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子夏山隱堂洞隋開皇五年石刻碑文考
子夏山隱堂洞隋開皇五年石刻碑文考
劉新創
【簡介】
子夏山隱堂洞也稱隱泉山隱唐洞,位于山西省文水縣馬西鄉神堂村西。隱堂洞石刻群是子夏山區人文遺產的核心,隋開皇五年石刻是目前發現刻石最早、保存最完整的石刻。對研究子夏三晉講學及子夏山佛教文化有很大的史料價值。
此碑文在隋開皇五年(585)正月勒石,為摩崖石刻,現存文水縣子夏山隱堂洞。形制為長方形,其碑身高43厘米,長205厘米,厚13厘米。碑文約370字,計41行,滿行9字,整齊工整,字體為隸楷過渡體楷書。現在石刻部分碑文字跡脫落。碑文內容首句引申于《通玄真經卷八·自然》的“仁德”學說;次句又用儒家禮教思想辨析;而后借用佛家說教,闡述了勒石的原因和過程;最后傾訴了作者的宏愿。
本文就此碑刻民間存在兩大爭議:碑文作者和“慧遠比丘僧”進行了考究。【碑文】
□□□同三司許昌公賀蘭志侍佛時 □□慧遠 比丘僧和 比丘道弁
□帝地載天臨,春生夏長,乃神乃聖。亭之毒之。□以七德九功,其利未博;五禮六樂,厥道弗弘。乃廣布慈雲,遍流法雨,投施妙藥,濟扷群生,載以寶船,昇於彼岸。貴臣良將,先沐聖道,善因緣業,多樹福田。開府許昌公賀蘭志、上儀同三司郁久閭相貴等,或鳴玉垂纓,柳楊槐鼎;或治戎練武,升降偏裨。並斂衽法門,濯身德水,共於福地,同建寶坊。隱泉山者,蓋西河之巨鎮。長汾遠亙,衝波淼其蕩薄;疊章迴臨,高樹欝其森聳。又有子夏遺稱,僧光舊跡。行雨行雲,登年不爽;或祈或報,神聽無違。於是妙選良工,式刊靈石,遙希尊相,敬圖安養。神儀映迥,融若聚金;瑞景騰空,皎如衆日。凌波藕葉,對寶塔而俱開;拂霧仙衣,雜天花而共下。閑房肅敞,高行所歸,飲露餐松,經行宴坐。清凈之業已遠,汲引之路方弘。勒銘巖阿,其詞云爾:靈山作鎮,巖岫陵虛。達人運力,經營凈居。右橫龕隱,寺遠鐘踈。道心有願,妙果無餘。開皇五年歲次乙巳正月十五日建 【譯文】
(黃帝)順應天地萬物的自然規律,推行仁德,便被尊為神圣。如果停止或破壞這些規則,雖然文洽九功,武苞七德,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好處利益;五禮六樂這些治國安邦之術也不會得到弘揚。因此,請求佛祖大發慈悲,普度眾生,讓每個人都度過劫難,修得善果。各位將軍吏官都接受過圣人教誨,更應該多行善積德。今天開府許昌公賀蘭志、上儀同三司郁久閭相貴等人,雖遠離朝堂,官職有升有降,卻穿著整潔的衣服,精心梳理一番,齊聚于這個福地,修建寶坊為眾生祈福。這個福地叫隱泉山,是西河郡的一個重要軍鎮。這里山前有遠遠長流的汾河水,山上樹木郁郁蔥蔥,峰巒疊嶂。還曾是卜子夏設教、釋僧光修行的場所。常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山上圣靈有求必應。于是聘請優秀的工匠在石壁上開鑿神龕,雕塑神像,讓神靈永遠庇護大家。佛像神情儀表遠遠望去,端莊祥和;空中祥和的日光照耀著大地。天空仿佛出現一妙境:仙池的水面盛開著鮮艷的荷花,池邊仙塔矗立,仙女在迷霧中飛舞,向人間撒下了五顏六色的花瓣。寬坦的房屋是得道高圣的居所,而佛陀和弟子們常在野外風餐露宿靜心修行。清靜修行的道路已與我們遠馳,但立功報效國家的大門為我們敞開。勒銘巖阿,其詞云爾:靈山作鎮,巖岫陵虛。達人運力,經營凈居。右橫龕隱,寺遠鐘竦。道心有愿,妙果無馀。【考證】
