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鐘永新·憂國與議學:宋育仁詩注中的張之洞
憂國與議學:宋育仁詩注中的張之洞
鐘永新
【摘要】蜀中名家宋育仁為張之洞在成都所創尊經書院時期的門人,宋育仁在張之洞去世后撰有挽詩十首,附有詩注,可彌補兩人交往史料空白。受張之洞的影響,宋育仁返川后興辦實業,是近代四川開風氣的重要推動人物。張之洞與宋育仁的交往,體現了憂國與議學兩大主題。
【關鍵詞】張之洞;宋育仁;甲午戰爭;思想交往
一、張之洞、宋育仁交往新材料的發現
近代中國歷史上的晚清重臣張之洞對四川文化教育影響深遠,其在成都創辦的尊經書院,培養出大量精英人才,門人之一的宋育仁秉承他的事功作為,辦學辦報辦實業,可謂“四川張之洞”。
有關兩人的交往材料見載甚少,臺灣學者王爾敏所撰《宋育仁及旅英探索新知及其富國建策》提及未見《張文襄公全集》收錄張宋書函,僅見戊戌變法之年(1898)八月,張之洞在門人楊銳被抓后十分震驚,迅速發電報給正在四川辦《蜀學報》的宋育仁叮囑“立言選報,務須斟酌”。另有王森然《近代二十家評傳》評析廖平時,記載廖平、宋育仁同赴湖北拜見張之洞,“夜飲劇談,達旦始散”,其他資料未有再獲,有待進一步鉤沉。
后在中國國家圖書館古籍館查閱《中華歷史人物別傳集》第58冊《張文襄公榮哀錄》,發現宋蕓子觀察育仁詩歌十首、挽聯一幅、挽詞一首。宋蕓子即宋育仁表字,此詩為其它宋育仁詩文集未收錄,值得注意的是宋育仁在詩中增補大量注解,大約2千多字,詳細描述晚年張之洞與宋育仁的思想學術交流情況,有助豐富張之洞和宋育仁的人物研究。
二、宋育仁詩注的內容解讀
整個詩注分為三部分,內容涉及湖北辦廠(1-3首),甲午風云(4-8首),學術夜談(9-10首),為宋育仁親筆記錄,真實可信,從中可了解許多歷史事件的背景始末。
憂國丹心久,還朝白發新。班頭上柱國,第一外臺臣。炳日千秋鑑,回天四海春。不嫌遲作相,今用讀書人。
文經兼武緯,后樂每先憂。劍佩鈞三奏,云霄羽一籌。夷吾出江左,陶侃在荊州。早計成功退,功成晚鄴侯。
自移鎮鄂,即注重練兵,設槍炮廠,常引陶侃“惜分陰”以勖官士。甲午之役,各省槍械皆資于鄂,曾語育仁云:李建堂、于次棠,豈非正人?!第于海疆告警,則就鄂求軍械。比事罷,則又言制槍炮之非,何為作此亡國之臣語耶?[1]
【按】張之洞移鎮湖北以后,注重練新兵,設立槍炮廠,從而為后來甲午戰爭中各省提供槍械,其間張之洞對宋育仁說及李建堂、于次棠在海疆告警時求助于湖北提供軍械,事件過后,李、于卻又非議生產槍炮弊端,令人憤慨不解。
九軌達通途,官山冶一爐。駕黿鞭入海,蹠掌縮成圖。建議先天下,隆規拓上都。非常難慮始,當日足音無。
丁亥戊子間,合肥議延接關外鐵路,時論騷然,下各督撫議。夫子獨主建中國腹地干路,時為創聞,群疑眾難,朝議以他人不能任此。公建議則請公任之,乃由粵移鎮鄂,是為盧漢鐵路之原起,即今京漢鐵路。又以武漢居天下之中,煉鐵為制造之祖,相大冶煤鐵,創漢陽鐵廠,厄于官幣,支絀為之。師曾為言,部中舉措不知命意,如以鐵廠不必辦,奏罷可也,乃不然,但限定只撥二百萬,明知斷不敷,然則意若曰:事不望辦成,第準其耗二百萬耶?既而過津見合肥,語次鐵廠,力言其不就大冶而立廠武漢為失策,且言得意門人,當為出一計。育仁遽答曰:書生不識時務,不敢言,第旁揆情形,部持欵,少與之,故為難耳,如有北洋財力,亦自立辦。及鐵廠成立,款愈難為繼,乃保盛京卿宣懷承其事。[2]
