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落雪時分散文
雪邁著輕盈的步履,飄飄灑灑的走來,飛舞,旋轉,墜落。雪花撩撥著冬天里儲備的心事,凍僵的小草被驚醒,期盼在土地的溫床上接受雪花的這份滋潤,成長自己的嫩綠。大地也無所適從的掩蓋住春潮涌動慌亂的心跳,借雪的潔白把色彩絢麗的山坡遮蓋,熏香自己的五臟六肺。
北國的雪最具柔軟的特質,深吸一口甜絲絲把愛情融化,伸出手溫柔柔把心濕潤。追尋飄落的雪花時又夢幽幽如在那潔白的童話世界里行走,飄忽不定,牽動人的思緒,把人的思維引向白茫茫天地的縱深。“質本潔來還潔去”,腳下踩踏著吱吱作響的積雪,天地一體,寒意微醺,世界從此變得一片圣潔,白茫茫大地真干凈,干凈的讓人心里什么都不想,什么也可以想,想象的翅膀飛越千山萬水,漂洋過海,至抵那心魂深處。
雪地里的一對鳥兒借雪的溫馨,編織一個浪漫凄美的故事,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印痕,簡單樸素的叫聲,釀造出激情飛揚的生活,在冬天堅硬的表情里,被雪柔軟過的心情,開始滋生新的憧憬。
雪飄落的越來越起勁,打破了枯燥沉悶的冬天,活躍在天空中,搖曳著寂寞的冷風,親吻著枯枝,撫慰著大地,訴說著回歸大地的情愫,夢幻中讓人詩意的棲息在北國壯美的雪景中。天作帷幕,地作氈帳,雪花鋪地,一縷縷情絲雪中筑巢,一杯杯瓊漿雪中釀出,一串串夢幻雪中沉醉。起來抖落身上的雪花,伸出舌尖醉飲一口飄落的雪瓣,暗中振奮著,蘊含著無堅不摧的力量,奏響命運的交響樂章。浪漫的雪地留下腳印詩行,捧起一把雪粒,欣喜,興奮,留戀,更多的是不舍讓雪化掉,等候潔白世界的洗禮。
伸手牽著片片夢幻般的雪花,掠過天空,越過田野,飛向云朵,漂浮在變幻無際的空中,像天使般自由,像精靈般歌唱,趁著雪還在飛揚,盡情的放飛夢魘,讓所有的故事追趕雪舞的腳步,催發新的希望與人生。
第二篇:落雪散文
今年又是一個暖冬,像是過了好長一個初春。總覺著無雪不是冬,盼望著能早點落雪。忘了今冬的第一場雪何時飄落,好在臘八這天總算落了今冬第二場雪,這才有了絲絲冬意。
臘八的雪,濃密于午夜時分,稀疏于次日清晨。一夜之間,大地萬物銀裝素裹、素雅靜美,一種冰清玉潔的清新雅韻撲面而來,宛若置身于一個琉璃的世界。
或許是昔日嬉戲的孩童們被風雪攆進了屋子里的緣故,落雪的日子忽然格外寂靜了,只剩下不知疲倦的風和著雪纏纏綿綿,洋洋灑灑。此時,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待在暖和的屋子里,同奶奶抗議,嚷嚷著要去雪地里嬉戲……
走出屋外,風勁吹,雪漫舞。很想觸摸一下久違的雪瓣兒,卻是來不及觀賞就融化了。那些凋落的樹葉的枝頭也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隨著寒風微微顫栗,幾只調皮的麻雀在枝頭躍動,一不小心,雪花被抖落到了脖頸上,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好不愜意。
雪里天將晚,街市無買賣。平日里沿街叫賣的商販少了許多,人們大都匆匆而過,奔著暖和的家里而去。呵呵,雖然這冰天雪地別有一番美景,可怎奈室外美麗凍人!?