此碑在本地民間存在兩大爭議,現將本人的考證列于下:
1、碑文為何人之作。
有不少書家、學者稱,此碑乃虞世南之作。虞世南(558-638年),字伯施,漢族,越州余姚(今浙江省慈溪市觀海衛鎮鳴鶴場)人。南北朝至隋唐時期著名書法家、文學家、詩人、政治家,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陳朝太子中庶子虞荔之子、隋朝內史侍郎虞世基之弟。開皇九年(589年),陳朝滅亡后,虞世南與虞世基始一起到北方隋朝京師長安,兄弟二人都名重一時,當時的人把他們比作西晉的陸機與其弟陸云。由此可見,虞世南與碑刻時各據南北,并未有時空重合。在《文水縣志》載:“······(隱堂洞)石室前壁子夏山澗溝之中,曾鐫刻有唐太宗秘書少鑒、書法家虞世南手跡:‘石門宕雪’”。這一記載誤導了大家。虞世南游歷子夏山留書,是在碑成之后的事了。再則隋初書風相似,而虞世南只是書家代表人物之一,我們不能以點代面。如同《龍藏寺碑》,楊守敬《平碑記》云:“細玩此碑,正平沖和處似永興(虞世南),婉麗遒媚處似河南(褚遂良),亦無信本(歐陽詢)險峭之態”。結果就有人誤傳其為虞世南所書,實為時間本末倒置,卻也體現虞世南書法在民間的崇高地位。
那么,此碑真實作者是誰呢?
碑首刻有一行小于正文字號的刻字:“□□□同三司許昌公賀蘭志侍佛時”。意為“□□□同三司許昌公賀蘭志祭祀奉佛時刻”。正文中也出現“開府許昌公賀蘭志”,碑文內容并寫明此碑文是為賀蘭志和郁久閭相貴等修建寶坊所撰。兩次出現“賀蘭志”為什么官銜有別?因碑刻有損,很有可能正文“開府許昌公”為“開府儀同三司許昌公”略寫。“開府儀同三司”的意思是設置的府邸和進出儀式都跟三司一樣,盡管不是具體的職務,但不僅僅是個榮譽,也是社會地位的肯定。魏晉南北朝時期為表功,官位猥濫程度嚴重。北周分置上開府儀同三司、開府儀同三司、上儀同三司、儀同三司等散官號,以酬勛勞。隋初沿襲,分別為三品、正四品、從四品、正五品。賀蘭志與虞世南也并未見史載有過接觸,隋朝初立也不容許官員與南陳官員私交,再次否定碑刻為虞世南所書。
賀蘭志竟為何許人也?查遍史籍只在《隋書·于仲文列傳》和《北史·于仲文列傳》中找到一處:“······未幾,詔仲文率兵屯白狼塞以備胡。明年,拜行軍元帥,統十二州總管以擊胡。出服遠鎮,遇虜,破之。于是從金河出白道。遣總管辛明瑾、元滂、賀蘭志、呂楚、段諧等二萬人出盛樂道,趨那頡山。至護軍州北,與虜遇。可汗見仲文軍容整肅,不戰而退·······”。可知賀蘭志只是于仲文麾下的一名行軍總管,開皇二年(582年),共同抵御南下的突厥。“白狼塞”在今山西應縣;今呼和浩特與陰山之間有一片白色的沙漠古稱“白道”;高鷹、孫永剛老師的《盛樂考》中得知“盛樂道”在山西定襄一代。說明賀蘭志的軍隊就在山西境內。他被封“開府許昌公”也可能就是在這場戰爭中所賜,這個稱號應得自于賀蘭氏為鮮卑族在許昌是望族。而“郁久閭相貴”可能也是于仲文麾下的一名行軍總管。“郁久閭氏”實柔然汗國王姓,與北魏時有戰事,后歸順。期間有一柔然可汗郁久閭婆羅門一直囚居于洛陽。公元542年,病死于洛南之館。雖不能證實“郁久閭相貴”是柔然可汗郁久閭婆羅門后人,但他祖籍應在河南無疑。也說明碑文中只出現這兩個人名的原因,即他們是同鄉。
