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魯迅先生最后一次演講____魯迅先生在“棄文從醫”告別晚會上的講話
魯迅先生最后一次演講____魯迅先生在“棄文從醫”告別晚會上的講話.txt人和人的心最近又最遠,真誠是中間的通道。試金可以用火,試女人可以用金,試男人可以用女人--往往都經不起那么一試。魯迅先生最后一次演講____魯迅先生在“棄文從醫”告別晚會上的講話演講稿
各位文友、各位朋友:
衷心感謝大家的光臨!
大家都清楚我的身世,我本是學醫的。但出了那次事后,我改變了初衷棄醫學文。自此也就牢記自己的責任寫了一些喚醒民眾靈魂讓反動派膽寒的文字。為此我也不知受了多少磨難歷盡多少艱險,但我卻心甘情愿,因為我的創作得到了廣大革命人民的支持與認可,尤其是毛主席對我極高的評價更堅定了我走這條路的決心。你們知道,即使在林彪、江青橫行時,這個打倒了,那個批臭了,連二千年前的孔子都在劫難逃,可我卻安如泰山。我一直以為我會義無反顧的一直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直至我生命的終結。
可是,可是近年來,我痛心的發現這世界的變化太快了,變得讓本來能洞察一切的我難以捉摸了。我給大學生講“我以我血薦軒轅”,“俯首甘為孺子牛”時他們笑得前俯后仰的情態與“先生何必認真”之類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也常寫些針砭時弊的文章可報社推來推去竟沒人要,是我江郎才盡文思枯竭,還是我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我百思不解。后來有位當編審的朋友對我說:“你看你寫些什么?現在是什么年代了,您老先生就不能改換腦筋多描繪改革開放以來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原來如此!可我一貫的文風決定了我的寫作習慣啊。他還勸我多寫些通俗小說,如言情、兇殺、偵破等小說的稿酬高得多,還有你那“秀才娘子的寧式床”就有很多人想了解個究竟嘛!我聽后哭笑不得,如鯁在喉。
近兩年來,你們一定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向我潑污水竟成了文壇很時髦的盛事。這其中若論狠勁非蘇雪林莫屬,若論痞勁王朔當之無愧。如果他們挑毛病是出于“愛之深,責之切”我會感激不盡,但事實并非如此。以王朔、蘇雪林為首的一大批文壇健將好像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非要食我肉寢我皮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可。我閉門思過是否什么時候不小心得罪了他們,但我查遍了我寫的所有文章,實在沒有哪一篇觸犯過他們的先輩。他們一支支匕首和標槍向我投來讓我防不勝防哪有半點招架之功!他們有的指責我為什么同在日本留學的陳天華為了激勵同志誓死救國在東京投海自殺、一同回國的秋瑾為了革命事業慷慨赴難英勇就義,而我卻茍且偷生;有的斥責我為何我的學生劉和珍等去段祺瑞政府請愿慘遭殺害,而我身為教師平時教導學生救國救民,關鍵時候卻不敢隨同(且不說帶領)學生一起上街游行,事后在《紀念劉和珍君》中假惺惺的稱贊他們“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自己卻“沉默啊,沉默啊”;有的挖苦說我不僅沒有一點政治素質,連最起碼的人性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柔石、殷夫等好友被槍殺,為什么不組織人馬去劫法場、砸囚車,只是念叨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有的譏笑我“9-18”事變爆發時正值壯年,為何不披堅執銳“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卻一邊與學妻小許卿卿我我,一邊吃飽了撐著沒事落井下石的去“痛打落水狗”;有的責罵我紅軍長征時將士們爬雪山、過草地“大渡橋邊鐵索寒”時我卻“躲進小樓成一統,管它冬夏與春秋”抱著老婆睡大覺??如此劣跡斑斑竟然浪得虛名,還被那個不知被我灌了什么迷魂湯的偉人稱為“向著敵人沖鋒陷陣得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這“四最”實在應該換成“死罪”!朋友們,不知你們聽了之后有什么想法,我早已麻木不仁,當作什么事也沒有發生,我一個日薄西山的人哪有時間、精力和金錢來同他們計較,我只能像馬克·吐溫競選州長一樣偃旗息鼓、甘拜下風。
這些年來,我們一家靠著以前的稿費度日,生活的清苦可想而知.這我倒能挺住,可就是閑著沒事做憋得慌啊!憑我的名氣(不管是以前的好名聲還是現在的壞名聲)要拉拉廣告賺點錢倒很容易,可是,我的人格決定我不會這么做。大家知道,我的家鄉紹興因我而名聲大振,財源滾滾,就是我筆下可憐的人物也被精明的商人搶注商標大發橫財,據說“孔乙己”的身價已達數千萬。記得前不久成了大腕的阿Q拿著十萬元現金要我為他正名重寫一篇傳記,被我義正辭嚴的拒絕了,我不能做對不起我的讀者的事。臨走時他還氣勢洶洶的說法庭上見,說要告我侵犯了他的名譽權與隱私權。不過大家別為我擔心,到現在我還未收到法院的傳票,何況我老魯也不是好惹的,他阿Q還有一張強暴吳媽的照片在我手上呢.
鑒于我的經濟狀況每況愈下,可一介老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一時又找不到其它門路,我突然想起我以前學過醫,這些年來一直未丟,何不重操舊業開個私人診所呢?都說私人診所的錢來得快,也賺他幾年好給待業在家的子孫有個交待。
朋友們,我只能解釋這些了。為了生存,我已到了山窮水盡的絕境,從當初“棄醫從文”到今日又“棄文從醫”,在這人世間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你們不必為我感到悲哀和惋惜。戈爾巴喬夫屈身為一家燒餅店作廣告,人家市長都不干了寧可拜倒在劉曉慶的石榴裙下搖尾乞憐,我一個過了時的臭作家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本打算在報上登個“棄文從醫”廣告得了,可連登廣告的千把元錢都拿不出,于是用一百元錢到點子公司買來了如此下策:與劇院聯系,門票收入我與劇院平分,這足夠我開診所的資金了。
我再次衷心的謝謝大家,我對不起千萬讀者,等我診所開業后各位可憑今晚入場券免費治療五十元并得到我的簽名。
在場的朋友們,歡迎你們在貴體欠安時光臨敝所——致富路518號。
____曾經為救治像我父親那樣的病人而學醫后來為拯救民眾靈魂而棄醫從文今天迫于生計返樸歸真又棄文從醫的永遠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周樹人。
猴年馬月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