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海南長峰有限公司與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管理人取回權糾紛上訴案

海南長峰有限公司與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管理人取回權糾紛上訴案

海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8）瓊民二終字第23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海南長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公司3}）。

法定代表人：紀柏林，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趙0X}，該公司副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林1X}，該公司法律顧問。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管理人（以下簡稱匯通公司）。

負責人：黎躍進。

委托代理人：{趙2X}，海南新概念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公司3}因取回權糾紛案，不服海口市中級人民法院（2007）海中法民三初字第39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查明：匯通公司是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于1989年成立的非銀行金融機構。1996年9月27日，{公司3}在匯通公司開立了一個用于辦理日常轉賬結算和現金收付的結算賬戶，賬戶名稱為＂海南長峰有限公司＂，賬號為2121－520900073。同日，{公司3}將其從中行龍珠辦轉入的500萬元人民幣存為定期存款，期限為1996年9月27日至1997年9月27日，利率為年息7．47％，匯通公司給{公司3}出具金額為500萬元的定期存單一張，賬號2130058。因雙方約定了高息，匯通公司于次日（1996年9月28日）向{公司3}支付高息人民幣70萬元，該筆高息轉入{公司3}的2121－520900073賬戶。存單到期后，匯通公司又于1997年10月22日向{公司3}支付正常利息397850元，該筆利息與本金一起轉入{公司3}的2121－520900073賬戶。此后{公司3}一直利用該賬戶進行公司的人民幣資金收付及日常經濟往來的資金結算業務。至2001年9月20日，{公司3}在2121－520900073賬戶上共有存款余額4412685元。2001年11月，匯通公司被宣布停業整頓，此后未再向{公司3}提供對帳單。2004年2月16日，{公司3}向匯通公司停業整頓工作組申報債權，在＂債權類型＂一欄內填寫＂單位存款＂。2005年4月22日匯通公司被海口中院宣告破產，{公司3}向法院申報債權時，申報金額為人民幣4412685元，未申報該筆債權2001年9月21日至2005年4月22日期間的利息。2005年6月7日，{公司3}向匯通公司提交一份《關于依法取回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屬于申請人的結算資金的申請》，請求取回其在匯通公司開立的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結算資金人民幣4412685元。2005年9月21日，匯通公司向{公司3}送達《關于對申報債權金額審查核對的函》及《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機構債務審查表》，確認{公司3}申報的債權4412685元在扣除高息724350元后，應確認債權為3688335元。{公司3}向匯通公司提出異議，匯通公司于2005年10月31日向{公司3}出具《關于對復審結果核對的函》及《海南匯通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機構債務審查表（2）》，對{公司3}的異議回復如下：

1、債權人逾期申報債權的，視為自動放棄債權，故對2001年9月21日至2005年4月22日期間的利息不予以補記；

2、依銀辦發［1998］25號＂任何超過法定利率的存款利息不受法律保護＂。故對原支付的高息予以抵扣。{公司3}再次提出異議，匯通公司于2005年11月30日向{公司3}出具《關于債權審查意見的函》，認為＂任何超過法定利率的存款利息不受法律保護＂，故對原支付的高息予以抵扣，再次確認{公司3}的債權金額為人民幣3688335元。{公司3}因對該審查意見有異議，遂訴至法院。請求判令：

1、匯通公司支付{公司3}2001年9月21日至2005年4月22日結算賬戶的活期利息人民幣15萬元。

2、確認{公司3}在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結算資金4412685元為{公司3}所有，{公司3}有權取回。

3、匯通公司承擔本案全部訴訟費用。

原審法院還查明，在該案審理期間，因匯通公司對{公司3}主張的2001年9月21日至2005年4月22日期間其在結算賬戶的活期利息予以確認，{公司3}撤回其訴訟請求第一項內容。

原審法院認為：我國《企業破產法》第三十八條規定，＂人民法院受理破產申請后，債務人占有的不屬于債務人的財產，該財產的權利人可以通過管理人取回。但是，本法另有規定的除外＂。因此，破產法中的所謂取回權，是指當破產管理人接管破產企業的財產后，對不屬于破產企業的那部分財產，其所有人有從破產管理人處取回的權利。本案中，{公司3}主張其對在匯通公司開立的2121－520900073結算賬戶內的資金4412685元有取回權。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匯通公司具有辦理結算業務的主體資格，其為{公司3}開立的2121－520900073賬戶系結算賬戶，該賬戶內的資金系結算資金，雙方當事人對此并無異議。一般而言，貨幣的所有與占有一致是貨幣所有權的一項基本原則。隨著交易形式發展的多樣性，出現了將貨幣特定化的保證金交易，如股民保證金、開立信用證保證金等，在上述交易形式下，貨幣雖然轉移占有，但由于其與占有人自有資金相對獨立，并且是可識別的，基于當事人之間的交易安排，權利人并不喪失已轉移貨幣的所有權。法律出于保護權利人的目的，對當事人這種安排予以了確認，這種確認客觀上使貨幣的占有與所有相分離。但是，上述所有與占有相分離的情形原則上只是貨幣所有權所有與占有一致原則的例外，并不具有可推廣性。因此，在審查某一類型的貨幣是否能適用所有與占有相分離的例外情形時，必須審查其是否具備以下條件：