雪停了,朝陽初升,陽光下的雪一閃一閃的折射著光芒。午間,老人坐在陽光下享受著冬日的溫暖,孩童們四處追逐嬉戲,甚是祥和
這一次落雪,也在提醒我們,年已經不遠了。遠方的游子啊,故鄉已裝扮的秀美無瑕,翹首盼你們平安歸來……
第三篇:雪落長安散文
“已訝衾枕冷,復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沒有誰比白居易寫這篇《夜雪》更生動的了,我以為。
一夜醒來,大地全白了。
一場遲來的大雪飄落了一夜,清晨,推窗望去,玉宇瓊樓,梨花千樹,梅紅雪白。大雪還在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城頭,落在街巷,落在朱雀門玄武門前的石獅子和青石牌坊上,落在了灞河的十七孔橋上,落在了通往西域的路上。這場雪,似乎,靜悄悄,落了千年。
積雪,抹去了現代的痕跡,風卷雪舞,惟余莽莽。誰持一枚巨筆,輕輕飏飏,只用白的色彩畫冬,素妝淡抹勾勒出一個夢里的大唐。詩人說,一場雪,讓西安變成了長安。片片雪花,凍凝了李白的筆硯。晶瑩的雪花哦,飛融在大明宮暖閣的熏香爐里,或,晨起的楊玉環正在沐浴,溫泉正暖,輕紗霓裳。
心中的那一片柔曼便和輕盈的飛雪齊舞,思念和雪有關。
“一下雪,西安就變成了長安,南京就變成了金陵。北京就變成了北平,故宮就變成了紫禁城。哈爾濱還是哈爾濱……”,這是自由作家、詩人尹麗川博客上的一句話,有一年雪后她去了后海,回來后在博客上開篇便是這句,平淡無奇的字句卻動人心魄。后海無奇,只是雪下得溫暖。平平蕩蕩,馬路上房頂上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落雪,怎么就會有舊時的感覺?或和浪漫有關,“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或是人們厭倦了繁華,厭倦了復雜,厭倦了枯燥無味的重復,把簡單潔白擁抱在懷里,你看,她就是亮眼的白,無邊無際,一川的平闊,幾間老屋在雪中臥著,幾棵裸露著虬枝的樹在雪中立著,一只烏鴉飛起。千年前的長安城是這樣嗎?或許,如今沒有過去冷了,人們期盼著雪,呼喚著詩意:“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天地回暖,冰雪消融,作春日的長安,槐樹抽出嫩枝,柳樹發出綠芽,“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如是,唐的詩人寫古長安的春。如是,不久,便熱鬧了起來便喧囂了起來便燥熱了起來,我便又跌落到了現在的世俗的西安。
我卻對長安的雪情有獨鐘。或是性格使然,或是老了的緣故,長安的雪能給人帶來孤獨孑然無塵無染的感覺。長安是老的,白雪是潔凈的,寫長安落雪的詩必然是孤獨的。孤獨是一種思考,孤獨是一種釋然。確切的說,孤獨是一種享受,在我這個年齡里,靜靜地飄著雪花你靜靜地望著,望著長安落雪,雪落長安。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我,只戀長安的雪。潔白的雪,從韓愈的云橫秦嶺雪擁藍關飄到了我的窗前。
大雪彌漫,有多少人困頓在這雪中,當年韓愈“夕貶潮陽路八千”“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你可能會背誦劉長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你還記得那個兩鬢蒼蒼十指黑立在南門外的泥中歇腳的賣炭翁嗎?“長安雪一尺,朝扉失南山”,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愿天寒……
賣炭翁啊賣炭翁,什么叫你饑寒交迫,燒炭南山。
長安古道,雪幕中我望見一駕牛車,吱吱嘎嘎向我走來,古道長安,我循著那只烏鴉的叫聲,我在找尋那牛車的轍痕,或,這輪轍曾碾過僧侶們誦經的唄聲梵音,大雁塔立在雪里,玄奘拄著錫杖立在雪里。我立在雪里,雪花落白了我的衣襖,落白了我詩句。我在聆聽,聆聽落雪的寂寞的聲音。
是長安的那一片云落了西安這一場雪?唐時白居易在一個落雪的日子里問他的朋友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我去問誰?朋友都散了,幾多舊友離去。
我又能問誰,雪落了,詩在哪里?雪落了,那道車轍又在哪里?詩情詩意淡了,卷黃燭暗,瞌睡總在讀詩的時候。
長安城也老了,它已不禁這風雪嚴寒。西安城還新,街上,迎接春節掛起在燈柱上的紅燈籠戴了雪帽,燈點亮了,洇得雪通紅。清晨,雪覆在湖邊的水榭游廊,湖中,一只鴨子在游
