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拈花晬語雜文隨筆
佛講的解脫,不是跳出三界外,一味著空。真正的解脫,是要求人具備改變世界的勇氣,具備推動人類進步的能力,還必須具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所謂“不為自己求安樂,但愿眾生得離苦”是也。
絕妙的詩,多出自曠男怨女之口;空靈的禪,唯樵夫漁父參得;超俗的丹青翰墨,武夫屠者未必不可作得,何以故?由其天性未泯也。
身置世網,不為世情所擾;心耽金石,不被嗜好所絆,此人雖不入山修道,也是紅塵仙客。
特立卓異之士,不僅有成功的夢想,而且具備“歸零”的勇氣。缺乏"歸零″的心態,就會在得與失、人與我之間糾結,載沉載浮,徒生無量煩惱。
人往往在成功之后才發現他早已失去了自我,才明白成功是如此孤獨落寞,如此悲哀迷茫。其實,經歷失敗或者獲得成功,都會促使人思考人生最本質的東西,“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等等諸疑惑。
記住:你、我、他,都只是一粒塵埃,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向何而去。過去、現在、未來都僅僅是同一粒塵埃飄浮在虛無中,無論你想抓住什么,最終抓住的仍然是一粒塵埃。我們賦于人生的種種意義,種種解讀,種種色彩,其實都是個人經驗的歸納,跟這粒塵埃的事實沒有任何聯系。
我們總以為時間是一直向前的,如同一條射線一樣,其實這是錯覺。年少時對人生充滿種種憧憬,導致時間向前飛駛而去;人到中年,為糊口養家奔波,活在現實中,總覺得時間凝固了,靜止了,承受著日復一日的枯燥日子;待到步入老境,頓悟世間空花,無非大夢一場,時間又掉轉身子,朝著我們誕生的方向緩緩而歸。諺語道:“過日子比樹葉還稠”,到晚年才發現枝葉飄零,漫長的時光長河里只閃爍幾張片斷留影而已,人其實都是回到自己的起點之后死掉的,時間即是一張自我封閉的黑洞,任它膨脹、萎縮或塌陷,最終歸于“空”。悟到此境,才會有“華枝春滿,此心光明,悲欣交集”的安祥和會心一笑的永恆安息。
第二篇:拈花晬語之雜文隨筆
每一個時代,初開始都是簇新的,漸漸地就變成陳舊的,最后被下一個時代更替。其中的陰消陽長,很象獅群中猴窩里老王和小王的爭奪戰,即血腥又乏味。
錐心的痛苦,幽深的孤獨,無盡的磨難,描繪出生命蝶變歷程的莊嚴畫卷。
廁身于俗世的貧乏無聊與生活的平庸無奈,如果你感到痛苦,恭喜恭喜,你還有救呀!
智者的孤獨乃是命運加冕給他的王冠,使他即君臨萬物,又超然物外。
人生的低級狀態無非是柴米油鹽,婚喪嫁娶,哪有甚么詩與遠方?但是孤獨與痛若卻能賦于人生詩意與美好。
每一個時代都有一堵無形的"萬里長城″把年輕人圈起來豢養著,然而,總有少數不安分的靈魂翻越城墻逃脫了,它們義無返顧的身影絢爛在晨曦里。傳說中,這群放逐之羊,愛上了狼,愛上了鷹,甚至學會了襲擊人類。
沒有對群畜的憎惡,沒有對平庸的敵意,哪有資格談論孤獨與自由。不是沒有慈悲之心,而是我的慈悲對世人太傲慢了,對眾生的蔑視升華了我的慈悲。
終止痛苦最殘忍的方式,就是對現實絕對臣服,知道太監公公們為什么沒有痛苦么?那是對主子的臣服成全了他。
大部分人的命運,無論尊賤美媸,只要其靈魂從不曾覺醒過,最終徐徐變成僵癟的干尸,它們的存在驗證了生命的無趣虛妄。
好奇怪!塵世上庸庸者眾,已經被馴化為順民了,國家不僅讓他們徼這稅那稅,而且還要給他們灌輸道德教條和法律規則。人類一直用自殘自虐的游戲狂舞著自己的無知。
民主社會的公平體現在法庭上,專制社會的正義體現在朝庭上。法官是自自最大的權威,皇上是自由最高的神威。
對待天才的方式,社會最初用法律懲罰他,不頂用,改為用道德綁架他,還不行,干掉他。
以自由為信念,心中就有陽光;以天地為格局,胸襟就有星辰;以智慧為戰略,王位就是你的!