1、法律有明確規定；

2、當事人有明確的約定或依交易的性質貨幣所有權不隨占有的轉移而轉移。就本案而言，首先，法律對于結算賬戶內的資金是否具有取回權并無明確規定；其次，{公司3}在匯通公司開立2121－520900073結算賬戶時，并未與匯通公司約定結算賬戶內的資金不隨占有的轉移而轉移；第三，銀行結算賬戶是指銀行為存款人開立的辦理資金收付結算的人民幣活期存款賬戶。中國人民銀行《支付結算辦法》雖規定了＂銀行是支付結算和資金清算的中介機構＂，＂誰的錢進誰的帳，由誰支配＂，但該規定并不能確定在結算賬戶這一性質下貨幣所有權不隨占有的轉移而轉移。因此，{公司3}關于確認其對在匯通公司開立的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結算資金為其所有，其有權取回的主張既無法律依據，也無合同依據，從結算賬戶這一性質也不能確定結算賬戶里的資金即歸{公司3}所有，其有權取回，故{公司3}的訴訟請求依法不能成立，應予以駁回。此外，對于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資金應否扣除高息的問題，2121－520900073賬戶內有存款余額人民幣4412685元，匯通主張扣除的高息70萬元系匯通公司1996年支付給{公司3}的由另一定期存單而產生的款項，該支付行為已結束十余年，且支付該筆高息時人民銀行銀辦發（1998）25號文關于＂任何超過法定利率的存款利息不受法律保護＂的規定并未出臺，因此，無論從誠實信用原則還是從穩定社會金融秩序、法的溯及力等多方面審查，匯通公司從{公司3}2121－520900073賬戶內扣除高息的行為皆沒有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公司3}對匯通公司依法享有破產債權人民幣4412685元。依照《民訴法》第64條，《破產法》第58條之規定，判決駁回{公司3}關于其對匯通公司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結算資金人民幣4412685元享有取回權的訴訟請求，并承擔案件受理費43301元。

{公司3}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請求撤銷海口中院（2007）海中法民三初字第39號判決并判定由匯通公司承擔一、二審的訴訟費用。為此，提出以下主張：

（一）一審法院對結算資金的法律性質認定錯誤，邏輯判斷相互矛盾，法律結論前后相悖。具體理由是：

1、＂結算資金賬戶＂的設立本身就是{公司3}與匯通公司對于貨幣結算資金的使用、受理、核算進行的特殊約定，這種特殊的約定是按中國人民銀行的法規的形式，依據統一的條款制定的。與其他存款的法律文件，不論是在形式上，還是在開戶條件及內容上都是完全不同的。中國人民銀行在銀行結算賬戶管理辦法和支付結算辦法中不僅對＂結算資金＂的性質、用途、核算管理、使用條件和方法，運用手段等作了明確規定，還對＂結算資金＂的擁有人及辦理＂結算資金＂業務的金融機構之間的關系和性質作了明確規定，而且明確認定＂結算資金＂的擁有人與辦理結算業務的金融機構在企業結算中的地位和從屬關系。從而不難作出＂結算資金＂的所有權自始至終屬于辦理結算業務的企業而非辦理結算業務的金融機構的法律認定。

2、一審法院既然明確認定中國人民銀行在《支付結算辦法》中規定＂銀行是支付結算和資金結算的中介機構＂，＂誰的錢進誰的賬，由誰支配＂的原則，同時又否定{公司3}對＂結算資金＂的所有權，其自身論點和論據相互矛盾。

3、一審法院認定{公司3}結算賬戶內的資金為匯通公司的破產財產屬于偷換概念。{公司3}與匯通公司訴爭的＂結算資金＂并不屬于匯通公司破產財產中的任何一類財產，更不屬于{公司3}對匯通公司享有的所謂破產財產，而是一種從未屬于過匯通公司所有的企業間交易結算用的資金（交易結算保證金），其資金的所有權理所當然歸{公司3}所有。

（二）一審法院駁回{公司3}對＂結算資金＂擁有取回權的法律依據有缺失。

{公司3}認為，雖然我國現行法律法規沒有對＂結算資金＂的所有權給予明確認定，但是，對于貨幣資金＂所有權與占有權一致＂的例外的觀點得到了我國法律界的廣泛認同。最高法院的有關領導對此也發表過專門的學術文章和討論發言，對產生貨幣資金＂所有權與占有權一致＂例外的法律要件有過明確的闡述和結論。所以，對＂結算資金＂的所有權的認定應該是有法律依據的。匯通公司不僅是一個企業，而且是一個非銀行金融機構，僅僅按照現行的法律法規判定{公司3}在匯通公司的結算資金沒有取回權難免差強人意，也無法解釋最高院及證監會關于證券交易結算資金擁有取回權的認定及其在對破產非銀行金融機構中證券交易結算資金的實際操作的解釋。