記得,我在六年前也寫過雪,《初雪帶來的幸福》:
“說起幸福,有人寫了這么一段文字:站在溫暖的窗戶后面欣賞大雪最初的樣子,輕盈、迷蒙,籠罩大地,潔白還無人踐踏。的確,很幸福。
他說,幸福就這么飄然而至,就這樣輕輕盈盈,就是這么簡單。
初雪,很美。
可,我們忽略了這初雪背后的東西:自己的房子,開著暖氣或燃著壁爐;鑲著玻璃的窗,不是茅屋遮擋風雪的塑料布,更不是監獄的鐵窗;還有,你要有賞心悅目的心情:昨天下午老板沒有訓斥你,你并沒有加班回家得很晚,孩子的作業沒有讓你鬧心,夜里,你沒有讓妻子失望,早上,你沒有起早趕車上班,爐子上煲著熱騰騰的粥。這時,溫暖的你站在了窗前,窗外飄著雪花,輕盈,瀟瀟灑灑。
還有一條很重要,窗外是雪,而不是沙塵暴。
你看,幸福并不簡單。”
現在想想都覺得這些議論太理性,大煞風景。其實,不是有句“人,詩意地棲息在大地上”嗎?一直很喜歡明朝歸有光的那一篇《項脊軒記》,其中有云:“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簌有聲;而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雖然他的家境是貧寒的,所讀之書又大多是借來的,但這一種悄然中的“詩意地棲居”,無疑有著一種難得的靜雅之美。
我只應該說雪。
雪終于住了,我回到現實中,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去賞雪去拍雪景,做著各樣的姿勢,然后,把美照秀在朋友圈子里。同一郭城池同一場雪,卻因雪厚路滑,交通癱瘓,網上響起一片抱怨聲,譴責政府的懶政。有南京的雪后街道情況的報導傳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憑什么都是古城,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在北京開會的永康書記三天七道手諭,要求全民動員起來除雪保通行。現實就是如此的實在如此的瑣碎難堪,這和詩意大唐的長安隔閡著死與生的距離,逝者已矣,落魄和寂寞已久,生者仍在前行。雖然,雪,依舊那么得輕盈,那么得溫柔,飄落得依舊是那么得瀟瀟灑灑無拘無束。
那日,雪落長安。
第四篇:雪落有聲散文
掬一捧流年在手,讓幸福的聲音在耳畔敲響,是誰把我的目光拉長,然后停落在純潔的天地之間?微笑間,一絲絲溫暖的風掠過平靜的心湖,一片片潔白晶瑩的雪花在眼前飛舞。我靜坐在媚色的陽光里,期待著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飄然而至,然后靜靜聆聽那雪落的聲響,摻雜著花香,在我的心湖里綻放著最柔媚的花朵。
清寒的冬日,陽光擁一絲明媚,從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隙中望去,斑駁陸離的光影從縫隙中洋洋灑灑地閃爍著獨有的顏色,心情忽而放晴,舒倘,漫長。泡上一杯花茶,看著雛菊在溫熱的茶水中起伏浮沉,以最嬌美的形態舒展著獨有的婀娜多姿,然后吐出淡雅的清香。
放一曲《秦桑曲》,隨著音樂旋律,讓心隨之裊裊飛舞。喜歡這樣的靜好的日子。可以暫時放下工作,捧著自己深愛的書本,斜靠在沙發上,享受著這一書一茶一陽光的最美時光。偶然間抬眸時,還可以看到陽光投進室內淡圓而輕盈的光暈。
電話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我心里暗想:難道又是加班電話?手機的屏幕顯示出一個陌生的號碼。這應該是推銷廣告電話,我按下拒絕接聽,繼續低頭看手中的書。沒多久,電話又響起,我不禁皺眉。這世道越來越多這樣不依不饒的廣告推銷,我又按下拒絕接聽。就在此時,電話再次響起,我不耐煩地按下接聽電話,沒想到一個喜悅的聲音傳來:“老師,你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小來!”瞬間,小來那憨乎乎的樣子便呈現在我的面前。
算算日子,小來今年應該有十四歲了。五年前,當我以班主任身份走進課室時,小來的沉靜在一群活潑的孩子面前略顯特別。望著他的時候,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別人口中的緣份吧。小來的名字早已在接班時便聽到同事的點評,他孤僻,反叛,性格倔強,有早熟的現象。當時我便記下這個名字,沒想到見到他時,他的樣子便能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來。他個頭不高,身材略比同齡人瘦削矮小,大大的眼睛嵌在皮膚較黑的臉上。他望著我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不安,當我直視他時,發現他的眉宇間有著與眾不同的沉靜與成熟。這樣的特點讓我一下子便深深地記住了他。那一年,他才九歲。