第三篇:拈花晬語的雜文隨筆
時下國人看重的房子、票子、車子乃至身子,它耗費了吾人幾乎一生的心力氣血。若把這些幻化之物太過于當真了,也便忘記了抬頭仰望星空;活得太現實的人,其格局、眼界都不會多大。
獨處,使吾人感受到靜的力量,它洪大、深邃、芬馥、喜悅,此情此境,真切體驗到“萬物皆備于我”的境界。心為物所役,乃困苦煩惱之淵藪;物為心所用,乃忻悅自在之真諦。
當今教育的蔽端,過早傳授知識技能,而輕視開發其內在品格智慧,導致其先天不足,波波一生,沉浮于欲念之旋渦,與真實的快樂幸福背向而駛,殆矣哉!
汲汲于名利,輪回于生死,在無形的塵網中載沉載浮,乃蕓蕓蕓眾生的真實寫照。看破名利是大智慧,超脫生死是大境界。
誰撬開眾生的欲望之門,他便發現了賺錢的秘密;誰開啟眾生的心性之門,他便洞察了快樂之源泉。
真正的大道,語言不可形容之,故智者善語默;
無垠的天機,心地自能會意之,故達者唯守拙。
不被色所迷,名為真慧眼;
只做本分事,是謂大善根。
第四篇:春花閑語雜文隨筆
總能看到有人說,因為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喜歡花的人類仔細想來十分奇怪的話。我覺得沒什么奇怪的。人喜歡美的東西,生殖器官如果是美的,那就會有人喜歡。此時人所追求的不是花的本質,而是他們為花賦予的理解與定義而已。我也是如此,我喜歡我所要的事物。
放學路上的晚櫻盛開了。眼珠一般的重瓣花大朵大朵從枝頭上像霉菌那樣生長出來。曾經我很反感這種晚櫻。總是在紅褐的葉片展開后才開花,花和葉像血潮糊在一起,又成何體統?現在我也能夠欣賞它的美了。即便如此,所謂美與否,不是你我能夠定義的吧?
海棠花的花期太短了。我想起在車站看到的綠皮火車,從天橋底下呼嘯而過了。前幾天花還半開的時候,我曾猶豫過要不要從自己家的海棠樹上摘下一朵來。雖說有點于心不忍,但想到就算現在不摘,不出一星期它也會謝得影兒都沒有,我一狠心扯下一朵綻開了的,別在頭發上戴著去上學了。我回到幼女時期的繽紛感官里,為頭發上柔軟的觸覺欣喜若狂。
老師和同學們都對這朵真花感到好奇。我一直戴著它到下午放學,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一照,花瓣已經蔫了垂下來,邊緣泛起腐爛的黃褐色。我把它揪了下來,想了想還是沒能扔進紙簍,把它從窗口扔了出去。用完即棄的生命。我向生活妥協了,認定了枯萎的頭花已經失去價值。
正因如此,我恨啊。開敗了的海棠花只剩下一樹黃褐,我揪下一朵,整個樹只輕輕一顫,花瓣就撲簌簌落下。不久前的早晨,微風吹過,海棠樹就痛哭流涕呢,地面上鋪滿粉色的花瓣。我坐在樹下面,也夢想著被花瓣淹沒窒息而死。我正是對自己最有著Heliogabalus式的癲狂。
我可能沒說過,一天晚上我的確擁著海棠花入眠了。我強硬地摘下它,把它帶回高閣中的房間;我忽視它的意愿,我強迫它,我威脅它,在昏暗的床頭燈下,在透過落地窗灑下的月光里,我侵犯了海棠花。我狠狠地咬嚙它,品嘗過分生澀酸苦的青棗皮的味道。我把它在身下碾碎,只為了在醒來后能聞到睡裙上沾染了植物的氣息而欣喜。我有問過海棠花的意愿嗎?沒有。我是犯人。
我恨啊。我對你,這株孱弱的垂絲海棠,懷著癡狂的愛情。我真希望能擁抱你,幾度地親吻你,用臉頰上的胭脂再去染你柔嫩的花瓣。還沒有、還沒有,春天還遠沒有結束,海棠花為什么急著枯萎了?為什么我扯下一朵花,捏在手中輕輕一轉,就像長大那樣,花瓣全部飛了出去,只留下指間一根沾著花蕊的細弱花莖;就像拋出所有作為年輕人的美好回憶,只帶著一副骨架子長大了那樣。我恨啊,我扯下海棠花的花瓣,恨不得折斷它的所有枝條,妄想一把火將它燃為灰燼。枯萎的樣子,我不想看到。快點啊,我愛它發狂,想親手毀了它。我要折斷的枝條斷口處的觸感,我要燃燒的氣味。