（三）對一審法院判決{公司3}承擔案件受理費人民幣43301元的異議。一審法院就本案進行了兩方面的審理，一是實體案件中對{公司3}財產金額數額確認的審理，即確認{公司3}在匯通公司結算賬戶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資金人民幣4412685元及其相應的利息為{公司3}的財產；二是程序上對取回權的確權審理，即{公司3}在匯通公司2121－520900073賬戶內用于結算的資金是否有取回權的確權之訴，對這一訴求一審法院沒有支持。由于{公司3}所交的一審訴訟費是按實體財產爭議標的金額支付的本次訴訟費，而有關實體對財產金額爭議的訴求已得到一審法院的完全支持，在此情況下還要由本上訴人支付全部的訴訟費與法不符。

匯通公司答辯請求二審法院依法駁回{公司3}的上訴，維持原判。其理由如下：

1、根據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人民幣銀行結算賬戶管理辦法》第2條，銀行結算賬戶是指銀行為存款人開立的辦理資金收付結算的人民幣活期存款賬戶。因此，{公司3}在匯通公司開立的銀行結算賬戶實質上就是存款賬戶，開立賬戶后，其與匯通公司形成存款關系，而賬戶內資金實質上就是存款。

2、存款關系的實質是債權債務關系，因此{公司3}在匯通公司的存款屬于匯通公司對{公司3}的負債。在匯通公司破產后，存款應作為匯通公司的破產債權來處理，以公平保護全體債權人的利益。

3、目前我國對＂銀行結算資金＂能否取回還沒有法律規定，而{公司3}提到的＂學術文章和討論發言＂以及＂最高院和證監會關于證券交易結算資金的規定＂并不能成為本案的判案依據。

4、在法律沒有規定以及當事人沒有約定結算資金的所有權與占有權相分離的情形下，則應遵循貨幣所有權的基本原則，即認定結算資金的所有權與占有權是一致的，也即{公司3}對結算資金不享有所有權，因此不能行使取回權。

5、{公司3}的訴訟請求已被一審法院駁回，其應承擔案件受理費。

本院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查明的事實一致。

本院認為：本案當事人對事實沒有爭議，只是對該案涉及的4412685元人民幣能否行使取回權有爭執。因此，本案的爭執焦點可以歸納為{公司3}對在匯通公司2121－520900073賬戶上的4412685元結算資金能否行使取回權。

本案經本院審判委員會向最高人民法院請示后研究認為，{公司3}2121－520900073結算賬戶內的資金屬結算資金。結算賬戶實質上就是存款賬戶，結算資金也就是存款資金。在目前法律無明文規定，且{公司3}與匯通公司并未就結算賬戶內資金作出專門約定的情況下，應當遵循貨幣的所有權與占有權一致的原則，認定匯通公司對其占有的結算賬戶內資金享有所有權。{公司3}與匯通公司之間只是形成一種債的關系，在匯通公司破產時，{公司3}可以申報債權，不能享有取回權。因此，{公司3}關于對在匯通公司2121－520900073賬戶上的4412685元結算資金行使取回權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公司3}認為一審法院判決其支付全部的訴訟費與法不符的觀點，本院認為，{公司3}在一審的訴訟請求就是＂確認{公司3}在2121－520900073賬戶內的結算資金4412685元為{公司3}所有，{公司3}有權取回。＂該訴訟請求已被一審法院判決駁回。根據國務院《訴訟費交納辦法》第29條第1款的規定，訴訟費用由敗訴方負責。因此，一審判決{公司3}承擔全部訴訟費用，于法有據，{公司3}的該上訴主張沒有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本院認為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應予維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152條第1款、第153條第1款第1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3301元由{公司3}負擔。

第二篇：中山市龍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與中國音像著作權集體管理協會侵害作品放映權、復制權糾紛上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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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市龍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與中國音像著作權集體管理協會侵害作品放映權、復制權糾紛

上訴案

廣東省中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4)中中法知民終字第63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山市龍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詹振雄，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吳文偉，廣東廣中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中國音像著作權集體管理協會。