【按】丁亥年,李鴻章建議延接關外鐵路,張之洞則主張修建內地鐵路。因系張之洞提出此議,故由他擔任實施,張之洞于是從廣東移鎮湖北,籌建盧漢鐵路。當時先建漢陽鐵廠,部中只撥有二百萬,資金缺乏。當張之洞過天津與李鴻章見面,還繼續為鐵廠籌設力言,希望門人出謀劃策,宋育仁建議可增加北洋財力。后來鐵廠修成,續款減少,故有保舉盛宣懷接辦漢陽鐵廠、大冶鐵礦之措。
山海望同歸,輶軒待訪誰? 伐交謀不用,鑿空語成欺。橫海驚胡馬,連江照楚旗。當時淮泗滿,獨仗論安危。
通使以來,無人覘敵國,惟曾頡侯、薛庸盦副都日記,備掌故亦不及其國是、國俗、民業、軍形,至于學校、富強之本更無能言之者,此外紀述多聞之譯人,但夸其船堅炮利以恫喝,為主和之策。夫子獨先見遠籌。有自使間歸者,必虛懷延勖。癸巳育仁隨使歐覘人國,著《采風記》,始以“學校”立專門。甲午倭用朝鮮與我尋釁,政府不知海軍實情,遽請宣戰,但欲以嚴法紏將帥迫之使戰。而軍界使職,悉合肥主之,要地布滿,莫可誰何。軍無探謀,又倉皇命將,數道出師不相統,詭曰,寇至則先走。是時朝野眾望,皆屬於師。有詔,移南洋,至即統籌軍需,電問借款,云:臺閩、江南合借一千萬兩或一萬鎊。四電各國駐使,謀購船械。寇從海來,但以游騎擾東,而諸軍望風潰師。電駐英使,為言遠交近攻之策,龔使目笑之,時在使間,與爭,遂失歡。[3]
【按】自通使以來,出使日記內容多記載國是、國俗、民俗、軍形等,對學校、富強言之甚少,且多夸外國船堅炮厲。癸巳年,宋育仁著成《采風記》,始以“學校”列為專門。后來甲午戰爭事起,張之洞駐防南洋,電令各國駐使謀劃購船以作為遠交近攻的策略,英國駐使龔照瑗不以為然,宋育仁與龔照瑗相爭此策,最后不歡而散。
南鎮望東征,枕戈天待明。飛書前出塞,籌餉下江兵。襲鄭群疑沮,譌梁國難成。獨憐門下士,感激請長纓。
夫子在南洋統籌江海防,電英使告英廷,保崇明以上倭兵不入境,電報四出,窮日夜,不少休。比餉款議定,在英倫為使館洋員馬格里所持,蓋有受意。夫予電駐使龔云:軍餉懸急,借款如中廢,南洋有譁潰之虞。款卒成,而駐京英使電照久不至,未交款,蓋有持之者。育仁因借款得用英洋行力,乃結美副將夾輔士、英議員安潔華特、英兵官麥福爾,由購械及購船,由購船及包送保戰艦,由保戰艦至募水師。乃求將,得前創辦北洋水師之英將瑯威里,合南美阿耕廷、智利兩國大輪兩艘,并英德兩國大雷艇六艘,改良郵船二艘,合十艘聯為水師一旅,瑯威里領之。合王爵堂專使電南洋電奏。王更設策,請便宜暗襲長崎以解威海之圍,朝命遲未報。從甲午十月至乙未三月,和議成,策報罷。南洋傳旨,欽遵轉達訖曰:但和款太離奇,恐有變更,船事仍勿斷,留為續議地步,揮戈填海,古來常有,國事再誤三誤云云。於是劾爭和議。王使尚在法,有聯荷蘭、西班牙共保遼、臺之議。電聞南洋,南洋電奏,朝旨派王之春前議。法欲先立臺閩交涉之約,以掩局外干涉之疑,復閡於慶常,議不得達。龔使時在英,聞此事,趨赴巴黎,沮其議,法遂食言。臺民不愿從倭,擁唐撫自立,又不就,是非從此亂。乃重議建水師,召瑯威里返華,育仁又介瑯威里。議諧,久不召瑯,先為是辭英職,不知所終。[4]
