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于少平傳統書畫館畫家——邱瑞的山水畫欣賞
于少平傳統書畫館畫家——邱瑞的山水畫欣賞
邱瑞,號游天,一九六七年生于安徽太和。自幼喜好書畫,擅音律。于少平先生入室弟子。導師于少平先生寄語:弟子邱瑞,安徽太和人氏,喜石頭、書畫,好游歷天下,自署游天。謀生之余玩書畫,摹古璽。《淮南子·說山訓》曰:『求美則不得美,不求美則美矣。』藝術于無意處本更真和純。因為他不以書畫為生,畫的味道更純粹,暗合了蘇軾所說:『書初無意于佳乃佳爾』之意趣。古人稱游于藝,游就是玩,玩就是脫離世俗達到精神的自由。邱瑞特別偏愛石濤的山水畫,從石濤畫中感受到與大自然的默契,又喜歡石溪山水畫中線條的渾樸厚實,慢慢把兩種風格捏在了一起,厚實而有生氣。藝無涯,書畫需要慢慢的修養,因為這是中國藝術的特點,在摹習古賢作品的過程中改變自己的氣質,提升品味。邱瑞的藝術道路還很長,我期待著他的未來。一份簡單 一種回歸文吳凡『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中國畫更多的是修為的學問。大千世界,蕓蕓眾生,一顆本真善良的心,不斷求索,如何用筆墨解讀山水和心靈的契合,這便是邱瑞與書畫的因緣。邱瑞,已過不惑之年,一直生活在安徽一個安靜古老的小鎮。于他,書畫只是一個過程,一份簡單,一種回歸,一份交流;于是這份交流,便親切而自然,沒有猛烈,沒有嘶喊,沒有發泄,沒有焦躁,也沒有所謂順向的、高大上的、渾噩強烈的時尚氣息;而是逆向的、幽遠的、遠離世俗的山水之約……這份逆向與遠離,似乎隱約一絲筆墨的冷。不,那是寂,抑或淡淡的中和,筆古意清,安靜釋然。二○一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在北京琉璃廠,邱瑞正式拜師于少平先生,學習中國傳統書畫及篆刻。那正是北京的春天,陽光和煦,樹梢掛滿鵝黃。那一天,是邱瑞在書畫求索路上一個很大的轉折,一個新的開始。有明師指路,邱瑞更加明確了方向,收起曾經發散的心思,更加專注的回到傳統筆墨,也更加有了信心。三更燈火五更雞,每天凌晨四點起床研習書畫從未間斷,即使在寒冬凜冽的日子。因房間沒有暖氣,他便要常常用熱水把墨盤和水缽溫熱,以免結冰而不能完成他的線條和皴染。也算是對自己多年習畫一個小結,邱瑞囑我寫些文字。我說你先寫個簡介,寫好用微信發給我。看后,我沉默良久。遂轉其下:『我的家鄉在安徽北部,阜陽市太和縣關集鎮,平原地區,沒有山。我家的旁邊有兩條河,茨河和谷河,在地圖上雖不起眼,但在生活中那是我們的驕傲。我從小就喜歡中國書畫,那時雖然不懂,但很熱愛,并自己嘗試著買了排筆和油光白紙,自己在家學畫,山水、花鳥、人物,什么都畫,那年我十五歲。直到一九八四年,有緣認識了本地一位有名望的畫家,王佳和先生,王師從事繪畫一生,作品眾多,所繪花鳥也是傳統畫的一部分,王師也師古老蓮、虛谷等,以剪紙、梅花、博古見長。另外,我非常喜愛石頭,從十幾歲開始為石而走,遍歷山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畫如其人,面對這樣真誠樸素近乎直白的文字,我曾想洋洋灑灑、引經據典、以顯示才華或文白夾雜近乎于駢體文的文字構想,使我慚愧。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想榨出自己皮袍下面藏起的『小』來。面對這樣的文字,以及已經展開的邱瑞的山水畫作,我接下來的文字似顯多余,只當個人在讀了魯迅先生『人力車夫』文章后的囈言囈語:邱瑞的山水畫作多使用古色古香的毛邊紙或泛黃的皮紙。他覺得這些材料與自然、石頭更為親近,古舊質樸充滿記憶感。『以古為師』,在對山水的游歷中即使是情滿于山水,如果沒有相應的清晰的筆法去完成,也是枉然。邱瑞深明其理,所以當他幸遇恩師少平先生后滿心歡喜。在老師的精心指導下,系統梳理,從山水畫的起源開始,從董源、巨然、李成、范寬到『元四家』到『明四家』,到『清四僧』等等。無論南宗北宗,進行了廣泛的大量的臨摹體會、吸取營養……『搜盡奇峰打草稿』,他徜徉于石濤『一畫』畫里自在的想像、連綿生動的氣韻。