法定代表人：王化鵬，該協會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羅輝，北京市經緯（深圳）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中山市龍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下稱龍井坊公司）因與被上訴人中國音像著作權集體管理協會（下稱音集協）侵害作品放映權、復制權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中山市第一人民法院（2013）中一法知民初字第21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經審理查明：《最炫民族風》、《擦肩而過》均是佛山市順德區孔雀廊娛樂唱片有限公司（下稱孔雀廊唱片公司）投資制作的音樂電視專輯。其中，《最炫民族風》收錄了內地音樂組合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全是愛》、《天藍藍》、《中國我愛你》、《自由飛翔》、《吉祥如意》、《等愛的玫瑰》、《康定情緣》、《桂林美》、《月亮之上》、《相約北京》、《一代天驕》、《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等在內的共計13部音樂電視；《擦肩而過》收錄了華語歌手鄭源的《無情的溫柔》、《擦肩而過》、《怎么會狠心傷害我》、《當我孤獨的時候還可以抱著你》、《等》、《過期的情書》、《幸福戀人》、《不要在我寂寞的時候說愛我》、《曾經愛過你》、《愛情里沒有誰對誰錯》、《歌中故事》、《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情同手足》、《一個人哭》、《一萬個理由》、《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不要在我寂寞的時候說愛我》（粵）、《有情人終成眷屬》、《缺點》、《我不后悔》、《不想》、《真的用心良苦》、《變了·散了·算了》等在內的共計23部音樂電視。中國唱片總公司出版的、音集協監制發行的出版物《流行歌曲經典》第一輯DVD7及DVD8收錄了北京海蝶音樂有限公司（下稱海蝶音樂公司）制作的多部音樂電視，包括金莎、林俊杰、阿杜等人演唱的《被風吹過的夏天》、《笨蛋》、《不可思議》、《大小姐》、《第三滴眼淚》、《換季》、《空氣》、《平行線》、《停電》、《委屈》、《我的超人》、《星月神話》、《最后一個夏天》、《相思垢》、《親愛的還幸福嗎》、《期待你的愛》、《不讓你走》、《堅持到底》、《認真》、《他一定很愛你》、《天黑》、《編號89757》、《不潮不用花錢》、《曹操》、《第幾個100天》、《豆漿油條》、《進化論》、《莎士比亞的天份》、《西界》、《一千年以后》、《醉赤壁》、《小酒窩》等音樂電視均被收錄在內。上述三張專輯均標示有出版社版號、著作權人、出版發行人等規范的版權信息。其中，《最炫民族風》、《擦肩而過》兩張專輯的外包裝上載明：“本專輯內的原創歌曲之全部著作權及其相關權利都歸孔雀廊唱片公司獨家永久持有，未經本公司書面同意授權，任何單位或個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使用或翻唱”。《流行歌曲經典》第一輯的外包裝上載明：“本出版物內音樂電視作品的全部著作權分別歸屬于本出版物內頁所標示的著作權人所有，未經許可，均不得使用，違者必究”，而該出版物內頁DVD7及DVD8載明所載歌曲的著作權人均為海蝶音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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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集協系經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核準登記成立的社會團體法人，其業務范圍包括開展音像著作權集體管理工作、咨詢服務、法律訴訟等。2008年7月28日，音集協與孔雀廊唱片公司簽訂一份音像著作權授權合同，約定：1.孔雀廊唱片公司將其依法擁有的音像節目的放映權、復制權（限于為卡拉OK點播服務進行的復制）信托音集協管理，上述權利包括孔雀廊唱片公司過去、現在自己制作、購買或以其他任何方式取得的權利；2.孔雀廊唱片公司不得自己行使或委托第三人代其行使在本合同有效期內約定由音集協行使的權利，音集協有權以自己的名義向侵權使用者提起訴訟；3.合同自簽訂之日起生效，有效期為三年，至期滿前六十日孔雀廊唱片公司未以書面形式提出異議，本合同自動續展三年，之后亦照此辦理；合同還約定了其他內容。2010年11月11日，音集協也與海蝶音樂公司簽訂一份音像授權合同，約定海蝶音樂公司將其依法擁有音像節目的放映權、復制權、廣播權信托音集協管理，以便上述權利在其存續期間及在本合同有效期內完全由音集協行使（但上述海蝶音樂公司音像節目的放映權、復制權的授權僅以音集協用于KTV的許可、收費以及維權為目的），上述權利包括海蝶音樂公司過去、現在自己制作、購買或以其他任何方式取得的權利，合同的其他內容與上述孔雀廊唱片公司的授權合同基本相同。

2012年10月10日，音集協的委托代理人李明杰向北京市東方公證處報稱，位于廣東省中山市長命水的“龍井坊量販式KTV”在其經營的KTV中，擅自營業性使用了屬于音集協管理的音樂電視作品，故申請該公證處進行保全證據公證。2012年10月21日，在北京市東方公證處公證員范文明和公證處工作人員楊靖濤的現場監督下，音集協的委托代理人李明杰來到“龍井坊量販式KTV”的三樓313房間，以普通消費者的身份進入到該房間進行消費。首先，公證人員對音集協提供的用于取證使用的攝像設備內的硬盤內存情況進行清潔度檢查、確認，隨后由李明杰在該房間內設置的點歌系統上進行查找、點擊、播放，點播了包括涉案40首歌曲在內的共計51首歌曲。錄像完畢后，公證處將保全所拍攝的視頻文件刻錄成光盤一式三份，一份留存于公證處，另兩份由公證人員密封后交由申請人保管。消費結束后，李明杰向龍井坊公司索取了一張面額為500元的收據。2013年2月20日，北京市東方公證處作出（2013）京東方內民證字第1243號公證書。