碑文是賀蘭志所寫嗎?本人存異。兩次出現的不同官職稱呼,正說明正文祭表為別人書敘,官職應該在賀蘭志之上。而小字應為賀蘭志監刻或后補。只能證明賀蘭志的軍隊就駐扎在文水一帶,最起碼文水一帶的隋兵歸他統轄。
上文中的于仲文。《隋書》和《北史》的列傳中這樣載道:“于仲文,字次武,建平公義之兄子。父實,周大左輔、燕國公。仲文少聰敏,髫齔就學,耽閱不倦。其父異之曰“此兒必興吾宗矣”九歲,嘗于云陽宮見周太祖,太祖問曰“聞兒好讀書,書有何事”仲文對曰“資父事君,忠孝而已”太祖甚嗟嘆之。其后就博士李祥受《周易》、《三禮》。略通大義。及長,倜儻有大志,氣調英拔,當時號為名公子。”可見這位于仲文不僅是名門之后,還博學多才,精通儒學。楊堅為丞相,尉遲迥作亂河南相州,于仲文時任東郡太守。于仲文舍家棄子,取大義,助楊堅平定河南之亂。官拜柱國、河南道大行臺。楊堅受禪稱帝,廢相州鄴城,打壓北周重臣。于仲文還未上任,就受其叔父于翼牽連下獄。在獄中于仲文上書隋文帝楊堅,行文內容及手法與碑文驚人相似。書表內容為:
臣聞春生夏長,天地平分之功,子孝臣誠,人倫不易之道。曩者尉迥逆亂,所在影從。臣任處關河,地居沖要,嘗膽枕戈,誓以必死。迥時購臣位大將軍、邑萬戶。臣不顧妻子,不愛身命,冒白刃,潰重圍,三男一女,相繼淪沒,披露肝膽,馳赴闕庭。蒙陛下授臣以高官,委臣以兵革。于時河南兇寇,狼顧鴟張,臣以羸兵八千,掃除氛昆。摧劉寬于梁郡,破檀讓于蓼堤,平曹州,復東郡、安城、武定、永昌,解亳州圍,殄徐州賊。席毗十萬之眾,一戰土崩,河南蟻聚之徒,應時戡定。當群兇問鼎之際,黎元乏主之辰,臣第二叔翼先在幽州,總馭燕、趙,南鄰群寇,北捍旄頭,內外安撫,得免罪戾。臣第五叔智建斿黑水,與王謙為鄰,式遏蠻陬,鎮綏蜀道。臣兄顗作牧淮南,坐制勍敵,乘機剿定,傳首京師。王謙竊據二江,叛換三蜀。臣第三叔義受脤廟庭,龔行天討。自外父叔兄弟,皆當文武重寄,或銜命危難之間,或侍衛鉤陳之側,合門誠款,冀有可明。伏愿下泣辜之恩,降云雨之施,追草昧之始,錄涓滴之功,則寒灰更然,枯骨生肉,不勝區區之至,謹冒死以聞。
不難發現開皇元年(581年)于仲文在家族蒙難時,給隋文帝上書之文,與碑文的行文方式如出一轍。獲赦后,于仲文便被派往白狼寨鎮守北疆,遠離自己經營多年的河南。這種謫遷是王者對大臣的御用之術,說明于仲文雖活命,但隋文帝已對他疏遠,重新審核。“或鳴玉垂纓,柳楊槐鼎。或治戎練武,升降偏裨”,“清凈之業已遠,汲行之路方弘”,正是借賀蘭志和郁久閭相貴等口道出了于仲文的心境。
且另一行軍總管元滂之兄元諧的史料,可作旁證。“楊堅受禪時,進元諧為上大將軍,封樂安郡公,食邑千戶,同時奉詔參修律令。隋開皇元年三月為上柱國。八月西北少數民族吐谷渾入寇涼州,詔令元諧為行軍元帥,前往征討。到開皇七年(578年)四月,由于他的剛愎自用,好議論詆毀時政,且不能取媚于左右已失去文帝寵信,只掛著一個安樂公的頭銜在京城閑住。開皇九年(589年)四月,有人告其與從父弟上開府儀同三司元滂、臨澤侯田鸞、上儀同三司祈緒等謀反,文帝大怒,元諧等四人一同伏誅,籍沒其家”。(《隋書·元諧列傳》)反映出平定尉遲迥叛亂后,楊堅受禪。楊堅對北周故臣進行了大規模的重新審核,直到開皇九年(589年)南下攻陳前結束,既鞏固了皇權,又收服了實心為自己平定南陳的將帥。而于仲文后來的表現也深得隋文帝楊堅盛贊,他通過了考驗審核。于仲文書此文,不單單是出于上司對同鄉下屬的偏愛,更應該是通過對佛的篤誠,向剛剛結束的對突厥戰爭中死去將士的一種祈禱,同時也是對自己境遇的一種感嘆!