可憐的海棠花。在夢里,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株我親手鋸過的柔弱的紫藤啊,為它的小姊弟來報仇了。稀稀拉拉幾串稚嫩的紫藤花吊死在枝條上,柔嫩的枝條纏繞著絞緊我。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把你自認為的美,你一意孤行一廂情愿的期待,強加給海棠花去?海棠花不想要,紫藤哭著說,海棠花只想要凋謝,像前一年那樣,像前一年的前一年那樣。這也是美啊,只不過你不去尋找,傲慢啊。
第五篇:鄉思小語的雜文隨筆
谷雨剛至,細雨配合著節氣紛紛而至。街是濕的,空氣是濕的,連剛綻放蓓蕾的丁香苦澀的香吸入鼻子里都是濕的。
晚飯過后,閑來無事,獨處靜室,一桌、一人、一書、一茶。嗅著淡淡的茶香,思緒也在杯上升騰著、彌漫著、層層疊疊幻化成昨日的歲月,飄向遠方的家鄉……
印象里的老家,永遠都那么美。草,是一片片的;野花,是一山山的;樹,雜七雜八的一林林的;連水,都是一洼洼地盛放在紅紅綠綠間的。
家鄉是北方普通的農村,依山傍水,郁樹環繞。遠遠眺去,我的家就藏在那裊裊炊煙的下面,大柳樹的里頭。走盡村路消瘦的盡頭,那永不設防的院門常年懶懶地斜掛在兩邊,任風霜雨雪剝落著早已斑斑的容顏,只在風大的夜“吱吱”地吟著。而那被喇叭花爬得滿滿的籬笆,排在菜園的四周,梳理著晨光,把一道道金灑在頂著露珠的青苗上。老井上木轆轤的腰被那早已灰灰的麻繩束得細了一圈又一圈,任蜻蜓落在上面而無力理睬。青瓦綠苔老屋的窗半開著,檐下的歸燕卻早早從窩中探出了頭,邊叫邊清理著羽毛。晨光里的蛛網,也剛剛在朝霧里清洗過了,隨著微風起伏輕舞著。家鄉的清晨是美好的,連鳥兒都在歌唱。晨時的空氣是清新的,連枕邊都漫著芳香。屋前早起勞作的父母早已把頭深深地埋在蔥綠菜園間,留給我睡眼的永遠是那抬得高高的臀和偶爾直起腰望向我的那張笑臉。外間廚房里鐵鍋在“咕嘟咕嘟”地響著,我早已癟癟的肚皮配合著鐵鍋輕輕地合著,心早已迷失在濃濃的粥香里。
正點的鐘聲響起。也拉回了我的思緒。望著這架比我年齡還大的老鐘,因為有老家的記憶被我一次次從妻的手里搶回來。我知道,我不舍的太多太多了,不止是這一架鐘。是啊,從青蔥年少到人到中年,算算,離開了那個小鄉村已二十多年了。當初在鄉親期望的目光中我走出了小村,外出求學。幾年后,又在鄉親羨慕的目光里接走了父母,告別了老屋,來到了鋼筋水泥林立的都市。曾經以為,柏油馬路上行走的是幸福。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懷念那鄉間的小路,越發懷念那路盡頭的幸福。
如今衣食無憂的我,總是食之無味中懷念那遠方那塊土地上曾經的味道。尋遍每一絲發黃時光里。在靜靜的每一刻,每一秒。舌間涌起的是那初春不知名的,酸酸的野草味道;是那盛夏老井水中清涼的味道;是那金秋瓜果、冬夜火爐上的土豆……
黑夜撕扯著記憶,如兒時的喇叭花在心的籬笆上肆無忌憚地爬。把一幕幕回憶掩埋在觸摸不到的黑土中。
無數個這樣的夜,我的夢里炊煙常起、花落無聲、油燈不滅、綠柳常青……只是睜開眼,同內心一起升起的那彎新月如舊,掛在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