經比對，2012年10月21日在龍井坊公司現場攝錄的涉案40部音樂電視在播放時有顯示出孔雀廊唱片公司或海蝶音樂公司的標志，有關作品的表演者、詞曲、音樂旋律、演唱內容、背景畫面與音集協主張權利的40部音樂電視相同。

為證明其為制止侵權支出的費用，音集協提供了如下證據：1.對于在龍井坊公司消費的費用問題，音集協提供了龍井坊公司開具的面額為500元的收據，收據記載的開票時間為2012年10月20日，與公證書記載的取證時間（2013年10月21日）并不一致，對此音集協解釋稱收據是由龍井坊公司開具，可能是龍井坊公司當時寫錯了時間。2.對于律師代理費的問題，音集協未提供發票，僅提供了其與北京市經緯（深圳）律師事務所于2013年1月24日簽訂的委托代理合同一份。該合同約定，甲方（音集協）因與龍井坊公司發生訴訟糾紛，委托乙方【北京市經緯（深圳）律師事務所】代理，乙方接受甲方的委托，指派羅輝律師、甘志鵬擔任甲方的代理人，有義務參加上述被告的不特定數量的案件的訴訟、調解、執行、申訴、申請支付令、取證、調查和甲方隨時與案件有關聯的要求及請求；甲方應向乙方支付代理費20000元，其他費用甲方不再支付，在本案判決或調解書發生法律效力后10日內，甲方向乙方支付代理費20000元；乙方在上述案件的代理義務的時效性和約定的代理費的實質內涵為包括每起案件的一審、二審、執行及申訴等全部訴訟階段。3.對于公證費的問題，音集協提供了北京市東方公證處出具的面額為2000元的發票。4.對于取證人員的交通費問題，音集協主張共花費3278元，為此音集協提供了總面額為2670元的航空電子客票行程單共3張，以及出租車發票、高速公路通行費發票、長途大巴車票等票據。5.對于取證人 法律俠客在線lawbingo

員的餐飲費問題，音集協主張共花費460元，為此其提供了中山市三角鎮聚漁家飯店、中山市古鎮國貿大酒店有限公司、中山市京華世紀酒店有限公司等出具的多張餐飲發票。6.對于取證人員的住宿費用，音集協主張共花費了1561元，并提供了中山如家酒店有限公司開具的發票2張。7.對于取證所需的刻錄光碟的費用，音集協主張共花費了1742元，為此其提供了廣州晶東貿易有限公司開具的多張發票，內容是購買刻錄盤、PP袋等商品。音集協主張上述第1至3項費用專為本案而支出，但因公證取證共計51首歌曲，實際起訴了40首歌曲，故在本案中主張的上述費用支出同意按比例分攤。第4至9項費用共計7541元，該費用是10個案件公證取證所共同支出的費用，相應花費予以分攤，本案所分攤的費用為754.1元。但音集協未能明確相關費用是為哪些案件而支出，具體在哪些案件中如何予以分攤，也未能提供相關的證據。對于上述證據，龍井坊公司認為：1.律師費并未實際產生，且該收費明顯超出廣東省律師服務收費管理實施辦法規定的標準；2.交通費用中機票的時間與公證取證的時間相隔較長，二者不具有關聯性；3.住宿費、餐飲費等費用并非必然支出的費用，因為取證可以在當天完成；4.公證費收費過高，經查詢相關案件，2012年北京市相關公證處的收費僅330元、公證人員差旅費僅167元；5.取證消費收據的開具時間與公證書記載的取證時間不一致，也即該收據與本案無關，且取證消費的費用是音集協應當支付的，即便該收據與本案有關，既然音集協去龍井坊公司處消費，就應當支付該筆費用。

原審另查：龍井坊公司成立于2004年1月6日，注冊資金是300萬元，經營范圍是旅業服務、卡拉OK歌廳、中餐制售。對于其經營規模和經營狀況，龍井坊公司在原審庭審時反映，2010年9月之前其一直處于籌備階段，2010年9月28日之后才經核準經營卡拉OK歌廳，2011年春節才正式開業，其大概有20個包房，消費群體主要是學生，經營狀況不好。為證明上述情況，龍井坊公司提交了核準變更登記通知書、有限責任公司變更登記申請書、娛樂經營許可證及經營情況明細表等證據。上述證據顯示：1.2010年9月26日，龍井坊公司提交變更登記申請書。2010年9月28日，龍井坊公司經核準變更經營范圍，原經營范圍為籌辦（籌辦執照不得用于經營），營業期限為2004年1月6日至2008年12月31日；變更后的經營范圍為旅業服務、卡拉OK歌廳、中餐制售，營業期限自2004年1月6日至長期；2.經營情況明細表顯示龍井坊公司2010年的營業收入為0元，2011年的營業收入為13000元、虧損額為28455.42元，2012年的營業收入為255125元、虧損額為845486.82元；3.娛樂經營許可證顯示龍井坊的核定人數為234人。對于龍井坊公司提交的上述證據，音集協認為并不能證明2010年9月之前龍井坊公司沒有實際經營卡拉OK，且經營情況明細表系龍井坊公司單方制作，未經過審計，不應予以采信。

