還能聽到牛郎織女鵲橋幽會的悄悄話。
為了證實奶奶故事的真實性,那年七七的夜晚我叫上姊妹幾個鉆到奶奶門前的葡萄架下偷聽牛郎織女的情話。那時奶奶窯洞門前有頂葡萄架,七月上旬綠瑩瑩的翡翠瑪瑙一串串掛于架下,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顧頭不顧尾,幾顆圓腦袋頭碰頭鉆于架下,聽著彼此緊張的呼吸,怦怦的心跳,似乎聽到了真有人竊竊私語,嚇得我們齊刷刷回頭躬腰差點爬于地上,跑回家聚在煤油燈下互相詢問聽到了沒有,大家異口同聲:聽到了!他們說啥?大家又異口同聲:沒聽清!然后大家都嗤嗤笑了起來。
每年春回大地總能看到喜鵲夫婦出雙入對,輕靈的身影,黑白相間的羽毛,呼朋引伴來來往往,細瞧那是在筑巢,它們很細心地用嘴叨來樹枝耐心地搭窩。也許鵲媽媽有寶寶了,它們正為孵蛋做準備。初夏槐花開了,朵朵小白花清香四溢,引來無數蜜蜂在花間嬉鬧著,此時總有一只鳥在巢里待著,對周圍的美景與熱鬧無動于衷,媽媽說那是喜鵲夫婦在輪流孵小鳥呢。想到不久的將來就有鵲寶寶誕生,我很想看看喜鵲蛋長什么樣子,是白色的還是灰色的?有多大?于是我瞅準機會爬上樹想一睹為快,沒想到我剛爬到樹老圪叉上,就被喜鵲發現了。它們雙雙在窩邊盤旋,叫聲凄厲,像警告又像呵斥。我仰頭細瞧,隱約看到幾只蛋在巢里躺著。沒想到這時喜鵲又雙雙向我猛撲,羽翅幾乎碰到了我的頭發,要不是用手擋著說不定我的黑眼珠就被啄去了。我退縮了,抱住樹赤溜溜滑下來,它們才喳喳叫兩聲解除了警報。
盛夏來臨,知了在樹上吱吱地叫著,太陽在頭頂熱辣辣曬著,鵲寶寶孵出來了,喜鵲夫婦忙著飛出飛進給孩子找吃的。此時喜鵲的家被濃濃的綠葉遮下一片蔭涼,鵲寶寶們肯定不會被暑熱困擾。沒過不久,那幾只鵲寶寶就從窩里伸出腦袋,時而還能看到站到窩邊的嬌小身影。此時喜鵲要時時提防貓與蛇的侵襲,只要發現有情況,它們會拼命保護孩子。那次一只黑貓不懷好意地爬上了樹,被喜鵲追著啄著打著,貓只好退避三舍,放棄捉食它們的念頭。
小喜鵲的翅膀漸漸硬了,窩里已顯得很擁擠,出窩學飛的時候到了。老喜鵲會起個大早一聲緊一聲地叫著,鼓勵孩子們展翅飛出鳥巢。鵲媽媽一邊示范一邊鼓勵,最弱小的一只也滑翔下來,我看見了很想捉住一只,拿在手上摸一摸它美麗的羽毛。于是我展著一雙小手追來追去,可鳥兒再小它也會飛,想抓住也沒那么容易!喜鵲媽媽邊叫邊助飛,護送孩子飛落樹枝,睜著小眼睛挑釁似的看著我……
隨著年齡的增長,外出求學工作了,我不再與喜鵲為鄰,可只要見到喜鵲,心里就如同射進一縷陽光,既使看見一只掠影,也會定定地看上一會,遠遠地聽到鳴叫總要搜尋它的身影。
與喜鵲有更深的情結,還是公爹去逝安葬的第二天清晨。那是零九年谷雨前后,八十三歲的公爹去世。送葬儀式完畢,回到家看著婆婆孤寂傷心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那晚我和她相擁而臥,一晚上我都在找話安慰她,可老人還是沉浸在失去老伴的悲痛中。天快亮時,我隱約聽到窗外有鳥兒飛落的聲音,我以為是鴿子覓食,拉開窗簾我竟然看到兩只喜鵲落在封陽臺的玻璃上,嘰嘰喳喳地叫的歡呢!我疑惑我們剛失去親人悲痛之極,這一大早有什么喜可報的?可婆婆聽到鳴叫一骨碌爬起來說:“你爸上天了,到好處去了!喜鵲一大早是來送喜報的!”聽著喜鵲的聲聲鳴叫,看看婆婆臉上露出的放心的笑容,我真相信了喜鵲與神界相通的傳說。
這幾年城市綠化的腳步加快,喜鵲的身影又頻頻進入我的視線。最初是去年冬天,開車回鄉村的路上我驚喜地發現,路邊光禿禿的楊樹上的喜鵲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春回大地,萬樹發芽吐綠,我送小孫女上幼兒園,迂近道從城郊穿村而過,幾聲喜鵲的叫聲吸引我抬頭張望,幾排平房旁高大的楊樹上,兩只喜鵲站在各自的窩旁互訴衷腸。小孫女說:“奶奶,它們在說啥?”我抬頭看了看鵲巢說:“它們在比誰蓋的房子漂亮!”細賞那楊絮正吐蕾,陽光正明媚,喜鵲在舊房上又蓋新房,聽聽它們歡快的叫聲,那是在歌頌自己的幸福生活吧!
更讓我驚喜的是今年初夏有一對喜鵲夫婦,在我家車水馬龍的店門前的大樹叉上安了家,滿足了我喜歡它想多看它們幾眼的愿望。它們勤勞的銜枝搭了一座像編筐一樣的窩,有時輕聲細語,有時你恩我愛互相梳理羽毛,有時站于枝頭引吭高歌。看一看它們的巢,聽一聽它們好聽的歌,感覺人與自然和諧的神怡。尤其近幾天我發現喜鵲夫婦的小寶寶們出窩練飛了。我喜出望外,默默祈禱:報喜鳥,你們盡情地唱吧!唱出國泰民安,唱出生態平衡。在你們的歌聲中,到處青山綠水沒有破壞,鳥與人類永遠睦鄰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