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我對班上的孩子作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原來,小來的父母在年初便帶著他從河北來到這里打工。為了讓孩子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父母希望多賺些錢供他讀書學習,生活過得富足一些。可是父母沒有多少文化,母親干一些粗重活和簡單的勞作,父親在工廠工作八小時外,還兼職兩份零散的工作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很多時候,小來放學回家,父母總不在身邊。班上最臟的衣服肯定首選小來,加上性格內向,同學都不愿意與他交往。因此小來很孤獨,需要得到的溫暖也不多。
面對小來的情況,我便開始做孩子的工作,希望通過我的教育讓他感受到陽光。只是,小來的內心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防御感,你越接近他,他便倔強地封鎖自己。同學說他幾句,他便沖動地打人。為了爭取解開他的心結,我想與他的父母進行溝通。
當小來聽說我要到他家的時候,顯得有點緊張無措,想拒絕更想阻止,一天都顯得慌張無措,甚至在我和他約好一起回去時,竟然也提早逃跑了,這是我從教以來第一次遇到的事情。
那晚我打通了小來父親的電話,告訴他第二天我要去家訪,并說了小來逃跑的事情。小來的父親無奈地嘆氣說:小來是一個自尊心較強的人,怕別人看到自家窮困的情況。小來的內心是多么的脆弱、敏感,他像極一只刺猬,豎起刺保護自己。
或許是小來的父親與他談心,第二天小來竟然早早地站在辦公室門口等我。當他見到我時,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細聲地說:老師,我等你一起回去。望著眼前的他,不知該是憐,還是愛,其實小來也有他乖巧懂事的一面。
小來把我帶到他的“家”,那是在工廠的廠房一角用木板圍起十多方的空間。小來的父親見到我便急忙迎了出來,而我也一眼就認出這個酷似小來的人。小來望著父親局促不安的表情時,顯得更加安靜,我可以猜想小來面對我的到來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小來父親對我很熱情,把家里唯一的一張小板凳讓給我坐,自己坐在床邊。家里的陳舊讓小來更加不安,他捏著衣角站在父親身旁,甚至父親催促他拿出準備好的易拉罐飲料給我也好像聽不見。他的父親看起來很開心,原來我是唯一一個到他家家訪的老師,因此認為我沒有把他們看輕,能尊重他們。當小來聽到父親的話時,對我更加恭敬了。
那一天,我根據小來的表現,在小來父親面前表揚了小來,說他是班上的小書迷,是熱愛勞動的好孩子,是熱心助人的學生,只是欠缺了一些主動性。看到我沒有把他在校打架的事告之父親,那一刻我分別看到小來如釋重負的表情。臨走時,小來的父親說自己沒文化,希望小來能在學校里好好讀書,遇到我是小來的福氣,他希望小來能珍惜這份緣。
自從家訪后,小來有了明顯的轉變,我也知道小來欠缺關愛,因此在學校里,我盡量給他更多的關愛與肯定。小來看我的眼神慢慢變得熾熱,還會走到我身邊幫我做些小事。在班上他更喜歡看課外書,勞動更積極,還會熱心幫助同學,不再打架了。看著他慢慢融入這個班集體,我心感安慰。
有一天,孩子們告訴我小來上黑網吧了,而且還帶了外邊的孩子到校打群架了。聽到這消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我迅速找小來了解事情的經過。當我詢問他時候,我覺得“冰釋和解”的暖流開始瓦解,他有些不友善地看著我,一句不哼。
我看著眼前的小來,讓他坐下來,溫言細語地說:“小來,你餓了沒?”他錯愕地看著我。我遞給他一塊面包,說:“吃吧,味道不錯的。”也許我這樣的處理方式讓他感到疑惑,那仇視的眼神略去了一半。我故作不解地說:“你肚子不餓?聽說你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這面包可是我最喜歡吃的,一般我只給家人吃。”