【按】張之洞在南洋統籌江防,宋育仁在辦理借款事務中結識英國美副將夾輔士、英議員安潔華特、英兵官麥福爾,又得英國將領瑯威里,再合王爵堂專使電令南洋,獻暗襲長崎以解威海之圍,呈報后被認為和款太離奇,恐有變更,留為續議地步,之后朝廷派王之春(即王爵堂)繼續在法國奔走,商議聯合荷蘭、西班牙,龔使得知后赴法國進行阻止,議遂失敗。
風塵驚澒洞,日月復重光。霜鬢援桴鼓,星旄落劍铓。秦廷還趙璧,燕壘去汶篁。始信權益正,羞稱問晉陽。
庚子國亂猝起,亂臣數輩主使亂民為之。夫子力主保護東南之議,朝士有以不奉詔論奏者。育仁乃擬疏營救,略云外省未識朝廷機宜,擬請由軍務處派曉事之員宣渝朝意,俾軍事應手。高賡恩、柯紹忞、張亨嘉皆與聞,贊成之,阻未得上。度聯軍旦暮逼京師,慮轟城則同燼不得復見,乃上書師座,有云:若勤王師至則前席有期,儻鐘鼓闃然,則侍顏無日,謂與城俱碎也。及兩宮西幸秦,乃間關由鄂赴行在,見師座,語之云:晉陽之甲,豈可興乎?諸人騰書以相勉左矣。初聞,意猶諤諤,及龍馭天旋,金甌無恙,始服前策之明,所謂權而得正者矣。[5]
【按】庚子國亂后,張之洞力主保護東南,遭到其地朝士以“不奉詔”論奏,宋育仁擬疏營救,希望軍機處派出曉事人員,又得到高賡恩、柯紹忞、張亨嘉的共同贊成,使得論奏未成。當八國聯軍抵達京師,宋育仁上書張之洞,張之洞有言與城俱碎之語,可見憂國之心。
青史信難期,風云自可疑。恥聞鳴越甲,喜見犒秦師。返日迴三舍,揚塵彼一時。回黃滄海變,抗疏有誰加。
師自受疆,寄策邦交,首欲聯倭。合肥易視倭,聞而非之。及甲午與倭訂共領朝鮮之約,時朝貴無問外交者,無人知也。甲午倭尋釁爭朝鮮,合肥主議,只爭上國於屬邦,交涉體制,中朝居前,倭廷執不聽,詞甚謾,不可理解,遂宣戰。上諭購船添水師,諸駐使訪購甲船,皆先報北洋,輒報罷,或云翁司農惜費,或云此船無用,豈能嚇倭,大要以船械軍需不給為諉罪主和張本。師獨持伐交之謀,主聯俄以懼英,日與我開釁,乃英為謀主,欲其勵兵拓土,以殺俄東漸之勢。余往來英德使間,見師電兩使,謀遠交近攻。告許使言:勉以盡力,功在社稷,所見適契機宜。始獻潛師襲倭之策,乃不戰而媾,黨外者更言,勢本不敵,朝士疑不能明也。庚子無故稱兵,逼各國聯而攻我,情事迥異,師獨持保和局之議,卒賴以危而復存。彼一時此一時也,而朝野無識,并甲午和議為一談,而稱頌李相不衰,異矣。[6]
【按】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后,張之洞堅持伐交懼英,主張聯俄。時宋育仁往來英國、德國使間,見張之洞提出“遠交近攻”策略,于是獻策“潛師襲倭”,最終因為談判和議,未能實施。和議成后,朝廷上下反而贊譽李鴻章,令人詫異不已。
西狩聽鑾回,南音向北來。月明溫室樹,火入故宮槐。江楚聯章入,天閶四扇開。恭聞陳變法,論薦有遺才。
庚子冬,詣鄂,見黃仲弢學士,語國難故。黃言于師座,曰:宋蕓子談北來事甚詳。師因傳語,命書前后事節以進。方遭國難,謀補救,崎嶇艱難,驚魄甫定,悲憤未已,略書前后所身歷,十不得一,所聞內中秘語,皆未及述也。[7]