又查：對于所使用的點歌系統，龍井坊公司主張系向第三方購買，但對此未能提供相應的證據證實。

音集協于2013年5月7日訴至原審法院，請求判令龍井坊公司：

一、立即停止侵權，從曲庫中刪除侵權作品，并在中山日報上公開賠禮道歉；

二、賠償經濟損失及合理支出共計105000元（其中經濟損失80000元；合理支出25000元，包括律師費、公證費、取證消費費用等）。庭審時，音集協主張龍井坊公司侵犯了其享有權利的相關MV作品的放映權及復制權；并明確其主張的合理開支包括律師費20000元、公證費2000元、取證消費費用500元，以及交通費、住宿費、餐飲費、刻錄費共計754.1元。

原審法院認為：本案中，涉案的《最炫民族風》、《擦肩而過》、《流行歌曲經典》（第一輯）等三張專輯的包裝上均標有出版社版號、著作權人及出版發行人等規范的版權信息，應認定為合法出版物。其中，《最炫民族風》、《擦肩而過》專輯的包裝上明確標示為孔雀廊唱片公司出品，并載明“本專輯內的原創歌曲之全部著作權及其相關權利都歸孔雀廊唱片公司獨家永久持有，未經本公司書面同意授權，任何單位或個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使用或翻 法律俠客在線lawbingo

唱”，由此可以認定孔雀廊唱片公司對上述兩張專輯的音樂電視享有著作權。《流行歌曲經典》第一輯專輯的包裝上，明確標示“本出版物內音樂電視作品的全部著作權分別歸屬于本出版物內頁所標示的著作權人所有，未經許可，均不得使用，違者必究”，而該出版物內頁上列明了17張光盤所含歌曲的名稱及演唱者、著作權人的名稱，其中第7張及第8張光盤所載歌曲的著作權人均為海蝶音樂公司，本案中音集協主張權利的金莎、林俊杰、阿杜演唱的多首MV均收錄在該兩張光盤中。在龍井坊公司沒有提供相反證據的情況下，結合音集協與孔雀廊唱片公司及海蝶音樂公司簽訂的音像著作權授權合同，音集協已經依法取得涉案音樂電視的相關權利，應受法律保護，音集協有權在授權期限內以自己的名義提起本案訴訟。

本案中，音集協依法委托公證部門對龍井坊公司涉嫌侵犯其著作權的行為進行公證取證，公證取證的過程并沒有違反法律的規定，也沒有侵害龍井坊公司的合法權益，龍井坊公司也無相反證據足以推翻公證書的證據效力，故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第三十六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九條的規定，對北京市東方公證處出具的（2013）京東方內民證字第1243號公證書的內容予以確認。經比對，龍井坊公司在其經營場所播放的涉案MV與音集協主張權利的MV系相同MV。因音集協明確其主張的系作品的放映權及復制權，則應首先解決的問題是界定涉案的40首MV是否構成作品。《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二條規定：“著作權法所稱作品，是指文學、藝術和科學領域內具有獨創性并能以某種有形形式復制的智力成果。”可見，具有獨創性是法律規定的作品構成要件和認定作品的前提。獨創性是作品的原創性，是作者在創作過程中投入了某種智力性的勞動，使創作出來的作品具有最低限度的創作性。《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四條第（十一）項規定：“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是指攝制在一定介質上，由一系列有伴音或者無伴音的畫面組成，并且借助適當裝置放映或者以其他方式傳播的作品。”該條例第五條第（三）項規定：“錄像制品是指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以外的任何有伴音或者無伴音的連續相關形象、圖像的錄制品。”因此，判斷MV是否構成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的關鍵在于MV是否符合獨創性的要求。一般而言，電影作品（含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的獨創性要求較高，具有電影制片者與電影導演鮮明的個性化的創作特征；在拍攝技術上以分鏡頭劇本為藍本，采用蒙太奇等剪輯手法；由演員、劇本、攝影、剪輯、服裝設計、配樂、插曲、燈光、化妝、美工等多部門合作；投資額較大等等。

