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731細菌部隊老兵反省錄告誡中國人落后就要挨打!
作者:石巖松
“我的確是沒有人性的‘日本鬼子’”
中國特工;“閃電特遣使”訪筱冢良雄是二戰中無比殘忍、令人發指的日本731部隊的一員,在中國犯下了深重的罪行。日本投降后,他在教育下很快良心發現,回國后成為少數揭露731部隊罪行的日本人之一。在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之際,記者在他位于千葉縣的家中采訪了他。以下是他反省戰爭罪行的談話。誤入歧途
1939年2月,我當時是本納實業學校一年級學生,當時石井部隊來招人,提出了誘人的條件:入伍后如果有意愿的話可作為部隊的委托生進中國哈爾濱醫大或哈爾濱學院。在朋友的勸誘下,我誤入歧途報考了石井部隊。當年4月入伍,經過一個多月的培訓,到731部隊本部哈爾濱郊外名叫平房的地方赴任了。我們少年隊到達哈爾濱的日子是1939年5月12日,這時部隊開始大量生產細菌。細菌生產的場所在部隊口字形建筑的一層,為了制造細菌該樓擁有很多大型設備。僅大型的高壓滅菌器械在3號樓就有10臺,在5號樓還有10臺。大量生產細菌使用的是石井式培養罐,一個培養罐可制造10多克細菌。傷寒菌、副傷寒菌、痢疾菌的產量每天可達3公斤以上,這些細菌被搬運到戰場上,用于污染對方飲用水的水源。
1940年,少年隊基本是從事跳蚤的繁殖。我負責每天在暗室換老鼠,把死老鼠拿出來,再放進活老鼠。因為最容易感染鼠疫的是老鼠和人,所以我們在實驗中先給老鼠注射鼠疫細菌讓老鼠感染鼠疫,然后在老鼠身上放成群的跳蚤,通過飛機低空飛行把老鼠投放到地面。感染鼠疫的老鼠將大量死亡,待其死亡后跳蚤會立即離開動物冰冷的尸體,很快跑到人身上傳播腺鼠疫。人患上鼠疫之后,基本上活不了。
1941年7月,我們少年隊解散,被分散到各個戰場。我屬于731部隊第四部隊第一課柄澤班,柄澤班的主要任務是大量生產病原菌,培養能夠戰勝疫苗的強力細菌并進行人體實驗。我被命令處理化學武器,并得到25元的危險補助。當時只知道,病原菌的大量生產是根據第10號關東軍作戰命令進行的,至于細菌拿到什么地方,怎樣使用則是一無所知。
解剖“原木”
我開始聽到“原木”這種說法是進入少年隊6個月以后,在夜間樓外經常亮起車燈和出現響動,內務班長讓我們進屋,不準走出來,這是在搬運“原木”?!霸尽笔遣牧系囊馑?,即731部隊進行實驗所用的生體材料,之所以叫“原木”,就是說人可以像木頭一樣自由切割。
口字形建筑的7號和8號樓關押著日本憲兵、特務機構專為731部隊擄獲的中國人,他們是抗日戰士、國民黨和八路軍軍人。
為了提高細菌的殺傷力,731部隊用人體進行實驗。我所屬的柄澤班用5名中國人進行了細菌的毒性實驗和生體解剖。
我們先對五個人進行采血,檢查他們的免疫能力。第二天,給其中的四人注射四種不同的鼠疫疫苗,還有一名不注射,然后比較實驗結果。一周以后,再注射疫苗。一個月后給五人注射含有固定菌數的鼠疫菌液,五人全部患上了鼠疫。其中解剖的第一位中國男性的英勇表現至今使我記憶猶新。他頭腦清楚,像是知識分子,常罵我為“日本鬼子”,對我怒目而視。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憤怒的眼神嚇得我渾身發抖。然而,當時一旦接到命令什么都得做,不能表示半點懷疑。當時那個中國人只注射了鼠疫細菌而沒有注射疫苗,因此最先感染鼠疫,兩三天后開始發高燒,全身發黑,幾天過后瀕臨死亡狀態。負責管理“原木”的特別隊員用擔架把他抬到我所在的解剖室,全身穿著膠皮防菌衣的細田軍醫中尉命令我給他洗身體,我盡量不去看他的臉,用橡膠管和板刷給他沖洗。
開始的時候,我感到害怕,用板刷洗他的面部時有些猶豫,但立即招來中尉的訓斥。我閉著眼睛沖洗完他的身體后,中尉把聽診器貼在他的胸部聽心臟跳動情況。隨后,大山軍醫大佐就命令開始解剖。細田中尉給我遞了個眼神。手腳被固定的中國人突然睜開眼睛,像給這種暴行作證一樣,轉頭看看四周,然后眼睛凝視天花板。他好像在喊叫著什么,但干裂的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動了動。細田中尉左手按住他的頭,右手拿手術刀,一下子切斷他的頸動脈,血液忽地一下噴出來。20分鐘以后,中國男性的肉體被切成一片片的,散亂在解剖臺上。像這樣的生體解剖有很多班在做,在晚上洗澡時,經常聽到隊員之間互相詢問,“今天你扳倒幾根原木?”對方回答:“扳倒兩根。”隊員之間說解剖的“原木”時,量詞用“根”。為了毀尸滅跡,生體解剖后的尸體放在燃燒爐中焚燒。就這樣,在兩個月內,我殺害了五名中國人,現在想起來感到恐怖和羞愧,然而在當時,我的確是沒有人性的“日本鬼子”。
痛苦反省
1943年7月,我到鞍山市昭和鋼鐵研究所赴任,9月被任命為沈陽市滿洲醫科大學和奉天同善堂醫院的技術員。1945年2月,接受731部隊下級士官培養教育。在日本投降時,我接到了來自731部隊的上級命令:“燒掉731部隊的建筑和資料,有關人員通過朝鮮半島已回日本,快去追趕,途中決不能成為俘虜,若被俘要服毒自殺。”每人發了一小包氫氰酸(一種烈性毒藥)。
由于錯過了回國的機會,我后來潛伏下來,在通化事件中被俘。中國人民解放軍尊重俘虜的人格,不虐待俘虜。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后我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工作。1952年,我作為731部隊的成員自首,被逮捕,關在遼寧省撫順戰犯管理所。在這里,管理人員恨罪不恨人,對我們很好。通過學習,我深感自己罪惡深重,在反省過程中,自己有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通過痛苦的反省,我的良知得以恢復,作為7
31部隊的一員只有認識自己的罪責,全面坦白自己的罪行,才是對中國犧牲者和中國人民真誠的謝罪。1956年7月,由于中國的寬大政策,我被釋放。對我來說,撫順戰犯管理所是我由“鬼”變成“人”的再生之地。
在二戰中對亞洲各國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只有進行深刻的反省,才能贏得亞洲各國人民的信任。站在受害人的立場上對731部隊犯下的罪行進行徹底的反省,是我的出發點。向全世界現身說法,交待在731部隊犯下的罪行是我一生的責任。
向在“731”部隊的全體受害者們致敬