【按】庚子年冬,宋育仁到湖北見到黃仲弢學士,談到親歷的種種事情,黃仲弢轉告給張之洞,張之洞命宋育仁撰文寫出前后曲折經歷,故有《借籌記》問世。
分明官禮在,誰道誤蒼生。持此將安往,驚人未一鳴。無正天又雨,不照月孤明。海水群飛日,觀瀾待一清。
昔感虞卿事,還山預著書。躬逢堯舜日,江海意何如。紹述觀前史,隆平羨二疏。鴻飛嘆公袞,遵渚更踟躕。
丁未,廖季平約育仁詣省師座于鄂,以《易長編》屬纂,手書凡目四十,于漢宋古今無所不該。每夜侍談,或至曙,余請此書宗旨,師論云:虞卿窮愁著書,蓋寓此意耳,行當引退,以此為底稿,備遺忘,省繙檢也。育因述《樂毅論》微諫云:主知時望,中棄可惜,必迂回而難通,然后已焉,乃樂生之志矣。夫子笑曰:恐必迂回而難通矣。退占一律紀其事云:借榻名園依水鶴,散筵斜月照芳薇。可憐十桂鐙邊酒,禁得憂時淚滿衣。未獻也。自后國家多難,夫子自不當言退。而育仁亦沉唫江海,不知所從。觀自古朝局有變遷,君相固皆賢明,而舉措必有反覆,甚至是非、美惡、黑白淆亂,而國且阽危。深觀其故,厥有二因:一由君子之學術政見各有偏注,或誤認私見以為公;一由小人之迎合希寵,無所不至,每曲假公義以濟私。熙寧紹述之事,其可鑒矣。古大臣之誼,以啟沃為心,二疏之辭榮,乃功成身退,故兩漢學者,明于此義,稱頌不衰,有明不競,貞亮之士,慷慨死節,直諫廷諍,僵仆踵接,徒為美談,無補于治,由于不問主極之如何,專盡一己以塞責,可以覘學術之衰,非其不能力行,實苦不能致知也。周公之居東,流連不忍退,蓋已去四輔之職,在君奭見疑之后,慮主德未成,是以有毋使我心悲之嘆也。夫子入相,主持進講,故喻此詩。[8]
【按】此為廖平、宋育仁和張之洞相談學術的珍貴記錄。丁未年,廖平約同宋育仁到湖北拜見張之洞,張之洞以《易長編》展示給門人。三人每夜暢談,有時談到天亮還沒結束,其間宋育仁咨詢此書宗旨所在,張之洞以戰國名士虞卿窮愁著書為答,宋育仁舉出三國時期魏國玄學人物夏侯玄的《樂毅論》為例,認為“必迂回而難通”,張之洞聽罷,承認此論甚妥,宋育仁為此寫詩“借榻名園依水鶴,散筵斜月照芳薇。可憐十桂鐙邊酒,禁得憂時淚滿衣。”記之。時正國家多難之際,張之洞未曾言退,而宋育仁沉浮江海,不知所從。宋育仁認為導致如此的原因有二:一是君子各有偏注,二是小人迎合高寵。再觀張之洞晚年入相的經歷正合此論。
三、宋育仁詩注的評價和意義
本詩注系宋育仁親身經歷追記,展現出晚年張之洞的思想側影,尤其凸顯出“憂國與議學”兩大主題。
首先,通過宋育仁的記載可見張之洞重返政壇的活動情況。張之洞晚年移駐湖北,出于對時局的判斷,建設漢陽鐵廠,創設盧漢鐵路,其間辦廠遇到阻礙,宋育仁還頻頻獻策給予支持,通過張之洞的湖北辦廠促進了長江中游城市的發展。
其次,中日甲午海戰時期清廷官員的應對行為是近代史研究的關注課題,張之洞在甲午時期對日態度始終堅定,主張伐交,統籌海防,主保東南,無不體現其憂國意識。宋育仁作為門人和幕僚積極謀劃,尤以“獻策襲日”最為大膽卓見,并與張之洞保持密切聯系,雖未成舉,足見憂國情懷。