他望著手上的面包開始不哼聲地咬起來。許是我的關心瓦解了他的城墻,在我的追問下,他道出了整件事的來朧去脈。原來小來想和伙伴們交往,可是當伙伴們說起網絡小游戲的時候,自己卻變得懵懂不清,小伙伴開始譏笑他家里窮,沒有玩過網絡小游戲,父親不愛他,所以總不到校接送他。這樣的話大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希望在同學面前表現一下,于是,把父親每天給他的早餐錢湊起來,去網吧玩同伴口中的游戲。他知道自己沒辦法讓父親到校接送他,因此在游戲方面更想努力表現自己的才華。
網絡游戲的確讓他沉迷了,連續好幾天泡在網吧里,也因此讓他結識了好幾個年齡稍大的同伴。忽然得來的珍貴友誼,讓小來感覺自豪。可是好景不長,他到黑網吧的事情讓小輝發現了。他有些慌張,害怕父親責備的眼光,害怕老師的不信任,于是,他去懇求小輝別把事情抖出來,但遭到小輝的拒絕,甚至罵起他來。言語碰撞間,兩人竟然動手推撞起來,網吧結識的哥們見到此事,趕來幫忙,因此便成了同學口中的群歐了。
小來說完此事的經過后,略顯緊張,他對我說:老師,求求你,別告訴我的家人,我知道去網吧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不想父親失望,我以后保證絕對不到網吧玩。看著小來如此重視父親對他的看法,我終于答應了他。
小來的成長年齡比同齡人早熟,如果不及時引導,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關愛更顯得尤為重要。我與小來的父親進行了一次詳談,讓他的父親給予小來一絲關愛。當我說清理由后,小來的父親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于是就果斷地放棄一份兼職工作,把照顧小來放在首要的位置上。那天放學,我如往常把班里的孩子送到校門口,小來一眼看到來校接他放學的父親,竟然感動得哭了起來。或許對于小來來說,父親第一次的接他對他來說是太過奢侈的事情。
小來變了,變得踏實且謙遜,禮貌且乖巧,積極且認真。我始終堅信世間上最偉大的就是愛,是愛轉變小來,是愛給小來帶來了巨大的變化,從小來身上我看到了愛的詮釋。
天有不測之風云,小來突然接到奶奶病危的通知,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辦理轉學。我匆匆為他辦了一個簡單的歡送會,在歡送會上,他哭了。臨別時,他依依不舍地看著我,我可以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絲不舍的神情。他回老家了,那一年,剛好十一歲。
時間悄然流逝,他那副黑乎乎的面孔,已經快要在我的記憶里消失的時候,我竟然意外地接到了他的電話。這是自從與他分別后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遠方傳來的聲音與原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聲音低沉卻富有磁性,低沉的聲音里卻掩飾不住那份喜悅。
小來在電話里除了簡單的問候外,不外乎就是說起離別后他的學業成績。當我問及他奶奶的情況時,他卻沉默了,然后幽幽地嘆氣說:“奶奶走了,就在我離開你的那一個月,她敵不過病魔的召喚離去了。”電話那端的低語讓我可以想象出他那略帶憂傷的樣子,我知道奶奶的離逝一定會讓他很傷心。正當我想安慰他的時候,他竟然說:“沒事的,老師,別擔心我,都過去了好幾年了,我也接受了這個事實。”聽到他這樣說,我感覺小來真的長大且成熟了,不再是那個莽撞而沖動的少年了。時間真是一個可以讓人快速成長,忘記傷痛的醫生。我為小來的成長感到高興。
感覺腿彎曲得有點兒麻木,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抬手拿起那杯早已泡好的花茶,慢慢地喝下。一股淡淡的花香迅速地鉆進我的鼻孔,像極我現在的心境。
小來忽然間壓低聲音說:“老師,你見過雪嗎?”我一下子愣住了,“沒有呢,怎么了?”
小來一下子松了口氣說:“幸好,你到現在還沒見過雪。”
我一臉驚訝地說:“什么意思?”
小來故作神秘地說:“老師,我想成為第一個和你分享下雪的人。”
“啊?為什么?”我忽然覺得小來這突然而來的話有點兒滑稽。
“老師,你還記得曾經跟我們分享過看海的相片嗎?那時我們都非常羨慕你,后來我還問你有沒有看過雪,你說沒有,讓我以后要與你分享,難道你忘記了?”