就本案而言，音集協主張權利的40首MV中，《小酒窩》、《他一定很愛你》、《不讓你走》、《平行線》、《一千年以后》、《不潮不用花錢》、《曹操》、《最后一個夏天》、《豆漿油條》、《莎士比亞的天份》、《編號89757》、《進化論》、《醉赤壁》、《第幾個100天》、《西界》、《被風吹過的夏天》、《第三滴眼淚》、《堅持到底》、《認真》、《一代天驕》、《吉祥如意》、等21部音樂電視凝聚了導演、演員、攝影、剪輯、服裝、燈光、合成等創造性勞動，包含了制作者大量的創作，是視聽結合的一種藝術形式，音樂電視的畫面與音樂主題互相配合，進一步演繹了音樂作品的思想內涵，因此上述音樂電視符合作品的構成要件，屬于我國著作權法所規定的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受我國著作權法的保護。《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十五條第一款規定：“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的著作權由制片者享有。”海蝶音樂公司、孔雀廊唱片公司作為上述音樂電視作品的制片者，擁有有關音樂電視作品的著作權，音集協根據授權，依法取得上述MV的放映權、復制權的授權（僅以音集協用于KTV的許可、收費以及維權為目的）。龍井坊公司未經音集協的許可，在其經營的場所以營利為目的放映上述21首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侵犯了音集協對其所享有的放映權；龍井坊公司用于點播歌曲的電腦中復制有上述21首作品，但其未能舉證證明該點播系統來源于第三方，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 法律俠客在線lawbingo

不利后果，故應將龍井坊公司視為將歌曲復制進點播系統的侵權行為人，也即認定龍井坊公司侵犯了音集協對上述21首作品所享有的復制權。由于龍井坊公司未舉證證明其已停止侵權，故音集協請求法院判令龍井坊公司停止侵權，并從曲庫中刪除侵權作品的訴訟請求合理合法，應予以支持。由于龍井坊公司侵犯的是涉案音樂電視作品的放映權、復制權，二者均屬于著作財產權，而賠禮道歉則主要適用于與人身權有關的侵權行為，故音集協要求龍井坊公司在中山日報上公開賠禮道歉的訴訟請求缺乏法律依據，應不予支持。本案中，對于音集協主張權利的另外19首MV，在拍攝歌手演唱過程中，只是采取了鏡頭拉伸、片段剪輯、機位改變、場景移換等攝制方式的變化。綜合而言，MV的背景畫面較為簡單，有的是草叢、樹林等簡單的自然風景畫面；有的是對歌星演唱的再現或者是簡單的人物畫面（其他演員的簡單的配合表演）；有的沒有或僅有簡單的故事情節，缺乏導演和制片者的個性化創作；有的MV畫面是由電視劇的鏡頭剪輯而成（如金莎的《星月神話》的畫面全部取自于電視劇《神話》，林俊杰的《期待你的愛》的MV畫面全部取自于電視劇《原來我不帥》）。從拍攝目的來看，上述MV中，起主要作用的是音樂旋律和歌詞，觀眾欣賞的主要不是由畫面構成的視覺作品，畫面只起到輔助作用。因此，盡管上述MV的拍攝者也要付出一定與個性和智力勞動創造有關的勞動，但其創造性程度很低，并不符合我國著作權法對于作品獨創性的要求，對于畫面全部取自電視劇的MV，因音集協及其授權人并非電視作品的制片者，單純的剪輯本身并未體現導演、演員、攝影、服裝、燈光等創造性勞動，更加不構成著作權法意義上的作品。綜上，上述19首MV屬于錄像制品，音集協以龍井坊公司侵害了其作品放映權及復制權為由，對上述MV主張權利，沒有法律依據。故對于音集協對上述19首MV所提之訴求，應不予支持。關于經濟損失和合理費用的賠償數額。本案中，由于音集協未能提供證據證實其實際損失的情況以及龍井坊公司因侵權而獲利的情況，綜合考慮龍井坊公司的經營規模、侵權行為的方式、侵權持續時間、主觀過錯程度和涉案作品的知名度、中山市經濟發展狀況等因素，酌定龍井坊公司應向音集協賠償經濟損失（含制止侵權的合理費用）25000元。綜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八條第一款、第十條第一款第（十）項和第二款、第十五條第一款、第四十二條、第四十七條第（一）項、第四十八條、第四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第三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二條、第四條第（十一）項、第五條第（三）項，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二款、第二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之規定，判決：

一、龍井坊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提供涉案的《小酒窩》、《他一定很愛你》、《不讓你走》、《平行線》、《一千年以后》、《不潮不用花錢》、《曹操》、《最后一個夏天》、《豆漿油條》、《莎士比亞的天份》、《編號89757》、《進化論》、《醉赤壁》、《第幾個100天》、《西界》、《被風吹過的夏天》、《第三滴眼淚》、《堅持到底》、《認真》、《一代天驕》、《吉祥如意》等21部音樂電視作品的點播，并從其曲庫中刪除上述作品；

二、龍井坊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向音集協賠償經濟損失（含制止侵權的合理費用）25000元；

三、駁回音集協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2400元，音集協負擔600元，龍井坊公司負擔1800元。