他醉心于石溪畫里蒼老的筆線,沉厚的意境,在不知不覺的學習中,將因石而愛游歷的山水漸漸化為心中之境、舟亭云水、山石樹木、倚仗老者……這些山水符號不再是簡單的寫實,已簡約為他理解的生命符號。如徐復觀先生所主張的『中國藝術精神』,中國藝術在發生及生發的過程中,一直都是主客觀交融的。邱瑞的畫,筆線醇和安靜,剛柔相和,不急不躁,不慢不滯,皴染有度,無濃墨重彩,僅淺絳設色,構圖安穩不求奇險,空間置景,不大密大疏,清靜、釋然。從材料到筆意,都充滿古味兒。也曾有人質疑其缺乏時代感,不與時俱進,還有人說現在吃穿住行都已升級換代,中國畫為何不能創新?這樣的聲音不只是個別,而甚或嚴重到一個時代現象?所以本人覺得有必要贅述以下認識:中西繪畫美的本質是相通的。誠如費孝通先生所言:『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審美意識,當然盛開各自的藝術之花。無所謂誰好誰壞,審美文化也無所謂先進與落后。越是民族的,越具有時代性和世界性。傳統不是古代,現代也不是時尚,美的本質是穩定的,不以時空做絕對界定。中國畫貴其古意,『古』是正宗、典雅、端莊大氣,是美德。自一八四○年西方的洋槍洋炮打開國門后,我們在反思西方科技物質先進性的同時,也對自身文化產生懷疑。把西方的科學主義盲目照搬進中國的書畫中,就時代了?難道人家送來洋槍洋炮,我們反思的結果是不但得賠上對老祖宗的出賣,還得賠上對自身幾千年文化的自殺?難道中國書畫連綿不絕的記憶沉淀,性靈書寫,還得讓送洋槍洋炮的人來幫著革我們文化的命?西體中用,中國傳統文化從來不排斥對一切外來優秀文明的吸取,比如西方的『拿來主義』。可再怎么學也不能把自己姓給丟了,名給丟了,連魂也丟了,都變成了史密斯?黃賓虹先生曾說,我們應自信于我們的民族文化,站立起來,隨時準備和世界任何地方的來者握手。中國畫沒有創新,只有豐富。山水畫從人物畫的背景中逐漸獨立出來,她就好像一顆嶄新的種子,落地開始生長,歷經千年,一代又一代的畫者,滋養、澆灌、豐富著她。可是這顆樹始終是這顆樹,她在屬于中國的這塊土地上開枝生葉,她作為文化的根和母體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她對應的中國儒學的仁德、莊學的虛靜是一致的,是道器關系。中國書畫是借景抒情,寄物傳情,她不是實用主義,不是科學主義。難道古人面對的青山就不是我們面對的青山?難道我們今天的畫者如果有一百個人,面對同一青山,是否都得在西方的透視、色彩、科學結構的關照下,畫的比照相機還像,連每一個樹疙瘩都不放過?圣人含道應物,賢者澄懷觀道,觀天觀地勝萬物而不傷。在這樣的理解范疇中,我們還去創新什么?石濤的『筆墨當隨時代』成了很多人『創新』的理論依據,可石濤的畫至今被大家認可,正因為他畫出了自己心中的山水,他針對當時主宰畫壇千篇一律的,了無生氣的時風感慨『古之須眉何須安在我的肺腑?』那我們的『肺腑』在哪?拿著中國的毛筆,端著中國的墨汁,畫著毫無情感的素描山水就時代了?印一堆厚厚的名片,冠一堆長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頭銜光環,來證明自己作品的價值就時代了?五花八門、光怪陸離、大師遍地,到處都是恍若西方貴族優雅的筆會表演,個個都是禪,都是佛……嗚呼哀哉也!囈語嗎?!好像也沒有必要這樣的悲觀?至少是,有邱瑞這樣態度的畫者現在越來越多,世界永遠充滿光亮!愈是黑暗,光亮更亮!中國書畫是仁者、樂者、德者的精神家園,正因她的純凈,她的天人合一的中正觀宇宙觀,使我們沒有面具沒有憂傷!所有的山川樹木歷經風雨更加清新!中國畫是良知的學問,修養的學問,正因為她擁有可以超越一切世俗的高貴,所以那些為了名利而依附『書畫』的寄養者,其實已被真正的中國書畫精神拋棄得遠遠的!風格不是刻意而成,而是自然無為天成。邱瑞還年輕,還需要更多的學習思考和實踐,作品中也會有許多瑕疵,道技的修煉需一生的努力。邱瑞只是當下中國許許多多為中國傳統書畫復興,而努力的畫者中的一員。有這樣安靜內求的畫者我們感到欣慰。愿邱瑞一如既往守住本心,安安靜靜,繼續在山水中求索筆墨之心!(本文作者系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