我努力地翻找以前的記憶,終于讓我想起帶兒子去看海的事情。那時由于要建立一個網絡班級論壇,我便把自己看海后寫的一篇文字和一些相片貼到班級論壇上。當孩子們看到那個貼子時,都鬧著要看我所有的相片,和我一起分享喜悅。沒想到那時的一句戲言,竟成了小來與我的約定。
我尷尬地假裝記起,說:“哦,記得,我以為你不記得呢。”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
小來高興地說:“不會的,這是我們的約定,老師,今天我們這下雪了,而且雪下得很大很大。可惜我沒有錢買相機或者手機,不然我一定會拍張相片給你看。”
我可以想象到小來那失望的表情,于是說:“沒事,你描述給我聽的。”
那邊傳來他雀躍的歡呼聲,于是,電話那端便聽到他繪聲繪色描繪的雪景:“我們這里一片白茫茫,雪花紛紛揚揚從天上飄落下來,就像拉起了白色的圍幕一樣,到處都是白色,公路,屋頂,樹梢上都是雪。老師你一定不知道雪是什么顏色吧,讓我來形容一下,雪是白色,不是銀色的,就像牛奶的那種顏色。雪落下來的時候很美的,真的像你所說的柳絮一樣,柳絮的樣子就是以前校園那棵木棉樹飄落的棉絮兒一樣,輕輕的,真的像鵝毛……”
隨著小來的述說,腦海里想像著那邊的景色,眼前便不斷呈現了一些雪落的美景:那雪花潔白如玉,它像月宮桂樹上落下的葉絮,像極了飛舞在空中的白蝴蝶,似舞如醉。此時的大地一定是銀裝素裹,就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鵝毛般的雪花一會兒落到樹上,一會兒落到屋檐上,一會兒落至窗臺……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花在天空中打著轉,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盈漫舞。我可以想像出小來在雪后穿著棉襖在雪地里追逐,打雪仗的樣子,我仿佛聽見小來踩在軟綿綿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可以想像出小來一家人拿著工具清理積雪,樂也融融的樣子;我甚至想到小來手捧著干凈的雪,用舌頭舔了一下牛奶般的雪,然后吐吐舌頭,呵出一口寒氣然后向我招手……
孩子啊,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個世界最好的信差就是四季的輪轉,不急不緩,總用季節獨有的聲音告之世人,它如期而至。可是,當我接到你看雪的電話時,我知道,這一年最好的信差就是你。是你讓我感知雪落的美,讓我感知承諾的珍貴,讓我感知愛的魅力。你就是雪落的標識。當雪落的時候,是你扣響了季節的音符,又是你讓流年中敲下雪落的聲音。我想和你通電話的那一刻,雪落的聲音在我清澈的心湖里早已敲響,一如此刻柔美時光帶給我的歡愉。
放下電話,我繼續游離在雪色之中,仿佛是一種超然,心中泛起一陣陣暖流。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愛吧。當寒冷的冬季來臨之際,指間的歲月,在繁忙中走過,心里只要有愛,便會溫暖如初。季節的寒冷,只因聽到你落雪的聲音,便得不相信入眼的寒冬是如此的溫暖。暖暖的氣息,暖暖的云朵,暖暖的心意,便是你給予我最好的饋贈。繁忙中,也覺得生活充實而美好。
窗外,溫暖如昔,遠方雪落紛紛。踏著雪落的聲音,我看見了幸福就在拐角處,夾裹著一縷清涼的風吹過耳畔,拂過我的發梢,風中依舊夾雜著花香,一半飄向遠方的你,一半落入我的心間,在我的心湖里綻放著最柔媚的花朵。
第五篇:落雪無聲散文
前幾天,從老家傳來消息,說是二姐的身體又不好了,由三姐和四妹陪伴去了哈爾濱復查,聽到這個消息,我沒敢給二姐打電話,只是讓女兒側面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兩年多以前,大哥和大姐相繼去世,對我的打擊很大,尤其是已過知天命的年齡,更是不忍聞見這樣的噩耗。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卻也是誰都不愿意撒手人寰。