上訴人龍井坊公司不服原審判決，向本院上訴稱：

一、音集協在本案中不具備訴訟主體資格。首先，音集協未提交《音像制品制作許可證》，無法證明授權的孔雀廊唱片公司和海蝶音樂公司是合法的音像制品制作單位，即授權主體不合法；其次，音集協提交的證據無法證明涉案作品是合法出版物，音集協提交的作品沒有標示出版單位的《音像制品出版許可證》信息，也沒有提供版號、出版時間、著作權人的相關證據；再次，音集協未能提交出品人具有獨創性的具體創作過程的證據，因此無法證明孔雀唱片公司和海蝶音樂公司是涉案作品的 法律俠客在線lawbingo

著作權人。

二、原審判賠金額明顯過高。據相關報道以及音集協網站的宣傳資料，音集協2007年信托管理的音樂電視作品等有3萬多首，卡拉OK包房按每天每間使用費10元計算，每一首歌曲的版權費約7元，本案的21首作品的版權費才147元，因此本案的判賠額過高。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不當，特請求：

一、撤銷原判，依法駁回音集協的訴訟；

二、本案訴訟費用由音集協承擔。

被上訴人音集協答辯稱：

一、關于孔雀唱片公司和海蝶音樂公司是否為合法的音像制品制作單位，系行政法律關系范疇，而本案系侵害作品放映權、復制權糾紛，故該行政法律關系并非本案需要解決的問題；

二、根據相關司法解釋的規定，如無相反證據應認定作品署名人為權利人；

三、音集協提供的出版物標有出版號等規范的信息，系合法出版物；

四、原審法院判償2.5萬元，合法合理。故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院審理查明：原審法院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根據雙方的訴辯主張，本案的爭議焦點一是音集協是否具備本案訴訟主體資格；二是本案的判賠數額是否合法合理。

關于爭議焦點一，即音集協是否具備本案訴訟主體資格的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十五條規定：“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的著作權由制片者享有，但編劇、導演、攝影、作詞、作曲等作者享有署名權，并有權按照與制片者簽訂的合同獲得報酬。”龍井坊公司上訴主張的詞曲作者的權利，在本案法律關系中應為詞曲作者享有的署名權，而非制片者享有的著作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條規定：“當事人提供的涉及著作權的底稿、原件、合法出版物、著作權登記證書、認證機構出具的證明、取得權利的合同等，可以作為證據。在作品或者制品上署名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視為著作權、與著作權有關權益的權利人，但有相反證明的除外。”本案中，音集協所提交的合法出版物中的紙質宣傳冊顯示，孔雀廊唱片公司、海蝶音樂公司為涉案作品署名的法人，故其分別為相關作品的著作權人。金華悅公司對此持異議，認為上述三張專輯并非合法出版物，孔雀廊唱片公司、海蝶音樂公司并不具備音像制品制作單位的資質，且未提交其作為制片人進行創作過程的證據，本院認為，本案中，涉案的《最炫民族風》、《擦肩而過》、《流行歌曲經典》（第一輯）等三張專輯的包裝上均標有出版社版號、著作權人及出版發行人等規范的版權信息，應認定為合法出版物。是否具備音像制品制作單位的資質，是行政管理層次上的法律關系，并非本案審查的范圍，且合法出版物可以獨立作為權利人主張其享有著作權的依據，并非必須提供創作的底稿，故龍井坊公司的異議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八條第一款規定：“著作權人和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人可以授權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行使著作權或者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被授權后，可以以自己的名義為著作權人和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人主張權利，并可以作為當事人進行涉及著作權或者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的訴訟、仲裁活動。”根據音集協與孔雀廊唱片公司及海蝶音樂公司簽訂的音像著作權授權合同，音集協已經依法取得涉案音樂電視的相關權利，應受法律保護。因此，音集協有權提起本案訴訟。

關于爭議焦點二，即本案的判賠數額是否合法合理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四十九條規定：“侵犯著作權或者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的，侵權人應當按照權利人的實際損失給予賠償；實際損失難以計算的，可以按照侵權人的違法所得給予賠償。賠償數額還應當包括權利人為制止侵權行為所支付的合理開支。權利人的實際損失或者侵權人的違法所得不能確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侵權行為的情節，判決給予五十萬元以下的賠償。”《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五條第二款規定：“人民法院在確定賠償數額時，應當考慮作品類型、合理使用費、侵權行為性質、后果等情節綜合確定。”根據上述規定，由于音集協未能提供證據證實其實際損失的情況以及龍井坊 法律俠客在線lawbingo

公司因侵權而獲利的情況，原審法院酌定龍井坊公司應向音集協賠償經濟損失（含制止侵權的合理費用）25000元，系綜合考慮龍井坊公司的經營規模、侵權行為的方式、侵權持續時間、主觀過錯程度和涉案作品的知名度、中山市經濟發展狀況等因素，是合法、合理的。故對龍井坊公司的該項上訴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上訴人龍井坊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對其上訴請求不予支持。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2400元，由上訴人中山市龍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焦鳳迎 審 判 員

馬 燕 代理審判員

徐學強 二〇一四年五月十九日 書 記 員

王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