2、“慧遠比丘僧”考
“慧遠”在佛教界有兩位大德高僧,即東晉東林寺慧遠和隋代凈影寺慧遠。后人常以“二遠”并稱。唐劉滄《留別復本修古二上人》詩:“二遠相知是昔年,此身長寄禮香煙。”唐于鵠《贈蘭若僧》詩:“附入高僧傳,長稱二遠公”。因子夏山與凈土宗頗有淵源,故有不少人認為碑文中“慧遠”,為東林寺慧遠。我考據結論是否定的。
東林寺慧遠,法名釋慧遠,俗姓賈氏,(334年-416年),山西代縣人,歷史上著名高僧之一,是佛教宗派凈土宗的開山祖師、創始人之
一、廬山白蓮社創始者。碑文中提到的僧光便是他的門徒。東晉《凈土圣賢錄易解· 慧恭、僧光、慧蘭》中載:“······與僧光、慧蘭等一同追隨遠公學習佛法。僧光等人學習能力雖然不及慧恭,但是對于專心憶想西方凈土,卻比慧恭更為虔誠懇切”。再細品碑文“隱泉山者,蓋西河之巨鎮。······又有子夏遺稱,僧光舊跡”,說明隱堂洞為僧光故道場。因此誤導了不少人,將碑文中的僧光——慧遠聯系在一起了。
另有旁證:
酈道元《水經注》卷六載:文水又南,逕縣,右會隱泉口,水出謁泉山之上頂。俗云:旸雨愆時,是謁 是禱。故山得其名,非所詳也。其山石崖絕險,壁立天固,崖半有一石室,去地 可五十馀丈,爰有層松飾巖,列柏綺望。惟西側一處,得歷級升陟,頂上平地一,十許頃。沙門釋僧光表建二剎。泉發于兩寺之間,東流瀝石,沿注山下,又東,津渠隱,沒而不恒流,故有隱之名矣。
隱堂洞遺跡只是僧光的修行道場,東林慧遠是否來過無史料考證。“比丘僧” 譯作乞士,除饉男,道士等。其義為:乞士,上于佛菩薩乞法以資慧命,下于萬民乞衣食以種福田,故名乞士。破煩惱:以修圣道而能破煩惱也。怖魔:以出家剃頭著染衣而令魔王、魔民恐怖,怖其能行正道,能入涅盤也。凈持戒:以受持盡形壽凈戒故名凈持戒。除饉男:以其為眾生種福田,令眾生得福而除眾生之饑饉也;又以其為眾生布法,令眾生慧命得法水以資養,除慧命之饑饉也。道士者,舉凡修道之士皆可稱為道士,古時不分,非比現時以道家修道之人為道士也。僧之意為“眾”也,比丘僧,即比丘大眾也。出家男眾稱比丘,出家女眾稱比丘尼。比丘者,受具足戒之出家人通稱比丘。那么“慧遠比丘僧”就成為“慧遠乞士”。隋代將領請尊東林慧遠大師來祈福,就因為這兒是僧光舊跡,僧光是東林慧遠的門徒嗎?再說僧光已經是故道場,說明僧光已圓寂,提他師傅的尊號也無大意義。但子夏山不僅是凈土宗僧光和尚的道場,還是曇鸞與僧光同期在此活動的見證。既彌補了凈土宗對僧光歷史記載的空缺,還為破解凈土宗開山祖師傳承謎案提供了線索。因此,我們可以提出一條凈土祖師傳承鏈接“慧遠——僧光——曇鸞”的假說,有待進一步論證。