一路行來,見過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對死這個字眼多少有些畏懼。自己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忍聞來自親人的噩耗。我也知道,人們從生下來的那天起,就在一步步向死亡逼近,最終,都會走向最后的歸宿。父親走的時候,我在病榻前陪伴了一個月,也算是盡到了孝道,面對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依舊是心如刀絞,不肯面對那份現實。到了這一天,就是再不肯,也必須面對,再不忍心,也必須去承受。但凡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都會明白,心里的那份痛,是痛徹心扉的痛,是痛到骨髓深處的痛。真的要把那種痛說得明明白白,還真的找不到恰當的字眼。
隨著年齡的增長,沉積在心里的那份情越發的濃,越發的厚重。尤其是遠游在外的游子,心里的那份相思,對遠方親人的思念,也越來越強烈。當聽到親人的身體欠佳的時候,腦海中不知為什么就會冒出:“時日不多”這四個字來,心里的那種怕,就像魔鬼一樣,撕咬你的肉體,撕咬你的靈魂。一九九九年春天,我做完闌尾炎手術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母親病危的電話,大哥和三姐當即收拾行囊回了老家,去看望母親,我彎著腰,手捂肚子,遙望故鄉的方向,默默的禱告:母親,等我,等我呀!拆線的當天晚上,我就踏上歸家的列車,一路一直通電話,到達望奎的時候,傳來消息,說母親見好,大哥正計劃著用什么藥,進一步治療母親的病,誰都不會想到,那是母親回光返照,用盡最后的體力,和病魔做頑強的抵抗。我進屯子的時候,母親咽下最后一口氣,香魂渺渺,飛到天國去尋找父親。
我沒有眼淚,只有一臉的悲戚。聽到母親病危的消息時,我一直流著眼淚,如今,再也沒有眼淚了,有的只是麻木與痛苦。老妹妹來大興安嶺的時候,父母也一同來了,一直和大哥生活在一起,大哥搬家之后,父母和老妹就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好景不長,一場大火,燒毀了住房,父母只好搬到三姐家,后來又被大哥接到了十八站。十八站離我家八十多公里,沒事的時候,我就騎上摩托車,前往十八站。九三年夏天,父親去世之后,母親回到了老家,和二哥生活在一起,直到去世。母親去世之后,有一次大哥和我閑聊,問我:父母的遺產我們三兄弟平分,我二哥孝敬父母多一些,兩間房子歸他一間,另外一間房子我和大哥一人半間房子。聽到這里,我就笑了,告訴大哥,你和二哥一人一間房子吧,我的那半間房子就歸你。大哥聽后就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啥都沒有說,其實我明白,大哥是怕我回去和二哥分家產。我就是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從我八二年結婚到母親最后去世,十幾年的時間里,父母只在我家居住了短短的幾個月,要說盡孝道,與二哥相比,相差的實在是太遠。就我家的兄妹八個來講,我也是做的最差的一個,而我得到的愛,卻比任何一個兄弟姐妹還要多一些。那時候,年少輕狂,肆意妄為的事情很多,脾氣又倔得很,別說是哥哥姐姐,就是兩個小妹,也是退避三舍。現在想起這些的時候,才深深感覺到,父母當時要付出多少牽掛與我。記得七六年二月份離開家鄉的時候,是天剛蒙蒙亮。今年我就要畢業,要到戶口所在地上學,畢業,等待分配。在小伙伴眼里,我是另類,是街溜子,是吃糧食本的,將來還要掙現錢,小伙伴們都羨慕得緊。那個年代,對于吃商品糧,眼熱得緊。父親背著重重的行囊在前面走,我緊隨其后,一步三回頭,眼淚像斷線的風箏,一個勁的掉。走出很遠,再回頭看時,依舊會看到,母親站在料峭的寒風里,向遠處張望。雖然我看不見母親的面容,分明可以感覺到,母親的長發就在料峭的寒風里飄啊飄,彌漫了我整個的生命。
一九七八年三月份參軍,七九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當時,國際國內的形勢都很緊張,部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早就斷絕與家里的聯系,為了防止泄密,只能收到家里的來信,無法給家里回信報平安。三月,部隊奉命調往黑龍江明水駐防,一去就是一個多月,等我們回到四平駐地的時候,姑娘們已經穿上了連衣裙,我們就是一身棉軍裝,雄赳赳走在四平的街道上。三個多月的時間,終于可以給家里寫信了。接到我這封平安信的時候,二姐正巧在家,娘倆個抱頭痛哭,懸了幾個月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在明水駐防一個多月,而明水離母親只有一百多公里。直到八零年底復員返回家鄉,才逐漸知道,母親和二姐一直流了三個多月的眼淚,了解內情的鄰居形容道:有好幾大碗。我卻不以為然,男子漢大丈夫,扛槍當兵,保家衛國,甚至是馬革裹尸,都不在話下。我卻不了解,母親當時心里那份痛楚有多深,那份牽掛有多揪心。直到我做了父親,才理解“兒行千里母擔憂”那句至理名言。