最后,張之洞與蜀中弟子交流學問的記載向來甚少,此詩注有張之洞與廖平及宋育仁學術交流情形的資料。師生暢談學術,實則是在特定背景下借以彰明心志。最初先討論《易長編》,張之洞說明撰寫宗旨為仿照戰國時期趙國名士虞卿“窮愁著書”,宋育仁以三國時期玄學名家夏侯玄的《樂毅論》作答,認為“必迂回而難通”。
四、張之洞與宋育仁的比較
宋育仁與張之洞既是師生關系,又是幕府成員關系,通過對兩人比較,有以下認識:
1、都具有強國發展意識。張之洞作為洋務派代表人物之一,先后創辦漢陽鐵廠、大冶鐵礦、湖北槍炮廠等,為推動中華民族工業發展方面貢獻巨大。宋育仁在四川辦廠開礦,公司涉及洋車、洋燭、白蠟、煤油、煤礦等領域,推進了四川近代工商業的發展。
2、興學教育的踐行者。張之洞在廣州創辦廣雅書院,在成都創辦尊經書院,在南京創辦三江師范學堂,在湖北創辦自強學堂、湖北農務學堂、湖北工藝學堂,在河北創辦慈恩學堂,等等,同時提倡留學教育,大力發展新式教育,還參與擬訂“癸卯學制”,對中國近代實業教育發展影響巨大。宋育仁沒有創辦書院學堂,擔任過許多教職,如京師大學堂文學科教員、江蘇南菁書院監督兼總教習、成都尊經書院山長等,可見兩人都是文化教育的身體力行者。
3、積極抵抗外國侵略。張之洞于1884年升任兩廣總督,起用老將馮子材,擊敗法軍,故被譽為運籌帷幄的“張香帥”,且提倡“照西法編練新軍”,對中國近代新型軍隊創建做出一定貢獻。1894年中日宣戰后,張之洞積極奔走建言獻策,提出“購快船、購軍火、借洋款、結強援、明賞罰”。宋育仁在甲午海戰時期,獻策募兵奇襲日本,同時呈報予張之洞得到支持,由于諸多政治、外交及人事原因未能實施。
4、文學與學術成就各有千秋。張之洞存有大量詩詞之作,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著有《勸學篇》《書目答問》《輶軒語》。宋育仁文化成就涉及經學、史學、文學、小學,既反對西化,也反對保守,提出“復古即維新”,還曾與國外名家麥克斯·穆勒、理雅各、鐸爾孟對話交流,代表作有《時務論》《泰西各國采風記》《周禮十種》《說文部首箋正》《三唐詩品》《四川通志例言》等,相對而言,宋育仁學術研究領域更為廣泛。
5、成長性格的相似之處。張之洞“少有大略,務博覽為辭章,記頌絕人。”宋育仁“少孤,育于伯叔,性沉靜,強記誦,終日手不釋卷。” 兩人從小孜孜以學,才學過人,形成堅忍不拔的人生性格。
通過宋育仁與張之洞的交往鉤沉,既豐富晚清風云事件中張之洞的謀略形象,也可謂彌補張之洞和門人思想學術傳習的史料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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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 [2] [3] [4] [5] [6] [7] [8]《中華歷史人物別傳集》第58冊(線裝書局 2003年12月)《張文襄公榮哀錄》卷三 挽詩 《宋蕓子觀察育仁十首》
注:刊于《蜀學》第十一期 巴蜀書社2016年出版(刊于《張之洞研究》2015年總第十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