凈影寺慧遠,(523年-592年),俗姓李,祖籍敦煌,世居建興郡高都霍秀里(在今山西晉城市境內)。隋代高僧,為地論宗重要代表人物。自幼喪父,與叔同居。13歲出家,16歲隨湛律師赴鄴學法,博讀大小乘經論,后從大隱律師學《四分律》,學成后返回高都,在故里結室為庵,創立道場,講經說法,注疏佛教經典,草創硤石寺,即今古青蓮寺。周武帝滅北齊入鄴廢佛,慧遠當眾面斥,從此,隱居太行山中靜修佛法。三年后,武帝崩,恢復佛法,慧遠始出山住持嵩山少林寺。至隋興,于洛邑大開法門,遠近望風來歸,復為文帝所重,敕任洛州沙門都。隋開皇三年(583年),隋文帝為他建立凈影寺,故又被后世稱為凈影寺慧遠、凈影慧遠。與天臺智顗大師、嘉祥吉藏大師,并稱為隋代三大師。隋文帝開皇七年(587),被首選為統管天下僧民之事的六名德高望重者之首座而入京,在大興善寺主持法事,注疏佛經。后移居凈影寺。開皇十二年(592),隋文帝敕其主譯經文,刊定辭義。不久圓寂于凈影寺,終年70歲。
對比二者史料記載,及這次開鑿石室的贊助者,既是隋初名宦又都來自河南。他們在當時最熟悉的,也最認同的應該是被隋文帝推崇的凈影寺慧遠。而此時凈影寺慧遠的聲望在長江以北是與日俱增,家戶喻曉的。“比丘道弁”未查到史料,且旁邊另一石室開皇六年(586年)的門額碑刻署名也有他。說明他便是當時主持隱堂洞建筑,皈依佛門的僧人之一。“弁”讀biàn,古時的一種官帽,通常配禮服用(吉禮之服用冕)。赤黑色布做叫爵弁,是文冠;白鹿皮做的叫皮弁,是武冠。后泛指武官帽子。因武官戴皮制的弁,后專指低級武官。這一法號極有可能為看破塵世,皈依佛門的武官。碑尾有“大龕主儀同三司□□□□”的落款,也反映當時隱堂洞為兵家所據。這樣“比丘道弁”雖不名經,當他的法號已對其身份有所暴露,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名隨軍僧人。因自己名號不大,只得借助于凈影寺慧遠的聲望來主持這場法事。
仔細考察石刻后,及進一步考證周邊石刻文字。終于弄明白“慧遠”并非前面兩位大德高僧。只是由于碑刻右上角字跡殘缺,解讀碑文斷句失誤所致。在小石室門額開皇六年碑文中寫有“比丘僧和”,石刻一側開皇六年佛造像碑文中寫有“比丘僧僧和”。碑文應解讀為“(比丘)慧遠、比丘僧和、比丘道弁”,這三位都是當時隱堂洞的主事僧。【結論】
隋朝初立,突厥族舉兵南下。開皇二年,謫遷“白狼寨”的于仲文受命掛帥,統十二州總管以擊胡。對突厥的北方大規模戰事結束,但因兵燹饑荒,民不聊生。鎮守文水一帶的賀蘭志、郁久閭相貴等地方官員決定在隱堂洞開鑿一佛龕石室,為民生祈福,穩定人心。開皇五年(585年)正月,隱堂洞大佛龕石室建成,于仲文受下屬賀蘭志、郁久閭相貴等所邀,來隱堂洞參加“(比丘)慧遠、比丘僧和、比丘道弁”主持的祈福大祭。留文作祭,后刻于石室門額為紀。【附錄·參考書籍】
1、《通玄真經卷八·自然》
2、《舊唐書·虞世南傳》和《新唐書·虞世南傳》
2、《文水縣志》天啟五年版
3、《隋書·于仲文列傳》和《北史·于仲文列傳》
4、《隋書·元諧列傳》
5、《續高僧傳》道宣撰
6、《凈土圣賢錄易解· 慧恭、僧光、慧蘭》
7、《水經注》酈道元
8、開皇五年碑拓片
開皇六年碑拓片
9、開皇六年佛造像碑刻
劉新創,***,山西省文水縣子夏山文化遺產研究與保護會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