上學的時候,母親從來不督促我好好學習之類的話,而是慢條斯理的講訴大哥上學的故事。那時候家里窮,在縣里上學的大哥,只有一床小薄被,哪里有閑錢買褥子,冬天冷,也不敢脫衣服,就哆嗦成一團,佝僂在冰涼的床板上,實在太冷的話,就將谷草堆在棉被上,人一篩糠,就能聽見谷草發出相互摩擦的聲響,就這樣,大哥,還是從公社考到縣里,又從縣里考到佳木斯醫學院。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學習上,一直都沒用大人操心,無論是在班級,還是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七七年恢復高考的時候,三姐已經給我報了名,為了那身國防綠,我與大學的門檻失之交臂,盡管如此,我依舊不后悔。記得小時候一下雨,就會唱起兒歌:“大雨嘩嘩下,北京來電話,叫我去當兵,我還沒長大。”
說起當兵,我還真得感謝大哥,要不是大哥幫忙,我還真的就難圓當兵的夢。那個時候,當兵難,誰都想去當兵,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愿。那個時候,當兵有一個好處,就是當兵回來就是正式工人。對于正式工人一說,我還真的沒考慮,能夠穿上軍裝,神氣一番也是好的。說起大哥,真的還要特書幾筆。大哥為人正直,不卑不亢,無論是當官的還是百姓,一視同仁。在塔爾根當衛生院院長期間,無論是誰家,無論是何時,有患者,首先到場,絕不怠慢一分鐘。那些年,好像是犯邪了,夫妻拌嘴也好,婆媳吵架也罷,都愛喝個藥,經大哥之手,有三十七位有機磷中毒的患者,挽回了生命。大哥已經離開塔爾根好多年了,已經走下了生命的舞臺,至今提起來,那些老人還是念念不忘。
窗外,大雪飛揚,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飄落在庭院上,一直飄落在我的心底。接到大哥住院做手術的消息時,就是滿天飛舞著雪花,只不過那是冬雪,這是春雪而已。雪花大朵大朵的飄著,從那年春節前,一直飄到現在。人生有許多遺憾無法彌補,人生有許多無奈不可強求,人生有許多眼淚,不一定都流在表面。流在心里的眼淚,更是痛徹心扉,痛徹骨髓。大哥是一個樂觀豁達的人,但凡是學醫的,對生死早已經看淡。不是麻木而是徹悟。大哥六十大壽的時候,我趕去了河北京唐港,那是我們兄妹最后一次大團聚。翻開影集,翻看那些老照片,不禁潸然淚下。兄妹八個聚首在美麗的海港,定格在歡樂的一瞬間。老照片上,已經有兩個人不在了,大哥和大姐都走完了人生的旅途,隨父母而去了。生老病死,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主觀愿望再好,也只是愿望而已,誰都無法違拗生命的規律。
再次去京唐港的時候,大哥正在唐山腫瘤醫院接受化療,我趕去醫院的時候,大哥正和主治醫師探討治療方案,由此可見大哥的樂觀豁達。作為一個癌癥病患者,知道自己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還這樣樂觀豁達,那是怎樣的一個胸襟,我真的不知道,我將來面對死亡時,能不能也像大哥那樣坦蕩,豁達,笑聲朗朗,我想我做不到大哥那樣的定力。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來時無牽無掛,去時就會有許多遺憾和不忍。不忍是人之常情,遺憾雖然是在所難免,能盡量減少遺憾,也是人生的一大況境。坐在電腦旁,抬頭看一眼窗外,雪花依舊在輕輕的飄,時急時緩,揚揚灑灑,雪落無聲。有時候我就想,人生本應該像這落地的初雪,潔白無瑕。卻因填不平的溝壑,使靈魂蒙上了一層塵埃。
清明的雪飄飄灑灑,落滿山林,落滿我此時的心境。緬懷已故的親人,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心境,不免有些沉重,但是,我堅信,此刻,他們都在天國,正默默注視我,同時,也希望我幸福。我也默默祈禱,愿我的親人,在天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